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春花开——VY

作者:VY  录入:06-15

耿杰把警察先请出了审讯室,只留下他的几个人,然后好好地温和地问话。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放的火……”嫌疑犯精神很不好。

耿杰慢慢到:“我相信不是你,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

嫌疑犯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耿杰继续说:“他是不是告诉你就很简单地引燃一种材料就可以了,不会出什么事?”

嫌疑犯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没关系,你是被唆使犯罪,我不追究,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教你的就行了,他有没有给你钱,给了多少,我都不追究。”耿杰道。

“真,真……的?”嫌犯有点呆愣。

“真的,我不说大话,也不骗你,这里这么多人,外面还有警察,都可以作证。”耿杰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我只要知道主使的人是谁就可以了,你告诉我,算是帮我这个忙,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自然也会帮你。”

嫌犯看看周围几个男人,显得不安与犹豫。

“你双亲的病,你夫人的病,你女儿的事情,我都可以帮忙,坏人被抓了,就没办法伤害他们了。”耿杰盯着他眼睛,说得很认真。

“……我,我说……”嫌犯想了想,点头道。

郊区老宅大门被踹开的时候,雷家宝正在惊慌失措地收拾行李。

听到声音,他被吓得立刻要跳窗逃跑,只是一个悠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外面都是荷枪实弹的警察,要是跑出去了,被乱枪打成蜂窝可不太好办,你要想好。”

雷家宝顿了顿,瑟瑟发抖,最后终于慢慢转身,慢慢跪下,惊恐地道:“耿总,耿总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耿杰只是淡淡道:“过来。”

雷家宝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一边爬一边求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耿总饶了我,求您了!”

“一两千万也不算少,但我觉得你们家如今也赔不起,所以没法子,只能算了。”耿杰叹气,“前面威胁你说的那几百万我也不要了,留给你们家大大小小吧。”

雷家宝已经爬到耿杰脚前,不断磕头:“谢谢耿总,谢谢耿总!”

“只不过——”耿杰又开口,却被突起的雷家宝打断。

已经绝望的男人手里举着弹簧刀挥刺过来,耿杰小退一步,一脚踢中他手腕,接着将人踢倒在地,脚踩上他的脸。

“只不过——”耿杰轻轻道,“你前面买了那么多小记者跟着我偷拍曝光,也是知道他与我的关系。但你不知道,他最宝贵的可不是我。”

耿杰示意人去捡回来刚才那把弹簧刀:“这次他半个手没了,我也不要多的,你双倍拿来,就算是个利息。”

一起来的几个人上前,把雷家宝提起来压制在旁边的木桌上,弹簧刀刺入掌心,订在桌上。

另外的人举起小斧子,在雷家宝的凄厉哀嚎中,先用钝的一边狠狠把骨头敲碎,再用锋利的一边,斩下了两手各半边手掌和三根手指。

耿杰走出去的时候,公安大队长正候在外面:“我们可以进去了?”

耿杰点点头:“多想曹队长通融。”

“耿先生您客气,您说不会出人命,我自然是相信您的。”曹队长一边指挥人进去,一边继续道,“只不过我不太明白,您事务繁多又有伤在身,这种事情叫人来做就可以了,何需亲自前来?”

耿杰问:“显得小气么?”

曹队长连连摇头:“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耿杰淡淡道:“不过是为了泄私愤而已。”

回到医院的时候,耿杰照旧先去跟医生问了叶鹰的情况。医生说叶鹰的手目前没有感染,术后恢复不错,只不过目前还没有任何登记,身份都还不能确认,有点不符合规矩。耿杰笑道:“麻烦转告你们副院长,上次他跟我谈的几个医疗科研项目,我觉得有一两个很有发展空间,可以出资捐助,稍后可与他详谈。”

医生点头笑道:“耿先生有心了。”

