赖上桃涩律师（包子）上——冰沙玫瑰石榴

 文案：

 “宝贝，我睡不着。”莫大律师的狼爪手向里摸去。 “走开，别打扰我写稿子。”身体忍不住颤栗，万苍岚却故作镇静地拒绝。 “宝贝，你歇会儿再写呗？”饿狼直接扑上去。 “滚，滚开！唔？色狼……”某人还是不肯放下电脑。 气氛正浓之时，一颗小小的脑袋突然从门外探进来，粉雕玉琢的小包子奶声奶气地道：“爹地，宝宝饿了。” 闻言，万苍岚立马丢开电脑，推开身上的色狼，抱起朝自己飞扑而来的小肉球儿，急匆匆地去了厨房。 关键字：赖上桃涩律师，冰沙玫瑰石榴，包子，衣冠楚楚PK妖冶魅惑，慢热温馨 赖上桃涩律师 第一卷：要定你！ 第一章：命运的起点 城市的中心坐落着全国最著名的医院。走进医院的主楼，入目的是一大片阴冷刺眼的白色。 一个稍显冷清的科室，一间充斥着矛盾情绪的办公室。 如果推开门便可以看到一个身形纤瘦的十八岁少年手握着一只笔，浑身颤抖不已，少年的面前放着一份手术同意书。 他知道，只要自己签下名字，从今以后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然而，事到临头他却犹豫起来…… “签了字，我们就会安排具体的时间。”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少年的异样，依旧用公式化的淡漠声音说道。 少年沉默着，心里还在做着权衡。清秀而又线条柔和的脸庞因为矛盾的情绪而变得稍显痛苦，仔细一看还会发现少年的右眼角下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少年名为万苍岚，世人眼中的怪物。 “你到底签还是不签？”医生的耐心似乎并不多，眼见万苍岚没有反应，迟迟不肯签署同意书，便催促起来。 谁知，原本还浑身轻颤的少年却一下子站起身，扔开手术同意书，甩掉手中的笔，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独留白大褂医生，在办公室里顾自莫名其妙。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万苍岚狂奔出医院，竟不管不顾地奔进大雨中。 大雨滂沱，少年的心却不再彷徨迷茫。 万苍岚很清楚他今日的选择将会关系到他的一生！放弃手术便意味着他今后将要永远拖着一具被世人称为怪物的奇特身体…… 但万苍岚不后悔！因为，他不想做一个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敢面对的胆小鬼！ 同一座城市，同样一场大雨。本该人人行色匆匆的道路上却聚集了大批的媒体记者，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他们聚集的地方是市高级人民法院，建筑庄严肃穆。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通过那不寻常的空气似乎都可以感受到法律的公正…… 大雨持续，记者们冒着雨等候了许久。终于，当法院的大门缓缓开启，众多媒体记者一股脑儿地涌了上去，将一名很是年轻的律师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团团围住。 “我代表王董谢谢大家的关心。”出声的人便是那名年轻的律师，俊朗的脸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竟让人不寒而栗。 “请问莫律师，第一场官司胜诉有何感想？胜诉是否代表着王董真的与此案无关呢？”有一名记者大着胆子提出了问题。 闻言，被称为莫律师的年轻男子很有礼貌地回道：“我的第一场官司的胜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胜诉代表着法律是绝对公正的。”说完，没有再给其他记者提问的机会。“王董刚上完庭，很累了！请各位媒体朋友行个方便，我代表王董再次多谢大家。” 适时出现的保镖稍稍驱散了穷追不舍的记者，使得被困住的两人得以脱身。 法院外，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早已等候，摆脱了记者“追捕”的两人分别坐了上去。随后，劳斯莱斯疾驰而去。 “小莫啊！干得不错！”被称为王董的中年男子递给身旁的律师一张薄薄的纸。 年轻男子接过，淡淡地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点了点头。随后，将支票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劳斯莱斯行驶在大雨中，车里的年轻律师将原本梳得服帖的头发快速地打上了发蜡。仅仅几秒钟，便改变了之前的造型，变成了一个发型时尚的俊美青年。 他是莫浩轩，年仅二十二岁的律师。今天是他从业以来的第一场官司，可谓首战告捷。 同一座城市，同一片天空下，每个人的命运却各不相同。 大雨中的灰暗天空，拉开了命运的序幕。 第二章：被抨击的金牌律师 时光匆匆而逝，一晃五年已过。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人生发生巨变。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莫浩轩成为了锦天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在律师界大名鼎鼎。这个二十二岁起便跻身职业律师领域的年轻人曾被无数前辈看好，然而如今莫浩轩在律师界的名声却是毁誉参半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莫浩轩只接桃色案件！虽然自从业以来尚无败诉记录，但由于其所接案件的特殊性，莫浩轩的人品也受到了律师界部分成员的质疑。 当然了，这些并不能改变主任对莫浩轩的器重。 眼下风头正盛的莫浩轩又接下了一起案件，有关性骚扰。 一头干练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身着浅灰色西装的莫浩轩看上去竟有些儒雅之气。只见他接过一个文件夹后，只淡淡地一扫，便胸有成竹。 脸上是自信的微笑，神情更是志在必得。 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中年男子看到莫浩轩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眼前的年轻人，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城市的中心，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区。 万苍岚被一阵急促的闹钟声吵醒，与此同时从被窝中伸出一条白净纤瘦的手臂。好不容易将闹钟关掉，被窝里的人却没有马上起床的意思。磨磨蹭蹭好半天，才露出一个脑袋。 栗色的中长发早已因为睡眠而变得杂乱，万苍岚晃悠悠地从床上坐起身，发型竟像是顶着个鸟窝。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着乱蓬蓬的鸡窝头，万苍岚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桃色律师再次胜诉，引媒体争相关注。 迷迷糊糊的眼睛才完全睁开，万苍岚却看到一条他再熟悉不过的新闻。一行大字竟占据了法律版的头条位置…… 桃色律师，又是他！ 万苍岚清醒了，俊秀的脸庞不由得严肃了表情。没有将新闻的页面完全展开，万苍岚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文字内容。 “蛀虫……”新闻不算长，万苍岚匆匆一览便已经看完，轻声念叨着。 在万苍岚看来，桃色律师其人不过是钻法律空子的大蛀虫而已！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根本就是律师界的败类。 决定只是一瞬间做出的，万苍岚顾不上先行洗漱便坐到了电脑前面，拉出键盘开始写作。 半小时后，一篇题为“大厦倾塌，蛀虫之祸”的文章便出现在某知名互联网论坛上。 将文章发出后，万苍岚才想起自己的正经工作。赶忙以飞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再度上网，查看起前一天的收成。 万苍岚是一个靠文字吃饭的网络写手，虽然已经小有名气，却始终不敢以作家自居。 登录ID：伊卡洛斯——云轻。 进入了ID页面，查看账户，万苍岚眼见数字又有上涨，不由得会心一笑。 右眼角下的一滴泪痣使得那温和的笑脸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魅惑…… 两天之后，莫浩轩被主任叫到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面色铁青。 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莫浩轩打开了电脑，找到了主任所说的网上论坛，一眼就看到了被版主置顶的评论文章。 “桃色律师叱咤风云，大厦倾颓之势已现。”轻声念着文章的标题，莫浩轩很清楚地意识到，他被抨击了！ 桃色律师是他在律师界的“美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笔者竟敢用这样的语句作为标题，可见就是针对他而来的，莫浩轩心想。 “大厦已现倾颓之势，恐为蛀虫之祸……面善心黑，怎有律师之贤？” 看完一整篇文章，莫浩轩冷冷地笑了。 好啊！很好……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敢找他莫浩轩的麻烦！ 第三章：舞台上的尤物 冷笑着将目光转移至帖子作者的ID，却在只看到了伊卡洛斯四个字之后被助手的声音转移了注意力。 “主任正找你。”一句简单的话语让莫浩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刚刚才从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怎么又叫他过去。当然了，莫浩轩是不会多此一举向自己的助手询问的。 “知道了。”莫浩轩没来得及将帖子作者的ID名称看清就匆匆关闭了网页，往主任的办公室去了。 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的就是锦天律师事务所的“最高长官”吴主任，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 世人常说只有聪明才能绝顶……莫浩轩却觉得吴主任的秃顶和聪明没有一点关系！倒很可能是因为算计得太多了…… “主任，我不觉得这样做很合理。”莫浩轩的表情很是严肃，语气甚至有些不佳。 吴主任煞有介事地推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笑道：“小莫啊！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长假而已，也是为了咱们锦天的名声考虑。” 原来，就在莫浩轩返回自己办公室的短短的时间里，吴主任竟然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就是，为了平息网络文章引起的轩然大波，让莫浩轩暂时“休假”。说好听的是休假，实际上根本和停职没有分别。 “现在休假，那我手上的案子怎么办？”莫浩轩问道。 要知道到目前为止，锦天律师事务所上下可以妥善处理桃色案件的律师只有他莫浩轩一人！他休假，不要紧啊！他倒要看看吴主任要如何跟那些重要的客户交代！ 谁知，吴主任竟像是早有计划一般…… “小王啊！你进来一下……”吴主任拿起电话，拨通了内线。 很快，一个年轻男子便推门而入。莫浩轩认得，这个人是刚刚进入锦天律师事务所不久的新人律师，王鹭扬。 “小莫，你休假期间相关的案子全部交由小王来处理，也给新人一点锻炼的机会。”吴主任说道。平光眼镜镜片闪着白光，让莫浩轩看不清他的眼睛。 王鹭扬个头和莫浩轩差不多，利落的短发却有着稍长的刘海。 莫浩轩默不作声地看着身旁同样一身西装的“后辈”，淡笑不语。 “既然主任已经决定了，那便这样好了！想来我也好久没有休假了！”不知道是真的高兴还是故意装出来的，莫浩轩沉默之后的笑容看上去还算真诚。 说完，莫浩轩也不和王鹭扬交代任何有关案件的事情就转身离开了。 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取出办公桌抽屉里放置的发蜡…… 五分钟之后，莫浩轩便从一个儒雅的律师变成了时尚的街头型男。 离开锦天律师事务所的同时，莫浩轩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好友林曦的电话。 晚十一点，都市人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爱夜，GAY圈里颇有名气的酒吧。 “莫大少，你是成心耍我吧？”林曦苦着脸，抱怨道。天知道他最近有多累，才处理完一件重大的刑事案件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被好友莫浩轩拉到酒吧。 “少废话！进去陪我喝两杯。”无视好友的抱怨，一身休闲装的莫浩轩拉着林曦就走进了那招摇过头的华丽大门。 爱夜算是GAY里颇上档次的酒吧，里面的装潢也颇为讲究。在这里没有过分的喧闹，只有声音适度的音乐。可以这么说，能够来到这里的通常都是GAY圈里的上层人士。 “麻烦你，两杯蓝色夏威夷。”林曦替莫浩轩做主，只点了鸡尾酒。 两人所坐的位置是靠近舞台的单间，颜色有些暧昧的纱帘将他们与外面隔绝开来。 林曦刚想开口问坐在对面的好友究竟有什么烦心事，就听到外面的酒保谈论着：“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狸猫。” 狸猫？显然，莫浩轩也听到他们的对话。 还不等酒保将话题继续下去，一段音乐缓缓而止。随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首风格迥异的迷幻金属乐…… “狸猫来了！”单间外面的客人显然兴奋了起来，就连刚刚对话的酒保都发出了惊喜的声音，很是期待。 出于好奇，莫浩轩索性站到了单间的外面，靠着墙壁，浅饮着手中的蓝色夏威夷。 在如梦似幻的迷幻金属音乐中，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个纤瘦魅惑的身影。 挑逗的猫耳装，魅惑的猫眼妆……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双被彩色隐形眼镜打造出来的蓝绿异瞳！像极了一只充满魅惑的猫！ 莫浩轩注意到，那只“狸猫”的右眼角下有一滴小小的泪痣…… 奇怪的是，虽然灯光算不上明亮，莫浩轩却可以清楚地看到狸猫的整张脸！ 那不断扭动的纤细腰肢，圆润的翘臀落在莫浩轩的眼里竟出奇的吸引人！ 半首曲子过后，莫浩轩窘迫地意识到，他勃起了…… 第四章：我看上你了 毋庸置疑，莫浩轩是一个如假包换的GAY。所以他才会被舞台上的狸猫勾走了所有的注意力，以致于连好友林曦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我说莫大少！”林曦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忽视。况且，被莫名其妙拉来酒吧消愁的人可是他哎！怎么反而始作俑者莫浩轩倒走起神来？ 林曦没有注意到莫浩轩下身的变化，这可能是因为后者穿了较为宽松的裤子的缘故。 “叫我吗？”好一会儿，莫浩轩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林曦的身上，但仅仅几秒钟，眼睛便又不听话地往舞台瞟去。 莫浩轩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他所看到的狸猫…… “怎么，看上人家了？”林曦终于发觉了莫浩轩变得奇怪的缘由，取笑道。 莫浩轩不说话，仰头将剩下的蓝色夏威夷一饮而尽。 舞台中央，和白天完全不同的万苍岚无疑已经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长长的猫尾置于身后，竟随着身体的动作而不断抖动，看上去颇有些挑逗的意味。 “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他。”莫浩轩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在问林曦。 “你忘了？我曾经叫你来过，可是你说没兴趣。”林曦回道。 原来，爱夜里的舞者“狸猫”可是圈里有名的。不少人都是抱着亲眼看看狸猫的愿望来到这里的，随后便成为了爱夜的常客。只不过，狸猫并不是每天晚上都来，所以莫浩轩一直没有机会遇到。 “好兄弟”有些难受了，莫浩轩无奈地想要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并且又点了些酒。但是事与愿违，狸猫似乎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使得莫浩轩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呵……还是个冷美人！”莫浩轩注意到舞台上的人始终都是面无表情的，和那充满挑逗性的舞姿极为不相称。 一旁的林曦笑道：“狸猫的特点就是这个！” 特点？莫浩轩忽然想笑，难道故作的高贵也算特点？嘴角不由得上扬，那是一个略带讽刺的弧度。莫浩轩决定了，他要找这只猫玩玩儿…… “你干什么去？”林曦含着一口酒，含含糊糊地问道。 莫浩轩却顾不上理睬，直奔后台而去……狸猫的表演已经结束，短短一舞却成功地将所有客人的热情点燃了！ 万苍岚有些不舒服，感觉想吐。于是乎才回到后台连妆都来不及卸就急匆匆地想去洗手间，却不曾想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狸猫？赏脸一起喝一杯怎样？”莫浩轩开门见山，他认为这样混迹于酒吧的人应该最擅长应酬这类的事情。 “恕不奉陪！”万苍岚瞪着一双异瞳，冷淡地回道，同时绕开了莫浩轩。 随后的事情变得有些出乎莫浩轩的意料，几名黑衣保镖适时地出现，差点把莫浩轩当做砸场子的人！ 在一通解释之后，总算和好友林曦一起安全地离开了爱夜。 “你还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身旁一边忍着笑一边开车的林曦让莫浩轩十足火大。他刚刚知道狸猫只跳舞不陪酒，所以没有谁敢上去围攻狸猫。 “你倒是给我说的机会啊！”林曦回道。舞蹈的音乐才结束，莫浩轩就一下子离开直奔后台而去，林曦想要阻拦也来不及啊！ “晦气！”低声咒骂道，莫浩轩的心情糟透了！ 被“停职”了不说，连到酒吧喝酒都惹来一场风波！ 同样觉得晦气的人还有万苍岚，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围追堵截呢！不过好在保镖适时地出现，让他得以脱身。原本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就算是过去了，却没有想到第二天晚上他才来到爱夜，就在后台看到十个漂亮的大花篮…… “这是？”万苍岚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后台改卖花儿了？ “给你的！”几个伴舞没好气地说道，随后便不再理睬万苍岚。 被冷淡对待的人倒也不生气，直接抽出其中一个花篮上的卡片。字迹倒是很文雅，可是文字的内容却让万苍岚想骂人！ “猫儿，我看上你了！晚上十一点，不见不散。”万苍岚扫了一眼这句话，头立时就大了！不用猜，写卡片的人一定是昨天晚上的登徒子！ 猫儿？还狗儿呢！真是恶心…… 万苍岚随手将卡片一丢，花篮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第五章：狗皮膏药甩不掉 万苍岚自认为是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人，勉勉强强读了个专科文凭，成绩还不出众。这样一个没有文凭又没有背景的人要想在社会上混下去实在太难太难…… 坐在化妆镜前，万苍岚陷入了沉思，并不去看自己俊美到雌雄莫辩的出众容貌。 夜幕将临，他的身份也不再是小有名气的网络写手，而是GAY吧爱夜的王牌舞者“狸猫”。 日夜不停地工作虽然让万苍岚感到很是无奈，但是日子总要过下去。所以与其闷闷不乐，倒不如努力多赚些钱，为老年做准备。虽然现在的万苍岚才二十出头，但是认定自己将要一生孤独的他不得不全力以赴打拼。老无所依已经是最可怜的命运了，若是没有足够的金钱，万苍岚不敢想象自己再也拼不动的时候要怎么办！ “狸猫，很快就到你了！”后台的布帘被掀开，一个伴舞冷淡着语气提醒道。 即使对方没有好脸色，万苍岚依旧面露微笑，有礼貌地道谢。 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竟然已经接近十一点了！万苍岚不禁想起那张被他丢掉的卡片，那个登徒子真的会再来吗？他可不想再被纠缠住了！ 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却到了该上场的时间。 一身略显宽松的衣服随意地套在身上，万苍岚似乎没有多花心思在自己的造型上面。 莫浩轩坐在距离舞台最近的吧台前，浅酌着一杯伏特加，等待狸猫出现。 千呼万唤始出来，当狸猫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客人们立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莫浩轩扬扬眉，心想这只猫还真是受欢迎！ 和昨晚的猫耳装不同，今晚的狸猫带着些慵懒的魅惑…… 纤细的腰肢隐藏在宽松的裤子中，扭动间让莫浩轩喉咙一干！ 万苍岚一登上舞台就瞧见了昨晚纠缠自己的登徒子！没办法，实在是莫浩轩坐的位置太显眼了！几乎是正对着舞台的地方，让人想忽视都很难。一边舞动一边暗自打量那个男人，不得不说衣着方面还是颇为讲究的，怎么会是一个色迷迷的登徒子呢？ “唉……想要再看到狸猫又要等一个星期了！”身旁客人的谈话引起了莫浩轩的注意。 从谈话中得知，狸猫只有周五到周日的晚上会来爱夜跳舞，而且每次只跳一首曲子。 “呵呵……有趣！”莫浩轩得知此事之后，对狸猫的兴趣就更大了！ 一曲完毕，狸猫在欢呼声中缓缓退场。酒吧里的音乐也换成了另外一种风格…… 莫浩轩很会抓机会，趁着大家都在鼓掌的时候离开了吧台，在狸猫钻入后台前逮住了他！ “怎么又是你？”万苍岚一点都不想掩饰自己对眼前这个登徒子的厌恶，眉头轻皱着，语气甚是不好。 挑挑眉，莫浩轩一脸笑意地拽住万苍岚的胳膊。 “我们不是说好了，十一点不见不散吗？”正如万苍岚所想，那些夸张的花篮还有卡片正是莫浩轩送的。 谁跟你说好了？万苍岚想骂人！ “这位先生，请您放尊重一点！这里是酒吧，不是牛郎店。”万苍岚严肃着表情，认真地说道。 舞台与后台的化妆间之间还有着一小段距离，由一个近人高的台阶连接。因为有着高度差，所以客人们只能看到舞台后方有人，却不知道究竟是谁。 此时此刻，来往于舞台和后台的伴舞们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莫浩轩和万苍岚的身上。莫浩轩之前的那句话使得众人误会了他们的关系，以为真的是他们约好了要在狸猫表演完毕之后相见。 “我知道。如果我当你是牛郎的话，你觉得我会送你花篮吗？”莫浩轩目前还单方面地认为狸猫并非表面上那么正经，话中有话地讽刺道。言外之意就是若是真的把狸猫当做牛郎，他给的就不该是花篮，而是钞票了！ 万苍岚当然听出了此话中的含义，不由得一阵气愤！ “这位先生请您松手！”万苍岚用力挣了挣，当真使得手臂摆脱了莫浩轩的制约。“请不要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惹人厌烦！”说完，万苍岚不顾愣在原地的男人，快步回到了后台的化妆间。 手中一空，莫浩轩愣了片刻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呛口呢……”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化，莫浩轩居然露出了上庭时才会出现的表情。看来他对狸猫的感觉就像是打一场官司，志在必得，非赢不可！ 第六章：就算他是个怪物 后台的化妆间里，万苍岚心情不佳地坐在镜子前面，垂着眼睛快速地打理着自己。匆匆卸去几乎看不出来的淡妆，又跑到换衣间换回了自己穿来的衣服。 经过一番刻意遮掩，万苍岚随着数名下班的兼职舞者一起出来的时候，一直守在门口的莫浩轩竟然没有发现他！ 从莫浩轩身边经过的时候，万苍岚的嘴角扬起一个有些得意的弧度…… 想要堵着他？省省力气吧！ 万苍岚很清楚他舞台上下的分别，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现在的他就是刚刚舞台上的狸猫。就连最容易暴露其身份的右眼角下方的一滴泪痣都被刻意地遮掩了，当然是万无一失的！ 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爱夜，万苍岚根本不在乎莫浩轩会不会一直在里面等着自己，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回家。 手机上显示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坐公交车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为了快点到家，万苍岚只好选择打车。 事实上，他住的地方离爱夜并不算很远。比起打车，万苍岚更喜欢漫步在深夜的街头，散着步往家走。然而今天他却并不打算这么做，好似生怕动作一慢里面的登徒子就会发现并且追出来！ 无论如何，万苍岚都想要避开那个仪表堂堂道貌岸然的男人！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可算不上好人！ 都市人的夜生活丰富多彩，所以想在深夜的街头打一辆出租车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万苍岚就坐上了车，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了。虽然疲惫渐渐袭来，但是他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一个很棒的灵感……一直犹豫不决的新书题材终于在这一刻确定了！ “谢谢！不用找了。”万苍岚对出租司机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找钱给自己了。原来，打车的车费只要十五元，可万苍岚兜里最小面额的钱却是二十元。于是乎，剩下的五元万苍岚就不打算让司机找了。 不是他的钱有多，而是想着人活着都不容易…… 万苍岚一边往小区里走一边回想着司机的样子，虽然只是年逾五十，看起来却苍老异常！头发花白不说，脸上的沟壑也是明显不已。不再年轻的人却为了生活而不得不熬夜干活拉客，人活在世，真的不易。万苍岚心中轻叹着…… 回到不算太大却装修雅致的公寓，万苍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水汽弥漫的浴室中，他可以透过镜子看到自己奇怪的身体！就是因为这样的身体，他才会被亲生父母抛弃，才会自小被旁人称为祸害，妖孽，怪物。 万苍岚的身体很白，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健康的嫩白！还泛着点点粉红…… 面对着镜子，那里面出现的是一具雌雄难定的身体。 他到底是男还是女？漠然地盯着镜子里曾经让自己痛苦不已的身体，万苍岚回想起养父临终前的话。 我的苍岚不是怪物！是天使…… 这是万苍岚的养父临终前一字一字亲口说出的…… 眼睛一酸，万苍岚猛地将花洒对准自己的脸，同时将水温调到最低！霎时，冷水激面，逼退了他心中的酸楚。 看来他还是不够坚强，即使五年前曾经鼓足勇气放弃性别矫正手术正视自己奇怪的身体，万苍岚的内心也还是难过的。如今的他对自己的怪异已经到了漠视的地步…… 就算是怪物又如何？万苍岚不在乎！他会好好地生活下去，就算是怪物他也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不依靠任何人，坚强并快乐地生活下去…… 浴室中的水汽很快因为水温的变化而完全消散，万苍岚右眼角下方的泪痣显现出来。坚毅的眼神，配上哀伤的泪痣，让人看了心生疼惜。 第七章：寻仇无门 说起来莫浩轩根本想不到他会有那么大的耐心，居然一直在爱夜等到凌晨一点多。眼瞧着时间马上就要到两点了，可进去的人还是没有出来，真是奇怪！他几乎算是寸步不离地等在门外了，为什么却没有见到狸猫出去？难不成还在里面？ “劳驾，麻烦请帮我看看狸猫在不在里面好吗？谢谢。”随手拉过一个刚从舞台上下来的伴舞，莫浩轩好声问道。 “狸猫？”谁知，被问到的人竟然像是听到笑话一般，直接回道：“先生，狸猫表演过后就会马上离开的，不可能还在化妆间里。” 莫浩轩一愣？已经走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没有看见？莫非狸猫还会隐形？ 正要张口再问问，却见那人已经走进化妆间，不再理睬自己。 莫浩轩当真觉得奇怪了！开始好奇狸猫究竟是怎样从他的眼皮底下消失的！ 经过一番询问，甚至可以说是侦查。莫浩轩发现酒吧爱夜根本没有后门，也就是说狸猫只可能从他的眼前离开，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后半夜才是酒吧真正开始狂欢的时候，可没有了狸猫的爱夜让莫浩轩一点待下去的心情都没有，只好离开。 锦天律师事务所，林曦揉着肩膀关闭了电脑…… 可怜他刚刚处理完一件大案还来不及多休息几天，就被吴主任安排了新的案件。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司，但各方面的准备却要求得很急，以至于林曦不得不周末加班！ 走出律师事务所，林曦掏出车钥匙，回想起吴主任白天曾和自己说过的话。 当时正是午饭时间，林曦出门吃饭正好在电梯里碰见了吴主任，于是随口问起有关莫浩轩“休假”的事情。 “小林，小莫这次的事情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咱们锦天，让他暂时休息是唯一的选择。”当林曦问起有关莫浩轩的事情时，吴主任就是这样回答的。很官方，很废话的回答！林曦听后虽然觉得这明显就是敷衍的说法，但是也不好明着表示自己身为莫浩轩好友的不满和疑惑。 林曦注意到跟在吴主任身后的是一名年轻的律师…… 对那个人，林曦还是有些印象的。那就是才来锦天不久的新人律师王鹭扬，似乎颇受吴主任的器重。现下莫浩轩被“休假”了，而王鹭扬又跟在吴主任的身边，难道只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呢？ 不知道为什么，林曦总觉得王鹭扬的眼神很是阴暗！ 想到这里，林曦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他可不认为有人能够取代莫浩轩在律师界的地位。此次网文事端未必是一件坏事…… 夜色中，林曦开着他的小汽车离开了锦天律师事务所，往郊外的住处而去。 再说满心懊恼地回到家里的莫浩轩，简直是有气无处发！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只该死的狸猫？如果不是狸猫，莫浩轩哪里会白白等上将近两个小时，离开爱夜前又被里面的人当成是脑袋有病的精神病患！ 原来，莫浩轩离开爱夜之前又先后询问了不少酒吧里的人，奇怪的是每一个人都告诉他狸猫一定是先行离开了，就像以前一样。这使得莫浩轩再一次确定自己正是眼睁睁看着狸猫离开却没有发觉……因为被他询问的人很多，所以很快酒吧里的客人们也都知道了莫浩轩在化妆间外白等了两小时的“壮举”，莫浩轩自然就成为了大家的笑料！想想都觉得怄气！ 莫浩轩肯定狸猫一定是颗煞星！而且，是专门煞他一个人的！ 心情烦躁的莫浩轩没有心思沐浴泡澡，随手打开冰箱取出红酒准备一边上网一边喝…… 才坐到电脑前就想起他似乎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之前吴主任告诉他的那个网上论坛，莫浩轩决定再去一次！可没有想到，就在他想要搞清楚究竟是谁写的那篇抨击文章的时候，却发现置顶的帖子已经换了！ 莫浩轩不死心地在论坛的搜索引擎里重新搜索了一次，却显示帖子已经被删除。 “……”莫浩轩想骂人，却发觉有心无力。 隐隐的，莫浩轩的记忆提醒着他，那个帖子作者的ID前几个字是伊卡洛斯……除此之外，莫浩轩对那个帖子的作者一无所知！想要搞清楚对方的来头以报一箭之仇都不行，不是晦气是什么？ 烦躁地将一杯红酒一口饮尽，莫浩轩哪里知道给他带来一身“晦气”的人此时此刻正舒服地躺在被窝里，和周大爷他老人家品茶呢…… 第八章：半瓶子作家的转型之作 “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么么！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么么！”清晨七点，万苍岚的卧室里响起一阵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的手机铃声。不是闹钟，而是来电。 顶着一头乱发从被窝里钻出来，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的人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竟然瞬间清醒！犹如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 无比怨念地接通来电，万苍岚钻回被窝，准备开始电话会议。 “小云啊！”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是一个女声，听上去应该有些岁数了。 小云？万苍岚汗颜，却不得不应着。谁让他当初决定做一名网络写手的时候偏偏取了一个小清新有余，威猛之气不足的笔名呢？想来编辑大姐已经喊他“小云”有好几年了！ “小云，你最近几天怎么不上网啊？我已经将出版社的联系方式给你发过去了……”编辑大姐喋喋不休，万苍岚在被窝里昏昏欲睡。到头来，还是听了个稀里糊涂。 原来，万苍岚以“伊卡洛斯——云轻”为笔名刚刚创作完成的一部小说被几家出版社看中了，想要帮忙出版。这种事本来该是编辑帮忙挑选权衡的，结果呢？到了万苍岚这里却全成了他自己的事情……真是没天理！ 挂断电话之前，编辑大姐不忘“小云小云”地一再称呼，提醒万苍岚尽快将新书的构思大纲上交…… 躲在被窝里抓着手机的人嗯嗯啊啊地应和了老半天，总算结束了为时半个小时的电话会议。 美梦被人吵醒，万苍岚也不打算再睡下去了…… 周一的早晨该是最忙碌的，不过这种情况自打某位金牌律师“被休假”以后就改变了！短短几天，莫浩轩只觉得自己在家里待着绝对会发霉的！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工作狂，但是至少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乍然成为一代“闲”人，还真是不适应。 或许是一直计较着有关狸猫的事情，莫浩轩后半夜躺下之后只是迷迷糊糊地浅眠着，过了七点就醒来了，而且睡意全无。横竖是睡不着了，便决定起来浏览一下新闻。 打开冰箱，取出一袋牛奶，也不管刚拿出来的牛奶有多凉，莫浩轩就直接喝下肚了。勉勉强强，算是一顿早餐！哪有人早餐只喝牛奶的？ 怎么没有！莫浩轩不就是这么一位？ 随手拿起放置在客厅桌上的平板电脑用胳膊一夹，莫浩轩便回到卧室去了。 浏览文化版面的时候，原本对小说之类的东西兴致缺缺的人却因为四个字而浏览了一整条新闻！ 那条新闻的标题是：“伊卡洛斯——云轻，时尚伤痕文学新贵。” 吸引莫浩轩注意力的正是其中“伊卡洛斯”四个字，他还记得那个在网上写文章针对他的人网名里也有这四个字。 正猜想着会不会是同一个人的时候，接下来的内容却推翻了莫浩轩的猜想。 “时尚伤痕文学……”莫浩轩无语了！心说现在的媒体当真是会吹嘘，无非是无病呻吟的言情小说而已，居然还能吹上天？想想新闻标题上的笔名，莫浩轩竟然认定伊卡洛斯——云轻是一个大妈级的人物，就像是港台某位奶奶级别的言情作家。估计一辈子没研究过别的，光想着怎么搞三角恋了！ 莫浩轩有些片面地认为，这样的所谓“文学”估计只能骗骗花季少女…… 莫浩轩笑着关上了网页，不打算再看这样无聊的新闻。 如果他继续往下看的话，就会发现一条重要的消息。 因为，新闻的最后一句话是：“伊卡洛斯——云轻转型之作正在酝酿，备受瞩目。” 第九章：都是“偏执”的人 万苍岚看到网上的新闻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看过之后就有些生气。倒不是因为页面下方参差不齐的网友评论，而是编辑大姐的做法实在触到了他的底线。 吃晚餐的心情大大降低，万苍岚决定先把网上新闻的事情解决了…… 一通电话打去了编辑部，万苍岚严肃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且直言以后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结束通话之后，这才有心情为自己好好准备一顿晚餐！ 与此同时，身处在编辑部里忙着校对的某位“大姐”轻叹了一声……在被同事询问的时候回答：“小云的性子真该改改才是！” “怎么了？”同事不解。 “还不是为了网上的新闻！这已经是最妥协的办法了，偏偏还是不满意。这不，才打了电话跟我抗议。”身为编辑的人无奈地解释道。 同事闻言，也只好耸耸肩。对他们所有同事来说，“小云”算是最难“伺候”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事写作工作数年却仅仅小有名气的原因……因为，他不愿做任何场面功夫！ “唉！真是难办……这样下去迟早不行。”同事们已经纷纷离开，只留下了编辑大姐一人，轻声地念叨着心里的忧虑。 人是社会动物，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一份子，势必要融入社会中的。想要超然世外毕竟太不实际……虽然“小云”的表现离超然世外还很有距离，但是也该好好重视起来才是！ 编辑的直觉告诉她，在不久的将来，伊卡洛斯——云轻将会成为炙手可热的一线网络作家。当真到了那样的日子，还能由着他拒绝任何媒体宣传吗？编辑大姐想到这里，不禁摇摇头。 在万苍岚享受着亲自烹饪的美食的时候。莫浩轩却被好友林曦拉着去了一间西餐厅。才点过餐，莫浩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妈。”莫浩轩接听电话的表情有些不耐，林曦见了便不着痕迹地扬扬嘴角。 莫浩轩和家人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这让林曦很是苦恼。找不到儿子的老两口时常将电话打到他这里，而他又不得不帮莫浩轩掩饰着，每次都要编瞎话说莫浩轩各种忙，实在没空回去吃饭。这次之所以会接听从家里打来的电话，估计是因为莫浩轩觉得再躲着不联系家里就有些过分了。 毕竟，除了那件事情之外，父母还是很尊重莫浩轩每次的选择的。从小到大，也算是生活在一个较为民主的家庭了…… “最近还真是晦气！”挂断来电，莫浩轩难得抱怨了一句。 林曦见他这样，倒对他的“追猫”成果产生了好奇！ “果然！”在听了莫浩轩的话之后，林曦笑着回应着。 “什么意思？”被笑的人脸上有点挂不住，赶忙开口询问好友发笑的原因，以掩饰自己本身的尴尬。 “没什么。”林曦赶忙止住了笑意。不用问，凭着对好友的了解，林曦觉得莫夫人来电话的原因应该还是和以前一样，十有八九不是让莫浩轩回家吃饭就是抽时间相亲。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如果只是被催着回家看看，莫浩轩不会抱怨的，最多就是面色不佳而已。所以，林曦认定莫浩轩一定又是被莫夫人催着相亲了！ 被催着相亲，再加上没有追到爱夜的狸猫，又赶上“被休假”……种种不顺的事情全部赶在一起，也难怪莫浩轩会认为晦气。 “物极必反，晦气到头了总会有好运的。”林曦很是“没心肝”地劝说了一句。 莫浩轩却没有将林曦的话听到心里去，他现在想着的是怎样才可以追到狸猫。莫浩轩是GAY不假，却暂时还没有情人。偶有生理需要也不过是忍着而已，为此经常被林曦取笑。 要说莫浩轩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要找到合适的情人应该不算难事！可偏偏就是一直遇不到合适的，又或者应该说是一直没有遇到足以让莫浩轩心动的。那些空有其表的牛郎店少爷他自然是看不上的，可若是对方的长相过于一般却也难以入得了莫浩轩的眼！ 刚开始林曦还会时常劝说莫浩轩不要将“条款”定的那么高，谈恋爱不是司法考试，更不是打官司，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可问题是人家莫大律师主意多正啊！对好友的建议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从不往心里去。 时间久了，林曦也就不再多言了。 第十章：深夜，狼出没 莫浩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爱夜的大门外了。在悠闲地当了几天闲人之后，又到周五。鬼使神差的，莫浩轩又想起了那只冷淡却充满魅惑的狸猫。 他还记得上次听爱夜里的客人说起，狸猫每周五到周日都会来爱夜跳舞。于是乎，便没有丝毫犹豫地跑来了！然而，真等站到了爱夜的门外，莫浩轩却寻思起来，到底怎样才不会被狸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抬起手看看腕上的表，时间还早，估计着狸猫此时还没到，莫浩轩决定还是等会儿再进去。 谁知他才一转身，迎面就有个人撞了上来。 “抱歉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我，我赶时间！”撞上莫浩轩的人之前似乎一直在发呆，在看到莫浩轩的脸之后声音一顿，但是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酒吧周围的光亮自然是很充足的，光影间，莫浩轩只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可还不等他仔细看看清楚，那人便慌慌张张地跑进了爱夜。 或许是这里的伴舞吧……莫浩轩心想。 万苍岚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化妆间，惊魂未定！他居然在门口撞到了那个登徒子！还好没有被发现，要不然就糟糕了！ 天气已经渐渐开始热了，酒吧里充斥着淡淡的冷气。可即便如此，万苍岚还是出了一身细汗！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像是做贼一样？万苍岚笑笑，不想承认自己是在躲避某个还在爱夜门外的男人。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万苍岚便赶紧洗脸，换衣，再画上一层淡淡的妆以掩饰他的黑眼圈。最近几天灵感匮乏，总是熬夜赶稿，所以脸色不是很好。略显厚重的底妆液遮盖了万苍岚的泪痣，让他不得不用眉笔在相同的位置上画上一颗。 在爱夜中，万苍岚很少和人交流……不是他多自傲，只是即便主动交流也是无人理睬。都说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厉害的，但男人有时候也是如此。敌视万苍岚是爱夜里大多数伴舞的通病，这种情况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此，老板曾经不止一次地向万苍岚提出要给他单独准备一个化妆间，但是被他拒绝了。万苍岚认为如果他接受了老板的好意，只会让大家更加难以接受自己，倒还不如维持现状。 虽然早就知道一定会看到那个男人，但是万苍岚真正踏上舞台之后却还是心神一惊。什么叫直勾勾的目光？万苍岚虽然形容不出，但却已经感受到了。那感觉活像是被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紧盯着……让万苍岚汗毛直竖！ 还是距离舞台最近的吧台，还是一杯伏特加，莫浩轩的眼睛一直胶着在狸猫的身上，分秒不离。 不得不说爱夜酒吧的灯光效果是数一数二的，舞动中的万苍岚像是被包裹在巨大的幻彩水晶球当中，亦真亦幻。 灯光随着电子乐的律动变幻着颜色和角度，只让莫浩轩看得忘记了眼前的酒。 火一样的视线直奔自己而来，万苍岚实在无法忽视。心里盼着早点结束工作，早点离开爱夜。不过可惜的是，事与愿违。 万苍岚怎么也不会想到酒吧里变幻不定的灯光效果会出卖他，莫浩轩竟然意识到自己就是被狸猫撞到了！来不及震惊，一曲已完。 已经被万苍岚“耍”过一次的人这回可不打算再中计了！莫浩轩下定决心，哪怕是围追堵截，也要把狸猫抓到！ 第十一章：瓮中捉“猫” 爱夜不同于其他的酒吧，根本没有后门。所以即便是心有不安的万苍岚再如何不愿意，也只能故技重施，从莫浩轩的身边离开。 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莫浩轩猜到了的某只狸猫满以为这次会像几天之前一样顺利溜走，却不曾想还没有离开酒吧就被某个登徒子拦住了去路。 “猫儿！”莫浩轩此时此刻的语气哪里还像个曾经在法庭上叱咤风云的金牌律师？简直就是一条披着人皮的大尾巴色狼！ 万苍岚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淡妆也已经卸去，故意散乱的碎发遮掩了他出众的容貌，以致于周围的人根本没有发觉他们身边站着的这个不起眼的青年就是刚刚舞台上的狸猫。 爱夜的客人们都了解狸猫的规矩，只跳舞不陪酒只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就是狸猫为人低调，众所周知。别看刚刚在舞台上那么光彩照人，只要一舞结束，狸猫就会像幻觉一样马上离开，消失。曾经有客人试图去寻找狸猫，却被保安阻拦了。偏巧，莫浩轩也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见到狸猫的时候，他还差点被当做砸场子闹事的！想想就觉得可气，他莫浩轩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万苍岚心中一惊，却还故作镇定。 谁知，莫浩轩居然笑了起来，眼里写满了阴谋诡计！ 低头凑到万苍岚的耳边，莫浩轩使出一招王牌，直言：“如果这里所有的客人都知道你就是狸猫……你说，会怎么样？”威胁！百分百的，纯威胁！ 闻者双肩一抖，随即抬起头，怒视着一脸痞笑的莫浩轩。 穿的倒是人模狗样，却不想是个十足十的流氓！ 让所有的客人都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行！这绝对不行！四下看看，万苍岚觉得首要任务该是离开爱夜这个是非之地！ “你想怎样！”压低声音，万苍岚只得选择暂时妥协。 “很简单！跟我喝一杯！”莫浩轩趁机提出要求。 原本以为狸猫会讨价还价的，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只不过，是有条件的。“我们去别家酒吧！”万苍岚低声说道。如果要在爱夜喝酒，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后退几步，莫浩轩打量着眼前的狸猫。 那眼神，就像是在挑选货架上面的商品，仿佛狸猫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待售的装饰品！ 这样的眼神激怒了万苍岚：“先生，请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呵呵……真是不友好！莫浩轩也不生气，反而主动让开路，示意万苍岚先行在前。 万苍岚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要如何脱身。 离开爱夜之后，两人一起来到了临近的另外一家酒吧…… 简单地点了一些饮品，坐了还不到五分钟，万苍岚就直言自己要去洗手间。莫浩轩笑着点头，没有反对。眼瞧着那只猫匆匆逃开，莫浩轩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像极了一只正在玩弄捉到手的小老鼠的坏猫！ 事实上，万苍岚哪里是去了洗手间，根本就是往后门跑去了！心里算计着从后门出去，再打车回家一定是万无一失的。可是，推开酒吧的后门时，却瞧见小巷里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不用问，那人影就是守株待猫的莫浩轩！ 哼哼！想溜？莫浩轩冷笑…… 如果说刚开始他只是被狸猫的容貌吸引，那么现在莫浩轩要承认的是，他已经开始对狸猫这个人感兴趣了！ 第十二章：被缠上了！ 进退两难，万苍岚有些懊恼地拉上身后颇为厚重的门，眼瞧着身前不远处的男人，就是不靠近。酒吧的门通常都有很好的隔音效果，门一关，里面的各种”噪音“就像是一下子远了很多。 小巷里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酒吧门口犹如鬼火一般的两盏小灯，忽明忽暗。 像是都在等着对方开口，万苍岚不言语，莫浩轩也站在那里不说话。 在万苍岚的眼中，莫浩轩这个登徒子身形高大，身材精壮，比例完美。只见他像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一支烟，不紧不慢地点燃，似笑非笑地看着万苍岚。棕红色的短发打理得很有层次感，搭配上那一副原本有些儒雅的长相给万苍岚一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不是同一类型的面容和发色，搭配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究竟，眼前这个登徒子是像他的长相一般优雅，还是像他那出众的发色一样不羁呢？万苍岚垂下眼睑，暗自做着猜测。 “这就是你表现出来的诚意吗？”吸尽一支烟，莫浩轩先开口了。 好听的男声唤回了某只狸猫的思绪，却也只是站在原地，眨眨眼睛。 之前的一番胡思乱想似乎让万苍岚多了一丝反抗的勇气！ “你我素不相识，先生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你若是纠缠不休，我可以报警的。”万苍岚的身形不算太高，只有一米七五，身形纤细却不娇弱。然而，这些在莫浩轩的眼睛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报警？莫浩轩好不容易才忍着没有笑出来！这只猫真是好玩儿，居然要报警！他还没做什么实际的好不好？真是有趣极了！万苍岚越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就越能引起莫浩轩的兴趣，这点万苍岚本人当然是不知道的！ 等等？！万苍岚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眼前的这张脸是怎么回事？还有嘴唇上的感觉？ 天！他一定是在做梦！万苍岚震惊过后马上闭了闭眼睛，唇上的柔软触感竟然还在……这个登徒子竟然吻他！渐渐的，气愤多于震惊，紧接着又是不敢相信。 慌乱间，万苍岚想起小时候听到的事情，要印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要咬一下自己就知道了！如果很疼，那就证明不是做梦！ 像是要急于证明自己身处梦境一般，万苍岚下意识地一口狠咬…… 不疼！真的是梦！ 可还不等万苍岚松口气，一声低咒便响起…… “你疯了？竟然敢咬我！”声音的主人是莫浩轩。 原来，万苍岚情急之下咬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莫浩轩的嘴唇。这下好了，登徒子发起狠来不知道会不会让自己遭殃？万苍岚心里慌极了，可偏偏周围都静悄悄的，根本没有求救的对象。 被咬到嘴唇的某位大律师哪里受过这种“特殊”待遇？难得他能够看得上一个人，却还被当成色狼一样对待！简直岂有此理！ “咬我的下场，想知道吗？”莫浩轩努力忽视着嘴唇上传来的痛意，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非礼同性的下场，你又想知道吗？”谁知，万苍岚竟然不甘示弱！ 能够来爱夜消费的必定都是有些社会地位的所谓上层人士，万苍岚认准了莫浩轩应该和大部分客人一样，对GAY的身份有些在意，所以故意这样说。 “我只是个小打工的，传出去丢人大不了换个工作。先生，你行吗？”主动权竟一下子转移到了万苍岚这边！ 莫浩轩一手撑墙，扬扬眉毛。确实没有想到眼前的狸猫还是带刺的！要说起来，莫浩轩本人并不担心GAY的身份曝光，但是却不得不为家里考虑。 虽然被狸猫捉到了弱点有些没面子，但是莫浩轩心里的兴奋却是浇不灭的。 离开前，莫浩轩还不忘提醒他看中的狸猫。 “我明天还会去爱夜的……” 亲眼看着莫浩轩的身影远离，万苍岚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他是倒了什么霉，为什么会惹上这种人？ 靠在小巷里，万苍岚故意等了好久才离开，就是怕被莫浩轩跟踪。 他被人缠上了！当万苍岚再度在爱夜看到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早该知道的，那人昨晚的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只怕不只是今天还有明天，只要那人对自己的兴趣不减，以后的工作日只怕都难有清净了！ 想到这里，万苍岚不禁苦了脸。 第十三章：小巷被袭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每天为生活而劳累着，当然不希望目前平静的生活被莫名其妙的人打破。可惜天不遂人愿，万苍岚郁闷地认识到他可能要琢磨着如何摆脱那个身份不明的登徒子了！ 为了能够尽早结束工作，万苍岚特意选择了一段只有三分多钟的舞曲，打算跳完之后就马上离开。 音乐响起，莫浩轩依旧用他那再灼热不过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舞台中央舞动着身躯的万苍岚。那神情，仿佛舞台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道诱人的大餐！ 紧身的黑色皮裤勾勒着万苍岚紧俏的臀部，白皙纤细的腰肢也露出了一截，看得莫浩轩顿觉口干舌燥！ 爱夜位于一条繁华的酒吧街，虽是夜深人静的时间，但酒吧街却依旧喧闹。喧闹之中，有着都市的繁华喧嚣，纸醉金迷。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黑暗，以及秘密…… 爱夜附近的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路过的人一般不会注意到那里正站着一个衣着体面的年轻人。利落的短发却有着稍长的刘海，挡住了那本该活力四射的年轻目光。 只见他时不时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爱夜里，一曲完毕。 “狸猫！狸猫！狸猫！”客人们的情绪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纷纷起身呼喊着舞台上的人的名字，不舍那勾人的身影离开。 面对客人们的热情，狸猫一点要留下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一句感谢大家的话都没有，就直接离开了。酒吧里的客人们见状，难免失望。但出奇的是，没有一个人抱怨。莫浩轩想起了林曦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冷漠而又疏离正是狸猫的特点，也是他受欢迎的原因。 想想也是，倒贴上来的人玩久了就会腻的。莫浩轩不得不承认狸猫很懂得男人的心理，很会利用其本身的优势。不过承认归承认，莫浩轩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就算赶着去约会，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地偷懒吧！”万苍岚坐到化妆镜前的时候，一个打扮性感的少年酸溜溜地说道。被讽刺的人扭头一瞧，便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讽刺了！ 万苍岚认得出言讽刺的少年，知道他一直以来都看自己不顺眼。只是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赶着约会？难不成他误会了自己和登徒子的关系？左思右想，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万苍岚不知道少年的真正姓名，只知道爱夜里的人都叫他冰狐。在万苍岚来到这里之前，冰狐便是爱夜里最受欢迎的舞者。 冰狐之所以会看万苍岚不顺眼，就是因为他台柱子的位置被万苍岚抢走了。不过，万苍岚不怪他！说到底，冰狐只是个小男孩而已。 十八九岁的年纪本该在父母的关心疼爱中好好读书，为未来努力。可冰狐却和自己一样，小小年纪就要开始独自生活，艰辛可想而知。或许是在冰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所以万苍岚不忍心生冰狐的气，即使这个小男孩动不动就对自己冷言冷语。 化妆间里，万苍岚快速地打理着自己，换回最简单的衣服，抹去脸上的淡妆，梳理好被发蜡固定成简单造型的头发。很快，万苍岚就从狸猫变了回来。只是右眼角下方的一滴泪痣依旧被掩盖着…… 零时已过，外面竟然下起了雨。 万苍岚站在爱夜的门口，掏了掏腰间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把雨伞。 雨具是万苍岚出门的必备之物，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为了降低万苍岚的防备，莫浩轩没有再次采取围追堵截的方式跟随，而是悄无声息地远远跟着，等待万苍岚渐渐放松警惕。 雨，越下越大。细密的雨丝从天而降，打在人的身上竟有些生疼。路上的行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加快了脚步，万苍岚也不得不选择打车回家。一来不必在雨中赶路，二来也能快些离开酒吧街，免得再被登徒子盯上。 “怎么搞的！”万苍岚站在路边，一连路过好几辆出租车，可惜都有乘客。着急回家的人不免有些抱怨，四下看看没有发现登徒子的身影，这才稍稍安心。 心想着可能到另外一条街上就可以打到车了，万苍岚哪里知道莫浩轩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呢！ 为了抄近路，万苍岚选择从酒吧之间的小巷穿过。殊不知，这个决定会给跟在身后的登徒子威胁自己的机会。 一直在小巷中等人的年轻男子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发现雨声之中响起了脚步声！被刘海挡住的眼睛看向对面的人，年轻男子赶忙闪进了一间酒吧的后门。 小巷之中光线不好，万苍岚踩着水，只顾着注意脚下的路，却没发现有个人影渐渐绕到了自己的身后…… “碰！”的一声，万苍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袭击了后脑。顿时，知觉全无。手中的雨伞随之落地，袭击之人看到万苍岚摔倒在地，无声地笑了笑，随即快步离开了小巷。 什么叫自讨苦吃？莫浩轩当真体会到了！没有带伞的他一直冒着雨跟踪着狸猫，却在一条小巷里跟丢了！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的雨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原本以为是那只狸猫，走到近前却发现地上躺了个人！ 狸猫？瞧见那干净俊秀的脸蛋，莫浩轩竟然着急了！ 想都不想地赶忙将地上的人抱起，莫浩轩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这狸猫不仅名字像只猫，体重居然也这么轻？俊美到雌雄莫辩的脸蛋上冷淡中夹杂着孤独…… 专注于怀中之人的莫浩轩没有发现，小巷中一间酒吧的后门缓缓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在看到莫浩轩的时候身躯猛然一震！随即，嘴角扬起了一个充满深意的弧度…… 第十四章：莫浩轩的好奇 转眼间，莫浩轩“被休假”已经整整两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只要有空他就会到“爱夜”去看万苍岚跳舞。虽然一直不知道万苍岚的真实姓名，但莫浩轩的兴趣却丝毫不减。 尤其是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让莫浩轩久久不能忘怀…… 那一夜，大雨滂沱。 莫浩轩怀抱着体重轻得让人惊讶的狸猫，心情极为复杂。莫浩轩不想承认，他是被狸猫面上的表情吸引住了！ 那是一张极为魅惑的脸，即使狸猫闭着眼睛，莫浩轩也能看到那微微上挑的眼角。白白滑滑的皮肤，挺直的鼻梁，嘴唇竟是连美女都少有的嫩红！可就是这样一张魅惑的脸，却有着冷淡至极，甚至可以称之为冷漠的表情。然而，莫浩轩却注意到，那英挺的眉间有着不易察觉的孤独。 右眼角下方的泪痣因为雨水的冲刷而显现出来，像是挂在狸猫脸上的一滴泪珠。 一张充满魅力的俊脸，一脸哀而不伤的神情……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莫浩轩的双臂用了用力，心中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瞬间涌出。 不知道在雨中站了多久，等莫浩轩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怀中的狸猫幽幽醒来…… 万苍岚只觉得头好痛，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短暂的迷惑之后，万苍岚脸上竟布满了惊慌，挣扎着挣脱了莫浩轩的怀抱。某位大律师还来不及解释，就被一只炸毛的猫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一巴掌挥出去的时候，万苍岚甚至还没有站稳。 “混蛋！”万苍岚的余光看向自己的身前，发现衣物完好无损才稍稍放下心。 混蛋？莫浩轩真是有冤诉不出！ “我是混蛋？要不是我，你还不一定会怎么样呢！”莫浩轩不在意地摸摸被打的脸颊，说道。 “什么意思？”万苍岚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雨伞，冷冰冰地问道。他只记得自己走在小巷中，猛然觉得后脑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问我有用吗？”莫浩轩反问。 眼瞧着现在的狸猫一点不舒服的迹象都没有，只是时不时用手捂着脑袋，像是很疼。莫浩轩不由得开始猜测，会不会是狸猫无意间看到了什么，所以被人袭击了？ 酒吧街这种地方事实上遍布三教九流，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莫浩轩刚想开口提醒狸猫以后应该多加小心，尽量不要抄近路走一些太过僻静的小巷，可是还不等他开口，一心想要打车离开这里的人忽然向前跑了几步。 巷口，停着一辆正在等活儿干的出租车。 万苍岚顾不上后面的人还要说些什么，心情烦乱的他只想赶快离开。 出租车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莫浩轩的裤脚，还淋着雨的某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脑海中不断闪现的，是狸猫那故作冷漠疏远的神情……想忘却忘不掉…… “先生，请用。”酒保的声音打断了莫浩轩的思绪，瞧着眼前的一杯鸡尾酒，莫浩轩不解地看向酒保。“先生，这是冰狐请您的。”看到莫浩轩满脸不解，酒保微笑着指了指舞台不远处一个打扮性感的少年。 冰狐？莫浩轩挑挑眉毛，心知这多半也不是真名。对冰狐举举杯，算是表达一下谢意，但却没有将酒喝下的意思。 万苍岚准备离开爱夜的时候刚好被莫浩轩看到，只见他穿着一件明显过于宽松的牛仔衬衫，衬得他的身躯越发单薄。 那个雨夜过后，莫浩轩没有再明目张胆地“追求”狸猫，而是琢磨着该怎样尽可能多的了解狸猫。 在莫浩轩看来狸猫着实太过奇怪！就拿雨夜里他醒来之后的表情来说，明明都是男人，为何他会那么惊慌？就好像是担心被自己非礼一样！就算身处酒吧街附近的小巷，也不代表处处都有GAY啊！ 究竟，他是怎样一个人呢？莫浩轩百思不得其解，却在一瞬间得到了启发。目光转而望向那个请自己喝酒的冰狐……或许自己应该从狸猫身边的人着手，莫浩轩心想。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列入“调查范围”的万苍岚急匆匆地离开了爱夜，一出门就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像是担心被人跟踪一样，万苍岚让司机在酒吧街附近兜兜转转了好几圈，频频向车后张望。在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迈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小区，万苍岚叹着气，心想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第十五章：被威胁了！ “其实是这样！我是舞蹈协会的，正在为一部大型舞剧寻找男一号……”要说莫浩轩什么最拿手？毫无疑问，必须是说瞎话！