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早就疯了……”两人唇与唇之间唯一的缝隙消失了，以年不顾以陌一瞬间的错愕，吻上了他，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答复和安慰。以年就这么轻轻触碰着以陌微微颤抖的嘴唇，却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仿佛想把过去所有默默而沉静的爱都揉进眼前人的心里。温热的鼻息相互交替着，达成一种暧昧的默契，以年就这么等着以陌慢慢收住眼泪，安定下来…… 良久，看着靠在自己肩头努力整理思绪的小家伙，以年释然地一笑，以陌，你若是疯了，那我，恐怕早已病入膏肓。有那么一瞬间，我误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都在一起…… 内容标签：年下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以陌（弟弟）陈以年（哥哥） ┃ 配角：巴拉巴拉巴拉…… ┃ 其它：乱仑，禁忌 第一章：哥哥，我喜欢你…… 话说那年陈以年和陈以陌都还五岁。 “喂，以陌，这个给你吃。” 看着哥哥手上那个不明物体，以陌犹豫了片刻，颤颤巍巍地接过哥哥递过来的吃食，木然塞进嘴里。 “好吃么？”以年紧张地望着弟弟。 “额，嗯。”还别说，挺甜的。 顿时以年放心的把剩下其他的这些不明物体都拿了出来，哥俩在太阳底下美美地吃了一阵子。 某只暗中觉得自己貌似被当小白鼠了。颇为不爽中～不过算了，看在食物味道不错的面子上，就不点破了～嗯。 ＊＊＊＊＊＊ “喂，哥，上学去了。” 一晃十年过去了，陈以年和陈以陌都是十五岁的少年了。同在G市上初中，也算是全校闻名的一对兄弟。 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松散的耷拉在头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陈以年的外表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生，所到之处必定引起一阵轰动，对此他本人却从来不为动容，一心只关照着身后的弟弟陈以陌。 然而陈以年和陈以陌虽然是兄弟，却长得并不一样。他有着女生都羡慕的白皙皮肤，嫩嫩的，像是风一吹就会被刮破，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上翘，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动人的眼眸上，高挺的鼻梁下，像玫瑰花瓣一般粉嫩的嘴唇，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前亲上一口。 正值九月，以年和以陌顺利升到了初三年级。面临着升学压力，学校为了统一管理重点抓升学率，就把学生按照初一初二期中和期末考试成绩排名先后分了两个强化班。 以年的成绩一向很稳，公告栏的通知上赫然写着陈以年分进了初三（1）班，而以陌的成绩一直平平的，强化班的名额自然是不会落在他头上，不过以陌对此并不在意。看了自己分在了八班，首先想到的却是八班和一班的距离。 “哥，恭喜了。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吃苦了呢。”以陌瞄了一眼以年，自顾自的说：“哎，不知道我们班离你们班远不远哎。” 巨大的白眼丢向以陌，以年揽过弟弟的肩膀：“走，我送你去班上。” 某只害羞地脸红了，哎哟人家是个男生哎，这大庭广众的揽着我，哎哟好害羞啊！ 挣脱了哥哥的怀抱，以陌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哎呀干嘛啦！我自己去，谁要你送啊。”以年好笑的看着他，但是由着他从自己怀里逃了出去，罢了，大庭广众的，害羞嘛很正常。 二人背着书包一同向教学楼走去，约好放学还在老地方见面一起吃饭。 “陈以陌？”一个声音在以陌背后响起，以陌转身看过去，是自己以前班上的同学柳沐。 “嗯，你也在这儿？”以陌问道。 “是啊。哎，你哥哥在哪个班啊？”柳沐问。 咦，为什么关心哥哥在哪个班？ “哦，他在一班。” “哇，好厉害，我猜他一定会在强化班。”柳沐的略带激动的神情看起来，很奇怪。 “额，你很关心？” “不不不，随口问问的，你哥哥那么出名，就是感兴趣啊！”柳沐脸红起来，急急的辩解着。 以陌“哦”了一声，走到一旁的空座位坐下，默默地给某年发起短信。 “哥哥桑，班上有人喜欢你。” “……” “是个男生。” “……” “怎么办啊？” “上课。” 吐血ing。话说为什么会有男生喜欢哥哥啊？哥哥明明是个男生啊！难道柳沐女扮男装？难道柳沐是变态？某只的大脑构造相对某年来说实在太过简单，一上午的时间都用来思考为什么会有男生对男生感兴趣了。 “哥哥，你说为什么柳沐会对你感兴趣啊？”吃饭的时候以陌还在喋喋不休地问这个问题。 某年埋头扒饭中。 “你说他难道是女生？故意扮成男生的？可是为什么啊？我记得我跟他一起去上厕所的啊。明明是个男生嘛！”以陌嘟囔着。 “噗……”刚嚼了几口的饭全喷在桌子上了，某年虚弱的扶头，“吃饭！他肯定就是觉得我帅，我学习好，然后不自主的问问而已，你别想得那么远，喜欢是什么你知道么？” 某只盯着以年看了好半天，说道：“喜欢嘛？嗯，是不是就是我和你这样，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一起玩、一起……嗯，睡在一起。”说罢又习惯性地脸红。 看着自己这可爱的（？）天然呆萌（我呸！）的弟弟，以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我们不一样好不好，你叫我什么？哥哥对吧？我们是兄弟，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是兄弟的喜欢，和那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那种喜欢是什么？” “吃饭！” “哦……” 安静了片刻，以陌抬起头，“哥，我也喜欢你。” 第二章： 我有喜欢的人了…… 六岁时的兄弟俩，幼稚园里。 “哥哥，刚刚有个女生说她长大了要嫁给你。” 某年开启自动屏蔽系统“哔——” “以陌，刚刚老师给我多盛了一块肉，喏，让给你了。” “我要两块！” ……以年嘴角抽搐，心在滴血。还是慢吞吞地用勺子把两片最大的肉移到以陌的碗里。 “哥哥真好！唔……长大了我也要嫁给哥哥。”埋头吃肉，满足地笑着。 以年发自内心的笑容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 初三的学习生活，总结一个字：枯燥！（……） 陈以年在强化班的生活更加无味。明明下课铃都打完了，环顾四周，强化班的孩子们简直就是一群聋子！没有人听到铃声，没有人出来玩耍，更别提聊天嬉笑了。个个埋头奋笔疾书，仿佛落下一分钟就要被别人赶上，就要与重点高中失之交臂了。 以年怀着一颗严重想吐槽的心走出了教室门，初三一班在一楼，走出来就是学校给初三年级准备的小广场。 深秋的天气格外晴朗，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身体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看这一望无际的蓝色，像刷洗过的蓝色明镜。深深吸一口气，心里感到异常轻松。 “陈以年！” 转身看见班主任表情严肃地向自己走来。 “你怎么在外面玩？没看见屋里的同学们都在学校么？你不怕被他们超过？不怕你玩的这几分钟别人也许比你多做一道数学题？”班主任板着脸。 我靠！现在是下课唉！不懂的劳逸结合怎么好好学习，怎么能提高效率？ 以年各种不爽，无奈不能得罪班主任，默默转身走进教室。抽出数学书，刚翻开第一页，以陌的涂鸦跃然眼前。 “哥哥是个变态！这么难的数学都会！哥哥是个大变态！” 某年弓起腰，满脸黑线地低头给某只发短信。 “某人说我是变态。” “……” “写在数学书上。” “不是我干的。” “面壁！” “噗……”某只坐立不安起来，下意识地向一班的方向望去，仿佛能看到哥哥那张抽搐的脸。 唉，哥哥太没意思了，跟他开个玩笑就生气了呢，等下要怎么安慰他呢？某脑残少年的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 晚自习下了以后，以陌在一班门口等着还在收拾书包的以年。进出的同学都忍不住向以陌看去，露出一个或花痴或鄙视的表情。以陌一脸从容。 “陈，陈以陌。”一个女生叫住了他。 啊！看，她手上拿着一封信哎！该不会是写给我的情书吧！ “嗯，什么事？”以陌淡定的压住心里的激动，怎么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女生给自己写情书呢！ “这封信，请你帮我转交给你哥哥好么？”女生涨红了脸，鼓起勇气说道。 咦？什么嘛！！！ “哦，好。”以陌像泄气的皮球，好吧，果然还是哥哥的魅力比较大。 回家的路上，兄弟俩一路无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从小哥哥就不怎么说话，真无聊哎。不过，嗯，还是喜欢跟哥哥说话。对了，那封情书怎么办？哥哥从来都很讨厌我帮别的女生送情书哎，给他他又要生气了，给不给他呢？…… 今天化学老师讲的那个好像很难的样子，回去要好好预习一下。嗯，晚上不能太早睡了。会不会影响以陌？哎？话说以陌怎么不说话？ “以陌？” 以年觉得以陌有点反常。平常这家伙都像个开心果一样，一路讲个没完，怎么今天晚上一句话都不说了？ “你有不开心的事？” 以陌看了以年一眼，伸手递给以年一个信封。“刚刚一个女生叫我给你的。” 以年看了看，没有接。略微有些不高兴，这家伙怎么又随便给一些无聊的人传这些无聊的东西。 路灯将两个少年的影子拉的细长而单薄，街上少有人走动，毕竟是秋天，天色一黑就异常寒冷。 以陌打了个冷战。想着明天应该加衣服，一眼瞟到以年同样单薄的身躯。 “好冷啊，明天要多穿衣服了。” “嗯。” “对了哥，你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啊？”以陌看到以年的表情有点僵硬，“我们班有好几个男生都找了女朋友哎。” “干嘛，这么快就嫌弃你哥了啊？” 以陌随手将情书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反正哥哥没接就是不想看喽。 “没有啊，好多女生问我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有人问你是不是……额，是不是有问题。” 以年看着以陌，微微笑了一下，幽幽的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会找女朋友的。” 啊？哥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这个消息对以陌来说完全像个炸弹，眼前的人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竟然连他有了喜欢的人都不知道！ 第三章：哥你是我的大树…… “以陌，今晚爸妈不在家，我们睡一张床吧？” 一张床，一张床，一张床…… 虽然上小学的哥俩年纪还小，但是父母早已给他们准备了单独的卧室。 正当以陌思考是睡自己的床还是哥哥床的时候，某年抱着两床被子向爹妈房间走去。 好吧，果然还是哥哥考虑的周到，以陌乖巧地钻进哥哥给自己铺好的被窝里。 某只很快进入了梦乡，以年撑起身子靠过去，盯着以陌熟睡的小脸，轻轻抚摸着。 如果永远这样多好，以年揽过以陌到怀里，有些奢侈地想着。 “哥你吃我豆腐！”以陌嘟囔着缩回自己的被窝。 “噗……”某年笑喷。 嗯，要是整个都吞下去嘛，可以考虑～（以陌泪奔中，哥哥是禽兽……） ＊＊＊＊＊＊ 以年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看着化学书，时不时的还在纸上写写画画。以陌把作业写好之后就出去看电视了，实在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还要继续学习。 哥俩的爹妈算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不负责任了，钱倒是挣了很多，自己拿着周游世界去了，请了个保姆照顾哥俩的饮食起居，偶尔汇点钱，打个电话慰问一下。 有父母若此，何愁不饿死？ “哥，给你热杯牛奶？” “唔，嗯。” 一杯热牛奶放在以年面前，以年端起来喝了一口，对以陌说：“以后你要学会做饭。” “啊？为什么不是你来做饭？” “因为我是你哥。” 某只满脸黑线，我为什么要学做饭啊？以后哥哥找到一个会做饭的嫂子不就好了，这样我们俩都不用做饭了。嗯，好主意！ “你找一个会做饭的嫂子不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混饭吃了。额，就怕嫂子把我赶出去。”以陌顿了片刻，“不行，嫂子不能嫌弃我，我要一辈子赖在你家混吃喝！” 满足地转身到客厅继续看电视去了，留下以年独自在书房里因为喝牛奶呛到了而咳个不停。 这家伙，脑子都想什么呢！以年擦干净嘴上残留的牛奶，无奈地继续看书。 “哥，我先睡了哦！你也早点睡。” 凌晨1点。以年打着哈气从书房走出来，抬头看见墙上的挂钟走到1点，心里一惊，我靠，都第二天了啊！ 习惯性地打开以陌的房门，轻轻把某只踢掉的被子重新盖好，看着弟弟熟睡时的可爱面孔，以年微微笑着，忍不住摸了摸。 嗯，不算占便宜吧？ 想着晚上以陌对自己说的一番话，躺在被窝里仔细想了想，既然要一辈子赖着我，那就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了。呵，在一起么？好艰难。 陈以年，G市最好的初中里闻名于老师学生中的优秀少年，也是众多老师寄予厚望冲刺中考状元的重点培养对象。可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的苦闷，他的彷徨，他的无奈，甚至于他的，歇斯底里。 躺在床上长时间的失眠，伸出双手只能抓住空气，睁着双眼只能看见黑暗。清楚的知道自己抓不住那个人，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感情是多么的不容于世，但人总会心存侥幸，这样就好，只要这样，静默地看着就好。 早上起来的时候，来家里帮忙的阿姨已经准备了一桌的早餐，以陌揉着惺忪的睡眼，磨磨蹭蹭地刷牙洗脸。 “唉，真是的，早上去那么早干嘛啊！学校真是的，升初三了就不是人了啊！哎哟困死了。”以陌嘴里叼着一片炸的黄橙橙的馒头怨声载道。 “没办法啊，只能习惯了。”以年几口把自己碗里的粥喝光，拿起个馒头夹上鸡蛋就往嘴里塞。 “我靠，哥你胃口这么好！我刚起来都不想吃。”以陌咬了几口馒头，又放了回去。 “唔唔。”以年嘴里塞着馒头，含糊地回答着。 清晨6点钟的大街上一样空荡荡的，除了那些和兄弟俩一样往学校赶的学生。 以陌坐在以年脚踏车的后座，胡乱地哼着歌。看路两旁那些不知名的花树，有些还存留着夏天灿烂的花儿，有的已经开始枯萎，叶子散落了一地。 “哥，你是我的大树。”以陌突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以年不知道怎么接，索性当做没听见。 某只的脑袋一闪而过，随口就说了出来。嗯，从小哥哥就护着自己，确实像大树一样为我遮风挡雨，我只要在树底下就好了，如果能跟着哥一辈子多好。 我是他的大树？什么意思？我是大树的话，那他就是……额，小狐狸？从前有一只小狐狸，然后他爱上了大树。嗯，不错。额，不对，从前有棵大树，他爱上了小狐狸，他努力长啊长啊，为小狐狸长出可口的果子，为小狐狸创造温暖的小窝……额，扯远了。 无聊而又紧张的学习又开始了，以陌皱着眉头向教学楼走去，迎接他的是，让人睡觉都不安稳的早读课。 临分别前，以陌忽然想起点什么，转身问道：“哥，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弟弟啊！”以年笑着说。 “啊？好吧，真没意思，你都不会形容一下啊？” “可爱的、天然呆萌的弟弟。” 某只嘴角抽搐，两只卫生球迅速丢向某年。 “我上课去了！” 目送以陌消失在楼梯上，以年的笑容慢慢凝住，对我来说，你是弟弟，这算不算是讽刺？ 多么希望你是那只爱上大树的小狐狸。只属于我的，小狐狸。 第四章：什么，你喜欢我哥哥？ 那年哥俩一同考上最好的初中，才知道一个秘密。 其实那并不算是秘密，只是当年父母为了躲避计划生育的规定只能生一个孩子而想出来的点子。 以年出生以后全家都搬到乡下老家，直到以陌出生以后，父母才带着一对儿子回到G市，对外宣称陈家诞生了一对双胞胎。 以年比以陌大一岁半的事情也随着父母做了假的出生证明而被隐藏。 某只对于哥哥被隐瞒了一岁半的事实颇为不爽，怎么说自己亲爱的哥哥为了自己就白白浪费掉了一年的时光啊！ 以年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点头表示知道了自己的实际年龄。 “哥，你受苦了。”以陌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委屈了哥哥。 “这话什么意思。” “为了等我啊。” “然后呢？” “额……不知道。” ……真是，没有诚意！ ＊＊＊＊＊＊ 期中考试已经过去很久了，学校为了让学生有所重视，做了个年级排名，并把分数够得上G市最好高中的学生名单贴在公告栏里。 名单公布的那天，真是……惨绝人寰。 以陌在人海里被挤得喘不上气。真是的，明明自己知道就凭自己的成绩是绝对考不上那所学校的，可是该死的哥哥偏偏要自己去看，理由竟然是看看他考了第几名。 “真是，挤死了！”以陌的抱怨声连自己都听不见，嘈杂的人群挤着他到处乱走。 没法子，只好由着自己在人群里听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 “陈以年又是第一哎！我靠，比第二多出二十几分啊！真不是人。” “哎呦我排了五十几名啊！这么惨！” “要好好学习了，学校故意弄这么就是叫我们觉得丢人吧？” “陈以陌？陈以陌！陈以陌！” 过了好久以陌才听见在人群中喊自己的声音，回头到处张望之后，勉强看见柳沐的脸。 “给我看看有没有我！”柳沐在远处向以陌大叫道。 晕，本来就想看看哥哥排第几，估计连第一张纸都不会超过，听了议论之后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哥哥的排名了，这下又冒出来个柳沐。 以陌使尽浑身解数，挤到最前面一张一张地看名单。看到六百多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柳沐的名字，松了口气，可以交差了。正当以陌转身要走的时候，一眼看见了最后一张上的最后一个名字，是自己。 这是不是，有希望，和哥哥进一所学校了？ 柳沐知道了自己排在六百多名的时候，神情沮丧，嘟囔了一句：“唉，差的好远啊！” “什么差好远？” “我的目标啊，离我的目标还差好远呢！” 以陌不感兴趣地点点头，心里仍然想着自己是不是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上那所优秀的高中了。这样，就又可以和哥哥在一起，在哥哥那棵大树底下了。 “陈以陌，问你个问题哦。”柳沐突然岔开话题。 以陌在柳沐的带领下走到二楼的阳台，站在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以年的班级，包括屋里的动静。 “你觉得同性之间的爱，能够接受么？”柳沐看了以陌好久才开口问他。 “你是说同性恋？”以陌瞪大了眼睛说，“让我想想。” 同性恋么？不是应该不能接受的么？为什么脑子里显现的是哥哥的笑脸？难道我疯了？不，我不懂得爱情，哥哥说过我对他的喜欢是因为我们是兄弟。 嗯，对的，同性恋是不对的。 “我觉得我不能接受。”以陌回答道。 “哦，是么。”分明感觉到了柳沐话里的失落，以陌却不懂为什么。 趴在阳台上晒着秋天的阳光，以陌觉得好温暖，尤其是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能清楚地看到哥哥在教室里安静学习的样子。头微微侧着，长睫毛盖住了他英气的双眸，以陌仿佛能想象的到哥哥算题目时皱眉毛的样子。 “走啦，回去上课。”柳沐换上笑脸，轻松地勾着以陌的肩向教室走去。以陌对这个姿势略有些抵触，印象里，只有哥哥才会这么亲昵地勾着自己的肩膀，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默默地跟他走回教室。 放学后，柳沐把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信纸交给以陌，告诉他这封信交给以年，务必让他看到。 以陌表情很怪异地看了看柳沐，不会吧！下午问我对同性恋的看法，晚上就给我哥哥写情书了啊？这也太……天哪！哥哥不光招女生，还招男生啊！ “喂！”以陌叫住飞也似的要逃走的柳沐：“你喜欢我哥哥？” 柳沐什么话都没说，只深深地看着以陌，看到以陌觉得自己脸上一定有什么东西粘在上面了，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脸，结果什么都没有。 柳沐笑了笑，转身离去。 “哥，我郁闷了，我们班男生，就是之前跟你讲过的，柳沐，他给你写了个字条，叫我务必转交给你，还说一定要我监督着你看完才行。唉，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连男生都喜欢你啊！” 以年好奇地接过信，打开看完…… “上车，回家！” “他写了什么啊？是不是说他喜欢你啊？” “……” “到底说了什么啊？给我看看。” 以年攥紧了那张被他揉得皱巴巴的纸，塞进口袋里，恨恨地蹬着车，好像心情很差。 第五章：无法说出的爱情…… 冬日早晨的太阳总是极爱睡懒觉，7点左右才露面不说，还总让人觉得懒洋洋得没有温度。对于那些起早去上学的学生族来说，顶着若隐若现的月光、还要时刻让自己那严重嗜睡的大脑保持清醒才可以平安到达学校，这无疑是个打击性的致命伤害啊！ 考虑到冬天骑车上学既不安全又很冷，以年决定哥俩儿以后都步行去学校。不过代价是早起二十分钟。 以陌对此种舍弃睡觉的行为非常不满，奈何父母不在兄长为大，只好默默地同意了。 “陈以陌，我中午可以跟你们一起吃饭么？”早读课结束之后，柳沐走到以陌跟前，微微有些害羞的脸红。 “额，我问问哥哥。”以陌吃惊地看着他，自己和哥哥每天都一起吃饭，突然多了一个人，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有意见。 短信发了好久，以年才不咸不淡、让人捉摸不透地发了一个“哦”算是同意了。 柳沐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随而又问道：“你们兄弟感情真好，我看我家邻居的兄弟，时不时地要吵架，有时候还要打架呢！看你们俩好像从来也没翻脸过哎！陈以陌，你喜欢你哥哥不？” 你，喜欢你哥哥不？ 以陌一时呆住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得含糊地说道：“他是我哥哥。” 嗯，他是我哥哥嘛，哥哥照顾弟弟很正常嘛！喜欢哥哥？当然喜欢了，只是不知道之前哥哥说的那种喜欢跟我的这种喜欢是不是一样的呢？哎，管他呢！ 某只刚刚还充满纠结的脑袋突然光亮起来，嗨，就是这样。 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异常的怪异，平常都是以陌麻雀似的讲个不停，以年时不时给以陌夹菜并劝他赶紧吃饭，而今天的状况，完全就是不对劲啊！ 以陌不停地给以年夹菜，以年低着头自顾自地扒饭，离他最近的那盘菜已经吃的精光，柳沐看了看兄弟俩，便默默地不做声。 这这这……这根本就是个BUG啊！ 天气越来越冷，期末考试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当然，期末考试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诱人的——寒假。 冬天的夜晚总是寒冷而又悠长，漆黑的夜空闪烁着无数炯炯有神的小眼睛，以年坐在床上斜靠着枕头，静静地看那满天繁星，只是静静地，静静的。 其实凭他的成绩，考入本县最好的高中并不是难事，只是那让人牵挂的弟弟，成绩飘忽不定，总让人纠结。再看他那一脸淡定的模样，看上去中考跟他似乎没多大关系，考到哪儿去都一样。 真的没关系么？