“应该的。”耿杰道。

到了病房门口,门关着,耿杰手已经放上门把手,却停了一会儿。

一直跟着他的路庆东开口:“Jay,是我没做对,逼得人太急了……”

“有训斥你的时候,急着请什么罪?”耿杰道,“终究是我吩咐的。”

路庆东知再说也无意义,便没再答话。

耿杰敲了敲门,然后打开门进去。

叶鹰靠坐在床头,扭头看着窗外,听到声响也没有回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回来了。”耿杰开口道,一边走向自己床铺,靠窗的地方,也挡住了叶鹰的视线。

叶鹰才回神过来,脸上的忍痛表情来不及隐藏,有点错愕。

耿杰看着他,不让人察觉地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微微笑问:“今天还好吗?”

“还好。”叶鹰回答。

“我年轻的时候仗着自己聪明,又有老太太撑腰,看不惯一些老辈的迂腐和不合时宜,也不想圆滑处事,态度很是轻慢地收购合并了好几个老字号,好多人都恨我。”耿杰慢慢开口。

叶鹰不言语,只是静静地听。

“有一个雷家,当初破产的时候那老爷子指天发誓不要我好过,老爷子的孙子二十来岁,仗着是个二世祖不学无术,只会旁门歪道,我很是看不起。”耿杰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换病号服,“我以为当初好歹留了点家底给他们,会比较安分,可这些年来那小子的恨意不减反增。前面曝出八卦绯闻,想要搞黄这个项目,我叫了人去警告,结果他找了人来火烧厂房,原意大概也不过是想造成金钱损失,哪知差点搞出人命,我都不知道他是后悔还是得意。”

耿杰说完,看了看叶鹰,却只见他垂着眼睑,看不出表情来。

掀被上床,耿杰对叶鹰道:“我有点累,先睡了。”

“晚安。”叶鹰轻轻道。

半夜的时候,叶鹰突然醒过来,睁眼看向隔壁床,人并没有睡,披着被子抱腿坐着正看着他。

叶鹰撑着坐了起来。

“我冷。”耿杰说,“手脚都是凉的,不信你摸摸看。”

叶鹰回答:“回去睡吧。”

耿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拍开了灯,一室亮堂,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仿佛过了良久,叶鹰眨了眨眼。

“你,不用觉得愧疚。”叶鹰道,“也不要觉得同情或者惋惜。”

这次换到耿杰不说话。

“这不过是个人情,”叶鹰继续说,“本来是我还给你,可如果你觉得还多了,那便等着哪天我有求于你,你若能帮,便是还了。”

耿杰听着,倒听出了笑意:“继续。”

“就跟最开始时说的,陪你玩,玩的开心就很好,若你要参杂愧疚或同情,便也没什么意思了。”

耿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叶鹰床边,冰冷的手抚摸上他狼狈而憔悴的脸颊:“我跟你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想散伙?”

叶鹰看了他一眼,拿下他的手来,放开,疲倦地道:“我有点累了。”

耿杰抿嘴,再也不发一语,面无表情,仿佛叶鹰是个陌生人般,再也不看他一眼,穿上外套开门离开。

39

已是秋天,气温渐凉,日出也晚了,不过并不妨碍人们起床,或者晨练或者散步,空气也逐渐热闹起来。

然后天空愈发明亮,空气变得暖和,外面人来人往,开始显得繁忙。

枫树的叶子红得参差不齐,却都闪耀着初升太阳的光芒,闪闪烁烁,渐欲迷人眼。

叶鹰坐在耿杰的床上,看着外头的那些光光点点,自半夜以来,终于有了一点睡意,于是靠着白墙,微眯了眼睛。

即使闭上了眼,但仍有光的感觉,意识一直都很平静,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没有反应,或者该说是平淡。