那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 在决定要从冰狐身上下手之后，莫浩轩就有意识地向爱夜里的酒保服务员等打听有关冰狐的事情，包括冰狐和狸猫的关系。在得知冰狐自从狸猫出现就不再是爱夜的台柱子之后，心中便有了计划。 冒充市舞蹈协会的人，谎称看中了狸猫，想说服其加入即将开始筹备的舞剧。以此为借口向冰狐打听狸猫的脾气秉性，竟然还很是奏效。 “我和狸猫也接触过一段时间了，只是他好像不太愿意出演舞剧。我想了解一下，狸猫他……”莫浩轩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狸猫？那是个眼睛长在头顶的人！”说起狸猫，冰狐不屑地撇撇嘴。一张俊秀的脸蛋因为嫉妒而变得有些丑陋，莫浩轩一眼都不想多看！ “这话怎么说？”莫浩轩又点了一杯伏特加，浅饮着打听道。 冰狐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个劲儿地向莫浩轩说狸猫的不是！在冰狐的口中，狸猫成了一个十足讨厌的人！眼高于顶不说，还自命清高。 “在这种地方工作，陪客人应酬一下是该做的。他倒好！跳完舞就走……”冰狐喋喋不休，且话题偏离了原先的轨道。莫浩轩只好适时地出言打断，将话题引回原先的主题。 从爱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莫浩轩却没有一丝疲惫。相反，他的嘴角还挂着笑意，像是颇有收获的样子！ 从冰狐的话中，莫浩轩得知了狸猫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 虽然屡次拒绝老板主动提供的单独的化妆间，却从来不肯在别人面前走进更衣室。也就是说，狸猫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化妆间里没有其他人。 联想到狸猫被自己抱在怀里时的奇怪表现，莫浩轩开始猜测或许狸猫身上有什么不愿意被他人知晓的秘密！ 莫浩轩离开之后，冰狐暗自琢磨着。或许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逼狸猫离开爱夜…… 莫浩轩此时此刻还不知道，他无意识流露出的疑惑的表情在很久之后会成为有心之人伤害万苍岚的利器！ 几天后，锦天律师事务所。 原本打算出去吃午饭的林曦还没走出事务所的大门，就选择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用办公室电话叫了一份外卖，又掏出手机拨通了莫浩轩的电话。 “林曦？”没想到好友会在工作时间打电话过来，莫浩轩的语气有些疑惑。 然而，在他听了林曦的话之后，脸上疑惑的表情渐渐变了…… “浩轩，你这是去哪儿？午饭马上就好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优雅妇人不满地说道。 “妈，我有点事情，改天回来！”莫浩轩没有过多的解释，当即离开了他很久才会踏入一次的莫家主宅。 望着大哥匆匆离开的背影，莫浩翔的眼中尽是讽刺的笑意。 万苍岚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处在被人监视的境况，看无人在化妆间逗留，便拿起演出服走进了更衣室。他哪里会想到更衣室的角落里早就隐藏了针孔摄像机…… 而安装针孔摄像机的人无疑就是冰狐，一心想要知道万苍岚秘密的人！ 在找人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冰狐的心里总是想着莫浩轩那为了做戏而说出的话。觉得自己只要做成这件事，就会一石二鸟。既得到了莫浩轩的好感，又能赶走狸猫。 东方泛白之时，冰狐鬼鬼祟祟地来到化妆间，进到更衣室，取出了录下的影像。 在查看录下的内容的时候，冰狐禁不住睁大了双眼，嘴巴更是张得老大，足以吞下一颗鸡蛋。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万苍岚看到威胁信的时候，并没有惊慌。他甚至可以冷静地判断出威胁自己的人必定是爱夜的内部人员！ 威胁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要求他离开爱夜，否则就会将他的秘密公之于众！万苍岚活到二十三岁，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威胁。手里攥着信纸，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秘密？他万苍岚还能有什么秘密！无非，就是那雌雄难定的奇怪身体…… 万苍岚不是傻瓜！要说他离开爱夜之后谁最高兴？那必定是冰狐无疑！所以不用深想也可以猜到究竟是谁费尽心思想要将他赶走！ “狸猫！该你了！”冰狐忽然推门探进头，催促道。 “知道了。”万苍岚草草地将信纸折叠好，放进小挎包的最里面，拉上了拉链。 经过冰狐身边的时候，万苍岚听到一声细小的轻笑，由此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威胁他，要他离开爱夜的人就是冰狐！只是万苍岚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冰狐居然有胆量下定决定针对自己！ 这是个威胁，或许又不仅仅是个威胁。 虽然被家里以及事务所的事情烦扰，但是莫浩轩依旧准时出现在了爱夜，出现在了舞台附近的吧台。如果说林曦告诉他的消息一点都不值得在意，那是假话。但是，莫浩轩对自己有信心！他相信他凭本事取得的所有成就，不会轻易被别人夺走！ “莫大少，这是你的优点，同样也是你的缺点。”林曦曾经断言，莫浩轩很自信，这是好事！但是，物极必反！过于自信，有时候会坏事！ 第十六章：这只是一场交易 短短十分钟的舞曲，万苍岚却觉得像是度过了好几个小时。虽然他的面部表情和以往一样，但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这一刻的心情有多混乱！ 万苍岚看到了莫浩轩，那个在酒吧的光影间对着他似笑非笑的男人。没来由的，心里竟然有些惊慌。 渐渐的，舞台中央如众星捧月般舞动着的人开始期盼时间快点过去。因为他已经受不了莫浩轩的目光了，为什么一看到莫浩轩的目光，他就会莫名其妙地心慌意乱？ 不想平静的心湖和生活被完全陌生的男人打乱，万苍岚觉得就算冰狐没有知晓自己的秘密，他也确实该考虑考虑更换工作的酒吧了！ “什么？”一舞过后，万苍岚找到了爱夜的老板，一个有些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尽管老板开出了更加丰厚的条件，但是万苍岚却下定了决心。与其犹犹豫豫，倒不如快点解决！万苍岚很清楚，有些事情必须要靠他自己做出决定！就像他当年放弃手术的时候……那样坚决！ 冰狐将偷偷录下的影像复制到了U盘中，当晚就交给了莫浩轩。 之后的事情全部按照莫浩轩预料的发展了…… 被人抓住“把柄”的狸猫离开了爱夜，莫浩轩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关于狸猫的身体！ 凌晨时分，莫浩轩在浴室里冲了半个多小时的冷水，才将下身勃起的“好兄弟”压制下去。真是禁不住诱惑啊！他居然看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勃起了！ 冰狐在将万苍岚的“秘密”交给莫浩轩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暧昧，莫浩轩曾经疑惑地出口询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就这样，莫浩轩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赶回了家中！ 当他看到视频影像中那绽放着女性娇花的男人的时候，震惊得无法形容！ 莫浩轩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那样奇异的身体……传说中的雌雄同体吗？竟然如此美丽！明明是不该出现在一具身体上的两种完全相悖的器官，在万苍岚的身上却显得和谐而又充满诱惑力！ 完全被画面中的人挑逗起欲火的莫浩轩在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身下昂扬挺立，竟还有些胀痛！ 深知总是自己解决的话对身体多少会有影响，莫浩轩只能选择让“好兄弟”冷静下来！ 从浴室出来之后，莫浩轩不由得笑了！笑得有些邪恶，甚至是阴暗？总之，那是一个一般人见了都会胆战心惊的笑容！ 万苍岚做梦都没有想到他已经离开了爱夜却还是被登徒子找到了！ 莫浩轩提出的要求让他连斥责对方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是不是听错了？这个登徒子竟然要求和他同居？！ “先生，虽然我们同为男性，但是我依然可以告你性骚扰！”万苍岚岂是轻易服软之人，当即严词厉色地回道。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容此刻看来很是严肃，却无法震慑到胆大包天的莫大律师。 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莫浩轩直言：“这是一笔交易！你不是没好处的！”说完，便把手里打印好的照片递给了万苍岚！“好像……你不能被称为男性吧？”上下扫了两眼万苍岚，莫浩轩一脸欠揍的表情。算准了万苍岚会同意，根本不担心！ 然而，莫浩轩猜错了！ “对不起！我不接受这笔交易！”万苍岚冷着脸将照片收进自己的口袋里。不理会威胁自己的人那一脸震惊，万苍岚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说道：“如果先生不担心身败名裂的话，我，自然更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第十七章：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没有了在爱夜跳舞的一份不菲的收入，万苍岚的生活倒也没有多大的改变！有时候想想，万苍岚甚至觉得他应该好好谢谢那个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的登徒子。因为，万苍岚终于有理由说服自己安心地静下来，全身心地投入写作的工作中了！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万苍岚一边收拾着碗盘一边回想着莫浩轩的名字，可最后除了对方自称姓莫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不记得也好！那样一个衣冠禽兽记得了用来干嘛？ 在万苍岚看来，他平静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失去爱夜的工作而发生任何改变。可是他不能预想到的是，一个铁了心要闯入别人生活的人，会使用各种手段，软硬兼施。 安安稳稳地当了一个星期的“宅男”之后，一个天气还算不错的下午，万苍岚正打算出门转转透透气的时候，才要打开房门就听到楼道里有一些不寻常的动静，像是有人在搬家。 没有多想的某人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的，是姓莫的先生正指挥着搬家公司的壮汉们往上搬家具！ 这是什么行情？万苍岚有点发懵！ “你不和我一起住，我只好来找你了！”直到莫浩轩嬉皮笑脸地在万苍岚眼前晃了又晃，某人才反应过来。 万苍岚面无表情，只觉得那棕红色的头发看着真是碍眼！顿时没有了出去转悠的心情，一声不吭地转身回家了！ 莫浩轩不否认自己对万苍岚起了很大的兴趣，那种不被自己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很微妙！偏偏他不信邪，不相信有什么事情能够逃出自己的掌控！ 在万苍岚拒绝交易之后，莫浩轩当即决定搬家到万苍岚所住的小区，和他成为邻居。至于有关万苍岚的消息，当然是从冰狐那里一点点问出来的。 靠在门上，万苍岚觉得自己被监视了……仔细听着一门之隔楼道里的动静，深感无力。他见过死皮赖脸的，但是像莫浩轩这样脸皮厚过长城城墙的，万苍岚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记得一个星期之前的晚上，他坚决拒绝了莫浩轩的所谓交易之后，那个人不怒反笑，就像是正在参与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时间，万苍岚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不管他怎么表明立场，不畏威胁，姓莫的先生都是软硬不吃，水米不进！ 真拿他当好欺负的小猫了是怎么的？想想就觉得可气！ 为了宣泄自己的不满，万苍岚一手拍在铁门上发出了一声较大的声响。他知道，楼道里的人一定听到了！就当是警告吧！万苍岚心想。 莫浩轩满意地看着自己新购置的家具被搬进万苍岚对面的新家，嘴角挂着信心十足的微笑。回想当晚，张开爪子想要挠人的狸猫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到让莫浩轩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吃到嘴里！ 事情办得异常顺利，莫浩轩甚至认定就连老天爷都是站在他这边的！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万苍岚所住的小区这个星期刚好有人卖房呢？不仅如此，公寓的位置还是万苍岚家的对面，这巧合简直太难得了！不好好利用的话对不起老天爷，莫浩轩无良地想着。 连番的试探已经让莫浩轩掌握了一些万苍岚的特点！既然硬来不行，那就软磨好了！反正莫浩轩现在有的是时间，不怕和万苍岚耗着！ 出去散心的计划被突然出现的某人打乱，万苍岚原本想回房继续干活儿的。可是真等坐到了电脑前面，却发现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满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莫浩轩那欠揍的嘴脸和一脸“你奈我何”的猥琐笑容！ 是的！就是猥琐！相当猥琐！ 万苍岚郁闷地想着，如果世界上有人可以把猥琐这个词演绎到淋漓尽致，那这个人一定是姓莫的！ 心情被打乱的原因无非有三种可能！心情好，心情坏还有心门被人打开！ 虽然强行搬到万苍岚对面的莫浩轩是不由分说地闯入万苍岚的生活的，但万苍岚的心也确实被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只不过，这条缝隙不是好感，而是无奈！ 第十八章：你的口味真重！ 伊卡洛斯——云轻新作《逐光》隆重推出！羽翼文化独家连载！ 羽翼文化，国内颇享盛誉的华语文学原创基地，也是万苍岚混饭吃的主要阵地。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苍岚觉得他现在面对的情况就是！被某位姓莫的先生破坏了散心的心情之后，他历时三小时才码出两千多字，总算勉强凑足了分量过关的一章。谁知道刚登陆页面就瞧见一个老大的标题，正是他新书的宣传！醒目二字已经不足以概括了！ 额头黑线，万苍岚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暂时先不要管那个该死的宣传栏，先把该发的章节搞定再说！ 网络还算稳定，半分钟就搞定了！ 任务完成的万苍岚这才腾出时间准备好好跟编辑大姐聊聊关于新书宣传的事情！一通电话打去编辑部，却无人接听。看看墙上的时钟，万苍岚估计着编辑可能下班了！ 无奈之余，万苍岚也会奇怪。以前，不管安排什么宣传，编辑大姐总会事先和他商量的。如果他不同意，是绝对不会擅自替他做主的！可是最近是怎么搞的？已经是第二次不问他的感受，直接做出决定了！他是《逐光》的作者，这么大页面的宣传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简直……岂有此理！ 双手胡乱地揉搓着栗色的头发，任由原本柔顺整齐的头发变成一脑袋鸡窝，乱蓬蓬地顶着，可见某人的心情之差！ 编辑部里，万苍岚的责编王韵芳正在吃着晚饭，她可没有万苍岚想的那么轻松！明明已经让某人自己和出版社联系了，结果那人愣是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到头来，还是要劳烦她这位女士！ 王韵芳知道万苍岚在看到网页上的大幅宣传时一定会像上次新闻事件那样打电话来“兴师问罪”，所以！“明智”的她选择将电话线拔掉，图个清静。 但是，她也知道一直躲着不是回事，搞不好还会被上门问罪……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王韵芳决定明天去万苍岚家里找他一趟，顺便将出版作品的封面初稿交给他看看，不合适的话也好及时修改。 “难伺候啊……”编辑部里，响起了王韵芳的抱怨。 说来也巧，第二天下午，王韵芳从万苍岚的家中出来的时候刚好碰见从外面回来的莫浩轩。于是乎，楼道里上演了这样的一幕。 “小云啊！这次是我不好，但是问你你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别生气了，我今天可是正式跟你赔完不是了啊！”王韵芳虽是人到中年，但是岁月的痕迹无法抹杀她的优雅干练。 简单的短发让她看起来更加精明，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事业型的女人。 编辑大姐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万苍岚还能不给面子？只好勉强笑着回应：“王姐太客气了！我哪儿敢让您赔不是啊！全交给您安排就好，我会尽量配合的。”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吧？可莫浩轩听了之后却是脸色一黑。 王韵芳一走，莫浩轩就转身靠在自家的门上，看着某只狸猫似笑非笑！ 万苍岚看了看靠在对面公寓门上的男人，不想理睬，索性转身进屋。在他进屋前的那一秒，听到莫浩轩说了一句话。 “真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种型的，口味真重啊！” 第十九章：还没吃就撑着了 莫浩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公寓门上，脸上的表情十足欠揍，似笑非笑不说，还带着点嘲讽！万苍岚眼瞧着那身形高大的男子，无明业火立时冒起！ 他心想今年的自己是不是犯太岁了，怎么好端端惹上眼前这么一位？根本就是飞来横祸嘛！ 什么叫口味真重？他刚刚的表现很惹人联想吗？可笑得很！ 万苍岚不想和莫浩轩废话，一声不吭地转身回了家。 房门碰的一声关闭，莫浩轩随意地拂了一下精心打理过的棕红色头发，转身掏出了钥匙。 某人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又主动讨了一个没趣，没有讥讽到对方不说，还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莫浩轩回到家里，一边品着红酒一边思考！ 没错！莫浩轩很快就下定了结论，那种感觉就是无论你憋足了多大的劲儿，遇上万苍岚就一丝一毫都使不出来！铁拳再厉害，挨揍的是一团棉花也是白费！ 其实，莫浩轩何尝不明白万苍岚是百分百不可能和王韵芳有任何奇怪的关系的。可他当时似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总想逗弄一下这只很少张开爪子的狸猫，没想到却事与愿违。万苍岚是一个两性畸形人，这个事实必定是万苍岚一生都想保住的秘密。所以，莫浩轩肯定万苍岚即使不是GAY，也不会任由任何女人过于靠近其生活。 如此一想，莫浩轩居然心头一震。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里对万苍岚的感觉发生了一点变化，或许他们有些地方很像。虽然他有一个看似和睦温馨的家，虽然他有着兄弟又双亲健在，虽然他只要肯认输于现实就可以继承偌大的财团，一生富贵。 可就算如此，莫浩轩也没有感觉自己有多么幸福。相反，他的生活是孤独寂寞的。和一心想要守住身体秘密的万苍岚一样，莫浩轩心里其实也有想要守住的东西。 放下红酒，莫浩轩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雪茄，猛吸了好几口，差点呛到自己。一连咳嗽了几声之后，莫浩轩觉得可笑极了！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哪天该去庙里上炷香，流年不利应该及时去去晦气。 锦天律师事务所，王鹭扬正处理着手中的案件资料。虽然莫浩轩的暂时“休假”使得他获得了一些机会，但是那些莫浩轩的老客户似乎对他很不信任。吴主任有心想要提携新人却也深知不可操之过急，信任和威望都是要慢慢培养的。 “小王啊！别灰心，你还是新人律师，入行不久嘛！”吴主任之前找王鹭扬谈话的时候，曾经这样说过。可这话从吴主任的嘴中说出来竟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毕竟，想当年还是新人律师的莫浩轩可是一跻身职业律师领域就可以独挑大梁了！和莫浩轩相比，王鹭扬实在算不上优秀。虽然王鹭扬很努力，也很上进，和一般人比起来也是优秀的，但是却还是比不上莫浩轩。 一根烟夹在手指中间，竟被王鹭扬掐断！ 莫浩轩算个什么东西？无非是有个富贵的老爸，有什么了不起！ 王鹭扬似乎对莫浩轩有着诸多的怨气，可这怨气究竟从何而来呢？是因为既生瑜何生亮？不对啊！莫浩轩就算是可比为诸葛亮，王鹭扬和周瑜却差得远了。不是因为这个，又是因为什么呢？ 可恶可恶可恶！万苍岚独自在家生着闷气，连好好准备晚餐的心情都消失无踪了！他在想，或许姓莫的登徒子搬到对面住之后，他就可以省下不少买菜的钞票了！看见姓莫的哪里还用吃饭啊？还没吃就被气撑着了！ 晦气！煞风景！神经病！ 如果家里有个娃娃之类的东西，估计万苍岚都要扎小人儿了！才搬来一天，一天而已哎！就害得他连番生气，状态不佳。万苍岚恨恨地想着，祸害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姓莫的了，应该叫那个人扫把星！专门是他万苍岚的扫把星！ 闷闷不乐地憋到晚上七点多，肚子早就上演了空城计。 没办法，万苍岚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谁都不能亏待我的胃，包括我自己。”于是乎，不想亲自下厨的某人决定出去解决温饱问题。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万苍岚觉得姓莫的某人一定一直在家里盯着猫眼儿，观察他这边的动静！ 如果不是，怎么他一出门对面的房门就打开了？ “别挡路！”万苍岚没好气地说道，狠狠地白了某人一眼。可是挡在他身前的男人就是不动，似乎有意阻拦？万苍岚和他纠缠了好一会儿，结果急了！ 本以为狸猫要炸毛的人笑嘻嘻地想看万苍岚张开爪子，结果却听到…… “我让你走开你听不到吗？大扫把！”万苍岚怒气冲冲地把某人推开，急急地往楼下去了。 他叫我什么？莫浩轩反应过来后琢磨着…… 大扫把？！他居然叫我大扫把？！ 第二十章：一闪一闪亮晶晶 意识到自己被狸猫取了外号的莫浩轩哭笑不得，对大扫把这个称呼感到很不解！想他虽然不是俊美无双，倾倒众生，也该算长得和帅字很靠近了，怎么就得了大扫把这么个一点都不雅观的外号呢？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要跟着狸猫。莫浩轩早在搬来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充分发挥中华民族百折不挠的精神，向狗皮膏药学习死皮赖脸的本事，只要能够经常出现在狸猫的视线中就行！ 碰的一声关上门，莫浩轩几乎是冲到了楼下。那速度，估计某人当年高考考体育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拼命。 虽然位于市中心，但万苍岚居住的小区并不是高级住宅区，所以周围“高端”的餐馆不算多。而万苍岚即便衣食无忧，却也不敢浪费钞票。反正被大扫把气得胃口差了许多，就随便走进一家临街的家常菜馆，打算一份盖浇饭打发了自己的肚子。 在万苍岚看来吃什么并不重要，只要是喜欢的，自己觉得美味的，那就是享受了！ 将阴魂不散发挥到极致的大扫把，呃！应该是莫浩轩，在万苍岚看着菜单的时候，像鬼魂儿一样一点声音没有地出现在对面的椅子上。 “啊！”抬起头的人被吓到了，于是一声惊呼，几乎将餐馆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万苍岚先是不好意思地冲周围的几桌客人抱歉地笑笑，随后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来干什么！你跟踪我！” “跟踪？猫儿，你真逗！”莫浩轩优雅的举动似乎和喧闹的平民餐馆有些不相称，不过这和万苍岚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想管。问题是，大扫把已经干扰到他吃晚餐了！试问，对着一个超级扫把星，谁还会有胃口？ 猫儿？！万苍岚认定莫浩轩这是红果果的报复！红果果，明晃晃，赤条条的……报复！万苍岚哪里知道，今后“猫儿”这个称呼会一直伴随着自己。 “你说谁是猫儿？大扫把！”不甘示弱，殊不知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们这一桌了！两个大男人在餐馆里当众“打情骂俏”？ 一闪一闪亮晶晶，腐女的嗅觉很灵敏！ 只见不远处坐在靠窗位置的几个女孩正一边窃笑着一边往莫浩轩和万苍岚这边看过来。 奇怪！有什么好看的？万苍岚接过盘子，谢过服务员，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筷子，准备开吃，心里疑惑着。 莫浩轩像是看透了万苍岚心中的疑惑，故意稍稍站起身，凑近了万苍岚的脸，轻声说道：“他们在猜我们……谁上谁下！” 什么？！万苍岚一听这话差点将服务员刚端上来的鱼香肉丝盖浇饭掀翻到大扫把的脸上，可见他的震惊！ 有些机械地扭着头，万苍岚想验证一下莫浩轩的说法。在听到了那已经不再是窃窃私语的议论之后，万苍岚马上从狸猫变成了一颗红彤彤的大苹果，脸蛋变红，温度飙升，火辣辣地烫！ 有趣！真是有趣！姓莫的某位先生明目张胆地笑着，好像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一样，像看笑话一般注视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万苍岚。 终于…… “哈哈哈！”大扫把实在忍不住了，万苍岚实在太好玩儿了！ 只见某只变成苹果的狸猫红着脸，垂着眼，一副想吃又好生气的样子。如果女孩们的议论只是导火索的话，那么莫浩轩肆无忌惮地大笑便是燃烧导火索的火苗儿！ “老板！结账！”香喷喷的盖浇饭一口没动，万苍岚丢下五十元钱，连找零都顾不得地冲出了餐馆。紧接着，莫浩轩当然是要追出去了。 还好万苍岚跑出去了，若是他听到了他离开之后餐馆里发出的集体大笑，估计钻进地缝的心都有了！ 第二十一章：狠狠宰你一顿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万苍岚窘迫得脸蛋通红发烫，即便冲出了餐馆，情况也没有好转。偏偏这个时候，才被盖浇饭的香气稍微安抚了一下的五脏庙又大唱起空城计，叽里咕噜叫个不停。好在万苍岚身旁的人似乎大多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身旁站着的人饿得肚子直叫唤。 “你又跟着我干什么？！”万苍岚自认为是一个还算有些素质的良好市民，但是面对某个姓莫的大扫把，就总是忍不住炸毛！这实在怨不得他，问题的根本在莫浩轩的身上。 “晚餐没有佳人作陪，我当然不会在那种地方继续待下去。”听听，这算什么口气？什么叫“那种”地方啊！ “觉得有失身份了？谁求你跟着来似的。”万苍岚的嘴巴虽然不甘示弱，但是肚子却一直在唱反调。 莫浩轩很快察觉到某人的肚子正咕咕作响，很不给面子地笑了！ “呵……呃！”笑了一半就像是噎住了，再没有继续出声。 为什么？只见某只狸猫的眼睛闪着阴测测的光，正斜眼儿瞧着大扫把！ 见状，莫浩轩赶紧将剩下的笑声咽下去，并讨好一般笑着说道：“请你吃大餐，算是赔你那份盖浇饭？” 本来想嘴硬的万苍岚在肚子的连番抗议下只好答应了，谁让他将身上仅有的五十元全部用来“买”盖浇饭了呢！结果倒好，只闻了点儿香气，一口都没吃着儿！ “那咱们先说好！请客的人是你，我可不管付钱。”万苍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理直气壮一些，可似乎没什么效果。果然，吃人嘴短，万苍岚心想。 莫浩轩眼瞧着万苍岚那“慷概就义”一般的模样，想笑的冲动终究忍不住了！ 其最终结果，直接导致了他的后腰被某只狸猫很不客气地撞了一下。别看狸猫的身形属于纤瘦类型的，用起劲儿来倒一点都不含糊。看着像是很安全，谁想到居然还有强劲的攻击力！莫浩轩算是吃亏了…… “别老按着腰，小心惹人误会。”万苍岚不无得意地说道。 哼哼！想想看，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走在路上，总是用手撑着后腰，这不是惹人联想吗？想象力丰富点的人，估计会把莫浩轩联想成一夜七次郎的…… 嘿嘿！万苍岚偷偷笑着，心里总算没有那么憋屈了！先狠宰某人一顿大餐再说，谁让他闯进自己的生活来着？ 莫浩轩无奈地揉着自己的腰，怎么也没想到一只猫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走了一路，就疼了一路！ 终于，在两人步行了大约两个公交站的距离之后，就看到了前方临街处的一家自助餐。 莫浩轩眼见万苍岚正要往那家店去，顿时哭笑不得。万苍岚想吃的大餐就是那个？他还以为自己会被带到转角处的西餐厅呢！ 莫浩轩哪里知道，在万苍岚的心里，能够在一家高档的自助餐吃饭就是很奢侈的事情了！倒不是真没有那么多钞票，而是万苍岚觉得自己一生都要独自生活，所以不得不节省一些。就算是再小的钱，没有必要就绝对不花。 别看万苍岚喜欢烹饪美食，食材却都只是农贸市场里买来的，不见得多高级。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吃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吃的时候的心情！ 莫浩轩作为只负责掏钱的人，便只能跟在某只狸猫的身后，走进了依旧不符合他本身身份的自助餐厅。 第二十二章：吃不到？那就先舔一口吧！ 银豹，全国连锁的大型餐饮企业。主要经营项目为自助式西餐，价格虽不至于让人咋舌，却也没有优惠到哪里去。一般老百姓想进去饱餐一顿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这个月还剩下多少伙食费，可见并不是几十元的平价自助餐。 万苍岚和莫浩轩到达银豹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餐时段的客流高峰，所以价格已经有所下降。但即便如此，莫浩轩也花掉了一千多元。 咀嚼着只有卖相没有口感的所谓八成熟的牛排，莫浩轩味如嚼蜡。真不知道这些伪高端的食物怎么会受到如此热捧，明明已经不是正经的晚餐时间，客流下降却一点都不明显。与其为难自己咽下难吃的牛排，莫浩轩更乐意欣赏坐在对面毫无顾忌大快朵颐的某只狸猫。 不是某只狸猫不注意形象，实在是肚子的空城计唱了太久。或许是肚子饿的时候什么都好吃，万苍岚一点不觉得口中的牛排难以下咽。相反，他还吃得津津有味呢！ 牛排的深色酱汁蘸在万苍岚的嘴角，某只狸猫一边吃饭一边无意识地伸出舌头打扫嘴巴周围的“战场”，将酱汁吮去。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勾起了莫浩轩下腹的冲动！ 察觉到“好兄弟”渐渐抬头，莫浩轩一边暗自苦笑，一边在心中勒令“好兄弟”不要往歪处想。 栗色的头发听话地垂在万苍岚的脸颊两边，整个人看上去温润而又柔和。 不过莫浩轩已经知道，某只狸猫所谓的温润柔和其实都只是假象而已，绝对的假象！他就是被假象蒙蔽，所以掉进了陷阱。莫浩轩自己也无法解释那莫名其妙的悸动，说不明万苍岚究竟哪里吸引了自己。稀里糊涂的，像是被眼前的食物勾住心神的马匹，只想着要如何将美食吃到口中，却不想分心去考虑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吃眼前的东西。 “要不要来点酒水？”莫浩轩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暂时稳定了“好兄弟”的情绪，但身下的燥热却始终没有平息。 酒水？万苍岚不太会喝酒，但一直吃东西的嘴巴似乎真的需要一点液体。也算是对莫浩轩不怎么放心，万苍岚直言说道：“酒就免了，还是果汁好了！” 莫浩轩以为自己听到了笑话，但转念一想果汁就果汁呗…… “给！尝尝这个。”莫浩轩以前没有来过银豹，在酒水区转了一大圈儿才找到酒精饮料。上面标注着是饮料，酒精的含量却也颇高。眼见盛放饮料的是大玻璃杯，莫浩轩不禁想要偷笑。 毫无防备的万苍岚只当是新出的果汁，只顾着尝鲜，没想到吃完晚餐的时候就开始头晕眼花。 心满意足地抱着佳人离开了银豹，丝毫不在意其他客人的注目礼。 克制……克制……一定要克制！ 妈的！我让你克制你听不懂是怎么的？！莫浩轩攥着拳头，深感“好兄弟”节操掉尽。 原来，莫浩轩公主抱着万苍岚离开了银豹，才走出大门“好兄弟”就打算卷土重来，东山再起。为了避免在大街上丢人，莫浩轩只好打车飞快地回到了小区里。这会儿他已经在客厅“反省”了好半天了，昂首的东西却始终不见低头。 “嗯……”万苍岚嘤咛了一声，似乎很满意某人的大床？ 莫浩轩中邪一样有些机械地慢慢走向卧室，台灯柔和的光亮照在卧室里，给万苍岚的俊脸增添了一层美丽的光圈。 睡梦中，万苍岚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着，嫩红的颜色根本就是惹人犯罪！ 莫浩轩深感“好兄弟”的抗议越发明显，不禁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他不该让万苍岚喝酒精饮料的，这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佳人侧卧眼前，美食就在嘴边却吃不到，这滋味实在太难熬了！ 既然吃不到，尝尝味道总不算过分吧？莫浩轩无良地想着。 心动不如行动，某人蹲下身子凑近了万苍岚的脸，感受着那均匀的还带着酒香的呼吸，莫浩轩逐渐靠近着万苍岚的嘴唇，打算一尝甘甜。 无法说服自己将狸猫整个儿吞下，某人只好轻舔了一口，算是尝尝味道。 第二十三章：久违的温暖感觉 夏夜的清凉带走了空气中积蓄了一整天的温度，闪烁的街灯像极了缀在天边夜空上的星辰。繁华都市中，人们的夜生活向来丰富。更何况又是一个难得凉爽的夜晚，出来四处溜达散心的人也就更多了！ 莫浩轩站在阳台上，摇晃着一杯红酒，迎着夜风享受着自由带给他的惬意。斜靠着身子，目光所及之处正有几名妙龄女子往小区外走去。 这个世界耐不住寂寞的人还真是多呢……莫浩轩心想，嘴角扬起了一个带着讽刺的弧度。 夜幕之中隐藏着的灯红酒绿的诱惑，想必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抵挡得住。哪怕是莫浩轩这个自制力相当不错的人，偶尔也会有想要出去糜烂一回的想法！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却是不能否认的事实。远的事情暂且不说，就拿“被休假”这件事来说，莫浩轩不是也和很多人一样，在压抑到一定程度之后，选择了大醉一场消愁吗？ 不过说到底，莫浩轩觉得自己应该感谢吴主任。如果不是吴主任坚持让他休息一段时间，他也不会有机会认识万苍岚，认识这只看似乖巧温顺，却总会突然显露出攻击性的可爱狸猫！ 想到万苍岚，莫浩轩便转身离开了阳台。跨过阳台的玻璃门，就可以看到卧室床上睡得正甜的人了…… 抿抿嘴唇，莫浩轩似乎还在回味着万苍岚嘴唇的柔软和甘甜。虽然只是轻轻一吻，但足以让莫浩轩神魂颠倒！为什么？很可惜，莫浩轩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那一吻之后，愉悦的满足感顺着血液扩散至全身。脑海里充斥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狸猫吃到肚子里去！莫浩轩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却再不敢留在床边观察万苍岚的睡颜。因为他害怕，害怕多看一会儿就会弥足深陷。 万苍岚好梦正酣，王韵芳却守着自家电脑几乎要发飙！ 明明说好了晚上在网上一起商量关于封面设计的事情，结果她从八点一直等到现在！看看电脑上显示的时间，马上就要十一点了，某人的头像却还是黑乎乎的，根本不在线！ 等不及的王韵芳只好主动打电话给万苍岚，结果手机无人接听，座机也是毫无回应！难道出去潇洒了？王韵芳挂断电话，心中猜测。可随后又摇摇头，合作数年，王韵芳知道万苍岚不是贪玩儿的人。 不死心地继续等，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终于熬不住了，王韵芳决定还是睡觉要紧！至于万苍岚？她想着还是明天跟他算账！ 迷迷糊糊地蹭蹭被子，万苍岚老大不情愿地掀开眼皮，却瞬间清醒。好像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冷水，想糊里糊涂都难！ 这里不是他的家，万苍岚在睁开眼睛的第一秒都察觉到了这一点…… 如果是他的家，那么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件家具应该是书桌，而不是衣柜！垂下眼睛，怀里抱着的薄被显然也不是他的！轻轻的，缓缓地翻了一个身，平躺在床上。万苍岚转转眼睛，视线所及的一切全部是陌生的。有些无措地闭上了眼睛，万苍岚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并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他还记得拉着莫浩轩去银豹吃晚餐的事情，也记得莫浩轩给他喝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果汁的饮料！然后……等等！问题就在这里，然后呢？万苍岚努力回想，可脑袋都想得疼了起来，还是没有任何印象。所有的记忆全部留在喝下那饮料之前，最后就是空白一片！ 是大扫把！一定是！万苍岚立马从床上坐起，忽略有些晕眩的视线，想要离开卧室。与此同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拉开盖着身体的薄被，发现衣物都还整齐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在担心什么？我对毫无反应的家伙可提不起兴趣。”莫浩轩的声音忽然想起，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卧室的门口，看样子才从客厅那边过来。 “谁知道你这个登徒子会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万苍岚怎么会有好脾气？一睁眼，大半夜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没有惊讶到大声质问已经很不错了！ 莫浩轩笑笑，往门框上一靠，就这么看着万苍岚，也不回答。 被盯着的某人浑身不自在，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你不说就算了！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愿意住在哪里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不喜欢被人跟踪也是我的权力！”万苍岚无意间看到放置在床头的小闹钟，心情更加烦躁了！谁来告诉他，他到底睡了几个小时？为什么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 莫浩轩没有阻拦，也没有出声。直到万苍岚碰的一声关上了他家的大门，他才忍不住笑出声。 为什么笑？因为…… “该死的大扫把！你给我开门！”万苍岚的声音几乎是马上传来，在大门被关上的十几秒之后。 莫浩轩脸上的笑容扩大了，慢悠悠地来到门口，故意装糊涂。 五分钟之后，万苍岚关上自家的大门。脸色绯红，心跳加速。该死的大扫把，竟然故意耍流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莫浩轩趁着万苍岚睡得香甜的时候，洗劫了他的衣服口袋，手机钥匙什么的全拿走了！毫不知情的万苍岚急于回家，根本没有注意到口袋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直到掏钥匙准备开门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于是乎，便有了刚才的叫门！ 莫浩轩自然不会轻易把东西交还给万苍岚，一番刁难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万苍岚哪里知道莫浩轩的刁难竟然是一个吻！ 不等万苍岚开口拒绝，莫浩轩就先一步付诸行动了…… 回想起刚才的吻，万苍岚几乎无法让心跳平稳下来，脸上的温度也在持续升高！果然是十足的登徒子，大色狼！万苍岚心想。 心头涌上的温暖感觉被万苍岚无视了，懊恼地返回卧室，顾不得第一时间查看编辑的留言，万苍岚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继续呼呼大睡！ 但是！无奈的是，重新躺下之后万苍岚非但没有了原先的睡意，反而总是回想着莫浩轩吻自己的情景。那一幕每每重现，总会让万苍岚忘记呼吸！ “烦死了！”万苍岚懊恼地用被子盖住脸，大声喊道。 同样没有睡着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莫浩轩。不过，万苍岚是懊恼得睡不着，莫浩轩却是得意到不想睡！ 将近两分钟的深吻足以让万苍岚这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几乎窒息，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莫浩轩也就趁机将佳人紧紧抱在怀里，尽可能多的占便宜。 莫浩轩相信他想要表达的心情已经通过那绵长的吻传达到万苍岚的心里去了……至于今后，莫浩轩很有信心！ 太阳升起，安静了一整夜的小区终于开始了全新的一天。 老年人们起得很早，有的送孙子孙女上学，有的三五成群去超市抢最新鲜便宜的蔬菜。年轻人们也不敢晚，不少人嘴里咬着片面包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小区，往上班的地方猛赶！ 不过，也有不被时间束缚的人，太阳升起了却还在被窝里，万苍岚就是这样的人！ 被莫浩轩的吻弄得晕头转向的他后半夜几乎没有睡踏实过，直到天色大亮才有了一点睡意，这会儿自然正是睡得深沉的时候了…… 可是万苍岚忘记了，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 上午九点，一阵无情的铃声将万苍岚从青春的坟墓——被窝中挖了出来！迷迷瞪瞪地接通来电，还来不及出声就被一阵河东狮吼震醒！ “王，王姐……”万苍岚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小云，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王韵芳一来到办公室就查看留言，发现万苍岚一整夜都没有回复自己，不免有些着急。 万苍岚自知理亏，倒也没有多做解释。 “已经发到我的邮箱了？好的……嗯！放心吧！”万苍岚连连应着，很快便结束了通话。 王韵芳已经将出版作品的封面初稿发到了万苍岚的邮箱，正急着等回复呢！于是乎，万苍岚不敢再继续睡下去，只好匆忙起身，打开电脑。 一个小时之后……起床之后连洗漱都顾不上的万苍岚给王韵芳回复了电话。 “王姐，这个初稿很不错！我很喜欢，但是出版作品不能用这个封面。”万苍岚说出了考虑了一个小时的结果。 “什么？”电话那端，王韵芳不解。 “如果可以，我想用它来做新书《逐光》的网络封面……”万苍岚有着自己的想法，右手轻抚着打印出来的封面初稿。在他看来，这张封面用在《逐光》的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 被万苍岚上过色的封面初稿打印在一张A4纸上，上面的女孩抬头望着蓝天白云，抬起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第二十四章：把自己当成锅里的小米粥 “王姐，不用再考虑了，我已经决定了。至于出版作品的封面，重新设计吧！”万苍岚似乎并不打算考虑王韵芳的建议，他的想法是作为作者，他更能判断究竟怎样的封面才更适合作品的立意。 电话那端的王韵芳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万苍岚的固执，但是同样为此大伤脑筋。根据出版社的人的建议，她传给万苍岚的封面初稿是最适合出版作品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万苍岚这里，就会将这个封面放在新书上面。在王韵芳看来这完全是不划算的想法，就算《逐光》备受网站的重视，但终究只是刚开始连载的新作品。以后会取得怎样的成绩都还是未知的，能不能受到关注再度出版也并非十拿九稳。 “小云，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写作前途开玩笑，你懂不懂？”王韵芳也有着她的坚持。 作为一个资深的编辑，她更清楚怎样的封面能够吸引读者，也明白出版作品对一个一直只在网络上混饭吃的作者有多么重要。因此，她才会百般劝说，不要将一张由名家亲自绘制的封面安放在前景不明的新书上。 “王姐，你应该相信我。”万苍岚似乎厌倦了不停的解释，依旧坚持心里的想法。 终于，在短暂的沉默后，王韵芳妥协了。 “那好吧！但是小云，我希望你能够将《逐光》打造成一部配得上这张封面的优秀作品。”王韵芳提出了她的条件。只有让《逐光》超越以前的作品，包括即将出版的作品，才不枉她要重新安排人员帮助万苍岚设计封面。 “一定。”万苍岚回答得很有信心。 结束通话之后，万苍岚这才有心情洗漱整理自己。时间不早不晚，万苍岚决定省去早餐，直接等到中午再吃饭。 或许是因为发现了一张可以完美诠释《逐光》立意的好封面，万苍岚暂时忘却了莫浩轩那一吻带给自己的触动，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写作当中。 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网络作者，万苍岚本身却觉得自己一直是不温不火的。 这点从《逐光》的关注度来看就不难发现…… 即便是有着网站的重磅宣传，《逐光》也没有取得所谓的开门红。 万苍岚很清楚，如果没有达到网站想要达到的效果，《逐光》今后的路一定会很难走！ “当了几年的小米粥，也该熬出点香味来了……”万苍岚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念叨着。 数年的写作生活，万苍岚曾经也产生过放弃的想法。不是因为自身作品的半红不紫，而是难以写出让自己真正满意，真正能够触动读者内心的好作品。 然而，面对着一路挑战，万苍岚终究选择了坚持…… 王韵芳曾经不无好奇地问过为什么他会一直坚持写作，为什么一直坚持写他想写的东西，而不是顺应读者的喜好和潮流。万苍岚给她的回答却很奇怪，他说：“我只是锅里的小米粥，只有慢慢熬着，香味才能真正散发出来。” 其实，万苍岚想要的很简单！他只是希望读者可以通过他的作品真正地关注起他这个人，而不是看在他这个人的面上，才去看他的作品，即使他写的作品毫无亮点。 说白了，万苍岚宁愿做一个人没有作品受关注的作者…… 第二十五章：并不温暖的家 莫家的主宅，坐落在远离城市中心的郊外。空气清新，环境幽静，是很多家财丰厚之人愿意选择的居住地。 莫氏财团，横跨金融商贸领域，享誉国际。 莫氏财团的最高领导人，也就是莫大律师的父亲莫佑杉虽年逾五十，却精神奕奕，身体健康，丝毫不见很多同龄人都有的大肚腩。莫浩轩的母亲也是一位优雅高贵的妇人，即使青春不再，却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一个外人看上去如此完美的家庭，莫浩轩却很少回来。即便是偶尔回家吃顿饭，也不会留太长时间，经常是吃过饭之后就会马上离开。 为此，莫浩轩的母亲没少埋怨。可任凭当母亲的人如何苦口婆心，莫浩轩依然我行我素。 “大哥？呵呵！真是少见，怎么百忙之中也想起抽时间回家看看了？”说话的人是莫浩翔，莫浩轩的亲弟弟。 莫浩轩一进门，就听见那明显带着讽刺的声音。不想和弟弟费神斗嘴，莫浩轩便佯装听不出那话中之话。 殊不知，他忍耐的态度反而使得莫浩翔更加生气，误以为自己被哥哥当成了跳梁小丑，心中的愤恨也就更多了一分！ “妈，我回来了。”莫浩轩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妇人，便微笑着开口，随即坐到了她的身边。 对于自己的大儿子，莫夫人可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疼爱。虽说莫浩轩眼瞅着就是往三十而立去的大男人了，但在做母亲的人心里，孩子永远都只是孩子。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使得莫浩轩待在家中不自在。他不喜欢被当成凡事不懂得筹划只能听从家里安排的木偶大少爷，他有他想要实现的想法和理想，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就算是他的父亲莫佑杉，也不行！ 一顿午饭，吃得当女主人的人是心惊胆战。这哪里像是一家人吃饭的样子？两个儿子均是默不作声，莫佑杉则是时不时厉声训诫着他们，气氛相当尴尬。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莫浩轩不愿意继承家族企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大儿子不愿意继承家业，还有小儿子呢！莫佑杉又何苦执着于说服莫浩轩呢？ “爸，您说了这么多不嫌烦吗？”莫浩翔终于忍不住了！索性撂下碗筷，不吃了。 “浩翔？！”做母亲的人很惊讶，不理解怎么小儿子忽然这么大的火气。莫浩翔谁都不想理睬，顾自回房去了。 随后，莫浩轩也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菜，说道：“爸，我觉得和我相比，浩翔应该更愿意为您分忧！”说完，便洗了手，离开了莫家主宅。 莫佑杉气得皱紧了眉头，听到大门关闭的声响，忽然对自己的妻子怒道：“都是你给惯的！你瞧瞧，都成了什么样子！”这倒好，莫夫人莫名其妙遭了一通埋怨，哪里还有胃口吃饭？ 就这样，原本该是和和美美的一顿午饭，闹得不欢而散！ “林曦，吃饭了没有？”莫浩轩一边开车一边给好友打电话。在得知林曦已经吃过午饭后，便说请他喝下午茶，见面时间约在四点。 莫浩轩知道一直这样“休假”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他决定为自己做点什么。 第二十六章：被看上的万苍岚 “据我所知，吴主任似乎对那个叫王鹭扬的新人很重视。经常将他引荐给你的那些老客户不说，还时不时把他叫到办公室。至于他们在办公室里都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下午四点，林曦准时出现在约定的咖啡馆，和莫浩轩说起了有关王鹭扬的事情。 莫浩轩一言不发地听着，林曦也不知道好友到底在想些什么。前不久，林曦打算出去出午饭。可还不等离开锦天律师事务所，就瞧见吴主任和王鹭扬一起从外面走进来。当时，林曦就觉得奇怪。事务所里的新人这么多，吴主任为何偏偏看中王鹭扬一个？ 在林曦看来，那王鹭扬没什么资历，也没什么本事。像那样平庸的新人律师比比皆是，实在没有重视的必要！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这样一直休假下去？”林曦轻轻抿了一口黑咖啡，忍不住问道。 “帮我注意王鹭扬，最好弄清楚他的来历和背景。”短暂的沉默之后，莫浩轩回答。 林曦闻言，不由得一笑。“你当真把我当成私家侦探了？” “少废话！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你先注意到，然后才告诉我的？”莫浩轩白了林曦一眼，没好气地回道。 “得得得！算我自找苦吃还不行？莫大少就安心休假吧！剩下的，我来处理。”林曦也不和好友斗嘴，索性答应下来。 说起林曦，那可不是一般人。表面上林曦只是一个普通的律师，无父无母，背景单纯。然而实际上，他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身份。说起来，也是人人厌弃的一种人。 “小心点！听你所说的这些，王鹭扬应该来头不小，至少不是单纯的人家。你那点小本事千万别坏事！”莫浩轩提醒道。 “知道啦！莫大少！”林曦笑笑，不以为意。 夏日的午后，阳光刺目而焦灼，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万苍岚码完心里构思的最后一个章节，便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再看看时间，竟然已经下午了。 他居然一时投入，忘记了还要吃午饭。偏偏在此时，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咕噜噜乱叫。 关闭了电脑，万苍岚打算下厨准备一顿美味的晚餐，算是犒劳自己一整天的辛苦。 可没想到，他刚刚洗了手准备打开冰箱取出食材，手机就唱起歌来。没有什么朋友的万苍岚知道，打来电话的人一定只可能是编辑部的人，或者应该说只可能是王韵芳。无奈之下，万苍岚决定还是先接了电话再说。 “什么？他真的是这样说的吗？”万苍岚被王韵芳的话搞得稀里糊涂，大惑不解。“这算哪里的规矩，未免太离谱了吧！”语气有些不情愿，但是当目光看到那张打印在白纸上的封面初稿时，万苍岚便选择了妥协。 “都说搞艺术的人多少会有些怪异，难不成那个人也是？”挂断电话之后，万苍岚念叨着。 原来，王韵芳特意打来电话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希望万苍岚可以和绘制封面的画家见上一面。刚开始万苍岚当然是不同意的，他不过是一个在网络上混饭吃的作者，有作品出版也不代表他就要应付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应酬和场面。但是王韵芳却表示是对方一再要求，非要见万苍岚一面不可。还说如果万苍岚不同意，就不再帮忙设计新的封面。 倘若光是出版作品封面的事情倒也罢了，万苍岚也不会因此动摇心中的想法。最重要的是王韵芳讲明那个画家说如果见不到万苍岚，就会收回那张已经被万苍岚看中的封面初稿。这让十分喜欢那张封面的万苍岚很是苦恼，不得不妥协。 就这样，为了保住自己看中的封面，万苍岚只好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亲自前往对方的画廊。 不知为何，那个画家似乎很想赶快见到万苍岚，所以见面的时间就定在了第二天的上午十点。 第二天一大早，万苍岚特意将闹钟定在七点。很少与人打交道的他心中难免忐忑，也没有心思刻意打理自己。随便从衣柜中拿出一件衬衫，套上牛仔裤。在家里码了一会儿字，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出门赴约。 九点多，已经过了上班的早高峰，打车并不难。 “去风雅画廊，地址在这里。”一上车，万苍岚就递给司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从王韵芳那里询问来的画廊地址。 九点五十五分，万苍岚提前了五分钟到达风雅画廊。 如果不是真的亲自到过这里，万苍岚真的不敢相信在繁华的城市中心还会有这样清净幽雅的地方。 风雅画廊所处的位置周围大学林立，空气中蕴含的文化气息和青春朝气更突出了画廊的艺术氛围。万苍岚猜想，平常光顾风雅画廊的顾客当中必定有不少人是附近大学艺术专业的学生。 和很多突出档次和价位的豪华画廊不同，风雅画廊只是隐藏在高楼大厦之中的一处清幽的平房。毫不显眼的小门脸，让它几乎埋没在众多的店面里。 因为担心迟到，所以万苍岚决定等事情办完再来好好欣赏画廊附近的景色。 “请问覃老师在吗？”撩开珠帘，万苍岚迈步走进风雅画廊，轻声询问着。只不过，他还没有看到一个人。 奇怪了！地址没错啊……就在万苍岚站在画廊前厅，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从画廊深处传来一个沙哑性感的男声。 “伊卡洛斯——云轻？”声音的主人似乎还不清楚万苍岚的真实姓名。 闻声，万苍岚赶忙向里面走去。经过长长的走廊，无暇欣赏墙壁上的画作。 “是覃老师吗？我是伊卡洛斯。”万苍岚回道。 和前厅的狭长不同，画廊的里面很是开阔，灯光也比前厅明亮许多。 随着一声应答，万苍岚看到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看样子似乎很是年轻，最多也就是三十多岁。皮肤是长久少见阳光的苍白，眼睛周围却有着很深的阴影。想必这位覃老师经常熬夜创作画作吧！万苍岚心想。 “你就是他们巴不得捧上天的作家？”男子的语气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轻视万苍岚的意思。 “覃老师过奖了！我不是什么作家，只是一个靠文字吃饭的普通作者而已。”万苍岚很少和人打交道，自然难以一下子摸准这位覃老师的脾性。口中说着自谦的话，心里却十分忐忑。 覃文墨放下手中的画笔，绕过画架，站到万苍岚的身前。 万苍岚这才注意到覃文墨的身形很是高大健壮，丝毫不像一个沉迷于作画的画家。在万苍岚的想象中，画家看上去应该很文雅，而不是像覃文墨这样简直和健身房的私人教练一样精壮。如果不是那苍白的皮肤和眼周深深的阴影，万苍岚几乎要认为自己找错人了！ “普通人怎么会看得懂我的画！”像不少追求真正艺术却不追求名声大噪的画家一样，覃文墨此时的语气很是自傲，奇怪的是却一点都不惹人厌烦。 开门见山，万苍岚不想浪费时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周旋。 “覃老师，我听王姐说您坚持要见我？”言外之意，就是询问覃文墨此举的目的。 此时此刻的万苍岚哪里会想到，面前这个被他称为老师的男人心里正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羽翼文化，编辑部。 “王姐，那个覃文墨到底想搞什么啊？”一个年轻的编辑问起王韵芳，后者却只是轻轻一笑，她想或许覃文墨和万苍岚在有些方面很像。 是金子总会发光……同样，万苍岚就像是掩埋在沙地中的珍珠。当表面的沙子被风吹散，光华自然会展现。 风雅画廊，万苍岚简直不知道面前的覃文墨在说些什么！ “覃老师，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觉得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宣传，谢谢您的好意！”万苍岚心里七上八下，面对覃文墨莫名其妙的好心，他心里只有不安。 “这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的想法。”覃文墨回到画架后面，重新拿起了画笔，似乎不想对自己的提议做出任何多余的解释。 万苍岚刚想接着说些什么，却听到覃文墨补充道：“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会收回之前那张封面的授权。” 这不是威胁吗？万苍岚汗颜，这人真的是搞艺术的吗？怎么这样无理取闹？如果他分析得不错，是覃文墨有求于他哎！可是瞧瞧覃文墨的态度，哪有一点有求于人的样子！ “覃老师，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网络作者，不想牵扯太多现实生活中的琐事。您的要求，实在强人所难。”万苍岚没有妥协，而是讲出了心里的为难。 谁知，覃文墨却不予理睬，专注于眼前的画作。 万苍岚眼看对方是不会妥协了，而他又实在不愿放弃那张很是符合《逐光》立意的封面，所以只好先行让步。 “覃老师，请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说完，万苍岚便转身离开了风雅画廊。 第二十七章：不活动活动就腰酸背痛 回家之前，万苍岚在楼下买了盒装的快餐，打算中午对付一顿算了！他现在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选择，答应覃文墨的要求就意味着他将走出自己的生活，尝试着和更多的人接触。虽然只需要面对覃文墨一个人，但万苍岚却心中难安，下意识地不想离那些所谓的搞艺术的人那么近。不答应覃文墨的要求则必须要放弃他十分中意的封面，且覃文墨将不再帮助他设计出版作品的封面。 万苍岚不明白，为什么覃文墨偏偏看中了自己！就算需要模特，也不一定非是他不可啊！风雅画廊周边的大学很多都有艺术专业，甚至还有一所全国闻名的美术学院。想要找模特，随便一个大学生都该比他气质出众吧！ 不过，这仅仅是万苍岚本人的想法。在覃文墨看来，没有任何人比万苍岚更加合适！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覃文墨的话：“普通人怎么会看得懂我的画。”骄傲而又自大的语气，很符合大多数没有成名的所谓画家的特点。 在那些人的心目中，自己之所以没有名声大噪不是画作本身的问题，而是没有人懂得欣赏。 “真难理解……”万苍岚提着快餐，无奈地摇摇头，顾自轻声念叨着。 快到家门的时候，万苍岚特意放轻了脚步。虽然他并不清楚这会儿莫浩轩在不在家，但保险起见，最好不要被发现。仔细想想，似乎自从莫浩轩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很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万苍岚深感无奈，感觉回家竟像是做贼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怕被人知道他出过门。最终，这一系列的变故被万苍岚归结为四个字：“流年不利。” 不知道是莫浩轩真的不在家，还是万苍岚的轻手轻脚起到了作用。万苍岚很顺利地进到了家里，没有惊动对面的人。 趁热把买来的快餐吃了，万苍岚决定先通过网络了解一下覃文墨，然后再考虑是不是要为了一张中意的封面改变故有的生活方式。 说来奇怪，晚上不必再去爱夜跳舞的万苍岚应该精神更好才对！可是坐在电脑前面没一会儿竟然哈欠连天，腰酸背痛。万苍岚不由得自嘲一声：“果真是劳碌命！” 事实上，万苍岚最近几天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再去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兼职。倒不是真的缺少那些钱，只是不想总一个人闷在家里。常年写作的人大都缺少运动，万苍岚的身材之所以没有横向发展完全要归功于适时的锻炼。一来可以让大脑放松，二来还能活动筋骨。 只是酒吧之类的地方实在不能再去了……莫浩轩一个人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万一真是流年不利，再招惹回来一个麻烦，那就糟糕了！ 可是不去酒吧跳舞的话，他还能做什么呢？没有学历，也没有技术的万苍岚并不认为他可以很轻松地寻找到一份合适他的工作！ 随手点开了一个介绍覃文墨的网页，万苍岚的眼睛扫到桌上那张前不久在路上接到的健身房的传单！忽然间，眼前一亮！不由得暗叫自己糊涂，被莫浩轩影响了心情，竟没有发现眼前就摆着一份再合适不过的工作！ 第二十八章：跳钢管舞的男人 那是一张健身房课程宣传的广告传单，是万苍岚在街上随手接过的。要不是偶然间扫到传单角落印着的招聘信息，他只怕要错过唾手可得的工作了！ 要问他万苍岚什么最拿手，那绝对是跳舞无疑。健身房的舞蹈教练正是最合适的工作，既可以放松大脑，又可以保持体形，最重要的是还有钞票可赚，简直是一举多得！ 就这样，没有丝毫犹豫，万苍岚掏出手机拨通了传单上的联系电话…… “你好！请问这里是不是在招聘舞蹈教练？”虽然事先已经和负责人联系过，但是未免找错地方，万苍岚还是询问了前台的接待。可是没想到，对方居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万苍岚。 不过，良好的职业素质使得接待小姐没有露出过分惊讶的表情，仍旧面带微笑地告诉万苍岚负责人办公室的位置。 不同于前台接待，负责人在看到万苍岚的时候没有面露疑惑，或许是因为在电话里已经得知前来应聘的是一位男性，所以真的见面之后倒不觉得奇怪了。 “不好意思！请问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万苍岚有些无措地站在办公室里，觉得自己成了被观赏的目标。办公室中除了负责人还有几名教练，其中有男有女。在听说万苍岚是来应聘舞蹈教练的时候，都面露惊讶！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稍坐一下。”负责人是一位男性，看到万苍岚有些局促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只见他又向其余几名教练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出去了。 