如果我们不在一所高中，以陌他，会不会想我，会不会不舍得，会不会因为我，下学期突然发奋，然后我们考到一起去？ 以年的嘴角划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弧度，一切都是自己多想，自己对于以陌，是哥哥！哥哥！ 想着身份的约束，更加让以年的心情沉重起来，犹如这漆黑的夜空一般，深邃、而琢磨不透。 “哥……”以陌站在以年房间门口，微微地叫道。 猛地抬头对上以陌那清澈的眼睛，那因为惺忪的睡意而显得迷蒙的神情，以年突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呆在那里。 以陌看到哥哥表情不对的呆坐在床上，嘟囔着走过去：“自己睡好冷啊，我要跟你睡呢。” 熟练地钻进以年的被窝，裹了裹被子：“哥，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明天还要上课啊。” “以陌……”以年有些意乱情迷。 以陌，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危险！ “嗯。”以陌闭着眼睛，用手去拽还坐在那里的以年，“你不冷嘛？” “我、我去上个厕所。”以年感觉到无法把持自己，不知道如果再不逃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哥哥今晚真奇怪，某只掖了掖被角，美美地睡去。 一直在厕所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以年才勉强把脑海里满是以陌那迷蒙神情清理干净。又过了一阵子，估摸着以陌该睡熟了，以年轻轻回到房间。 这么大了还要跟我一起睡，真是的，还真不怕出事呢！以年微微笑着，看着被窝里熟睡如初生婴孩般的以陌，慢慢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就这么看着心上人在自己面前毫不设防地熟睡，以年想着从小到大哥俩在一起的每一件开心与不开心，还有那些珍藏在心底的，永远说不出口的，爱情。 第六章：哥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期末考试神马的最讨厌了！以陌一只手支着头，无聊地在草稿纸上画着讲台上唾沫横飞老师的漫画。对于试卷的答案，对与错有那么重要么？答案只有一个？呵，真是笑话，正确答案每个人都有一个，只存在于心中，何必浪费口舌在讲台上讲所谓的正确答案。 某只构造简单的大脑开始了天马行空，嗯，寒假去哪儿玩呢？去海南？那儿不冷，穿的少，还能看海，看海？不不不，都看腻了；去爹妈那儿？爹妈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唉，真受不了这两个，就知道自己满世界跑！ 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好去处，掏出手机给以年发短信：哥，寒假出去玩呗，想不到什么好地方，你说去哪儿呢？ “不知道，好好上课！”某年看到以陌发来的短信，顿时满脸黑线，这货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不过想想寒假，如果爸妈不回来过年的话，确实家里就只有兄弟俩了，嗯，应该出去玩玩，去哪儿玩呢？ 好好的物理课就这样被以陌搅合了。以年转着笔，出神地想着什么。 “陈以年，这道题你上来做一下。”物理老师发现了不知道去哪儿神游的以年，点名让他做题。 理所当然地挂在了黑板上，半节课没听，会做的话就不在这儿混了。以年恨恨地在心里骂着某只害他开小差的主儿。 中午吃饭的时候，以年想了想说道：“你这次期末考试要是考进班级前十名，我就带你出国玩，怎么样？” 听到“前十名”的时候以陌不屑地撇了撇嘴，但是听到“出国玩”，双眼迅速放光起来。 “前二十好不好啊？前十太难了哎！”某只开始商量筹码。 “没的商量，就这么定了！”以年看到以陌的反应不错，心里很是开心。其实，就算你考不到前十名，就算你是倒数第一名，我还是会带你出去玩的，只不过不想让你这么快就开心的冲昏头脑。 吃完饭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两个少年没带伞，并肩站在食堂的屋檐下看着满天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 “你冷么？”以年问道，想着下雪的时候温度会下降很多，看到以陌身上薄薄的一件棉衣，肯定很冷吧。 以陌没说话，只默默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我靠，早知道要下雪就不穿这么少装酷了！这下惨了，明天肯定要感冒了。 以年看到以陌的脸色不好，二话没说脱掉自己身上的厚棉衣，递向他：“喏，跟你换着穿吧，我今天穿的多，不冷。” 脱掉以陌身上的薄外套，换上以年的厚棉衣。 “哥你不会感冒吧？”以陌感受着以年棉衣上传来的阵阵暖意，想着自己的外套很薄的来着。 “感冒了你伺候我哦～”以年扣紧了扣子，把手插进口袋。 兄弟俩一起走进了大自然给他们打造的纯洁世界，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梦幻，那么，浪漫。 很想和他就一直这么走下去，忘记时间，忘记身份，忘记一切阻拦在我们面前的横沟。 以陌向以年那边靠了靠，美其名曰“帮他取暖”，以年微微笑了下，却下意识地揽住了以陌的肩。 仿佛时间都停住了一般，银色的世界里有两个少年缓缓走着，一个依偎在另一个的肩膀里，一个微笑着，一个害羞着。这画面，这情景，多么甜蜜，多么美妙。美到两旁的花草树木都好像沉浸在这动人的场景里，默默地感受着爱情的滋味。 “哥，你别搂着我啊，多不好。”以陌挣脱了以年的臂弯，虽然是那么温暖、那么让人想驻足停留，可总归让别人看见了不好，误会他们的关系，在一旁指指点点也很不舒服。一想到很多人指着他们，说他们是变态，说他们是兄弟怎么可以互相爱上，以陌就紧张地四处张望，唯恐有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不正常。 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这么多人的学校里还这么不注意。也是，他从小照顾我惯了，从来都拿我当小孩子，揽着我的肩也是他多年的习惯了。可是哥哥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对我这么好，我越是迷惑，我真的很困惑，我究竟是怎么没一回事呢？ 柳沐恰好在不远处目睹了兄弟俩之间的小动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就像这突然来袭的大雪，冷到自己都感觉不到温度。 陈以年、陈以陌，你们果然…… 在楼梯口道别的时候，以陌欲言又止。以年看出了以陌的欲说还休，故意多停留了一会儿，可惜的是以陌最终也没有鼓起勇气说出那些心中的困惑，只是木讷地道了别，匆匆上楼去了。 柳沐非常恰巧地出现在以年面前，鬼魅地一笑：“陈以年，你是不是想听你弟弟说：‘哥哥，我喜欢你’” 以年心里一惊，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他内心的错愕，片刻道：“柳沐，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同性恋么，我就告诉你，你别想得到以陌，当然，也别奢望我。你明白了？”说完就转身快步走进了教室。 好险，差点就要被他看穿了心思。以年的心跳都快要赶上长跑过后的运动员了。既然已经被人怀疑，看来以后还真是不能马虎，本来仗着是兄弟，兄弟之间的亲昵动作在旁人看来也许不会那么奇怪，更不会让人想到是同性恋，而今天柳沐的一番话着实让以年出了一身冷汗。 第七章：陈以年你不要太过分！ 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了，以陌一改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晚上回家也不常常看电视了，做完作业之后还会额外地复习一些上课时老师讲的题目，不会的就缠着以年讲解给他听。似乎一切都很和谐，只有以陌知道，他的一改常态，不过是想要哥哥寒假里带自己出去玩而已。 以年似乎很满意这个状态的以陌，每每讲题给他听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的微笑，还没想好去哪儿玩，不过既然答应了以陌，空暇时间，以年偷偷地上网找寻哪个国家很适合情侣出游。没错，他希望带出去的，是自己的爱人。 然而上天总是喜欢和有心人开玩笑，正当哥儿俩的生活有条不紊的时候，父亲大人的电话，扰乱了正常的平静。 是的没错，哥俩的爹妈今年要回家过年。 星期六一大早，接到老爹那个漂洋过海打过来的电话，以年原本睡意朦胧的感觉一扫而光，转身快步来到以陌的房间，告知其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爹地说他过几天就要回家了！ “我靠，有没有搞错啊！好不容易你要带我出国玩，爹妈竟然这个时候回来，都多少年没回来过年了，怎么突然跑回来，真是的，我都要忘了他们长什么样子了！”以陌气鼓鼓地向以年抱怨，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想表现自己，却被爹妈搅合了，这种想杀人的心情，只能硬生生地压在心里。 某年头疼地摇了摇头，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像是要有什么事情要酝酿了很久要 发生似的，爹妈这次突然回来过年，鬼才相信是因为想他们哥俩了，那么会是什么事呢？ 难道回来宣布我跟以陌不是亲生的？ 以年突然兴奋起来，看了一眼沙发上气鼓鼓的以陌，重又恢复了冷静，哼，说不是亲生的谁会相信，明明就长得差不多。 “好了以陌，等爹妈回来，你考试考得好了，我就跟他们说，叫他们放我们出去玩，你看这样好不好？”以年安慰道。 突然发现生气的以陌别有一番风味呢，以年本想多说一些安慰的话，不想看到了以陌生气嘟嘴的样子，一时愣在原地，驻足欣赏起来。 “烦死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真是的。”以陌还是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死命地按着手里的遥控器，电视上的台一个接一个地调换着。 某只吐槽良久，突然很奇怪站在卧室门口的某年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动过，转身看过去。对上了某年深邃而又充满爱意的眼眸。 啊？是我看错了吧？那是什么眼神？调戏？天哪，这是我哥哥么？ “陈以年？”以陌怯怯地叫了一声。 以年突然醒悟，朝向某只坏坏一笑，“要不这样吧，让我这个当哥的补偿你一下吧，怎么样？” 以陌看的一身鸡皮疙瘩，条件反射一般摇着头向沙发后面躲去。奈何以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飞身就扑倒了瘦弱的以陌。 “喂，你干什么啊！”某只努力挣脱以年健壮的身躯，反而被压的越紧。 以年邪魅一笑，捏起以陌白净的小脸说道：“既然你心中的怒火不能消除，那么就让为兄勉为其难替你消除它们吧！”顺势就要往以陌的嘴上亲。 以陌从没见过这幅模样的以年，有些害怕，还有点……嗯，兴奋？不对不对，肯定是自己紧张过头了，连害怕都感觉不到，一定是错觉，对，是错觉。 眼看以年的薄唇就要贴上以陌的脸，以陌用尽最大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以年，本来就粉嫩的小脸瞬间涨的通红：“喂，陈以年！你不要太过分啊！你干嘛亲我啊！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又不是变态，而且你是我哥哥啊！” 以年像是突然被扎破了的气球，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听着以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生气的怒吼，心像是被什么紧紧勒住，硬生生地撕成了很多块。以陌如此大的反应，着实出乎他的意料，那一句“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又不是变态”，一字一字都似利刃插在以年最脆弱的心上。 以陌愤怒地冲进自己的房间重重地摔上门，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反常态如此愤怒，可是总感觉自己像是被最心爱的人戏弄了一般，羞愧、愤恨。 客厅里的以年依旧保持着被以陌推开，倾倒在地板上的姿势，心一分一秒地凝固下来。 是，我是个变态，我是同性恋，我喜欢，我弟弟。 第八章：不要碰，他是我的！ 一连几天的沉默，以陌似乎不打算原谅以年的过错。没办法，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以年想尽办法讨好以陌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明明自己是长他两岁的哥哥，可总觉得像是做了错事的弟弟。 上学路上，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却还坚持着不开口，以陌倔强地昂着头走在以年前面，笨蛋都看得出他的逞强。以年恨不得立刻就把以陌拉回怀里从头到脚亲个遍。哦，天哪，看他逞强的样子竟然这么可爱，以年脑子里很自然地想着下一秒两个人雪地里滚床单一般拥吻的激情，似乎很陶醉。 以陌就没有以年那么好过了，自己走在以年的前面，明明都快冻死了，还在硬充好汉，真不知道自己脑子在想什么，哥哥你快过来搂我啊，你不是最喜欢搂我的么，你只要搂我一下我一定原谅你，真的啦！ 就这样各怀鬼胎、一前一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 “哟，这不是以陌小宝贝嘛！”一个男人满脸坏笑得靠近以陌。以陌本能地往以年身旁靠，一想到他俩现在正在闹别扭呢，又有些不舍的往旁边挪了挪。 “你是谁？”以年很警惕地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按长相推算大概在二十岁左右，肯定不是自己学校的了，而且他对以陌的称呼竟然没有带上姓，这说明应该和以陌很熟，可是转脸看到以陌苍白的，微微发抖的脸，突然意识到以陌有可能是遇到麻烦了。很自觉地站在了以陌的身前挡住了男人看以陌那焦灼的目光。从那目光里，他分明感觉到，这个男人，应该是同类，而他喜欢上以陌了。 “哎不要这样嘛，以陌宝贝儿～让我亲一下啊。”男人肉麻地说着露骨的情话，作势就要伸手去拉以陌，以陌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偷偷地扯了扯以年的衣角，轻轻唤了声：“哥。” 那充满幽怨，带着情欲（以年的主观臆断～）以及哀求的一声“哥”，已经足以让以年为以陌赴汤蹈火一万次了。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你干什么，以陌是我的！” 晕！陈以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这是陈以年么？这话是从陈以年嘴里说出来的么？还是、还是我根本就不叫陈以年？ 以陌在背后显然也被以年的话吓到了，用力扯了扯以年，“哥哥你说什么啊。”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以陌你给我闭嘴，别不好意思，既然这个人也喜欢你，就不妨告诉他，你早已经是我的人了。”转而对上面前脸色同样不好看的男人，摆了一副挑衅的样子继续说：“哦，你不知道么，以陌他一直都是我的人。” “喂，你瞎说什么啊！”以陌急了，没想到哥哥竟然这么无耻，把自己说成是同性恋，还说什么是他的人，果然他还是因为我没原谅他而记恨我了么？哼，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 “不错嘛，以陌宝贝儿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对了，哪天这个小子不要你了，记得来找我哦～”男人继续泛着桃花眼对以陌一阵调情般的说道。腾空做了个亲吻的样子，男人好像很欢乐地走远了。 “以陌，他是谁？”待男人走远，以年才慢慢收起刚刚的表情，换上了严肃转身质问道。 “我跟他不是很熟，他是柳沐的朋友，他好像是叫Leo，他一见到我就这样，恶心死了，他肯定是个死变态。”以陌低了低头，声音低了下去，复而又高起来，“陈以年，你刚刚说我是你的人，你什么意思啊？” 以年听了以陌的介绍，确定Leo应该是个同志，而且看上了自己这个天然呆萌弟弟。不说他是我的，怎么可以震慑到他，怎么可以叫他有危机感，然后乖离以陌远点呢？可惜我这个笨弟弟，什么都不懂。 “嗯，没什么，走吧，去上自习了。”以年沉沉一笑，自然地揽过以陌的肩头，一种不由他再问下去的样子。 以年的手揽上自己肩头，原本想在问下去的以陌知趣地闭上了嘴，微微脸红地偎在哥哥怀里，享受着久违了的、属于他的温暖。 “喂，柳沐。”以陌到班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柳沐说清楚自己不是个变态，不要再让那个Leo缠着自己了。 “啊？啥事。”柳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神迷蒙不清。 “刚刚在校门口遇见你那个变态朋友了，你跟他很熟的吧，叫他不要再来缠着我了。”以陌的态度不算友善，声音也不大不小地刚好能让全班人听见。 柳沐显然是惊讶了一下，眼神里有一丝不可捉摸的表情闪过，旋即又消失的一干二净，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是慢慢说了一句：“嗯，知道了。” 班上同学脸上闪现着各种怪异的表情，有人问以陌什么是变态朋友，有人问以陌是不是被女生倒追了，原本还昏昏欲睡的教室迅速弥漫开一种八卦的味道。 早自习下了之后，柳沐示意以陌跟他出去，似乎有话要告诉他。以陌会意地尾随柳沐来到阳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陈以陌，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柳沐的脸上有一种不可拒绝的色彩。 以陌瞪着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我是个gay，我喜欢男人，Leo也是，还有——”柳沐看着以陌脸上正在一点一点的变色，但仍然继续说了下去，“还有你哥哥，陈以年。” “放屁！”以年的突然出现着实让两人吓了一跳，“柳沐你少血口喷人！以陌你不要信他。” 柳沐眯起眼睛看着愤怒的以年，嘲讽似的说道：“没见过哪个哥哥像你这样疼弟弟的，你根本就是喜欢男人，骗不了我的。” “你放屁，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懂，我们兄弟的感情你怎么会明白？以陌，你以后少跟这个人打交道，心眼不好的人一定要防着！”以年恨的脸色铁青。 以陌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呆呆地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柳沐和以年，不知道谁说的更可靠一些，但是转念一想，哥哥是我的哥哥啊，我为什么要相信外人的污蔑呢？ “好了，我知道了。柳沐你既然是猜的就不要瞎说。我哥对我什么样我最清楚了，什么时候用你来管我的家事了。行了，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同性恋就同性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出卖你，嗯，那就这样喽。”以陌说完就撇下柳沐还有脸色怒的发红的以年向教室走去。 “呵，陈以年，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好像是我比较占优势一点哦～”柳沐突然笑了起来。 “他是我的，你不要碰，想都不要想。”以年一字一句地丢下一句话，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匆匆下楼去了。 第九章：忘不掉，我爱你 自从上次柳沐和以年在以陌面前撕破脸皮大骂了一架，以陌了解到世界上真的是有人不喜欢异性而喜欢同性的，虽然之前一直觉得他们这样的人肯定是变态，但是真正听到柳沐说他自己是个gay之后好像并没有那么讨厌，只不过Leo那个样子，以陌还是接受不了。 学校竟然在圣诞节那天举行了“隆重”的期末考试，害的好多如意算盘都打好了的同学叫苦连连。 然而更苦的事情是，以年和以陌在期末考试这天接到他们亲爱的爹地的电话，他会在元旦的那天晚上到家，这无疑是个比期末考试让人头疼百倍的事情。 哥俩的父亲陈诺枫，经营着一家全国连锁性的超市，手下的得力干将韩然一直兢兢业业，各项事务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才使得他云游四海的时间远大于工作。这次回来说是要回家和哥俩团聚，实则回公司看看业绩如何。具体什么时候再出门，就要全看他心情了。 在哥俩的记忆里，他们的爹是个脾气很古怪的男人，心情好的时候，开起玩笑来让人吃不消；心情不好的时候，脸绷得像千年冰山，没人敢靠近。就连哥俩的妈妈也让他几分，平时两人总是话不多，看不出他们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好几年没回家过年的爹妈突然说要回来，如果没心没肺一点，说不定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差不多要忘记了，还有五六天的时间，哥俩的内心相当忐忑。爹妈回来要怎么跟他们打招呼呢？说点什么？平时都两个人过惯了的家，多出两个人来，怎么习惯这个变化啊？ 爹妈回家的日子终于到了，哥俩的安生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准备好了做有爹妈管的好孩子。之前想好的无数种开场白，等到老爸真正站在哥俩面前的时候，全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门外站着陈诺枫一个人，穿着长长的毛呢大褂，围巾斜搭在脖子上，一手拎着一个巨大的塑料袋，一手拖着一个行李箱。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性感的薄唇缓缓张开：“hi～小伙子们，你们帅呆了的爹地回来啦！很满意面前兄弟俩的反应，走进自己久违了的家门，往沙发上一躺，眯着眼睛懒懒地叫着还站在门口的哥俩：“过来吧，没别人了，就我自己回来的。” “啊，老爸，老妈怎么不一起回来？”以年听到陈诺枫说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不禁问道。 “是啊是啊，老妈呢？”以陌也跟着问。 陈诺枫躺了一会，沉默着没有回答，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而后轻松地说道：“我们离婚了。”仿佛在讲一件跟这个屋子里所有人没关系的事情一样，顿了顿继续说：“你们的老妈觉得跟我在一起不能得到她想要的，后来她找到能给她那些东西的人了，我们就分手了。放心，你们老妈会回来看你们的，我也不会阻止的。” 大体上明白了爹妈离婚了这件事，但是什么想要的不想要的，以陌则是完全被老爸绕了进去，糊里糊涂的想不通。 “来给我看看你们俩。”陈诺枫亲昵地揽过两个孩子，左看看右看看，“以年这模样越发像我年轻的时候了，这么英俊，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啊？” “是啊是啊，追他的女生用卡车都装不下了呢！”以陌立刻接道，想着哥哥那么多人给他写情书，而自己总是招惹一下奇怪的人的注意，心里暗自不爽。 陈诺枫听过后笑呵呵地摸了摸以陌的头发，“我们以陌长得也很漂亮啊！怎么会比你哥哥差呢？” 听到漂亮这个词，以年本能地抬头看着面前这笑的没有一丝破绽的老爸，难道老爸他是gay？