直到生生被疼醒过来。

那是无法言语的疼痛,不是创口处那种实在明白的感觉,而是来自,那已经不存在的半个手。

好像是被从极冷的空气里,一下子接触到烈焰中,瞬间的麻木以后直达灵魂深处的烫,仿佛能看见皮肉脱离了骨肉而去,化为腐朽;又好像是千万把锋利的薄刃,一点一点割着皮,切着肉,磨着骨头。

这是很荒谬的感觉,因为受着折磨的那半边手,已经并不存在。

但却无法忍受,剧痛难当。

叶鹰右手一阵大力,将床头的东西“!!当当”扫落到地,实际的创口受到了刺激而变得更疼,却稍微缓解了那阵阵幻肢疼。

门被推开了,有人抱着胸,悠闲地靠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叶鹰察觉到,转过头来,脸上是少有的狼狈。

“懦夫。”来人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优雅地走过来。

叶鹰看着他走近,那脸上带着熟悉的笑,笑眯眯的笑。

耿杰走过去,拉起叶鹰来,替他检查了一下右手的绷带,没有移位,很好。

然后毫不留情的一拳招呼上叶鹰的脸颊,力道之大,直接又将人揍回到床上。

“这是为了你没保护好自己,让我以后都吃不到完美的菜了。”少爷骑上去,笑得温柔,第二拳揍上去。

“这是为了你昨晚气我,今天早饭都没吃得下。”看到叶鹰嘴角的血迹,耿杰再次检查了右手绷带,没有被影响到,很好,于是第三拳换了一只手,好歹也揍得对称点。

“这是为了老子任你又摸又上,包吃包住,结果你这懦夫说翻脸就翻脸,让我面子里子都丢光。”揍完了,耿杰还是笑眯眯,拿出手绢仔细地给他擦嘴角和鼻子下的血迹,“糙爷们儿一个,还跟我玩创伤后遗症,又想逃避,你能逃到哪里去?”

叶鹰一直没说话,也没有反抗,脑袋被揍歪了又被掰正,直勾勾地与耿杰对视。

耿杰弯下腰来,双手抚上他的脸颊,鼻息湿热:“要陪我玩是么,那就有胆子玩大一点,玩到至死方休!”

最后几个字,已是唇贴着唇在说,话语刚落,便直接吻住,毫不留情的啃咬肆虐。

叶鹰任由他发泄着最后这一丝怒气,终于有了动静,手抬了起来,圈住他的背和后脑。

二人本是睁着眼,但叶鹰率先闭上了,无伤的那只手轻揉着耿杰的后脑勺,引导着他也闭上眼,引导着这个吻,开始变得柔和缠绵,却仍然不失坚定。

良久,呼吸微喘着分开,叶鹰温柔地开口:“玩到死,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耿杰平复着呼吸,眼睛亮亮的,慢慢又直起身来。

回过味来了,于是又一拳揍上去,这次是腹部,揍得人闷哼一声。

“以退为进?”耿杰居高临下。

叶鹰揉了揉肚子,笑得淡淡忧伤:“若你不再回来,我又能进到哪里去?”

耿杰深深叹息:“……黑毛,你还能再黑一点吗?”

所以从科学的角度讲,这也还是比较有个性的创伤后遗症了。

叶鹰还是那么笑着,伸出一只手来与耿杰的相握。

“疼么?”揍人的终于想起来询问。

被揍的摇摇头:“疼。”

“有多疼?”耿杰翻身下来,也睡到他身边。

叶鹰缓缓地把刚才的那些感受讲给他听。

“幻肢疼。”耿杰道,“黑毛,你有精神病了。”

叶鹰:“……”

耿杰抬起相握的那手,放到嘴里咬,嘎!脆:“这样疼么?”