随后，在与负责人的谈话中，万苍岚了解到这家健身房确实在招聘舞蹈教练，但是因为万苍岚来得迟了，其余的岗位已经满额，只剩下钢管舞课程还缺少一位兼职教练。 “钢管舞？”万苍岚汗颜，他倒不是不会跳，只是…… “是的。传单已经发出去好些天了，钢管舞教练的位置却一直没有招到合适的人。不瞒万先生，我们需要的正是一位男性的钢管舞教练。”负责人叫陈雨，是一位很年轻的男士。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向万苍岚表明他们需要的教练是什么类型。 “男性？”万苍岚疑惑，他很少听说有男性的钢管舞教练，不明白怎么这家健身房会明确要求，只要男性。 陈雨笑着点点头，回答：“没错！” 没想到自己的到来正中了人家的下怀，万苍岚稀里糊涂地就被留下了。虽然只是试用，但是似乎太容易了点？ “万先生，如果你有时间，下午的时候可以先上两节课试试看。”陈雨提议。 “好的，没问题。”虽然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是万苍岚却答应了下来。反正连酒吧那种众目睽睽的环境他都可以慢慢适应，更何况只是教课而已，应该很容易的！ 对一个很少与人沟通的人来说，教课其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一个优秀的教练单单是跳舞很好是不够的，重要的是能够将自己所会的东西传授给前来学习的学员。如此一来，就要求万苍岚一定要学会和别人沟通，而不是像在酒吧一样只顾着自己跳舞。 更衣室中，万苍岚一边更换着健身房的工作服一边琢磨着为何之前在办公室里，除了陈雨，剩下的教练们都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难道他们不知道健身房要找的就是男性的钢管舞教练吗？还是另有隐情？ 另外，据陈雨所说，健身房的广告传单已经向外派送了好些天，就算会跳钢管舞的男性比较少，但健身房开出的高价薪酬应该足以吸引不少人前来应聘。可是为什么连日来都没有合适的人被聘用呢？ 心里带着种种疑问，万苍岚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上课时间的到来。 那是一间很大的舞蹈教室，除了教室最前方置于高台上的钢管之外，还有二十根钢管分布在整间教室中。教室的前后方均是落地镜，学员们可以很清楚地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动作。 教室的右侧靠门的那个方向是几扇大窗户，想要报名学习钢管舞的人可以通过窗户清晰地看到里面上课的情形，进而通过老师的教学水平来决定是否报名！ 说来也巧，明明不是周末，可万苍岚准备上课的时候却发现有很多人站在窗前准备观摩。如此情景，让好不容易将紧张情绪压制住的万苍岚再度不安起来。可事已至此，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上课了！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实习教练，万苍岚。从这节课开始，就由我来负责大家的钢管舞课程。”虽然心中紧张不已，但是表面上却很难看出。万苍岚面带微笑，言语温柔，目光诚挚，态度大方坦然。 陈雨和前来观摩的人一起站在教室外面，观察着万苍岚的表现。 健身房的工作服是一整套的黑色运动装，衬得万苍岚的脸色白皙红润，很是健康。万苍岚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二十名女性学员还是第一次见到男性的钢管舞教练。一时间，万苍岚被窃窃私语包围了！ 在万苍岚之前，教授这些学员钢管舞的是一位女性教练。而今天原本也是那位女教练上课的时间，但是陈雨却临时告知她将机会留给刚来的万苍岚。也正是因此，万苍岚第一天来到健身房就被别人讨厌了！ “之前大家的进度到哪里了？”万苍岚根本不知道他能够凑巧赶上两节钢管舞课程全是陈雨刻意地安排，已经开始了教学。 教室之外，陈雨回到办公室后就看见一个冷着俏脸的女人。 “陈经理，我真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增加一名男性教练啊？难道我的课程不够完美吗？”说话的美女正是原本应该上课的钢管舞教练，名叫陈雾。 “小雾，我说过多少次了，私下里不用叫我陈经理，显得太生疏了！”陈雨闻言，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头，语气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至于临时让万先生代课，自然有我的原因。小雾，你不用担心！那个班的学员还是归你负责，如果万先生表现得不错，我会安排他带新学员的。” 陈雨的言外之意很明显，那就是让陈雾不用担心她的地位会被新来的男人代替。 “哼！我倒要看看一个男人怎么教钢管舞。”谁知，陈雾却一点都不领情，丝毫无法理解陈雨的做法！ 办公室的门被陈雾大声地甩上，陈雨则无奈地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教室里，万苍岚站在高台上注视着一众学员，只见她们跟随着乐曲完成了一整段钢管舞。由始至终，万苍岚的眉头一直是皱着的。 或许每个人对钢管舞的理解都不同，在他看来钢管舞虽然可以突出女性的魅力，但是却不该以突出魅力为唯一准则！ 从一众学员的动作中不难判断出她们已经有了比较扎实的基础，动作也还到位。只是，万苍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而那缺少的东西，正是他认为的钢管舞的精髓所在！ “这支舞你们学了多长时间？”万苍岚开始询问起位置最靠前的学员。 被问到的女子暗暗欣喜，连忙扬着笑脸一一回答。 在得知原先的教练仅用四节课的时间就让学员们学会了一支完整的钢管舞，万苍岚不得不承认那个他没有见过的教练教学质量很高，效率也很高！但是，万苍岚却并不觉得这些足以证明那个人教得好！ “大家跳得都很好！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下面我将给大家展示一段你们刚刚做过的动作，请大家注意有什么不同！”万苍岚认为有些东西是无法用言语完全形容出来的，所以决定直接用动作证明！ 陈雾从陈雨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堵着气又往教室的方向去了。可是远远的，却听到有人在鼓掌！ 走近了便发现原来是教室外面观摩的人正在鼓掌，顺着众人的目光，陈雾看到了那个在高台上散发着光芒的男人。 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那妖娆动感，却极富张力的动作。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那性感魅惑，却充满力量的身躯。 “这个人，以后会是你最强大的对手。”不知何时，陈雨也来到了教室外，轻声对陈雾说道。显然，他对万苍岚也很是满意！ 和刚才学员们跳的动作完全一样，每一次旋转，每一次扭动原本都是女性化的动作。万苍岚做出来却有种别样的性感…… “妈！帮我报名吧！我就要跟着这位老师学。”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我看咱们也报名吧……”一对结伴而来的女孩也做出了决定。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表示想要报名，并且指定一定要万苍岚来教课。 陈雨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投给陈雾一个“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反观陈雾，脸上的震惊虽然还没有退去，眼神中的愤恨和不甘却表露无遗。 第二十九章：王鹭扬败诉，被指不及莫浩轩 “陈经理，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开始上课？既然需要的只是兼职教练，那应该不需要占用太多的时间吧？”两节钢管舞课程下来，万苍岚的身上居然没有过多的汗水，或许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办公室里，已经换回自己衣服的万苍岚询问着今后的工作时间，心里想着最好是周末。 陈雨拿着一份打印好的合同回答：“具体的时间暂时还定不下来，要看最终报名的人数。你也看到了，今天现场观摩的人大多数都要报名参加钢管舞课程，而且一定要你来教。” 万苍岚还不知道仅仅是观摩了他的课，就有不少原本还在犹豫的人选择了报名参加钢管舞课程。陈雨向他说明之后，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跳钢管舞根本不是他的强项，仅仅是会跳而已。 想到这里，万苍岚的心里竟有一些小小的得意，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了好看的微笑。 微微上挑的眼眸因为笑容而变得更加迷人，也为那张坚毅却不失柔和的俊脸增添了几许魅惑。 不是强项都能够轻而易举获得众多学员的青睐，若真是上演拿手好戏，只怕这健身房里的其他教练就可以下课回家了！ 万苍岚得意地想着，对自身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如果可以，请尽量将我的课安排在周末。”临走前，万苍岚提出了自己唯一的要求。至于薪酬，由于是按课时计费，且健身房里男性的钢管舞教练只有万苍岚一个，所以非常可观！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嘛！ 万苍岚离开健身房准备回家的时候，市高级人民法院里，王鹭扬进入锦天律师事务所以来接手的最重要的一个案件即将结案。 “原告律师，还有没有需要向法庭陈述的？”审判长的问话代表着一场案件即将宣判。 “有，当然有。”原告律师回答。 “请陈述！”审判长允许了原告律师的陈述。 “审判长，审判员，坐在我身边的这名少年……”原告律师的陈述赢得了热烈的掌声。 然而，作为被告代表律师的王鹭扬却嘴角上扬，面含不屑，目光斜视着义正言辞的原告律师，好像原告律师所说的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王鹭扬身后的被告更是西装革履，精神抖擞，甚至可以说是趾高气昂。 在王鹭扬和他的当事人看来，这场官司已经毫无悬念。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原告律师居然在结案陈述的最后向法庭提出申请，改控被告故意伤害罪。 由于证据充足，被告最终被判有期徒刑三年。 这个结果让王鹭扬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他的当事人也被结果震惊到目瞪口呆！木已成舟，竟是悔不当初。或许从最开始被告就不该听吴主任的话将如此重要的案件交给王鹭扬，说到底莫浩轩才是真正的常胜将军。只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法院的大门外聚集着很多的媒体记者，他们似乎对案件的最终结果都很关注！ 首先，刚刚宣判的是国内第一例有关同性性侵的案件，虽然因为法律体系有待完善，被告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控QJ罪，但这依然改变不了媒体对此次案件的关注。 其次，被告的代表律师是继“桃色律师”莫浩轩之后，锦天律师事务所里第二个正式接手桃色案件的律师，且还是新人。 凡此种种，都使得王鹭扬被推到了媒体关注的风口浪尖。 此案败诉，媒体自然会将他与莫浩轩做比较…… 果不其然，第二天，各大媒体法律版面的头条新闻便是有关王鹭扬的案件。不少媒体则明确表示王鹭扬难敌前辈莫浩轩，更有甚者竟以此作为新闻的标题来吸引眼球！ 一时间，王鹭扬从默默无闻一下跻身为闻名律师行列。只不过，他带给锦天律师事务所的可不是好运。 第三十章：莫名觉得耳熟 因为好友林曦的缘故，莫浩轩即使“失业”在家也能第一时间知晓锦天律师事务所里的最新消息。在他得知王鹭扬出师不利，不仅败诉，还害得他的一个老客户不得不在牢房里领上三年的长期饭票后，当真哭笑不得。 莫浩轩遗憾的是他不能亲自帮助老客户洗清嫌疑，高兴的则是王鹭扬一下子提升了“知名度”。 “行了，你就别憋着了，小心憋坏了！”林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这下不用你做什么，就够王鹭扬喝上一壶的了。” 身为好友，林曦对莫浩轩的了解甚至让莫浩轩本人吃惊不已。既然被猜到了心思，莫浩轩自然没有继续掩饰情绪的必要，顿时笑出声音，心情也跟着畅快起来了。 “吴主任那里，还要继续留意。”说笑过后，莫浩轩不忘拜托好友继续帮他留意锦天律师事务所里的一切。林曦当然是满口答应了，即使莫浩轩不说，林曦也会继续下去的。 至于原因，林曦没有向莫浩轩提及，他想等有了确切的进展之后再和莫浩轩商量。 林曦除了是一名优秀的律师之外，还有一个隐藏在网络世界里的神秘身份，黑客。 说起黑客，大多数电脑用户只怕都会厌恶。因为黑客的存在严重影响了网络的安全，更使得个人隐私有被公之于众的危险。但是，那些专门从事违法犯罪活动的所谓黑客，与林曦可有着云泥之别。 “总之事务所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至于你，莫大少。我看还是想想怎样尽快结束‘假期’吧！”结束通话之前，林曦取笑着说道。 莫浩轩却不以为意，即使真的失业了，他也有办法活得潇洒自在。更何况，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吴主任就会亲自请他回去工作了！ 又逢周一，上班族黑暗一周的开始。 早晨八点，原本应该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万苍岚居然顶着一头堪比鸟窝的乱发坐在桌前，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仔细一瞧，只见眼角还挂着水珠儿的某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着覃文墨设计的他准备用来做《逐光》的网络封面的画，表情甚是纠结。 经过覃文墨的一番修改，着色，画面已经呈现出万苍岚想要的最完美的感觉……除此之外，画面的整体色调，内容都十分符合万苍岚的倾心之作《逐光》。 “处心积虑啊！”轻声念叨着，万苍岚最后打了一个超大的哈欠，决定为了封面“卖身”一回。 卖身？也就是答应覃文墨的要求，以担任模特的方式来支付设计所有封面的费用！这个决定无疑说明万苍岚要经常和那个脾气古怪却又骄傲异常的画家接触了…… 一想到这里，万苍岚不禁收住了笑容，马上换上了一脸苦相。 他为了《逐光》容易吗…… 虽然想到以后要经常前往风雅画廊和覃文墨接触让万苍岚心情愉悦度大减，但是好在某人很会调节自己的心情，没多久就把这件麻烦事儿抛到脑后了！ 想起从健身房回来之后自己一直在纠结封面的事情，都没有关注新闻时事。难得早起，万苍岚决定就不返回被窝睡回笼觉了。 早晨的网速和马路上的堵车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即使图片再多的页面打开也仅需两秒钟，万苍岚心想若是网速时刻都这么快就好了！ 百无聊赖地扫视着各类新闻热点，万苍岚被一则新闻标题吸引了眼球。 新闻的主标题是：“锦天新秀难敌前辈，莫浩轩成新人难逾之峰。” 莫浩轩？万苍岚眨眨眼睛，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再看新闻的副标题：“桃色律师的后辈该如何走出自己的路？” 莫浩轩……桃色律师？ 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但万苍岚就是觉得怪怪的。这名字不是一般的耳熟，好像大扫把的名字也是莫什么轩来着？好像是，可又好像不是。万苍岚一时间无法确定，疑团顿生。 第三十一章：我们来活动活动吧？ 难道大扫把可能是桃色律师？万苍岚关掉网页，胡乱猜测着，很想搞清楚。可是验证大扫把名字的唯一方法就是当面询问，他才不要这么做呢！万苍岚心想。如果被误会了，那就糟糕了！大扫把对万苍岚来说可是躲之不及的灾星，哪有主动接近的道理？ 摇摇头，万苍岚否决了自己才冒出来的想法。 静下心来想想，大扫把是律师的可能根本为零嘛！况且，还是那种人面兽心的败类律师！据万苍岚分析，桃色律师那样的人是十足十的衣冠禽兽。那种人通常看上去都是一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正面形象。但是大扫把显然不符合这个特点，根本就差在脸上写明：“我不是好人”了。 “怎么会是他呢……乱想。”丢弃心里的奇怪想法，万苍岚决定趁着早晨神清气爽，赶紧多码几章出来，傍晚凉爽些的时候也好得空出门透透气。 这两天没有碰上大扫把，让万苍岚心情大好，工作效率都提高了很多。 或许是数年来养成的习惯，万苍岚手中一旦有了较多的存稿，就会一次性全部设为定时自动发布的章节。这样一来就不用每天特意打开电脑将当天的内容发送出去了…… 算算已有的存稿，再加上马上就要完成的，万苍岚满意地发现他至少会有三天的自由时间，不用守在电脑前斟词酌句了！三天的自由时间应该做点什么好呢？万苍岚手上打着文字，脑袋却不知道已经漫游到哪里去了…… 万苍岚公寓的对面，莫浩轩正苦无伙伴陪同锻炼呢！ “我说莫大少！您现在是悠闲阶级，我可还要上班。”林曦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正往嘴里扒饭。 开什么玩笑？莫浩轩居然想拉他一起去健身，绝对是闲得发慌了！ “什么态度……”莫浩轩没好气地结束通话，大不了他自己去！ 等等……莫浩轩忽然想到似乎还有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 下午两点，烈日当头。 万苍岚不由得抱怨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根本没吃药，犯病了！ 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被拉出来，万苍岚能有好脾气才怪！ 看看那一副十足无赖的样子，大中午的把别人从家里拉出来还这么有理，好像本该如此一样。 “喂喂……我和你应该没仇吧？”莫浩轩不答反问。 没仇？万苍岚哭笑不得，他怎么觉得莫浩轩绝对和他有仇呢？如果没仇，哪有死皮赖脸缠在别人身边的？不知道的人只怕要认为莫浩轩是追债公司的了！ 仔细回想，莫浩轩为了缠住他，围追堵截无所不用其极！ 这回更过分！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走…… 他就不该开门的！万苍岚真想知道哪里有卖后悔药的。 “天气热，人容易犯懒。我们去活动活动不是更好？”莫浩轩笑得一脸“真诚”，万苍岚却因此脊背发冷！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见某人和大扫把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俊秀白净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像是心潮澎湃中…… “哟？脸红什么？想歪了？”莫浩轩抓准时机，凑到某人耳边，暧昧地低语。 第三十二章：健身房风波（一） 下一秒，莫浩轩惊奇地发现万苍岚脸红了！虽然并不是通红通红的，但粉红的颜色似乎更将那嫩滑的脸蛋映衬得香甜可口，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一口之后，再咬一口…… 亮眸一瞪，万苍岚有些气急败坏地微鼓着腮帮子，一副有火发不出的样子。 只见他身子一挪，躲开了莫浩轩还想要再凑近一些的俊脸，往窗边靠去。目光还悄悄打量着前面的司机，生怕两人刚才那暧昧的举动会被人瞧了去！还好，司机正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擦拭反光镜，根本没注意到后面发生的情况。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和你很熟吗？莫名其妙把我拉出来不算，还说这些疯话。”压低了声音，万苍岚不满地说道。脸上的粉红正渐渐退去，看在莫浩轩的眼中竟有些可惜。 莫浩轩才发现，某只狸猫害羞起来的样子让他百看不厌。 “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不是邻居吗？”莫浩轩的回答让万苍岚更加无语！ 邻居？好吧……确实是邻居！可是这个邻居才搬来多久就一副和对门混熟了的样子，真是讨厌！ “我说的不对吗？”莫浩轩嬉皮笑脸地又往万苍岚身边凑了凑。 万苍岚没理他，直接说：“离我远点，我晕车！一会儿吐你一身可别埋怨！” 结果……话音一落，莫浩轩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可前面的司机大叔就不同了！赶忙抬起头，望着后视镜一阵询问，嘱咐，生怕万苍岚真的在他的出租车里吐出来。若真是这样，那他就太倒霉了！ “我不会吐的！只是有点不舒服，吹吹风就好了！”万苍岚无奈地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在出租车里吐出来，司机大叔这才安心。 斜着眼睛瞧着大扫把忍笑的样子，万苍岚更生气了！剩下的时间里索性一言不发，就这样一直到达目的地。 然而，等万苍岚下车之后才意识到他被带到了哪里…… 这不就是他才去应过聘的健身房吗？！大扫把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老天，用不用这么巧啊！ 万苍岚苦着脸，真想抬头叩问苍天！他一个自力更生举止文明的良好市民到底哪里得罪老天爷了，怎么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见身边这个扫把星？！ 先前他在爱夜酒吧跳舞，莫浩轩偏偏就出现在那里，打乱了他原来的生活，害得他不得不辞去收入颇丰的工作。随后他不接受莫浩轩的交易，又被莫浩轩像年糕一样黏在身边，搬来和他做邻居也就算了，还三番两次占他的便宜！ 想起在莫浩轩家里的那一个吻……万苍岚心跳当即就停顿了两秒！ 又是这种讨厌死了的感觉……某只狸猫想骂天！ 再看看现在，他好不容易又重新找了一份合适的兼职工作，可上课的具体时间还没有确定，就被他得知莫浩轩也是健身房的常客。 流年不利也不是这样吧？自问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万苍岚很想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他！ 明明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陌生人，怎么现在搞得却像是冤家路窄一样！ “猫儿，发什么呆？”莫浩轩从车窗接过司机的找零，一回身就看见万苍岚的脸色变幻莫测，各种情绪都在那张脸上展现。 “我不是猫！你能不能有点礼貌！”想炸毛儿…… 莫浩轩一愣，回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叫你？难不成，你想让我叫你心肝儿？” 又来了！流氓本质藏都藏不住！万苍岚一脸无语，扭过头去不再看莫浩轩。 市内某律师事务所，国内第一例有关同性性侵的案件中胜诉的原告律师正在签收一份同城快递。快递里的物品只是一张薄薄的纸…… 与此同时，没能让王鹭扬的当事人被判QJ罪，却也使其付出了代价的原告，也就是那个坐在律师身边的少年，同样得到了一个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礼物。 两个人都是案件中真正胜者，那么还会有谁给他们分别寄去丰厚的“大礼”呢？ 再说被莫浩轩当做苦力的林曦，挂断电话之后匆匆吃过饭，连休息一会儿也顾不上，马上又开始了工作。虽然过程相当艰难，但是林曦似乎很是兴奋，像是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一般，连目光里都充满了好胜的光芒！ “Yes！”在输入成串的数字字符之后，林曦左手握拳，兴奋地轻喊出声。 第一道门已经打开了…… 健身房里，没有看到陈雨的万苍岚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便跟在莫浩轩的身边，看他熟练地刷卡更衣，绝对是这里的常客。直到莫浩轩已经在选择跑步机了，万苍岚才意识到他凭什么要跟在莫浩轩屁股后面啊！ 于是乎，趁莫浩轩不注意，万苍岚打算开溜…… 只可惜，老天爷显然还是站在莫浩轩那边的！万苍岚根本没机会离开，才走到前台，就被人认了出来！ 而那个认出他的人，偏偏是已经将他视为劲敌的陈雾。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教练？”陈雾给万苍岚的感觉很不好！语气不屑不说，目光也很不礼貌。微微抬起头，斜着眼睛打量着万苍岚。 “请问你是？”万苍岚故意没有回应陈雾的问题，反而问起她是谁。 被反问身份的美女似乎有些不悦，哼的一声转身就走了。由于陈雾的身上没有穿着健身房的工作服，所以万苍岚误认为陈雾是想来报名参加钢管舞课程的学员。 既然对方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万苍岚也不想追问。不管她是不是学员，他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健身房里的一份子，没有权力和义务做任何事情。 “这位先生，您经常参加健身活动吗？我们这里正在搞活动，现在办健身年卡可以享受九折的优惠，另外还有赠品。”万苍岚刚想离开，就听到前台的方向传来一个女声。回头一瞧，发现今天来上班的人和他来的那天的人不同。 出于礼貌，万苍岚微笑着谢过了对方的推荐，不过对方似乎不打算放弃。 “您是和莫先生一起来的吗？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可以带一位客人体验任何健身项目。” 嗯？这句话对万苍岚来说是个诱惑…… “是所有的项目都可以吗？”万苍岚终于为此停住了离开的脚步，走近了前台。 女子眼见万苍岚被提起了兴趣，便喜笑颜开地为他解释。告诉他像莫浩轩这样的常客，可以带一位客人随意尝试健身房内所有项目，不管是单人的还是集体的都可以！ “那项目的数量呢？”万苍岚问道。 “数量也没有限制！也就是说，如果您愿意体验，甚至可以将所有的项目全部尝试一遍。但是，时间只有一天。”言外之意就是只要是在一天的营业时间内，不管多少项目，都可以凭借喜好来尝试！ 女子将所有的问题都给万苍岚解释清楚之后，便递给他一张贵宾体验卡，并告知万苍岚要如何使用。 “谢谢！”万苍岚冲女子感激地一笑，想着大扫把拉他来这里也不事先询问他的意愿，那他趁机体验一下在健身房锻炼的感觉也不算过分，反正人已经来了。 鉴于莫浩轩很黏人，万苍岚决定不告诉他自己在哪里。手里攥着一张体验卡，往楼上去了。看过店面里的指示屏，二楼基本上都是舞蹈课程的教室。万苍岚喜欢跳舞，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观摩的好机会。 万苍岚边走边想，为什么同样属于舞蹈课程的钢管舞却被安排在一楼呢？他前两天也有注意到一楼似乎只有一间钢管舞教室。可那个班级已经有固定的教练了，为什么还要招聘男教练呢？脑中闪着疑惑，万苍岚来到二楼之后，迎面看到的就是另外一间钢管舞教室。 “原来在这里……”万苍岚小声嘀咕着。 这时，他的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带着怒火的女声：“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万苍岚一回头，看见的人是陈雾。 阴魂不散？万苍岚不明白自己怎么得罪眼前这位美女了，一时间只有不解。 “还没正式上班，就学会窥视别人的秘诀了？”陈雾大有咄咄逼人的感觉，指着万苍岚面前的教室问道。 懒得和疯女人解释，万苍岚扬扬手中的体验卡，表示他可不是随便乱闯！ 本以为这招很管用，谁知…… “你是浩轩的朋友？”陈雾一惊。 浩轩？那是谁？万苍岚彻底糊涂了…… “你和谁一起来的？”眼见万苍岚一脸不解，陈雾紧接着问道。 万苍岚心头的疑云还在，但是他很不喜欢被人审问。 于是…… “小姐，我想你似乎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万苍岚指了指陈雾身上不知何时换上的工作服，说道。“第一，我没有杀人放火。第二，来者是客。第三，这里是公共场合。我为什么会来，和谁来的，似乎没有必要向你通报。” 审问他？以为自己是警花吗？！ 第三十三章：健身房风波（二） 陈雾的姿色很是出众，天生的亚麻色卷发让很多人以为她是一位混血美女。得天独厚的出众容貌让她从小到大都被男孩子，男人当做宝贝，视为女神。 不要说像万苍岚这样“无礼”地对她说话，就连一个不满的眼神都没有收到过。 可万苍岚冷不丁冒出来的一串话，让她大受刺激，顿觉脸上无光。所幸的是，楼梯口附近人不多，也没有谁注意到她和万苍岚这里的情况。 “真不知道经理怎么会让你这种人来做兼职教练，这样没有礼貌，素质低下。”陈雾上下扫视着万苍岚，从他俊秀的容貌中判定他的年龄一定不大，绝对只有二十出头。 按照陈雾所想，二十出头的年纪应该还在上大学，或者正准备找大公司实习，绝对不会临近毕业还要找兼职赚钱。 所以，陈雾断定万苍岚一定不是大学生……而是一个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闲散人员。从小到大，众星捧月和高高在上的感觉已经让陈雾忘记了最开始的自己，忘记了她自己本就“低贱”的出身。 虽说是凑巧，但确实被陈雾猜对了！万苍岚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大专院校的毕业生，学历低得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万苍岚很讨厌眼前的美女，虽然对方有着一副漂亮迷人的脸蛋和玲珑有致的好身材。这种讨厌和对莫浩轩的那一种是完全不同，或者说厌恶更贴切一些！ 对莫浩轩，万苍岚虽然感觉这人真讨厌，但是并没有彻底不想理睬对方的念头。相反，万苍岚看到陈雾的第一感觉就不好，随之而来的就像是现在的感觉一样，不想再和陈雾多说一句话。 “我的素质高与低，和你没有关系。”万苍岚决定不和陈雾浪费时间，难得有机会旁观钢管舞课程，他可不想错过！ 随后，万苍岚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教室那边，不再理睬陈雾。 就这样，从来都如众星捧月般被男人围绕奉承的美女被万苍岚无视了！而且，无视得很彻底。 陈雾当然不想轻易善罢甘休，无奈的是她要下楼去上课了，万苍岚的耳边这才得以清净。 一边关注着教室中课程的进展，万苍岚一边心想他今天算是流年不利外加出门没翻黄历。被大扫把拉到这里，又遇见一个莫名其妙的女扫把星！ 想到这里，万苍岚忽然意识到陈雾刚才似乎在询问他是不是浩轩的朋友。显然，他手里这张体验卡和大扫把的会员卡是同样的号码，否则不会被认出来！ 大扫把姓莫，万苍岚知道这点。浩轩……莫浩轩！正是桃色律师的名字！ 阴差阳错，万苍岚竟然从他人之口得知了莫浩轩的名字。 然而，他本人似乎不太相信。 “一定是同名同姓。”万苍岚宁愿相信这只是巧合，因为莫浩轩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若真是那个专做亏心事的桃色律师，莫浩轩一定会掩饰得很好的！ 所谓衣冠禽兽，向来指的就是那些善于伪装君子的小人！而莫浩轩，万苍岚认定那就是个真小人！ 第三十四章：健身房风波（三） 还在一楼跑步的莫浩轩当然不知道楼上发生的事情，发现万苍岚没在附近的时候也没有着急，或许身为常客的他已经可以猜想到今天上班的那个很会说话的前台必定会说服万苍岚免费体验吧！所以他不仅没有着急，反而还想着等会儿跑完步就去找万苍岚，说不定还能欣赏到美人起舞。 缘分，果然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不算了解，也不十分肯定，但莫浩轩却将万苍岚的心思想法猜得十有八九，不得不说有些人或许天生就该是一对！ “万先生？”万苍岚专注于教室内的课程的时候，陈雨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语气里带着疑惑，像是不解为什么会看见万苍岚。毕竟具体上课的时间还没定，陈雨不觉得万苍岚有闲情逸致跑来这里锻炼身体。 “陈经理。”万苍岚回身，看见来人之后便回应了一句。 和陈雾的反应一样，陈雨在看到万苍岚手中的体验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带着惊奇。 “真是巧！原来万先生是浩轩的朋友。”陈经理笑道。 万苍岚又糊涂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莫浩轩和这家健身房的经理有什么关系吗？怎么听陈雨的语气像是和莫浩轩很熟似的？浩轩浩轩叫来叫去，真是让人心烦！ 尽量掩饰着心中的反感，万苍岚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陈雨。 一个小时之后…… 当莫浩轩熟门熟路地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往楼上走的时候，便听到了一阵阵掌声，其中还夹杂着喝彩的声音。二楼有什么活动吗？带着不解，莫浩轩加快了脚步。 已然成为众人焦点的万苍岚心中却叫苦不迭，心说这动静一定会把大扫把引来的。 在他想着是不是赶快结束的时候，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莫浩轩站定，面对着教室的玻璃窗，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疑惑，到恍然，再到吃惊……最后，是愤怒？ 应该是愤怒吧？那感觉快要喷火的眼神，生生让还“挂”在钢管上的某只狸猫浑身一寒，差点掉下来。 万苍岚心里一哆嗦，感觉像是做了亏心事被抓到了一样，也顾不得音乐还有多长，连忙结束了“表演”。其实并不是万苍岚想表演，他不过是趁着学员休息的时候练练身手，活动活动。 哪里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原先在教室里上课的学员围一圈儿就算了，连教练也不着急上课了，非要看他跳完不可。 完美的舞姿骤然停止，围观的众人都有些失望，纷纷疑惑着万苍岚忽然停止的举动。而被询问的对象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站在一根钢管旁边看着莫浩轩，有点不敢过去。 “浩轩？”陈雨没有发现万苍岚的异状，说出的话几乎就是在火上浇油。“什么时候认识的苍岚啊？真该早点介绍到这里！” 苍岚？！某只狸猫感觉身上更冷了……而莫浩轩呢？眉毛就快打成结了，火气不小。 苍天……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万苍岚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心想自己只怕又要丢掉一份工作了！虽然他还没有正式上过一天班…… 陈雾下课的时候二楼的骚动早就结束，而某只狸猫也被莫浩轩打包抓回了家。 等待万苍岚的会是怎样的后果呢…… 第三十五章：火山爆发之前 “你给我松手！听到没有？松手！你是聋子吗？喂！”万苍岚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怒气冲冲地说道。边说边甩动着手臂，试图让手腕摆脱莫浩轩铁爪的掌控。被莫浩轩手掌接触到的手腕处异常火热，像是正在熊熊燃烧着一团怒火，让万苍岚有些心惊胆战。 虽然他根本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却心虚得很，真是太奇怪了！而莫浩轩的反应更是证实了他的担心，可为什么莫浩轩会一下子发这么大的脾气呢？回想起刚刚从健身房离开的情景，不管陈雨怎么搭腔，莫浩轩只顾着把他拉走，根本不予回应。 莫浩轩和陈雨不是认识吗？再不济也该算是普通朋友吧？为何莫浩轩生起气来连朋友的话都不回应一句？ 万苍岚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好多问题搞不明白！ 最糊涂的事情就是为什么他被莫浩轩“抓住”的时候会浑身发冷！他只是在跳舞不是吗？又不是做坏事！为什么偏偏有一种老鼠见到猫的感觉…… 莫浩轩哪里会理睬万苍岚的抗议，手掌用力，死死地握住那有些纤细的白嫩手腕，从健身房一路“拖”到大街上。往路口一站，发现空车就直接招手，然后先把万苍岚塞进出租车，自己才坐进去！ 万苍岚往另一侧的车窗方向靠了靠，看着莫浩轩阴沉的脸和紧皱的眉头，几乎想要下车逃跑。不过很可惜，莫浩轩不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司机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只顾着专心开车。殊不知，后座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接近冰点了！炎炎午后，竟然让人感觉到丝丝寒意。 万苍岚低着头，碎发挡住了他的侧脸。不着痕迹地咽咽口水，开始祈祷自己能够化险为夷。 可结果呢？老天爷显然没有听到万苍岚虔诚的祷告！因为，莫浩轩直接把人抓到了自己的公寓，根本不让万苍岚靠近另一个房门。 呜……叫天天不应了，怎么办！ “碰”的一声，铁门发出一声令万苍岚胆寒的声响，莫浩轩冷着脸锁了门，转而看向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的某只狸猫…… 明明心里惊慌，表面上却还装作镇静。 “你这人怎么回事？发疯了吗？”万苍岚虽然心里发怵，嘴上却不肯认输。 莫浩轩棕红色的头发这会儿看起来竟有些骇人，尤其是搭配上那张英俊却冷寒的脸，万苍岚只觉得他似乎惹了大麻烦，可问题是他明明没做错事啊！再者，就算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又如何？莫浩轩根本不是他的什么人啊！ 这样一想，万苍岚顿时觉得说话有底气了！腰杆儿也挺得直了！ 手腕还有些疼，低头一看，竟然红了一片！ 过分！大扫把的手是钳子吗？万苍岚暗自腹诽着。就在他打算仔细查看手腕的时候，手臂去被人拉住。 这又是要干什么？万苍岚几乎要爆发了，可一抬头就看见莫浩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哼！现在来假好心了？我才不需要！万苍岚心想。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神奇的勇气，某只狸猫丝毫不给面子地抽出手臂，二话不说就往门口走去。 于是乎，一直隐忍未发的大火山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 第三十六章：你这是非法监禁！ “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非要所有人都围着你看才满意是不是？”语气极其恶劣，莫浩轩怒气冲冲地将正想离开的万苍岚抓了回来。虽然正在气头上，但莫浩轩还是很注意地避免抓到万苍岚还在疼着的手腕。 说起莫浩轩怒从何来，不得不说的就是他之前的一番计划。通过爱夜酒吧的冰狐抓到了万苍岚的“小辫子”，最重要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当初的强迫万苍岚和他同居，而是迫使太过招人觊觎的狸猫离开爱夜那样的工作环境…… 虽然和其他酒吧相比，爱夜的环境已经算很安全了，但是莫浩轩就是不愿意他看中的狸猫给那么多人热舞表演！于是乎，这才有了后来的所谓“交易”。 万苍岚拒绝被威胁之后，莫浩轩又决定来软的！先想办法融入万苍岚的生活，顺便将对方的工作地点等详细情况调查清楚。 谁知道还不等莫浩轩顺藤摸瓜，从王韵芳这个只有一面之交的女人身上着手查出万苍岚的真实工作，某只不安分的狸猫居然又找到了新的地方！离了酒吧，又跑去健身房，偏偏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 这不是成心和他莫浩轩过不去吗…… 一听这话，万苍岚原先的一身火气反倒没了……愤怒的表情也换上了一脸似笑非笑！ 沉默使得莫浩轩发现，他一直以为已经被他控制住的万苍岚其实一直都在暗自较劲，手臂上的肉绷得紧实，显然不会轻易认输！而万苍岚的眼里，也是莫浩轩从来没有见过的情绪！ “健身房教练的工作不过是我生存的手段，我不觉得这和寂寞不寂寞有什么关系。”表情冷淡而又疏离，语气更像是事不关己。 万苍岚骤变的态度让莫浩轩一愣，但并未发觉更多异样。 “生存的手段？真是可笑！外面的工作那么多，用得着非得找那些惹人眼球的该死工作吗！”莫浩轩的初衷只是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可以欣赏到万苍岚独特的魅力和迷人的舞姿，可话说出来却完全变了味道。 万苍岚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一些，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好笑的冷笑话！ “莫先生，您一定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大少爷吧？一定从小到大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吧？”万苍岚不再试图挣脱莫浩轩的束缚，浑身竟像是虚脱一样有些无力。声音也变得很轻很轻，像是没有力气再继续争论下去一样。 “什么？”莫浩轩不解，总觉得万苍岚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对劲。 “您一定以为在社会上找一个看起来很体面的工作很容易吧？”一定不知道毫无依靠的人想要生存下去有多么难吧？后半句话万苍岚没有说出来，也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 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和一看就知道是出身有钱人家的人生活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又怎么会有共同话题呢！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语似乎激怒了莫浩轩，使得他没有时间思考万苍岚话中的意思，只是一味地不想放人！ “从今天起，你就给我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哪儿也不许去！”气急败坏的某人说道。 万苍岚闻言，抬起眼睛，随后又垂下眼睑，回道：“莫先生想非法监禁我吗？”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而已。 莫浩轩忍不住大笑：“非法监禁？猫儿，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算是吧！” 听到“猫儿”这个称呼万苍岚有些不满地皱皱眉头，却没有开口反驳。 想想还真是讽刺，万苍岚难得多存一些稿子，只是想要完全放松几天，结果现在看来，这几天能不能说服莫浩轩放掉自己还是未知数呢！放松？只怕是休想了！ 锦天律师事务所中，大多数人都已经下班了，林曦却还没有离开。办公室里的电脑还在闪烁，显示屏上显示着一连串复杂难懂的字符，像是密码，又像是一段毫无意义的排列。 虽然顺利进入了第一道门，但是第二道门显然很难打开，林曦没想到连他都有难以顺利突破的防线。 没错！林曦正在试图进入一个人的电脑，这个人就是莫浩轩让他帮忙调查下去的王鹭扬。 “看不出来，王鹭扬好像还有点本事啊！”轻声地念叨着，林曦还没有放弃，正在尝试用另一种排列方式破解密码。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林曦的心里很清楚，王鹭扬电脑的防卫比他想象中更厉害，几乎可以和某些政商人士的私人电脑有一拼！这一层层的密码防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王鹭扬的电脑里有秘密。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如果不是莫浩轩打来电话，林曦还打算继续奋斗下去呢！ “这么好心请我吃饭？”通过手机里的声音，林曦音乐觉得好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少废话！你就说来不来吧！”莫浩轩似乎火大得很…… “我有说不来吗？”林曦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他可很少见莫浩轩情绪不稳啊！ 眼前还没有破解的密码林曦也顾不上了，心想着还是先去看看好友那里出了什么问题才好！ 到达约定的地点，林曦很快就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那个正在独自灌酒的莫浩轩。之所以说是灌酒，是因为莫浩轩平常喝酒都是很慢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三五口就是一杯下肚。虽然还远不到酗酒的程度，但就莫浩轩而言，这样的情况已经足够引起重视了！因为，太失常！ “莫大少这是怎么了？”林曦像往常一样半开玩笑地打着招呼。 莫浩轩放下酒杯，看着姗姗来迟的好友，没有一点想开玩笑的意思。眼瞧着某人确实是情绪出现了问题，林曦只好赔笑说晚上堵车太厉害，所以路上耽误了云云。当然了，后来林曦知道莫浩轩真正在意的不是路上堵车的问题，而是急于找一个人出主意！ “两份至尊牛排套餐，再添一个杯子。”林曦一边阻拦再度开始灌酒的好友，一边向服务员说道。 西餐厅的好处就是安静，可以静心，也可以谈事情。 相对独立的空间更让人有安全感…… “我说莫大少，你以为这是葡萄汁吗？”林曦看见莫浩轩几乎喝掉了整瓶红酒，简直要无语了！就算度数不高，也不能当水喝啊！ 再者说，但凡是酒，空腹喝下去哪有不难受的道理？ 好不容易制止了莫浩轩继续倒酒的动作，林曦压低了声音问道：“别扛着了！到底怎么了？”林曦对莫浩轩“追求”狸猫的具体计划并不完全了解，所以当他得知莫浩轩直接将人“圈”在家里之后，惊讶得忘记了咀嚼口中的牛排。 “你说他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工作，不要动不动就去跳舞当教练什么的？”莫浩轩以为自己很在理，殊不知他现在的样子日后会被好友取笑半辈子！ “他还真是没说错啊……”林曦轻声回应着。 “你什么意思？”莫浩轩头脑很是清醒，别看他之前乱七八糟地喝下了不少红酒啤酒。 林曦没有笑，而是难得一本正经地劝说着：“你也不想想，一个人赚钱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现在，另一个是为了以后。你知道他有工作，那兼职的事情肯定就不是为了眼前。再者，他问你是不是以为找个体面工作很容易，就说明在他的立场来看，这件事情不容易！你说你那些心眼儿和脑子都用到哪里去了？”说完，林曦无奈地叹口气。 莫浩轩没吭声，眼珠一转，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个社会有多现实还用我跟你说？你在家见的听的就该不少了！怪不得他会说你是一个没有吃过苦的大少爷！”林曦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说……”莫浩轩张嘴。 “我是说他没有本事去找所谓体面的工作，而跳舞是他的一技之长，正如他所言，那只是生存的手段而已！”林曦头大，只觉得好友的智商在遇到万苍岚之后持续降低。 莫浩轩不说话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从小的优越生活在无形中造就了莫浩轩不易察觉的高高在上之感，固执地认为只有进出高级大厦的人才算是有个体面的工作，而诸如领舞之类的工作都难登大雅之堂！ 虽然他从心底是不想被人窥见万苍岚的迷人风情，但无形中的高高在上之感促使他的语气不当，使得万苍岚曲解了他的关心，认为自己被他看不起了！ “明白了？”林曦咬了一口牛排，问道。 莫浩轩点点头，心想着他回去要好好道歉…… 就在莫浩轩和林曦一起吃晚餐的时候，被“圈”在莫浩轩家里的万苍岚被一阵奇异的响动吸引了注意力！ 第三十七章：打蔫儿了的狸猫 说到底，万苍岚确实不是故意把莫浩轩家的客厅搞得一团糟的！他只是跟着感觉找到了怪声的来源，就在浴室里。才跨进门，打开灯，就瞧见那对普通百姓而言太过豪华奢侈的按摩浴缸。 “资本家。”万苍岚嘀咕着，心想这么漂亮舒服的浴缸没有几万块肯定买不下来。在浴室里转了一圈儿，就是没找到具体的声音来源，只能感觉到它在浴室里。找不到就算了，万苍岚只想着或许是大扫把家里某些他不会用的高科技发出的声响吧！ 如此想着，万苍岚便关掉灯，准备回到客厅。 可能因为对莫浩轩的家还不熟悉，再加上莫浩轩搬进来之后陆陆续续改造添加了不少东西，万苍岚偏偏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陷阱”，那是一个很低的几乎看不到的门槛。万苍岚进来的时候刚好跨过了，所以才平安无事。 可是出来的时候显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再说林曦和莫浩轩，两人一起吃完晚餐，林曦因为不放心好友，便决定把莫浩轩送进家门再离开。结果，他们一起回到莫浩轩的公寓的时候，一进门就瞧见地上趴着一只狼狈的狸猫！ 这是什么情况？林曦糊涂了！莫浩轩晕晕乎乎的脑袋也清醒了大半，仔细一瞧，万苍岚似乎正双手撑地，努力地想站起来。好不容易立起了身体，却只能单脚跳着转身看向进门的两人…… 于是乎，林曦得以再一次惊奇于狸猫对莫浩轩的影响。只见那前一秒还被酒精主宰大脑的人下一刻马上完全清醒，着急忙慌地跑上前去将那个摔伤还不忘张牙舞爪的猫儿抱到怀里。 林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挑挑眉，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扭到脚腕，划破手臂的狸猫加上心情不好，彻底成了打霜的茄子，蔫了。虽然对莫浩轩借着擦药之名行着吃豆腐之实的举动感到很气愤，但环顾原本干净整洁的客厅后，就决定至少暂时不能对莫浩轩发火。 为什么？因为狸猫低估了自己的破坏力。原本以为只是倒霉摔一跤，偏偏一只腿勾到了桌腿，于是乎便是一连串多米诺骨牌现象…… 桌子附近的家具和一些摆设几乎全部遭殃，在主人回来之前全部亲吻了地板。 一边暗叹自己倒霉，一边心疼肯定会因为赔偿问题迅速瘪下去的钱包，万苍岚暗叹命苦！ “猫儿……”也许酒精的作用还在，加上受到好友林曦的点拨，对先前的态度感到很内疚的莫浩轩心疼地唤着万苍岚，手上的动作轻轻的，生怕让万苍岚感受到一点疼痛。 万苍岚靠在客厅里为数不多的幸存家具沙发上，身子一僵。这么温柔的大扫把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一言不发地任由莫浩轩为自己清理伤口。 高级家具靠上去就是不一样，万苍岚觉得很舒服，所以干脆闭上了眼睛。想着养养神也好，没想到却因此睡了过去。 正在为万苍岚的脚腕擦药油的莫浩轩感觉沙发上的人没动静了便抬头瞧，看到的是一张安静的睡脸，嘴角还轻轻弯着。 一时间，莫浩轩有些愣神，竟忘记自己还在往外倒药油，以致于意识到的时候，地板上一片黏腻，而手中的玻璃瓶却彻底空了。 第三十八章：防线被攻破 万般无语地看着因为满地药油而显得越发狼藉不堪的客厅，莫浩轩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家里常备的药油只有一瓶，已经贡献给大地了，想要给狸猫按揉脚腕只能出去再买一瓶。 莫浩轩深知有些扭伤最开始的时候感觉不怎么严重，但是第二天很有可能会肿起来，以致于行动不便。所以扭伤之后及时适当地处理是很有必要的，更可以帮助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疼痛。 不忍心让某只狸猫忍受可能行动不便的痛苦，莫浩轩只好跑出去买药油……因为心里惦记着家中的人，所以上下楼的速度令人惊叹！ 当莫浩轩以超越个人记录的跑步速度从外面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和之前那带着微笑的面容不同，万苍岚此时却微微皱着眉头。莫浩轩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他缩着身子的动作刚好使得脚腕伤处受力，哪有不疼的道理？ “真是一只不会照顾自己的狸猫……”莫浩轩酒也醒了，忍不住轻声叹道。 三两下拆开药油的包装盒，莫浩轩心想这回可不能再白白浪费一整瓶了。谁知，刚把盖子拧开，贴身放着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 莫浩轩本来不想接听的，但是又怕对方一直打来。震动的声音虽说不大，但如果持续下去，难保狸猫不会醒来。无奈之下，莫浩轩只好放下药油，随便用纸巾抹了两下手后，掏出了手机。 出乎莫浩轩的意料，电话竟然是他的弟弟莫浩翔打来的！ 呵呵！这是老天爷要下红雨了？莫浩轩无声地扯扯嘴角，似乎对弟弟的来电并不感到惊喜。 然而…… “这是真的？那爸的电脑可还安全？”莫浩轩似乎对弟弟告知的消息感到震惊不已。 “暂时安全！爸让我告诉你，尽快找人再完善防护系统。”莫浩轩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身为弟弟的人，反而有些冷漠，就像是公事公办的感觉。不过，莫浩轩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我知道了。”莫浩轩话音一落，莫浩翔就结束了通话。 比起弟弟的“无礼”，莫浩轩显然更加在意刚才听到的消息。 身为莫氏财团塔顶的人物，莫佑杉的私人电脑里储存着大量的商业信息，可谓是莫氏的无价之宝。因为极为重要，所以莫浩轩曾经拜托好友林曦帮忙设计电脑的防护体系。十二层防护墙可保电脑安全！ 可就在不久之前，大约晚饭的时候，那被铜墙铁壁保护着的电脑居然几番被人攻破外层防线！所幸，第七道防护墙成功地阻止了不明的进攻…… 可是，这并不值得高兴…… 心情复杂的莫浩轩不敢耽误，赶忙联系上林曦，将莫浩翔所言全部告诉了对方。正如他所想，林曦的反应先是无比的惊讶，随后便是令人胆寒的沉默。 究竟是谁，有本事破了我亲自设计的防护体系呢？莫氏所有的商业机密吗……林曦心想，这游戏的筹码似乎太大了！ 第三十九章：爱情，从还债开始 “林曦。”莫浩轩出声问道。“依你看这背后究竟是组织还是个人？”林曦的沉默更是证实了此事的严重性，就如莫浩轩所想的那样，一般人即使费尽心机也突破不了最外层的防护墙的电脑防护体系，能够在短短一两个小时里被人一直进攻至第七道防护墙，这说明对方极有可能是还未在世界上闯出名声的顶级电脑黑客。不管是个人还是组织，它都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这个我现在无法确定，要去看看被攻击的电脑才能做出判断。”林曦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显然已经将这件事情视为头等重要！ “你现在就要去吗？”莫浩轩下意识地转身看看还在沙发上的万苍岚。如果这会儿回家的话，谁来照顾这只猫？ “嗯。”林曦肯定地回答着，但是下一秒却又接着说道：“你就不用陪我了！好好看住那只狸猫吧！” 不愧是莫浩轩的好友，即使只是通话也可以想到莫浩轩正在犹豫的问题。只是后半句话林曦没有说，事实上林曦独自去莫家主宅的次数比莫浩轩所知道的次数要多多了！ “那就拜托你了！”莫浩轩倒也不客气，事情说完之后就匆匆结束了通话。 也许是身为律师的缘故，莫浩轩的心思细致，思考入微。隐隐的，他只觉得最近两三个月的连番事端是明摆着冲莫氏财团来的。 先是通过一篇哗众取宠的批评网文让他暂时无法回到锦天上班，继而使得他再次就关于继承家业的问题和父亲莫佑杉发生争执。父亲坚持长子继承家业的想法使得莫浩翔不满，最终导致身为弟弟的人对莫浩轩这个哥哥更加记恨，结果便是家庭不和，母亲成天心惊胆战。盼着儿子回家，却又害怕儿子回家！ 如今，又出了莫佑杉电脑被攻击的事情，莫浩轩很难不把一切联系到一起。如果对方当真是冲着莫氏财团来的，那么显然对方对莫氏的了解很是透彻，甚至连莫家的家庭状况都了如指掌。一个潜藏在暗处的对自身情况都极为了解的敌人，足以令人感到恐惧。 一团乱麻！莫浩轩皱皱眉头，决定先帮万苍岚擦药油！ “嗯……疼……”迷迷糊糊睡着的万苍岚下意识地轻呼出声，让莫浩轩手上的动作一顿。 唉！什么时候他堂堂的莫大少也要亲自伺候别人了？偏偏还是一只只会冲他张牙舞爪的狸猫！一点不温顺不说，还动不动就咬人！ 心中对自身的待遇感到极为不满，但莫浩轩却没有抛下万苍岚不管的意思。动作细致而又轻柔，药油通过有手法的按揉渐渐渗透进万苍岚脚腕处的皮肤，红肿也渐渐好转了。 手臂划伤的地方暂时不能沾水，莫浩轩决定大致帮万苍岚擦擦身体，免得大夏天的睡觉时却是一身黏腻！ 莫浩轩自知不算君子，但是在帮万苍岚擦身体的时候却只是脱掉了他上身的衬衫，将颈窝，腋下等容易出汗的部位仔细擦洗了，下面的裤子却是动也没动。事后一段时间莫浩轩才意识到，他此时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太在意。因为在意万苍岚，所以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举动，以免引起对方的不快。 好不容易才将脏兮兮的狸猫弄干净，莫浩轩还要负责把人抱到卧室安顿好，十足的男佣表率。 处理完一个大麻烦，莫浩轩回到客厅的时候才想起还有不少“壮烈牺牲”的家具摆设需要他整理，一时间真想感叹现实令人心酸。对他来说，这些摆设的价值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他要将一团乱的客厅全部整理干净！ 站在客厅，看看一片狼藉的地板，又扭头看看睡在自己床上的万苍岚，莫浩轩原本有些愁眉苦脸的表情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变得喜笑颜开了！ 睡梦中的某只狸猫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第二天一大早，莫浩轩公寓里的平静被万苍岚的惊声尖叫打破！ “你是敲诈吗？！”万苍岚亮眸圆瞪，一脸“凶神恶煞”。 有没有搞错……个，十，百，千，万，十万…… 万苍岚真想现在！立刻！马上就晕倒！虽然昨晚已经做好了钱包要迅速瘪下去的心理准备，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他“祸害”到的几个看似极为普通的摆设会价值数十万。 这一定是老天爷在和他开玩笑！一定是的！万苍岚受了大刺激，只差亲手捏捏自己的脸蛋，以证明他根本就是在做梦！ “猫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犯得着敲诈你吗？”莫浩轩一脸坏笑，说的话倒确实有些道理。万苍岚虽然不了解莫浩轩本人的背景，但是几次接触再加上昨晚看到的那个少说也要数万元的豪华浴缸，万苍岚就知道对方肯定比自己有钱得多！ 心中暗自叫苦，万苍岚脑筋转得飞快，开始寻找解决方法。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有钱吗？要我陪也可以！但是，我只能分期付款。”万苍岚准备和莫浩轩讨价还价，除了分期付款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就算动用所有的存款都还不起数十万元的赔偿金。 看来，他势必要过上一段节衣缩食的生活了……万苍岚悲哀地心想。 “我有说让你还吗？”莫浩轩一边说一边将前些天购买那些摆设的单据证明等撕成了碎片，让那些鉴定证书瞬间变成了垃圾，万苍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干什么？”万苍岚被莫浩轩搞糊涂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 “我不要你还钱……我只要人！”莫浩轩眉毛一挑，邪邪的目光紧盯着万苍岚的漂亮脸蛋。 “你什么意思？”某只狸猫瞬间警觉，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目光里充满了警惕。 见状，莫浩轩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他明明没有恶意，却被万苍岚当成了洪水猛兽。失落的情绪瞬间涌起，莫浩轩却不给它们泛滥下去的机会。 “我一个人住，正好缺个保姆。”莫浩轩说道。 万苍岚一愣，随后眼睛渐渐睁大，然后发出一声不敢相信的反驳：“你想让我给你做保姆？！”那表情，就像是听说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莫浩轩故作满意地笑笑，双手插兜，根本不回应盘坐在床上的万苍岚。看他那个样子，万苍岚甚至要认为他会随时夸奖自己一句“孺子可教”。 “我不同意。”万苍岚摇摇头，不想给某人做保姆。 莫浩轩倒也痛快，直接表示要不万苍岚给他当两年的保姆，算是赔偿那些损坏的摆设。要不，直接赔钱，还不能分期付款。 有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况且，万苍岚不是英雄，他只是一只无依无靠的狸猫。 有些沮丧地垂着头，万苍岚做足了心理斗争，沉默了好久才抬头回应莫浩轩。 两个小时之后，莫浩轩和万苍岚并排坐在客厅沙发上，两人的面前各放着一份打印出来的“保姆雇佣合同”。万苍岚要求莫浩轩亲自在上面签字，白纸黑字，免得到时候抵赖！ 莫浩轩达到目的，别说签一个字，就是签一百个也没问题！ “等会儿！”莫浩轩刚抽出钢笔，万苍岚就惊呼一声。 “你干嘛？”莫浩轩不解地问道。 万苍岚顾不上解释，又跑去某人的书房打印了一份“合同”，并直言：“这一份要贴在门上！” “用不着吧？”莫浩轩失笑。 “怎么用不着？谁知道你这个大扫把会不会把备份撕掉？”想起莫浩轩撕掉那些鉴定证书的样子，万苍岚觉得还是小心仔细一点得好！“你也别想在这份上面做手脚，我都用手机把内容全部拍下来了。”万苍岚扬扬手机，莫浩轩看到新建的文件夹里有几张纸的图片，顿时无语！ “随便你。”莫浩轩无奈，忍着笑答应了下来。“这下可以签字了吧？” 万苍岚闻言，瞥了一眼莫浩轩，不情愿地点点头，然后挪到沙发边蹲下，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乎，莫浩轩和万苍岚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成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面的“保姆”和“雇主”。 “合作愉快！”莫浩轩打算做足整套戏，还有模有样地伸出手。 谁知，万苍岚根本不理睬他，直接往外走！ “你干嘛去？”莫浩轩问。 “我不是保姆吗？买菜做饭去！”回答得咬牙切齿，万苍岚心里都呕死了！ 大门一开一关，莫浩轩这才放心地大笑出声，心想以后的日子一定很有趣！ 第四十章：到底靠什么吃饭？ 被迫成为莫浩轩的私人保姆，万苍岚心里虽然无比怨念，但却没有因此降低工作质量！即便莫浩轩本身就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也不得不赞叹万苍岚打理家事的能力。公寓中窗明几净，地板每日都光亮如新。饭菜更是做得一绝，堪比大厨。 一连几日，莫浩轩天天被美味的饭菜撑到肚子微胀。不是他逞强一定要多吃，而是美食当前，只容在口！ 每每看到莫浩轩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万苍岚都暗自汗颜。心想某人既然家里那么有钱，怎么会对自己所做的家常菜那么着迷，还吃得津津有味？像莫浩轩那样的人不是应该更习惯吃山珍海味吗？心中不解，万苍岚却不想管那么多。他只是一个“保姆”，哪有义务询问“雇主”的私事！ 这天傍晚，万苍岚一边解着围裙一边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准备回家了，今天应该没事了吧？”万苍岚惦记着王韵芳的催稿，不敢耽误太久的时间。 一直埋头苦吃的莫浩轩闻声看向那一副居家好男人形象的狸猫，想了想才点头。 见状，万苍岚松了一口气。“那我走了！碗盘你可以放在厨房水池泡好，我明天一定会刷干净的。还有……”临走前，万苍岚从裤兜里掏出一些零散的钞票，表示是当日剩余的伙食费。除了零钱之外，还有一张最近几天的购物清单，清楚地记录着莫浩轩家里的每一笔花销。 “你用不着这样！”莫浩轩哭笑不得，只是一些零钱而已。 “就算你家里有钱，但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也不会占你那点小便宜。”万苍岚的神情倒是很淡然，说出的话却让莫浩轩无从反驳。 是啊！正是这个道理呢……谁家的钱会是大风刮来的呢！ 房门关闭，莫浩轩隐约听到对面万苍岚家门开启的声响。心里不由得涌出一个疑问，万苍岚到底靠什么生活呢？ 回想一下，万苍岚成为“保姆”也有好几天了，每天都是准时出现，中午之后就回家，傍晚之前再来做晚饭，整理房间。抱着一探究竟的心理，莫浩轩最近几天也没有出门，只是想看看万苍岚每日离开他家之后的动向。 只是很可惜，没有丝毫发现。 或许，他应该从另外一方面入手调查？莫浩轩想起了王韵芳，认为此法可行。 “覃老师吗？什么？”万苍岚活动着因为长久码字而有些酸涩的手臂，手机开成了免提。“能不能换个时间……”声音有些为难，正在和覃文墨讨价还价。 在一番争论之后，终究是万苍岚妥协了。 “那我们周末见！”万苍岚无奈地结束了通话，开始寻思周末要用什么理由摆脱大扫把家里的一堆“家务”。 