正常人怎么会说男生长的漂亮，只有同类才会。想着这些，以年不禁有一丝警觉，他之前的不祥预感立刻缠满了全身。 以陌显然没有注意到老爸用词的不妥，只是听了他的夸奖一阵欣喜。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以年此时脸上的僵硬。 “好了小伙子们，我这次回来还有些事情，今晚先这样吧，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公司看一下，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哦对了！”陈诺枫扯过来那个巨大的塑料袋，“这些是给你俩买的衣服，你们进屋去挑吧。”说完便走向那间属于自己却好久没有用过的卧室，当然在他回来之前，家里的阿姨已经用心地打扫过了，一切陈设都还是他临走之前的模样，仿佛他不是走了好几年才回来，而是刚从公司下班回家，累的想躺回床上补觉的上班族。 关上门，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每天都要看上好多次的人的号码。短短几秒钟，陈诺枫的心像是提在弦上准备发射的箭，紧紧地收缩着。手机那头传来精致的无法挑剔的声音：“您好，请问有什么事么？” 陈诺枫心中的前言万语一时间全都用上了嘴边，心里乱的像是要炸掉，到底该说什么才好，这个人还恨我么，还在为我当年做错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么？ 一阵沉默后，对方却先开口了：“枫，是你么？” 陈诺枫的胸口猛然收缩着，那个人，果然还记得那一切，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淡淡地说道：“我，回来了。” “果然是你！你知道这六年我怎么过的么？你怎么这么残忍，你怎么忍心丢下我这么多年？你现在回来做什么？还想再伤害我一次，然后跑到更远的地方去？是不是？我的死活早就和你无关！你为什么还回来找我！”电话的那头，原本波澜不惊的声音瞬间像是被引爆的炮仗，失控地吼着。 陈诺枫静静听着那个人的控诉，原本的激动一扫而空，被深深的自责所掩盖。待那头渐渐平息，陈诺枫轻声说道：“因为我忘不掉，因为，我爱你。” 第十章：爸爸，你在做什么？ 一大早陈诺枫就起来给兄弟俩做早饭，虽然已经是假期了，但是兄弟俩不赖床，早早起来开始晨读，保持着像上学一样的好习惯。 吃过早饭陈诺枫就匆匆往公司赶去，六年没回来看了，多亏了公司有韩然在，不然他怎么能放心一走就是六年，但是这六年里，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韩然。当初发生那件事的时候，自己更多的是惊慌，一心想着怎么逃避现实，才会答应那些无理的条件，才会一走六年。可是陈诺枫忘记了，忘记了韩然要怎么接受，怎么面对，怎么独自承受这一切。痛苦、后悔、自责，所有感情都涌上心头，只想着等一下看到韩然，能够拥他入怀，能够再次继续他们的爱。 走进六年不曾涉足的公司，扑面而来的完全是陌生的气息，每个人每件事，陈诺枫看着大家都井井有条地在自己岗位上勤勤恳恳，对韩然的赞许更是填满了他的心，这更加坚定了要见到韩然的决心，自己今天来公司，不就是为了这一个目的么？ 走在通向总裁办公室那条熟悉的路上，陈诺枫的心又再次悬到了嗓子眼，他会不会在里面，见到我他会不会还生气不理我？乱七八糟的情绪塞满了陈诺枫的大脑，胡乱的猜测着对方的心情，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了六年没踏进过半步的总裁办公室前。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韩然看资料的头绪，抬起头正色道：“请进。” 本以为进来的是刚刚出去泡咖啡的秘书，或者是哪个科室上来送那些头疼的材料，可让韩然万万没想到的是，站在他面前的人却是自己日思夜想了六年的心上人，陈诺枫。 韩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刚刚还在手里的材料散落了一地，陈诺枫微微扯了扯嘴角，朝韩然走了过去。韩然却像是做梦一般一脸迷茫的看着向自己靠的越来越近的那个人。 直到被紧紧地拥入怀中，韩然才突然醒悟，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自己在做梦。虽然这六年间自己曾幻想过无数次二人见面时的场景，可纵使想过千遍万遍，等到真的见面时，却还是这副呆呆的模样。本来心头积压了千万句话语，全都融在了这个深沉而又炽烈的拥抱里了。 “枫……”韩然把头埋在陈诺枫胸前，喃喃道，“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陈诺枫挑起韩然的下巴，深深地凝视着他噙着泪水的眼睛，想着六年的时光里他所承受的痛苦，不由得心头一缩，低低地叫了声“小然……”就俯下身子吻上了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薄唇。 怀里的可人儿那微凉的薄唇味道还是那样美妙，陈诺枫忍不住把自己的舌头送入对方的口中慢慢地翻搅着，擒住对方想要躲闪的念想，又吸又吐又轻噬，直到自己的火热抵在了韩然的肚子上。 “枫……”韩然只发出了一个微弱的轻哼，随后的字眼全数被吞进了陈诺枫的肚子里。陈诺枫抱起韩然，推掉办公桌上的所有文件，把韩然放在桌子上继续吻着，他知道再吻下去，发生些什么已经是再显然不过了。 慢慢地扯着韩然的衣服，一只手紧紧扳着他的后脑，一只手则灵巧地探入韩然的西服衬衫之中，轻易的就找寻到那点粉红，捏了捏，随即又轻轻抚摸过温热的胸膛。被紧紧束缚住的韩然突然遭此袭击，浑身像是筛子般抖了起来，嘴被陈诺枫咬住，只好从鼻子里发出类似求饶的哼哼。 然而韩然的求饶在陈诺枫看来却是另一番风味，没想到这小人儿竟然学会了勾引自己，那一声声轻哼，完全就是一个爱的讯号啊！ 身下的火热已经热到让陈诺枫完全不能正常思考，只想着快些得到面前的人儿，动作粗暴地扯掉韩然的皮带，褪掉长裤和内裤，完全无视了某人一脸哀求，一把握住他那已经翘首以待的物件，韩然“哦”了一声，便软在了陈诺枫的怀里，致命弱点被抓住，再怎么想挣脱也无力回天，韩然想着，忍一忍就会过去了的，主动伸开腿缠上陈诺枫那健壮有力的腰。 把玩着那物件，陈诺枫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焦急，不禁手上的动作又快了许多，韩然的脸像是熟透了的番茄，红的发紫，软软地靠着陈诺枫，不受控制地轻声呻吟，不时地大口喘息着。直到那个时刻到来，韩然像是突然被人抽了筋骨，低吼了一声，便闭上眼睛任陈诺枫慢慢翻转过自己的身体。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即使现在是在办公室，但谁也无法阻止这些的发生。 “怎么样，你还好吧？”陈诺枫试探性地问道，韩然只是闭着眼睛摇摇头，承受着陈诺枫像那里伸出的手指。 陈诺枫将刚刚从韩然那里得到的液体一点一点抹进洞里，做足了所有润色，才小心翼翼地挺了进去。陈诺枫满足地摸了摸韩然平坦光滑的脊梁，俯身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迹。 “枫……嗯……你、你……啊……”韩然觉得一阵刺痛，而且那里也涨的受不了，但是他却停住不前，长时间的停顿使得韩然浑身又开始了不安的躁动。本想说你怎么停了，谁知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狠狠地捅了几下。一个不留神，那些让韩然羞愧到死的声音就这么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小然，你看着我……”伸手就着支撑点抱着韩然翻转过来，韩然脸上的红晕让原本就被烧得几欲失去理智的陈诺枫更是浑身一震。一把拉起韩然的双腿向自己的腰间盘去，接着便是昏天暗地的侵犯和亲吻…… ＊＊＊＊＊＊ 正当二人沉醉在拥有彼此的欢愉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紧，更没人发现的是，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罪恶之门。 满地的衣服和散落的文件，满屋子的欢愉气味。以陌看着眼前的景象足足愣了1分钟，可是没人发现他的存在，甚至那些让他脸红心跳的声音也都毫不掩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爸……你们、在做什么？”终于，还是打断了这场景。 第十一章：感情总是盲目而难以控制 脊梁突然就僵硬起来，陈诺枫听出声音是以陌的，一瞬间的慌乱，交合处的火热也渐渐冷却，一点点从洞里滑了出来。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整齐的衣衫，再看看身下赤裸的韩然，陈诺枫苦笑着，该来的总会发生，要面对的总要去面对。 韩然有些不舍陈诺枫的抽离，但是当他从陈诺枫的臂弯里看到站在门口的以陌，原本红透了的脸颊，蓦地发白起来。动作迟缓而不情愿地推开陈诺枫。 分开的两个人，一个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一个半蹲着捡起散乱一地的衣服，匆匆往身上套去。韩然闭上眼睛，自欺欺人的转身仿佛转过身去就能当做没发生，当做以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舅舅？”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称谓还是从以陌口中说出，韩然猛地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的收拾着被陈诺枫推到地上的文件。 “以陌，你怎么来这里了？”陈诺枫问道，听到以陌叫韩然舅舅，胸口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般，他无法想象韩然是怎么承受这样的痛苦，看着他蹲在办公桌旁微微发抖的身影，心里的愧疚又更加多了一些。 “你们在做什么？你为什么和我舅舅抱在一起？为什么？爸你不是很爱妈的么？为什么是这样？”以陌没有回答陈诺枫的问题，一连串的发问，让陈诺枫哑口无言，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 以陌快步冲到韩然身旁，用力推倒了韩然：“舅舅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没考虑过我妈么？舅舅你这样对得起你姐姐么？” 陈诺枫拉过以陌揽在怀里，“以陌你冷静点，老爸给你解释好么，你听我说……” 猛的推开陈诺枫的怀抱，以陌朝陈诺枫大叫道：“你别碰我！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同性，你是个同性恋是不是？你告诉我！” “以陌……”韩然不知何时站在了陈诺枫的身后，声音轻极了，像是做了错事怕被惩罚一样，“以陌，你别激动，我们给你解释好吗？” 陈诺枫沉默了几秒，搂过身后的韩然，看向以陌：“是的，我是喜欢男人。” 以陌的脸抽搐起来，嘴唇也因为愤怒而颤抖着，“好！好！真好！我奉为偶像的爸爸竟然喜欢我舅舅！”说完就推开门跑了出去。 “枫，你干嘛这么说啊，他接受不了的啊。”韩然看以陌跑出了办公室，急忙想出去追，“以陌那孩子一直思想就单纯，我怕他跑出去出事啊！” 陈诺枫一言不发，只紧紧地搂住韩然，任韩然在他怀里挣扎，就是不放手。叹了口气，亲了亲韩然的脸，悠悠的说道：“就因为我们是同性恋，所以我们就罪大恶极，所以我们就活该受罪么？在外面要承受压力，连家里人都是这副态度。小然，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 韩然低下头，静静地靠着陈诺枫的胸膛，几次张口又合上了，良久才抬起头坚定地说道：“不，我们没有错。只是他们不理解。” “嗯，只要有你这句话，纵使全天下的人都与我为敌我也不会在意。”陈诺枫重又吻上了韩然的薄唇。 “哥！”以陌满脸通红地跑向以年。以年正站在陈诺枫的公司门口等着以陌，原本哥俩是想陪老爸吃午饭，散着步来到公司门口，以年在楼下等着以陌上楼把老爸领下来，一起去下馆子。 “怎么了？老爸呢？”以年看见以陌脸上写满了怒容，气喘嘘嘘地跑到自己跟前，却不见老爸的身影，一时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家！走。”以陌什么也没说，走到路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不由分说就坐了进去，以年赶紧钻进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说了自家地址。 一路上以年从反光镜里看着以陌，而以陌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想了一路也想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以陌如此愤怒，难道老爸在公司调戏女职员了？哈，怎么会嘛，老爸怎么看都不是猥琐大叔的角色啊。 终于，当关上家门的那一刻，以陌爆发性地叫道：“陈诺枫他是个同性恋！” 以年的头“嗡”的一声，以陌接下来说的话更是对他打击不小。 “我们天天当神一样崇拜的爸爸，他是个变态！他竟然和舅舅在一起！他们抱在一起！我看到他们那个样子，舅舅竟然还发出奇怪的叫声。我真没想到啊！我真没想到啊！”说完就冲进自己的房间，以年尾随其后走进去，怕以陌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以陌，你冷静点，感情这种事也不好说啊。”以年试着安慰以陌，对他而言，老爸也是同性恋倒是个好消息，只不过爸爸的对象竟然是舅舅，有些意外，但比起自己…… “不好说？哼，他竟然这么不要脸，还真是不好说啊！”以陌看向以年，“哥，你说同性恋会不会遗传啊？搞不好哪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喜欢男人，说不好我竟然一直喜欢着你啊！” 以陌说完之后突然呆住，愣愣地看着以年，以年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同样直勾勾地盯着以陌。 我喜欢哥哥？难道那种一直以来困扰着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情就是喜欢么？不同于亲情和友情，不是兄弟之间的感情，原来我真的是喜欢哥哥的！某只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天哪，这么说，难道我是同性恋？不可以，我一定不能让自己这么做，不能让哥哥发现这件事，赶紧打消了这念头才好。 以陌回过神，转过头不去看以年，此时的他冷静了不少。以年却快步上前将以陌紧紧拥入怀里，突然被熟悉的温暖包围，以陌一时有些贪婪的不想推开，任以年抱着自己。 “以陌，你不要这样，虽然爸爸跟舅舅在一起让你不能接受，但是我们在一起啊，六年里一直是我们俩在一起生活的啊，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爸爸他们，那就索性忘记，生活还是只有我们俩，一直快乐，一直没烦恼，不是很好么。”以年一字一字，说的如此费力，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像是自己对着自己的心一刀、一刀、一刀，直到把心剜的残落一地，怎么都拼凑不回去。 以陌僵直的后背终于一点点温柔了下来，以年也适时地松开了怀抱。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着，拿起来发现是柳沐打来的，匆匆调整了心情，接通了电话。 “喂，陈以陌啊？晚上有空出来一起吃饭么？我请你哦～”柳沐在电话那头好像是在笑吧。 这电话打的真及时，上午的事情萦绕在心头让以陌沉闷不已，正好借此机会发泄一下吧：“嗯，好的，什么时间在哪儿碰面？” “那就去金天阳烧烤店吧，嗯，五点半等着你哦。” “好的，那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突然想起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以陌放下手机就往厨房走去。 “哎，柳沐找你什么事？”以年紧张起来，柳沐他也是同性恋啊，而且他一直喜欢着以陌，这个笨弟弟却全然不知，现在还羊入虎口。 “哦，晚上他找我吃饭，你别担心啦，只是吃饭而已啦，你别把他想那么坏，没事的。午饭还没吃呢，我去弄点吧。”以陌知道以年不喜欢柳沐，为了不让他阻止自己出去发泄心中烦闷，以陌没等以年说话就快步走进了厨房，并迅速锁上了门。 算了，就让柳沐这小子小小的得逞一下吧，反正我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不如让他陪陪以陌，看他如此排斥，那个“爱”字，让我如何说的出口。 第十二章：醉酒失身 “喂，我说你啊，难道期末考试没考好？怎么这副模样啊？”柳沐看到以陌一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不禁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哎，你请我哦，我要喝酒。”以陌一心想买醉，想着喝醉了就没那么多烦心事，尤其是知道了自己多年来一直没弄清楚的感情竟然是爱情，心中更是苦闷万分。 “一句话，走，为了让你喝个痛快，进包间吧。”柳沐指了指旁边的包间，以陌没吭声，看着柳沐连搬了两箱啤酒，默默地跟在柳沐身后走了进去。 和柳沐面对面坐下，边烤着吃食，以陌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啤酒，柳沐坐在以陌对面看着他一反常态闷头喝酒，思考着难道陈以年在家和他告白了？难道陈以陌一时不能接受他哥哥的感情就跑出来喝闷酒？怎么可能嘛，陈以年不可能这么快就说出来啊，他连他弟弟的性向还没搞明白就急匆匆表白，不被拒绝才有鬼哩。看来这小子是真有事，打听打听清楚。 原本冬天就不适合喝啤酒，虽然围着烧烤，但是几瓶冰冷的啤酒下肚，以陌还是微微有些颤抖。 “柳沐，你说，同性恋还能治好么？”以陌问道，想着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哥哥，那不就等于自己也成了同性恋？不行不行，自己怎么可以是同性恋，不能让哥哥知道，一定要尽快治好才行。 柳沐眯着眼睛看了看以陌，想不出他说这话的含义，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治？你以为这是病么？一旦弯了，怎么可能再恢复。”顿了顿，看着以陌那张惨白的脸，轻笑道，“你该不会是发现自己也是同性恋了吧？” “没、没有！我就是说说，我就是好奇而已。”以陌的心事被看透，慌忙拿起酒，“来来，喝酒，喝酒。”匆匆又喝了两杯，没什么食物的胃里充满了酒经验体，以陌有些头晕的恍惚。迷茫的看着地上那些东倒西歪的酒瓶，数了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几瓶。 “喂，你今天很反常啊！怎么了？没事吧？”柳沐看以陌用手支着头，却还一个劲往嘴里灌啤酒，于是起身坐到以陌身旁，一手揽住以陌的腰，一手夺下以陌手里的酒杯，“好了，别喝了，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好么？” “你别管我，让我喝，我要喝醉，我要喝醉。”以陌闭着眼睛，也顾不上柳沐放在他腰间的手，从桌子上拿过酒瓶，机械的往肚里灌酒。 也许我真的是同性恋吧，竟然不排斥他把手放在我腰上，哼，如果是哥在身边的话就好了。以陌苦恼着，不行，我不能喜欢哥，不可以。 脑子里愈加混乱，酒没倒进嘴里倒是都泼在身上了。柳沐看见以陌昏沉沉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了看满地的酒瓶，瞄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很晚，搀扶着以陌走出包间，结了帐，匆匆打车往自己在G市的家赶。 柳沐的家并不在这里，只不过是方便求学才在G市临时租了套房子，平时就他和同在G市上高中的表哥Leo一起住。放了寒假Leo自然不会在这里，而今天喝酒喝的这么晚，这个家正是个好去处，而且更关键的是，今晚不会有人打扰到他和以陌的同床共枕。 一路上以陌的手机响个不停，先是以年的电话，估计是催促以陌回家，柳沐摸出来以陌的手机，想了想就按了挂断，后来安静了不少，又过了一阵子，变成了以陌家里的电话，继续挂断，在柳沐挂了N个来电之后，终于出租车停在了家门口。 以陌醉的不省人事，柳沐把他放在床上，脱掉他的棉衣和鞋子，以陌很自然地蜷缩在一起，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字词，柳沐也无心听他说些什么，把空调打开之后就去浴室洗澡了。 某只醉的像一滩烂泥一样的生物此时正舒舒服服地蜷缩在柳沐的床上，换了个姿势，砸吧了几下嘴就昏睡过去。 洗完澡的柳沐来到卧室，看见以陌像个小动物般打着小呼噜熟睡着，喝得红扑扑的小脸格外迷人，偶尔砸吧两下的小嘴更是诱人极了，柳沐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自己的血压上升，三两步就扑在了以陌身上。 突然被人压住的某只有些不高兴地从喉咙里发出了怒吼声，但是原本应该是怒吼的声音却不知怎的变成了细微的呻吟，那呻吟声直哼的柳沐的心像被猫挠了一般奇痒难耐。他一把扯开以陌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完全地压在他身上，想着就亲亲他占点小便宜，趁着他喝醉了下手实在是有些不够绅士。 微凉的唇靠上了那因为酒精而红的发烫、却更加迷人的薄唇，柳沐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变得不一样，强忍着自己想粗暴地把眼前人占为己有的欲望，柳沐小心翼翼地用舌头撬开以陌的牙齿。 某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似乎有什么把自己的嘴封住了，还那么柔软，湿湿的，触感还不错啊，咦，怎么在舔我的牙齿，哦要我张开嘴么，嗯好，张开嘴。啊，怎么自己感觉那个湿湿的东西在我嘴里搅动呢？啊我没办法呼吸了，好难受啊！ 以陌发出低低的轻哼，柳沐放开了他的嘴，小东西吸了几口空气又美美的睡去。看了看身下可爱的以陌，正是自己这些年来日思夜想都想推倒的对象啊！柳沐忍了又忍，绅士什么的，我才17岁，未成年嘛，还忍什么呢，再说了，到了嘴边的肥肉都忍着不吃，我可不是什么圣人，更何况这还是我朝思暮想的大肥肉啊！ 慢慢剥掉以陌身上的衣服，露出来的锁骨让柳沐不禁停下手上的动作俯身吻了上去，一点点，从脖子一直到胸膛，从那两粒粉红一直到腰间，迫不及待地去除了以陌腰下面仅剩的屏障，柳沐毫不犹豫的含进嘴里。 起初感觉到身上越来越冷，以陌还不高兴地动了动，可是压在自己身上的什么却不容许，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越来越热，呼吸也有些不太顺畅，再紧接着，以陌感到浑身一颤，身体就不听使唤的软了下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有什么想从身体里冲出来一般，抑制不住地哼出声来，哼了几声就觉得身体像释放了的样子舒服了许多。 “以陌……”柳沐吐掉来自以陌身体里的液体，“如果你跟了我，我发誓这辈子绝不爱第二个人！” 顺手拿过摆在床头的凡士林，翻转过以陌的身躯，轻轻擦在以陌的后面，想着平时和Leo表哥那些激情时刻，每次都想象着身下的人是以陌，而今晚，躺在自己身子下面的人，是货真价实的以陌啊！ 柳沐温柔地抚摸着以陌的后背，一路游走再次扣住了以陌胸前的那两点粉红，轻抚、揉捏，直弄的以陌喘息连连，原本红扑扑的小脸更加红润，柳沐忍不住再次亲上了他的唇，想象着以陌不是醉了，而是同样爱着他、和他两情相悦主动迎合着他的爱抚。 握住自己那片火热，在以陌的后面摩擦着，一点一点向里探寻，一边爱护地抚摸着以陌的每一寸肌肤，直到自己再也忍不住，才用力一挺，直捣黄龙。 