叶鹰笑:“痒。”

调皮的舌头舔着手指,完了放开:“不好吃。”

叶鹰任由他又翻身到自己身上,俯下身来吻他的眉眼,一边评论:“不好吃。”

一边往下,到唇,到喉结,再往下,掀开病号服。

知道他的意图,叶鹰推了推他的肩膀:“少爷,随时有人进来……”

“你有多疼?”耿杰并不抬头,只是问,手已经扒下了他宽松的裤子,用舌头跟露出来的家伙打了个招呼。

叶鹰脑中的弦顿时断了,胯下那物非常不知廉耻地肿胀起来,让始作俑者很是自得满意。

耿杰舔弄吮吸了一会儿,已经把它伺候得完全硬了起来,直直挺着,前端微翘,青筋勃发狰狞,才吐出来,用手擦拭嘴角,吐着舌头道:“不好吃。”

然后缓缓抬起腰来,双手解开皮带,拉下拉链。

叶鹰用左手帮着他,本来以为只是互相用手做,熟料耿杰直接把裤子退到膝盖弯,再跪坐着,把他的三根手指送到体内。

没有润滑,耿杰很难受,叶鹰想停下,却被耿杰半是强迫半是诱惑地打断:“让我知道,有多疼……你不想弄痛我吗?用力的,强硬的,不管我是哭是闹是求饶,你都不会停,用你的大家伙狠狠地侵犯我,用你翘起的前端刺激我的敏感点,直到我又湿又热,失神地喊着不要,不要停……”

叶鹰坐了起来,单手帮着身上自寻死路的男人褪掉一边裤腿,然后抱着他的腰,像撬开紧闭的蚌壳般,深深地插了进去。

“唔!”耿杰抱着他的头,眼角湿润,紧咬着嘴唇。

叶鹰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开始自下而上地抽顶,每一次都坚定有力毫不怜惜,甚至感觉到了出血的湿滑感,也不曾理会。

耿杰狠狠扯着他的头发,咬着牙关不出声来,身下钝痛毫无快感可言,却不曾喊停。

叶鹰很快高朝,耿杰满头是汗,感觉到股股液体射到里面,才慢慢地抬起身体,让他抽了出来。

吻了吻那被咬出血痕的唇,叶鹰把人小心地放倒在床上,另一只腿上的裤子也脱掉,拉过被子盖上。

然后耿杰才拿出手机来,懒洋洋地按了键。

暂时充当门神的路庆东很是尽职,劝走了好几个医护,然后叶鹰的主治医生来了,皱眉道:“患者该输液换药了。”

路庆东笑道:“医生您看,我们耿总在里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叶先生讲。”

“讲了这么久还没讲完?”

“有些事情要讲讲清楚嘛。”这时手机响了,路庆东接起来,嗯了几句挂掉,然后抬头对医生说,“嗯,好了,可以进去了。”

说着拧开了门把手,然后拦住了一起的小护士,很有礼貌地道:“能麻烦您帮我找个肛肠科的专家来一下吗?”

医生和小护士:“……”

40

耿杰事务繁忙,在医院又多躺了一天,便又开始早出晚归,因为叶鹰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所以耿杰也照旧还是回到医院来睡,并终于如愿地再次回到人体暖炉的怀里。

耿杰的双臂灼伤也好转许多,疼痛感减轻不少,就是偶尔发痒,医生告知是在长新的皮肤,发痒是难免的,但是不要去抓挠,以免破坏新生皮肤。耿杰一开始忍不住,白天还好,忙着就忘了,到了晚上,翻来覆去睡得很不踏实,每次都是叶鹰把人的双爪牢牢抓住才行。

叶鹰也常被疼醒,幻肢疼是一种心里障碍,并不能靠理智来解决。

但是随即感觉到怀里的温度和厚实感,便会渐渐安心下来,疼痛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耿奶奶终归是知道了事情始末,难得进城的她也专门去了公司找了耿杰,耿杰只对她说别太担心,他好好的,身心健康得不得了。奶奶问到了叶鹰,耿杰只是笑笑:“奶奶常教我不要欠别人,这份救命恩情我会好好还给他。”

推书 20234-06-15 :倘若是爱情——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