在母亲的几番催促下，莫浩轩总算答应回去家里看一看，吃顿饭。除了让母亲少些担心之外，他还想问问莫佑杉关于电脑的问题。 林曦的技术他当然是相信的，只不过林曦再厉害也不可能还原电脑被攻击的所有经过，这个问题只能询问最直接的当事人！ 第四十一章：可怕的敌人 第二天清早，万苍岚就被告知周末的时候不用来“上班”。因为某个常年不着家的大扫把要回家看看，如此一来倒省得万苍岚找借口“请假”。如果不是为了《逐光》的封面，他也犯不着再去见那个脾气古怪的所谓画家。 于是乎，周六的清晨带着上班日里没有的清静如期而至。 万苍岚和覃文墨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而莫浩轩却一大早就离开了公寓。不是说起回家很积极，而是想尽量早去早回，不愿再被当父亲的人念叨埋怨。 风雅画廊，覃文墨对万苍岚的准时很是满意…… “跟我来。”废话不多说，覃文墨带着万苍岚来到了画廊后面，原来后面竟有一间小摄影棚与前面的画廊店面相连。如果不是深入走到里面，是绝对不会发现其中别有洞天的。 “覃老师难道不是找我来做模特的？”万苍岚站在摄影棚门口问道，心中对覃文墨的打算疑惑不解。 “当然是的。不过，在此之前……”覃文墨还是不修边幅，和万苍岚上次见到的时候一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万苍岚太过敏感的缘故，他总觉得覃文墨眼下的阴影似乎更加严重了！ 炎炎夏日之中，空气清新的郊外总是可以被隔绝在城市热岛效应之外，略微低一些的温度让莫浩轩回家路上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大少爷！”一名中年男子拿着小药箱正从楼上走下来。 莫浩轩对向自己打招呼的私家医生笑笑，随后直接来到了莫佑杉的房间。 因为私人电脑被攻击这件事，最近几天莫佑杉的情绪都很不好，一直因为合理的饮食和保养控制得很好的血压也有抬头的趋势。 想必医生刚刚已经为莫佑杉量过血压了…… “爸，您感觉如何？”莫浩轩在坚持事业方面立场坚定，但毕竟莫佑杉是他的父亲。见解再如何无法统一，也不能抹杀相互之间的关心，和那无形中将人糅合在一起的血缘关系。 莫佑杉也难得地没有给大儿子脸色瞧，只是将电脑被攻击的经过大致说了说。 然而，真正让莫浩轩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却是莫佑杉的这样一句话。 “每一道防护墙之前我都设置了问题……要想突破防护墙，首先要答对问题。否则根本连尝试破解的机会都没有！”莫佑杉眉头皱着，百思不得其解。 莫佑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儿子因为这句话而瞬间暗下去的脸色…… 如果说暗中不明身份的敌人拥有高超的电脑技术并不是最危险的话，那么如果这个人对整个莫氏财团，甚至对莫家各人的私生活都了如指掌，那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莫浩轩先前的担忧似乎成为了现实！这一刻，莫浩轩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有意针对莫氏的人一定对他们的财团和生活相当了解，也就是说，不排除莫氏中有内鬼的可能！ 若真如此，那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在哪里，分公司，总部，还是海外部？他潜入了多久，半年还是几年，甚至一直跟随在莫佑杉身边？他是一个人，还是背后有人撑腰？ 这些，都是问题。 第四十二章：治标不治本的劝说 “浩轩……你也不算小了！”说完电脑的事情，莫佑杉的老毛病又犯了。抓住机会就念叨个没完没了，莫浩轩顾念着父亲的身体，倒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不耐烦。只不过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父亲却依旧说个没完没了，真是一点都不嫌累！“二十七的年纪眼看就是奔三的人了，任性妄为也该有个限度。” “爸，现在不是谈这个问题的时候。”莫浩轩虽听得烦心不已，却还是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方法。“依我看，您的私人电脑被攻击，显然是有人刻意针对咱们莫氏。我目前只有当律师的经验，您现在让我接管下整个家业，我还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适应……倒不如……” 莫浩轩思虑周全，句句在理。简单几句话就打消了莫佑杉希望他马上接手家业的想法，并说服了莫佑杉让莫浩翔多多学习公司的事务。 “爸，您想想如果浩翔也得到锻炼，今后不是能够更好地帮助我一起打理公司吗？与其一下子全部交给我一个人，倒不如这样两全其美。”莫浩轩心中暗笑，心说自己的“歪理”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莫佑杉频频点头，显然已经被莫浩轩说服了。 没有留在家中吃午饭，莫浩轩中午之前就离开了家。一边开车一边心想，或许从今往后弟弟莫浩翔能够收敛一点，不要再只顾着和自己斗气了！ “我真不明白！你既然早就有本事化解干戈，何苦现在才说出来？”林曦忙中偷闲，给莫浩轩回了个电话。一听对方说起家里的事情，就不由得抱怨抱怨。 作为好友，林曦时常抽空去莫家主宅看望二老，也知道莫夫人很担心莫浩轩父子三人。所以林曦不明白，为什么莫浩轩以前不将利弊一针见血般道出，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我以为爸迟早会改变想法！要知道除非是他彻底改变心里故有的观念，否则我说什么都是治标不治本。”莫浩轩回答，他现在说出来自然是有原因的。 回答莫浩轩的是林曦的沉默…… 谁说不是呢？现今的社会讲究的是实力，而不是长幼。莫佑杉一心只要长子继承家业，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为落伍的想法。而且，最重要的是莫浩轩的心思根本不在商业方面，否则也不会坚持做职业律师了。 除此之外，这种明显轻视小儿子的想法也会造成兄弟之间的不和，就像现在的莫浩轩和莫浩翔。 莫浩轩从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就可以感觉到弟弟对他的敌意，明明是关系最近的亲兄弟，两人的相处模式却是冷淡至极型的，偶尔伴随着弟弟的冷嘲热讽，终究不是正常的状态！ “行了！好好忙你的吧！事务所的事情可不能停滞不前。”莫浩轩一边说一边减缓车速，随后进入了小区。 从地下车库走出来的时候正是正午，阳光直射地面，烤得人的头顶热烘烘的。 “不知道那只狸猫在家里干什么？”轻声嘀咕着，莫浩轩似乎等不及要和万苍岚一起出去吃午餐了！既然是周末，就当是犒劳一下最近几天忙前忙后的“保姆”吧！ 心情大好的某人哪里知道，万苍岚此刻非但不在家，反而又出去“抛头露面”了！ 第四十三章：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覃老师，这似乎和我们电话里说好的不太一样。”万苍岚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不愿过多地表现出不满。但是有些为难的脸色终究暴露了他的情绪，被覃文墨看在眼里。“拍摄照片和绘画分明就是两回事！” 覃文墨一言不发地摆弄着相机，似乎在等待万苍岚抱怨完毕。在万苍岚终于一脸难色地关上摄影棚的门后，才开口解释：“照片是用来记录固定的瞬间的，如果你觉得自己可以数个小时保持一种姿势丝毫不动，那么我们可以省略这一步。” 不冷不热的一句解释让万苍岚深感无奈，只好耐着性子开始配合覃文墨的工作。 根据事先的了解，万苍岚得知覃文墨在美术界并没有名声大振，原因是覃文墨的作品被业界许多举足轻重的所谓泰斗人物批判得一无是处，更被指没有任何艺术内涵。 可奇怪的是，有些原本对绘画丝毫不感兴趣的外行人在看过覃文墨的作品之后，都对绘画萌生了兴趣！甚至还有人因为覃文墨的一幅画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考美术学院…… 从这些方面来看，万苍岚认为覃文墨并非无才，而是怪才。 怪才之怪，在于其作品难以被最广大的受众接受，能看出作品真意的人便更是少之又少！ 一间小小的画廊，隐藏在一片不起眼的清幽平房之中。像是隐居在森林深处的精灵，一直在安静地等待有缘人。 “关于《逐光》的封面，如果你还有想法只管跟我说。”覃文墨颇懂得一心二用，拍照的同时居然和万苍岚聊起天来。 正因为摄影棚里诡异的沉默而烦躁不已的万苍岚赶忙回答：“我对美术这方面不在行，估计很难有建设性的意见。而且，我很满意现在的封面。如果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覃文墨停下了拍摄，随意地翻看起前面的照片，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换一幅背景补拍。 万苍岚趁机活动了一下身体，他这个人有个奇怪的毛病，拍照的时候很容易全身僵硬。长时间摆成一种姿势，放松下来之后就会觉得很累。 “就是封面的主图，最好不要再有多余的部分，就保持现在的感觉就好！”万苍岚要求道。 覃文墨点点头，嘴角竟有了一丝微妙的弧度！ 但万苍岚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还在郁闷着接下去的拍摄。 虽然万苍岚本人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发挥的一定不好。但是覃文墨似乎并不这样觉得，一连更换了多幅背景图，想要将各种感觉的照片全部拍完。 没有丰富的衣饰，也没有贴身跟随的化妆师。一间小小的摄影棚，一个擅长绘画的半瓶子摄影师，还有一个一拍照就浑身不自在的模特，构成了一幅奇妙的场景。少了一些刻意，多了几分自然。 “好了！”听到覃文墨的这一句话，让万苍岚如获大赦。 不知不觉间，覃文墨和万苍岚已经在摄影棚里耽误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回到前面画廊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一点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万苍岚心里总是砰砰乱跳，右眼皮也不老实，这使得他很不安！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覃文墨忽然问道。 万苍岚面露疑惑地转身看向覃文墨，一起去吃饭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下午还要继续？别开玩笑了！本来已经心生不安的万苍岚一想到万一被莫浩轩知道他出来“勾引”人，回去以后就小命危矣了…… 于是乎，面对覃文墨的邀请，万苍岚连连推辞，总算得以全身而退。 虽然和覃文墨的接触不多，但是万苍岚却一直很相信自己心里的第一感觉。作为一个一心扑在绘画上的画家，覃文墨不会浪费时间去做创作以外的毫无目的的事情。也就是说，他好心邀请自己一起吃午饭一定是有什么别的打算。未免时常被覃文墨拉来做“模特”，万苍岚才决定不领对方的好意！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万苍岚自然也不可能在乎对方的一顿请客。相比之下，他现在想要急于确认的是莫浩轩是不是还没有回家。 好在覃文墨没有勉强，只是一再感谢万苍岚今天的配合。 事实上，万苍岚并不知道的是，覃文墨在为他拍摄过照片之后就心生一个念头，想要多占用他一些时间，说不定会有更多的创作灵感。不过很可惜，某人急于离开，一点都不给覃文墨面子。 骄阳似火，万苍岚脚步有些匆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着急什么。远离了风雅画廊，万苍岚来到街上，决定还是打车回家。 公寓里，莫浩轩黑着脸第三次放下座机电话，对面的人不在家已经是可以完全确定的事实了！不用问，莫浩轩的心情一定很不好，亏得他特意没在家里吃午饭，只为了早些赶回来。为此，他还受了母亲一番埋怨。 结果呢？他急吼吼地回家来了，对方却不知在何处潇洒！ 真是够可笑的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儿啊？莫浩轩不知道他到底在图什么……明明看不到任何好处，却还乐此不疲。 “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欠了你的……”有些怨念地轻声念叨着，莫浩轩自嘲地笑笑。安抚着大奏交响曲的肚子，决定先不等了。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万苍岚急急忙忙地付钱下车，小跑着直奔一家离小区大门有些距离的餐馆。出于心虚，万苍岚决定点些饭菜打包回去。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心虚的…… 过了午饭的正点，餐馆里的客流开始下降了。万苍岚随便点了几道菜，还不忘嘱咐服务员请厨房那边快一点。 说来也巧，万苍岚拎着饭菜赶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对面的莫浩轩打算出门解决午饭。 “你要出去吗？”万苍岚心虚地问道，心想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 莫浩轩上下打量着万苍岚，一眼就瞧见对方两手提满了食品袋，里面是摆放整齐的餐盒。或许是万苍岚一路疾走的缘故，餐盒里洒出了少量的酱汁。 这么多餐盒显然不是万苍岚一个人吃得完的，刚才还心情烦躁的莫浩轩因为这个细节而烦恼全消，却故意摆出一张臭脸：“你还知道回来啊？” “呃……”万苍岚一时语塞。 下一秒，手里一空，还热乎乎的午饭就被莫浩轩接过去了。 “傻站着干什么呢？开门啊！”莫浩轩哭笑不得地看着万苍岚一脸呆样儿。 被“教训”的某只狸猫赶紧找钥匙，心里松了口气。但是，问题还没有完全被解决。 两人在万苍岚家里吃午饭，莫浩轩无意间问起万苍岚上午的去向，使得某只狸猫差点噎住！ “你不在家，我出去转转，透透气而已。”万苍岚回答说。 莫浩轩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倒是真被万苍岚给糊弄过去了。虽然外面的饭菜比不上万苍岚亲手做的，但是某只狸猫出去散心还想着自己，使得莫浩轩很受用，心尖儿上甜丝丝的，智商也瞬间降至谷底。 眼瞧着莫浩轩一系列的眼神变化，万苍岚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关总算糊弄过去了！ 莫家主宅。 午饭的时候，莫佑杉将莫浩轩的决定告诉了自己的小儿子和妻子，得到的却是他们不同的反应。 对于哥哥顾全大局的做法莫浩翔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在听到莫佑杉那句：“你哥哥给你机会”的时候心里的不满再度涌出。 难道只有当哥哥的人退一步，我才有往前迈一步的机会？莫浩翔就想不通了！为什么莫佑杉总是不愿放弃那些老旧的观念，一定要长子继承家业。 “这样最好了！兄弟齐心，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当母亲的人倒是对这个消息感到很高兴，至少丈夫愿意让小儿子也多接触一些公司里的事情。 哪怕莫浩翔以后要另起炉灶，现在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积累的机会！ 莫佑杉却没有回应妻子的话，心里想的依然是家业只能由长子继承，一山不容二虎，即便是亲兄弟也不行！ 莫浩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父亲的脸色，长期郁结在心中的怨气也开始发酵了…… 莫浩轩哪里能够预想到他为了平衡父亲的保守观念和弟弟的不满情绪所出的主意因为莫佑杉的一句话而全部白费！而莫家的安宁，不知要等何时才能到来！ 第四十四章：什么时候关系变好了？ 出乎莫浩轩的意料，锦天律师事务所的吴主任比他想象中“坚强勇敢”得多！虽然因为王鹭扬的败诉而损失了不少重要的客户，但始终没有主动联系他，请他回去上班。不过，莫浩轩有这个自信，认定吴主任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酷暑的锐气已经在慢慢减弱了。而在这段时间里，莫浩轩和万苍岚的相处却意外和谐！没有争吵不说，相反两人都很享受“雇主”和“保姆”的“同居”生活。 莫浩轩老早就打定主意想要将某只狸猫煮熟吃掉，所以对此情况相当满意。但万苍岚却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自己奇怪的心思搞得难以入睡…… “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某只狸猫折腾着被角，眼瞧着莫浩轩亲自给他买回来的凉被被搞得皱皱巴巴，偏偏又觉得心疼。 自从一个月之前那顿气氛诡异却又暧昧的午餐之后，万苍岚感觉莫浩轩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有点邪恶，却又很温柔…… 烦死了烦死了！某只狸猫抓狂，可怜的凉被继续遭殃！ “我说莫大少，该不是陷在温柔乡里不想出来了吧？”深夜时分，林曦打来电话，调侃莫浩轩。 某人闻言，只觉得无奈。为了以后能饱餐一顿美味狸猫，他已经禁欲好久了。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他自己却知道如今的面色一定是无比哀怨！还陷在温柔乡？他最多只能算是在边缘地带徘徊，什么时候能陷进去倒好了！ “大半夜不睡觉，你精神了是不是？”莫浩轩毫不客气地回道。 “真没幽默感！”林曦笑道。“王鹭扬的电脑还真是关卡重重，不过这个月总算不是毫无收获。”林曦当然不是特意打电话来调侃好友的，而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哦？发现了什么？”莫浩轩这下来了兴趣，随即追问道。 “你刚回家休息的那段时间，王鹭扬曾经频繁出入……”林曦不再绕圈子，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全部告知了好友。“IP地址总是集中在那片区域，但是现在还无法得到更多确切的消息。” “为什么？”莫浩轩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总觉得王鹭扬活动的时间和某件事情太巧合了，可两者之间分明毫无关联啊！ “他的电脑防护系统太过完备，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也只突破了两个隐形且加密的文件夹。”林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沮丧，王鹭扬的电脑让他这个超级大黑客有些挫败！ “这么厉害？这么说之前攻击父亲电脑的人很有可能是王鹭扬了？”莫浩轩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是王鹭扬不可能了解莫氏那么多私密的事情的……”一时间，即便是金牌律师也难以想明白事情的始末。 “如果他本身真的是一个隐匿在网络世界中的高手，那么通过他擅长的手法和渠道获得消息也不是不可能。”林曦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暂时似乎只有这个解释了！但……”莫浩轩一句话没有说完，门铃却响了。莫浩轩只好先去开门，手机则一直处在接听状态。 门外的人是万苍岚，一脸抱歉地说道：“我的电脑罢工了，能不能借用你的电脑插一下我的硬盘，我需要打印一些东西。”万苍岚怎么也想不通，傍晚他用电脑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夜里就罢工了！再有就是，王韵芳也太会挑时间给他找麻烦了吧！ 第四十五章：他相信这只是巧合 原来，已经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万苍岚忽然间被手机的震动声音惊醒，下意识地猜想来电者是莫浩轩，没想到却是编辑大姐王韵芳。不能不说，在听到对方的声音的时候，万苍岚心里有些失望，似乎很想接到莫浩轩的电话。可是仔细一想，这大半夜的莫浩轩怎么会给他打电话呢？就算要打，莫浩轩更多的时候是打到座机上来。 “不是吧……难道明天再看不行吗？”万苍岚在知晓王韵芳找他的目的之后，无语至极。样稿什么时候看不行？犯得着非得在黑灯瞎火的时候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 虽然郁闷至极，但万苍岚还是从王韵芳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端倪。似乎连一向挑剔的编辑大姐都对样稿很满意，是不是说明他可以带着些期待去看呢？ 结束通话，万苍岚打开电脑连上网，从邮箱中将王韵芳发送过来的压缩文件下载到电脑桌面上，打算好好看一看。但不给力的是，傍晚还正常的电脑却无论如何也解压不了文件。来来回回摆弄了好一会儿，并不十分擅长电脑的万苍岚根本找不到电脑罢工的原因。 于是乎，就出现了眼前的这般情况…… 夏末的深夜，黑灯瞎火的环境中只有楼道里的灯散发着昏黄幽暗的光，静谧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很多，使得万苍岚紧张不已，不敢自在地呼吸！ 他到底在搞什么？刚敲开门，万苍岚就后悔了…… 他怎么能选择在正常人都休息了的时候来打扰大扫把呢？而且他口中的理由很容易被人误解为借口。搞不好莫浩轩还会认定他是故意找借口前来拜访的呢！真是鲁莽！ 某只狸猫表情懊恼地微微低着头，没有注意到莫浩轩默默地将一直处在接听状态下的手机关闭了！ 什么王鹭扬，什么阴谋诡计，都比不上眼前的狸猫重要…… 莫浩轩心里其实可惊喜了，夜色迷蒙之时，草容月貌的狸猫主动送上门来，自然是一件大好事！虽然只是为了借电脑用…… “进来吧！”莫浩轩出声说道。 “……谢谢！”万苍岚闻言，赶忙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看上去很自然的微笑，抱着硬盘一步三挪地进屋了！ 被“抛弃”在手机那一端的林曦呆愣愣地瞧着手机上显示的最终通话时间，一边摇头一边暗自腹诽莫浩轩见色忘友。瞧见狸猫就眼睛发亮，脑袋空白，啥都顾不上了！ 一定是中毒了……林曦如此“鉴定”，还是专门攻击莫浩轩一个人的人脑病毒！ 万苍岚穿着朴素的棉质睡衣，怀里抱着块一看就知道容量不小的硬盘，脸上始终带着歉意。无意间瞥见客厅墙上挂着的时钟，在发现已经是后半夜的时候心里的别扭和自责就更严重了！ 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啊？大半夜的还要冒冒失失地跑来麻烦别人！万苍岚在心里无声地检讨着自己，并下定决心不能再有下次！ 可是，莫浩轩可不知道某只狸猫那复杂的心理活动…… “书房里的电脑打印机没墨了，你用我卧室里那个笔记本吧！”莫浩轩随意地说道，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在柜子里翻找起睡衣来。 万苍岚轻声应了一句，才发现莫浩轩似乎正打算去洗澡。 “我很快的，你等会儿再去洗澡好吗？”万苍岚意识到的时候，嘴巴已经将脑海里的话说了出来。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万苍岚觉得毕竟自己和莫浩轩没有什么关系，借用人家的私人电脑还是在对方在场的情况下比较好！免得造成什么误会，搞得两人都不愉快！ “呵呵……猫儿，不用这么麻烦的！我的电脑里没有重要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不能被人看见的！”莫浩轩似乎看出了万苍岚犹豫不决的原因，故意说道。“就算是有，那也只可能是猫儿你的‘写真’照。”邪恶的语气，外加一脸欠揍的表情，搭配着那棕红的头发，万苍岚几乎要认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十足的真正的地痞流氓。之前那点犹豫因为莫浩轩的一番取笑瞬间消失无踪，听着莫浩轩得意的大笑，便更是觉得窘迫。 “臭扫把！最好被水冲走……”某只狸猫隐隐听到水流的声音，轻声“诅咒”着。 为了尽早离开莫浩轩的“狼窟”，万苍岚急急忙忙将自己的硬盘连接到某人的笔记本上，将该办的事情办完……或许是因为太着急离开了，万苍岚粗心大意间忘记将复制到桌面上用以试阅打印效果的一页样稿删除。移除硬盘，匆匆地离开了莫浩轩的卧室。 出于礼貌，万苍岚大声和还在洗白白的大扫把打了声招呼，然后抱着打印好的样稿和硬盘回家了。 莫浩轩待在浴室里，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昂首挺立！ 他刚刚翻找睡衣确实是想洗澡的，然而现在浴室中却没有一点水汽，连镜子都没有被覆上水雾，依旧清晰无比。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万苍岚被取笑时候的窘迫样子成功地“勾引”了某只色狼，身下的反应很是迅速！就这样，原本想着洗澡的莫浩轩不得不改洗澡为“降火”。 莫浩轩感觉到了，他的自制力似乎已经消失殆尽了！ 只要一逗弄万苍岚，看到对方即便是恼羞成怒也可爱非常的表现，他的“好兄弟”就会很兴奋地直立高歌！ 积蓄太久的激情让莫浩轩感到下身胀痛不已，不由得开始哀叹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狸猫吃到肚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浩轩终于完全将情绪稳定下来。“好兄弟”虽然不甘，但终究还是缓缓地低下头来。被压抑的情潮折腾得够呛的莫浩轩没有看一眼自己的电脑，竟直接拔掉电源，关机睡觉。 至于看到那万苍岚忘记删除的样稿，已经是第二天白天的事情了…… 上午十点半，某只狸猫依旧恪尽职守地完成着身为“保姆”应该做的事情，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地准备着一顿精致丰盛的午餐！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穿在万苍岚的身上，让人瞧着很舒服。 莫浩轩则一直待在卧室里，直到万苍岚开口叫他出来吃饭，才磨磨蹭蹭地出来。 不怎么懂得人情世故察言观色的某只狸猫当然没有看出莫浩轩异样的脸色，还以为对方身体不舒服，一再询问需不需要出去买些药来吃。被关心的人一直摇头，却又很少出声回应。 事实上，莫浩轩只是在努力回想一件事情…… 数月以前，那个在网络上写文章抨击他是律师界蛀虫的作者的ID名称…… 当初，莫浩轩想要搞清楚那个抨击他的人是谁，所以曾再次登录那个网站，却发现帖子已经被删除了，而他隐约间只记得那个作者的ID有“伊卡洛斯”四个字，但这四个字在前在后，一共有几个字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万苍岚为午饭忙前忙后的时候，莫浩轩打开电脑就发现桌面上多出的文件。出于好奇，打开来一瞧，却发现万苍岚原来是一个靠文字吃饭的写手，且笔名为“伊卡洛斯——云轻”。 伊卡洛斯……这四个字出现得太诡异了！虽说不是什么太过生僻的名字，但在小清新风格风靡网络的当下，很少有人会取这样一个不伦不类，不中不洋的笔名。 所以，这件事情不是太过巧合，就是另有原因！ “你很奇怪，到底怎么了？”莫浩轩发呆的时候，某只狸猫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莫浩轩回神之后就瞧见万苍岚担忧的眼神，赶忙解释说自己在想家里的事情，走神了而已！当然，只有莫浩轩自己知道他不过是在找借口罢了！ “哦……”万苍岚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也不好深问。他没有权力，更没有立场！ 身旁的人眼神之中流露出的关心是真诚的，担忧是明显的，说话的语气也是诚恳的。莫浩轩不禁暗自取笑自己，或许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巧合吧！又或者是他记错了，伊卡洛斯只是他在看网页新闻的时候无意间记住的几个字而已…… 这件事情莫浩轩很快就想通了！若是万苍岚身份可疑的话，哪会主动借用他的电脑还粗心大意地留下证据呢？再者，他随意扫了几眼样稿上的文字，明显不是那篇网文的风格，写的又是言情小说，在他看来又酸又狗血。 巧合也罢，缘分也好！莫浩轩对万苍岚笔名的在意却是可以肯定的……他想知道，取那样一个特殊的名字，究竟有何含义呢？ 第四十六章：耐得住寂寞 在莫浩轩刻意地留心下，万苍岚的生活规律很快就被摸清了！莫浩轩发现这只曾经在爱夜酒吧的舞台上充满活力的狸猫生活中却是一个安静的人，安静到随时会被人遗忘。和楼上楼下的邻居间的相处也总是保持着距离，在小区里碰到认识的人也仅仅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俊美到雌雄难辨的出众容貌，不算高大却纤长精壮的身材，还有那与生俱来的栗色头发，这一切都使得万苍岚成为小区里无数单身女性渴望接近，交往的对象。可是万苍岚却从不多在小区里逗留，大多数时候都脚步匆匆。 似乎出众的容貌带给他的并不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优越感，而是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包袱！通过观察，莫浩轩认定万苍岚之所以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是因为担心自身的异状会被别人发觉。即便下身的情况没有任何人可以直观地看到，但有些细节却依旧透露出万苍岚的不同寻常！ 莫浩轩总结了一下，有几个非常明显的特点是难以被忽视的。 比如：万苍岚那光滑细腻到可以裸着脸直接去拍护肤品广告的完美皮肤，还有那和同龄男性相比，不算突出的喉结，以及那男性少有的似乎不曾变声的嗓音……等等。 莫浩轩将自己在得知万苍岚身体秘密之前就发现的奇怪之处全部归结起来，突然发现若是有心人细心观察，或者对万苍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图谋，这些看似细微的特点便可以帮助有心人找到万苍岚身上的秘密。危险！简直太危险了……莫浩轩关心则乱，将脑海中万苍岚可能会遇到的麻烦和危险无限扩大，想象，最后竟搞得自己后背一阵发寒！ 除此之外，莫浩轩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左思右想都觉得无法理解，那就是万苍岚的收入状况既然足以养活他自己，为什么还要冒着被发现秘密的危险去爱夜跳舞呢！林曦的话曾经启发过他，万苍岚就算眼前看似不缺钱，那也很有可能是在为未来做准备。 释放自己？放松心情？这些显然都不可能是万苍岚去爱夜工作的原因……那样一个生活在自身所筑的牢笼里的人必然是不惧怕，甚至是享受寂寞的，绝不会通过出入酒吧来达到放松心情的目的。既然如此，那又是为什么呢…… 莫浩轩闭了闭眼睛，感觉似乎置身在迷宫中。按照现有的思路往下走，似乎可以找到答案。但，好像又并非真正的最后的答案！莫浩轩想知道，想看到…… 一个完完全全真实的万苍岚！他不要成为万苍岚生活中来来往往的其中一个！ “喂！喝汤！”某只狸猫眼瞧着莫浩轩两眼发直地坐在餐桌边，脑袋不知道漫游到哪里去了的样子，十足无语！ 被万苍岚突来的呼唤惊得一呆，回过神来的莫浩轩才发现自己又神游太虚了！ 面前是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蘑菇汤，桌旁站着的是正在解围裙的“保姆”。这一刻，莫浩轩大脑一片空白，心里想着的只是该如何留住眼前这美好的感觉…… 锦天律师事务所，吴主任的办公室里似乎有客人。 那是一个和吴主任差不多岁数却黑发浓密的中年男子…… “老吴，我看是时候让小莫回来了！”中年男子口中提到的人竟是莫浩轩！ 他到底是什么人，和锦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四十七章：莫浩轩和吴主任的默契 “老夏，现在不是轻易让小莫回来的时候。我知道你担心锦天以后的发展，但让小莫回来这件事不可操之过急！万一……你该清楚的！”吴主任称中年男子为老夏，显然他们是彼此熟悉的。虽然作为办公室的主人，吴主任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但老夏看上去似乎更有压迫感，尤其是两人目光交流的时候。 面色为难，吴主任的表情似乎表明了锦天律师事务所如今正面临着一场特殊的战斗！没有硝烟，没有指责，他们面对的是隐藏在暗的敌人。不知道对方何时，会用何种方法出招才是他们感觉最为棘手的问题，因为防不胜防！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难道还打算让小王去独当一面，勉强待在小莫的位置吗？你认为他有那个能力？”说这话的时候，老夏的语气显然很是不屑，似乎对王鹭扬没有好感！“已经开了先例，如果小王没有这个能力的话，你知道还有多少重要的人物将随时面临吃官司的可能吗？” 老夏的一句句追问使得吴主任面露尴尬，只好咳嗽两声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老吴，我看你还是好好看清楚现实吧！小莫再重要，不过是一个律师而已。”老夏的耐心用尽，转身离开了吴主任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发出一声让人难以忽视的声响，震得吴主任的眉毛不安地耸动着！他何尝不知道莫浩轩即便再重要也不能和锦天律师事务所的存亡相比，然而他认为此时确实并非最好的时机，还不到一定要让莫浩轩回来的时候！不管老夏怎么态度严厉，立场坚定，吴主任也有着他自己的原则，不能让步！ 莫浩轩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碰到吴主任…… 这里是位于城市边缘地区的一座森然建筑，这里是一所监狱。 在老夏造访锦天律师事务所后的第二天，吴主任和同样前来看望熟人的莫浩轩不期而遇。 “小莫？”和莫浩轩的平静相比，吴主任在看到莫浩轩的时候更多的却是吃惊。但很快，吴主任就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说也是我的老客户，有空了就来看看而已。”莫浩轩淡漠地来了一句，事不关己的语气和他的真实心情大相径庭。 由于探视人数的限制，吴主任没能和莫浩轩一起进去，思虑再三，便先离开了。 隔着铁栏，莫浩轩见到了那个不再意气风发的男人。 三年的牢狱生活虽然并不算长，但对一个事业有成且身份不凡的男人来说便是太久了……三年中的损失可以说是无法弥补的…… “我来的时候碰到了吴主任，他经常来吗？”莫浩轩问道。 铁栏里的男人没来由地笑笑：“不愧是上司和下属，你们竟赶到一起了。没错，他经常来。” 莫浩轩脸色一变，对方这样的回答恰好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想。 第四十八章：有一种冤枉叫百口莫辩 莫浩轩知道，身为自己的老客户，男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更换律师的。除非，是有人在一旁不断地建议。而提出建议的这个人非但不能是一般人，最好还得是他的顶头上司。如此一来，最符合条件的人就只有吴主任了！ 林曦之前也曾透露吴主任似乎很看重王鹭扬，明里暗里总在刻意培养，支持。难道说，这一切只是吴主任为了培养新人而出现的失误，还是有人故意针对他莫浩轩？ 铁栏里的男人眼见莫浩轩严肃的神情，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直言：“他说王律师是你们事务所正着力培养的新人，能力不在你之下。况且你在‘休假’，事务所里可以处理这件事情的律师就只剩下王律师了。” 吴主任的话听上去虽然没有完全的说服力，但是却也有些道理。以致于让男人在犹豫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选择了让王鹭扬来处理案件，因为男人担心负面的消息拖得太久会影响他的形象，所以才急于解决。 “案件审理详细的经过是怎样的？”莫浩轩问道。 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问，于是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 走出那令人感觉无比压抑的建筑时已经接近傍晚，空气里多了一些夏末初秋的凉意。 莫浩轩眉头深锁，脸上的表情冷寒得让人胆颤。从那个男人口中所知道的一切让他觉得在那一场输掉的官司里，王鹭扬其实也是受害者，虽然其本身的目的也不单纯，但确实是在洋洋自得，以为会胜诉的时候被人狠狠摆了一道！ 这个让王鹭扬摔得狗啃泥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会不会给自己今后的工作带来影响？问题一个紧接着一个钻进莫浩轩的脑海，让他顿觉头痛无比。这一刻，莫浩轩忽然觉得如果当初帮男人处理案件的律师是自己，他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获胜。案件审判刚刚结束的那几天里，他还是想得太过简单了！ 一个原本无罪的清白之人，在一大堆所谓的证据面前，似乎只能百口莫辩。 耳听为虚，眼见就一定为实吗？ 莫浩轩停下脚步，缓缓闭上眼睛后狠狠合了合眼睑，随后再缓缓睁开。这个过程就像是一个心理调整，再度睁开眼睛的莫浩轩眼眸深处的烦恼已经一扫而过。 而他烦恼尽消的原因则是，某只狸猫的来电…… 莫浩轩自己无法看到，他在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两个字体很Q的“猫儿”的时候，嘴角扬起的柔和弧度。 “还好家里有只狸猫……”莫浩轩轻声念叨着，没有犹豫地按下了通话键。 莫浩轩的公寓里，万苍岚将手机设置成免提，抱怨着某人居然还没有回家：“我已经把汤热了一遍了，你再不回来，再热一次可就咸了！”语气虽然不佳，说得却是关心的话。 “我的猫儿越来越贤惠了……干脆直接娶回家吧！”莫浩轩“大言不惭”，没个正经！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仅仅是通话而已，万苍岚竟然因为这句话而一下子涨红了猫脸，整个人热乎得就差冒烟儿了…… 也因为这样，万苍岚好几秒钟没有反应！ “哟？默认了？”莫浩轩还在耍嘴皮子。 被这分明是取笑的问题一下子拉回了心神，万苍岚真想咬自己一口，以前没发现自己有做草痴的潜力啊……难道是被某个大扫把开发出来的？ 第四十九章：人什么时候最脆弱？ 夏末夜晚的微寒并不彻骨，格外晴朗的夜空月朗星稀。难得的，竟有些天高云谈之感。冷清的夜，更显得那阴森的建筑分外森然。 那个才和莫浩轩见过面谈过话的男子在来者离开之后便顾自陷入了沉默，眉心间郁结的紧皱暴露了他焦躁的心情。三年，不多也不少的时间，对莫浩轩来说却很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波澜。 “桃色律师”之名在这座城市几乎算是家喻户晓，然而人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非所有只帮有钱人打官司的律师都是见钱眼开，十恶不赦，泯灭良心的。至少，莫浩轩不是！ 监狱里的男子不知道莫浩轩的未来将会面临怎样的风雨，但他却清楚如果莫浩轩无法继续活跃于职业律师界，那么对所有的人来说都将是一种无形的损失，尤其是那些曾经受过莫浩轩“恩惠”的人。 心情忐忑不安，自然是辗转反侧。但愿他无须在监狱里待满三年的时间，男人心想。 华灯点缀下的城市，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区。星光下，等待着回家的人们。 莫浩轩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彻底勾出了某人肚子里的馋虫！ 对莫浩轩来说，只要有狸猫陪在身边，即使是家常饭菜都能吃出烛光晚餐的感觉。就这样把他留在身边吧……莫浩轩心中想着，哪怕只是用还债作为借口，勉强他留下。 从小到大，莫浩轩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过什么！即便是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成为职业律师，在达成心愿之时，莫浩轩也没有过心中热流涌动的感觉。然而这一切他全部在万苍岚的身上感受到了，那微小却真实到不容忽视的满足感！ 莫浩轩是满足了，可某只狸猫心里却郁闷极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心里那奇奇怪怪的感觉和扑通扑通无法停止的激动！事实上，万苍岚不喜欢莫浩轩，不仅仅是因为初次见面时某人那一副登徒子的色狼模样，更多的是万苍岚一直以来独自一人的平静生活被突如其来的人打乱了！ 万苍岚不想这样，打心里不想！ “猫儿？”莫浩轩发现了万苍岚的异样，那被一点泪痣点缀着的俊秀脸庞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忧愁，凄凉。 怎么会是凄凉呢？这个莫浩轩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一刻的万苍岚连眼眸中都弥漫了渐浓的雾气，让人看不到底。猜不到，摸不透。 这一刻，万苍岚忽然不想回应莫浩轩，他很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哪怕只有一会儿…… 对面的人放下了碗筷，冷落着一桌美食，有些无措地望着那个半低着头，周身飘散着不对劲儿情绪的狸猫！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坚强的人，他们承受着各种各样的压力，克服着种种艰难，促使他们坚强的根源大多是不同的。但如果问起一个人什么时候最脆弱最难过，不管答案有多少种，其中一种却是大多数人都有的。 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是发现自己不管做什么努力，获得了怎样的成就，有了多少积蓄，一切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没有人在意，没有人欣赏，没有人鼓掌，最可悲的是无人可以分享！无人可以依靠！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万苍岚此时此刻正陷在由孤独编织的痛苦之网中，想呼救却张不开口！万苍岚知道，他便是世界上最可悲的那种人之一，奇怪的身体注定了他晚年的老无所依。 或许，五年前他应该接受那次性别矫正手术？ 第一次，万苍岚对当初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不知道他那撕毁手术同意书的行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毕竟，让万苍岚回归正常的生活是那个人临终前唯一的心愿。而那笔巨额的手术费用也是那人毕生的积蓄…… 莫浩轩以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自己和某只狸猫的距离已经拉近一些了。可现在他发现这个想法错了！ 明明就坐在桌子对面，明明就近在眼前。 可为什么，万苍岚给他的感觉却像是站在天涯海角处，随时会消失无踪的人？ 第五十章：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 明明该是一个美丽浪漫的夜晚，林曦的来访却太不合时宜。 门铃响起的时候，莫浩轩正想将某只狸猫抱到怀里，轻声询问为什么忽然间一脸难过。 虽然对方未必会让他如愿以偿…… 相反，对万苍岚来说，林曦的忽然出现简直是个大好消息。刚好可以趁机要求回家，理由自然也是冠冕堂皇的。 “不会有人悠闲到大晚上一身正装来别人家里闲坐，肯定是有要紧事。我也还有稿子要校对，就先回去了。”万苍岚没有和林曦直接接触过，声音里有着一丝紧张。 和之前的一脸愁容不同，万苍岚稍显拘谨的表情让某人觉得很是可爱！ 直勾勾的目光紧盯着万苍岚的背影，直到对方离开。 “我说，莫大少……”林曦故意拉长了声音，取笑着好友：“莫大少，您什么时候能从猫窝里爬出来看看周遭的世界？” “有事说事！哪儿这么多废话。”莫浩轩没好气，斜了一眼林曦。 “真是没良心，好友鞍前马后地替你干苦力，你就这个态度。”林曦笑道，在莫浩轩发飙之前又赶忙严肃了起来。“不跟你开玩笑了！喏……”递给莫浩轩一个小小的U盘，林曦说U盘之中存着他从王鹭扬电脑的隐形加密文件夹里拷贝出来的所有资料。 片刻不等，莫浩轩赶忙取来电脑，将U盘连接好。几乎是马上，电脑右下方便弹出了“发现新硬件”的提示。莫浩轩随即打开了文件夹，看到的是一份份整理完全的客户资料。而那些客户，全部是他莫浩轩的。 “他是从哪里搞来这些的！”莫浩轩惊讶不已。 “你忘了，我说过他可能是个还未显山露水的高手，或许还是一个更胜于我的黑客。”林曦间接地给出了回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林曦确实感觉到王鹭扬不一般。若真是比试起来，他未必会赢。 “你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已经突破了两个文件夹，为什么资料才整理出来？”莫浩轩不解。 “这正是我要说的！王鹭扬电脑里所有的资料都是通过乱码排列的，要逐一破译，相当困难！”林曦这句话似乎更为关键，也更能引起莫浩轩的好胜心！ 这真是一场有趣，刺激的游戏…… 莫浩轩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文件的页面，时快时慢地浏览着。 有一个事实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那就是从那篇神秘出现，紧接着马上消失的作者未明的网络文章，到莫佑杉的私人电脑被攻击，再到连林曦也很难较快破译的乱码文件…… 不管王鹭扬究竟是一个人还是身后有某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他们针对的都是莫浩轩，甚言之便是整个莫氏。 或许，有件事情已经到了该好好调查的时候了…… 莫浩轩原本不想追究那篇神秘消失的网文的，原以为最多只是同行嫉妒的产物。如今，在一连串确实资料的面前，对于这一系列事件的源头便不得不查！ 好歹他莫浩轩在职业律师界也是一位名声赫赫的人物，更是莫氏的大少爷。玩游戏哪有一直被动挨打的道理？既是有了线索，接下来的事情便再没有什么可迟疑的了！ “林曦，这回到了咱们主动出招的时候了！”莫浩轩甩手直接抽出了U盘。 后半夜，林曦才离开莫浩轩的家。一个人开着车往回赶的他面色凝重，因为他即将面临的是一个难度极大的挑战！ 第五十一章：纯洁的男女关系 当初，莫浩轩发现那篇“大厦倾塌，蛀虫之祸”的文章的地方是一个颇有名气的互联网论坛。 林曦知道，这类网站一般都非常重视网站自身的声誉。所以不管是系统防护还是用户隐私，必定不是一般的小型网站可以比拟。想要从这样的网站上盗取出当时的客户资料和IP地址，甚至追踪到对方目前所用的电脑，这对一般人来说根本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换到林曦这里虽不至于完全不可能，但也绝非轻而易举。 心中大概有数了的林曦开着车，在夜色中往家赶。 在林曦的心中，永远没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没有他无法入侵的电脑。或许是王鹭扬的出现使得林曦潜在的斗志被渐渐激发了？总之，林曦不允许自己输给王鹭扬。不管对方有什么本事，总要揪出原形来！ 回到自己家里的万苍岚没有心情认真洗漱，仅随便冲洗了身体就钻进了被窝。侧躺着，双臂环着放在身前，形成一个近似于抱胸的姿势。 很明显，用这种奇怪的姿势睡觉是绝对不可能舒服的，睡眠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但万苍岚作为一个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这样的睡姿才能让他有一个安稳的夜晚。 睡意渐渐袭来，梦境里反复出现的却是莫浩轩的脸……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莫浩轩之于他已经不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了呢？是莫浩轩带着一脸期待的邪恶笑意用录像“威胁”他的时候？还是莫浩轩厚着脸皮非要和他做邻居的时候？又或是他偷偷跑出去给覃文墨做模特，心里却一直不安地惦记的莫浩轩的时候？ 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在万苍岚意识到的时候这种奇怪的现象就已经存在了！像是清水缓缓渗入干燥的海绵，速度很慢，不易察觉，影响却是循序渐进的。 美丽的夜，安静的房间。万苍岚因睡眠而处于休息状态的大脑偏偏为莫浩轩亮起了一小片灯光…… 在这片灯火通明的小区域里，充斥着莫浩轩的一切。初见之时登徒子般的放浪形骸，威胁之时眼眸里隐藏着的期待，还有吃他亲手做的饭菜时那很是满足却又有些傻气的表情……当然，如果要问万苍岚哪种情绪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那必定是健身房的那次风波了！ 莫浩轩那怒不可遏却又隐忍着怒火的可怖表情深深烙印在万苍岚的脑海里……当时的他虽然还故作镇定地跟莫浩轩对抗着，可心里其实早就乱七八糟了。 事实很明显不是吗？其实他早就觉察到了，不是吗？ 这一夜，万苍岚睡得不算安稳，但却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是柔和的。轻轻弯起的嘴角，那是一个会心的微笑。 梦中那些虚幻却真实的场景，莫浩轩的每一个表情在这一夜里都闪现在了万苍岚的眼前。他早该意识到的，莫浩轩即使不是钟情于他，也该是心怀好感的。若莫浩轩当真是一个以貌取人，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在万苍岚拒绝被威胁之后，莫浩轩做的便不会是死皮赖脸地和他做邻居，而是将录像公诸于众，或者干脆寻找新的目标。 然而，莫浩轩没有选择公开录像，也没有从万苍岚的生活中消失，而是将恬不知耻的狗皮膏药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呵呵……”没忍住，想到狗皮膏药一词的万苍岚忍不住笑出声。 当某只狸猫的大脑无限漫游回来，再看向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时，瞬间愣住！随后便以刷新个人记录的神速穿衣洗漱，整理乱发！ 在按响莫浩轩家的门铃的时候，看看手机，万苍岚终于可以长长地舒一口气！八点整，刚刚好，没迟到！ 身为一个尽职尽责又“专业”的保姆，万苍岚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迟到的！因为，迟到的下场……很惨！很惨！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回事了？”莫浩轩来开门的时候手里拿着手机，开着免提。手机里传出一个女声，乍一听就觉得熟悉。再一听，更熟悉！ 手机里女声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健身房里那个视万苍岚如仇敌的陈雾！ 原本的好心情霎时因为陈雾而消失无踪了…… 万苍岚磨磨蹭蹭地挪到了厨房，耳朵却恨不能竖成和兔子一样，将莫浩轩和陈雾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浩轩，你怎么忘了？你答应过陈经理的……” “那是我答应他的，又不是答应你。况且我早就和他说过了这次的活动不去参加，不信你去问他吧！”莫浩轩早就不耐烦了，真想将万苍岚当初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地送给陈雾，让她不要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住人不放，讨人嫌！ 陈雾是个十足十的美女，走到哪里都有很高的回头率，跟在身后的男人也像围在臭鸡蛋身边的臭苍蝇一样源源不断。可偏偏，陈雾只喜欢莫浩轩这个压根儿不把她看在眼里的人！ 要不说，只有得不到的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呢！ 万苍岚慢悠悠地烹饪着早餐，听到这里赶忙咬住嘴唇，忍住笑意。 很快，莫浩轩就吸着鼻子探进了厨房。 万苍岚没注意后面多出个人，结果一回身被只探进一颗脑袋的莫浩轩吓了一大跳！ “干嘛和做贼一样！”万苍岚气呼呼地端着荷包蛋走出厨房。“和美女通了电话人都傻了？”这话听着真的很酸……很酸！ 莫浩轩嬉皮笑脸，回道：“我有这么差劲吗？再说，我和她是最最纯洁的男女关系。” 闻言，万苍岚真想用铁铲对着某个大扫把的棕红色脑袋一阵猛敲！ “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风度战胜了怒火的万苍岚回敬了莫浩轩一句。 “那是当然！男女关系，这对我来说是最纯洁的关系了！”莫浩轩眼里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似乎看到某只狸猫傻乎乎地跟在身后追问着。 果然，万苍岚没有马上回去烤面包，而是回头用眼神询问着莫浩轩，想要听接下来的解释！ 只见某人随意地抓弄着头发，顺带向万苍岚送去一个飞吻…… 一阵恶寒！万苍岚再次体会到某些人不能让他们太得意！ “我喜欢的是男人，男女关系对我来说就像是人和动物的关系一样单纯。我的猫儿，你懂了吗？”莫浩轩用另一只没有抓弄头发的手夹起一个荷包蛋，笑问道。 猫儿？还狗儿呢！万苍岚这下直接扭头进了厨房，根本不理睬那个坐等他出糗的大扫把！ 第五十二章：上赶着不是买卖，倒贴上去的也不是爱 莫大律师自讨了一个没趣，但是这根本无损他的好心情。刚刚才解决掉一个让人厌烦的女人，心情当然好了！说起来，莫浩轩和陈雾也算是熟人了。但不知为何，对陈雾这个大多数男人都心生爱慕，至少是欣赏的美女，他总是耐不住性子应付。每每说不上几句话，他的耐心就会瞬间消失无踪！ 是莫浩轩太没风度？还是有些女人对自己本身的魅力太过信服？不用说，答案一定是后者。因为出众的容貌而被众星捧月惯了的陈雾举手投足间总是带着点莫名其妙的优越感，鬼知道她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餐桌上，万苍岚张大嘴巴猛咬了一口荷包蛋。没有完全熟透的鸡蛋流出了金黄的蛋液，被万苍岚一同吸进口中。 真是过瘾！某只狸猫伸出舌头舔舔嘴巴，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心想着半生不熟的荷包蛋最好吃了，殊不知对面的某条大色狼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早餐上了！ 可恶啊！莫浩轩心想，这只狸猫是故意的吗？粉嫩嫩的小红舌这样不安分，进进出出的勾引人！吃个早餐都不老实！ 在万苍岚注意不到的餐桌下方，某人的裤子已经支起了帐篷！ “好兄弟”涨得生疼，莫浩轩几乎要忍不住往浴室里冲了！ “一大清早就打电话来，是找你有事吗？”就在莫浩轩准备用冲冷水的老方法浇灭浑身的热情时，万苍岚的声音响起。问出的问题一下子吸引了莫浩轩的注意力，一时间“好兄弟”的抗议之势也稍有缓解。 事情是这样的…… 陈雾之所以一大早就打电话给莫浩轩是因为陈雨经营的那家健身房正值店庆时期，莫浩轩早前答应了陈雨，要参加庆祝活动。不过，这已经是遇到万苍岚以前的事情了！原本就只是随口应下的可有可无的事情，事到如今当然是陪伴在狸猫的身边更重要啦！ 于是乎，上次的健身房风波过去之后没几天，莫浩轩就已经亲自打电话向陈雨说明他不会参加店庆活动了。至于陈雨打算给万苍岚安排的钢管舞课程，自然也是全部没戏！ 开什么玩笑？让这只吃个早餐都在引人犯罪的狸猫去教那些色女人跳钢管舞？莫大律师想想就觉得要火山爆发了！不可以！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不仅没门儿，连窗户也没有！ “拒绝美女的邀请可是没有绅士风度的呢……”万苍岚自己或许没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刚吃了酸溜溜的一缸醋。 万苍岚没察觉，莫浩轩却欣喜地发现了！不过，很会掩饰情绪的某人故作为难：“谁让不是猫儿陪我一起去呢！” “我？”万苍岚掉进了陷阱还不自知，晕晕乎乎地接受了“猫儿”这个称呼。 “是啊！把这么漂亮的猫儿一个人留在家里，我怎么放心！”这是赤果果的调戏。 脸蛋红成了大苹果，某只狸猫脑袋当机的时候便被某人打包带出了家门。 “小雾，你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是专门做给客人看的吗？”陈雨已经很容忍陈雾了，平常的日子随她怎么甩脸子，摆美女教练的架子。可今天不是一般的日子，是健身房的八周年店庆！ 很多老顾客都会前来捧场，陈雾一脸死了亲娘的表情戳在前台边上，谁进来看见都会觉得晦气的！如此一来，店庆一过，势必要损失不少熟客。 陈雨的话音一落，刚好有两名结伴前来询问办卡事宜的女孩被陈雾的表情吓走。前台小姐刚想去追，被陈雨阻止了！ “算了！哪儿有上赶着做买卖的。”这话其实是说给陈雾听的。“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上赶着倒贴，即使是美女，也会自毁身价。” 前台小姐知道陈雨和陈雾的关系，自然当做没听见这话。 可随后进来的两人却听见了…… 第五十三章：莫家世交 陈雾闻言，一脸怒容，美丽的脸因情绪的作用而变得扭曲！才想张口反驳陈雨，就看见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莫浩轩是谁？ 深蓝色的直筒牛仔裤，深灰色撞色修身款式的连帽卫衣，完美地展现了莫浩轩因坚持健身而保持的好身材！精壮而又性感，正是受很多女性青睐的类型。 当然了，除去女性之外，莫浩轩若是去GAY吧附近转上一转，估计也会虏获不少零号的心！ 和大男子气势不住外漏的莫浩轩相比，后面的那位就显得零号多了……呃！应该是清秀多了？好像也不恰当。 总之，如果说莫浩轩是走在大街上举手投足都能吸引眼球，招摇过市的大众情人的话，我们狸猫可就是再纯粹不过的清新型男人。 浅蓝牛仔裤加上一身浅色系的V领长袖T恤，“寒酸”的打扮当真糟践了那张天怒人怨的漂亮脸蛋！ 乍看之下，不知道的人只怕要认为莫浩轩从哪里拐带了个乖乖大学生呢！ 但是！万苍岚乖乖的形象其实是他给人的错觉…… 因为，莫浩轩看上去扬着笑意的脸此时此刻正压抑着痛苦，只因为某只狸猫的两根手指牢牢地掐住了他腰间的肌肉！力道之大，令莫浩轩咬牙！ 古有纪昀铁齿铜牙，今有万苍岚铁手钢爪。 事实上，莫浩轩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万苍岚的厉害了！别看这狸猫看上去瘦瘦细细的，力气可一点都不比他小。最关键的是，万苍岚的巧劲儿总是用在了刀刃儿上！时不时让莫浩轩防守不及，大出洋相。 由于万苍岚正懊恼自己稀里糊涂被莫浩轩骗了出来，一直跟在莫浩轩的身后，试图挣脱拉住自己手腕的狼爪。所以陈雾没有同时看到他们两人……而是在她摆好笑脸，正想和莫浩轩打招呼的时候才看到了被莫浩轩紧紧拉住手腕，带在身边的万苍岚！ 瞬间，笑容凝固。美女当即定格成了木头美人…… “浩轩？之前不是说没空过来了吗？怎么又肯赏脸了？”陈雨瞥见陈雾的反应，只能暗自叹息。 有些道理，别人说一百遍一千遍也没用，非要自己真正领悟了才行！既然陈雾现在不懂，那就任由时间和事实让她摔上无数个跟头吧！总会有清醒的一天的！ 莫浩轩也不想理睬陈雾，便拉着万苍岚只顾着回应陈雨的话。 万苍岚经过陈雾的身边，看着那个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语的美女，不由得觉得陈雾有些可怜！ 一个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的美女，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中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万苍岚在心里为陈雾“默哀”，陈雾却暗自把万苍岚骂了个遍。 她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但却把问题全部归咎在万苍岚的身上，丝毫不怀疑莫浩轩本身的性向问题，只认定是万苍岚死皮赖脸地缠上来的。 可悲的女人，她怎么就忘记好好想想，为什么自己的纠缠莫浩轩懒得理睬，却偏偏会被万苍岚缠住呢？有时候，不是缠不缠得住的问题，而是对方愿不愿意被缠！ 午饭时间，莫家主宅。 莫家人正准备招待一位客人…… “伯母好！”一个略显中性的女声响起，声音的主人是一位举止优雅，长相却略欠柔美的女孩，路莉。 说起路莉，不得不提的就是她家。 路氏是莫氏的生意伙伴，两家不仅在商业上有着诸多合作，私下的交情更是好得没话说。 两个财团的大老板莫佑杉和路威从幼儿园起便是一起玩闹的伙伴，两人的父亲生前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也算是世交了！ 路莉是路威的独女，和莫浩翔一起长大。小时候开始就总跟在莫浩翔身后跑不说，还跟着他一起叫莫浩轩哥哥。 莫佑杉和妻子也很喜欢老友的掌上明珠，甚至已经认定了非要路莉当儿媳妇不可！两老毕竟是过来人，路莉一颗心扑在谁的身上，他们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 只不过……作为当事人，莫浩翔的态度就冷淡多了！ 又来了……又来了！莫浩翔真心不想看见路莉那张脸！明明是个女孩子，却棱角分明，像个十足的假小子，连声音都不男不女，听上去令人生厌！ 若不是看在路氏和莫氏有多年交情的份上，莫浩翔看都不想看一眼路莉，更别提还要和她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 路莉经常来看望莫佑杉和他的妻子，自然也见惯了莫浩翔那冷淡的眼神。只不过虽然如此，心里却依旧因此难过。 “两人愣着干什么啊？呵呵！莉莉快来，开饭了。”做母亲的人知道小儿子不是很喜欢路家的女儿，但她却真心喜欢路莉。因此只好尽力调和，希望气氛能够有所缓解。 好在莫浩翔还算配合，一顿午饭总算是相安无事。 路莉也是举止得体，笑容真诚。只是在大家都低头吃饭，夹菜的时候，眼底会闪过一丝落寞。 第五十四章：商业联姻顺了谁的心意？ “莉莉，来年过了春节，该有二十二岁了吧？”饭桌上，莫佑杉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问起路莉的年龄。做妻子儿子的两人一听这话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只见他们各自按捺着情绪，不敢做出太过明显的表情。 十分喜爱路莉的莫夫人肯定是满心欢喜的，巴不得赶紧把眼前的好孩子纳进家门做儿媳妇。相反，莫浩翔却烦躁不已！只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父亲到底会将那假小子说给他和莫浩轩哪一个…… 但不管哪一个，他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不管莫佑杉是打算让路莉嫁给莫浩轩，还是嫁给他莫浩翔，他即将面对的都是“暗无天日”的生活！ 拜托！让他成天对着一个正面背面侧面都分不清男女的假小子，还不如让他终生不娶！ 莫佑杉不知道妻子和小儿子心中的活动，只是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路莉这个准儿媳！ 事实上，莫佑杉这么问路莉的原因根本不是出于商业联姻的考虑，而是和妻子一样真心喜欢路莉，希望路莉能够成为莫家的儿媳妇。 至于娶了路家千金的好处也是不少的，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是的伯父，过了春节差不多就该二十二岁了。”路莉微笑着回答着，笑容语气依旧十分得体。 这样的姑娘一眼看上去，别人就能断定那必定是从小受过良好教养的高素质人家的女儿，而不是自小就疏于管教的不懂礼仪规矩的疯丫头。可路莉的种种好处，偏就莫浩翔一个人看不见！ “真快啊……转眼间，莉莉也该是嫁人的年龄了。”莫佑杉回道，却在关键时刻结束了这个话题，让路莉有些失望。 午饭之后，莫夫人让莫浩翔开车送路莉回家，并一再嘱咐不要对女孩子冷冰冰的。 莫浩翔当真想大笑，很想大声问问母亲，路莉哪点像女孩子！ 路莉站在大门处，装作没有看到莫浩翔眼里的不耐烦，自始至终维持着良好的形象，有礼貌地向莫家两老道别，并嘱咐他们注意身体！ “行了！别装了，我说你累不累啊！”莫浩翔没好气地斜眼看着路莉，怎么看怎么觉得难受！ 虽说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但路莉变得似乎有些太离谱了！莫浩翔记得路莉小时候明明是个假小子，疯丫头，怎么现在倒成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了？真是好笑！ “伯父伯母岁数不小了，我要还像小时候那样闹腾不懂事，你受得了他们也受不了啊！”路莉似乎没有之前身在莫家的时候那么拘谨了，语气也轻松起来。根本不会去注意她眼底情绪的莫浩翔一边开车一边讽刺地笑，他就说假小子怎么也装不成大家闺秀！ “别说那么好听，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莫浩翔转移了话题。