柳沐长舒一口气，感觉到所到之处竟是这般火热和柔软，紧紧地抓着自己，让他欲罢不能，起先还是轻柔地进出，而后是慢慢加速慢慢加大力度，听着身下以陌长而颤抖的呻吟，柳沐仿佛觉得自己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激动的扩张，抱着以陌的身体，轻车熟路地咬住他的薄唇，重重的呼吸打在他脸上。 “哥、哥……”以陌呻吟着叫出声来，原以为是以年在跟自己开玩笑，弄得自己浑身难受，想着哥哥怎么这么过分，从来不会这么对待自己，以陌不禁有些恼火的叫出声来让以年住手，好让自己安心睡去。然而那个弄得自己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的异物，只稍微停了一会儿，便像是恼怒了一般变本加厉地更加猛烈地撞击着自己，还仿佛能听见那惩罚似的“啪啪”声。 ＊＊＊＊＊＊ 头痛得像是要炸开，口渴实在让以陌无法再继续睡着，挣扎着睁开眼睛，想下床倒杯水再回来床上躺着，却猛然发现，身旁躺着的人，不是哥哥陈以年，而是自己的同学柳沐！似乎瞬间宿醉全然消失，以陌掀开被子就要跳下床，惊奇的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如果一丝不挂可以用昨晚喝醉了吐了一身，柳沐帮自己洗了个澡，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换上来解释的话，那么为什么在自己站到地板上的那一瞬，就立刻浑身酸痛而且腿软地瘫倒在地板上？ 第十三章：对不起，我抱了他…… “以陌，你没事吧？”柳沐听到以陌倒在地板上的声音，连忙起身下床想扶他重新躺到床上。清晨的阳光照在两个少年的身上，显得那样暧昧。 “滚，别碰我。”以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缓缓站直的身体疼痛不已，后门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的后面早已红肿不堪，碰一下都钻心的疼，以陌再简单的头脑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好了快躺过来，小心感冒啊！”柳沐看见以陌发抖的身躯，以为他是因为没穿衣服站在地板上着凉了，顺势就要拉过以陌，却被以陌一拳打懵，呆呆的立在原地。 愤怒的以陌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折磨，找到自己散落的衣服匆忙穿着，跌跌撞撞推开门想往外跑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回到家里，回到哥哥那里，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柳沐想阻拦疯了一样的以陌，然而人一旦愤怒到了极点，力气是出奇的大，以陌接连三次把柳沐推翻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奋不顾身地跑到马路中间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家的地址钻了进去。 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我自己在做梦，是我在做梦，我一定是睡着了还没醒，一定是的。以陌慌乱的想着，下了车，付了钱，连找零都顾不上拿就往家里狂奔，钥匙也不知道落在哪儿了，来到自己紧闭着门的家，以陌拼尽全力砸着，希望哥哥能快些开门。 以年自从昨晚打了很多电话给以陌都被挂断了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惦记着以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面对老爸的询问也只能说以陌去同学家玩，晚上不回家住了，省得老爸也担心的睡不着，就这样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不知几点才昏昏睡去，刚睡着不久，以年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想着以陌这小子终于知道回家了，害的自己一宿没睡好，不禁有些生气，正准备教训一下以陌，下次要是还是像昨天那样不知节制的玩，以后就关他禁闭不许出去玩了。 打开门却看见站在门口的以陌像是濒死一般，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头发乱的好像刚刚和人打了一架，衣服也是穿的乱七八糟，棉衣的纽扣错乱的扣着，毛衣不知道在哪里，衬衫的扣子竟然有一半都不见了，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还有青紫色的伤痕。 “以陌？”以年大为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弟弟，怎么都想不出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以陌抬头看了看以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滚了下来，一把抱紧了以年止不住地抽泣起来。以年抱着以陌回到自己的卧室，现在还太早，不想吵醒熟睡的老爸，轻轻掩上卧室的门，任肩头的以陌尽情的哭泣。 良久，以年摸着以陌的头发，柔声问道：“以陌，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了好么？”以陌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睛，死命咬住自己的嘴唇，一直咬到自己都麻木了，有丝丝血迹从嘴角流出来。 不能说，我不能说，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我自己承受就可以了，我不想让哥担心，不想让哥以为我是个变态，不想让哥再为我去找柳沐麻烦，我自己承受就好，我自己就好！ 挣脱了以年的怀抱，以陌想要离开以年的卧室回去自己的房间，以年看出他的意图，先一步挡在以陌面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年看着嘴角殷殷留着血的以陌，知道他如果不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是断不会有这般反应的。 然而以陌只一味的咬着嘴唇，泪眼婆娑的看着以年，绝望的眼神看的以年心里冰凉冰凉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恐怕会让自己难以接受。再次柔柔的把以陌拥在怀里，轻抚他的后背，想让他不要那么紧张：“我在这里，以陌，你在家呢，没人会伤害你。”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拿出来发现来电显示的竟然是以陌的名字，伸过去给以陌看了看，问道：“你手机在谁那里？柳沐么？” 原本逐渐缓和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以陌的眼眸里流露出愤怒、紧张、惊恐，低低地哀求道：“别接，求你了，不要接。”按下挂断键，以年直视以陌的眼睛：“告诉我好么，不论发生什么，我始终站在你这边，我会保护你，为了你能做任何事。”以年的宽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反而让以陌冷笑着推开了他的怀抱。 “保护我？哼……”以陌的声音冰冷的没有温度，“我回屋了，我要静一静。”不同于刚刚痛哭的模样，以陌打开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僵硬着身子的以年呆呆的看着以陌一改常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拿起电话重又拨回以陌的电话，以年的心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喂，是陈以年？”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疲惫而又沉重。 “是，你是柳沐？”确定了声音的确是柳沐，不祥的预感让他有些紧张，“告诉我昨晚以陌发生了什么？” “……”那头却是一阵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问道：“以陌他……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我还要问你他怎么了，以陌他回来像是死了一样，嘴都咬出血了也一个字都没说，你问我他怎么了？”以年有些恼怒，明明手机在柳沐手上，他会不知道以陌怎么了？ 听见柳沐的叹息，以年的心都悬了起来，如果不亲自听到柳沐说出口，断不敢相信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你老实告诉我，昨晚你都做什么了？”拳头攥得要碎掉，咬着牙等着柳沐的回答。 “对不起，我昨晚一时冲动，抱了以陌……”没等柳沐说完，以年的手一软，手机就“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那头传来柳沐的声音“喂！喂！怎么了！陈以年！” 怪不得！怪不得那么乐观的以陌会哭的那样绝望，怪不得他宁愿咬破了嘴唇都不肯说半个字，怪不得当他看到来电的是他手机会那么卑微的央求我，怪不得提到“保护”二字会冷笑着推开我的怀抱。 我还有什么颜面提起保护他，还有什么立场去践踏他骄傲的自尊、逼他说出发生了什么。以陌不是个弯的，被男人抱了，这种耻辱怎么会轻轻松松就遗忘掉？柳沐啊柳沐，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要了以陌的命！ 盛怒之下总是容易冲动，以年捡起手机重又打给了柳沐，“喂，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上午10点了，“11点，失乐园见。” 在以陌房门口站了1分钟，想想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估摸着按他的性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以年敲开了陈诺枫的房门，“老爸，以陌昨晚玩的太晚了，刚刚回来，现在在房间里睡着，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中午饭你自己想办法吧？” 陈诺枫点点头，有些担心地问以年：“以陌那孩子昨天没什么事情吧？”原本准备换鞋子出门的以年，转过身，看着眼前像是做错事等着原谅的孩子一样的陈诺枫，硬是挤了一个笑容出来：“爸，关于你跟舅舅，我理解你们，也、祝福你们。”陈诺枫有些释然地笑起来，“以年，外面冷，你路上小心。” “嗯。”虽然刚刚说的话只是为了安慰老爸，但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好像是更羡慕老爸和舅舅的吧，如果没有柳沐在中间横插一脚，也许自己会慢慢的让以陌爱上自己，可是现在看来，这份爱，已经永远没有说出口的可能了。 第十四章：你昨天晚上想过现在么？ 失乐园，G市知名酒吧，曾经红极一时的“CUT”乐队经常在那里开小型歌友会，后来虽然“CUT”乐队成员先后死于非命，但失乐园的生意仍然不减当年。也正是那一次轰动整个G市的大案子，才让陈诺枫认识了韩然，还有这家失乐园的老板——席东。所以理所当然，舅舅的朋友开的店，以年和以陌自然非常熟络。 出了家门就一直心情烦躁，想到再过一会儿要见到的人竟然是十几个小时前抱了自己弟弟的混蛋，以年的心就狠狠地收缩着，这么多年，虽然自己一直深爱着以陌，但是碍于身份特殊，就连亲吻都没有过，最多只是仗着自己是哥哥，强行搂搂他，正是这么小心爱护的心上人，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其他人抱了！以年仿佛感觉自己踩着的自行车快要碎掉，就像自己的心，已经有了千万条裂痕，只需轻轻一触，便会零落满地。 其实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见柳沐，更不知道过一会见到他要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个声音不断地强迫自己一定要这么做，而之所以选在失乐园，是为了待会儿万一打起来，不至于被保安拖出去见警察叔叔。 靠近11点的时候，失乐园里还是冷冷清清，店里的服务员也懒散地聚在一起聊天，以年知道像酒吧这种地方一般都是下午到晚上甚至是午夜才会有好多人过来消费。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以年担心等一下跟柳沐的谈话会被别人听见。 嘴角莫名的弯了一个弧度，不明白自己此刻为什么要笑，那么就是说，柳沐得到了以陌，我是要祝他幸福，还是要叮嘱他以后一定不可辜负了以陌？貌似，以陌那家伙，是个直的吧？以年摸了摸下巴，抬起头看见柳沐已经向自己走来。就那么一瞬间，放松了的心情突然就躁动起来，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攥的紧紧的。以年拼命克制了自己想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往柳沐头上扔去的冲动，果然，我还是无法平静面对么？ 柳沐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并没有那种胜利过后的喜悦，他沉郁的眼眸里透出的竟然是说不出的懊悔。 看着柳沐坐在自己对面，以年咬牙笑着对柳沐说道：“那么，我是应该恭喜你了啊！几天前有人跟我说他一定会得到以陌的。” 柳沐冷着脸看着以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拿起桌子上的白水小口地喝着，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以陌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推给以年。以年拿起以陌的手机装进口袋里，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你以为以陌他是弯的，或者还是你以为你抱了他，他会乖乖跟了你？” 柳沐拿水杯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这一切都收在以年的眼里，看得出来他内心其实后悔了，只不过在自己面前佯装镇定。 “你找我来就为了说这些？难道你不想揍我？难道你不嫉妒我么？”柳沐放下水杯的时候用挑衅的口吻刺激着他的神经。 原本想过在柳沐一出现的时候就二话不说，上去先揍他个找不着北，解一解心头的愤懑，可是也想过假如以陌是心甘情愿的呢？面对来自柳沐的挑衅，以年的头脑开始发热，顾忌那么多做什么？我考虑那么多人的感受，谁来考虑我的感受？怒火中烧的以年，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像柳沐砸去：“畜生！平时看你吊儿郎当，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冲到柳沐面前，看准了他的脸就是一拳，柳沐从沙发摔到冰冷的地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缓缓爬起来，重新坐到沙发上。以年见柳沐并没有还手，抬手又是一拳，“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要了他的命！”突起的青筋在以年变了色的脸上一条一条的显现着，暴怒的以年对着刚刚被自己打倒在地上的柳沐补了一脚，“畜生！”地上的柳沐紧紧闭着眼睛，咬着嘴唇任以年在自己身上重重的拳打脚踢，同样也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 “你起来！别他妈的趴在地上装死！”一手抓过柳沐的领口，稍费些许力气就将柳沐提了起来，看着柳沐铁青色的脸，冷笑着：“柳沐你昨晚抱以陌的时候想过现在这结果么？”一拳挥过去，柳沐的嘴角已有血丝渗出。 “对，就是这副模样！你嘴里全是血吧？很难受吧？”以年见柳沐张了张嘴好像是想把嘴里的血吐掉，紧接着就一拳砸过去，“早上我也想让他告诉我，他咬破了嘴唇，流了那么多血都没说，你怎么样？尝尝自己的血，是不是很难喝？” 柳沐感觉自己头昏昏的，口腔里的血腥味让他更加不舒服，加上以年连续不断的冲击，简直就像是在生死边缘。正想着用什么姿势来缓解周身的疼痛，肚子就被以年的膝盖打中，咬住的嘴唇一松，一口血喷在以年的衣服上，然后就软软地瘫坐在地上，才发现脸上竟然不知何时满满的一脸泪水。 以年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看了看喷在自己衣服上的血渍，看着柳沐脸上的眼泪，呆呆地站着。 “啊！这儿有人打架！”一个路过的女服务员看见摊在地上的柳沐和胸前带血的以年，惊恐地大声叫起来。以年扭头看了看她，也许是自己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怕了，那服务员转身向吧台跑去，一边还更大声地喊道：“杀人啦！快来人啊！”那边一群聊天的员工都怀着看热闹的心情纷纷向这边跑来。 席东原本在吧台背后的小办公室里对着昨天的账本，听见前面一阵喧哗，还夹杂着乱七八糟跑步的声音。皱了皱眉，推开门往那围起来的人群走去。 看见老板出来了，许多员工知趣地退散了，席东先是看见半躺在地上的柳沐，样子是很痛苦，嘴角还有干掉了的血血迹，看过去也就是十几岁的孩子，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想着叫了保安抬出去拉倒。等到注意到站在一旁打人的那个孩子，才发现这孩子是陈诺枫的大儿子。 “陈以年？”席东有些吃惊，在他印象里，陈以年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但是做事一直让人很放心，不像他弟弟陈以陌，虽然外表开朗大大咧咧，却总让人放不下心来。 酒吧服务员一看是老板认识的熟人，就自动散开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席东扶起地上的柳沐，示意以年跟他一起去吧台后面的办公室。 “陈以年，我想听听你的解释。”席东坐回自己的位子，半眯着眼睛。 片刻，以年收起所有的愤怒和悲伤，连眼睛里都透着冷静：“席叔叔，他是以陌的同学，他弄伤了以陌，很严重。” 席东睁开眼，想着以陌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啊，以年这个哥哥当的还算称职，要是自己有个弟弟被别人欺负了，是不是也要打得人家鼻青脸肿啊？微微扬起嘴角，换了关切的口吻问道：“休息几天就好了吧？以年你也别太苦了自己。但是呢，打人就是不对，看在你是为弟弟出气，就不告诉你爸，但是你怎么处理这位小朋友呢？” 以年看了看柳沐，如果他还手的话，我也许不会这么完好地站在这儿了，那就，送他去医院？ 没等以年开口，柳沐却先开口了：“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没关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试着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席东原本想着不去医院，也至少送他到家才放心，谁知道柳沐执意自己打的回去，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失乐园。 第十五章：那个开朗的人，消失了 陈诺枫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无聊的随意换着台，心里却惦念着在房间里的以陌。也不知道那天他看到自己和韩然在一起的事，心理上有没有受到伤害。陈诺枫想着，无奈地笑着。 那年轰动一时的“CUT”乐队，毫无征兆地接二连三离奇死亡，让陈诺枫这个不怎么喜欢音乐的人都开始关注起这件事来。女朋友韩雨晴告诉他乐队里主唱徐琦之前还在她们家住过，徐琦的姐姐徐凌，是她弟弟韩然的女朋友。陈诺枫和韩雨晴交往了有2年了，虽然一直知道她有个叫韩然的弟弟，但是因为他还在上大学的关系，一直没见过。就那样断断续续的听了雨晴的介绍，对韩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觉得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再后来，韩然就休学住回米原市的家里，没过多久陈诺枫和韩雨晴就举行了婚礼，婚后的二人过的非常幸福…… 假如那时候，没有遇见小然，那么现在的我们，也不用过的这么辛苦。雨晴，我对不起你。 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以陌房门口，小心地敲了敲：“以陌，快要中午了，要不要和老爸一起出去吃饭啊？”没人回答。陈诺枫又敲了几下，“以陌，还在睡觉么？”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陈诺枫失落地换好衣服，开车去公司接韩然吃中饭。 房间里的以陌蜷缩在床的角落，厚厚的棉被也抵挡不住他发自内心的冰凉，头痛的像要炸掉，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本想在床上沉沉地睡一觉，可谁知在床上缩了那么久，反而越来越清醒，越来越冰凉。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昨天晚上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像是被人封住了嘴，扯了衣服，然后身上的疼痛就让自己原本就不清楚的意识又更加模糊，仿佛昏迷了一阵，恢复意识的时候又觉得并没有先前那么痛，反而还很奇怪地觉得有些异样的快感，下面好像被人紧紧钳住……以陌很清楚的知道这些都预示着，他和柳沐发生了关系，在自己半醉半醒的情况下，也许还配合了柳沐的那些动作吧。 后面仍然火烧般地疼痛，冰凉的泪水从脸上滑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只觉得很脏很脏，我是个男的，竟然被别的男的抱了！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让人感到可耻的事情，我要怎么面对哥哥，怎么面对其他人，别人要是知道了的话，我还怎么做人，只怕到时候他们都要把我当成变态一样躲着我，嘲笑我吧！ 以陌又扯了扯被角，本就缩成一团的他又缩的更紧了。哥哥现在肯定知道了吧，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个同性恋，会不会不理我，会不会嘲笑我？说什么保护我，和我站在一边，都是骗人的！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他一定是嫌弃我，觉得我脏不愿意理我了。 就这样一直胡思乱想着，以陌慢慢陷入沉睡。也许是昨夜被折腾的太久，醒来以后所受到的刺激又太大，身心都需要一个时间来填补这个创伤，这一觉竟然睡了两天。 以陌模糊的感觉有人抱起自己，温柔的让自己无法拒绝，后面那些红肿着的地方传来阵阵清凉，舒服了许多。知道自己是在家里，以陌毫无抗拒地放松全身心的睡着。 以年从失乐园回到家，和想象的一样，以陌没有踏出房间一步，而老爸也不知去向。呵，肯定和舅舅在一起吧，以年走到以陌房间门口，想进去看看以陌怎么样了，却发现他把房门从里面上了锁。就这样防着我么？以年苦笑着想。 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串封尘多年的房门钥匙，打开门看见以陌缩成一团窝在床的角落，心没来由就痛了起来。轻轻掀开被子，看着以陌睡熟了却还微微发抖的身子，那么单薄，却遭遇那么残忍的事情，想到这儿，以年又忍不住想把柳沐揍一顿，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可以做出这种事！小心翼翼地抱起以陌，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充满爱意的吻，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在药店买回来的药膏，轻柔地涂在以陌红肿着的后面，每涂一下，以陌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跟着以年的心也揪在一起，直到眼泪打在以陌白嫩的腿上，以年才意识到自己对以陌的感情竟是这样深厚！ 帮以陌换上睡衣，盖好被子，又俯身在以陌唇上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带着满满的爱和怜惜的吻，用手替他展平因为做了噩梦而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 以陌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天里以年除了给陈诺枫做饭，其他的时间都坐在以陌的床边，心疼地看着他因为时不时做恶梦而流下泪水、身体抽搐或者是惊恐地大叫。与其担心以陌昏睡了两天，不如说以年更加担心醒来之后的以陌，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虽然陈诺枫很关心以陌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以年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只好含混不清地说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以陌好像受了什么刺激，陈诺枫去以陌房间看了几次，也都摇摇头退了出来。 正当以年又一次翻过以陌的身子，轻轻褪下以陌的睡裤，想要给他后面再上一次药的时候，以陌醒了过来。 感觉到以陌身子一动，以年知道以陌醒过来了，有些尴尬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刚要张嘴解释自己在给他上药，就被以陌一把推翻在地，药膏也被以陌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几乎是带着哭腔，以陌声嘶力竭地吼道，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恐惧、愤怒和绝望。 “我在帮你涂药，你那里，都肿了。”虽然不想说的这么清楚，但是看到以陌的反应，以年的心都凉透了，他知道以前那个有些单纯开朗的弟弟已经变成了眼前这副刺猬模样。 听到以年说在帮自己涂药，还说那里肿了，以陌顿时更加羞愤，看来哥是什么都知道了，抓了抓褪到小腿的睡裤，用更大的声音叫道：“滚！” 以年整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以陌会这么对待自己。没等以年反应过来，以陌拿过枕头用力地向以年扔过去：“滚！我不要你可怜我！你出去，出去！”以陌涨红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有些扭曲，以年只好慢慢转身离开了房间。 以年离开后，以陌摸索着下床，却因为腰部和后面的疼痛又再一次跌倒在地板上，挣扎着来到大衣镜前，看着自己带着怒容却遮不住虚弱的脸，以陌咬了咬牙，脱掉自己的睡裤对着镜子，扭头看过去…… 沙发上的以年担心地仔细注意着以陌房内的动静。先是听见以陌从床上跌到地板上的声音，想着他会不会摔痛，没过多久却听到“嘭”的一声闷响，慌忙闯进以陌的房间，看见以陌带血的拳头和碎了一地的大衣镜。 “以陌！”以年惊叫道，忙跑出去拿来药箱给以陌小心剔除玻璃碎片，轻轻擦上药水，缠上纱布。以陌就坐在一地的玻璃碎片里，出神地看着地板，灰暗的眼眸毫无焦点。任由以年给自己上药包扎，却丝毫没有痛的感觉。 第十六章：哥，你抱抱我好么 和韩然吃完中饭，陈诺枫惦记着家里的以陌不知道有没有醒过来，韩然显得有些不舍，在陈诺枫的车里迟迟不肯下车去公司。 “好了，乖，以陌那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回家看看再过来陪你好不好？”陈诺枫爱怜地摸着韩然的脸，韩然顺势就往陈诺枫怀里钻，头发刺得陈诺枫脖子痒痒的，半真半假地说道：“呐，信不信我在这里就要了你。” 韩然嘟着嘴离开了陈诺枫的怀抱，想着要是在公司门口的车里被眼前这个笑面虎一样的男人吃掉的话，自己还有什么颜面踏进公司半步呢？起身在陈诺枫脸上留下一个吻，一边开车门一边笑道：“哎呀小孩子嘛，和同学生气了，回家发发脾气就好了，你何必这么担心呢？” 陈诺枫没回答韩然的问题，只是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地赚了一把便宜，直摸得韩然红着脸关上门，小跑着回了公司。 打开家门，看见以年半蹲在以陌的房间门口，快步走过去，发现了瘫坐在地上的以陌，以及他那缠满纱布的右手。 “怎么了？”陈诺枫蹲下身子，触及以陌眼神的那一刹，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俨然就是十几年前的韩然！意识到以陌有可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陈诺枫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以年没有回答，专心为以陌处理伤口，以陌也只是抬起头漠然地看了一眼陈诺枫。陈诺枫知道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很不负责任，常年不在家，让兄弟俩独自生活，他们不愿意和自己亲近也是理所当然的，起身示意以年待会儿到自己房间里来。 “哥，我冷，想躺被窝里。”以陌看着不知所措陪自己坐在地上的以年，微弱地说道。 “哦！好好好。”以年暗暗责骂自己一时慌张竟然忘记了以陌坐在地板上，忙起身扶着以陌睡进被子里，“以陌，你先躺着，想吃东西想喝水了就叫我，我就在门外。”以陌点点头，闭上眼睛不去看以年。 以年想起刚刚老爸让自己去他卧室，想想刚刚的情景，看来以陌这件事是瞒不了他的，还是乖乖都招了的好。 走进陈诺枫的房间，以年发现陈诺枫的头发里也有了许多白色，眼角掩饰不住地露出了岁月的痕迹，总归是自己父亲，想想父亲和舅舅，他们爱的也是那么辛苦，与其耿耿于怀的不原谅，倒不如祝福他们，看着他们幸福，做儿女的也会很开心。 “以年你不要瞒着我，虽然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但是我好歹是你们的父亲，告诉我，以陌他发生了什么？”陈诺枫感觉自己的太阳正一跳一跳地痛，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也要弄清楚自己的儿子究竟是怎么了。 “爸，你坐。”以年怕陈诺枫承受不了，自己先坐在床边，叫陈诺枫一起坐过来。看着老爸坐在自己身边，以年缓缓开口说道：“以陌他……被他同学抱了。” “什么！”陈诺枫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除了震惊，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还有些其他的什么想法。“是谁？叫什么名字？”竟然是这种事？竟然会是这样！陈诺枫的心在滴血，是自己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两个孩子，是我太过自私没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以年看见陈诺枫脸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猜到他此刻肯定是和自己一样，想着自己好无力，竟然连一个人都保护不好。苦笑着对陈诺枫说道：“爸，别这样，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这件事而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其他人。我们一起，把以陌照顾好吧。” 陈诺枫点点头，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以年和以陌，他们的性格全都发生了改变，这让他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适应。 “爸，我想过一段时间带以陌出去散散心，要不要你也带上舅舅一起？”以年忽然想起放假之前答应了以陌要带他出去玩，现在这个样子，正好算是带他散散心。 “我们就算了吧，你们俩在一起惯了，我们去了反而让他觉得不舒服。”陈诺枫推辞道，他知道以年并不反对自己和韩然在一起，但以陌是真正看见他们俩亲热的，怕他不稳定的情绪再次失控，“我本来想，等你们俩上完初中，接你们去美国定居，现在看来，可能要缓一缓了。” 以年没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想着离开以陌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喝水，睡了两天也不知道他饿不饿。 “爸，我去看看以陌要不要吃东西，这里有我就好，你要是有事情，就去忙吧。”转身快步向以陌的房间走去。 “以陌，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睡了两天了，要不要起来稍微吃点东西，这样身子才会好起来啊！”以年打开以陌的房门，看见以陌正半躺在床上，头转向窗外，出神地看着什么。听到以年的关心，才慢吞吞地转过头，看着以年。 “哥……”以陌发出微弱的声音，以年走过去坐在床边，怜爱地看着以陌那苍白的脸，等着他下面的话。 “哥，抱抱我好么？我冷。”依旧是虚弱的声音传到以年的耳朵里，以年脱下鞋子钻进以陌的被窝，从后面抱紧了以陌，以陌转身把脸埋在以年的胸前。 良久，以年感觉到怀里的以陌身体在微微颤抖，猜到他应该是哭了。轻轻拍着以陌的后背，以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安慰，只好任他在自己胸前哭泣。要是没有那件事，现在这个姿势，我肯定是要激动疯了的，可是现在，更多感情的还是心疼和怜惜。 “以陌，过些日子，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放假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的么？”以年感觉到以陌好像渐渐平静下来，用商量的口气问他。然而以陌只是摇头，闷声说道：“我不想出去。” “也许过几天你就想出去了呢？到时候你可别说我坏，不带你出去玩哦。”以年想把气氛搞的轻松一些，不想让以陌一直沉浸在悲伤里。可是以陌只是重复着摇头，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以年感觉到以陌平稳的呼吸，知道他又睡着了，轻轻把以陌放平掖好被角，叹了口气想着，以陌这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身体会垮掉的，想来想去还是去厨房热了牛奶，煎了鸡蛋。、 也许这个假期，注定了不会平安度过吧？以年叹了口气，端着食物放在以陌的床头，本想叫他起来吃点东西，看见以陌脸通红的，伸手一试，却烫的吓人。 第十七章：也许我注定孤独终老 手忙脚乱地翻出温度计和退烧药，摇醒昏睡的以陌，以年有些着急：“以陌，你身上在发烧，我来量量你的体温，待会儿把这些吃了，然后吃一颗退烧药吧？”以陌有些呆呆的，仿佛听不懂以年的话语，机械地坐起身子，任以年把温度计放在自己咯吱窝下面。 “鸡蛋和牛奶都是我刚刚热的，你快吃了吧。”以年把牛奶递给以陌，以陌也听话地喝掉了。看着以陌把鸡蛋都吃光，以年才稍稍安心，虽然以陌从头到尾都保持一个神情，但好歹没有拒绝吃喝，这就是好的开始，相信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状态了吧！ 看了看温度计，还好烧的没有很严重，以年喂以陌吃下退烧药，才重新让他睡下。想起自己好像好几天没有复习功课了，这几天为以陌的事操心不少，吃饭睡觉都顾不上，学习和作业这些东西，早就不知道忘到哪儿去了。 悄悄掩上以陌的房门，以年走进好久没进过的书房，拿出那些以前一天要看好多次的书和作业，准备稍稍看一会儿然后晚点出来做晚饭。 但是事与愿违，还没看多久以年就开始胡思乱想，以陌怎么样了？烧退了么？会不会需要我，可是他自己又不好意思叫我？心里一阵烦躁，起身想去看看以陌，却又有些担心以陌嫌自己啰嗦而犹豫不决地坐回椅子上。 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以年自嘲地笑着。不禁又想起那天在失乐园和柳沐打架的事情，呵，作为一个哥哥，我一点儿都不合格，让自己的弟弟经历这种噩梦；如果从爱人的角度看来，我更加没用，连自己的爱人都无法保护，那我还能拥有什么，还能守护什么？一定是我不够强大，以前我总是默不作声，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为别人担心的太多才让以陌蒙受这种屈辱。虽然我也算是同性恋，可是看着自己捧在手里小心呵护的人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被别人抱了，这种屈辱，让我怎么忍受！ 鲁迅曾经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很显然以年不会甘心灭亡，他选择了爆发。 书和作业本随意地扔在桌子上，以年起身走出了书房，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滋味实在很煎熬，还是推开了以陌的房门，只有坐在他的床边才觉得心里安稳。 呵，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处？可以换来眼前这个人的幸福么？还是可以让他忘记那些伤痛？以年的嘴角挂着奇异的笑容。 “哥……”睡梦中的以陌突然梦靥般的小声呼唤着以年，以年紧握住以陌微微颤抖的手，坚定地看着他，仿佛自己此时正在前往以陌的梦里去保护他。仔细地抚摸着以陌脸上所有的肌肤，想象自己的亲吻正温柔落在他身上，其实以年所要的并不多，他能想到的爱情，只不过是单纯的亲吻和拥抱，还有那些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情话。 感觉以陌的烧退了不少，以年的情绪稍微安稳了些许，突然发现现在的自己，心情的好坏全都取决于面前这个让人操心的家伙，以年痴痴地笑着想，也许，这个就叫情吧。 等到以陌再次醒来，以年已经在以陌床前坐了大概一个下午，看见以陌睁开眼睛，以年立刻裂开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醒啦！想吃点什么？要喝水么？”和以年鲜明对比的是以陌冷淡的脸，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便默不作声地看向窗外。 “你要不要起床，等一会儿吃完晚饭我们出去散步好不好？”以年还是一腔热情，回应他的依旧是默默地摇头。“不行，你穿衣服起来。”没等以陌反应，以年已经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不由分说地把衣服扔过去。 以陌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以年，以年见以陌没动，就走上前准备亲自动手脱掉他身上的睡衣睡裤。此时的以陌像是大梦初醒，呼吸紧张，情绪失控地大叫着：“不要过来！不要！不要！”抓起衣服，惊恐的眼神让以年震惊，心里一点一点痛着，然后传遍全身。 伸手拉过还在哆嗦着的以陌，不顾他激烈的反抗，死命地圈在怀里，“以陌，以陌，以陌……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顾不得以陌打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有多痛，以年的臂弯始终搂着以陌，打在身上再痛也比不上刻在心上在滴血的伤痕痛，以年闭上眼睛，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他知道，那件事，已经深深地刻在以陌的灵魂里，永远也碰不得。可是，不想看到以陌一直沉浸在这种悲伤之中，必须让他振作起来，用我的方式让他走出来。 等到怀里的以陌渐渐平静下来，以年温柔地说道：“以陌，穿衣服出来吧，我去做点吃的，你看会儿电视好么？”怀里的人儿，顺从地点点头。这回以年放开以陌，转身退出他的房间，轻轻掩上门。 下午陈诺枫接到韩然的电话，公司有合同要谈，陈诺枫的意思是晚上不在家吃了，以年在厨房做的都是以陌平常爱吃的菜，想着以陌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不禁想再多做几个好菜。 呵，记得之前说过让他学做饭给我吃的，没想到最后还是我每天照顾他。以年唇边的笑容有些凄凉，总会有一天他会好起来，他终究不是我的，他会离开我，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儿女，而我，难道注定了隐瞒这份感情一辈子，然后孤独终老？ 第十八章：自暴自弃 整整一个寒假的时间，以陌一直消沉的不像样子，无论以年怎么安慰，怎么逗他开心，怎么带他出去散步散心，以陌的脸上始终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似乎自己从来都是这副模样，从来没有快乐过。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下学期就面临着中考，老师们自然不会放松，开学第一天就认真检查起寒假作业。以年的作业倒是在开学前几天加夜班补了出来，以陌的却一个字都没动过，不是以年不想帮以陌写完，实在是以陌不说自己的作业是什么，也没说自己的作业放在什么地方了。 以陌坐在位子上面前摊开的是自己空白一片的作业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正在查作业的班主任周老师。没写完作业的人都已经被罚站到教室外面去了，不知道周老师看到空空如也的作业本会不会大发雷霆，让自己站到办公室去。但是这些，全都无所谓，我的人生不是已经毁掉了么，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正当周老师专心查着作业的时候，柳沐猫着腰走到以陌跟前，以陌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跟前的柳沐，像是看空气一般把脸转向了别处，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冷漠和无视。人说最大的恨就是无视，巨大的无视于冷漠只会让人感到恐惧，柳沐此时只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发麻，但是也顾不上那么多，在后面就看见以陌的作业本上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就冒了这个险，想救他一把，一把抽走以陌的空白作业本，把自己的作业放在他桌子上，然后转身想离开，回到自己座位上。 “柳沐！你在干什么？”正在检查作业的周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一眼看见猫着腰从以陌桌旁逃走的样子。 柳沐脊梁一僵，慢腾腾地直起身子，脑子却飞快地转着，怎么才能让班主任不注意到自己是在换作业呢？脸上换上了尴尬地笑容，停顿的片刻几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我本子掉到地上了，我、我拣作业的。”脸涨得通红，心想这下完蛋了，估计要连累以陌了。 周老师冷笑一声，柳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抖的等着他的发落。“我看你是没写作业，想借人家的来糊弄我吧？” 快步走到柳沐跟前，不由分说一把抢过柳沐手中的作业本，被空空如也的作业本惊呆了，教了这么多年毕业班，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这么不在意中考，竟然连作业都不做，而且是一题都没做。 看着班主任铁青色的脸，柳沐心里打鼓，想着，千万不要翻看名字啊，不管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只要不要被他发现这个本子不是我的。 可是，老师总是老师，出于习惯，他还是合上了作业本，扫了一眼本子上的名字，赫然写着：陈以陌。 周老师的脸色瞬间由铁青色涨的通红，没想到原以为是柳沐这孩子一时糊涂做了傻事，现在才懂得原来是这么回事。一把抄起以陌桌子上的作业本，密密麻麻的写着每一道题，看起来是那么认真，翻到封面看到了柳沐的名字，斜斜一笑，不带半点感情：“你们两个到办公室里等我。” 以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慢慢起身向门外走去，跟在他身后的是面如土灰的柳沐。本想自己顶了没写作业的罪名，没想到最后还是搞砸了，不知道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惩罚。 在办公室里，两个少年并肩站在周老师座位旁，约摸等了半个小时，看见周老师拿着两个本子向他们走来。 “陈以陌，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平静的声音让柳沐有些惶恐，怕班主任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老、老师，是我抢他作业的，不怪他。”柳沐忙抢在以陌之前插话。 “没问你，你闭嘴。陈以陌，我问你话呢，回答我，你怎么想的。”周老师不知道柳沐为什么要帮陈以陌顶了这个罪过，想不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本子不是柳沐抢陈以陌的，而是陈以陌抢的柳沐的。 以陌抬头淡淡地看着班主任，一言不发。想什么？有什么可想的，只不过是自暴自弃而已吧。 “陈以陌，我问你话呢！说话！”周老师看以陌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连基本的辩解都没有，不禁有些恼怒，“这作业本，是你抢柳沐的吧？” “哦。”以陌只是含混不清的发出一个类似表示同意的声音，他不想让柳沐可怜自己，更不需要他的帮助，虽然是他调换的作业本，但是如果说是我抢的话，是不是他就不用受惩罚了呢。 到底以陌还拿柳沐当朋友吧，他不想看着柳沐跟自己一起受罚，虽然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正常地面对柳沐。 “不是的！老师，是我抢他的作业的，不是他抢我的！”柳沐看见以陌承认是他抢了自己的本子，有些发急，本来没写作业就是个大错，还抢了别人的作业，这无疑是罪加一等啊！ “柳沐，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但是做朋友没有这么个做法的，他抢你的本子，你还为他辩解。好，那我问你，他本子上什么都没写，你的作业我看了做的很不错，你告诉我，你抢他作业本为了什么？”周老师觉得很奇怪，自己的作业写的好好的抢人家没写的作业干什么？ “我……”柳沐说不出口，他不能告诉班主任是因为他寒假里抱了以陌，现在面对他心有愧疚，想帮他顶了这个罪过吧？ “你看你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又何必嘴硬强撑着啊？”周老师早料到柳沐说不出什么理由，“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但是像这种事，就不该包庇了，你懂么？” 