“我爸说你该结婚了，你是不是特高兴？以为能当莫家的儿媳妇了？”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路莉闻言一惊，不明白莫浩翔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别装了！你那一套对我没用。我以前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不男不女的人！”莫浩翔根本不用正眼看路莉，语气里的讽刺更显浓重。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 唉！路莉心中哀叹，却还强装笑脸。 “你不知道吗？结婚和相爱是两回事。”路莉扭头，故意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向莫浩翔。 “哼！少得意！”莫浩翔冷声哼道，不再和路莉对话。 车里的沉默很好地掩饰了路莉的情绪，否则她真怕自己再一张口就是要哭的声音。 从小到大，她喜欢莫浩翔多少年了？八年？还是十年？ 记不得，也数不清…… 无数的日日夜夜，年幼时的一点点幻想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膨胀。 路莉怎么会不明白，欲壑难填。可心里的渴望不是那么容易被斩草除根的，至少她做不到！ 余光里，莫浩翔还在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路莉真的希望自己能够成为莫浩翔的妻子…… 即便她根本无法陪他走完一生一世，路莉也想将她注定不会长久的生命，将自己的一生全部献给他。 陈雨经营的健身房，庆祝活动早就开始。 店面后方的街心花园被包了下来，装饰一新之后便成了一个举行自助餐会的最佳场所。 殊不知家里即将迎来一位新的家庭成员的莫浩轩此刻正拉着他的宝贝狸猫四处品尝美食呢！ 莫浩轩搂着佳人，被搂的人却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因为不管走到哪里，万苍岚都可以感受到一道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怨毒啊怨毒……美丽的女人真可怕！ 万苍岚暗自苦笑…… 第五十五章：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要说疑问，万苍岚心里可不是没有！那道吃人目光的主人，陈雾，她究竟和莫浩轩是什么关系？他们认识多久了？还有那个陈雨，似乎和莫浩轩挺熟的！那陈雨应该知道莫浩轩性向的事情，为什么陈雨不告诉陈雾呢？再怎么说陈雾也是健身房里第一号钢管舞教练啊！ 等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万苍岚后知后觉，才发现陈雨陈雾居然都姓陈！ 不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亲属关系吧？我的天！真够乱的…… 某只狸猫脑袋里胡思乱想，搅成了一锅粥，可偏偏除了满脑子疑惑，什么答案也没琢磨出来！想开口问问，可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又觉得他根本没立场问这问那。 纠结的感觉真糟糕！万苍岚只觉得长桌上放置的各色美食一下子就失去了它们原有的吸引力，先前还好得不得了的胃口现在却全然无踪影了！ 都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必然离不开沟通交流，最怕的就是一个人闷着心事自己无限联想…… 莫浩轩就算人脉较广，大多也只是面子上的交情。真心的朋友只有同为律师的林曦一个，剩下的最多只能算是认识的熟人而已！ 而林曦之所以有幸成为莫浩轩认定的唯一的朋友，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林曦是孤儿，没有任何背景。再加上莫浩轩和林曦虽然同为律师，但分工不同。这也就使得两人的交往不需要带有任何别样的色彩，仅仅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交朋友而已。 “浩轩，苍岚，你们来一下。”也许是生意人的缘故，陈雨待人接物之时总给莫浩轩刻意造作的感觉。像是他对万苍岚的称呼，莫浩轩就十分在意！ 陈雾冷眼瞧着莫浩轩不离万苍岚左右，又碍于来者是客，所以除了暗自生气倒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可陈雨却发现陈雾目光中的不甘心从来没有消失过，不禁感叹有时候美女爱的不过是被男人捧在天上的感觉。偶有一两个不动心不买账的，便心中不甘。显然，陈雾就是如此。 “陈经理。”万苍岚站在莫浩轩身边，依旧是乖乖大学生的样子。 陈雨闻言，大笑着说让万苍岚和莫浩轩一样对他直呼姓名。搞得万苍岚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尴尬万分！ 好在莫浩轩即使开口化解了某只狸猫的尴尬！ 三言两语之后，莫浩轩就带着万苍岚告辞了，没有再和陈雾打声招呼就直接离开了。那个女人的目光莫浩轩可不是没注意到，只是不想当场拆穿搞得大家面子上过不去。可他又不想看万苍岚浑身不自在，所以只好先行离开。 随后，万苍岚的日子便在“保姆”和网络作家的相互转换中平平淡淡地过着，转眼之间，时至深秋。 半个月前，莫浩轩忽然提出以后只要负责打扫整理屋子，偶尔准备晚餐就行，至于早餐和午餐就不用万苍岚忙活了！原因是莫浩轩重新开始上班了，回到锦天律师事务所上班！这些万苍岚是不知道的，他还在为自己没立场对莫浩轩的生活问来问去而心情纠结。 有一句古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万苍岚现在可算是将古人之言体现得淋漓尽致……有什么话当面问就好啊！哪有那么多考虑的！ 深秋的夜来得越发早了，万苍岚坐在电脑前反复校对着马上要存入电脑的最新章节。 手机响起，随手就按了接听。王韵芳的声音变从手机里传来，说的还是前不久就向万苍岚提起过的事情…… 一提起工作，万苍岚便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想法独到，坚定，且绝不轻易妥协。 “《逐光》还没完成，就这样交出去怎么能行？一部好的作品是不能脱离原着的！”不想再听王韵芳的老生常谈，万苍岚索性将自己的立场又重复了一次后马上结束了通话。 万苍岚挑灯夜战的时候，对面公寓的莫浩轩已经呼呼大睡了！ 回归锦天之后很多重要的案子便一起向他涌来，忙得他焦头烂额，最近好不容易才有空休息！ 莫浩轩一夜好眠，但他的好友林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林曦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得到了莫浩轩想要知道的信息，然而还不如不知道呢！ 那六个字的ID名称和再熟悉不过的IP地址，以及一系列新的发现，所有的资料全部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莫浩轩下决心一定要追到的万苍岚…… “嗞……”的一声响，林曦又熄掉了一根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情绪中。 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接下来就注定要面对到底该不该说的矛盾！而说与不说，同样会引发一场风波，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莫大少，你可真是丢给我一个难题……”林曦苦笑。 深夜零点，万苍岚将最近半个月的存稿逐一校对好，存入电脑备份又按顺序设置成定时自动发布。如此一来，他又有一个几天的小假期了！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那十分惹眼的重磅宣传时，万苍岚还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羽翼文化年度巨献，《逐光》完结卷引万千读者期待！” 唉……万苍岚暗叹，这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配合网站的宣传。 但是，王韵芳手机里又提起的那件事绝对不行！ 万苍岚认定这不是固执，而是原则问题！ 第五十六章：打动人心的文字 摆放在写字台上的夜光电子表提示着林曦现在的时间，深夜三点十五分。 深秋的夜让人体会到冬日渐近的感觉，林曦却穿着简单的秋季睡衣，披着一件薄外套站在阳台上，一站就是三个小时。矛盾的心情让他根本无法入眠，即使连日的劳累已经让林曦苦不堪言了！ 难得有几颗异常明亮的星缀在夜空上，繁华的都市里，可不是每夜都能随心所欲地看星星的。因此，林曦觉得这些明亮的星星便是今夜唯一的安慰了。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思来想去，林曦决定还是暂时将万苍岚就是那篇网文作者的事情隐瞒下来，看看情况的发展再说。料想即使万苍岚是有心人安排刻意接近莫浩轩的，也不会在还未确定情人关系之前贸然出手！ 趁着两人的关系还未有实质性的进展，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地多了解万苍岚…… 一个在网络上靠文字养活自己的人，文字便是最好的窗口，可以向林曦全面地展示万苍岚的性格，为人等等。 心里拿定主意，林曦决定先从万苍岚的小说入手。 林曦相信，一个人的灵魂和心灵是否纯净，通过他所写的文字就能看得出来。所以在阅读每一个章节的时候，林曦都是逐字逐句慢慢品读的。 点击“羽翼文化”的主页，入目的便是《逐光》的重磅宣传图…… 只一眼，身为律师，看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林曦也不由得被那简单到有些单调却无比引人注意的封面图画吸引了！ 那是一张淡色系的封面图，在网站数不胜数的丰富多彩的书籍封面中，林曦敢肯定《逐光》的封面一点都不亮丽，惹眼，可偏偏看到它的人都无法再移开自己的视线！ “羽翼文化年度巨献，《逐光》完结卷引万千读者期待！” 年度巨献吗？林曦若有所思，接着往下看…… “羽翼文化资深作者伊卡洛斯——云轻蛰伏数年，新作《逐光》引爆无数读者泪腺，带你领略纯净至极的悲恋。” “慈悲的上帝，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假如我的生命将就此停滞不前，请让我用双手告诉她，即使沧海桑田，她留在我心里的永远是最美丽的容颜……” “你失去的只是一张脸，可你若死了，塌下的便是我的天……” “一千滴咸咸的眼泪，那是深夜里天使的心碎……” “阴阳相隔还是牵手一生？《逐光》完结卷敬请期待！同名影视作品正在洽谈中！” 看完字数不多的宣传，林曦将目光转移至网页最上端那张最初吸引他视线的封面。 一名看不到脸，连背影都有些模糊女孩微仰着头，高高地扬起右手，似是想要触碰到天空。阳光穿透她的指缝…… 林曦相信，女孩看到的一定不再是悲惨的命运，而是生命中的希望和光明。 仔细一看，封面的放大图右下角还有作者的寄语？ “幸福的生活需要美丽的童话，而《逐光》不是童话！它讲述的不是灰姑娘一般的完美爱情，它只是想告诉有缘看到《逐光》的朋友，一个人即使穷尽一生都要追逐到的是心中的光亮！请相信，即使背对着太阳，只要心中有光，依旧可以在地狱里仰望天堂……请保留住，心中的光。” 读完这段作者寄语，林曦似乎明白了万苍岚笔名背后的深意…… 足够了！林曦认为，这些简短的段落，文字已经足够了！万苍岚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已经完全了解了！ 至于网文的事情，还是让它烟消云散吧…… 第五十七章：林曦的邀约 “什么？”一个静谧的初冬清晨，万苍岚被王韵芳的电话吵醒后得知的却是一个让他难以接受的消息。“王姐，出版社为什么要这样要求？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重要的问题。”瞬间睡意全无的人索性从床上坐起，和往常一样坚持着他认为正确的观点。 “一个富有特点又简单好记的笔名更容易被普通读者接受！既然有幸出版，自然要从网络世界里跨出来，而不能按照网络作者的那一套我行我素。”这是王韵芳给出的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 有出版社看中了《逐光》这部即将完结的作品，希望万苍岚配合出版社将笔名更改。对方开出的条件是很诱人的，以后万苍岚的作品该出版社都会优先考虑出版，出版前的宣传也会非常到位。也就是说，更改后的笔名日后也会变成万苍岚新的固定的笔名，将用于所有的出版作品。 这对一般的网络作家而言或许只是一般的小事，不过是一个笔名而已，改就改吧！ 可万苍岚却固执地不愿意配合，并且直言：“王姐，麻烦您和出版社那边沟通一下，如果更改笔名是必要条件的话，我宁愿不出版《逐光》。” 这样的坚持在王韵芳看来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可万苍岚不给王韵芳询问和劝解的机会，直接结束通话，然后关机。 电话那端的编辑大姐听着耳旁的忙音，无可奈何至极！ 万苍岚关闭了手机，重新躺了下来。天色早已大亮，上班的人们也陆续离开了温暖的家，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不过对万苍岚来说，外部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他心中的想法。他喜欢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式那样生活，不愿意为别人打工，看所谓老板的脸色。 万苍岚很清楚，在如今这个拼爹拼妈的时代，没爹没妈的他又没有特别的手艺，出去上班只有当一辈子打工仔的命！毫无前途和希望，永远只能是混口饭吃。 即便一二十年后有幸熬出头，多半也是付出了健康快乐的代价，万苍岚认为那样很不值得！ 虽说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但像万苍岚这样的价值观多半会被绝大多数人认为成没有志气。不过好在，万苍岚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因为，日子过得好坏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同一时刻，林曦关闭了监听系统，眼神里有着些许笑意。 王韵芳和万苍岚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也了解了某只狸猫对现有笔名固执到不可思议的坚持。 林曦不得不承认，他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多方面地对万苍岚进行观察和了解，越是了解就越觉得这样的人在现今社会绝对算得上奇珍异兽了，应该被重点保护！ 或许是时候单独和万苍岚见见面，聊聊天了……林曦心想。 于是乎，在随后的较长一段时间里，万苍岚总是会在莫浩轩家看到林曦。一来二去，万苍岚便得知林曦是大扫把的同事，两人的关系十分不错！ “浩轩，你每天都吃得这么好吗？真是羡慕！”林曦难得的称呼某人为“浩轩”，当事者几乎反应不过来。当然，莫浩轩才不会知道林曦这是故意的，为的是看看万苍岚的反应。 果然，某只狸猫有些吃味。不甘心地咬咬牙的样子让林曦看了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好忍着！ 故意将时间拖得很晚，林曦走的时候莫浩轩也“放”万苍岚回家了…… “万先生，有空一起去喝一杯吗？”就在万苍岚掏钥匙准备进家门的时候，本该下楼离开的林曦却忽然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说道。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万苍岚懵了…… 鬼使神差的，某只狸猫虽心中不解外加不安，却没有因此拒绝，反而好奇起来。 林曦只是莫浩轩的同事，吃过几次他做的饭菜而已。仅仅是这样，为什么林曦要约他一起出去喝东西？而且是在这么晚的时候？ 第五十八章：有些东西眼睛是看不到的 万苍岚居住的小区附近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而林曦并不愿意随便找一家还在营业的快餐厅进去谈事。 林曦认为，既然是重要的事情，必然需要一个完全安静，又相对独立一些的空间。一来避免所谈之事被他人知晓，二来安静舒服的环境也有利于保持清醒的头脑。相反，若是环境嘈杂，只会让人心烦意乱，从而影响到决断。 林曦慢悠悠地开着车，沿途寻找着合适的地方。 天气越来越冷，又时至深夜，街道上冷清无比。像林曦和万苍岚这样睡觉的时间还在找地方喝饮料的人显然不会太多…… “就前面那里吧！”林曦将车停靠在路边划线的停车位，开口说道。 从下车那一刻开始，万苍岚的表现看上去更显得局促不安了！林曦装作没看到，心想或许他把这只缺少安全感的狸猫吓到了！可奇怪的是，既然心里害怕，为什么又坚持跟来呢？林曦相信，这个答案他很快就能知道了！ “我要热咖啡，给这位先生来一杯热巧克力。”林曦很细心，也很贴心。虽然热巧克力并不是万苍岚最喜欢的饮料，但这可比喝咖啡舒服多了！大半夜的喝咖啡，除非是万苍岚回家以后不想睡觉了。 “林先生，请问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不可？”服务生离开之后，万苍岚才轻声开口问道。 林曦笑笑，没有回答，只是从随身携带的皮包中拿出了几叠资料摆在了万苍岚的面前…… 几叠资料的内容分别是万苍岚的个人资料以及他所撰写的所有小说和网文，其中包括那篇抨击“桃色律师”的文章。除此之外，还有莫浩轩的个人资料以及“桃色律师”的网页介绍。 翻看着眼前这些详细的资料，万苍岚惊讶地看向坐在对面的人，眼神里满是疑惑不解。可当万苍岚浏览到关于莫浩轩的资料的时候，不解转变成了吃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万苍岚的声音轻轻颤动，被事实震惊到了！ 怎么会这样呢？一直以来他心里最厌恶的那个狼心狗肺的“桃色律师”竟然就是莫浩轩？他该怎样接受眼前的事实？ 还有这个林曦，给他看这些资料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完了？”林曦浅酌着热咖啡，语气里带着笑意。 万苍岚沉默地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问问题，却无从问起！ “浩轩一直在找当初写文章抨击他的人，而我经过多番查证核实，早就确定了你就是那个人。只不过……我一直没有把这个结果告诉浩轩。”林曦说道。 随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几乎全是林曦在说话，而万苍岚则成了一个沉默的听者。 “万先生，我希望你可以闭上眼睛，用你的内心去观察浩轩，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笔下的那只蛀虫。而你就是当初抨击他的那个人的这个消息，我会替你保密的。”林曦说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有点孤注一掷赌一把的感觉。 “为什么？”万苍岚惊讶地抬起头，万分不解。 林曦难道不是站在莫浩轩那边的吗？为什么要帮自己保密呢？林曦到底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万苍岚只觉得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没有头绪！ “因为我看了你所有的书，又观察了你很长时间。凭我做律师这么多年的经验，我可以很肯定你不会做任何对浩轩不利的事情。至于你写的那篇网文，我可以肯定你在真正了解浩轩之后就会彻底改变曾经的想法。”林曦的脸上扬着十足自信的微笑，语气也很肯定。“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是实。所以，你要用心去看！” 万苍岚拒绝了林曦将他送回小区的好意，直言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 林曦也不勉强，很绅士地将饮料的费用付过，又给了服务生不少小费，要求不要轻易打扰万苍岚。 就这样，某只狸猫被留在了后半夜的咖啡馆，独自坐在半封闭的包厢中，任由眼前的热巧克力完全冷却…… 第五十九章：矛盾的心情 虽说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馆，但是深夜两点以后几乎就没有客人了。只有少数的包厢里还亮着暧昧的灯光，里面的客人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一对对正浓情蜜意，互诉衷肠的情侣。 在这样一个似乎只属于情侣的深夜，万苍岚独坐在靠窗的包厢里，发着呆，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无尽的黑夜。 面前的热巧克力早就失去了温度，他却没有重新叫一杯饮料的打算。脑子里在想什么？万苍岚自己也不知道。与其说脑海中一片混乱，倒不如说是一片空白更加合适。 万苍岚从来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此时此刻却完全没了主意…… 林曦带来的消息太让他震惊了！以致于有一瞬间万苍岚认为自己根本是在做梦！莫浩轩竟然就是被他口诛笔伐过的“桃色律师”？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先生，您的热巧克力冷了，请问是否需要为您更换一杯新的？”万苍岚胡思乱想之际，一名女服务生出现在包厢里，热情地询问着万苍岚是否需要更换新的饮料。 万苍岚抬眼瞧了瞧，发现刚才收了林曦很多小费的服务生正往这里走来…… 女服务生很快被叫走了，还遭了一顿训斥埋怨。 女服务生这明显就是在搭讪的行为万苍岚是明白的，只不过不想理睬回应罢了！想想也是，顶着一张出众的脸蛋独自在深夜的咖啡馆里冥想，这场景想不引人前来搭讪都难。 好在搭讪的人被及时拉走，还了万苍岚一个清静的环境。 该不该相信林曦的话呢？万苍岚再度陷入了矛盾的情绪中…… “我和浩轩认识很多年了，先后通过了司法考试，又进入同一家事务所，应该说我还算了解他。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他真正地开心过！直到在爱夜酒吧看到你……” 林曦的话仿佛还回响在耳边，让万苍岚越发犹豫不决。 “闭上眼睛，用心去看待他。只有这样，你才能发现那些用眼睛永远也无法看到的东西。” 用心去看一个人？听上去不错，可又该怎么看呢？ 万苍岚有些烦躁地揉揉头发，觉得心烦极了！ 如果说前段时间万苍岚已经意识到自己对莫浩轩可能存在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情，又或者是抱有好感，那么在得知莫浩轩就是“桃色律师”之后，这份感情开始变得不确定了！ 胆小，不坦率……说他什么都好，万苍岚只知道他无法一下子坚定信念，坚信着他可以看到所谓真正的莫浩轩。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愿意尝试一下。 万苍岚一直坐在咖啡馆里，直至东方泛白。 他竟然呆坐到了早晨七点？什么都不想地只是坐着…… 站起来的时候脚感到一瞬间的僵硬麻木，可见这一夜万苍岚其实过得并不轻松。矛盾的心情让他即使身处让人心神放松的咖啡馆，也难以完全平静！ 沿着夜里的原路返回，万苍岚慢悠悠地走着，与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身边时不时出现一个嘴里叼着早餐面包，行色匆匆的身影。 万苍岚不禁想笑，或许人都是这样的吧…… 一生忙忙碌碌，却又注定碌碌无为。 第六十章：一幅被展览的画作 羽翼文化网站持续不断的重磅宣传很快就显示出了非同凡响的成效！ 伊卡洛斯——云轻所写的《逐光》开始被越来越多的网络读者知晓，更有甚者特意注册了账号，只为饱览伊卡洛斯——云轻《逐光》以外的其他作品。 除此之外，有意将《逐光》电视化的影视公司也越来越多…… 面对这些，王韵芳都时常难掩激动兴奋，当事人万苍岚却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依旧坚持着他心里的原则。 那些还未正式洽谈合作事宜就开始对他颐指气使的所谓专业影视人士，万苍岚对于他们毫无道理的要求总是毫不客气地予以回绝。因为他的坚持，伊卡洛斯——云轻这个笔名最终得以保留！ 为什么有人愿意妥协呢？原因很简单……眼前就能赚到的大钱，谁还会预想万苍岚其人其文可以火爆多久？既然深得人心的是《逐光》，那就先将《逐光》带来的利益牢牢握在手心即可！至于万苍岚今后是否还能写出同样优秀的作品，某些一切向钱看的人士根本不会在乎！ “我的计划是一个月之后全部完结。”万苍岚向王韵芳汇报着自己的计划。 闻者同意，却好像还有所补充。 “双结局？”万苍岚不解，双结局的设定实在不适合《逐光》。 如果一定要勉强将原本已经设定好的剧情多加一个看似合理实则生硬无比的“转折”，完结卷部分只会是整部作品的败笔。并不是所有的作品都适合双结局，就像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喜欢鲜花。 伊卡洛斯——云轻名声鹊起之时，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这个人就是风雅画廊的老板兼画家，覃文墨。 在覃文墨的私人画室之中，有一幅被层层白布遮盖住的画作。这部画作，即将在一场国际性的美术展上参展。 作为一个拥有无数粉丝，却无法得到美术界前辈专业认同的画家，覃文墨能够参加这次的美术展可谓是机会难得。对即将参展的作品，覃文墨更是花了很多的心思！他有信心，这一部画作即将带他走出事业的低估，也是他迈向被业界认同的第一步！ 工作的顺利并无法抚平万苍岚因林曦的话而不再平静的心绪…… 坚持履行“保姆”职责的他有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想将问题脱口，虽然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但心里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反而在压抑中越发膨胀！ “猫儿？”莫浩轩没有发现他最近经常皱眉头，原因是看到了某只狸猫失神的表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莫浩轩感觉万苍岚整个人的魂都不在身体里了？ “啊？”被吓了一跳的万苍岚华丽丽地将一勺热汤盛到了桌面上，好在没有被烫伤。 某人见状，当即放下碗筷，关切地抓住那差点被热汤溅到的手，却没有出言责怪。 “灵魂离体了？”莫浩轩无奈地笑道。在看到某只狸猫的手完好无损之后才再度舒缓了脸部表情…… 和莫浩轩不同，万苍岚关注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桌上放置的一叠看似很复杂的法律文件。 粗略一看，万苍岚在那些纸张上发现了很多种颜色的字迹！甚至，还有被重点笔着重描出的法律条文…… 再看看取笑自己灵魂离体的某人，万苍岚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张林曦给他看的照片…… 那是一张莫浩轩的正面照，照片上显示的场景则是上庭之前，莫浩轩身着律师服的样子…… 因为神游太虚，所以万苍岚没有及时回应莫浩轩的话。而恰巧就在此时，电视新闻中插播了一段电视台刚刚从美术展上获悉的消息！ “据悉，这幅画作名为《融化的翅膀》……”新闻主播的声音并不十分与众不同，却吸引了某只狸猫的视线。 下一秒，万苍岚便惊讶得睁大了双眼，手也从莫浩轩的掌握中抽了出来！ 眉头一紧，某只狸猫真的太奇怪了！莫浩轩问道：“怎么了？”问话的同时，身子不由得向后转去，想要看看电视新闻里说的画作的样子！ 第六十一章：一种感觉，一个问题 “据了解，《融化的翅膀》的作者，画家覃文墨投身美术事业多年，一直致力于绘画创作。其独特的创作理念被部分传统艺术家炮轰，却也让他拥有了很多新生代的忠实粉丝。更有完全不了解绘画的年轻人因欣赏了覃文墨的画作而选择报考美术学院，力求像覃文墨一样追求更深层的艺术。记者采访了画展的主办方，主办方表示之所以邀请覃文墨携其画作参展是为了让绘画领域不再被传统的艺术理念霸占……” 虽然只是临时插播的新闻，但覃文墨依旧获得了从来没有过的盛赞！从新闻主播的播报内容来看，覃文墨显然因《融化的翅膀》而一跃成为现下最受关注的画家。 万苍岚心里乱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阻止莫浩轩转身不是不行，但转身之后呢？没有合理的解释反而会显得更加奇怪。可不阻止呢？ 来不及思考万全，莫浩轩已经看到了电视新闻中的画面。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虽然整幅画作只是一团轮廓模糊的影像，但莫浩轩却感觉画作里的那个人就是万苍岚，是自从忽然出现便再没有离开过他生活范围的那只时而妖娆时而素净的狸猫…… 可是怎么会呢？莫浩轩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无法想象一个连和邻居对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的人会愿意和脾气古怪的画家合作，为其担当模特。 莫浩轩怎么知道覃文墨脾气古怪的？电视新闻里不是说了？那是一个对正确的己见执着到令人发指的大器晚成的画家，因独特的创作理念而被排除在正统美术界之外，直到年过而立才初显惊人之才！ 不过这种经历好像跟万苍岚的生活颇为相似…… 张爱玲曾言：“出名要趁早，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 想想万苍岚的经历，和不少还不到二十岁的网络作家相比，他出名的时候实在算不上早！ 很多人在看过《逐光》之后都会惊讶地表示不知道伊卡洛斯——云轻竟然还写过这么多优秀的作品。而有幸出版的小说，迄今为止却只有《逐光》之前完成的一部。至于其他的作品，多半是半红不紫，没有受到广泛的关注。 与其说是《逐光》改变了万苍岚的命运，倒不如说《逐光》是现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中的一段可以净化人心的清心之曲。 和大多数所谓作家的无病呻吟不同，《逐光》传达的不是披着悲情现实主义外衣的玛丽苏狗血脑补剧，而是让人从内心深处感叹现实无情的发人深省的作品。 莫浩轩一直认为一部优秀的作品成就的往往不单单是一位优秀的作家，更重要的是宣扬或揭示了某些其他作家没有触及到的社会深层现实，一部优秀的小说往往具有相当的时代性。 万苍岚打心底捏了一把汗，还好覃文墨的画很模糊，根本看不清画中人物的容貌，要不然他可真的要倒霉了！还在庆幸没有被当场抓住小尾巴的某只狸猫哪里知道，《逐光》和《融化的翅膀》相继被大众关注，使得他成功地从网络作者跻身当代作家行列。 “这幅画的内容指的是伊卡洛斯吧？”电视画面转接至另外的新闻，莫浩轩也不再继续投入注意力，回身对万苍岚说道。 “嗯？”万苍岚疑惑不解地看向莫浩轩，不知道对方是因何判断的。 伊卡洛斯，希腊神话中的一位颇具代表性的人物。因追求自由而尝试使用蜡质制作的翅膀飞向天空，却因过于接近太阳而导致翅膀融化，从而葬身大海。 在如今这个连祖国的传统文化都被很多年轻人认定是该抛弃的糟粕的社会，熟知希腊神话的人绝对不是多数。纵观美术界，多少有名的画家是靠着所谓贴近百姓的生存现状，靠着所谓的现实主义创作方式而扬名立足的？又有多少画家不屑通过西方的传统文化来表现当代的现实社会？ 不管从哪方面说，莫浩轩都无法不承认覃文墨默默无闻的绘画生命中蕴藏的是深厚的文化底蕴。 “融化的翅膀，似乎和伊卡洛斯的故事最为贴合。”莫浩轩接着说道。“不知道覃文墨想通过这样模糊不清的画作表达什么！”显然，莫浩轩认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理解一幅优秀的画作。言外之意，便是覃文墨的画很有可能会因作者的扬名而被追捧，但未必能有更多的人理解，看透。 “模糊不清的或许根本不是画作本身，而是看画人的内心和眼睛。”万苍岚早已平复了砰砰乱跳了老半天的心，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理解，随后找来一块干净的擦桌布，擦拭着洒满汤水的桌面。 眼睛一亮，眼底的赞赏也在同一时刻溢出，莫浩轩再一次肯定自己看中的是一颗掩藏在细沙中的美丽珍珠…… “《逐光》说不定可以洗净很多人蒙尘的心！”这是莫浩轩做出的回应，得来的是万苍岚写满惊奇的表情。 很多时候，人的心根本不受大脑的支配，而是被一种莫名的情感驱使…… 此时此刻，万苍岚心头盘踞已久的问题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于是，脱口而出。 “你是一个坏律师吗？”万苍岚问道，语气里有着隐藏得很好的焦急。 是的！万苍岚很焦急……急于知道莫浩轩真正的样子！到底他是一个主持正义的律师，还是看钱办事的坏人？虽说林曦说过有些事情眼睛未必看得到，看得清，但万苍岚却难耐心底的折磨，只想早些知道答案，莫浩轩亲口所言的答案！ “坏律师？”莫浩轩愣了，他该如何理解这个问题呢？ 没有刻意隐瞒自己工作的莫浩轩，还不知道万苍岚就是当初抨击他的人的莫浩轩，当然无法理解这个问题。 “呃！”某只狸猫反应过来，几乎要收回提问。“我的意思是说，你见过那些只看钱不辨是非的坏律师吗？”覆水难收，已经问出的问题当然无法收回，所以万苍岚转变了问话的方式。 莫浩轩没有多想，便照实说来。 “被钱操纵的人不占少数。”这是一个答案，可却又不是一个准确的答案。 万苍岚担心引起莫浩轩的怀疑，便不再继续追问。心里的压抑完全没有被莫浩轩的回答解除，反而更多了一种悬而未决的难受！ 没有正面回答万苍岚问题的莫浩轩并不是起了疑心，而是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万苍岚解释自己的身份！ 一个专帮上层社会人士解决桃色事件的“专业”律师？一个有着大量“灰色”收入的“高薪”律师？不管怎么解释，莫浩轩都没有想到最适合的方式。 再等一段时间吧……如果真到了该如实相告的时候，莫浩轩相信他是不会对他的猫儿有任何隐瞒的！ 路家主宅，路威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唯一的掌上明珠路莉，欲言又止。 “爸……这个问题您早就问过了，不是吗？而我也早就做出了选择，给了您答案。现在，我的答案还是没变。就算再过一年，十年，二十年，我的答案依旧如此。”路莉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异常坚定。对婚姻，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莉莉，婚姻不是儿戏，你不能一直单方面付出，这样的日子你会很难熬的。”当父亲的人已经是苦口婆心了，希望可以改变女儿的决定。可事实却让路威失望了，路莉缓慢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最终，投降的人是路威！面对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心愿，他无法自私地选择剥夺其嫁给一个深爱的人的权力…… “爸，谢谢……”路莉知道是她任性了，但是这一生她只想任性这一次，就这一次！ “傻孩子……”路威眼含宠溺，笑容却是无奈而担忧的。但愿他未来的女婿能够好好保护路莉，不要让他后悔今日的纵容。同样，他也不想因为儿女的婚姻而和世交莫家出现一丝隔阂。 这个世界上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吗？路威不由得在心中问道。 路莉微笑着用目光安抚着父亲焦躁的心情，她希望路威相信她，她有追寻幸福的能力！ “爸……答应了的话，您不会介意帮我一起去挑选婚纱吧？”语气是愉悦的，路莉心里的愁云因即将到来的婚事而瞬间殆尽。 路威连连应和，只差许诺要给宝贝女儿世界上最美最棒的婚礼…… 第六十二章：青橄榄女孩 在莫浩轩的记忆中，路莉一直被认定为青橄榄型的女孩。毫不起眼也不美丽的容貌，有些中性的声音没有多少甜美。稍带些坚毅轮廓的脸庞让路莉多了些女孩没有的英气，却又少了些女孩该有的温柔。这样的女孩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成为异性关注的对象，因为那毫不起眼的就像是不招人喜欢的青橄榄，只看一眼便让大多数人失去了想要一尝味道的想法！ 然而，莫浩轩却很喜欢吃青橄榄，因为酸酸涩涩的味道只是开始。只要坚持吃下去，后面的便是难以想象的甘甜。正因为莫浩轩喜欢吃青橄榄，又认定了路莉是属于这种类型的女孩，所以他在听说父亲莫佑杉打算让莫浩翔和路莉结婚的消息后，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的！ 路莉对莫浩翔的心思早在多年前他们还只是少年的时候就掩藏不住了，莫浩轩更是记得那个时常缠在弟弟身边，跟着弟弟一起叫他哥哥的小小身影。 眼神里带着期盼，带着追逐…… 每每被忽视，难过失望却不肯放弃追赶脚步的坚毅表情…… “莫大少！发什么呆呢？”此时正是中午吃饭休息的时间，林曦从自己的办公室赶来，打算和莫浩轩一起找地方吃午饭，却在进门的时候瞧见某人正靠着办公转椅低头沉思，眉心中间郁结着浅浅的担忧。 被好友的声音唤回了心神，莫浩轩笑笑，告诉他莫浩翔就快结婚的消息！ “这是好事啊！都说男人成了家就会慢慢成熟了！到时候说不准就能让你这个做哥哥的省省心了……”林曦作为莫浩轩的好友，凡事总是往较好的方面劝说，因为林曦不想让莫浩轩因家庭的事情过多操心。 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时刻戒备着潜藏在暗处的身份不明的敌人！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以不能分心。 “但愿如此吧！”莫浩轩回道。随后，起身拿起外套准备和林曦一起去填饱肚子。 锦天律师事务所，马路边有一只正三步两退的狸猫…… 进去？不进去？到底进不进去啊！烦死啦！ 纠结到几乎抓狂的万苍岚似乎打算把保温桶的塑料手柄捏碎，持续做原地踏步动作，犹豫不决。 长长的浅褐色风衣衬托着那纤细有型的好身材，栗色的头发被风吹起，掩住了右眼角下那一点泪痣…… “猫儿？！”莫浩轩的声音忽然响起，惊得某只狸猫一下子立起了脑袋。 要说不惊讶那是假话，莫浩轩有一瞬间几乎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林曦眼底藏着看好戏的意思，故意默不作声，打算看这两人要如何继续下去！ “嗯……是我。”万苍岚回应。 废话！他都看到了，还说什么是不是我啊！万苍岚脑筋运转明显减速，两眼盯着鞋面，甚至想着该把手里的保温桶藏到哪里去！ 感觉莫浩轩的身影越来越近了，万苍岚却忽然间来了勇气。 “最近你晚饭吃得都很多，我在想你是不是午饭没时间好好吃。所以，所以……”话说到最后还是结巴了！ 谁知，莫浩轩根本没听万苍岚在说什么，默不作声地扬起手…… 第六十三章：暧昧的一瞬间 “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林曦轻轻地压低了声音念叨着，眼瞧着好友的身影渐渐靠近那只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狸猫，猜不出莫浩轩此举的用意。 然而，不用林曦费心思继续猜想，莫浩轩用自身的行动向他解释了…… “嗯？”万苍岚睁大眼睛，同样被莫浩轩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只见莫浩轩拿出用那只先前一直插在外套衣兜里的还带着点热度的手轻轻地抚上了万苍岚的脸颊，在感受到那微凉的温度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傻乎乎地跑来干什么？你还怕我饿着？”虽然语气有些不领情，但是眼神里的感动可瞒不了别人，真真全被万苍岚看到心里去了！ 大脑已经处在完全死机边缘的万苍岚哪里还记得一上午的准备和忙碌？哪里还感受到丝毫不温暖的空气？整颗心都满足得充满了甜甜的感觉…… “看来我要一个人吃午饭了！”林曦打趣道，没有多停留，马上走人。 “哎？”万苍岚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曦已经走远了。 于是乎，某只狸猫便被莫浩轩理所当然地抓回了办公室…… 什么叫手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什么叫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万苍岚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了解这样的感觉了！ 锦天律师事务所，这天下午，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谈论忽然间出现在莫浩轩身边的漂亮男子，尤其是还单身的女性，更是对还不知身份的万苍岚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只不过，用莫浩轩的话来说就是不会有人真的会主动出击，追求万苍岚的！ “这是什么意思？”万苍岚颇有点不服气的感觉，凭什么没人愿意靠近他啊！ 面对万苍岚的疑惑，莫浩轩却笑而不语。 “你倒是说话啊！”某只狸猫不乐意了！ 莫浩轩却转移了话题：“都做什么好吃的了？”边说边打开保温桶往里瞧。 万苍岚见状，着实无语。怪只怪某人眼馋的样子太丢人了，不知道还以为没吃过好东西呢！ 不过话说回来，看到莫浩轩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精心准备的午饭，这唯一的一点小抱怨也无所谓了！ 饭菜的香气充斥在莫浩轩的办公室当中，与此同时，两人之间还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回想起刚刚暧昧的一瞬，万苍岚顿时感觉脸上的温度开始上升！ 越来越明显的心动的感觉让他感到了恐慌…… 并不是羞于表达感情，而是惊讶于自身的性向…… 以前，万苍岚的世界中只有他自己。是莫浩轩的出现改变了这种情况，这个强行打乱他生活的人无形中已经可以影响到他的心情！ 以莫浩轩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喜怒哀乐，总是想知道莫浩轩心里在想些什么，即使用大半天的时间为莫浩轩准备午饭也觉得很值得…… 凡此种种，无疑证明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第六十四章：暧昧让人受尽委屈（一） 在认识莫浩轩之前，万苍岚的生活一直是平静如湖水的。安静的水面即使微风吹过也未见一丝波澜，不是死水一潭，却毫无存在感。作为当事人，曾经的万苍岚丝毫不觉得安静如湖水的孤单生活有什么不好，甚至早就做好了孤身一人度过一生的打算，所以才会刻意对生活中出现的任何人敬而远之。 有人说他眼高于顶，无视他人，就像爱夜酒吧里的冰狐。也有人觉得他是故作冷淡的舞郎，就像初见之时的莫浩轩。只有万苍岚自己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一个无形的笼子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原本以为，这孤单却充实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在莫浩轩出现之后改变了！ 最初的不满，之前的习惯，到现在的眷恋，这是一个缓慢却明显的变化过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等万苍岚意识到，莫浩轩对他的影响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真的是习惯成自然吗？万苍岚无法确定。 “我的苍岚不是怪物，是天使！”这是养父临终前说过的话，却总是在万苍岚对自身产生厌恶情绪的时候回荡在脑海中！ 天使吗？为什么万苍岚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五年之前，他之所以放弃了性别矫正手术并不是因为他已经不再在意自身的怪异，而是不想像一个胆小鬼一样只知道逃避，而不知道面对现实！五年过去了，他才刚刚接受命运的安排，才刚习惯性地漠视自身的怪异，老天爷却偏偏扔给他一把大扫把！ “猫儿？”莫浩轩吃得高兴，忽然间意识到办公室里似乎沉默得有些异样。一抬头，就瞧见某只狸猫站在原地正在发呆。 猫儿……为什么从前这样反感的称呼如今却让人感觉甜在心头？他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万苍岚将心底的情绪全部掩藏了起来，他觉得至少不能现在让某人知晓他的心情。 原来他不光身体是怪异的，连性向都是异于大多数人的。 从前因为刻意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万苍岚根本没有机会搞清楚自身的性向，也没有想过会有人和他共度一生。毕竟，任何人得知他有着怪异的身体，不管男女，只怕全会躲开，只有某人除外…… “……”莫浩轩没有回应，只是眼含担忧地看着万苍岚。 某只狸猫最近一段时间是怎么了？时常发呆，动不动就问奇怪的问题。最最重要的是，莫浩轩感觉万苍岚不开心！不是生活上有什么不顺利，而是心中有事！这个认知让某人很是心烦，想要霸道地开口询问，却担心两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要变远…… 莫浩轩哪里知道他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让某只狸猫心里不是滋味！酸酸的，涩涩的。 似乎是担心心事被莫浩轩洞察，万苍岚不敢直视莫浩轩的目光，赶忙找藉口离开了…… 站在锦天律师事务所的大门外，万苍岚无奈地取笑着自己…… 林曦让他好好看一看真正的莫浩轩，用他的心去看，可是到头来，他倒是将自己的心看了个透彻！ 第六十五章：暧昧让人受尽委屈（二） 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吧？倘若真的能把爱情比喻成一笔买卖，万苍岚只知道他是赔到家了！因为，在爱情里先动心的那一个往往是被动的，也注定难以取胜。原本想着和某人一起吃午饭的万苍岚忽视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满腹心事地离开了。 借口吃饭独自走掉的林曦呢？事实上根本没有离开太远，而是选择在距离锦天律师事务所最近的地方解决肚子大唱空城计的问题。 因为对莫浩轩隐瞒了关于万苍岚身份的事情，所以林曦难免会觉得不安，只担心这两人会不会白费了他的好意撮合！如果当真白费心思，那他可就要做好吃苦头的准备了…… 为什么？当然是承受某人火山爆发后所引发的一系列后果了！ 林曦选择的餐馆位置很合适，不远不近，还能大致看清楚锦天律师事务所事务所附近的情况。林曦打算踏踏实实地在这里等着瞧莫浩轩稍后送万苍岚出来的情形…… 可林曦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是，万苍岚居然一个人心神不宁地从事务所里跑了出来！在一阵自嘲地苦笑后便独自离开了，某人根本没有出现！ 眼前的饭菜还没有怎么吃，林曦见没戏看了，便也失去了接着吃下去的冲动。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办公室看看再说。 难不成是两人吵嘴了？脚步匆匆的林曦心里暗自猜测着，却又觉得这样的解释不太合理！ “那只猫怎么回事？好像慌慌张张的，跑出去的时候还撞了我一下。莫大少，你是不是招惹人家了？”林曦故作毫不知情地回到事务所莫浩轩的办公室里，语气里还带着些调侃。但是当他看到好友那并不愉快的表情之后，心里便有数了！ 莫浩轩直言自己觉得万苍岚最近一段时间越发奇怪，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时常一个人发呆不说，还会问出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以前从来不对我的工作多过问的他前段时间竟然开口问我有没有只看钱不看事实的黑心律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的！”莫浩轩依稀记得万苍岚当时的问话，翻来覆去只是问着同一个问题。 林曦闻言，真想大声感叹这两人着实不让人省心！拜托！他是律师，不是情感专家好不好？怎么现在反倒向他询问其感情问题了？ 再者，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已经告诉过某只狸猫有些事情是需要用心去看的，而不是用眼睛用提问吗？怎么这位莫大少还是被问了这危险的问题？ 果然还是沉不住气……林曦心想。 抑制着想要皱眉头的冲动，林曦既要劝解好友，又要小心不能把那看似脆弱的窗户纸捅破！ 万苍岚心神不宁，竟忘记了坐车，而是一路往家走去。晃晃悠悠地慢慢走着，竟从中午走到了下午……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已经走到了小区附近的街道！ 真是没出息啊！万苍岚有些沮丧地想着，如果再这样继续暧昧不明下去，他迟早会忍不住的。所以，他不能再任由自己稀里糊涂下去了！ 第六十六章：暧昧让人受尽委屈（三） “毕竟是靠文字吃饭的人，从根本上而言，那只猫看问题难免会和同龄的只知道得过且过的小青年不一样。最近不是爆出几条知名律师事务所纵容所内律师钻法律空子的丑闻吗？说不定那只猫是看到了那篇报道……”林曦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自圆其说，目的就是打消莫浩轩心里对万苍岚奇怪举动的疑惑。可打消疑惑并不算难，困难的是如何改变两人停滞不前的状态。 林曦再有心，毕竟不是当事人。所以，这些还要看两人的表现和缘分。 莫浩轩呢？心里也有着自己的为难！他何尝不想拿出最初的气魄，直接将心里的疑问大声地问出口，就像曾经他逼问万苍岚愿不愿意和他住在一起时一样。 但，时移事异。现在的情况已经变了…… 因为多了真心，所以变得患得患失起来！莫浩轩即便是叱咤风云的金牌律师，说到底还是有着一般人都会有的缺点和犹豫。他担心如果冲动地问出问题，会将他和万苍岚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和谐关系瞬间终结。 想问却又不敢问，莫浩轩的心情何其纠结？ 眼瞧着好友那几乎纠结到一起的眉毛，林曦一扫之前的担忧，心里竟升起一股幸灾乐祸的劲头！好事多磨，虽然眼下莫浩轩和万苍岚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但预想一下今后的发展，林曦认定这绝对是一场好戏！ 该说的该做的，作为好友的林曦已经全部做到了！至于剩下的，他就没办法帮两个迟钝的家伙代劳了…… 呵呵……你们，还是加油吧！林曦在心中笑道，没有继续留在莫浩轩的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前，林曦没有忘记提醒莫浩轩：“暧昧不明的关系其实才是最伤人的。”言外之意，就是该张嘴询问的时候便不能沉默。沉默，有的时候不是最好的体谅和理解，而是伤人心于无声的利器。 午休的时间还剩下一些，林曦犹豫着是否应该出去买些独立小包装的食品，免得下午肚子闹起罢工。午饭没有吃饱的他想了想，脚步迈向了事务所的大门。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林曦迎面撞上一个人！对方像是没有看到眼前的林曦，心神恍惚地走进电梯里。 林曦在被撞了一下之后终于赶在电梯门关闭前跨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很快，以致于林曦根本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只是觉得对方很是眼熟。 “怎么好像是王鹭扬……”轻声地念叨着，林曦来不及想清楚，他必须要赶在午休时间结束前回到办公室。于是乎，管那个人是不是王鹭扬，以后再去弄清楚吧！ 林曦猜得没错！此时此刻，上行的电梯里的人确实是王鹭扬，只是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悲伤的情绪中！ 安静的公寓里，万苍岚安稳地坐在电脑前，桌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没有任何多余声响的房间里，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 某只狸猫一边在心里暗暗数落着让他脑袋空白，灵感全无的大扫把，一边将之前完成的章节存稿稍作修改。 中午过后，万苍岚一路晃悠着如散步般回到了小区，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虽然现在的他还不确定所谓“保姆”和“雇主”的关系是不是从最开始就是被某人算计好的，但是有一点却不容忽视！那就是，万苍岚在这件事上本身也有着一定的责任。即便被莫浩轩家中不明的奇怪声音吸引，也不该肆意寻找声源。如果当初的万苍岚没有到处寻找奇怪声音的来源，也就不会在走出浴室的时候脚底打滑了…… 不过，现在才来说这些肯定是没用的，因为这不是万苍岚关注的问题！ 一杯热茶，一段文字，总是可以让万苍岚持续焦躁的心情得到舒缓，甚至比聆听放松心情的音乐更加有效！当他处理完所有的章节之后，明显感受到起伏不定的心情得到了很好的缓解，头脑也因此变得更加清醒。 然而，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万苍岚却又犯起了难！ 想要结束关系暧昧不明的状态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太难太难！如何表明自己的心意，如何询问对方的心意？这些问题万苍岚从来没有遇到过，所以有些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要不要适当地保持距离呢？就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万苍岚开始寻思最好的方法，打算为自己的心意做点什么！ 暧昧，这是一个多么暧昧的词汇，听起来又多么的暧昧…… 可这看似让人充满幻想的词汇出现在爱情中，却未必全是好事！ 莫浩轩和万苍岚即使还未确定关系，至少他们的心里都是有对方的，他们之间的暧昧只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要时机一到，关系必定会有可观的进展！但是路莉面对的情况可就不同了……莫浩翔那看似暧昧的态度对她来说实则是最无情的打击！ 莫佑杉在决定让小儿子莫浩翔和路莉结婚后第一时间就把决定告诉了当事人！路莉当然是开心无比的，莫浩翔却一脸不满，甚至是愤怒！ 为了平衡小儿子的心情，莫佑杉难得耐心地规劝，表明可以先将婚事定下来，让他们有时间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真是笑死人了！对着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感情？爸，您做这样的决定除了顺了那个女人的心意之外，对您的儿子一点好处都没有！您到底知不知道？”莫浩翔丝毫不压抑心中的不满，大声地反驳着。 做母亲的人眼瞧着父子间又要上演冲突，别提多着急了！打电话想联系莫浩轩，让他快点回家一趟，却发现不论是办公室电话还是手机，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可如何是好？莫母急得来回踱步，却在全无主意的同时听到一声门铃。这不早不晚的时候，会是谁呢？带着疑惑，莫母脚步匆匆地打开了大门，却发现门外的人是一脸笑意的路莉。 “莉莉？”莫母很惊讶，没有想到路莉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会不会是火上浇油啊！ “伯母您好！我是来找浩翔的。”路莉站在门口，却没有进门的意思。看这现象，倒像是未婚妻来找未婚夫一起出去烛光晚餐。可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啊！楼上那两父子还火药味十足呢…… 莫母想了想，直言：“莉莉，浩翔他……” “伯母，我知道浩翔可能并不想这么早结婚，所以特意来劝劝他。拜托您，请您让他出来一下吧！”路莉语气诚恳，目光也很认真，倒让莫母无法拒绝了。 “那好！莉莉，你进来等一会儿吧！”莫母回答。 路莉摇摇头，说想和浩翔出去吃晚餐，然后单独好好聊聊。莫母闻言，便也不再强求！ 大门短暂关闭上，路莉的笑容也不见了…… 刚才的话她说的应该还算委婉吧？呵呵！不想这么早结婚？根本是屁话，莫浩翔不想和她结婚才对！虽然莫母也知道，但是路莉还是不想这么直白地将事实说出来，只好强颜欢笑。说到底，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莫母将路莉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莫浩翔听，闻者当即决定出去和罪魁祸首算总账！ 大门一下子被打开，路莉却一点都不惊讶！ “浩翔。”居然还能面带微笑？莫浩翔见了都禁不住惊奇，心里开始猜测这个男人婆打算玩什么花样！ 路莉微笑着向送出门的莫母告别，只说两人会晚些回来，让二老不要担心。 目送着小儿子和未来儿媳的背影，莫母心里的不安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晚上七点，夜幕已经降临。夜晚是浪漫和激情频发的时刻，但这样的情况显然不会出现在莫浩翔和路莉的身上。有谁见过共进烛光晚餐的两人一个眼含严肃，一个面露愤怒？这不是约会，是谈判！ 一场看似互惠互利的谈判…… “你不用多说废话了，只要说你要怎样才肯放弃。”莫浩翔冷声问道。 路莉强压心中的酸楚，勉强笑着回应：“浩翔，你错了！这桩婚姻只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好处，你怎么就不答应呢？”路莉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在替莫浩翔遗憾，遗憾他如果不答应，就会错过一笔大好的买卖。 “你胡说什么？”莫浩翔怒火仍在，但却熄灭了些许。可见，他对路莉的话还是很感兴趣的。 一场以交易为起点的婚姻就在路莉的声音里拉开了序幕…… 伴随着交易而来的，还有身体上的彼此适应。说到这个，莫浩翔确实有个意外之喜！那就是路莉的身体比他想象中销魂多了…… 不就是一场暧昧游戏吗？他是男人，怎么会玩不起？ 莫浩翔洗净了身上的泡沫，决定奉陪到底！ 第六十七章：暧昧让人受尽委屈（四） 深夜两点，莫家主宅。 别墅中灯火通明，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独有莫家的别墅还没有熄灯，显然别墅的主人也还没有休息！深夜的静谧让这座别墅里的气氛显得越发诡异，莫浩轩不无担忧地时不时拨打着弟弟莫浩翔的手机，可回答他的永远是提示对方已关机的冰冷的女音。 事情还得从晚上说起，莫浩轩下班之后又在锦天律师事务所里逗留了好久，思来想去该如何进一步明确他和万苍岚的关系。因为要安心思考，所以他将办公室里的电话线拔掉，又将手机调整为静音模式。这也是为什么莫母在给莫浩轩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座机均无人接听了。 当莫浩轩终于决定回家和某只狸猫好好聊聊的时候，才发现手机里有家里打来的电话。担心有什么急事，于是便马上回拨了电话。 随后发生的事情也就不难猜想了…… 莫浩轩先是打电话回公寓，告知万苍岚他要临时赶回家，不能回去吃晚饭，而后又驱车赶往位于城郊的家！ 果不其然，莫浩轩一进门就瞧见一脸担忧的莫母，从她口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您先坐下，别着急。路莉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说不定两人正在哪里培养感情呢！”莫浩轩又一次放下手机，安慰莫母道。 莫母没有回应，只是叹着气摇着头。路莉对莫浩翔的心意她这个做母亲的人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可问题是路莉有分寸，莫浩翔万一气急败坏呢？单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发愁了！ 莫浩轩见无法安慰莫母，只好暂时打消尽快赶回公寓的想法。不管怎么样，现在家里都离不开人。 莫浩轩在家里陪着心情烦躁焦急的母亲，万苍岚则缩在自己的公寓里绞尽脑汁想要安心码字。但事与愿违，某只狸猫满脑子想的不是故事情节，而是莫浩轩的情况。 “已经是后半夜了，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吧……”声音很轻，语气有些失落。万苍岚在确定对面的公寓大门没有丝毫声响后，有些难过。 回想起莫浩轩给他打电话时的语气，万苍岚心头一暖。 那温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关心，让万苍岚感受到一股股暖流随着莫浩轩的声音一起流入了心田……可是，通话结束之后，又是难以抑制的落寞！ 或许，这才是最令人难过的状态吧…… 明显不仅限于关心的情感却无法面对面证实，讲明，暧昧的感觉像是阻隔两人靠近的迷雾，越来越浓。 钻进被窝的时候，万苍岚感觉自己的心隐隐地发酸，连眼眶也越发酸涩了！他可以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是莫浩轩不在，他鼓足的勇气很快就会消失一空！ 莫名的，一直以来都无比坚强的万苍岚觉得很委屈！ 那是一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 就在莫母为莫浩翔担心的时候，当事人却只想一直陷在温柔乡里不出来！ 市区的某座酒店，豪华套间里，床单上血迹斑斑…… 第六十八章：暧昧让人受尽委屈（五） 路莉虽然长得少了些女人味，但身体的味道却异常合乎莫浩翔的口味。最奇异的是，莫浩翔驰骋在紧小的甬道中，竟欲罢不能！以致于每每清洗完毕，却总会再度失控，一直到路莉经受不住昏了过去，才罢手。 浴室传来轻微的水声，路莉的心情却异常酸楚。作为一个用宝贵的婚姻做筹码的人，她或许永远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但即便如此，路莉丝毫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浩翔，难道你没有想过和我结婚的好处吗？”这是晚餐时路莉对莫浩翔说的话。 “什么意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莫浩翔不明白坐在对面的男人婆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如果你娶了我，就会得到路氏的全力支持，在商界大显身手。这样的话，取代你哥哥继承莫氏也就轻而易举了！”路莉抛出了莫浩翔一定无法拒绝的条件。 确实，要问莫浩翔最大的愿望是什么，那就是取代哥哥莫浩轩成为莫氏的接班人！莫浩翔自认为无论从哪方面比较，他都不会输给当哥哥的人，公平竞争的话，他一定会取得最终的继承权。如果不是莫佑杉思想顽固，坚持要长子继承家业，他和哥哥的关系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么僵。 “这话怎么说？”莫浩翔虽然对路莉的话很感兴趣，却依旧冷着一张俊脸，不想给对方任何好脸色！莫浩翔要让路莉明白，他就算会答应婚事，也不过是为了今后继承莫氏，绝非对她这个男人婆有意思！ 路莉没有解释，却率先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作为我的未婚夫，人前人后希望你能够将该做的事情做到绝对完美！只有这样，我爸爸才会帮助你。否则，你就得不到路氏的帮助。”路莉这么说并不是乱开条件，如果莫浩翔的表现不好一点，做岳父的人当然不会愿意帮助一个对他女儿不好的男人。 这一点，莫浩翔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没有反驳，只是点头答应。 对莫浩翔来说，和路莉的交易不过是一场暧昧的游戏。作为男人，他一点都不吃亏！既然如此，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浴室中，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脸，莫浩翔对莫氏势在必得！ 身体的渴求得到满足之后，莫浩翔这才想起往家里打一通电话，只说自己答应了和路莉的婚事，却没有说明他们两人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消息，莫母也就可以稍稍安心了！而莫浩轩呢？也终于得以在后半夜的时候赶回公寓。 卧室里静悄悄的，床上的人正在熟睡，根本不知道房间里进来了一个人…… 熟睡的人是万苍岚，他原本在等莫浩轩，却终究没有禁受住困意的侵袭，合眼睡去了。而闯入的人便是莫浩轩了，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公寓，偏要来看看某只狸猫才安心！ 