柳沐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他多想说出心中的愧疚，可是他知道同性恋不会被别人接受，而且还会给以陌带来更大的麻烦。 “好了，你下次要注意啊！这没你的事了，拿好你的作业，回班去吧。”周老师的意思很明显，柳沐只好默默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眼开着柳沐离开办公室，周老师的脸上换上了吓人的表情。 “陈以陌，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么？你还想不想考高中？你哥哥学习那么好你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像他呢？”周老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想着平时陈以陌学习也不至于很差，不至于到下学期就这样自暴自弃，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这么做，而且平时看起来很开朗的陈以陌，在他面前怎么就变得这么无所谓这么淡漠？ 以陌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不生气，也还是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第十九章：一辈子不要和我说话 “好，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我就问问你爸妈怎么替你解释。”周老师作势就要拿起电话拨出号码。 以陌终于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瞪大了双眼，脸涨得通红，半晌才犹豫地说：“老师，你要是叫家长，就叫我哥哥来就好了。” 原本周老师也没打算真的叫以陌的家长，毕竟现在不能刺激孩子，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还是循循善诱的方法来的更实用一些。既然面前的学生已经说了要找他哥哥，那就找他哥哥来谈一谈吧。 周老师一个电话打给一班的班主任，没过多久就看见以年有些气喘吁吁地进了办公室，径直向这边走来。以陌头低低的，极不自然的背过头，不敢看此时正目光炯炯看着自己的以年。 …… 经过长达两个小时的“循循善诱”和“谆谆教导”，以年的肩上被周老师压下了监督以陌好好学习、好好做作业的重任，知道周老师是一片好心，希望以陌能够顺利的考上理想的高中，以年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的以陌，心里暗暗下决心，无论怎样都要让他变回那个天真开朗、一尘不染的少年。 “以陌，”走出办公室，以年看了看仍然低着头的以陌，稳了稳情绪说道：“没关系的以陌，你不要放弃自己，我们的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怎么可以被这小小的挫折打倒呢？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也知道你现在是自己跨不过这道坎，不过没关系啊，有我在，我会陪你，照顾你，保护你，让你尽快好起来，我还等着咱俩一起考上G中，一起做同学呢！” 以陌缓缓抬起头，看了看目光中尽是坚定的以年，默默地点了点头，半晌，从嘴里低低传来一句话：“谢谢，哥。” 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谢谢，让以年心中升起了无限希望，他甚至看到那个活泼开朗的以陌正一蹦一跳地向他跑来。相对一笑，二人便各自回班。 看着消失在楼梯间的以年，以陌嘴角的微笑慢慢收住：对不起哥哥，恐怕那个以陌再也，不会回来了。 柳沐坐在位子上惴惴不安地担心着以陌，会不会被体罚，会不会被叫家长，还是会被大声严厉地斥责？整整半个小时，喧闹的教室丝毫没有淹没柳沐内心的惶恐，都是自己太笨，是自己太不小心，这么小的事情怎会做成这个样子，本想帮他一把，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正当柳沐坐立不安的时候，以陌一脸淡漠地回到了座位，原本喧闹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几个原本就看不惯以陌的人早就带头生事说起风凉话来。 “哟，这不是陈家二公子么，一个寒假不见，学会抢人家作业了？” “哈哈哈……”一阵刺耳的哄笑声，刺的柳沐的心像是中了千万箭，疼的无法呼吸。抬起头向那个人看去，却是冷的让人结冰的寒意。 以陌像是没听见一般，坦然玩着手机，知道那个嘲笑自己的人正是因为自己的同桌是班级最惹人喜爱的班花朱雅蓉的原因，轻轻的嗤笑，然后不屑。 “喂，陈以陌，你没什么事吧？”雅蓉关心地问道。 “嗯。”头也没抬地答道。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呢？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朱雅蓉发现以往开朗的陈以陌突然变得像是千年冰山，满心的惊讶。 没有回答，朱雅蓉知趣地闭嘴，随意地翻着新发下来的课本。 开学已经有一个星期了，班上的同学都发现了以陌的变化，沉默寡言，对待所有人都一样的淡然和让人感到害怕的冷漠。 最后一学期，学校给毕业班的同学们准备了每星期一节的体育课让大家可以放放松，缓解一下心情。 然而每节课都会看见以陌独自一个人坐在操场旁的看台上，没有目的的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不想靠近他，除了一个人，那就是柳沐。 终于一天的体育课上，柳沐鼓起勇气坐到了以陌身旁，思考了良久，终于开口：“以陌，我、对不起。”声音已经是微乎其微，小到连柳沐自己都怀疑自己刚刚到底是说出口了还是只不过是自己在脑海里的幻想。 然而和紧张的柳沐相反，以陌依然是冷冷地坐在柳沐身边，自顾自玩着手机，对于柳沐的道歉毫无反应。更加衬的出柳沐的窘迫。 “以陌，你原谅我好么，上次我们都喝了酒的……那次、那次我想帮你的，可、可谁知班主任……”柳沐语无伦次越说下去越觉得自己的话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怎么说都是在辩解，憋了半天却没办法说下去。只好低下头，默默地不做声。 以陌似乎并没有打算理睬柳沐的意思，仍旧是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就像是旁边从没有坐过人一样。柳沐满脸尴尬，手足无措地坐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忽然，以陌收起手机，若无其事的向看台的左侧走去，经过柳沐身边的时候，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间地瞥了他一眼。柳沐立刻激动地无以言表，知道以陌可能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起身跟着他向看台的角落走去。 从看台的左侧走下来，再向左转是一个狭小的过道，以陌和柳沐一前一后，谁也没有多说话。走了一小段路，以陌突然停了下来，柳沐的心跳毫无征兆地就砰砰跳个不停，原本逐渐平静下来的脸颊也刷地换上了紧张的紫红色。 以陌面对着柳沐，看了柳沐脚旁的花草一阵子，短短几十秒钟，却让柳沐感到窒息，既兴奋又难受。 半晌，以陌突然开口：“你喜欢我？” 柳沐一怔，眼神炯炯地看着以陌：“是，我喜欢你，只要你跟我交往，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爱别人了。” “爱？”以陌轻蔑地一笑，“一辈子？好，我问你，我叫你做的事，你是不是就会做到？” “是，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柳沐提着的心逐渐放松下来，他甚至庆幸那次醉酒抱了以陌，虽然让他一时很难接受，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自己身边。 事实证明柳沐的想法实在太单纯了，他没有想到以陌松了的口气却没有答应和自己在一起。 以陌嘴角的邪魅笑容让柳沐又感到有些不祥，他缓缓张嘴，说出了柳沐最不想听到的话语：“我要你一辈子不要靠近我，不要和我说话，不要做关于我的任何事。” 第二十章：陈以陌是变态？ 惊愕的柳沐站在原地，以陌的话语像千万把利剑直刺入胸膛，疼得不能呼吸。明明能看得到，却要自己不靠近他、跟他说话，这种痛苦实在不能忍受。 “呵！这就是你的要求？”柳沐有些气急败坏，“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因为你喜欢异性才拒绝我，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我也知道他是个男的，我得不到你，我也绝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是的，要是我得不到你，我就要破坏你的幸福！柳沐想着自己得不到的人每天都在自己面前，而他们曾经那么真实的有过亲密的接触。 以陌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不知道柳沐说的自己喜欢的人指的是谁，但是当他听到柳沐说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男的，脑海里闪现的竟然是以年的身影，有那么一瞬的慌乱，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装作不在意，一直欺骗自己，那感情只不过是自己误解了的兄弟之情，这么想想，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负罪感，那么大的思想负担了。可是没想到，一直不去想，但它还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正当柳沐和以陌二人在狭小的过道里僵持的时候，谁都没有发现，因为羽毛球掉到看台上而过来捡球的同班同学宋明远，不偏不倚正好听全了二人的全部对话。让他大为吃惊的是，这种表白和拒绝的对话竟然发生在同样是男性的柳沐和陈以陌身上。 宋明远慌忙捡了球回操场，四下张望，看到好朋友邵强正和朱雅蓉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聊天，邵强一脸殷勤地讲着什么，朱雅蓉时不时地轻声笑着。换了人打羽毛球，宋明远快步走向邵强，他决定要告诉邵强刚刚他听到的那个爆炸性的消息。 “邵强！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宋明远上前不由分说就拉着邵强往回走。 “你干嘛啊！没看见我这正忙着呢嘛！什么事就在这儿说不就好了。”邵强很奇怪，宋明远一般不会打扰他和朱雅蓉的“二人世界”，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不行，你过来，就一会儿，真有事。”宋明远态度很坚决。 邵强见状，只好向朱雅蓉道歉，跟着宋明远往旁边走去。 “什么事啊，说吧！”邵强有些不耐烦。 “刚刚我到看台那边去捡羽毛球，你猜我听到什么事？我发现一个大秘密！”宋明远一脸神秘，看了看邵强的反应，很满意地继续说道：“陈以陌他是同性恋！” “什么？”邵强吃惊地叫出声来，“真的假的？这可不能乱说啊，同性恋可是变态啊！” “怎么可能听错，你说我要是不确定，我会跑过来打扰你泡妞？” “那你看到陈以陌是跟谁说话的？”邵强问道。 “那倒是没看的太清楚，另一个人背对着我，而且我当时太惊讶了，没叫出声来就算好了，哪还有心思研究那个人是谁啊？再说，他是谁不重要，只要我看清楚其中一个人是陈以陌不就好了？”宋明远有点暗示性地说道，他故意没有说出柳沐的名字，一方面害怕柳沐背后有一个更厉害的表哥不好惹，另一方面是听了柳沐的话，得不到的就要毁掉，那么接下来他和邵强要做的事情，就很自然的让陈以陌以为是柳沐所为，嫁祸于柳沐还让他有口莫辩、无迹可寻。 邵强轻蔑一笑，说道：“搞他，看他不爽很久了！终于找到下手点了，不要怪我太狠，只能怪他是个变态。”宋明远会意地点点头，随即二人就分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邵强略思考了一下，一脸忧心忡忡地回到朱雅蓉身边，朱雅蓉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宋明远说什么了？” “没什么，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毕竟是你同桌，你受不了的。”邵强故意这么说一半，他知道朱雅蓉肯定要追问，转身要走：“我去打会儿球，待会我给你买点零食吧。” “你等一下。”朱雅蓉听到“你同桌”的字眼，知道这件事是关于陈以陌，便急忙拉住邵强：“我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了，快告诉我，不然不理你了。” 邵强转过身，故作沉重地看着朱雅蓉，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为了有更好的效果，他还是推脱道：“不行，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没关系啊，我是他同桌，而且我口风也很紧的。”朱雅蓉连忙满嘴保证。 邵强虽然高兴朱雅蓉进了他的圈套，但也恨陈以陌竟然在她心里有这么重的分量，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吧，既然是你让我说，那我就告诉你，但是你不要告诉别人哦。”吊足了朱雅蓉的胃口，邵强缓缓说道：“宋明远刚刚去那边捡羽毛球，看见陈以陌和一个男生拉拉扯扯，还作势要强吻那个人。”夸张地添油加醋，描的月黑越好，反正这些事都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朱雅蓉倒吸一口冷气，张大了的嘴巴一时忘了合上，怪不得陈以陌一直对自己的示好无动于衷，原来，原来是这样！ 邵强看朱雅蓉的反应，觉得时机已到，上前一步拉住了懵了的朱雅蓉，说道：“雅蓉，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刚刚听了都还不相信呢，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知道你一直以来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他，可是他现在……雅蓉，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我站在你面前，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他知道此时的朱雅蓉一定大脑一片空白，更加容易答应自己，便更加大胆地把她拥入怀里。 “雅蓉，我爱你，答应我好么？” 朱雅蓉呆呆地任邵强拥着自己，心里满满的都是陈以陌是个同性恋的事情，当邵强说出这句话，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邵强更加大胆地亲了朱雅蓉的脸，心里却盘算着怎样让陈以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第二十一章：越描越黑 仅仅一天的功夫，几乎全班同学都知道了陈以陌是个同性恋，甚至于有外班的同学也知道了，纷纷好奇地跑到他们班来观看这个“奇葩”。 以陌表面依然很镇定，对于一切的嘲笑和愚弄都置之不理，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冷淡和漠然。然而内心却掀起了轩然大波，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下去。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甚至于连空气闻着都让人窒息。 朱雅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以陌一整天的状态，听了那么多冷嘲热讽，几次想亲自问他，却又憋了回去。熬了一天，终于在下午放学的时候，朱雅蓉鼓起勇气问出了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陈以陌……”朱雅蓉小声地叫住正在收拾书包的以陌，生怕他不理睬自己。 以陌转过脸看着朱雅蓉，等着她的下文，不过心里已经猜到她会说什么。其实平时她对自己的示好不是没发现，只是好似心里有了哥哥的存在，就再不会接受其他人，就算知道这感情是不对的，就算自己千方百计地去掩饰，也没办法去喜欢别人。 “那个……他们说，说你是……是那个……是、真的么？”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虽然断断续续又声音很小，无论接下来听到的答案是什么，朱雅蓉觉得自己都可以坦然接受。 以陌看着小心翼翼的朱雅蓉，不禁觉得好笑，难道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大发雷霆、或者是言辞激烈地说一些过激的话语么？ “那个？是什么？”以陌故意问道。 “……”朱雅蓉看了看以陌似笑非笑的脸，颤颤巍巍地说道：“同、同性恋。” “呵～”以陌轻声笑了一下，这是这学期开学以来，以陌第一次对朱雅蓉露出笑容，朱雅蓉一时有些恍惚，却见以陌已经背上书包走远了，到底也还是没有亲自听陈以陌说些什么，朱雅蓉失落地起身离开教室。 “以陌，今天有没有认真听课啊？”回家的路上以年关切地问以陌的功课，在他看来，以陌只要用功，那么三个月之后他们兄弟俩一定还会在一所高中继续做同学，至于柳沐给以陌的伤害，会随着时间、随着他对以陌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而消失殆尽。 “嗯。”以陌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头，漫不经心地答道。只有此时，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走在一起，才会感到安宁，感到久违了的踏实，便有意无意地向以年靠了靠。 以年见以陌向自己靠了过来，就很熟练地揽过以陌的肩头，以陌一怔，旋即放松下来，享受这份属于自己的温柔。 “以陌！以陌！”远处传来喊以陌的声音，一个身影由远及近地向兄弟俩匆匆跑来。待来人靠上前，以年、以陌转身看见的是柳沐气喘吁吁的样子。 以年见来人是柳沐，就气不打一处来，揪起柳沐的领口就要挥拳，柳沐挣扎着挣脱了以年，说道：“我不是来打架的，我也不会伤害以陌的。”缓了口气，柳沐的目光投向以陌，“以陌，你不会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吧？以陌，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诬陷你，我怎么可能会看你痛苦？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以陌看了看急得脸颊通红的柳沐，拉过以年的衣袖，慢慢说道：“哥，我们回家。” 以年见以陌反应如此冷淡，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以陌主动提出回家不和柳沐纠缠，自然开心的很，搂过以陌，转身就走。 “以陌，你相信我！不是我！不是我！”以陌对自己冷淡到了无视的地步，甚至连自己的解释都不愿多听一句，呆在原地，看着以年搂着以陌肩膀远去的身影，心痛的无以复加。 宋明远和邵强推着自行车，看见呆站在那里的柳沐脸色很差，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柳沐什么都没说，只两眼直直地看着以陌离开的方向。 二人顺着柳沐的眼神看去，看见一个高以陌一头的男子搂着以陌正慢慢地向前走，顿时明白了几分，以为柳沐是无法接受自己好朋友竟然喜欢男人的事情才如此沮丧。 邵强拍了拍柳沐的肩膀，安慰地说道：“唉，谁会想到他竟然是个变态呢？柳沐你也被太伤心了，没了他，还有兄弟我们嘛～” 宋明远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是啊，你又不是没有他就不行的。”当然这话说出口自然是听者有心，殊不知其实这说者也是有意。 不一会儿，邵强和宋明远就追上了兄弟俩，邵强他们只是知道以陌有个一般大年纪的哥哥叫陈以年，却没见过以年本人，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高以陌一头、搂着他肩膀的人就是陈以年。 “哟，这么巧，这不是陈二公子么。”邵强充满挑衅地走上前，“听人说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现在亲眼见到了，果然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啊！” 以陌看见来人是平时与自己最不和的邵强，还有他的好朋友宋明远，顿时觉得自己这最后一点安宁恐怕都保不住了。 以年听出邵强语气里的不和善，问道：“你是谁？” “嗨，我啊，我是陈以陌的同班同学，哎，我说出来都觉得丢人，你说我们班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奇葩？”邵强一边说着，一边盘算着，待会儿假如打起来，自己的胜算有多大，“我说你，看起来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可少跟他接触啊，这万一被传染了可怎么好，你不知道同性恋会传染的么？” 以年的大脑“嗡”地一声炸开了锅，他用力地捏了以陌膀子一下：“以陌，怎么回事？” “哟，你还不知道啊，我们可都传遍了，陈以陌是个同性恋，是个变态，现在没人想跟他说话，见了他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邵强看着以年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越发得意起来。 没等邵强继续说下去，以年的拳头已经将邵强打翻在地，气急了的以年连说话都有些歇斯底里：“你说谁是变态！你再说一次！” 第二十二章：为爱舍身 眼见着原本上前挑衅的邵强突然被打倒在地，宋明远急忙停好车子上前扶邵强。邵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以年铁青色的脸，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妈的，这么护着这个变态，看来你和他也是一路人啊！”邵强推开来扶自己的宋明远，挥拳向以年打去。 一直在旁闷不作声的以陌，听见邵强骂骂咧咧地说以年也是同性恋，因为自己的关系，连累了哥哥，让他平白无故地受别人诬陷，还要为维护他这么个没出息的弟弟动手打架，虽然知道自己个子不高、身体单薄，动起手来也只不过是挨打的份儿，可怎么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看准了邵强的肚子就是一脚。 邵强自知吃亏，二打一的话胜算没多大，于是大叫宋明远过来帮忙：“明远，你干站着干什么，我他妈的都挨打了你还看热闹！” 宋明远连忙又走过来，强抓这以陌的胳膊制止了他再次想踢邵强的举动，邵强爬起来跟以年扭打在一起，以陌也和拖着他的宋明远争执着。场面一时有些失控，邵强眼看着以年像疯了一样把自己打趴在地上，而后又一脚把阻拦着以陌的宋明远踹出老远，跌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却半天站不起身子。 邵强也有些打昏了头，事后想想，当时如果陈以年没有那么生猛，那么他也不会那么的失去理智。 突然想起书包里有一把砍刀，邵强趁以年打宋明远的时候，快速抽出了那把刀，没有半秒钟的思考，七八公分长的刀刃已经进入以年的后背。 “唔……”以年本要落在宋明远身上的脚突然停了下来，身后巨大的疼痛麻痹了他的全身，大脑迅速地失去意识，扶着以陌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点，却两眼发黑，脚底发软。 以陌见以年脸色突然惨白起来，以为邵强从地上爬起来又偷袭了他，绕过宋明远却看见以年的背上，邵强的手里，一把黑色的刀柄正一点点滴着鲜红的血。以陌紧紧抱着以年的肩膀不让他倒在地上，用力地对着邵强的肚子猛蹬一脚，邵强没有反抗，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邵强！你、你做了什么！”宋明远见三个人的动作都停下来，又见打自己的人脸色苍白，想起来邵强的包里好像有一把他每天都带着用来吓唬人的砍刀。 邵强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以年的后背被自己捅了个口子，而且那口子还不停地往外流血，原本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我这是……要出人命啊！ “明远，我、我……”邵强一时浑身发抖，他现在特别想逃离这里，管他什么同性恋，管他是陈以陌还是其他什么人，都跟自己无关，自己怎么傻到竟然拿刀去杀人了呢？ 以陌抱着几近昏迷的以年，倒是没想怎么报复眼前的两个人，满心都是以年的伤。哥受伤全都是因为我，为了我他才会被别人捅了一刀，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他，没有他我还怎么活，我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邵强颤抖着摸了自己扔在地上的书包，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推着车子就要跑，宋明远本来想上前看看以年的伤势，扭头看见邵强推着自行车就跑，也顾不得以陌是不是来追他们，转身也跳上车追上邵强一块跑远了。 以陌没去管跑掉的二人，赶紧掏出手机打给120。没等多久，救护车鸣着笛带兄弟俩往医院飞奔。 看着躺在担架上的以年，以陌安心了许多，爱怜地顺着以年柔柔的头发抚摸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失去血色的唇。 直到以年被推进手术室急救，以陌才打电话给陈诺枫，告诉他以年被人捅了的事情，陈诺枫正在韩然家，二人火速赶往米原市人民医院，见到了坐在手术室门外走廊上的以陌。 “以陌，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被人捅了？”陈诺枫有些激动，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无缘无故就被人给捅了一刀？ 以陌抬起头看着焦急的陈诺枫，回想着当时为什么会扭打在一起，不禁哑然。本想挤出一个笑容，却一下子哭了出来。 “哥哥他都是为了我！”以陌哭着说道，陈诺枫伸出手把以陌搂在怀里，以陌也没有反抗，任由他轻抚着自己的后背，而陈诺枫也任由以陌在自己怀里抽泣。一旁的韩然也做到以陌的身边，轻声安慰着他。 半晌，以陌忍住眼泪，小声说道：“我们回家的路上，遇见我们班同学，他们嘲笑我，说我是同性恋，说我是变态，哥他就跟他们打起来了。谁知道，谁知道……” 陈诺枫听后，心里异常沉重，没想到自己虽然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事，可是却给儿子平添了这么多麻烦，虽然不知道以陌他和他们班的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情，或者是个误会也说不定，但是总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不是个负责任的老爸。 “以陌，你跟我说，如果让你去美国念书，你愿意么？”陈诺枫问道，他以前就有此意，只是想等到两个儿子都高中毕业，能够像个男子汉一样独立生活的时候，再送他们去美国打拼，自己则留在国内，和自己的小恋人过着没有压力、没有那么多道德束缚的日子。 “哥哥呢？他要是也去，那我也去。”以陌答道，以年是以陌的大树，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以年在身边，那么即使是狂风暴雨，也愿意迎接。 “好，等你哥伤好了，我就给你们办手续，送你们去国外念书，好不好？”陈诺枫觉得，比起让自己两个儿子在这里受罪，他这个父亲倒愿意忍受分隔两地的思念之苦。 “嗯。”以陌垂下眼皮，心里盘算着假如他能和以年一起去国外生活，是不是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正在几个人焦急等着以年手术出来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走到三人面前，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他父亲。”陈诺枫答道，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 以陌则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襟，有些害怕医生嘴里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崩溃的话语。 “幸亏送来的及时，病人出血过多，伤口比较深，但是万幸的是，并没有其他的大碍，多休息一段时间，还有要多进食一些补品，不要惹病人激动。”医生叮嘱陈诺枫道，“好了，再过一会儿病人就会醒来的，注意不要让伤口碰水。” 三人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连声道谢。 第二十三章：无法面对的爱情 以年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因为刚刚做了手术的关系，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静静地趴在病床上。 走在最前面的护士看见拥过来看以年的三个，便嘱咐道：“病人伤口比较深，最近几天最好都趴着，不能做剧烈运动。” “好！好！”陈诺枫连忙应道。 进了病房之后，以陌搬了张凳子坐在以年床头，抬头对陈诺枫和韩然说道：“爸，哥他没事了，我在这儿等他醒，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吧。” “你想吃什么？我跟你舅舅待会儿给你带过来。”陈诺枫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嗯，买点粥吧，我想待会儿哥醒了，应该会想喝的吧。”以陌想了想，以年醒来应该不会需要多久，还是喝点粥的好。 陈诺枫点点头，牵过韩然转身开门走了出去。那极其自然地牵手深深刺痛着以陌的心，自始至终他都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舅舅竟然会在一起。他无法想象陈诺枫和韩然内心承受着怎样的压力、顶着多大的风险，却还如此义无反顾的相守在一起。 呆坐在以年的床头，以陌轻轻用手摩挲着以年苍白的脸颊，回忆却止不住流淌。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只要以年揽着自己的肩，总会感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只要是以年对自己说关心的话语，总会胡思乱想；更加严重的是，许多个夜晚，想着以年的笑容，自己甚至可耻的有反应。 曾经迷茫过，总觉得自己的确像那些人所说，是个变态。同性恋？也许是吧，以陌自己也不清楚，一个连正常人之间的“爱”是什么都不懂得的人，真的就懂得同性之间的、所谓的“爱”？这些，对于这个刚刚十六岁的少年来说，都太过沉重。 以年的意识逐渐恢复，感到有人在脸上轻轻抚摸，触感有些冰凉，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祟还是手的主人带着深情，以年从指尖感觉到了那人心中的浓浓爱意，只是这爱意是那么的隐忍而又绝望。 难道是以陌？以年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以陌的眼睛，四目相对，以年一时有些窒息。几秒钟的失神，以陌赶紧看向别处，整理了一下思绪，清了清嗓子，关切地问道：“醒了啊哥，感觉怎么样？想吃东西么？” 以年正奇怪自己趴在病床上的姿势怎么会这么怪异，刚想翻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趴着。以年不知所措地问以陌：“我……怎么、怎么浑身无力？” 以陌拿起晚上陈诺枫送来的瘦肉粥，放进微波炉：“没关系，应该是麻醉剂还没彻底消散，你才觉得浑身无力，再过一阵子就会好了的。”转身从微波炉里拿出热乎乎的瘦肉粥，吹了吹，“哥，吃点粥好不好？” “嗯。”听到以陌的解释，以年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残废了，惊吓过后还真觉得有些饿得慌，于是想伸手去接以陌手里的粥。 “我喂你。”以陌说的很轻但是很坚定，看着以年的眼眸里透出的都是温柔。以年一怔，伸出的手有些颤抖，片刻他收回了手，乖乖地看着以陌吹冷了粥往自己嘴里送。 被捅了，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以年吃着饱含了以陌深情的粥，甜蜜地想着。真心觉得这小小的瘦肉粥是人间美味，再没有什么可以和它媲美。真想一辈子都这样，吃着自己心爱的人亲手喂的瘦肉粥。 以陌拿餐巾纸小心翼翼地擦掉粘在以年嘴角的残渣，以年调皮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以陌的手背，趁着以陌愣住的时候，迅速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脸上：“以陌……” 以陌整张脸都红透了，头低低的不敢看以年的眼睛，心砰砰直跳，跳的他连要挣扎这回事都忘记了。 “以陌，你对我真好。”以年那句到了嘴边的“我喜欢你”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吧，尽管自己忍的那么辛苦那么吃力，可哪怕有一丝一毫的闪失，这么多年的小心都白费了。以年注意到以陌脸上的羞涩，可是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时，还是不要太过自信的好。 “不，哥，我这些都是应该的。”以陌抬起头，对上以年那双深棕色的眼眸，有那么一瞬的沉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处处护着我……上次因为我跟‘那个人’打架，”以陌看着以年惊讶的神情，继续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次，你又被捅了……万一哪次，你为了我的事……”以陌没有说下去，这一次是被捅，下一次会不会是，被杀？ “别自责，我都是自愿的。”以年知道以陌想说什么，“我没觉得受伤了有多坏，你看，你喂我喝粥，我就觉得特开心，啥都比不上。”以年的眉眼里都透着满满的幸福，刺的以陌心里生疼，没来由地流下眼泪。 “怎么了，”以年看见以陌望着自己的眼睛突然就流下泪水，慌忙道：“以陌，你别哭啊，我没事的，不会死的啊，你别哭，我刚刚说错什么了，我给你道歉。”以年轻轻抹去以陌脸上的眼泪，带着歉意、怜惜的看着他。 “哥、哥……”以陌哽咽着想往以年怀里靠，奈何以年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就是想抱抱以陌，也是力不从心。以年有些尴尬地用手不停抚摸着以陌的脸，想让他心情变得好起来。 “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陌泣不成声，“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几乎发不出声音，以陌抓着以年的手死死的，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到可以活命的一线生机，“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哥哥……” 以年沉默的听着以陌断断续续的话语，他有些明白以陌想告诉自己的是什么，只是这些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沉重，道德、和理性的底限，无论是哪一个都会逼得他走投无路。那时刚发现这件事的自己，何尝不是也像这样深深地惶恐和不安过。 而现在，虽然自己心里很开心，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可是以年发现自己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有些绝望地看着面前的以陌，两行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泪水夺眶而出。 第二十四章：摊牌，赤诚相见 过了好久，以陌渐渐停止了抽泣，他哭丧着脸，勉强给以年挤出一个苦笑：“哥，不早了，你伤口还没好，不能熬眼睛的。” 以年感觉自己趴着的身体都麻木了，根本不能入睡，有些哀求地说道：“以陌，我身子麻了，你能帮我、嗯，帮我翻翻身么？”虽然超级想翻过身来脸朝上睡觉，可是该死的伤口竟然在后背，一动就疼的不行。 以陌起身，掀开以年身上的被子，看着他后背上缝合的一跳伤疤，轻轻地抚摸，自嘲道：“这是我惹祸的证据么，提醒我时刻记得你是为了我才会受这些罪过。” 以年忙解释道：“不许这么说，我皮糙肉厚的，挨一刀没什么，倒是这一刀要是扎在你身上的话，那我恨不得撞死。要是连你都保护不好，我还有什么脸面听你叫我一声‘哥’？这不是你闯祸的证据，这是我爱你的回忆。”说完，以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时嘴顺，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完了！以年心里凉了半截，隐瞒了这么多年，全都毁在今晚这句话里了。但愿以陌没有听见，就算是听见了也要把我说的爱当成是兄弟之情。 果然，背后轻抚伤痕的手停住了，以年感到自己呼吸不畅，好想逃离这里，他不敢面对以陌，不敢看以陌的眼睛，以陌一定觉得他这个哥哥差劲极了，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动了非分之想。心里像是有千万只小虫在啃噬，又感到自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不安地等待着判决的到来。 半晌，以陌颤抖着问以年，“哥，你刚刚说的，是什、什么意思？” 以年把脸埋进枕头，有些痛苦地说道：“以陌，我不想让你痛苦的，也许你现在心里想的东西我稍微知道一些，可、可我是你哥，我是你哥……”以年说不下去，他说服不了自己，他也无法违背自己的真心，片刻的窒息，传来的却是以年压抑的哭声：“别……别逼我……” 以陌颓然瘫坐在以年床头的椅子上，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原以为哥哥对自己的好都是因为他们是兄弟，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太龌龊，把哥哥的爱错当成是另一种爱，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我应该开心才对啊！为什么会有眼泪掉出来？我应该高兴啊，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只是为什么会感到这么绝望？ 就这样一个趴在枕头里压抑地抽噎着，一个坐在床头看着床上的人默默地掉着泪。不知过了多久，以年沉沉地睡去，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 以陌抚着以年脸上未干的泪痕，幻想着那些也许不会到来的未来，他知道这份感情无论是谁都不会接受，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旁人的指指点点，还有自己内心道德、的谴责。两个男人相爱已经很难让人接受，可是他们却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俩。苦笑着看着熟睡的以年侧面，也许今夜，会是一个无眠夜吧？ 以陌起身给以年盖好被子，关好门窗，重又坐回床头，握住以年的手，静静地看着他。 没过多久，清脆的敲门声吵醒了睡得不沉的以陌，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以年，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两个面容和蔼的警察。 “小同学，我们来了解了解情况，你是陈以陌是么？”一个个子不高、但是脸上带着笑容的警察问道。 “嗯，我是。你们怎么……”以陌没有报过警，那就是老爸了？ “我们可以进去看一下受害者的伤势么？”另外一个警察显得有些严肃。 “不，我哥他在睡觉，你们改天在来行么？”以陌拒绝了，他想让以年睡个好觉，不想让别人打扰他。 “好的，那你可以给我们详细讲一下你哥哥受伤的经过么？”那个笑盈盈的警察说道。 “……”以陌一五一十地把下午的事情讲了一遍，只是没有说邵强骂他是同性恋这件事，原本觉得很荒谬，现在却突然变成事实了，以陌一时无法接受。 “好的，我们明天会来探望受害者的伤势，并根据他的伤势决定是否起诉犯罪嫌疑人。小同学，你也好好休息吧，大晚上的打扰了。”笑眯眯的警察拍着以陌的肩膀说道。 “嗯。”以陌咬着下嘴唇，听到警察说邵强他们是犯罪嫌疑人，心里有些担心，虽然说是他捅了哥哥，但是说到底大家都是同学，以陌并不希望他会因为一时的失足毁了前途。可是既然警察都介入了，担心邵强也没有用，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回到房里的时候，以年已经醒了，他看着以陌脸上有些许的苦笑，便问道：“谁来了？” “老爸好像报警了。”以陌来到床前，“吵醒你了，想喝水么？” 以年摇摇头，他艰难地动了动身子，龇牙咧嘴地把身体保持一个侧躺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扭到伤口，伸出手：“来。” 以陌伸出手，握住以年的手，凑到以年跟前：“怎么了，哥？” 以年什么都没说，只深深地看着以陌，看着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直看得以陌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以陌，哥对不起你。”以年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这么没头没尾的话。 “哥，你别这样，我也、也……”说不出口的那几个字就像是鱼骨头，紧紧地卡在以陌喉咙，吞咽不得。 “扶我坐起来吧，我们、总有一天要面对的，就现在吧，不会有人打扰到我们的。”以年坚定地望着以陌。 以陌也知道逃避不是长久之计，起身驾着以年的双臂，小心的扶他坐起身，在他后背垫上枕头和被子，软软的不会感到难受。 “以陌，我喜欢你。”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透出来的都是满满的肯定和不容置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是很多年了，本来以为自己会一辈子隐瞒下去的，没想到，还是说出口了。” “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我反正一开始感觉自己特变态，我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弟弟有这种想法呢。可我制止不了，越压抑越控制不住，我甚至看见你都有股冲动，我是不是很下流？哈，我也觉得自己下流…… “可是以陌你知道么，如果叫我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告诉这些事。这些事，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你只要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烦恼就好，我希望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像只小鸟，像这些没有未来的事情，我不希望成为你心头的困扰。 “人总是自私的，虽然我知道我的这份感情也许永远没有结果，可我多么想，哪怕是抱抱你也好。上次柳沐的事，我真的很生气，我捧在手心里那么多年的人，就这么被一个人渣给……”以年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他双手捂着脸痛苦地说道：“我守护那么久的心上人，竟然、竟然……”竟然他的第一次不是我的！这些话以年怎么都说不出口。 第二十五章：欲火焚身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晚，这一夜几乎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年觉得自己不能再在医院里住下去了。天刚蒙蒙亮，陈诺枫就带着早饭来看望以年，还有昨晚来过的两个警察，也再次询问了一些事情后才回去。各种事情忙的以陌也有些招架不住，听到以年说想出院，便跑去问陈诺枫。 “爸，哥说他觉得没什么了，想回家养着，他说感觉这里人来人往的眼晕头疼。”以陌把陈诺枫找到楼层的拐角，小声对他说。 陈诺枫微微想了想，也是，只是个刀伤，养养便会愈合，继续呆在医院也怕他会憋出什么病来：“行，那待会你给你哥收拾收拾，我给你哥办出院手续。” 以陌点点头，回去帮以年穿衣服，收拾东西。以年一直目光炯炯地看着以陌，以陌却有些躲闪，不敢对上以年的眼睛。 回家的途中，陈诺枫开车，以陌小心地扶着以年，以年则看着窗外，一路无言。 进了家门，以陌急忙扶着以年去他的卧室，边对陈诺枫说道：“爸，学校那边……” “嗯，我给你们请了假。那个孩子的家长也找到我了，想要私了这件事，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想的。”陈诺枫问道。 以陌看向以年，询问他的意见，以年淡淡地说：“我没关系，叫他不要再为难以陌，不然的话，我现在受的苦叫他加倍偿还。”前半句说的还是平平淡淡，后一句就已经是咬牙切齿，听得以陌不禁抬头想看看以年脸上的神情。然而以年仍然是那么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嗯好，我知道了，以年你好好休息着，其他的事情不用操心，以陌，好好照顾着你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去公司了。”陈诺枫叮嘱着兄弟俩，穿好鞋子又转身离开了家。 家里又只剩下兄弟俩，以年在以陌的搀扶下慢慢坐在床上，以陌刚想起身，就被以年一把抓住。 “以陌，你知道么，人都是贪婪的，什么都没告诉你的时候，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既然我说给你听了，我……”顺势把以陌圈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哥……”以陌脸红起来，心跳快的自己都能听的见，他害羞地低着头，任身后的人紧紧抱着自己。 见怀里的人儿脸红的直到脖根，一股冲动涌了上来，轻轻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嗯……”以陌感到脖子上凉凉的，有一种酥麻传遍了全身，毫无防备的哼出了声音。身上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以陌觉得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一边害羞地想要挣脱以年的怀抱，却又期待着以年更进一步的动作。