一片漆黑之中，万苍岚的睡颜就像是指明方向的灯光，让莫浩轩准确地找到了！虽在熟睡，但万苍岚的眉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苦恼着什么。 “浩轩，你要清楚，暧昧下去轻则停滞不前，重则关系回归从前。你做了这么多努力，不惜强行闯入他的生活，打算这么前功尽弃吗？”林曦的劝说还在脑海里回响，莫浩轩默默地告诉自己，不可以再逃避！ 他向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这次自然也不会再犹豫！ 蹲在床边，莫浩轩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熟睡中的万苍岚，在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发现床下掉落了一沓稿纸。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小说的手稿。 “真是傻瓜……”莫浩轩不禁轻声笑道，心想这只狸猫还真勤奋，每天码字不说，事先还要准备手稿。 轻手轻脚地将捡起来的手稿放在床头柜上，莫浩轩决定不再逗留。可还不等他完全转过身去，腰间便多了一双手臂。 手臂的主人嘛……不是狸猫还能是谁？ “什么时候回来的？”声音闷闷的，显然还没睡醒。 莫浩轩回来之前，一直在和周公下棋的某只狸猫在莫浩轩准备离开的时候便醒了过来，动作跟着想法来，一下子就阻止了莫浩轩的离去。 “刚回来。”莫浩轩不由得柔和了声音，回答着。 “家里有什么事吗？”万苍岚依旧迷迷糊糊的，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没什么，已经解决完了。很晚了，你快睡吧！”莫浩轩安抚着说道。 不知怎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暧昧。没有任何人造灯光的卧室里，只有淡淡的月光陪伴着两人。客厅的灯光似乎一下子就变得遥远了，万苍岚的眼前只剩下了莫浩轩。 除了莫浩轩，他什么也看不到…… 第六十九章：四处点火各种蹭 迷迷糊糊间，万苍岚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不管他多么努力睁大双眼，眼前就只有一个莫浩轩。身在哪里？看不到！是不是梦境？也不知道。正是这似真似幻的感觉使得万苍岚的胆子变得大了起来，两条滑溜溜的手臂死死地搂住某人的腰，脸蛋还凑上去蹭啊蹭啊…… “腾”的一声，莫浩轩仿佛清楚地听到了脑袋里出现一声轰响。随之而来的是脑海瞬间空白，连刚刚想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至于身体，更是僵硬着无法动弹。 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某只狸猫哪里知道那蹭来蹭去的举动和四处点火没有分别？又怎么会知晓某人为了他已经洁身自好很久，再未通过任何自身以外的人解决过生理需求。可怜某人的“好兄弟”成天跟着主人“忍饥挨饿”，这会儿某只狸猫偏偏还稀里糊涂地一个劲儿地“挑逗”，这不是成心折磨人吗？ “猫儿……”莫浩轩愣了老半天才勉强找回了正常的声音，轻声地唤着某只赖在他身上不肯撒手的狸猫。 “嗯？”万苍岚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似乎还没有分清楚梦境和现实。 热热的气息随着万苍岚的回应传达到莫浩轩的腰间，“好兄弟”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该死的！莫浩轩心中低咒一声，更不敢随意挪动身子了。 两人就这样维持着其实并不舒服的姿势，偏偏都还甘之如饴。 “好兄弟”只顾着昂首挺胸，丝毫不顾及主人的难受，一个劲儿地呐喊着许久以来的“饥荒”。可莫浩轩却仍留着最后的底线和无法冲破的理智…… 说他矫情也好，说他患得患失也罢。如果换做别人，莫浩轩敢肯定他不会有任何顾及。既然有感觉有需要，那就上床好了！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是GAY那又如何，床上那点事还不都那样！ 可万苍岚不同，这只曾经在爱夜酒吧的舞台上绽放妖娆光芒的狸猫从一开始就那样毫不客气地闯入了莫浩轩的生活，甚至是闯进了他的内心世界…… 原本抱着试探和玩弄心态的人在看到生活中和舞台上完全相反的万苍岚时，心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感情也逐渐偏离了预定的轨道。 上天的安排？亦或是早就注定的缘分？ 管他是什么！莫浩轩认定了万苍岚的不同，所以迟迟不肯发展到床上，甚至连正正经经的表白都还没有过！如果林曦在场，一定又会说：“莫大少，这不像你啊……” 无声地苦笑着，莫浩轩低头看看死缠在腰间的手和死活不肯“低下头”的“好兄弟”，真想大声问一句为什么遭殃的人总是他！ 就在某人为再度强压浑身热火而心怀怨念的时候，某只睡得云里雾里的不知死活的狸猫又做出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以致于连久“情场”的莫浩轩都禁不住惊讶得嘴巴大张！ 腰间那痒痒的，软软的感觉是什么？！ 愣了几秒，莫浩轩彻底呆住了！这个事实对他来说太突然了…… 所经之处，腰间的皮肤上留下一片凉意和湿漉…… 某只狸猫似乎把某人的腰当成了冰淇淋，一个劲儿地舔个不停！ 第七十章：王鹭扬到底在针对谁？ 真是一只不知死活的狸猫！莫浩轩心中暗道。难不成这大冷天的还有人做梦梦到吃冰淇淋？估计这种事只有万苍岚能做得到！ 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彻底的浑身僵硬感觉的莫浩轩小心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让睡梦中的万苍岚醒过来。要说人世间最难忍受的痛苦都有什么，勉强自己做柳下惠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其中之一！ 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的万苍岚还在奇怪着为什么冰淇淋一点甜味也没有…… 静谧的夜，莫浩轩的呼吸声却越发沉重，忍耐的确很艰难！尤其是不知道还要忍耐到何时！忍耐的过程使得时间放慢了脚步，被浑身热火灼烧得身心欲裂的莫浩轩更觉每分每秒都无比难熬！ 还好，某只狸猫终究没有执着于没有甜味的“冰淇淋”，在睡梦中带着疑惑释放了某人的腰。莫浩轩因此终于得以松口气，又担心某只狸猫会忽然间再度缠上来，也不敢多留，连忙站起身离开了卧室。 站在万苍岚公寓的门口，莫浩轩苦笑着叹口气，心中第N次向自己的“好兄弟”道歉！ 第二天清晨，旭日初升。 林曦踏着第一缕朝阳走出了家门，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活。因为繁忙的工作，林曦没有太多时间刻意到健身房去锻炼身体。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莫浩轩那么悠闲幸运的…… 一身加厚的运动装，一路慢跑，林曦很快就来到了一处社区公园。 天气越发寒冷，早晨出来锻炼的人也明显减少了。可就是在这少有人活动的寒冷清晨，林曦却意外地在公园里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王鹭扬吗？！在认清人影是谁之后，林曦不由得停住了慢跑的脚步。寥落的树影间，林曦看到了王鹭扬。一身正装显然是上班时候才有的打扮，绝对不是来晨练的。 这个社区公园是距离林曦家最近的公园，林曦时常利用为数不多的悠闲清晨来这里活动筋骨。可即便是来的次数不算太多，见到王鹭扬却也还是第一次！是巧合吗？林曦现在还不敢断定。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你能保证只是针对莫佑杉，而不伤害其他任何人吗？”这是一个故意压低了的女声。林曦注意到王鹭扬注视着的方向不知何时已经走来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年轻女人…… 针对莫佑杉？林曦闻言一惊，竟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身影。此刻正是天色初亮之时，公园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若是一个没注意，肯定会被对方发现的。权衡了片刻，林曦决定还是不要继续靠近那两人为好！至于要如何听清他们的对话，林曦自信地笑了笑，当然是山人自有妙计！ 莫浩轩常开玩笑说林曦是一个拿刺探别人“隐私”当乐趣的人，这是因为即使是出来健身，林曦都会随身携带着轻便的神秘装备，为的就是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 只见林曦随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看似耳机的东西，随意操作了几下便将王鹭扬和年轻女人的对话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出乎林曦意料的，王鹭扬的语气一改往日的意气风发，有种说不出的怨恨和忧伤！ “我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找莫佑杉报仇，其他人我没有兴趣。”这是王鹭扬的回答！ 竟然真的是针对莫佑杉！林曦越听眉头皱得就越紧……难道说王鹭扬之所以一直和莫浩轩过不去的根本原因在莫佑杉的身上？可是没有道理啊！ 林曦被王鹭扬和年轻女人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完全找不到方向。 可惜，对话的两人没有再多说任何有价值的话题，很快便各自离去。待两人的身影完全远去，林曦这才摘掉了“耳机”，活动筋骨的心情全然消失，脑海里只剩下了无穷尽的疑惑！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赶去上班的人们行色匆匆。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拖着缓慢脚步的林曦显得格格不入。 上午十点，锦天律师事务所。 “啪”的一声，夹着各种资料的塑料书夹掉落在电梯门口…… “抱歉抱歉！我没看到。”声音的主人是林曦。不用问，他就是故意的。在办公室的窗边看到了楼下王鹭扬的身影，算准了时机出现在电梯门口，果然寻找到接触到王鹭扬手中书夹的机会。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反应似乎变得迟钝了，竟没有阻止林曦的举动！ 可是，林曦并没有因此达到自己的目的，只因为王鹭扬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书夹中的各种资料都被雾化的塑料膜罩住，根本看不清一个字！虽然心有不甘，但未免被对方发现蹊跷，林曦只有马上将书夹归还。 面对再三道歉的林曦，王鹭扬不发一语地接过书夹，沉默着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两人擦身而过之时，林曦明显地感觉到王鹭扬散发出来的怒气。是为刚才的事？还是早晨的事？无从寻找答案的林曦感到无比懊恼，这说明他又要在王鹭扬的电脑上花费大量心思了！这可真算不上是一件好差事…… 莫浩轩出现在事务所的时候，正好瞧见林曦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徘徊。 “林曦，有事吗？”莫浩轩语气里满是疑惑。看林曦的神情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但倘若真是着急的事情为什么不打电话叫他快点来事务所呢？ “我能有什么事，主任刚才正找你呢……”林曦说着假话，眼神却将真正的意思传达到了莫浩轩的眼里。 “哦！那我马上就过去。”莫浩轩反应过来，回答。 两人的对话实际上不过是“有要紧事商量”的暗号，搞得像极了特务接头。 午饭时间，莫浩轩和林曦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距离锦天律师事务所较远的一处餐馆，还特意选择了包间。 “这是我今天早晨的发现，王鹭扬的目的似乎真的在伯父的身上。可是有一点我一直没有想明白，王鹭扬究竟为什么这么恨伯父。”林曦将早晨在公园里的录音交给了莫浩轩，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录音完完整整地记录了王鹭扬和年轻女子的对话过程，却没有一点更有价值的线索。莫浩轩明白，或许这就是王鹭扬真正厉害的地方。即使话语不断，也毫无破绽。 莫浩轩听完录音，没有马上发表意见。直到林曦忍不住询问，才直言：“这个神秘的年轻女人才是关键！” “什么？”林曦大惑不解。 “只要找到这个女人，或者知道她的身份，王鹭扬的目的或许就不难推测了。”其实莫浩轩也不是完全有把握，只是心里有个感觉。 林曦不明白为什么莫浩轩会这么认为，但是这不是他猜想得到的。目前他唯一可以帮上好友的就是在王鹭扬的电脑上继续下功夫…… 于是乎，林曦又开始了白天律师，晚上黑客的双重身份的生活。 只不过……这次的挑战似乎太过容易了！不仅如此，王鹭扬的电脑里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些东西？！ 深夜十二点，林曦一头冷汗地硬着脑袋强迫自己坚持着看王鹭扬电脑里的所谓资料！ “啊……不！不要……那里不行……不要舔……嗯啊……”电脑里的女声造作风骚，让林曦冷汗不断！ 这是什么玩意儿？如假包换的成人生活动作片！ 林曦想骂天！他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好不容易破解的文件夹，里面居然是这种毫无营养的东西？那他这个晚上都在忙什么？岂不是无用功吗！ 看看视频下方显示的时间，林曦更想发火了！ 这片子居然要将近两个小时才完？也就是说他还要继续忍受这难以言说的巨大折磨了？ 默默地在心里又记上了莫浩轩的一笔“欠账”，林曦决定坚持到底！他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王鹭扬将重要的文件夹里放满了如此低俗的视频！ 一个多小时之后，几乎要吐血的林曦终于真正理解了“坚持到底就是胜利”这句话的含义，且更加佩服王鹭扬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我说莫大少，这次我必须跟你讨要一笔精神损失费……”林曦一点也不为自己后半夜打扰别人休息而感到愧疚，而是颇为得意地向好友炫耀他一个晚上的成果！ 第七十一章：谜团重重 被林曦很没良心地从温暖的被窝中拉起来的莫浩轩抓着手机，很是无语！黑暗的空间里无法看到他郁闷的表情，也看不清那藏着各种复杂情绪的眼睛。可是，如果有人在场，一定可以感觉到莫浩轩周身萦绕着的那让人无法正常呼吸的超强冷气，外加足以让胆小的人胆战心惊的低气压！ 林曦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根本就忘记了吃药！大半夜的打来电话难不成只是为了给他讲荤段子？别开玩笑了，可怜他的睡眠！莫浩轩忍着不满，尽量耐着性子多听了几句。可就是林曦随后的短短几句话，却让莫浩轩瞬间失去了继续睡觉的想法。 “你能百分百肯定吗？”莫浩轩开口问道，同时一下子从被窝里坐起身来，打开了床头柜上放置的台灯。靠在床头，莫浩轩一再向好友确认着信息的可信度。“这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又何苦想尽办法和莫氏联姻呢？再者，你这种推断方式未免太过离谱……” 话虽是如此，但莫浩轩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林曦所言。身为对方的好友，莫浩轩很了解林曦，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可是，为什么呢？目的又在哪里？如果莫氏因此有任何危险，对她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目的什么的倒还是其次，莫浩轩自认还是能够慧眼辨人的，未来弟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莫浩轩从小就了解了！不仅如此，一个愿意为爱一个男人彻底改变自己生活的人，在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呢？ 方方面面，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莫浩轩都无法平静地接受林曦带给他的所谓事实！ “莫大少，你先别着急！我没说一定是她，但至少王鹭扬电脑视频里的女声绝对是她没错。”林曦知道莫浩轩乍闻此事一定难以接受，于是赶忙补充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女声造作？既然造作，怎么会是她？”莫浩轩似乎被林曦搞糊涂了，声音里也染上了浓浓的疑惑。 “我的分析是这样的……”林曦随即继续向莫浩轩解释着自己的看法。 两人的通话一直持续到天将拂晓，莫浩轩彻底失去了再躺下稍事休息的想法，一直靠在床头。除了一支紧接一支地吸烟，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 照林曦的意思，现在除了静观其变，就是将计就计。如果只是针对他莫浩轩一人倒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他的家人，还有整个莫氏！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莫浩轩火大，想要主动出击却被林曦毫不犹豫地阻止了！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对方在暗，他们在明。 一连串大大小小事件的发生足以证明对方对莫氏的了解是极为透彻的，甚至细致入微到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而他们对暗中的对方呢？掌握的信息看似不少，却没有一点可以帮助他们获得更多的线索。长久以来不过是在做原地踏步运动，进展着实有限！ “也许连我们身边的人都已经被暗中的他们盯上了，如果轻举妄动，只怕还不等我们有更多进展，你的家人，包括你在意着的狸猫都会全部受到伤害。所以我们现在不能着急，着急只会自乱阵脚，让对方更有可乘之机！”林曦的话句句在理，让巧舌如簧的莫浩轩也哑口无言了。 所谓关心则乱，莫浩轩真想大声地嘲笑自己，竟有这样被动至极的时候…… 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燃烬，莫浩轩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 某只狸猫精心准备的早餐让莫浩轩的心情好了很多，就算有太多的问题堆积在心里，在和万苍岚相处的时候也会全身心放松。莫浩轩已经认定，这就是万苍岚与其他人最本质的不同。对他来说，万苍岚是生命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并非可有可无。 经过一夜的沉淀，两人的心情又再度平稳下来，勇气却没有一点减少…… 莫浩轩想的是他要给自己一个必须保护好万苍岚的最最正当的理由，万苍岚想的是他不想再继续纠结于暧昧不清的情感。虽然出发点略有不同，心情却都是相同的！就这样，两人的心中各自有着思量。 美术展上，因一幅《融化的翅膀》而名声大振的画家覃文墨应付着源源不断的媒体的同时，始终不曾忽视对万苍岚的关注。在覃文墨看来，作为画作的灵感之源，万苍岚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覃先生您好！关于部分媒体用‘大器晚成’四个字来概括形容您的美术生命，您有着怎样的看法？”媒体的问题总是缺乏新意，让被采访的对象兴致缺缺。但出于礼貌，覃文墨不得不勉强应付着。 可即便覃文墨已经用他个人最好的态度回答了问题，不少观看采访的所谓美术界泰斗人物仍旧对他提不起好感。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覃文墨的回答在那些老古董看来太过嚣张跋扈。 “大器从来不是名气筑成的，晚成与不成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听听，多么眼高于顶的回答。此言一出，相信一定会引来更多的争议。 覃文墨究竟是特立独行还是因名生傲旁人是无法窥探的，只有他自己明白《融化的翅膀》画作背后的真意！覃文墨相信，他会一直记得那浩如烟海的文字中让他眼前一亮的纯净笔触，他会一直记得那不管什么立意都能完美诠释的天生模特。 与其说是美术展让全世界发现了覃文墨，倒不如说是万苍岚让覃文墨发现了他自己。 “覃先生？”提问的女记者有些疑惑，怎么忽然间像是在发呆一样？ 思绪远去的覃文墨因这一声带着疑惑的提醒而找回了状态，采访这才得以继续。 覃文墨的声名鹊起隐隐让万苍岚感到不安！虽然只是因为《逐光》封面的事情私下帮对方做过模特，但毕竟是在莫浩轩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要说以前或许没什么，但现在的万苍岚心境早就不同了，自然该和莫浩轩之外的男人适当保持一点距离。 要说其实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万苍岚想着以后尽量不和覃文墨来往也很正常。可偏偏天不遂他愿，覃文墨似乎根本没有更换模特的打算。 于是乎，一通再平常不过的电话打破了万苍岚平静的生活。 “猫儿。”莫浩轩拿开眼前的报纸，对刚从出版社回来的万苍岚说道。 “嗯？”某只狸猫将目光转向靠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 “刚才有电话找你，说是你手机打不通。”莫浩轩回道。“那人自称姓覃，让你有时间给他回一通电话。”至此，莫浩轩的情绪还是如常的，因为这不过是一通没有被主人接到的电话而已，莫浩轩没有过于放在心上。 然而，万苍岚一听却心中大叫不好！可究竟哪里不好，为什么不好，他又说不出个具体原因。 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狸猫脸色自然是出现了变化的，还正好被莫浩轩收进了眼底，疑惑也是从这时开始的！ 原本只是小有不解的莫浩轩这会儿却难免奇怪，很少和他人接触的万苍岚还是第一次被人打电话寻找。当然，找人的是王韵芳的话也就不奇怪了。但偏是一个陌生男子，这实在难以解释。 疑窦顿生，莫浩轩却没有着急询问，反而有些无奈于自己心里的不安！ 像是地震前的海水，虽暂时风平浪静，深处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酝酿着骇人的海啸。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莫浩轩彻底明白，两人之间最好不要有任何疑惑或者隐瞒，否则天长日久便会引发大问题！ “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我等会儿再回电话。晚上想吃什么？”没来由感觉做贼心虚的某只狸猫赶忙转移了话题，居然有些鸵鸟心理。 莫浩轩再度翻看起报纸，只回答了一声：“随便。” 万苍岚无语，最难办的就是随便了！随便的话，那就看看冰箱里的食材可以做些什么吧……他现在是没有心情去采购了！ 晚上八点半，路家主宅。 路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路威一瞧掌上明珠一脸憔悴疲累，顿时担心不已。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是啊！真的只是太累了而已，虽然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今后的路还会更加难走，路莉很清楚！ 第七十二章：差点就见家长了！ 人生在世，时常需要面对通往不同方向的十字路口。站在十字路口前，有的人徘徊犹豫，有的人却暗自下定决心。一个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最难的不是找出那条最好的路，而是弄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想要什么！在这点上，路莉做得真的很好！ 因为，路莉很清楚她想要的就是和莫浩翔生活在一起！这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目标，从路莉年幼时开始就在心中生根发芽。时光荏苒，至今没有任何动摇。 “莉莉，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路威似乎开始察觉出问题，严肃地问道。作为父亲，路威当初对路莉的决定是坚决反对的！可架不住爱女心切，又敌不过路莉充满渴求的眼神，路威最终还是投降了。任由路莉按她的性子来…… 可现在，路威越来越觉得路莉的状况似乎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么好！动不动就觉得很是疲劳，连抵抗力都下降了，小病不断。脸色更是失去了从前的健康光泽，变得有些苍白！ “爸，您又来了！我不是说只是有些累了吗？没事的，放心吧！”闻言，路莉勉强笑了笑，证明她真的没事。可这并没有让路威安心，反而更加担忧了！ 没有给当父亲的人继续唠叨下去的机会，路莉趁着路威沉默的时候，赶忙往楼上跑去。 望着掌上明珠似乎每天都在消瘦的身影，路威心疼不已。 但愿他的“纵容溺爱”不是错的，但愿女儿的选择是值得的……如果一切都不是预想的那样，他这个父亲便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两个月以后的深冬，路莉一身喜庆的红色新娘装，如愿以偿地成为了莫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成为了莫浩翔的妻子。 虽说莫氏和路氏两大商业家族联姻是商界的大新闻，但作为当事的双方，莫佑杉和路威却是低调地举行了只有少数熟人才能参加的婚宴。婚宴的地点和具体时间则一直处在保密的状态，媒体以及其他不相关的人均不知晓。 莫浩翔作为新郎，作为莫家的小少爷，为了顾及家族以及路氏起码的颜面，只好暗自压抑着娶路莉的不满，时不时和前来敬酒的人应酬着。 某只狸猫身着着浅棕色的羊毛大衣，神情显得局促不安。 搞不懂某个大扫把这是干什么！弟弟结婚，为啥还要把他带来？他来这里算怎么回事啊！ 手里端着一份牛排，万苍岚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两个月以来，万苍岚甚至已经认定某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什么？故意躲着他啊！早餐时一句话不说，晚餐则是十顿有八顿都是省去的，加上万苍岚也越发忙了，两人的接触实在太有限！ 在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里，万苍岚的计划一直无法实行，两人的关系也一直停留在莫名其妙的暧昧阶段！ 想想就觉得怄气……万苍岚把盘子里的牛排想象成某人的脸，咬起来才算过瘾。 某只狸猫那点心思可瞒不过莫浩轩的眼睛，只是故意当没注意到罢了！看着那努力和牛排作战的俊秀脸庞，莫浩轩眼神里的笑意明显到是个人见了都会一目了然。 一边吃牛排，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万苍岚觉得自己变成了间谍，正潜藏在敌人集团内部。促使他这么紧张的原因，便是莫家二老那时不时传递过来的充满疑惑的眼神。万苍岚可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关系还没确定却先一步见了家长！ 第七十三章：突变 “浩翔，你认识那个年轻人吗？是不是浩轩带来的朋友？”莫母问道，目光看向自己的小儿子。虽然她和丈夫都没有表示什么，但不代表他们心里没有疑惑。万苍岚一直跟在莫浩轩的身边，温顺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猫。而莫浩轩呢？眼神里的纵容再明显不过。这些奇怪的现象难免让莫家二老心中的疑惑升级。莫母实在忍不住了，这才问了出来。 闻言，莫浩翔顺着莫母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见的刚好是万苍岚一脸不安地四下张望的情景。 而万苍岚身旁不远的地方站着的就是莫浩轩，虽然正在和别人交谈，但是目光却会时不时地往万苍岚所在的方向看一看。那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如果不看住就会很快丢掉……莫浩翔想到这里，好笑地摇摇头，这算哪门子的联想。 “应该是大哥的朋友吧！我不认识那个人。”莫浩翔回过身，对莫母实话实说。 “你也不认识？”对小儿子的回答，莫母显然很吃惊。既然莫浩翔也不认识那个人，那就说明一定不是在生意方面和莫氏有关的人。既然如此，会不会是莫浩轩的同事？莫母的心里开始了各种猜想，却没有任何一个可以马上得到证实。 莫浩翔眼见莫母这么关心莫浩轩，心里当然有些不舒服。 在莫家，最受关注的从来都不是他这个一直以来心甘情愿陪伴在两个老人身边的孝顺儿子！按理说，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可为什么每当想到这件事情，他就会被愤怒和不甘驱使？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很不好，莫浩翔不想被过激的情绪操控。 “浩翔。原来你在这里……”路莉的脸上是伪装得很好的幸福笑意，身影由远及近。 在旁人眼中，在所有不知情的人眼中，路莉和莫浩翔不管家世，外貌还是受教育的程度，都是异常般配的！而莫家和路家是世交也是商界几乎人人皆知的事情，这两人的结合无疑被当做佳话传播。 然而，没有人知道这所谓的佳话，不过是一个关于婚姻的谎言而已！ 一盘牛排下肚之后，万苍岚不安的心情似乎得到了一定的平复，精神也开始放松下来。因此，某只狸猫终于有机会好好欣赏这普通百姓只能远观，却无机会进入的豪华酒店。 宴会的地点位于酒店顶层的空中花园！身在其中，虽外面正值寒冬，花园中却温暖如春！ “没有花钱的不是……”万苍岚轻声念叨着，兜兜转转间竟远离了莫浩轩的视线。 数十层楼以下，酒店外。黑暗中，正酝酿着一场夺人性命的行动！ 晚上十点半，宴会进行得很顺利。 觥筹交错之间，来宾们的脸上都染上了醉意……看似和谐的场景却给了居心叵测之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碰！碰！碰！”三声枪响。 “啪！啪！啪！”监控摄像头被破坏。 万苍岚意识到的时候，原本一片热闹祥和的空中花园里已经出现了淡淡的血腥之气！伴随着女士的惊恐尖叫，男士的愤怒喝骂，一时间混乱不已！ 短暂的惊愕之后，万苍岚第一个反应就是莫浩轩在哪里！ “碰！”的一声，一声枪响仿佛就在万苍岚的耳边爆炸开来…… 余光里，万苍岚除了眼睁睁看着一个保镖打扮的男子直直地摔倒在地板上外，几乎浑身僵硬！ 这这这……也太刺激了吧！万苍岚承认最近一段时间灵感匮乏，可他不希望用这种过于惊悚的方式激发写作灵感啊！他只是一个穷酸的言情作者，不是黑帮里的枭雄啊！ 莫浩轩要是知道某只狸猫在目睹了一场杀戮的现场直播后还能冒出这样荒诞的想法，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好在就算万苍岚的思维方式再特别，此时此刻也知道保住小命要紧。于是乎，赶紧收起惊愕，三两步奔至一处墙角，将光荣牺牲的大圆桌当成了挡箭牌，暂时安身！ 莫浩轩早就注意到了万苍岚的反应，只是苦于枪林弹雨，无法第一时间赶到牵肠挂肚的人身边。一方面焦急，一方面却又惊奇。看上去弱弱的狸猫一点都不迟钝，虽然反应算不上太快，但由于不是来者袭击的目标，所以没有被波及。 眼瞧着万苍岚迅速地转移了阵地并将自己保护起来，灵巧得像一只猫，莫浩轩总算可以暂时安心。 接下来，就该好好和这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混蛋们过过招了！ 第七十四章：目标是莫佑杉 生活在一个和平繁荣的国家，枪支这种东西在一般人看来是完全不需要的恐怖的物件。但是，这不代表看似危险的枪支就不会在这里出现。像莫家这样颇有身份地位的有钱人家，或多或少都会和黑道边缘人物有所交集，枪支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难弄到的东西。 说起来有钱人也有他们的烦恼，越是有钱的人其实就越怕没钱，越怕有人惦记他们的钱，甚至想要他们的命！莫佑杉就是典型的这类人，只要外出，枪支保镖定是必不可少的。 正因如此，在枪战发生的时候，莫佑杉才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混乱吓到！相反，倒是从容不迫地指挥起明里暗里的保镖分头行动，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抓到凶手。只不过，莫佑杉低估了敌人的智商。 商界名流的婚宴岂是一般歹徒能够轻易混入的？少数人又岂能成事？如此分析，来者不善不说，一定还有着某种针对性！ 万苍岚在发现莫浩轩的身影后马上向他投去安心的眼神，一边注意掩护好身体，一边快速地观察着战局。 这里真是藏身的最佳位置，不仅可以将整个空中花园尽收眼底，还不会过于引起别人的注意。万苍岚就这么藏身在大圆桌后面，后背靠着墙壁，只露出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狡猾得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万苍岚视线之内，有被子弹击中一命呜呼的可怜服务生，也有被枪战吓得浑身发抖倒在地上不敢动弹的诸多女士。当然了，最多的还是万苍岚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藏身于暗处的莫家保镖。 这真的是一场庆祝联姻的婚宴吗？为什么万苍岚觉得自己是在观看一场黑道交锋的现场直播？还有，莫家和路家不都是正经的商人吗？怎么个个都随身带着枪？别人也就罢了，怎么莫浩轩也带着？为什么自己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却从来不知道莫浩轩的家里收藏有枪？ 无数疑问争先恐后地从万苍岚的脑海里冒出，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像是难以解开的九连环，让人干着急！ 会场之中，莫浩轩暂且放下对某只狸猫的担心，安慰着自己万苍岚绝对不会有事！现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度过眼前的危机，确保两家老人能够平安无事地撤离。 据莫浩轩观察，这伙来历不明的人几乎人人西装革履，乍一看还以为是宴会宴请的宾客。他们那样的装束应该很容易瞒过酒店的工作人员，毕竟能够随意出入酒店的都是那些小小的服务生惹不起的大角色！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伙人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酒店，甚至来到宴会的会场了…… “哼！这就是以貌取人的后果吧！”莫浩轩不屑地低咒一声。 对方显然是早有部署，特意让袭击者做了一番粉饰，佯装成打算入住酒店的贵宾。混入酒店后，便分头行动，直奔顶层的空中花园！ “一定是这样的！”藏身于角落的万苍岚低声断定。 既然对方的来头不小，那么要针对的人又是谁呢？不等万苍岚思索清楚，袭击者中忽然出现了两名厉害人物，三五发子弹竟解决了围在莫佑杉身边的所有保镖！ 莫母见状，大惊。莫佑杉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情况显然太过明确，袭击者分明是冲着莫佑杉来的！ 好精准的枪法！万苍岚没“人性”地首先赞叹起袭击者的枪法！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可以将子弹用成飞刀的人，一发子弹，所经之人均喉管被伤，直到最后一个人才命中颈部。 万苍岚亲眼目睹，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眨眼！ 然而，真正让人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就在莫浩翔和莫浩轩为保镖被杀感到无比惊讶的同时，袭击者竟然不朝目标开枪，反而对莫母随意开了几枪，每一枪都擦着莫母的头飞驰而过…… 几枪之后，莫母已然双腿发软，被吓得不轻！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是全部按照袭击者的剧本进行的，当莫母被儿子搀起，袭击者已经转移到另外的方向，而他面对着的正是身前毫无防备的莫佑杉……原来，吓倒莫母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让莫佑杉毫无依靠之人！ 莫浩轩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袭击者上着膛的枪随时会射出子弹，要了莫佑杉的命！而莫佑杉本人似乎也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万苍岚的呼吸中断了，脑袋一片空白！他不能躲在这里眼睁睁地瞧着莫浩轩的父亲出事，可他没有枪，根本无法帮上忙！ 拼一把吗？万苍岚面色严肃地权衡着…… 嗯！就当是赌一赌！ 下定决心之后，正是袭击者准备扣动扳机之时…… “大哥小心身后！”一声突来的提醒让袭击者的子弹偏离了预定的轨道。 第七十五章：老命得保，功归狸猫 大哥？什么大哥？谁是大哥？这些问题全部是从莫路两家人以及众多惊魂未定的宾客脑海中冒出来的！声音的主人正是一直将自己掩护得很好的万苍岚，情急之下的急中生智不过是孤注一掷试一试罢了！ 莫浩轩眼瞧着那在袭击者眼中只怕还不够练瞄准的某只狸猫站起身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后，又快速地钻回了大圆桌后面。没有被解决掉的保镖便趁着这短暂的空档迅速地将为首的袭击者包围，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其治服。 莫佑杉自然也完整地目睹了这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用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向万苍岚所处的方向。只可惜，某只狸猫的注意力全跑到莫浩轩那里去了…… “猫儿，你真是胡来！”莫浩轩在确定危险已经排除之后，带着无奈的笑容走向那个正朝自己跑来的人。语气里的纵容和放松让万苍岚听了心里一暖，好像刚才的惊险带来的恐慌一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一场原本热闹喜庆的宴会因为一伙不明人物的袭击而草草收场…… 受到惊吓的宾客们当然不会有继续享受宴会的心情，在情况稳定之后便陆续告辞，莫佑杉也终于有机会知晓让他大难不死的年轻人究竟是谁！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算是“见家长”了！万苍岚心里把菩萨佛祖外加耶稣基督全部默念了一遍，以求平安过关。 忐忑不安的情绪一直伴随着万苍岚，直到深夜。 莫浩轩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在后座上睡得毫无形象的某只狸猫。 莫浩轩想起当莫佑杉问起万苍岚怎么会急中生智，大喊一声“大哥小心身后”的时候，万苍岚的回答几乎让他们所有人都嘴角抽搐！不了解情况的人一定会认定某只狸猫是黑帮电影看得太多了，但莫浩轩却明白万苍岚之所以会选择用这种方法误导袭击者，必定是对全局做了细致的分析思考了，绝对不会如他自己所言是下意识的行为！ 某只平常总是安静乖顺，不显山不露水的狸猫可不是别人口中的只有长相俊秀，脑袋却不灵光的装饰性美男，这点莫浩轩最清楚！ “大扫把！注意看车！”就在莫浩轩神思漫游的时候，万苍岚的声音及时将他拉回现实中，使他想起自己还在开着车。 揉揉眼睛坐起身，万苍岚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在车上睡着可实在不赖他，谁让这一晚上的经历太刺激了呢？现场版的黑帮枪战，简直不敢回想。 好不容易平息事态，他又被莫佑杉叫去好好感谢了半天，变相见了莫浩轩的家人，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 一连串的事端让万苍岚感到疲惫不堪，所以忍不住往后座上一躺，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 要不是莫浩轩开车的时候还顾得上神游太虚，经过的车辆总会鸣笛提醒，万苍岚只怕还不会被吵醒呢！ 本以为莫浩轩会像平常那样一笑而过，或者哼一声当做回应，没想到却得来一句“谢谢”。 第七十六章：你不要太过分！ 谢谢？刚刚才睡醒的万苍岚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反应居然有些迟钝！愣了一瞬，这才明白莫浩轩所谢的是什么。不自觉的，万苍岚无声地笑了笑。望着正专注开车的人的背影没说话，心窝里却很安然。 似是而非的爱情，叫暧昧。 这样的想法经常被万苍岚用在小说情节的构思中，却不曾想有一天他自己也会面临这样说好不好，却也感觉不坏的状态！似是而非，简简单单四个字将万苍岚和莫浩轩如今的关系点得十分到位。好像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可又好像不是，因为谁都没有主动说出来。 可就是这样说不清讲不明的状态往往是最吸引人的……就像是诱惑着山林野兽不断靠近的美丽陷阱，就算心里有着猜测不安，却还是飞蛾扑火，不愿回头。 莫浩轩不再神游，而是专心地开起车来。他知道自己的猫儿今晚一定累了，要早点到家准备休息才行！ 这边两人的气氛算是恰到好处，暧昧里透着甜。但可不是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好的！这个夜晚注定有人会睡不安稳……比如，和莫浩翔“新欢燕尔”的路莉！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袭击者被秘密押走看管，宾客尽散。 路威坚持不让路莉开车送他回去，可是当女儿的人却异常坚持！不容推辞的态度让路威觉得自己的女儿越来越奇怪了！想问，却又担心管得太多！ “莉莉，你今晚受了惊吓，不用送了。”路威坐上车，尝试着再劝劝自己的女儿。却看见驾驶座上的路莉摇摇头，还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路莉的目的并不完全是送路威回路家，她真正想要的是单独返回莫家时的一点自由时间！她必须要质问那个人，为什么不按照他们事先的约定行事！为什么一定要见血…… 夜色中，路莉心情复杂地往回赶。有意识地控制着车速，她现在必须给那个人打一通电话！ 出乎路莉的意料，对方竟然很快就接听了。 一改平常先礼后兵的说话方式，路莉在电话接通的一刹那便劈头盖脸地说道：“我警告你！不要玩得太过火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脱得了干系！” 和路莉相反，行动失败的人倒是一点都不急躁！ “路小姐，你似乎太激动了。我不是答应过不会伤害你先生吗？”声音带着点调侃，这让路莉觉得对方似乎根本不把行动失败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不仅不懊恼，似乎更多的是高兴？难道是她的错觉吗？路莉迷惑了，她不明白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你少说了一点！莫佑杉也不能有一点损伤，这是我们合作的前提。”路莉将两人曾经说定的事情又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如果你继续这样过分，继续做只会让人流血死亡的事情，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这不是威胁，路莉也不担心对方会要挟自己。 电话的另一端，男人冷笑着掐灭了手中的烟，片刻之后才模棱两可地回应了路莉。 随后，不等路莉做出反应，电话便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路莉的心头也是茫然不已。虽然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可她为什么已经有了一种她做错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夜深人静孤单一人的时候尤为强烈，让路莉胆战心惊。 第七十七章：新案子 磨磨蹭蹭了很久，路莉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复杂的心情，将内心深处的恐慌不安死死地压制住并不断安慰自己，一定都会好的！是的，一定！路莉一直这样坚信着，从年幼时开始。她相信只有她不想去努力的目标，而没有努力了却达不到的目标。嫁给莫浩翔这只是第一步，游戏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她真正想要的不仅仅是成为心爱之人的妻子，她想要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加速她生命的衰竭…… 一个人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必须先有所付出。没有愿不愿意，只有值不值得。即使付出生命，路莉也不会改变初衷。因为在她看来，没有任何事比心中的愿望重要！ 轿车缓缓驶入别墅区，进而停进了私家车库。 路莉下了车，匆匆抹了两把脸，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她今后的家。 卧室里，莫浩翔认定他并不是有心等路莉回来的，他固执地劝说自己是因为宴会上发生的袭击事件所以难以入眠。而进门的路莉根本没想到她名义上的丈夫此时此刻还没有休息，毕竟已经是凌晨了。再耗下去，天就要蒙蒙亮了。 “爸爸不放心我们，多嘱咐了我几句，没想到你还没睡，早知道就事先打通电话让你别等，早点休息就好。”路莉当然知道莫浩翔根本不会特意等她，但身为妻子的表面功夫她不想有任何欠缺，即使做丈夫的人丝毫不在意。 果然，莫浩翔冷着脸，沉默且面无表情地裹着被子翻过身，准备睡了。自以为是的冷漠通常都是心慌的暗示，可莫浩翔自己却迟钝到无法认识到这一点。 接下来的时日，所谓的新婚蜜月期里，路莉和莫浩翔一直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就连晚上睡觉都是一人一张被子，中间隔着一段不算小的空隙。莫浩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明摆着表示如果不是担心莫佑杉他们知道不好，他是绝不会和路莉睡在同一间卧室的。 听闻此言，路莉只是无奈地扯扯嘴角，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出一个最接近笑的表情。这笑，想想也该知道有多勉强，多苦涩。里面的自嘲和有苦难言旁人难解！ 深冬的寒冷随着春节的临近渐渐消散，虽说现在的年味已经很淡，生活条件的改善使得每天都像是过年，但大街小巷人们脸上的表情还是带着喜悦和期待的。当然，也有一到过年就心里泛酸的人。 他们之中，可能有因为过年加班而无法回家的异乡人，也可能有父母已经不在人世的孤单人，或者可能有像万苍岚这样的从来没有过家的人…… 说起这三种人哪个最无奈，最心酸，无疑该是第三种，像万苍岚这样的人！ 加班的，好歹会有回报，可以让自己或者家人的生活更好。父母不在了的，至少曾经有过热闹喜庆的春节。但是万苍岚这样只享受过几年养父赐予的不完整的亲情的孤儿，像他这样一个身体怪异的人，春节从来没有真正团圆幸福过！跟那些至少曾经拥有的人相比，难道不更令人唏嘘吗？ 虽然这些理由都无法让一个乐观的人失去对生活的信心和目标，但每逢佳节，万苍岚总会闷闷不乐好几天。 如果莫浩轩时刻陪伴在自家狸猫的身边，或许万苍岚的心情会好很多，但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某个大律师又接到了貌似很重要的新案子！ 万苍岚还记得莫浩轩是两天前吃晚饭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叫走的，之后便没了踪影。期间虽发过信息让他安心，但万苍岚没见到人怎么可能安心？ 哪怕是让他听听声音也好啊…… 心里怨念着，万苍岚就快把已经洗到发亮的盘子磨穿了底！要不是忽然来访的林曦，可怜的餐具不知道会牺牲多少！ “怎么是你？”开门的林曦俨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围裙虽是做家务的时候才穿的，却和他的衣服一样干净！ 林曦开玩笑说是不是自己不受欢迎，万苍岚这才慢半拍地意识到刚才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合适。于是乎，连忙把人请进屋，细问起莫浩轩的去向。 “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个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林曦当然没有心情和胆子趁某人不在来“调戏”他的专属狸猫。 林曦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被万苍岚抓着问了一大堆问题，好不容易才脱身。 慢吞吞地关上门，某只狸猫彻底蔫了！ 在听了林曦带来的消息后，他没有像正常人那样一惊一乍地表示恐慌和担心，反而是脑筋一片空白！空白过后便是短暂的茫然，直至现在的冷静！ 这是一个新案子？万苍岚无奈地摇摇头，根本是一场用自身开玩笑的危险博弈！赢了，不过是回归以前的正常生活，得不到任何好处！可输了，却是小命危矣的重大问题！ 搞不好的话只怕是要一命呜呼见上帝…… 第一次，万苍岚开始怀疑莫浩轩根本不是一般的律师，他的背后可能隐藏着很大的秘密。当初林曦让自己用心去观察判断莫浩轩，是不是也包含了这一个深层的意义？ 如果事实会向林曦所言，按照莫浩轩预料的最差的方向转变，他会不会成为莫浩轩的累赘和弱点呢？或者莫家的人会不会因此受到更多的伤害呢？ 想到这里，某只狸猫的脑袋自动回想起才过去不久的婚宴袭击事件…… 那么多的鲜血，令人心魂俱颤的枪声，还有不断有人中枪倒地的声音！天啊！他真的做好这样的准备了吗？万苍岚在心中问着自己…… 不管莫浩轩所代表的是什么，身上肩负的又是什么，他真的有陪对方一起面对的完全坚定的决心吗？ 分明，隔三岔五就会上演的惊悚戏码和神神秘秘的工作流程都不是万苍岚想要的平静无忧的生活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却毫无理由地想选择和莫浩轩一起面对？并且，这样的心情还是坚定的？ 公寓里，万苍岚没有开灯。顾自坐在莫浩轩购置的大沙发上做着权衡…… 而锦天律师事务所里，莫浩轩的办公室中却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争论！ 第七十八章：他的良心还好好地存在着 时近午夜，锦天律师事务所整座建筑里一片黑暗。只有一扇窗户里闪着微弱到几乎会被忽视的光亮，那里是吴主任的办公室。干净的地面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烟头，吴主任过早“聪明绝顶”的脑袋低垂着，情绪显然不好！ “老吴，现在可不是当缩头乌龟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的神秘中年男子老夏一手撑着门框，严肃地开口说道。他和莫浩轩的争论持续了很久，却还是没有结论！亏得他还想当“润滑剂”调和一下莫浩轩和吴主任的关系，结果两个当事人倒齐刷刷地摆起了架子，谁都不领情。 “小莫年轻，冲动可以理解。”沉默良久，吴主任才掐灭了手中的烟，抬起头回应道。 又是这种话！老夏不耐烦地摆摆手，意思是相同的话根本不用再说了。“你能说服我，可小莫呢？你要是能够把他拉回来，我保证一声不吭，全力配合。”既然是谈条件，那还有什么难的？老夏心想，让他点头也行，前提是莫浩轩的态度要有转圜的余地。 吴主任闻言，竟难得的露出一脸苦笑。心说自己何尝不是三天两天对莫浩轩进行劝说？问题是屁用也没有啊！老夏这话和故意为难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不过是普通人，说句不好听的其实就是别人的枪！但就算被当枪使，也总比死得憋屈窝囊要强得多，有尊严得多吧！”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吴主任，老夏的话一点情面都不留。话里话外直指吴主任偏安一隅，思想顽固，没有前程！“小王最初败诉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只有主动才能掌握先机。当初你要是肯听我一句劝，何至于今日让小莫这样为难？” 听听这话，老夏想必是着急糊涂了！搞得好像吴主任才是罪魁祸首一样……好在，被明摆着责怪的人根本不把老夏的气话当回事。 眼见吴主任不回声，老夏也索性不再多费口舌。心里却难免对身为上下属的二人埋怨不已，脾气怎么都这么拧呢！早就不是冲动行事的年纪，做了决定之后却一个个拗得像头牛！倘若光有决心就能万事成功的话，哪里还会有莫名其妙被消灭的生命？这简单的道理只怕毛没长齐的孩子都不难理解，两个大人怎么就故作不懂呢？ 若是总结一下，莫浩轩和吴主任以及老夏的“矛盾点”在于该不该化被动为主动！大体可以这样解释，但又有着些微差别。虽然老夏是支持莫浩轩的想法的，但却觉得应该多一层准备，所以建议吴主任加入。可吴主任呢？却觉得莫浩轩年轻冲动，做事离谱…… 于是乎，原本很容易解决的问题就变得复杂起来！吴主任不肯点头，认为不该过早行动。莫浩轩又坚持事不宜迟，不想“连累”吴主任。老夏就这样成了“夹心肉饼”，两头堵！ 吴主任和老夏的对话没有进行多久，结果还和之前那次见面一样，老夏留下一句算是告诫的话，随后就摇着头离开了！他算是服了锦天的这两人，他不管了行不行？！ 不明内情的人当然不会理解这到底上演都是些什么戏码！或许，连身陷其中的莫浩轩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将会走向哪个方向！他所做出的所有选择不过都是顺应身体里那不断跳动着的良心，谁让他并不是一个真正靠灰色收入“发家成名”的桃色律师呢…… 前往机场的路上，莫浩轩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脑海反复回想着林曦的话，深知最好暂时不要亲自和某只狸猫联系。 家里那边莫浩轩倒是不担心，因为反正他时常“失踪”，莫佑杉他们早就习惯了！可万苍岚不同，莫浩轩无法想象自己离开之后的万苍岚会不会着急忙慌到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可到底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呢？ 握着手机，莫浩轩不断地按出号码再清除…… 第七十九章：心软的代价 不断重复着的动作反映的是莫浩轩矛盾的心情！只是打电话报个平安而已，应该没问题的。这样想着，莫浩轩的手指停在了拨号键的上方，几乎马上就要点下去。但下一秒，某人就开始犹豫万一节外生枝怎么办！刚刚才伸出的拇指就这样退了回来，如此反复多次。最终，到底是心里的感受战胜了一直唱反调的理智，莫浩轩心想就听听他的声音吧！ 如果莫浩轩知道自己的举动会招致怎样的后果，只怕任凭再怎么矛盾，他也不会打这个多余的电话了！ 四十分钟之后，原本只有莫浩轩一个人乘坐的出租车上又多了一位乘客，后备箱里也多了一个小型的行李箱。 后座上的两人表情各异，莫浩轩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想开口教训一下某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狸猫，可又不舍得真的责怪！那就只能怪他自己了……怪他多余往回打电话！怪他禁不住那可爱又可气的张牙舞爪！ 虽然电话无法让莫浩轩看到万苍岚的模样，但是那十足炸毛的语气某人实在太熟悉了！仅仅凭着声音就可以想象出万苍岚那故作凶巴巴但实际上却可怜兮兮的表情……除了又气又爱，莫浩轩不知道该怎样总结自己当时的情绪。 不仅如此，莫浩轩还感觉像是被灌了迷魂药，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万苍岚的要求，让他和自己一起“跑路”。 “这可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我可没有强迫。”万苍岚有些得意地往身后一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偏偏让某人最没辙！ “小伙子，还是去机场吗？”司机的问话来得恰到好处，化解了莫浩轩那一瞬间的尴尬和无奈。 “嗯。再快点！”莫浩轩回答。为了等万苍岚已经耽误了四十分钟的时间，再耗下去可就太匆忙了！毕竟到达机场还要办理不少手续，安检之类的。 司机一声“没问题”便加了一脚油门…… 锦天律师事务所，吴主任没有回家，竟独自在办公室里坐着，看样子是打算迎接新一天的阳光！ 自始至终，吴主任不认为自己的想法和顾虑是错误的。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正如老夏所言，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的可怜虫罢了！但即使知道又能怎样呢？像莫浩轩一样不畏挑战？拜托！他已经不年轻了，心脏承受不起随时会爆发的惊恐。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后半生，不愿面临任何有可能的悲剧事件。 莫浩轩还年轻，吴主任理解莫浩轩不愿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心情。可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仅凭着一股子年轻气盛的劲头就能取得胜利的，对方的背景难以摸清，而莫浩轩充其量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 凭他一己之力，如何跟对方斗？ 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吴主任顿觉烦恼重重，忍不住又点燃了一支烟。顾不得办公室里烟雾弥漫，只想借着烟草的味道冲淡心头的不安！ 后半夜，机场的候机大厅里。 莫浩轩一头黑线地看着某只趴在自己腿上睡得几乎要流口水的狸猫！心软的代价是什么？是被迫变成“保姆”！ 此时此刻，要问莫浩轩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必定是给万苍岚打的那通电话！可惜，早知如此，何必当时呢？在面对万苍岚的时候，不能心软，不能舍不得！要不，就擎等着遭殃受罪吧！ 突来的大雾使得航班延误，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满为患。莫浩轩真想把万苍岚给摇醒，然后好好地问问他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究竟是怎么睡着的！ 想归想，真要让莫浩轩这么做，只怕他还要舍不得呢！呵呵，没错！又是该死的心软，可恶的舍不得。 第八十章：被连在一起的命运 “乘坐中国国际航空公司CAXXXX次航班前往北京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将延迟至凌晨三点起飞。请您注意机场广播，及时到指定登机口检票登机。”机场广播里传出的女声是温和的，使得原本因等待而情绪焦躁的部分旅客平稳了心情。 凌晨三点还是早晨八点其实不重要，只要有个准确的时间就行！不要让无数的旅客在漫无目的中持续等候，机场在这方面做得还算过关。莫浩轩想着，同时用手轻抚了抚某只狸猫因睡眠不安而不自觉微微纠结的眉头。 前往一座几乎完全陌生的城市是莫浩轩临时的决定！既然对方的信息全部是从北京发出的，那么前往那里便是无法避免的，莫浩轩只不过是将启程的时间提前了而已。本质上，早去晚去都是要去。但如果早去，主动权便握在自己的手上。与其被动地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一点，就算死也能死得少些痛苦。 坐以待毙的感觉是什么？就像是被一只不算太饿的猫抓住的老鼠，猫不着急用餐，而是先把注定要见上帝的老鼠当成玩具！玩够了，玩腻了，再慢慢地一口一口吃掉。莫浩轩不想变成那只被猫折腾的老鼠，所以他决定不按套路出牌。哪怕只是暂时迷惑一下对方的视线也好…… 只是……忽然想起身边的万苍岚，莫浩轩的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他该如何形容对方在他生活中的地位和对他的影响呢？仅仅是“保姆”和“雇主”的关系吗？当然不是！亦或者，仅仅是当初莫浩轩预想的床上生活的固定另一半吗？自然也不是！那，到底应该是什么？两人的关系到目前这种状态，到底算什么呢？ 命运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将莫浩轩和万苍岚的生命紧密地联系到了一起……发现的时候，当事人已经措手不及！想要扯开和对方的纠缠和联系，似乎再不可能。 万苍岚趴在莫浩轩的腿上终于再度平稳了呼吸，候机大厅里的嘈杂声音渐渐远去。他是睡得安稳了，某位女士可气得想要发飙！这位女士是谁？除了王韵芳还会有别人吗？ 一直以来都想把自己变成严格要求作者的“周扒皮”式编辑，王韵芳在被窝里接到某只狸猫电话的时候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她听错了，还是对方在说梦话？ 万苍岚说了什么？新书不筹备了！《逐光》的后续宣传也全都撒手不管，都扔给了王韵芳。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需要放松，需要新鲜的灵感。所以，我要去旅游。”这就是万苍岚给王韵芳的最终解释！ 随后，不等王韵芳反应过来，万苍岚便结束通话，外加关闭了手机，连家里座机的电话线都拔掉了！ 王韵芳愣愣地抓着早就结束通话的手机，真想有人来推醒她。 不过有句话叫“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王韵芳心想这笔账总有机会和万苍岚算算清楚。她算计着“报复”手段的时候，趴在莫浩轩腿上呼呼大睡的万苍岚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冷颤。至于他会因为这次任性的“请假”遭受怎样的“惩罚”，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除了王韵芳，还有一个人因为万苍岚的忽然“消失”而苦恼不已，他就是因一幅《融化的翅膀》正式跻身知名画家行列的覃文墨。将万苍岚视为灵感源泉的覃文墨因无法联系到万苍岚而难以静心创作新画，对主动要求做他模特的人也一个都看不上眼。时间长了，不少美术界“泰斗级”人士便开始抓住覃文墨新的“小辫子”不放。但他们这样的做法除了给覃文墨制造更多的话题，让知晓他的人更多之外，没有丝毫用处。 凌晨三点，迷迷糊糊的万苍岚被莫浩轩拉着登了机之后才坐下就继续合眼睡了起来，让很多见此情形的旅客忍俊不禁。莫浩轩更是无奈地继续充当“保姆”，还不忘轻轻地坐到万苍岚的旁边，以免睡得太香的人被吵醒。 和某只狸猫不同，莫浩轩没有一点睡意。或许是因为他太清楚未来的生活会面临怎样的挑战，所以心中不安。对未来的不确定使得他无心睡眠，只能侧着头靠在座位上欣赏万苍岚的睡颜。 平静而又安心，莫浩轩发现不知不觉间万苍岚在睡觉时已经卸下了最初的防备和不安，变得越发怡然了。这是因为自己吗？莫浩轩不知道，但他希望如此。 夜空下，一架飞机缓缓升起，腾云离去。离开了一座还在熟睡中的城市，飞向未知的地方，未知的明天。 同一时刻，正在监狱里服刑的一名中年男子竟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 身处高墙之中，没有自由的他当然不知道莫浩轩的一切决定。可是为什么，透过那还不及一人肩宽的小窗，中年男子看到的不是还算清晰的月光，而是无边的黑暗？ 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中年男子起身又再度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如果问这个时候谁最万事不愁？那必然是某只睡得死死的狸猫……他还不知道在接到莫浩轩电话那一刻自己的冲动决定会彻底改变两人的关系和他们今后的生活。 ——第一卷·要定你！·完—— 第二卷：赖上你！ 第一章：从水缸来到了冰柜 北京的冬天，阳光是会撒谎的。当你被那明媚的光芒欺骗，只穿了普通的薄棉服走出门，不出五分钟就会悔之莫及！和那耀眼的阳光极不相称的是寒冷的温度和呼啸般的寒风。 凛凛寒风吹在人的脸上像有刀子在割，很疼。难受的感觉让人恨不能把唯一露在空气中的脸也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鼻孔。在这种情况下，口罩除了抗污染之外就有了另一个明显的用途，防风保暖。 为了让自己可怜的脸蛋不再遭受“风刀”的折磨，万苍岚特意购买了好几个手工制作的皮质防寒口罩，造型还是立体的。鼻子部分的设计使得万苍岚不必在戴口罩的时候感到鼻子被压制…… 被手工店的店主一阵忽悠，万苍岚便当真相信自己买的造型别致的口罩是港台热销的新款。拿回酒店，洗了一水，第二天就戴上了。结果呢？他因为这件事情足足被莫浩轩取笑了一个星期！因为他戴上口罩之后，鼻子的位置看上去就像凸起了一样，实在太奇怪了！ “还笑？都怪你！”万苍岚忍不住炸毛，对莫浩轩毫不掩饰的取笑目光很不满！ “这可冤枉我了！怎么能怪我呢？”莫浩轩好不容易止住笑，反驳道。 “怎么不怪你？要不是你……”万苍岚忿忿地说道。 要不是莫浩轩跟他说北京一点都不冷，他也不会信以为真！早知道就在机场的免税店里买一套羽绒服了，也不至于才下飞机就变成了速冻饺子，整个人僵住一般。 总有人说偏南的城市不冷，也有的人觉得北方的冬天更容易度过。万苍岚却觉得这两种冬天都够人受的！ 因为偏南的地方气候湿润，即使冬天也不例外。不管你穿多少，只有一出门，寒冷就会随着空气中的水分子钻到你的骨头里，感觉如同置身于装满冰水的水缸。北方的冬天虽说干燥很多，多穿些也就不冷了，但露在外面的手和脸却成了遭殃的地方。随着冷空气而来的大风也会让初来乍到适应能力有限的异乡人难以接受。 万苍岚很不幸地成为了无法在短时间内适应北京冬天的人，于是乎才有了买口罩这回事！ 对某只狸猫“莫须有”的责怪埋怨，莫浩轩无奈却又纵容地一笑：“这不是带你买大衣去吗？乖，再忍忍。”说这话的时候莫浩轩有一种感觉，好像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和万苍岚旅游观光，而不是身负任务。这种感觉让莫浩轩的心情一直处在愉悦的状态，脸上也带着点不太明显的微笑。 讨好的话让万苍岚暂时忘却了身在“冰柜”的痛苦，心里暖洋洋的。脸蛋被口罩遮住，没有被莫浩轩看到那粉粉的红晕！ 什么乖啊乖的……他又不是小孩子！ 某只狸猫在心里各种碎碎念，总算让脸蛋上的温度恢复了正常。 冬天的北京有时候确实像极了一个巨大的冰柜，把很多人都冻成了冰块。但这其中有两个初来乍到的异乡人却因为对方的存在而心中充满温暖…… 虽然不知道将来的生活是怎样的，但万苍岚却轻松地一笑。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还有大扫把在嘛！ 莫浩轩站在路口打车，万苍岚则查看起手机短信。几乎全是王韵芳的，内容也大体相同，无非是她勉强同意万苍岚“休假”，但是回来的时候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看到这里，万苍岚忽觉脖子一寒！ 这时，莫浩轩喊他赶紧上车，万苍岚这才恢复正常！将手机塞到大衣里，心想管她呢！回去的时候再说好了！ “就来！”回应着莫浩轩，万苍岚迈开脚步跑了起来。 第二章：游戏正式开始 “不是说去买大衣吗？你想冻死我是不是？”坐在出租车里，万苍岚依旧怕冷地不断缩小自己的体积，恨不能变成刺猬卷成一个球儿。这讨厌的出租车，一定是空调出了问题。心里抱怨着，眼睛却瞧着窗外。 阳光有些刺眼，隔着车窗，万苍岚几乎要以为现在根本是温暖的春天，而非寒风刺骨的冬日。 “先去看看我们住的地方。”莫浩轩回答。 “住的地方？”闻言，某只狸猫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扭头看向坐在身边的人。“我们不在酒店住了吗？”这话显然没经过大脑，话音一落，万苍岚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莫浩轩呵呵一笑，回答道：“我说，我看起来就那么像有钱没处花的暴发户吗？”除了暴发户，还会有谁拿酒店当长久住处？ 之所以说是长久住处，是因为莫浩轩现在还无法预料究竟要在北京停留多长的时间。也许一两个月，甚至半年？或许更久？谁知道呢！心里没数，只好找一个稳定点的住处，免得住在酒店不方便。 毕竟，即使再高级的酒店也是各类人等流动的地方，长时间居住难保不会引人注意。 不过说到寻找合适的住处，莫浩轩就不得不感谢吴主任了。虽说吴主任嘴上一直在说他年轻气盛，做事冲动，但是却没有因此不给予支持。这不，莫浩轩他们才到北京，吴主任就打来电话让他去二环附近的一处花园小区，说那里有合适的房子。 万苍岚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第二天早晨，某只狸猫华丽丽地感冒了……似乎还有些发烧？脸蛋红通通的看着挺可爱，可莫浩轩却知道若真是发烧了一定难受得不行。 “我吃那个胶囊就行了……”万苍岚确实感觉很不好受，但也没有感冒这种小病放在心上，坚持着只肯吃最方便的西药。 莫浩轩拗不过他，再加上还有急事不得不出门，便决定暂且顺了万苍岚的意思。 “睡醒了记得给我来一通电话！”临出门之前，莫浩轩不放心地嘱咐着。 只露出一个脑袋的万苍岚频频点头，然后便合了眼睛睡着了。 某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柔和，在确定了门窗全部锁好了之后，这才出了门。 就当他是小题大做吧！谁让北京不是他莫浩轩的地盘呢？初来乍到，万事小心才能平平安安！ 与北京相距千余公里的另一座城市，锦天律师事务所。 “说归说，真到了紧要关头，我不帮着点能行吗？”吴主任正在办公室里接电话，电话的那一端是老夏。老夏没想到吴主任会积极主动地帮莫浩轩联系熟人，寻找合适的房子。于是乎，他当然要来“取笑”老友一番。之前不是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怎么莫浩轩一踏上陌生的土地，就等不及要伸出援手了？ “既然你主意这么正，我就不跟着瞎操心了。”老夏说完，便挂掉了电话。只是眉头却没有因此放松，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莫浩轩的能力了！ 正如莫浩轩之前所想，莫家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莫浩轩的忽然“失踪”而发生任何变化，除了莫母时不时念叨埋怨几句，一家人的生活也还算平静。也许，他们永远都没有机会明白莫浩轩的良苦用心。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相对安宁的生活都是莫浩轩的努力换来的。 至于莫浩翔，新婚的生活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到哪里去。虽然路莉曾经不止一次地表示和她结婚之后，他就会得到路氏的全力帮助，莫氏的继承权也绝对会落在他的身上。但是，莫浩翔眼前烦恼的事情却不是莫氏的继承权！ “怎么回事？一点实话都问不出来吗？”莫佑杉向来看不上小儿子的办事能力，语气当然算不上好了！ “嗯。一个个嘴严得很！”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没有办法。莫浩翔心里有些郁闷，他知道父亲一定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加深对自己的偏见，但一时间他又无法找出可以让那帮袭击者说出真话的好办法！ “多长时间了？你自己说说。”莫佑杉黑着脸说道。 除了一再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快找出真相，莫浩翔深知这一刻他说什么都是多余，都是在找借口。 若是大哥办事不力呢？莫浩翔禁不住心想，父亲一定不会责怪他，反而还会好言劝慰！凭什么？明明都是儿子，凭什么他就活该被埋怨，被轻视？ 离开莫佑杉的书房，莫浩翔没有返回卧室，而是独自开车出了门。 楼上，卧室里的路莉眼见此情景，只能轻声地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想着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动静。 视角转回北京，莫浩轩现身于一家地段偏僻的茶馆。 “怎么又是这个男孩？”接过来人推到眼前的一份资料，莫浩轩匆匆扫视一遍便惊讶地问道。 “没错！又是他……”来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是一个分不清具体年岁的男子。 “顾叔……”莫浩轩称其为“顾叔”，闻者却摆摆手，回道：“我也没有任何线索。” 闻言，莫浩轩沉默了。手指轻划过资料里的那张照片…… 这张脸他是熟悉的，就是因为这个男孩，他“被休假”期间才会有一位老客户败诉坐牢！虽然当时的律师是王鹭扬，但是莫浩轩不认为王鹭扬完全没本事帮他的老客户脱罪。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终，王鹭扬还是让对手在最后关头翻盘胜诉。虽然并非是以QJ罪定罪于他的老客户，但是却达到了让其坐牢的目的。或许对那帮人来说只要能把对手送进监狱，到底是什么罪名根本不重要！ 莫浩轩知道，也早有心理准备。一场结局难以预料的游戏已经正式开始，他只有一次机会一条命，输了就是完全的，彻底的。 “交给我吧！”沉默良久，莫浩轩这才抬起头，眸中闪着的是坚定且好胜的光芒。 第三章：那才是真正赚黑心钱的人 被称为顾叔的男子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我也不会愁得满头冒白发了，你有信心固然好，但还是小心为上。”其实，顾叔有一件事情是隐瞒了莫浩轩的。那就是，资料照片上显示的那个男孩除了是“惯犯”之外，还曾在香港，台湾等地出现。而出现的目的，也是出庭。 虽然目前这些线索还不能代表什么，但至少可以说明这个男孩绝非普通的打工者。只是借着打工者的身份，干亏心事，挣黑心钱。 莫浩轩自然明白顾叔所言，也深知这个看上去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的男孩只是隐藏在暗处的庞大体系中的细枝末端，距离主干还很远。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这么容易就获得了男孩的资料！若真是什么重要人物，别说资料了，只怕他们连线索都无从寻起。 “我心里有数！顾叔就放心吧！对了，吴主任来过电话，问您好呢！”莫浩轩明白对方的关心，但是他也有坚持己见的原因，所以他选择了转移话题。 原来，顾叔就是吴主任在北京的熟人之一。莫浩轩和万苍岚所住的房子便是顾叔名下的一处房产…… “呵呵，亏得他还想得起我这把老骨头！怎么，他头发掉光没？”顾叔倒也配合，两人的话题随后便转向轻松。 因为家里还有一只在生病的狸猫，莫浩轩谢绝了顾叔请他吃饭的好意，直言他不得不赶快回去，免得心里不踏实。 顾叔没有勉强，而是和莫浩轩一起离开茶馆。在亲自打了车送莫浩轩离开之后，顾叔才转身往家走。 外行人也许不了解，但如果是和莫浩轩一样从事法律工作的人，就算不认识顾叔，也一定知道他的大名。顾永禄，在事业巅峰时期激流勇退的知名律师，擅长与桃色有关的案件，同时精于民事纠纷案。 十年前，正值壮年，事业蒸蒸日上的顾永禄不顾朋友家人的劝说，坚持彻底脱离律师行业，随后便消失在行业之中，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甚至是碌碌无为的中年人。一晃十年已逝，即使是顾永禄的妻子也还不清楚他当时那么坚决脱离律师行业的原因。而偏偏在莫浩轩来到北京之后，这个人却出乎意料地接受了熟人的请求，答应吴主任在莫浩轩留京期间予以妥善的照顾。 巧合？亦或是顾永禄早有预料？没有人知道…… 如今，这个从背影看去已经极尽沧桑的男人为何会在即将迈入晚年之际再度扛起无人知晓的重担呢？ 同样怀着这个疑惑的人还有莫浩轩，返回住处的路上他一直望着窗外，忽然觉得在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城市的街道上让他有一种来不及呼吸的错觉。 太快了！太忙碌了……以致于连停下脚步看看四周风景的时间都没有！ 出租车停在小区大门处，刚好有一对年轻夫妻走出小区，看到莫浩轩正从出租车上下来，赶忙加紧步伐跑了几步，匆匆上车离去了。 汽车绝尘而去，留下的是莫浩轩满腹不解。他不解的是在路上看到的那些行色匆匆面无表情赶路的人，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他们不觉得累吗？ 心里的疑惑没有停留太久，莫浩轩惦记着家里的万苍岚，担心他没有好好吃药，于是乎便赶忙往居住的单元跑去！ 然而，在莫浩轩打开大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只明显找回了半条命的狸猫，嘴里还塞着半片面包，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哪里还是他离开的时候那几乎要翘辫子的样子？ “猫儿？”莫浩轩唤道，不忘关上门。 万苍岚点点头，手指着电视说道：“你看，这种律师活该被抓，和赚黑心钱的人有什么分别？” 莫浩轩看向电视，里面播送的是一段新闻。主要内容是一名律师被证实专打假案，帮有钱人擦屁股。原本一直顺风顺水，但是却因得意忘形而露出马脚。新闻画面里，莫浩轩看到了照片里的那个男孩。 “果然！又是原告……”莫浩轩轻声呢喃道。 “什么？”某只狸猫没听清，扭头问道。 莫浩轩没有回答，反而说道：“真正赚黑心钱的人不是那个律师，而是原告。” 第四章：可怜了狸猫的胃 原告？万苍岚糊涂了，原告应该是被害者不是吗？一个看上去很是纤弱的少年，站出来指证一个衣冠楚楚的大律师，怎么看都只是看到其以卵击石般的勇气，而非其他。为什么莫浩轩反而认定这看起来弱势的一方才是真正黑心的人呢？好奇心被勾起的某只狸猫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让莫浩轩说说其中究竟会有怎样的秘密！ 然而，被问者现在最关心的首要问题却是另一个。“现在感觉不难受了？”莫浩轩奇怪的是万苍岚吃了什么神奇的特效药，短短几个小时就恢复了生龙活虎，胃口也恢复了正常。说话的功夫，他已经四片面包下肚了，正准备撕开火腿肠补充点热能！ 万苍岚给出的答案让原本还一脸不解的莫浩轩瞬间变幻了脸色！没有回应，直接跑到卧室，翻看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诸多感冒药…… “万——苍——岚！”莫浩轩恨不能把某只狸猫的脑袋打开来好好瞧一瞧，除了码字到底有没有装些有用的东西。当真没见过如此粗心大意的人，莫浩轩终于明白什么特效药可以让几小时之前还半死不活的人一下子生龙活虎！ “你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清咽含片的说明书会在感冒药的盒子里？”努力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可怕，但是某人的脸色着实吓了万苍岚一跳。 众所周知，清咽含片之类帮助嗓子恢复的保健性药片一般的食用量都会稍大，一次性要服食很多片。相反，感冒类的药物则明显少很多！简单来讲，万苍岚不知道怎么回事，把清咽含片的说明书放到了感冒药的盒子里，然后按照含片的药量服用了感冒药！ 标榜三十分钟起效的感冒药人家一下吃了平常药量的两三倍！症状缓解得不快才叫有鬼！ 随后发生的一切就不难想象了…… 莫浩轩可没时间打某只狸猫的屁股，当务之急还是把猫绑架去医院比较好！ 一小时之后…… 附近社区医院的观察室内，万苍岚苦着脸，手上扎着吊针，一脸不情愿！ 到了医院之后，莫浩轩二话不说，先让护士把人抓进去洗胃！可怜的某只狸猫被一通折腾，不得不打针解决问题！ “那么多药我怎么知道说明书塞没塞对……”声音小得像蚊子在耳边嗡嗡，莫浩轩听了却还是黑着一张俊脸！ 万苍岚郁闷了，他还以为是感冒药多神奇，原来他根本是吃错了药！ 再看看莫浩轩，哪里是真的生气了！只是很担心，外加懊恼。这件事让他开始担心总是生活在单一小圈子里的万苍岚缺乏妥善照顾自己的能力…… 该不该让他去上班呢？莫浩轩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虽说万苍岚擅长处理家务，家里也总是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把自己弄病还不会吃药当真是第一次，也是一个极大的缺点！ 不行！莫浩轩决定不能任由某只狸猫继续稀里糊涂下去，应该让他出去多多接触社会！ 还在忍受吊针痛苦的万苍岚哪里知道自己今后一段时间的生活就这样被某人很是独裁地决定了！ 第五章：想要真正了解莫浩轩 “我不去！”在莫浩轩将想让某只狸猫去找个合适的公司当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的想法说出来之后，万苍岚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坚决的，强烈地拒绝了！“不是你说不许我去外面沾花惹草的吗……”后面半句话就变成了碎碎念，声音不大，某人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莫浩轩心想万苍岚果然不能太惯着了！再这样下去，非反了他不可！“你说什么？”声音一下子变得阴测测的，连带着一瞬间黑下去的脸色，使得万苍岚一惊，同时抖了抖身上的毛…… “没，没有……”万苍岚老大不情愿地回应着，他现在还是病人好不好！ 见状，某人无奈得只想叹气！谁来给他一点点拨？他是前生作孽还是今生倒霉，怎么偏偏请回家一尊“佛”？打不得骂不得不说，就连“教育”几句，也是轻不得重不得。 “上班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你看清楚了！这是感冒药，这是消炎的，还有含片……”为了避免某只狸猫重蹈覆辙，莫浩轩特意将每种药物的食用方法写在了各自的包装盒上。 至于说明书？这种东西万苍岚是不需要的！反正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弄混！ 虽然不愿意被当成脑袋不够用的傻瓜，但是万苍岚还是一声不吭地听着莫浩轩“唠叨”完。等他说完，便又问起了之前聊起的话题。 “为什么你会认定那个看上去很是弱势的男孩会是坏人，而被抓起来的律师却是好人呢？”在医院被吊针折磨的时候，万苍岚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于是便琢磨起这件事情来。左思右想之后，他还是不明白！此时此刻，大有一定要让莫浩轩解释清楚的架势。要知道心里总是存着一个大疑问的滋味是很难受的…… 闻言，莫浩轩轻叹了一声。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一旦完全坦言就说明某只狸猫将不得不和他一起面对今后的诸多危险。 “说啊！”不明白对方为何欲言又止，万苍岚有些着急地催促着。 “猫儿，你应该知道有这样一种犯罪团伙。成员众多，且里面有男有女。他们的分工很明确，女的负责勾引政要和有钱人上床，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再偷偷通知团伙里的男人。收到通知，男的就负责闯进来‘捉奸在床’，从而进行敲诈勒索。”莫浩轩顾左右而言他。 “你的意思是？”某只狸猫理解错了…… “我是说那个女性的团伙成员看上去是被‘丈夫’或‘男友’捉奸的‘受害者’，但实际上却是诈骗的直接受益者。而那个猫儿口中所说的看上去明显处于弱势的男孩和这类女人本质上类似，看似是受害者，实际上他们只是以‘受害’为生存手段！”莫浩轩进一步解释道。 万苍岚似懂非懂，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忽然间，万苍岚发现其实自己和莫浩轩生存的世界真的相距很远……两人看似生活在一起，却从来没有真正融合过！就像是互不干扰的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远离彼此，却又不能真正靠近。 他不要这样！他不想这样…… “猫儿？”莫浩轩不解地唤道，怎么说着说着话就开始发呆了？ “那然后呢？”万苍岚很快恢复了状态，追问道。 “我之所以说那个男孩不是好人，是在赚黑心钱，是因为我来北京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和他过招。”莫浩轩索性直击主题，将来北京的原因之一道出。 这下万苍岚更糊涂了，不是说是因为有案子所以才需要离开一段时间的吗？那时候的林曦确实是这么和他说的啊！可为什么莫浩轩需要处理的案子会和电视新闻里的男孩扯上关系？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默而压抑！莫浩轩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开始斟酌着如何开口。而万苍岚则下意识地紧紧皱着眉头，右眼角下方的泪痣也因此少了些魅惑，多了分凝重和担忧！ 第六章：我算不上好人，只是没做过昧良心的事 莫浩轩离开久居的城市，前往北京之后，林曦的生活也因此变得相对平静。为什么只是相对平静呢？那是因为虽然没有了某位“损友”时不时的半夜夺命连环call，但林曦本身却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莫浩轩才离开，他便成为了整个锦天律师事务所的“模范”员工。 除了按时上下班，认真完成手头上每一份工作之外，竟与同事聚会和客户应酬绝缘了！ 一到下班时间，林曦绝对是那个第一个离开办公室往家赶的人！很多女士发现这一现象之后都纷纷猜测，是不是林大帅哥有了另一半了？所以每天一下班就着急离开，为的是去陪伴女朋友？虽然这样的猜想让很多暗自爱慕林曦的女士心碎，但其一下班就赶回去陪伴另一半的举动却让更多的女士对其产生了好感！ 只可惜，幻想和猜测总是比现实要美好得多！我们的林大律师哪里是赶去约会？根本是赶回家玩“黑客帝国”！ “没有人可以抹杀掉自身所有的过往！除非，这个人本身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石头猴子！”语气几乎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林曦如今几乎将王鹭扬视为自身的奇耻大辱！ 王鹭扬的电脑，林曦难以攻破。王鹭扬的过往，林曦难以摸清！ 他母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林曦可以信神信鬼，偏偏不信这个邪！ 回到家里，林曦顾不上吃晚饭，随手从厨房柜子里拿出一袋泡面，用开水泡好后就叼着塑料叉子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一推门，天！这是书房还是洗照片用的暗房？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恐怕除了林曦谁都无法顺利地寻找到可以坐下的位置！ 随着电脑的屏幕亮起灯光，书房里总算恢复了一点点正常！ 林曦坐稳后，一边粗心地吸溜了几口泡面，一边如临大敌地盯着电脑……他相信除非真是凭空出现的人，否则王鹭扬不会没有过去！他一定会查出来的！一定！ 书房里渐渐弥漫起泡面的味道，林曦自打坐下之后就再也顾不上起身。 “看不起我？”林曦自嘲地念叨着。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王鹭扬原本戒备森严的电脑不知为何竟少了两层密码拦截！ 故意的？还是意外？林曦忽然有种不敢再进行下去的胆怯！ 夜幕下的北京，夜晚的来临并没有带去繁华都市白天的喧嚣，反而多了一分只有夜晚才会上演的吵闹！ 长安街上，车行缓慢。若是从高空望下来，肯定会误以为这不是一条大街，而是一个偌大的停车场。时近晚上九点半，路上的拥堵却未见明显缓解。真不知道那些坐在小轿车里享受着暖洋洋的空调，但却因堵在半路回不了家的人心中是何滋味！ 莫浩轩用一声深深的叹息结束了一段很长的叙述，而万苍岚则撑着下巴一脸严肃。 关于莫浩轩的工作性质，万苍岚曾经做过很多种猜测。但是他却从没想过莫浩轩之所以选择只做“桃色律师”，是因为莫浩轩心里的那份正义感！难道说，这就是当初林曦希望他用心去看待莫浩轩的真正原因吗？ “我算不上好律师，甚至不算一个好人。但是，昧良心的事情我却做不出来。”莫浩轩再度开口说道。 万苍岚张张嘴，欲言又止。 见状，莫浩轩直言：“猫儿想说什么？” “帮那些人洗清罪名会给你自己带来生命危险，是不是？”几乎是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的，说话的同时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万苍岚不敢想象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那么莫浩轩究竟树敌多少！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社会的深层问题揽到自己的身上？这担子有多重，莫浩轩到底知不知道！ 第七章：你是一个好人 事实上，万苍岚原本不想在好人还是坏人这个问题上和莫浩轩争论。他只是希望对方可以明白，除去工作性质不说，莫浩轩敢于肩负重要责任的勇气已经超越常人太多太多！ 别说还要冒着被报复甚至被追杀的风险，就是有一点对自己不利的地方，一般人都会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哪里还会像莫浩轩这样上赶着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的肩上呢？所以不管怎么说，万苍岚的心里已经认定某人就是好人！是大好人！ “如果你还不能算是一个好人，那么这世上估计就都是坏人了！”沉默了片刻之后，万苍岚认真地望着莫浩轩的眼睛，说道。 谁知，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莫浩轩眼见某只狸猫的样子，马上就换上了另一副嘴脸。“我都不知道猫儿这么崇拜我啊？那当初我让你和我一起住干嘛还不愿意？” 啊呸！真是没正经……万苍岚忽然有点羡慕羊驼！作为网络吐槽神兽，草泥马童鞋想吐谁就可以吐谁！被吐的人还都没脾气！相反，认为这很好玩！可是他不敢吐槽某个大扫把啊……说他胆小就胆小，反正他就是不敢！ 于是乎，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蛋，万苍岚用最“狸猫”的方式回应了莫浩轩，直接送给某人一个乱蓬蓬的后脑勺！ 经过一番深谈，万苍岚总算对莫浩轩的工作性质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在外人看来莫浩轩是一个专帮上层社会人士“擦屁股”的黑心律师，保护的都是那些有钱财没心肝的坏人！但实际上，他们都误解了！包括当初的万苍岚，也误解了！ 真正的莫浩轩，其工作不仅不黑暗，反而还很伟大！ 简单来说，莫浩轩是帮那些树大招风的人士摆脱有心人的诬陷和敲诈！这样一来，便是黑白两道均有涉及。黑道上的人处心积虑想要扳倒白道上的谁，自然会有各种手段，而制造令所有老百姓拍案的“桃色事件”便是百试不爽的利器！莫浩轩的存在就是压制住这不正之风，使得正直之人免受黑道之人的陷害！ 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复杂？但总结一下就容易理解多了！那就是，莫浩轩是好人！ 某只狸猫缩在被窝里，被自己的跳跃思维逗笑…… 果然，他选择信任莫浩轩是没错的！莫浩轩不仅不是坏人，反而是好人！不，好人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应该是伟人才对！ 才一个晚上的时间，莫浩轩在某只狸猫的心里已经从大扫把升级为伟人！这上升速度当真够快！ 夜深人静后，连路灯都变得慵懒，光线微弱很多。 莫浩轩和某只狸猫各自在房里安睡着，而远在另一座城市的路莉便没有拥有好睡眠的福气！ 一个空空的药瓶被路莉小心翼翼地收进塑料袋，准备第二天一大早随着垃圾一起处理掉。疼痛越发严重，药物的摄取量也在逐步加大，路莉当真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撑不下去！ 毕竟，药物的止疼只是表面且暂时的。而根源，在她的身体内部…… 第八章：守活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第二天清晨，旭日初升。路莉照旧从恶梦中醒来，浑身是汗，如同刚刚上岸的落水者，模样狼狈不堪。她的身旁，床面上的温度是冰凉的，可见莫浩翔又没有回家休息。又或者即便是回家了，也是睡在书房。 悲哀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哀悼自己的不幸。路莉不想怨任何人，她也没办法怨任何人！成为莫浩翔的妻子是她从小的愿望，如今能够实现，她应该心怀感恩才是！哪怕她现在过的是守活寡一般的日子…… 悲哀归悲哀，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路莉用力地大口地呼吸，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上天夺去呼吸的权力。半小时后，出现在莫佑杉和莫母面前的便又是那个贤惠得体的儿媳妇了。 “莉莉，浩翔呢？”莫母没看见小儿子，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路莉闻言，正往面包片上抹着果酱的手一顿，随即抬头笑道：“他啊！还在睡呢……”话一出口，路莉心头一酸。她说的分明就是假话，可是她又不得不隐瞒事实真相。 莫佑杉状似恨铁不成钢般叹了口气，随后便离开家往公司去了。 “莉莉，你可以说实话了！”莫母在丈夫离开之后忽然说道。 “嗯？”路莉懵了，没想到莫母竟然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只是敷衍的假话。 “莉莉，我不明白。你每天的样子就像是在害怕着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浩翔是不是对你很不好？”莫母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路莉却无言以对。 面对儿媳妇的沉默，莫母无奈，只好放缓语气尽量安慰：“等浩翔回来，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的。” 谈谈？路莉忽然想笑。谈谈又有何用？莫浩翔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有着自己的思想和判断，想法和价值观，是不会随便因为他人几句话改变的。如果谈谈真的有用，莫浩翔根本就不会做出动不动就让路莉独守空房的事情！ “妈，我没事，让您担心了！”路莉只好顺着莫母的话回应。 就在此时，莫浩翔推门而入。瞧见路莉正和莫母一起吃早饭，便只好走过去做做样子，和路莉说了几句话便上楼了！ “妈，我看浩翔一定是累了，没事的。”言外之意，您老就不用去和小儿子谈谈了…… 莫母也不是傻瓜，当然明白儿媳妇的言外之意，点点头，不再说话。 莫家主宅独有的怪异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与之相反的地方是莫浩轩的家，暂且算是他的临时之家吧！ 北京的冬天寒风刺骨，室内却温暖如春。 加湿器里冒着汩汩水蒸气，某只狸猫缩在被窝里吸了吸鼻子，还是感觉干燥得要命！ 莫浩轩接到林曦电话的时候，万苍岚还睡得熟，这会儿却也醒来了！ 眼瞧着某人脸色不佳地走进卧室，万苍岚疑惑地问道：“林曦说什么了？” 莫浩轩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娶了人家，却让人过着跟守寡一样的日子，哼！这就是我弟弟。” 第九章：路莉的目的和真实身份 痛！痛！痛！难以言说的痛楚从身体里慢慢渗出，源自骨髓深处，一点点侵蚀着路莉的每到一寸血肉！那带着女性少有的英气的细腻脸庞因为痛楚而纠结万分，眉间郁结着的沟壑在深夜的空气里显得那么的骇人！ 路莉想忍住，不想借助药物来缓解自己的疼痛。她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因为拼命隐忍而攥紧订单的手，手心里已经开始出汗……可是最终，疼痛还是取得了胜利！即使万般不情愿，路莉还是不得不服食止痛药。 藕臂从薄被中伸出，手在床头柜上的摸索着。黑暗中，没有人声，有的，只是瓶瓶罐罐相继被推翻的声音。数不清的各类药瓶从床头柜上滚落，掉到地上，声音被薄薄的地毯吞噬。 “啪”的一声，床头柜上的台灯被打开，霎时，光线照亮了路莉惨白如鬼魅的脸。汗水仿佛源源不绝，顺着发丝滴落到路莉的脸蛋上，再由脸蛋滑落到锁骨。 汗水在路莉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寒意…… 药瓶散落，路莉不得不下床寻找自己需要的那瓶药。胸口处传来的痛感每分每秒都在加深，使得路莉的手也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几分钟后，路莉在卧室的墙角处找到了她需要服用的止痛药。被痛楚折磨得几乎失去所有的抵抗能力的她连走出去倒一杯温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用床头柜上放着的早已凉透的清水送服了药片。 服过药后，路莉缓了缓精神，这才有力气从地上站起，再度跌倒般倒在床上。 冷冷清清的卧室，安安静静夜晚，卧室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莫浩翔此时此刻人在哪里，路莉不知道，也再无力去关心。因为现在的她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敢肯定，或许她内心深处的渴求这一生是无法达到了…… 重新躺好之后，路莉关闭了台灯，好好地将薄被裹紧，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她多想快点进入梦境，睡着了就不会再想起她曾经经历和即将面临的痛苦！ 路莉，路氏财团的拥有者路威的独生女，如今也是莫氏财团小少爷莫浩翔的妻子。商界人人皆知，路威对唯一的女儿疼爱不已，却无人知道路莉并不得丈夫的欢心！婚姻生活的酸甜苦辣，路莉只能独自品尝，忍受。 半个月以前，路莉因难以忍受身体的痛楚，不得不前往当初做手术的医院，向医生寻求帮助。 “路女士，请问您感觉哪里不舒服？”医生很自然地选择了“女士”这样的称呼，对路莉的态度也是尊重的，言语间甚至还带了点敬佩之意！ 路莉将身体的情况详细地讲出，医生闻言，当即脸色一变。 “马上安排路女士做详细的检查！”医生对助手说道，严肃的证据加重了路莉心中的不安。 果然，当结果出来的时候，路莉几乎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路女士，很遗憾。从这张片子来看，您体内的假体出现了破裂的情况，少部分的硅胶已经流入您的体内。为了您的身体健康，我的建议是忙取出假体，以免更多的硅胶泄露。”医生的证据是不容置疑的，路莉却听得面色发白！ “一定要取出来吗？”路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但效果实在不是太好！片子中已经开始外泄的假体触目惊心，路莉不敢想像自己的身体正在遭受着怎么样的磨难。 医生似乎对路莉的顾虑很了解，直言劝道：“路女士，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避免已经破裂的假体对您的身体造成持续伤害，至于植入新的假体，我们会安排合适的时间的。” 听闻自己没有别的选择，路莉并没有当场给出答案。 半个月之后的今天，当路莉第N次因疼痛从睡梦中醒来的现在，她知道自己不得不做出最后的选择了！ 凌晨至天亮这段时间，路莉没有再度入眠。时钟来到早晨八点半，路莉便拿起卧室里的移动电话，拨能了医生的号码。 “是的！我想通了，我想尽快手术。好的……麻烦您了！谢谢……”路莉的声音是平淡的，却也很有礼貌。因为她有着自己的克制，她不会任由自己因为身体的痛楚而变得歇斯底里！ 和平常并没有太多不同的早晨，万苍岚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鱼肉粥的味道，心想一定是莫浩轩在等自己吃早餐。 乐滋滋地钻出被窝，某只狸猫顾不上洗漱，直奔厨房。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某位大律师，而是他留下的便条纸。 “猫儿，快正式开庭了！我今天要去顾叔那里做最后的准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早餐在厨房，记得好好吃饭！” 看着便条纸上的留言，万苍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胃口似乎一下子就跑光了！ 给自己盛了一碗鱼肉粥，又把火腿榨菜之类的堆在粥面上，万苍岚打算看看新闻。 “现在插手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有关医疗关窗界的‘劣质硅胶’丑闻。据了解，法国莉莉华公司出口的硅胶被爆出产品严重不合格的丑闻……”新闻主播事不关已的纯叙述性语气依然无法抹杀这类新闻给爱美的女士带来的心理冲击！ 万苍岚难以接受新闻画面里略带残忍的手术镜头，于是选择了换台！然而他并不知道，劣质硅胶给人体带来的危害他认识的人中正有人在承受着！ 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路莉闭着眼睛，甚至不敢用余光看看眼前的情景……即使手术还未正式开始！ 当医生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植入路莉身体的两袋硅胶的时候，发现原本透明的硅胶已经变成了明显的黄色，且两袋硅胶均有破裂泄露的现象。 “路女士，请放松！我们现在要开始为您清理流入身体的少量硅胶。”声音尽可能平缓柔和，医生试图安抚路莉的情绪。 路莉没有回应，因为她其实根本无法回应。 随后的一段时间，有关“劣质硅胶”的新闻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之所以会引起众多爱美女性的关注，是因为莉莉华是国际知名的大公司，在全球有无数固定的客户！这些客户中包括医院以及各大医疗美容机构。 国际知名的大公司生产的硅胶竟然也会出现严重的质量问题，这使得莉莉华的信誉度大大降低。 有调查显示，在丑闻被爆出来的短短几天里，就有五家国际医疗美容机构取消了下一莉莉华签订的新一轮产品订购合同的计划。而莉莉华的股票也下跌至历史最低点…… 路莉很不幸地成为了劣质硅胶的受害者，她接受手术的医院正是莉莉华的固定合作伙伴之一！ 当这一真相之后，路莉的反应却比医生想象得要平静得多。 “既然这样，那植入新假体的事情就暂时缓一缓吧？”路莉反而询问起医生的意见，询问是否需要因此而推延埴入新假体的手术时间。 “我们会依照您的意愿安排！除了莉莉华，我们还与其他的公司有合同，”医生的言外之意就是并不需要因此延误手术的时间，只要路莉的身体情况允许。 “那就尽快吧！”路莉勉强地笑了笑。 “可是路女士，如果不好好恢复的话，可能会影响你以后的哺乳。”医生提醒。 哺乳？路莉忍不住自嘲般笑道：“这件事情我怕是想也没那个福气呢！” 如此一来，医生自知失言，便不再多话。 送走了路莉，医生关上办公室的门，不由得摇头叹息，“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何苦折磨自己呢！”还在整理工具的助手听了也不免面露同情，不管怎么说，路莉的勇敢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的。勇敢的人应该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独自忍受因深爱一个人而产生的所有的痛苦。 从开始到现在，路莉本向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她深爱着莫浩翔，爱到即使对方不爱自己，也要义无反顾地成为对方的妻子。可是，她却又和王鹭扬有着某种说不清的联系，让人捉摸不清！ 她不反对王鹭扬针对莫佑杉，却又不允许王鹭扬伤害莫估杉的性命。凡此种咱，皆显示了这个女子的不同寻常！究竟，路莉是有着难言之隐，还是有着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事实上，路莉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希望莫浩翔能够实现他长久以来的理想，成为莫氏真正的接班人！ 除此之外，路莉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为心爱的男人生下一儿半女。就算一生都无法得到莫浩翔的爱，那么至少有一个孩子能够证明她在莫浩翔的生命中存在过！ 可是老天爷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公平！越是简单的梦想却越要剥夺！ 就路莉目前的状况，能够勉强活下去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何谈还要孕育生命？这个想法虽不至于堪比天方夜谭，但也是遥远的奢望。 外泄到体内的硅胶不知道会对路莉的身体造成何种长久性的危害，而每天服食大量的止痛药和激素类的药物也使得路莉的自身免疫系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可能一个普普通通的感冒就能要了路莉的命！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路莉现在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说起来，这一切都是路莉自己的选择！是她选择成为莫浩翔妻子所付出的代价…… 从身体的构造上来讲，路莉和万苍岚是一样的！ 没错……路莉其实也是一个有着两种特征的异于常人的人！不同的是，路莉的选择不是面对自身的怪异，而是变成真正的女人。因此，路莉自还是少年时起，就默默地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手术前期的药物治疗和心理辅导路莉不敢疏忽，父亲路威不同意，路莉就想办法说服。 总之，历尽了常人难以承受的艰苦过程，路莉总算得偿所愿。 只是，实现愿望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身这一个两性畸形人，孕育生命和自杀没有多少分别。就算路莉是成功成为真正女人的人，但曾经的手术已经给她的身体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巨大伤害。如果不是当时的路莉年轻，身体底子稍好，能不能活着做完手术都很难说！ 这一切牺牲和可怕的经历在一般人看来是想一想都觉得很残忍的事情，可是路莉却坚持了下来！这需要怎样的勇气和毅力？其中艰难心酸旁人实在难以体会！ 由于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能好好的开车，路莉选择打车回去。 她一点都不担心若是莫浩翔忽然回家了怎么办……因为，莫浩翔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休息过了！这也是路莉选择尽早做手术的原因，趁着莫浩翔不经常在家，她的身体的变化便可以顺利地隐瞒过去。 头靠着车窗，在路莉快要进入浅眠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莉莉，你在哪里？”手机里传来的是路威的声音，语气之中带着点埋怨。 路莉赶忙提起精神，身子也坐直，以便声音听起来更有活力。 “爸？你找我啊？我逛街去了，还在回家的路上。”路莉对自己的演技是越来越佩服了！竟然可以在刚刚做完手术后不久用欢快的声音接电话。 路威被女儿的声音蒙蔽了，顿时心中一松。之前的不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下来的语气。 和父亲闲聊了十来分钟，路莉以看到一家新开的专卖店为由挂断了电话。结束通话的那一刻，路莉如释重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勉强坚持多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不能松劲。 第十章：交锋之前 莫浩轩来到北京后接手的第一个重要的案子即将开庭！在此之前，莫浩轩曾经几次登门拜访顾永禄，向他请教法律方面的问题。这在顾永禄看来是很难理解的，因为和莫浩轩相比，顾永禄更加擅长民事纠纷案，在这点上他和真正的“桃色律师”莫浩轩不同。 莫浩轩自步入职业律师界后，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桃色案件”，可谓是“一战成名”，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不是“桃色案件”，莫浩轩一律不接！但顾永禄不同，他接手的“桃色案伯”虽说也不算少，但毕竟不是专长于此！因此，顾永禄不明白自己可以给莫浩轩怎样的帮助！ 不过尽管如此，顾永禄还是耐心地逐一解答了莫浩轩的疑问，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随着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顾永禄对莫浩轩的能力也就越发肯定。 “说不定你真的可以成功！”开庭前的最后一次碰面，莫浩轩临走时，顾永禄真心实意地说道。 “谢谢！那就借顾叔的吉言了！”莫浩轩倒也不忙着否认顾永禄的变相夸奖，脸上的笑容也是相当自信！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莫浩轩是胸有成竹的。 莫浩轩的做事原则非常简单！做最全面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看上去胸有成竹，心里却已经想好倘若失败要怎么办！乍一看，这似乎是一种带着消极情绪的做法，但实际上只有这种态度才能使人保持清醒的头脑，敏锐地认清现实，从而做出最理性的分析。 告别了顾永禄，莫浩轩走出单元门之前仔细地检查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确定各种重要的资料都妥善地安放好，这才推开玻璃门，走了出来。 顾永禄居住的小区距离他借住给莫浩轩的房子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莫浩轩为了节省时间，当即决定打车回去。 交通晚高峰还没到，因此路上还算顺利。 回到家里，万苍岚正在厨房里兜兜转转，听见门响，立刻伸出脑袋朝门口望去。 “今天情况怎么样？”笑眯眯地问道，带着讨好的意味。事实上，某只狸猫更想问的事情是莫浩轩可不可以带他一起去，他这个良好公民平常没有机会去法庭，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万苍岚当然不想错过！ 还不知道某只狸猫鬼心思的莫浩轩一边换鞋子一边回应，只说如果按照他心里的预想，应该不成问题！ 当莫浩轩意识到万苍岚似乎欲言又止的时候，某只狸猫正磨磨蹭蹭地端着餐盘在餐桌旁边来回转悠，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已经蹲好点正准备动手，却发现家里有人的小偷！ 莫浩轩为自己越来越丰富的想象力感到吃惊，于是问道：“猫儿你在干什么？” 被某人的声音叫回魂儿的万苍岚一鼓作气，决定还是直接问出来比较痛快！只不到，得到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 “为什么不行？”苦着脸，万苍岚一脸不乐意地扒拉着碗里的菜。 莫浩轩无奈，某只狸猫哪都好！就是很多时候搞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以为自己之前的话已经将他们即将面临的挑战说得很清楚了！结果呢？万苍岚的好奇心却依然不减！莫浩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而，万苍岚接下去的一番话却让莫浩轩瞬间觉得自己似乎理解错了对方的意图，除此之外，万苍岚的话还让莫浩轩有了一个值得一试的想法。 “我是靠编故事吃饭的人，自然充满好奇！好奇是我灵感的源泉……”某只狸猫碎碎念着，随后便像是和饭菜有仇一般大块朵颐。 是啦是啦！万苍岚不否认他是对莫大律师的工作过程充满好奇，便更多的则是想帮助莫浩轩，哪怕仅仅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行了！”莫浩轩的眼瞧着某只狸猫大口吃饭的样子只觉得哭笑不得。“别闹脾气了，这事等会儿再说。” 某人的安抚对万苍岚来说似乎很有效，一句话之后，万苍岚果然不再跟饭菜较劲。 如果说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万苍岚希望和莫浩轩一起达到的境界的话，那么他一定不会预想到所谓的心有灵犀未必全是好事！在表明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很有可能还潜藏着伤害彼此感情的隐患……后话暂且不提，眼前两人关心的事情却各不相同。 万苍岚心里想的是，他和莫浩轩来到北京也有好些天了，可是莫浩轩没有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对莫母，二事情有印象，只知道对方是一个极为关心儿子的母亲。如果这些天联系不到莫浩轩，莫母会不会急得坐立不安呢？ 莫浩轩琢磨的却是，他来到北京后手机一直处于二十四小时开机的状态下，为什么没有收到家里的一个电话，而只有几条母亲发来的问候他的短信？如果是以前，就算莫浩轩自己不主动跟家里通电话，莫母的电话也会时不时地打过来。可是为什么这次反倒例外了呢？ 造成这样的情况的原因其实不难猜测，一定是莫浩翔又整出了什么让家里不得安生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莫浩轩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想想，莫浩轩总忍不住扪心自问，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他是不够关心弟弟，还是缺少哥哥该有的风范？又或者是哪里不够符合一个好哥哥的标准？为什么两人明明是亲兄弟，却搞得像冤家对头一样！每每莫浩轩回家吃饭，做弟弟的人总要明着暗着冷嘲热讽几句。 仅仅是因为莫估杉的不公正对待吗？莫浩轩始终无法完全说服自己相信。如果仅仅是因为莫氏的继承权，莫浩翔的表现就不该是敌对自己，而是努力完善其自身，让做父亲的人刮目相看！ 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莫浩轩肯定地想。 某只狸猫安静地吃着眼前的饭菜，目光时不时逗留在莫浩轩的脸上。那时而紧皱时而舒缓的眉头似乎在讲述着主人复杂的心事，万苍岚没有多问，单纯地认为对方的烦恼必定来源于即将正式开始的交锋！ 面对一个将装可怜和诬陷摸索到轻车熟路的看似弱势的黑心人，万苍岚担心莫浩轩会因此受到伤害！他担心如果没有一击即中，莫浩轩会被那些坏人伺机报复！ 就这样，餐桌旁的两人各怀心事，晚餐的后半段时光便在沉默中度过。 同样是晚餐时间，另一座城市的莫家主宅。餐桌上的气氛还算和睦，虽然只是表面上的其乐融融。 路莉的心情是复杂的，有欢喜有难过！欢喜的是莫浩翔回家吃晚饭了，难过的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让莫家二老看到小儿子的机会越来越少。 晚饭后，路莉强颜欢笑帮着一起收拾餐桌。虽然家里有固定的保姆和钟点工，但莫母有时候也会亲力亲为。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亲自操持家务有一种幸福感，关于这点，路莉也很是同意。 “莉莉，你去陪陪浩翔吧！我看你最近两天的脸色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作为婆婆，莫母是温和的，她和路莉之间没有所谓有婆媳矛盾！ “妈，没事的！可能是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早点睡就没问题了。”路莉笑得很吃力，但她依然尽力不让莫母看出任何多余的端倪。 莫母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怎么喜欢路莉，毕竟是过来人，她早就发现即使是两人结婚后，莫浩翔看路莉的眼神也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是从前那样不冷不热，态度也是爱理不理。 “唉……莉莉，浩翔他还年轻，你别怪他。男人嘛，二十多岁正是不安稳的时候。”莫母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儿媳妇。 “妈，您说这些干什么啊！我明白的，您就别担心了！”路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回应。可浸在温水中的手去冰凉不已，全身如同置身于冰窖！ 莫母张张嘴，终究没好意思再继续多言。 趁着莫母转身整理橱柜的功夫，路莉赶忙加快了洗碗的动作，因为她感觉到痛楚有再度来袭的架势。她必须赶在疼痛难以忍受之前离开厨房，回到卧室去。 路莉上楼的时候莫浩翔正好沐浴完，两人就这样撞见了。路莉苍白的脸色让莫浩翔一愣，却并未表现出多少关心。 一事情敷衍着和莫浩翔说了几句话，便赶忙借口累了往床力走去。 莫浩翔嘴上说要去书房，实际上则不动声色地站在卧室外注意着路莉的举动。 只见路莉从床头柜里取出好些个瓶瓶罐罐，大小颜色不一，里面的药片也是形形色色的。路莉像吃糖一样猛往嘴里灌药，好半天才恢复了稍显红润的脸色。 “你怎么了？”莫浩翔忽然发出的声音让路莉吓得不轻。 回头看去，卧室门口正是一脸诧异的莫浩翔。 顿时，路莉骇然，浑身僵直，仿佛一瞬间被施了定身咒…… 第十一章：你真让我恶心 “你在吃什么？是药吗？”莫浩翔的证据虽然不算咄咄逼人，但也不太平静。在莫浩翔的印象中，路莉的身体一直挺好的，小时候更是连感冒都很少患上的。两人结婚以后，虽然路莉的脸色时不时会有些苍白，但莫浩翔一直认为是独守空房过多造成的结果，并没有往心里去！ 反正他之所以愿意娶路莉，不过是因为希望得到路氏的支持，成功地继承莫氏，以证明父亲莫佑杉的想法是老古董的，落伍的！ 正因为如此，在看到路莉像寻找救命稻草一般不停地往嘴里送药的时候，说不震惊那便是实打实的假话！莫浩翔震惊于路莉的变化，他不明白是什么让一个小时候健壮如牛的女孩一下子变得那么脆弱，这样的落差让莫浩翔无法理解，甚至不敢相信。 路莉才刚稍微恢复的脸色在莫浩翔的问题的同时再度彻底苍白，连嘴唇上仅胡的淡色也被完全抽光！双唇由缓到急，不停地颤抖着，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莫浩翔显然没有多少耐心，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路莉还攥在手心里的药瓶。可是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发现让莫浩翔更加惊骇！ 刚才吃饭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路莉的上围似乎缩水不少！ 几乎只是下意识的，莫浩翔撩起路莉的上衣，毫不费力地就发现了严重缩水的两团雪白，靠下方的位置还有着细微的伤口！ 已经不用再继续问了！莫浩翔只觉得吃下肚子的晚饭要全部吐了出来！亏得他一开始还认为就算路莉缺少点女人味，但身材还是很吸引人的，现在看来，那饱满的圆润不过是手术制造的假象。 因为莉莉华的硅胶丑闻被媒体大肆报道，已经是全城皆知，沸沸扬扬。所以莫浩翔几乎马上就联想到路莉的身体会不会也植入过莉莉华生产出来的硅胶假体…… “你真让我恶心！”厌恶之情丝毫未做掩饰，莫浩翔不再关心那些不知道是何作用的药片，他现在只想离这个假人远一点！ 莫浩翔避之不及的样子像一记重锤敲击在路莉的心上…… 丈夫的一连串举动路莉都没有反抗，似乎是觉得没有反抗的必要！因为越是回避就越会证明自己有问题！可是不回避的结果却是被莫浩翔得知了真相……那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让路莉失去了继续呼吸的能力，直到胸口的憋闷引起了一连串的反应，路莉这才找回了呼吸！ 浑身的骨头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能力，路莉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胸口处传来的一抽一抽的剧烈疼痛！她不知道是药效减弱了还是她的心在痛！ 你真让我恶心！路莉不觉得这句话有多么过分…… 因为手术之后，在路莉亲眼看到的那两袋从她身体里取出的硅胶假体的时候，她自己的第一反应也是好恶心！呵呵……觉得恶心才是正常的吧？相反，若是对那样的东西毫无反应才是奇怪的。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路莉麻木地站起来的时候，时针已经超过了十二点。不用再等了，路莉知道，莫浩翔一定不会回房休息了。 值得吗？路莉躺下之后，在心里这样问着。这是她第一次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值得吗？应该是值得的吧！为了深爱的人，哪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的呢？可是为什么，在付出没有得到一点点安慰性的回报时，心里的痛楚怎么会这么强烈？一种想要放弃的想法油然而生，可是路莉不甘心！ 在充满矛盾的心情里，路莉直至深夜两点才勉强有了些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莫浩翔在一家人吃早餐之前就离开了家。路莉不知道他有没有和莫家二老说起有关自己的事情，但现在见二人的表情一如平常，路莉便暂时放下了心。 早晨九点，锦天律师事务所。 林曦一脸疲惫地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上班的地方，心里将王鹭扬及其祖宗老乡全部问候了一遍！现在的林曦已经可以确定那锄头的两层密码是五鹭扬故意为之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好看！ “该死的姓王的！”站在电梯里也不忘记“问候”着王鹭扬，没曾想被“问候”的主角在电梯门关闭的前一秒钻了进来。 王鹭扬自然还不知道最近频繁研究他电脑的人究竟是谁，所以对林曦这个同事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倒是林曦，已经认定王鹭扬是故意为难自己，更是怎么看对方都不顺眼！ 走出电梯，林曦还不忘记对着王鹭扬渐渐远离的背影飞着眼刀…… “林曦，吴主任找你。”同事的声音帮林曦收回了心神，被唤到的人赶忙回应，只说自己马上就去。 说起林曦持续关注王鹭扬的目的其实比较单纯，为的就是找出王鹭扬的过去！一个人不可能没有过去，就算是失忆也只是本身不记得过去的事情而已，不代表这个人没有过去！ 林曦除了是一位优秀的律师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身份，顶级网络黑客。在遇到王鹭扬这块难啃的骨头之前，林曦一直认为没有什么密码是他无法破解的！ 然而，自从开始关注王鹭扬，林曦便屡屡遭受挫折。这让一直以自己高超的黑客技术为傲的林曦很伤自尊，所以便立志一定要把这块难啃的骨头拿下。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达到目的…… 吴主任的办公室中，林曦规规矩矩地站在顶头上司的眼前，听着对方有用无用的唠叨。 “如果要从咱们事务所里寻找一位合适的接班人，你觉得谁比较好？”吴主任问道。 林曦一听这话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今天是莫浩轩前往北京后第一次上庭，吴主任的话实在晦气！ “吴主任慧眼识人，应该不用我出谋划策吧？”林曦笑笑，一副“不在其位不谋其事”的样子。 林曦和莫浩轩的关系很好，这点吴主任是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即便是身为领导的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一段各怀心思的对话结束后，林曦离开了吴主任的办公室。他现在没有工夫和过早“聪明绝顶”的人玩嘴上的文字游戏，他想的是应该如何早日啃掉王鹭扬这块硬骨头。 直觉告诉林曦，只要找到王鹭扬的过往，就可以找开一个大突破口，从而彻底化被动为主动！ 上午十点，市中级人民法院。莫浩轩及其当事人在无数媒体的关注下进入法庭，当中有不少人都听闻过“桃色律师”的大名，不由得对即将开始的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产生了很大的期待。 原告席上坐着的依然是那个看上去似乎随时会掉下眼泪的纤弱少年，反观莫浩轩的当事人，一看就像是个坏事做尽脑满肠肥的败类！ 如果不是事先听莫浩轩详细说起了事件的背景，万苍岚此时此刻很有可能还会简单的认为那个少年是个纯粹的被害者呢！ 作为众多旁听群众中的一员，万苍岚房间掩饰了自己有些出众的脸蛋，泪痣也被遮暇笔点掉了。而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让某人安心，同时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王韵芳前两天发来信息，告诉万苍岚羽翼文化的网站上已经贴出了他本人的照片，虽然位置并不明显，但万苍岗却知道现在的自己随时有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毕竟羽翼文化在网络小说圈是很著名的网站，拥有的读者数量也是最多的。天知道会不会碰到他的书迷，所以必要的掩饰是不可少的！ 除此之外，随着同名影视作品已经与投资方达成协议，很快将进行全国范围内的角色筛选，而这则需要原作者亲自参加！ 万苍岚可以预想到之后的自己会有多忙碌，甚至狡猾！ 他选择靠网络文学吃饭的初衷就是不想过于显山露水，可如今万苍岚只觉得越发被动！ 莫浩轩面无表情地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时不时和身后坐着的当事人进行着简单的交流。在正式开庭之前，莫浩轩只见过当事人两面，有些细节问题似乎还有失沟通！当然了，莫浩轩不认为这会影响案件最终的结果！ 也许是与生俱来的气质，莫浩轩站在法庭上的感觉平日里的感觉完全不同！ 某只狸猫恨不得两只眼睛全黏到某人的身上去，怎么都看不够！如果不是公共场合，估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还好！如此“草痴”的样子没有被莫浩轩看到，要不然万苍岚之后一定会被嘲笑的！而且是狠狠地嘲笑！ 犯“草痴”的同时，万苍岚可没有忘记正经事呢！ 他一边状似有意无意地四处乱瞟，一边在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视线多停留几秒。很快，万苍岚便注意到那个看似很弱势的少年的嘴角总是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像是成竹在胸，认定自己会赢一样！ 第十二章：初露水面的幕后黑手 细微的弧度微微上扬，嘴角染着一丝不屑。这种表情很自然地引起了万苍岚的不满，因为那少年充满挑衅的目光是看向莫浩轩的！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过于嚣张的样子会被其他人发现，甚至不在意莫浩轩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他根本不纤弱！弱势的样子，那不过是迷惑别人的假象而已。 从少年的目光中万苍岚看到了不屑一顾，好像莫浩轩不过是下一个即将被送进监狱的“黑心”律师！虽然心里很气愤，但万苍岚仍然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因为他要看这个表面可怜弱势的少年到最后哭都哭不出来的表情！ 在核准诉讼参加人的身份之后，书记员推推眼镜，开始宣布法庭规则及纪律，这些对真正关心案件审理的部分旁听群众来说基本上等于废话，万苍岚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依然按照书记员所说的将手机关闭。 法庭纪律宣布完毕，主审法官等相继入席，案件也由此正式开庭审理。 旁听的过程中，众人都将精神集中在案件的审理上，因此并未注意旁听席的一角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男子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脸上架着漆黑如墨的墨镜，几乎将整个脸挡住，因此看不清他的年龄！ “关于医院开具的伤情证明，请问原告律师，一份普通的伤情证明如何能验证施暴者就是我的当事人？另外，据我所知，原告的社会背景并不单纯，曾与多位国际财团的高层出入高档酒店及度假村。由此看来，想要弄一份所谓的伤情证明，依照原告的人际关系来看，并非一件难事！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份作情证明的真实性！”在原告看来十分具有说服力的医院伤情证明被莫浩轩三两名话驳斥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有关原告人际关系的秘闻也被揭露，引起了旁听度上就坐的群众的一片哗然，“再有，这份伤情证明上并没有明确注明究竟是由该医院的哪一位主任医师开具的，也就是说无法传证人出庭作证，其真实性更是大打折扣！因此，我有理由请求法庭判定此证物无效。”语毕，莫浩轩还从一个牛皮纸袋中倒出数张影像清晰的照片，上面的内容是原告少年与不同男子出入酒店的场景。 原告少年的代理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精心准备过的证物会被莫浩轩三两句话找出破绽！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少年的社会关系是如何被莫浩轩知晓的？要知道莫浩轩出具的那些照片是存在他们的私有电脑中的，除非是黑客，否则不可能被任何人拿到！ 黑客？真的会是吗？原告律师很年轻，看上去似乎比莫浩轩还要小上一些，但是很可惜，他没有莫浩轩曾经的气势。 莫浩轩的气质是在没有任何有利证据的情况下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像是一种可以影响对方的气场！ 莫浩轩认为，不管庭上的情况如何，首先从气势和阵仗上就绝对不能输！稍一松懈就会被对方抓住弱点，进而乘胜追击！ 税利的目光紧紧锁住了原告律师，莫浩轩的声音掷地有声：“请原告律师就此给出合理的解释！否则，我的当事人有权就原告诽谤向法庭提起诉讼。” 原告律师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回应也是支支吾吾，先前的气势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那名开庭前还眼含不屑的少年此刻也收敛了不少，二事情心里不由得痛快很多！ 就在此时，轻微的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吸引了万苍岚的注意。那个一直坐在旁听席一角的面带墨镜的黑衣男子低调地离开了，还不等某只狸猫开始疑惑，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万苍岚发现当原告律师看到黑衣男子离开之后，便微微颤动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色也变了。 当即，万苍岚不顾自己的行动是否会被其他人注意，是否会引起法庭的不满，身随心动，连忙追了出去。 全神贯注投身于案件审理的一事情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某只狸猫的行动…… 万苍岚的脚步匆匆，步伐紧凑的小跑着，总算看到了那抹黑色的身影！只可惜，对方已经上了一辆同样浑身漆黑的轿车！ 站在窗前，万苍岚已经很小心地避免自己的身影被发现！ 然而……世事难料！ 在轿车离去之前，一直紧闭的车窗忽然摇了下来…… 面带墨镜的男子准确地看向万苍岚身处的窗口！接下来的一幕万苍岚一生都不会忘记！ 黑衣男子从摇下的车窗中伸出手臂，手掌比作一把手枪的样子，对着万苍岚所在的位置做了一套完全的从瞄准到射击的动作！ 被发现了！万苍岚一下子反应过来，被黑衣男子的举动震惊到无法动弹！ 车窗再度摇上之前，万苍岚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黑衣男子嘴角噙着的玩味的笑容！ 怎么会这样？就算自己马上追了出去，但是当时楼里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为什么对方就一下子找到了自己藏身的窗口？还是说有关自己的身份，对方其实早就掌握了？ 愣在原地老半天，万苍岚实在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暴露的身份！ 当他恍恍惚惚地回到法庭的时候，还未及门口，大门便已打开！ “休庭了？”某只狸猫在得知法庭并未宣判之后，声音很是讶异。 “嗯。”莫浩轩拉着万苍岚，巧妙地回避了所有如同跟屁虫一般的媒体记者。来到楼梯间，等众人散去之后才带着万苍岚离开法院。 入夜，北京城区的某个花园小区，某间公寓，一盏大灯都没有打开。而这套房子的临时主人就是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人…… “会不会我们一开始就被对方的人盯上了？”万苍岚小声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虽然现在的两人还是待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地盘，但是白天发生的事情依旧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黑衣男子的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像早就知道万苍岚会站在那个窗口一般！这种任何行动皆在对方掌握中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莫浩轩吸尽了一根香烟，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同时开口回应道：“这个很难说！不能简单凭借那人的动作解释一切。”和万苍岚相对，莫浩轩确实冷静不少，也许是类似的事件经历过很多次，也可能是身为律师的职业习惯，总之，莫浩轩考虑问题总是很全面！ “可是……”万苍岚还是担心不已！他是害怕吗？当然是的！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感觉心慌不安吧？就算不会心慌，至少心里绝对不会踏踏实实。即使是莫浩轩，也是一脸严肃不是吗？ “猫儿，你先安心！”莫浩轩轻声安抚着某只狸猫的情绪，回道：“你想想看，你当时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整栋大楼的转角处，高度又是三楼，如果是楼下有人朝上面招手，那么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你当时所在的位置都会有招手呼唤的感觉！也就是说，对那黑衣男人来说，‘射击’的对象未必是你，还有可能是法院里的任何一个人！但凡是身处大楼之中的人都有可能！与其心里不安，倒不如做一个更加合理的猜想。”乍一听莫浩轩的解释似乎觉得很是牵强，但仔细想来也并非全无道理！ 结合当时的情况仔细回想，黑衣男子“射击”的对象还有可能根本就是法院本身！试想，一个陷害好人的人难道不是公然挑战法律的公正和权威吗？那么，说他是将王法当做了“射击”的目标也很合理不是吗？ 或许因为安抚的人是莫浩轩，某只狸猫不安的情绪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情绪放松了，人体的正常循环也就恢复了！ 而这时，两人的肚子很默契地同时唱起了“空城计”！ “这下该想想怎么填饱肚子了吧？”莫浩轩笑道。 万苍岚一边应声，一边来到厨房，只不过，冰箱里的存货也不多了！ “我去楼下的小超市随便买点食材，冰箱里的东西只够熬一锅蔬菜汤的。”万苍岚说道，边说边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可是，莫浩轩却阻止了他。 “这么晚了，你买回来再做好，咱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吃明早的早茶了？”事实上，莫浩轩担心某只狸猫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那怎么办？这会儿估计只有快餐店还能送外卖上门了，可晚上最好别吃油炸食品。”万苍岚犯难了。 不过，万苍岚忘记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某人是个钱多没处花的烧包。 于是乎，莫浩轩一通电话，直接叫附近的大酒店把夜宵送到家门口。 第十三章：我想看你跳舞 当一个个头戴厨师帽，单手举着明晃晃的银质餐具的酒店厨师按响门铃，万苍岚打开门的一瞬间几乎呆愣在原地。一时间，他真的有些无语，莫浩轩不让他出门买食材是因为关心，担心他一个人出去不安全，这点万苍岚当然是知道的。但问题在于，深更半夜的小区里忽然出现这么多扎眼的酒店厨师，难道不更加引人注意吗？ “多少钱？”某个烧包才不管这些，肚子里的“空城计”已经唱了好遍了，现在只有填饱肚子才是莫浩轩心里的当务之急。 送走了数位前来送餐的大厨，万苍岚随便尝了一道菜，立刻笑得满脸都是小花儿！虽然不知道这些一看就知道昂贵无缘的菜肴叫什么，但味道真好却是千真万确的。 于是乎，同样被肚子的咕咕叫声折腾老半天的某只狸猫便迅速冲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拿着两套碗筷。 莫浩轩好笑地看着因为有好吃的而心情放松下来的某只狸猫，嘴角也不由得上扬。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能让不安的情绪困扰万苍岚！因为如果不是他的突然闯入，万苍岚如今可能还安安稳稳地过着曾经的生活。白天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懒得梳理一下地坐在电脑前“奋笔疾书”，晚上则变成知名酒吧的最佳舞者，举手投足间将顾客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据莫浩轩所知，自从“狸猫”离开了爱夜酒吧，那里流失了相当一部分熟客，“冰狐”虽然同样舞姿妖娆，但却缺少了曾经“狸猫”身上的那种神秘感！正因为如此，每天都会光顾酒吧来看“冰狐”的人并不算多。而且，总是你来我往，无法将顾客长久留住。 想到这里，莫浩轩笑了，曾经他掩饰身份向“冰狐”询问某只狸猫的情况，那少年还很是不屑地发表了一大堆言论，似乎很不解为什么自己比不上“狸猫”，在莫浩轩看来，有些事情有些人一辈子都未必能搞明白…… “不吃饭，笑什么呢？”吃着口中的食物，万苍岚一抬头就瞧见笑得一脸奇怪的莫浩轩，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猫儿，我想看你跳舞。”莫浩轩回应了一句在某只狸猫看来莫名其妙的话！ “啊？”嘴巴张得好大，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我说，我想看你跳舞。就像你以前在‘爱夜’跳舞的时候那样，只不过只给我一个人跳。”莫浩轩“好心”地解释了一遍。 可在万苍岚看来这个问题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某个大扫把哪里不对劲了？好端端的要看什么跳舞？要知道，万苍岚可不是在谁面前跳舞都是一个样的！ 想当初，面对客人的时候只不过是工作需要！至于现在，万苍岚哪会那么容易就让某人的心思得逞？ “我还没有吃饱！”简单一句话，实际上就是拒绝了某人的要求。莫浩轩倒也不强求，好脾气地沉默了下来，静静地吃着晚饭加夜宵。 一座繁华的城市，隐藏着一颗充满怨恨的心。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不论寒冷或是炎热，烈日或是白雪，男人总是一身漆黑！黑发黑眼，黑衣黑裤，以及黑色的墨镜。 深夜里，男人像完全融入黑暗的魔鬼，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更看不清他的心。 他不是一个恶人，他认为！至少，一开始不是。 有些夸张的墨镜挡住了男人的大半张脸，倘若男人摘下墨镜便不难发现，这并不是一张年轻的脸！保养得当的脸上依旧可以看出些许细密的浅纹，这是岁月的问候。 “老板。”曾经多次作为原告站在法庭上的少年在面对男子的时候有些忌惮，甚至可以说是恐惧！他必须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免得出现过于明显的颤抖！ “没关系，这只是开始！”男人的话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却使得少年的心头一松。 没错，这个男子就是在法院时对某只狸猫做出射击动作的黑衣男子。而他面前的少年则是莫浩轩的对头，在法庭上目光不屑的原告少年。 黑衣男子摆摆手，意思是让少年出去。深夜，对黑衣男子来说是一个悲伤的时刻。半生来，每到深夜，黑衣男子都会用整夜的时间来悼念他逝去多年的爱情，悼念那一段半生之缘。 初见之时，女子的明艳动人历历在目。然而如今，黑衣男子年过半百却依然孑然一身！这不是悲哀，而是情根深种的代价。 黑衣男子不后悔，他只是恨！这种恨，需要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发泄出来！ 法庭决定将案件延后再审，这对黑衣男子来说虽不是好消息，但也不算什么坏消息！至少，那个未尝过败绩的“桃色律师”未能一下子达到目的！而这场游戏的最终赢家只会有一个，黑衣男子认定自己才是最后赢的那个人！ 就这样，日子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中一天天过着，眨眼间，初春已至。 莫浩轩和万苍岚来到北京也有数月的时间了，期间虽时常需要上庭工作，但案件的进展始终未见明朗。和万苍岚的焦急相比，莫浩轩倒是十分淡定！目前这种如同拉锯战的游戏方式他并不介意，既然对方有意和他“切磋切磋”，他当然应该奉陪到底了！ “浩轩，你这几个月人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莫母抽空打来了电话，抱怨莫浩轩不回家看看。 “妈，我之前不是发消息说了，事务所派我到北京学习一段时间吗？”将早就想好的说辞抛出，莫浩轩不打算和家人说实话。 敷衍着结束了一段通话，莫浩轩挂断了手机，一回头就瞧见某只狸猫一脸苦意。 “怎么了？”莫浩轩不解，问道。 “我有大麻烦了！”万苍岚叹道。 “大麻烦？”某只狸猫有什么大麻烦？怎么他不知道？莫浩轩糊涂了！ “我哪里擅长做这些事情啊？不是为难我吗？”万苍岚先是一通抱怨，随后便将王韵芳告诉他的事情转告给了莫浩轩！ 闻言，某人哭笑不得，“这不是好事吗？你以为随便谁的小说都有被拍成电影的机会？随便谁是原作者都有意见被尊重的权力？” 事情很简单，是这样的……作为一部让伊卡洛斯——云成功跻身一线网络作家的成功之作，《逐光》已经有了拍摄成电影的计划！ 而投资方唯一的要求是必须要由原作者本身出面在全国范围内筛选演员！ 这是多好的一个名声大噪的机会？某只狸猫的态度却是唯恐避之不及！ “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让你去画画，做画家，你觉得怎么样？”某只狸猫白了某人一眼。 莫浩轩被这话噎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这还用问吗？他是律师，从学校开始接触的就是法律方面的东西，让他画画？开什么国际玩笑！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这不就完了？”已经从某人的目光中读出答案的某只狸猫理所当然地接着说道。“我是码字的，又不是星探！找演员这样的事情我倒是想亲力亲为呢！可我也得有这种本事啊！” 别说，万苍岚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毕竟，某只狸猫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让他去选择合适的演员必定要出席很多有用没用的公众活动！这对万苍岚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挑战了！更何况，还要在一堆做着明星梦的年轻男女里挑选出最适合角色特点的人…… “猫儿，找演员你不适合，但是找你故事中的人物呢？”莫浩轩决定换个角度好好开导一下思想不会转弯的死心眼！ “嗯？”万苍岚刚想回房继续纠结，却被莫浩轩的话提醒了，“你是说……” “投资方需要的不是星探，而是真正了解角色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莫浩轩回答。 “可是……”万苍岚还是很犹豫。如果他答应，就说明要彻底从网络走入现实世界，这会带来很多的问题的。 “别可是了，难道猫儿想自己创作出来的人物被不合适的演员毁掉吗？还是希望众多小说的粉丝对电影失望？”莫浩轩笑道。 摇摇头，万苍岚不希望！ 最初，他创作《逐光》的时候就是希望如今已经被世俗染上尘埃的“爱情”二字可以在他的作品里用最纯净的方式再度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所以，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作品中的人物由不符合角色特点的人塑造。 “那好吧！”万苍岚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以《逐光》的利益为重。 一个将文字注入思想和灵魂的作者，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任由自己的作品被胡乱改编。显然，万苍岚在这点上做得很好！金钱名利并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真正执着的是作品本身的原汗原味。 第十四章：时尚伤痕文学新贵“伊卡洛斯——云轻” “羽翼文化联合万腾影业，斥巨资打造电影史上最令人心碎的爱情悲剧。电影《你是我的永世之光》将在全国内甄选演员，影片的小说原作《逐光》的作者伊卡洛斯——云轻将全程参与此次活动！所有参选者将接受统一且严格的考核，最终由伊卡洛斯——云轻亲自决定主演的人选以及其他配角的扮演者。小说《逐光》是羽翼文化的年度重磅作品，连载之初并未引起广泛的反响，但随着剧情的深入，以及作者独有的纯净笔触，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网络读者，伊卡洛斯——云轻更被称为‘时尚伤痕文学新贵’，一跃跻身一线网络作家行列……” 随着万苍岚的点头，在王韵芳的安排下，有关《逐光》将拍电影的消息被媒体大肆宣扬开来。羽翼文化万苍岚的主页里留言量连日以超人意料的速度大幅增加，王韵芳因此忙得昏天黑地。没办法！谁让某只狸猫现在正在“休假”呢？这些诸如回复读者留言，听取粉丝建议之类的事情就全部落在了编辑的身上，当真苦煞王女士！ 这天中午，莫浩轩任由某只狸猫气极大罢工，再度将高级酒店的厨师请到了家门口！ 送走厨师，将菜肴装盘，再拿出碗筷，莫浩轩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决定去叫万苍岚出来吃饭！结果，才走进书记，就瞧见某只狸猫头顶冒烟，气到不行了！ 这又是怎么了？莫浩轩就不明白了，万苍岚为什么对网络上的报道那么介意！ 事实上，万苍岚可不是小心眼！他真正气愤的是个别媒体极端无限的想象能力，居然将他的笔名和覃文墨的画作《融化的翅膀》联想到一想！这算怎么回事啊？简直就是另一个大麻烦！ “猫儿，吃饭了。”莫浩轩纵容地笑着，时不时无奈地摇摇头，心想万苍岚怎么一到他面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眼高于顶的美男子成了长不大的狸猫…… 莫浩轩知道万苍岚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所以感触颇深！ 如果说万苍岚在独自面对莫浩轩的时候温顺又乖巧，甚至还有点任性，那么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就是一位连表情都被薄冰包裹住的看似淡然实则冷漠的美男子。 此时此刻，莫浩轩眼前的某只狸猫着实可爱，气呼呼的样子让人想把他抱到怀里好好哄一哄。 某人不知道在以后的生活中还会看到哪一面的万苍岚，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不管哪一面一定都有着独属于万苍岚的特点和气质！ 万苍岚闻言，听话地点点头，顺手将打开的网页关闭。奇怪得很，明明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不想让莫浩轩知道有关覃文墨的事情呢？如果万苍岚知道覃文墨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地雷，不知道会不会马上坦白从宽。 和《逐光》的读者不同，有一个人关注电影将拍的消息不是因为读过小说，而是因为万苍岚本人！这个人就是莫浩轩暗中的对手，黑衣男子。不知道他是通过何种方式知道万苍岚就是伊卡洛期——云轻的，但显然他的消息很是灵通。或许，黑衣男子的身后也有着一个一点都不逊于林曦的电脑高手！否则，除此之外，没有更加合理的解释！ 午饭时，莫浩轩状似无意在问起了有关电影甄选演员的事情。 “还不知道具体的行程和时间，王姐应该会安排的，我等消息就行了。”万苍岚的胃口不错，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却不知道某人的心里有着另一番担心，担心他的安全。 全国范围内甄选演员，也就是说某只狸猫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他四处跑了……劳累什么的倒还是其次，莫浩轩也不认为万苍岚有多娇气，只是安全问题又有谁能够保证呢？总不能从莫家直接派保镖暗自跟踪吧？搞不好还会被当成坏人！ “你怎么了？”某只狸猫发觉不对劲，转而问起莫浩轩是不是有心事。 某人当然不会让自己的猫儿跟着操心了，赶忙说自己刚才在想案子的进展。 说起案子，万苍岚似乎一下子没有了胃口。初次开庭的时候，那黑衣男子的举动历历在目，便得万苍岚一直处于担忧之中。即使有莫浩轩的安抚，也无法完全消除心中的紧张和不安！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双眼睛在窥视自己的行动一般，让人不安的同时更加疑神疑鬼。 就这样，午饭的气氛因为两人都想到有关案件的事情而沉静下来。虽是考虑的角度各有不同，但初衷却是一样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莫浩轩和万苍岚共同希望的就是能够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生活。不被任何外物打扰，不受任何势力威胁。可这谈何容易？远的不说，如果《逐光》的电影真的会引起预想的轰动，作为原作者万苍岚再想重回低调的日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随着出名而来的就是数不清的合约以及新的约稿，某只狸猫最怕的就是被固定在一个规规矩矩的框架中，像木偶一样任由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可如果事到临头，他又该如何选择呢？ “大扫把……”闷闷的，某只狸猫在吃过午饭之后继续罢工，坐在桌旁看着莫浩轩收拾碗盘。 “怎么了？”莫浩轩笑着问道。 万苍岚张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摇摇头：“我在想甄选演员的事情，心里有些没底。”这话是实话，却也不完全是实话。 万苍岚的内心深处的担忧一直都存在，或许他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向莫浩轩说出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到底该不该说，该怎么说，这都是个问题！ 莫浩轩不知道万苍岚心里的复杂情绪，所以信以为真。 眼见对方好声好气地安慰着自己，某只狸猫心里的“罪恶感”就更强烈了！他要想办法减轻这种负罪感，他要帮助莫浩轩尽早打赢目前这场旷日已久的官司。 在此之前，处理好《逐光》将拍电影的一些必要问题是当务之争，于是乎，所有关注演员甄选消息的人当晚便在娱乐节目中看到一条消息，一直以来都低调不已的伊卡洛期——云轻下午在羽翼文化的个人主页上贴出了声明，关于演员甄选方面的事宜，具体的问题都交由编辑和万腾影业的负责人安排。除非克有必要，他不会出席任何与正式甄选演员无关的宣传活动！ 谁知道万苍岚的这个声音发出去之后，王韵芳的电话当晚就打了过来。 “不参加宣传怎么造势？你这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王韵芳搞不懂某只狸猫又在想些什么！ “我答应的事情是参与演员的甄选活动，至于前期的宣传，我不是演员，我演不来。”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万苍岚算是明白了！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出版自己的前一部作品。如果还是低调地只做一名网络写手，他的生活不知道会有多么单纯自如！哪会像现在一样时不时就会被无意义的电话和新闻骚扰，还有个别讨人厌的记者，偏偏喜欢做狗皮膏药！ 不是别人的要求有多么过分，而是万苍岚的脾气实在怪异！整个羽翼文化只有王韵芳一个人受得了他那时而好说话时而不给好脸色的脾气和说风就是雨的处事方式……这也是为什么现在虽然《逐光》红起来了，羽翼文化上下却没有人觉得这是好事，相反都对王韵芳报以同情。实在是万苍岚不同于其他急功近利的人，名利无法掌控他！ 一个连名利都无法掌控住的人，任何人拿他都没有办法！因为手里没有可以牵制万苍岚的砝码…… 伊卡洛斯——云轻的声明一经媒体报道，很多当红作家都对此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和覃文墨一样，众人对万苍岚的看法也是褒贬不一。有的人认为他特立独行，有的人则坚持说他装模作样。但不管别人说什么，万苍岚心里的想法都不会改变！ 在演员甄选活动正式开始之前，他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撰写一篇文章发布到网络论坛，让莫浩轩的案子可以引起网民的关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法院也会感受到压力的！虽然这种方法不一定奏效，但是万苍岚愿意为某人尽力一试。 某只狸猫的行动当然是以瞒住莫浩轩为前提的…… 于是乎，在莫浩轩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篇笔触独到，言语犀利的文章便在深夜时分出现在某各名网络论坛！别看发布的时间是深夜，但短短三小时之内便被转载近万次！为了避免莫浩轩发现，万苍岚特意没有使用原本的笔名，而是重新注册了账号。 然而，这样就可以掩盖事实真相了吗？ 第十五章：我同意离婚 有时候，一个人知道一个重要的秘密，他会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马上说出来，让秘密的牵扯者大吃一惊，甚至是惊惶失措！与些相比，另一种选择则更加具有杀伤力。这种选择就是即使知晓秘密，也不当即说出来。而是等到事情进展到关键的时候，再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虽然时间上不如第一种占尽先机，但是效果却是翻倍的。 万苍岚显然不知道自己面对着的是这样一个可怕人，还以为只要更换了网名就会万无一失。殊不知，他所做的一切都在黑衣男子的预料之中。 路莉最近几天着实心神不宁，莫浩翔一直没有回家。她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却无可奈何。 靠坐在床头，路莉揉揉眼睛，几乎要认为自己的视力出现了问题……她迷迷糊糊睡着之前好像就是晚上八点多，怎么一觉醒来时针却几乎没有变化？愣了几秒钟之后，路莉明白了…… 现在根本不是晚上八点多，而是早晨八点多！ 整整一夜，莫浩翔依旧不见踪影…… “这算是躲着我吗？”路莉略带自嘲的声音轻轻的响起，正要起身洗漱开始一天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却看见莫浩翔推开门走进了卧室。 他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路莉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果然，那份文件是一份离婚协议书。莫浩翔决定和路莉离婚……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但是路莉仍然被眼前的事实伤害得心脏麻木。 她该同意吗？还是死都不肯答应离婚？路莉深知，她眼下的选择有多么重要，也许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为什么她要这么傻，为什么要用路氏的支持作为筹码逼迫莫浩翔和自己结婚？如果当时她没有做出这种不算明智的选择，现在情况会不会就大不一样了？ 只可惜，时光无法倒流，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 沉默了许久，路莉这才从心脏的剧烈疼痛中缓过神来：“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暂时不要将我们离婚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如果你能答应，我就同意离婚。” “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条件和我谈判？”莫浩翔看都懒得看路莉一眼，语气颇为不耐烦。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路莉的情绪此刻倒是平静下来了……“从小，我的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你的妻子，这个愿望伴随着我走过了十多年，一直到现在，可是我好像才发现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与其说路莉的诉说是对莫浩翔的埋怨，倒不如说是对她自身的一个交代。为了爱一个人，路莉付出的承受的都太多太多，多到那并不坚强的肩膀根本无以支撑来自内心的沉重。 一番肺腑之言入耳，说不震撼那是假话，莫浩翔的心也是肉长的，自然不会毫无感觉。然而，这并不代表莫浩翔会改变决定。 “就算是我对不住你吧！但是你该明白，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莫浩翔平淡却冷漠地直言。 “你没有对不住我！是我坑了自己……”路莉的这句话说得很轻很轻，轻到了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 路莉的请求再简单不过，只不过是暂时隐瞒双方的家人有关两人已经离婚的事情，对此，路莉的解释是这样的：“我不想让我爸爸担心，也不想你被他为难。” 冷静地好好想了想，莫浩翔认为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因为路莉的请求对他没有丝毫坏处，只不过是在莫家二老面前装成还和以前一样就可以了，这不难。 “好吧！我答应。”莫浩翔同意了。 莫浩翔的话音才落，路莉竟二话不说，一秒也不犹豫地拿过离婚协议书，看也不看上面的条款就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笑，路莉重重地写了下去，甚至划破了文件纸。恐怕除了她自己的心，任何人都感受不到她此刻剧烈的挣扎。 “以后，你了不用躲着我了。还是和之前一样分开睡吧……”路莉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卫生间。 水泼在脸上有点凉，还有点咸，不知道究竟是水还是眼泪，又或者是眼泪混在了水里，淡化了咸涩的味道，却加重了如同刀割的疼痛。 路莉想笑，脸却像是僵住了一般！她在想，或许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像她一样的女人！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都和儿戏差不多，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都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不会得到男人的珍惜，路莉却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反正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得到想要的感情，得不到莫浩翔的心。 离婚之后的路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每天生活在莫家，做莫家二老眼里最好的儿媳妇。而莫浩翔呢？也算守信用，不会再成天不见踪影，有时候还特意赶回家和路莉一起吃晚饭。 或许是因为身份不同了，莫浩翔再看路莉的时候便觉得其实她很耐看。虽然不是第一眼惊艳型的，但越看越觉得有味道，两人的关系也因此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浩翔。”这天傍晚吃完饭，路莉叫住了正准备回公司开会的莫浩翔。虽然只是在莫家二老面前装装样子，但能有机会亲切的称呼一下深爱的男人，路莉觉得值得了。 “什么事？”莫浩翔停住了脚步，问道。 “开车小心点！”路莉的表现比莫浩翔更胜一筹！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这两个俨然就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哪里像是已经离了婚的呢？ 闻言，莫浩翔的心里一暖，忽然感受到一种类似家的温馨感觉。 “嗯，放心吧！我知道的。”难得的，莫浩翔的态度更加软化了一些。看在莫家二老的眼里很是欣慰，莫母还以为是路莉将莫浩翔的心收服了呢！ 路莉的心情却一点都不轻松，看着两位老人明显被瞒了过去，她只觉得自己很累！明明没有做什么事情，却感觉力不从心了！ 路莉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听同学玩笑般地说起过，如果一个女人是因为感情受伤而成长起来的，那么这个女人便是世界上最可怜可悲的，这不就是在说现在的自己吗？路莉自嘲地笑笑，迈着沉重的脚步往楼上走去！ 深夜十点，古都北京。 繁华的长安街上，车辆未见明显的减少。万苍岚回想起曾经在爱夜酒吧跳舞的日子，不由得深感大城市的夜生活总是那么的相似，那些灯红酒绿下的人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疲惫…… “猫儿。”莫浩轩的声音响起，将站在窗边的人的思绪唤了回去。 某只狸猫回头，奇怪莫浩轩叫自己干什么！ 只见莫浩轩夹着一个平板电脑来到窗边，打开一个网页问万苍岚对上面的文章有什么看法。某只狸猫伸头一瞧，顿时惊得一身冷汗！ 这不就是他用新的网名在网上写的评论文章吗？怎么一事情这么快就看到了？ “这是你写的？”万苍岚佯装问道。 “我哪有功夫写这种长篇大论。”莫浩轩笑笑，“我只是觉得写这篇文章的人很是有趣！” “有趣？”某只狸猫不解。 “你看这段……”莫浩轩索性将自己觉得破为有趣的段落指了出来，让万苍岚好好看看。 某只狸猫暗自做了一个鬼脸，心想这有什么好看的？全都是他写出来的好不好？ “确实有点意思，你有什么看法吗？”万苍岚假装看了看，说道。 摇摇头，莫浩轩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之后给出的看法却让某只狸猫暗暗心惊…… “我总觉得写这篇文章的人就在咱们的身边！至少，应该对我所负责的案子很是了解。”莫浩轩说道，神情认真而又疑惑。 “别开玩笑了！你身边除了我还有谁时常晃悠啊？”主动把话题扯到自己的身上，某只狸猫的真正目的是“洗清”自己的“嫌疑”。 结果呢？某人反倒听出了酸酸的味道，误以为万苍岚是在吃醋！ “是是是……我的身边只有猫儿一个！”莫浩轩瞬间换上一副大色狼的表情，搞得万苍岚的脸色爆红的同时又觉得哭笑不得！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在说正经事情！”万苍岚故作严肃，可惜效果不佳。 “我说的难道不是正经事吗？”某人反问。 一时间，原先的话题渐渐偏离，然而，万苍岚心里的冷汗却没有完全消退！ 真的好险！万苍岚心里想，他不明白一点，那就是莫浩轩是单单薄薄的文字判断写文章的人的身份的！难道是写法上出现了纰漏，还是其他什么？ “生气了？”眼见万苍岚不再言语，莫浩轩还以为是他的玩笑开得过火了呢！ “没有，我是在想你是怎么知道写文章的人就是熟悉案件的人的。”万苍岚索性直言，将自己的“好奇心”完全展现了出来。 “这个嘛……”莫浩轩居然故作高深？ 第十六章：陈家，陈雨和陈雾 万苍岚最郁闷的就是在他最急于知道缘由的时候，某人故意卖关子。如果是牵扯到别人的事情，莫浩轩卖关子也就卖了，大不了不搭理某人，保证用不了一会儿莫浩轩自己就会上赶着告诉万苍岚。可问题是现在的情况不同，被牵扯到的是万苍岚本身！身在其中，哪有不着急的道理？况且，万苍岚真的不敢保证莫浩轩如果知道了他就是当初在网上抨击“桃色律师”的人，究竟会不会相信他！ 想来，这点也是最让万苍岚难过的。两人的关系看似亲密无间，却总有着一层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隔膜。这种隔膜不是莫浩轩之于万苍岚，而是万苍岚之于莫浩轩的。 或许有的人会参与，直接告诉莫浩轩不就解决了？两个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莫浩轩一定是了解某只狸猫的，一定会相信他的！事情真的像旁人的心里想像得那般容易反倒是好事，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人偏偏就是集各种矛盾于一身的奇怪的生物！越是在意就越难以将真相轻易说出，于是只有尽量隐瞒。可隐瞒的话，问题就会接踵而至！ 但凡有一天真相被揭发，被他人点破，隐瞒的一方就算是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爱情里，很多狗血淋头的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你无法断言产生这种误会的一对儿是因为不够信任对方，因为往往他们就是太信任对方了，所以导致了哪怕真相有一点和想象不同的地方就会难以接受！ 莫浩轩和万苍岚两人之间的“地雷”早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埋下了！起初的不在意，到后来的有意隐瞒，再到现在的不得不隐瞒……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后果根本不难想象！ 仔细回想，想当初林曦的劝告真的不是无用的。万苍岚有些后悔，早知今日，他应该早点将网文的事情告诉莫浩轩。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现在就不会这么被动，甚至是提心又吊胆！ “卖关子？真没意思。”虽然心里着急得不得了，但万苍岚的忍耐力还是不错的，故意装作“你爱说不说，我还不问了呢”的表情。果然，不到两分钟某人就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了，非要跟某只狸猫好好说说关于网上文章的事情。 然而，万苍岚在听了莫浩轩的言论之后，顿时无语问苍天。因为什么？因为莫浩轩将网上的文章和两个八秆子打不着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谁？”万苍岚就差用手指掏掏耳朵，以证明自己没有听错。 “陈雨和陈雾。”莫浩轩回答，还一脸“十有八九不会错”的表情。 脑后黑线无数，万苍岚问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亏得某只狸猫还想和莫浩轩好好讨教一下呢，结果某人根本没分析对。陈雨和陈雾？亏莫浩轩联想得到！要不是莫浩轩这会儿提起，万苍岚就要忘记这两个人了！ “人家两个连你的底细都摸不清……”某只狸猫碎碎念，倒是莫浩轩把人家的家庭都给探得差不多了！ “干嘛非要知道我的底细啊？”莫浩轩回道，总之，在他看来，陈雨和陈雾的“嫌疑”是最大的！ “照你这么说，我的‘嫌疑’不是更大？”万苍岚就差扶额摇头！ 说起陈家，不得不说的就是陈雨。如果一定要说家庭条件，陈家原本只是一个小康家庭，连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都算不上。但是陈雨学业有成之后便独自创起了业，并在短短几年之间让连锁健身房初具规模！ 单说这份能干，其实不亚于莫浩轩。 这些莫浩轩怎么知道？这不是废话吗？有林曦这个超级“间谍”，有什么是莫浩轩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万苍岚还是不能理解莫浩轩的话！就算陈雨很是能干，也不代表在网上写文章提起案件的人就是他啊！再者，陈雾又是怎么回事？ “陈雾和陈雨是兄妹，亲生的。”莫浩轩扔出了一个大炸弹。 “啊？”嘴巴因惊讶而张得老大，莫浩轩看着就想往里面塞上一颗肃了皮的鸡蛋！ 关于这个问题，万苍岚不是没往那里猜想过，但始终没有完完全全确定。如今莫浩轩直接说了出来，倒让他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如果是兄妹，还是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亲生兄妹，为什么陈雾和陈雨的相处模式会是那么奇怪？好像单纯的上下属，而不是亲人！ 莫浩轩好像是看出了某只狸猫眼里写着的疑惑，便继续解释说：“陈雾是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女人，只因为长得不错，从小被男性众星捧月。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本身的出身，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社交名媛。” “那又如何？”万苍岚问道，据他所知，但凡是相貌出众的女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傲的，虽然这些自傲不一定表现在同一个地方，但本质却是相同的！ “相反，陈雨是一个不敢忘本的男人。他不愿见到妹妹视原本的家庭为鸡窝，而她本身则是误生于鸡窝的孔雀！”莫浩轩说到这里，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名为赞赏的情绪！是的，他是欣赏陈雨的，否则，也不会任由对方时不时称呼自己为“浩轩”。 对莫浩轩来说，一个事业有成却又不敢忘本的男人简直就是人间难得的极品！ “喂！眼里的赞赏也太明显了吧……”某只狸猫这话听上去酸溜溜的！ “呵呵！”莫浩轩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说道：“不忘本是很难得的！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有这种品质了……” 某只狸猫想吐槽，因为在他看来莫浩轩一直在说废话！扯了半天，完全没有说为什么觉得写文章的人是陈雨。 “猫儿你仔细看过这一段了吗？”莫浩轩又道。 手指指的位置还是刚才那段文字，某只狸猫只好耐着性子又看了一遍！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了重要的东西！ 难怪……难怪！万苍岚在又一次仔细阅读过自己所写的文章之后，顿时有恍然大悟之感！其实那段文字的内容很是简单，其中牵扯到的问题也就是关于“现在的自己”和“原本的自己”。 莫浩轩说陈雨是一个难得的在事业有成时期也不愿忘本的好人，而恰好自己所写的文章里也涉及了关于这方面的问题，难怪莫浩轩会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这样一来，某只狸猫就安心了！至少，莫浩轩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 只要没有怀疑他，那么“嫌疑人”到底是谁一点也不重要了！ 嘿嘿！警报暂时解除！万苍岚心下一松，不由得有点想笑！原本莫浩轩也有思维过于跳跃的时候啊！能够将根本不挨边的两件事情扯到一起，还以为很有道理！想想就觉得有趣，某只狸猫很不给面子地真的笑了出来。 “猫儿？”莫浩轩不解，这好端端的万苍岚为什么要笑啊？ “你以为你很有道理是不是？我可不这么觉得。”某只狸猫一边笑一边往浴室走，不打算告诉某人自己笑的原因。 莫浩轩一瞧某只狸猫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一定是不认同自己的想法！事实上，莫浩轩自己也觉得这种推测着实不太靠谱。可是他身边真的只有陈雨属于这类的人啊！ 林曦是孤儿，现在只是一个还算有名的律师，不牵扯什么家庭之类的问题，也谈不上什么忘本不忘本！那就没有别人了啊…… 等等！仔细想想的话似乎还有一个人！莫浩轩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已经发出流水声音的浴室，某只狸猫也是不会忘本的人呢！这么重要的人，他怎么能忘记呢？ 总而言之，某只狸猫所写的网文在网上引发了很高的关注。转载回贴无数，法院也因此背上了很重的压力。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达到了预想的效果！在舆论的施压下，就算暗中之人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案件的审理进程，法院也不可能继续耗下去！至少，短时间内要先给关注此事的网友一个还算过得去的交代…… 至于最终的审判……万苍岚当然知道对手不容小觑，想要彻底打赢官司绝非易事！ 也好！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 莫家主宅。莫浩翔回来之前，路莉攥着电话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是的。请帮我安排新的手术……”路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抉择，这个抉择让她矛盾不已，却又不得不面对！ “好的，路女士。”医生当然会尊重路莉的想法。 挂断电话，路莉失落地望着严重缩水的上围，眼角泛酸。 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她知道却不想去在意……在她和莫浩翔离婚的事情被其他人知晓之前，她依旧要做一个光芒四射的莫太太！ 第十七章：又见黑衣男子 法国莉莉华公司出品的硅胶假体因深陷“劣质硅胶”丑闻，自新闻曝光之后便已经停止生产销售。一时间，世界硅胶市场的后起之秀便如雨后春笋般接二连三地冒出！很多曾经因为名气输于莉莉华而不得不“忍辱”屈居二线的医疗美容用品公司终于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而莉莉华似乎是咸鱼难翻身了！ 路莉给医生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让他帮自己安排新的手术，并且越快越好！如果换了一般的女性，在看到莉莉华公司曝出的后估计再不敢尝试在体内植入硅胶假体！毕竟谁都不知道所用的硅胶到底是不是真正优质的产品……因为在丑闻曝出之前，莉莉华公司生产的同样是被誉为最健康安全且优质的硅胶假体。丑闻一出，还不是原形毕露？ 所以，像路莉这种“不要命”的女人实在不多。但是路莉的胆大不是因为她过于爱美，而是出于对莫浩翔的考虑。 两人已经离婚的事情现在还是一个秘密！因此，在其他人眼中路莉还是莫太太。路莉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外形，但是却不允许莫浩翔在生活出现丝毫不完美！做一个贤惠美丽而且优雅的“莫太太”是路莉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路莉真的就像她自己希望的那样，竭尽他的所能，只为对莫浩翔有所帮助。至少，不能让“丈夫”在别人面前丢脸！ 手术被安排在一周之后进行，这次路莉没有对莫浩翔隐瞒。 “我明天下午的时候不会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如果有事，就不用特意赶回来吃晚饭了！”这话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但路莉的言外之意其实是明天晚饭的“那场戏”算是省去了！让他自由潇洒去…… “去干什么？”莫浩翔随口问道，手里拿着大浴巾正地擦头发。 路莉没有隐瞒，直接将她要接受新的隆胸手术的决定告诉了莫浩翔！让路莉难以理解的是，莫浩翔竟然反对！“前些日子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大公司的产品都不过关，还是不要去做那么危险的手术了！”语气很轻，态度却很是坚决。 路莉闻言，直接摇头拒绝。“你不会明白的，我是一定要去做这个手术的。” 变了！路莉有些变了……她变得看不到真实的情绪了，连目光之中都掩盖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清眼底。对此，莫浩翔显然很不适应！ 路莉没有给莫浩翔再度劝说的机会，而是起身准备去洗澡。 路莉还没有告诉莫浩翔，路威过生日的时候会举办宴会，到时候莫浩翔会有很多机会认识路氏的合作伙伴！而路莉也将以“莫太太”的身份时刻陪伴在莫浩翔的身边，她当然不会让莫浩翔觉得“妻子”带不出门。 莫浩翔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路威生日宴会的前一周了…… 镶满闪钻的落地镜前，路莉平淡着一张耐看的脸，整理着身上的礼服。那是一件酒红色的包身晚礼服，平滑的一字领和脸前的褶皱设计完美地衬托了路莉漂亮的锁骨和傲人的胸部！ 看着镜子里美丽的人，路莉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抹微笑。要知道，身体里镶嵌着两团不知道何时会出现问题的硅胶以及手术带来的后遗症让路莉备受折磨！然而，她必须笑！ “浩翔，我们走吧！”转身对莫浩翔一笑，路莉的演技实在高超！ 莫浩轩和万苍岚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对儿！他们怎么从北京回来了？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因为路氏和莫氏是世交，路威的生日又很重要，所以莫佑杉亲自给大儿子打了电话，说不管是什么学习都要暂且放下，哪怕只回来一个晚上！ 无奈之下，莫浩轩只好订了机票。他当然不放心某只狸猫自己待在北京，便只好连狸猫一起打包带回了家！ 回来之后，两人就晕了！谁来告诉他们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是说你弟弟让人家守活寡吗？我看怎么，怎么……不像啊！”万苍岚压低了声音凑到某人的耳朵边，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莫浩轩也糊涂不已。 没错！这两人疑惑的问题就是眼前恩爱无比的一对儿真的是莫浩翔和路莉吗？该不会是假的吧？ “你说会不会被掉包了？”某只狸猫话音一落，立刻被“赏了”一记软软的拳头，“施暴”者正是莫浩轩！“你敲我干什么？”万苍岚炸毛。 “哪有人被掉包的？”莫浩轩无语。他是养了一只什么猫啊！脑袋里净装些十分荒诞的想法！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说……啊！”一个啊字尾音扬了起来。 “啊什么？”莫浩轩汗颜！ 万苍岚一言不发，拉着莫浩轩就往宴会厅的二楼跑，搞得某人很是郁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准备去发现什么？ 五分钟之后，两人来到宴会厅的二楼。从上往下望去，刚好可以看到一楼大厅靠窗位置的廊柱背后隐藏着一个并不十分显眼的身影！黑衣黑裤，还有黑色的墨镜！ “黑衣人！”万苍岚语出惊人才是真的……莫浩轩闻言，满头黑线。黑衣人？还黑客帝国呢！ “他是谁？”莫浩轩问道。虽然某只狸猫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感觉莫名其妙，但是绝对不会忽然间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拉着他到处跑。那个男人一定很特别…… “就是你到北京之后第一次上庭那天出现的黑衣人！”万苍岚回道。 当时的情景万苍岚即使闭上眼睛都能在脑海中重现！流畅的动作，玩味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说明黑衣男的不同寻常！ “还有一点，我当时注意到黑衣男子离开之后，原告的律师显得很是紧张，还在擦汗！”万苍岚又道，莫浩轩却陷入了沉默！ 路威的生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让莫浩轩联想起莫浩翔和路莉和婚宴！那些袭击者可能也是像一楼的黑衣男子一样，冒充宾客混进宴会厅！如果黑衣男子的目的也是正如那些人一样，此时此刻的宴会厅该是无比危险的。 “看来有人将咱们的动向全都掌握了！”声音压得很低，莫浩轩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猫抓老鼠的游戏固然好玩儿，但前提是自己不能是那只被玩儿的老鼠！ 一楼宴会大厅，靠在廊柱边上的黑衣男子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被墨镜挡住的目光环视着金碧辉煌的环境，眸中深处藏着的是享受毁灭的狂妄！ 享受毁灭！是的，毁灭的过程在黑衣男子看来是一种极美极美的享受，心灵上是，视觉上也是！ 莫浩轩将心里的担忧告诉了万苍岚，闻者当即便觉骇然。莫浩翔婚宴那天的枪战时不时还会在他的梦中出现，难道今天还要再看一次现场直播吗？天啊！他能不能先撤退逃命去也…… 然而，两人的担忧明显是多虑了！因为黑衣男子并没有在宴会现场逗留太久，半小时之后不匆匆离开了。 万苍岚当机立断，跑到二楼的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 “他走了！”万苍岚说道。 莫浩轩沉默不语，眉头深锁。他承认，这个他今天第一次得见真人的黑衣男子勾起了他的好胜心！依照万苍岚的说法，原告少年的幕后老板十有八九就是黑衣男子！ “哼哼！没想到我的面子那么大。”莫浩轩笑道。 竟然让对手的后台出动了，就算他输了也算有面子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万苍岚可没有某人的那么过于乐观。或许是经历的惊心动魄太少，到现在心脏还以超常的速度砰砰乱跳。 既然黑衣人离开了，那么莫浩轩和万苍岚也该抓住难得的休闲机会，尽情享受一下宴会了！说起来，某只狸猫的肚子还在唱歌呢！是时候去填饱肚子啦！ 两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了二楼，因此错过了一声热情如火的好戏！至于好戏的主演嘛！当然就是莫浩翔和他的“妻子”路莉…… “我没事！你下去陪客人们聊聊天吧！今天能来的都是路氏的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和他们多接触对你很有帮助。”路莉忍着胸口处传来的疼痛，勉强笑着。 莫浩翔却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着靠在洗手间墙壁上几乎站不稳的路莉…… 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莫浩翔只觉得路莉这个女人太奇怪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莫浩翔说道。 “是啊……”虽然承认这个事实让路莉的心痛，但是她还是回应了。 “那你为什么？”莫浩翔再度开口。 “因为我自作自受！”路莉忽然扬了扬语气。 第十八章：莫氏里的内鬼 路莉的态度引起了莫浩翔的不满！心里才涌出的一点类似于感动的心情瞬间消失无踪，两人之间的温度也再度回到了冰点。“如果你那时候不愿意签字离婚，又何苦装出那个样子，好像我欠你似的。”不满的情绪通过恶劣到家的语气传到了路莉的心里，莫浩翔的话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刺进了路莉的心，任由血慢慢流干净！ 装？呵呵！路莉想笑，真的想笑！可惜，疼痛让她的笑看起来更像是哭。这个字用来形容她真的再适合不过，路莉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从小到大，她不是一直都在装吗？装着只当莫浩翔是好朋友好哥们儿！ 长大之后，她又做了手术，装成一个如假包换的女人！ 包括现在正在进行的这场路莉父亲的生日宴会，她还是在装！装成是一个正沉浸在幸福婚姻里的充满幸福感的女人！装成没有和莫浩翔离婚，装成她很快乐！ 装啊装……路莉，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呢？不由得暗自问着自己，路莉咬着嘴唇，以免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你走吧……不用留在这里看我装了。”路莉不认为自己很坚强，但如今心都碎了的情况下，却依然不肯说一句哀求的话来。 事后多年，当莫浩轩和万苍岚“蒸”出来的小包子们已经满屋子乱跑后，莫浩翔曾经问过路莉为什么不肯服软，他得到的回答很简单，却也很实在。 “我是想要得到你的爱，但是我想要的爱不是求来的。”路莉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出的话却砸入了莫浩翔的心里。一时间，他的脚步迈不动了。 看着已经因为服药而逐渐好转起来的路莉，莫浩翔只是凭着心里的感觉猛地将人揽到怀里。 宴会厅里，庆祝还在继续。莫浩轩和万苍岚找了一个不算太拥护的地方坐了下来，每人端着一杯红酒。 觥筹交错的场景总是让人会产生幻觉，就好像所有的危险和挑战只是虚假的影像，并不真正的存在。 和莫浩轩在一起的时候，万苍岚总是可以感受到没有任何理由的安宁！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纷乱，在只属于莫浩轩的圈子里，万苍岚感受到的只有关怀和安全。 和宴会的和谐场景相反的氛围出现在莫氏的总部大楼，数十名身带武器的安保人员被可疑人袭击，莫浩翔婚宴上的一众袭击者则在短短五分钟之内被全部救走。 得到这一消息的莫佑杉失去了继续享受宴会的心情，和路威打过招呼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猫儿，我们一起回去吧！”莫浩轩正好找到机会将某只狸猫带离是非之地。 “可是你弟弟……”万苍岚有点犹豫。 “你就不用管他了！他是路老的女婿，怎么也该留在这里的。”莫浩轩说道，随后拉起万苍岚便随着莫佑杉一起离开了宴会厅。 这是过莫浩轩第一次来到莫氏的总部大楼！震撼两个字已经不足形容他在看到那有些令人恐惧的建筑的时候的感受！莫佑杉一脸冰霜，连脸上的皱纹都绷直了，可见心情之糟糕。莫浩轩则是一脸冷淡，似乎发生的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浩轩，你有什么想法？”莫佑杉沉默了许久，开口问起了自己的大儿子。 “爸，依我看还是好好从咱们自身找原因吧！”莫浩轩认定莫氏内部有敌方的人。 “这怎么说？”莫佑杉点点头，继续问道。 “首先……”莫浩轩手指着被撬开的门锁，说道：“如果是外人前来营救，锁眼周围必定会留下撬锁时散布下的碎屑，且锁眼周围一定会出现杂乱的刮痕。这是因为外人不熟悉莫氏大楼里内部的的房门设置，再加上营救时间紧张导致了些许的慌乱，所以才会出现。但是您看，爸！”让人取来放大镜，莫浩轩递给了莫佑杉，让他亲自察看。 锁眼的周围很干净，甚至没有一丝刮痕。 “时间短暂，还需要营救所有的人，如果不是有人里应外合，那就只有闹鬼这一个可能了！”莫浩轩说道。 “哼！好啊！真是好！”莫佑杉气极，几乎无法言语。“我莫家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的事情，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万苍岚被身边两人的怒气震慑住了，本来有些想法想说，却只是张张嘴，并没有出声，想来他也没有立场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人家家庭公司内部的事情比较好！况且，他也仅仅是怀疑，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可是，莫浩轩似乎知道万苍岚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走近莫佑杉，轻志提醒了几句话。莫佑杉闻言一惊，下意识地想回头看看，却被莫浩轩阻止了！ “爸，我知道您生气，但是还是身体要紧。”一边说一边对莫佑杉使眼色。老油条一样的人自然看得明白，马上做出一副气急败坏几乎要犯心脏病的样子。 事情处理好之后，莫浩轩和万苍岚没有回到两人所住的小区，而是随性找了一家合适的酒店住了进去，酒店不算高端，却也不是不上档次的小地方。反正他们很快还要返回北京，随便住上几天也就行了！ 关于莫氏总部发生的事情，万苍岚一直憋着问题没有问出口！后来还是莫浩轩看着都替某只狸猫着急，主动提起：“猫儿，今晚你是不是想提醒我，来报信的那几个人可能就是内鬼？” “你怎么知道？”已经躺在被窝里昏昏欲睡的某只狸猫当即来了精粹。 脑袋一伸出被窝就瞧见莫浩轩一脸“一切尽在我眼中”的表情！懒得和某人扯皮，万苍岚直接就问道：“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猫儿……这是心有灵犀！”莫浩轩没个正经。 啊呸！某只狸猫恨不得扑上去好好用牙齿咬一咬动不动就不正经的某个大扫把。 说真的，万苍岚有一种自从和莫浩轩生活在一起，他的人生就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悬疑剧的感觉！一个问题答案还未寻到，另一个疑点又接踵而来。虽然这样的生活很是刺激，但同样也很危险。于是乎，某只狸猫决定好好锻炼自己的心脏，让它的强度更能适应和莫浩轩在一起生活的跳跃性！ 莫氏里面出现内鬼，莫浩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身为路威的“女婿”，他一整晚都留在宴会的现场，期间还和路莉上演了一场热情如火的成人戏码。好在在他们如火如荼如胶似漆的过程中没有人去二楼的洗手间，要不然岂止春光乍泄那么简单？根本就是全被看光嘛！ 事毕，路莉心里的痛楚并没有因为之前的身体结合而有任何的缓解……相反，内心深处的空虚和悲凉却越发明显。 没有问莫浩翔这突来的情事到底算什么，也不想计较自己的身价在莫浩翔的眼里又跌了多少，对路莉来说，受了伤之后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人躲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如果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做的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在亲密之后无情地走掉，那么莫浩翔的做法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做了什么？他只是说了一句话！一句不算故意的，却十足伤害到路莉的话。 “只要不看你的胸部，就不会觉得难以接受。硅胶在自己的身体里，你不觉得很恶心吗？”事实上莫浩翔说这句话的时候并非全是恶意，他只是疑惑为什么路莉宁愿忍受不适也要做隆胸手术！但显然，他的表达方式错得彻底！ 恶心？又是该死的恶心两个字……路莉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或许，这种时候只有沉默才是最合适的状态！路莉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她在莫浩翔的心里不是被厌恶的存在就是恶心的存在！她真的很恶心吗？ 忽然间，路莉很怕！如果莫浩翔有一天知道了她曾经非男非女的身体，会不会把她当垃圾一样甩出门去！ 联想到那样的场景，路莉哭了！悄无声息地人洗手间出来，不想让莫浩翔看到一个恶心的女人在哭天抹泪！ 伤害，总是在不经意之间留下的。如果莫浩翔知道他的无心之语会让一个本就不自信的女人变得更加自卑，不知道会不会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惭愧？！ 再说莫名其妙出现在宴会上的黑衣男子，他似乎并非前来参观那么简单是！因为他离开宴会之后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锦天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