自己一定是疯了！以陌想着，不知不觉地往以年怀里靠过去，软绵绵地倚在以年胸前。 听到以陌颤抖着轻哼，又往自己怀里靠了靠，以年兴奋极了，从脖子一路来到了下巴，然后是，以陌那微喘的薄唇。 以年温柔地像是小鸟一般轻轻在以陌嘴上啄了一下，以陌有些尴尬地想避开以年的眼睛，却被以年捉住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一吻差点要了以陌的命，大脑一片空白，嘴被人霸道地封上，以年凉凉的唇对上自己热的发烫的唇，让以陌舒服的忍不住想舔一口，刚一张嘴，一条滑滑的、软软的好像又有点香香的舌头就闯了进来，和自己笨笨的舌头搅在一起，卷起来又放开，缠绵着、辗转着。以陌呆呆地接受着这一切，他生涩地学着以年的样子回应着，然而那舌头似乎像是洪水猛兽一般更加肆无忌惮地触摸着他嘴里的每一寸。以陌感到有些窒息，感觉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眼前这个人带动的兴奋起来，一个个跳着不安的节奏。 “嗯……嗯……”以陌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舒服的呻吟。以年搂着以陌的手又更紧了一点，可没过一分钟，以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以年赶紧放开以陌，以陌的嘴角往外流着二人混合在一起的口水，肩膀一耸一耸地往外咳。以年轻拍着以陌的后背，柔声说道：“笨蛋，怎么不咽下去，这样会呛死的。” “唔，咳咳……我、咳咳……不知道。”以陌想着刚刚被以年吻的差点昏过去了，哪还记得要咽口水这种事嘛！想着不禁又羞红了脸。 以年受不了以陌脸上的红晕，忍不住舔了舔以陌的嘴角，又亲了亲以陌的鼻子、眼睛。以陌都乖乖地任以年在自己脸上留下湿湿的痕迹。 “以陌，你真可爱。”以年再次吻上以陌的唇，这次换上了轻柔，一下一下慢慢引领着以陌的舌头和他的一起舞动起来。温柔的吻再次变得波涛汹涌起来，以陌涨红了的小脸像是要滴出水，看的以年浑身发热。 不由分说翻身把以陌压到身子下面，自己一个转身就骑在了以陌身上，这样俯看着以陌，千娇百媚的好生诱人，以年克制着自己恨不得马上撕烂他的衣服的冲动，一点一点亲吻着以陌的脖子。 快要入夏的天气，二人身上的衣服都很单薄，隔着薄薄的衣服，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以陌感觉的到以年的火热正抵着自己的那片火热，两火相撞，自然是烧得不可收拾。他忍不住地想通过扭动自己来缓解下面的干渴，慢慢的摩擦着。 以年感觉到以陌在自己身下的小动作，他轻笑着咬住以陌的耳朵，呼着热气哑着嗓子说道：“怎么，忍不住了？” 以陌被以年在耳朵上呼出的热气弄的心里一阵发毛，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以年一句听起来像是嘲笑的话语，他又硬生生地把要从喉咙里发出的呻吟憋了回去：“怎、怎么可能！”嘴虽硬，却掩饰不了自己喘息连连。 以年见以陌停下了动作，知道他可能是因为害羞，便隔着以陌身上薄薄的衬衫不紧不慢的拨着以陌胸前的小可爱。敏感的地方被人隔着衣服挑逗着，以陌再也忍不住地哼出了声音：“啊……哥、哥，不、不行。” “不行？那这儿怎么办？很难受吧？”以年隔着牛仔裤轻捏了一下以陌那点火热，早已挺的不像话，又被他这么一捏，以陌立刻叫了起来。 “啊～别……别……”本想叫以年别碰那里，可是心里却又觉得好舒服，叫了这一句“别……”就再没有了下文。 以年像是看出了以陌心中的矛盾，笑着解开了以陌牛仔裤的拉锁，那片火热立刻忍耐不住地跳了出来。以陌害羞地捂住眼睛，没想到以年竟然一把握住了那里。 以陌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着，随着以年有节奏的律动着，还不时发出忍耐的呻吟声。让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以年俯下身子亲了他一口就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自己的火热，湿热的口腔和软滑的舌头让以陌有些疯狂，他胡乱地扯着以年的头发，用力地想要推开他，嘴里说着：“不、不行……不行……” 以年没有听从他的话，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以陌有些绝望地忍耐着那种想要冲破一切的欲望，然而以年像是成心让他忍不住，终于以陌还是败下阵来。在一阵像是痉挛一般的抖动之后，那片火热还是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以年没有躲闪，眼睛盯着以陌红的不像话的脸颊，嘴却还坏坏地吸了几下。 以陌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喘息着，已经无法掩饰这种舒适的呻吟，身体的痉挛还没结束，就被以年再次拥入怀里。 以年搂着以陌，伸手从床头的盒子里抽出一张餐巾纸，吐出那些乳白后坚定的说道：“我爱你。” 第二十六章：旧伤复发 以陌害羞地靠着以年的胸膛，只几下，以陌的衣服就被以年扔到床下赤裸地躺在床上，以年的手更加不老实地捏着以陌胸前的粉红，直逗得以陌喘息连连，以年坐起身，艰难地脱掉身上的衣服，抓起以陌的手覆盖在自己的下身之上。以陌挣扎了一下想缩回手，转念一想刚刚以年那么对自己，便大着胆子握了上去。 “哦～”以年舒服地叹了口气，“这里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以年抓着以陌的手慢慢地上下律动着，他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最爱的人帮自己做那档子事儿。 以陌感受着以年那点坚挺的炙热，甚至于跳动的节奏都清晰地打进他的心里。很快，自己的小火又变成了大火。他有些窘迫、像是哀求地说道：“哥……” 以年睁开眼睛，看见小以陌的头翘的高高的，像是示威一般，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小以陌的头，小以陌轻轻颤抖了一下，以年笑着说：“看他，又等不及了。”以陌觉得尴尬极了，自己的全部都被哥哥看光了，甚至连最私密的事情，竟然都被他拿来开玩笑。于是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向一边，想蜷起腿躲过以年的目光。 蜷起腿的以陌露出白皙的屁股在以年的眼底，以年不老实的手又移到了以陌的屁股，轻轻地揉捏，以陌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又痒又热，挣扎着想起身，又被以年牢牢地压在身下，感受着没有衣服隔开的两片火紧紧地贴在一起。 “哥、哥，别这样……”以陌有些恐慌，不知怎的，脑海里竟然闪现出柳沐的嘴脸，紧张的推着以年。 “可是你刚刚解放了，我还难受着呢。”以年像是撒娇一般哄着以陌，他猜想以陌的第一次虽然是痛苦的回忆，但是只要自己温柔，总会让他忘掉的，“以陌，没关系的，别紧张，待会也许会有些痛，但是很快就会舒服的，相信我。”说着还在以陌的唇上安慰地亲吻，手轻柔地婆娑着他胸前的粉红。 以陌想着刚刚以年为自己的服务的确很舒服，而且他竟然没有排斥地吃到嘴里，自己说到底是喜欢眼前这个人的，他可以为自己挨一刀，自己难道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以年感到以陌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便抓着以陌的腿向两边打开，以陌最后的一点隐私暴露在以年的眼前，以年缓缓俯下身子，轻柔地抚着以陌的囊袋，接着一点一点往下摩挲着。碰到花心的时候以陌排斥地缩了缩身体，以年知道他还是很紧张，温柔地吻着他，并凑到他耳朵旁柔声说：“放松，别怕。” “嗯……”以陌主动勾上以年的脖子，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不怕，不怕。” 一根手指慢慢地挤进花心，以陌的头上渗出了汗水，他不断地告诉自己，眼前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可还是紧张地浑身颤抖。当第二根手指挤进去的时候，以陌已经失声叫了出来。 “啊！哥哥……不要、不要……”以陌痛苦的回忆像是劈头盖脸浇下来的凉水，不受自己控制的以陌反抗的推着身上的以年。以年见状赶紧抽出手，搂着以陌就想安慰地亲吻他。可以陌毫无反应，反而更加紧张，他用尽全力推着身上的以年，嘴里不停声嘶力竭地喊着：“滚……滚……” 以年不知所措地想从以陌身上爬起来，不料失去理智的以陌竟不顾一切地踢着以年的肚子，一脚把以年踢到床下，后背的伤直接撞在墙上，一阵撕裂的疼痛，以年眼前一片黑，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以陌在蜷缩在床上，不停地摸着身上，确认是不是完好，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猛地坐起身，才发现狼狈的以年赤裸的靠着墙坐在地上。 “哥！”清醒了的以陌想起以年还没好全的伤口正贴着墙，顾不上自己裸着身子，跳下床就去查看以年的伤口。突然的一震，加上剧烈的撞击，以年的伤口挣开了一个口子，正往外殷殷地流血，以年正咬着牙坚持不让自己疼的叫出声音。 “哥，对不起！对不起！”以陌看见以年后背一片模糊，眼泪就不争气地往下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以年摆摆手，他说不出话来，背后的刺痛几乎让他晕眩。他几次撑着地面想挣扎地爬起身，都颤抖着跌坐在地上，努力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痛苦。以陌搀着以年的胳膊，以年就势勉强站起身子，推开以陌的手，微弱地说道：“不，是我的不好，以陌，别生你哥的气……”喘息了几口、苦笑着，“我没事、没事，我去下厕所。” 勉强走了两步，以年突然跪了下去，而后两眼一黑，扑倒在地上。 以陌扑上去抱住以年，叫了几声没有反应，顿时有些慌张，看着他背后止不住往外流的血，以陌吓得面色苍白，慌慌张张地去找手机给陈诺枫打电话。 “爸！爸，哥他昏过去了，后背伤口裂开了在流血，怎么办？爸，怎么办啊！”接通了电话，以陌着急的对陈诺枫说道。 “怎么回事？伤口怎么裂开了？我打电话叫医生去家里，你先看看能不能把你哥弄醒，千万不要让伤口碰到脏东西，知道么？”陈诺枫安慰着以陌。 挂了电话，以陌吃力的抱着以年往床上拖，短短几步路，走的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好不容易把以年放到床上，以陌突然发现二人此时都是赤裸着全身，忙找来衣服穿好，又为以年穿好裤子，看见以年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以陌打了一盆水，细细地给他擦拭着。 温润的毛巾在以年身上擦过，以年慢慢苏醒过来，看见以陌正给自己一下一下擦着身体，刚想起身，背后的痛就像是一把闷棍打在他头上，以年无力地重又趴在床上。 “哥，你醒了？别乱动，你后背还在流血……”以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都是我的错，不然你也不会再受一次罪。”说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以年见以陌又开始流泪，挣扎着伸出手摸着以陌的脸，柔声说道：“不怪你，你不要这么想。”仔细擦去以陌两颊的泪痕，“是我太心急了，我还怕你生我的气，现在这样，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吧。”苦笑着又摸了摸以陌的额头，“以陌，明知道你受了那么大的心理伤害，却还这么伤害你，我真是、禽兽不如。” “不、不是的。”以陌急忙申辩道，“我、我……”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掩饰掉刚刚自己内心的恐惧，可是看见眼前的以年，心又没来由地疼痛起来。 第二十七章：陈以陌，我想你了 “哥，爸说想送我们出国念书，你想去么？”以陌想不出安慰以年的话，想起之前陈诺枫的话，匆忙问道。 突然的问题让以年一愣，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可是能够和以陌一起出国念书，这让以年显得有些兴奋，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嗯，真的？什么时候？” “爸说等你伤好了，什么时候想走就给我们办手续。”以陌看以年的表情，好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暖暖的，和哥哥一起出国念书，一定感觉很好吧。 医生很快就来到了陈家，处理好伤口，又是一顿长篇大论的注意事项和教训，以陌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好不容易才送走了像是唐僧附体般的医生，苦笑着坐到以年床边：“哥，这医生怎么感觉是唐僧附体啊，再不走我就要自杀了。” 以年被以陌的苦相逗乐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鼻子：“我想吃苹果。”像是撒娇般的呓语。 以陌起身走去厨房，削好苹果返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以年早已睡着，微微闪动的睫毛，平稳的呼吸，以陌不知不觉地看呆了。轻轻摸了摸以年的侧脸，小心把苹果放好，以陌感觉睡意袭来，替以年掖好被子，才恋恋不舍地回屋补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学校里都传开了陈以年为了自己弟弟陈以陌跟其他人大打出手，最后还替陈以陌挨了一刀。本来应该很多人羡慕陈家兄弟手足情深，可是被以陌班上的同学一宣传，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陈家两兄弟并不是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他们的感情也不像是兄弟那么简单。 没去上课的两个星期里，以陌每天都照顾着以年，看着以年的伤口一点点好起来，以陌的负罪感也一天天的消失，而现在他所想的，不是回到学校怎么面对那些嘲笑他是变态的嘴脸，而是想象着办好手续和以年一起出国念书后的幸福景象。 当听到以年被班上邵强捅了以后，柳沐一直很担心，一方面担心以陌还在误会是他造谣陷害，另一方面他也担心陈以年借受伤的借口跟陈以陌告白，那他就彻底失去追以陌的机会了。整整两个星期，柳沐每天都寝食难安，想着怎么去见见以陌，怎么跟他解释，怎么不让以年趁机抢走以陌。 终于，在以陌请假的第三个星期，柳沐鼓起勇气给以陌打了个电话，以陌早已删了柳沐的号码，看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 柳沐焦急地等着以陌接电话，听到接通的声音柳沐激动地差点叫起来。很快响起了以陌的声音：“喂？请问您是哪位？” 柳沐心里一惊，原来以陌已经删了我的号码。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以陌，是我。” 以陌迟疑地“嗯”了一声，半天没想起来是谁，不过听到对方叫自己那么亲切，应该是自己的熟人吧，只不过是很久没联系了的关系吧？想起很久没联系，是啊，自己在家照顾哥哥都快一个月了，也没出门几次，偶尔也就哥哥班上的同学过来探望一下，自己班上都没有人过问，不过也对，自己在班上都被嘲笑是个同性恋是个变态，出了事还有谁会关心我呢？ “以陌我想跟你谈谈，你方便么？”柳沐听到以陌好像并没有排斥自己，不由得高兴起来，看来以陌还是不恨我的，他只是不能接受那是的事情吧，只要我有耐心，会成功的。 这回以陌听清了是柳沐的声音，和他有什么好谈的，见都不想再见的人，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么！我现在要照顾哥哥，没工夫跟你谈心！”口气中全是不容反驳的坚定和冰冷。 “以陌，你请假好久了，我真的、真的有话要跟你说……哎！你别挂电话！是、是关于那些造你谣的人的！”柳沐急急地说道。怕以陌挂电话，就顺口胡了个理由，噎住自己那句要说出口的“我想你了”。 以陌一怔，犹豫了几秒，像是下定决心般的说道：“嗯，那就……”看了看时间，“半小时后在失乐园吧。” 又是失乐园，柳沐苦笑着，对失乐园有不好的回忆，上次在失乐园被以年打个半死，这次以陌又要求去那儿，但是柳沐仍然很开心地说道：“嗯，好的。” 挂上电话，以陌把中午陈诺枫从外面买回来的小炒菜迅速地热了热，端到以年的床头：“哥，我有点事出去一下，晚饭就不跟你一起吃了，不过很快就回来了，你放心。” 以年有些不高兴，但是看以陌的样子好像是约好了的，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好干笑了一声，叮嘱以陌路上小心，早点回家，不要等到天黑透了才知道往家赶，现在他这个残废样可没多余的力气帮他揍人…… 以陌微笑着听完以年的叮嘱，换了衣服就往失乐园走去。失乐园离家并没有多远，约莫十五分钟的样子，以陌就来到了失乐园的门口。 下意识看了看前台，四下张望，看见席东正坐在里面无聊地玩手机，以陌这才放心，待会儿万一出了什么事，只要有席东在就万事OK。 走了几步，以陌看见柳沐坐在靠窗户的地方，喝着橙汁。深呼吸了一口，以陌板着脸来到柳沐对面坐下：“说吧。” 柳沐看到以陌的脸色不好，沉默了一会儿，看似有些哀求地说道：“以陌，我很想你。” 以陌没接柳沐的话茬，点了一杯苹果汁，掏出手机低头玩起来，丝毫没把柳沐放在眼里。 柳沐咬咬牙，继续说道：“以陌，你别这样好么。我心里很难过。” “难过？哼！”语气里全是不屑，“我对你什么样全是你自己选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震的柳沐几乎坐不稳。 “以陌，说你是同性恋不是我干的，你想想，要是我说的，我能有什么好处？抹黑了你，我什么都得不到，而且、而且，我也喜欢男人。”声音小的自己都听不见，无数次问自己怎么会喜欢男人，柳沐都失望地找不到答案。 以陌没说话，他从来也没想过那些事是柳沐说出来的，其实内心还是相信柳沐的，毕竟他们三年的同学，也做了三年了好朋友，如果柳沐不再像之前那样伤害自己，以陌还是可以原谅他，跟他继续做回朋友。可是这些话，对于目前的柳沐，都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听到的。 “以陌你别担心，等你回来，我保证没人敢再说你，谁敢再说你一句，我保证让他三天下不了床。”柳沐对着以陌信誓旦旦地承诺。 “无所谓。”以陌抬眼看着柳沐，一脸的淡然，“说不说都跟我没关系了，我跟哥哥很快就要出国了。” “什么？”柳沐如遭晴天霹雳，这个消息无疑让他焦躁不安，怎么办，不能让以陌离开，离开了就说不定再也见不到了，那么自己投入的感情也全都白费了，不可以！不可以！ 第二十八章：不是你的终究留不住 “以陌你……怎么会！”柳沐突然的混乱起来，不想让以陌离开，也不想就这么放手，“你听我说，以陌，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在怀疑你跟你哥哥陈以年到底是不是只是兄弟这么简单，你看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的猜测真的防不胜防，你真的就愿意留下这样一个名声离开学校么？”柳沐觉得自己说的毫无说服力，甚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苦笑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却总是跟我擦肩而过？ “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已经、无所谓了。”以陌眼睛突然直视着柳沐。 “无所谓了吗？就算被全校师生耻笑也无所谓么？”柳沐心里渐渐不安起来，难道这些都无法改变？难道他跟陈以年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可能？为什么，他就是不可以爱我。 “耻笑又如何？有些事无需解释，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在意的人，即使是你、也绝不可能。”以陌用警告似的眼神望着自己曾经的朋友。 柳沐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露出过这种眼神，柳沐心里的以陌始终是个开朗乐观，对所有事都可以容忍的。原来一个人真的付出了真心，哪怕是曾经的朋友都可以不顾么？是啊，我还有什么资格呢。苦笑爬满了柳沐的脸庞，看来这失乐园真是我的‘倒霉圣地’啊，每次来这儿的回忆都让人那么痛苦。 谈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以陌起身离开，柳沐也并没有阻止，现在的他，还有什么理由去阻止面前这个人，还能拿什么去牵绊着他？呵，看来真是失败啊，终究还是得不到…… 目送着以陌离开了失乐园，柳沐重又点了几瓶啤酒，然而埋头伤心的柳沐并没有注意到失乐园的变化。 原来，失乐园白天是正儿八经的酒吧，一到夜幕降临，这里是十足的“钙吧”。各色各样的男人充斥了失乐园，大家说说笑笑，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中学生，角落里的人也自顾自地悲伤着。 “小沐？你怎么在这儿？”Leo本来追随着一个主动攀上自己的白净男孩来到角落，刚坐下就看见不远处的柳沐在猛灌着酒。 怎么，他会在这里出现？好久没见了，不知道他一个人过的好不好。 Leo像是一条浑身布满诱人花纹的美女蛇，散发着浓浓妖艳气息缠上了柳沐的脖子：“别喝了，看你，脸都红了。嗯，不过真可爱。”痴痴地笑着，说完还在柳沐脸上亲了一口，手更是不老实地游走到柳沐的腰间。 “滚！”这倒霉地方，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啊！柳沐心里抱怨着，抱住自己的这个人，虽然表面看上去永远是一副妖艳、厚脸皮的样子，可是谁都没我清楚他的内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这个人，就是条彻头彻尾的毒蛇！ “哎呀小沐沐不要生气嘛，你看你这副模样，我都硬了呢。”嘴里说着下流的话，手也不停歇的在柳沐身上寻找着什么。 “你干什么！这里是公共场所，真不害臊！”柳沐半推半就的扯着Leo的手，不敢惹怒这祖宗，想着自己以前的种种，每次惹怒他的后果都是…… “公共场所？哈！”轻蔑一笑，捏着柳沐的下巴强转过他的头，“你看看清楚，这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啊！”柳沐倒吸一口气，满场的男人，拥抱、接吻，舞池里、沙发上，桌上地下，到处都是黏在一起的男性，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闭上眼睛，换了好几口气，重新睁开双眼，眼前的所有一定变化都没有，甚至有人向这边看过来，很快的，见怪不怪的神情又移开了眼睛。柳沐这下彻底被面前的景象吓懵了。 “走，跟我走。”Leo见柳沐愣神也愣了不少时间，抓着他的手就往外拉，好久没好好的看看面前这个人了，还真的有点想念。 不要！柳沐太清楚Leo的为人了，他知道跟他走的后果，可……现在的状况，四下张望，没人注意到他，想找人帮忙是不可能的，柳沐绝望地跟着Leo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旁边几个隔间都时不时传来有规律的水声和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几个星期没见，怎么，想翻身当Top？”Leo像是看穿了柳沐的心思，坏笑着把柳沐连拉带拽地塞进一间隔间里。 完了，今天还真是倒霉，竟然在这儿遇见这个变态。柳沐闭上眼睛，任由Leo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没有丝毫反抗，他十分明白反抗都是无谓的举动，此时要做的是尽量的顺从，只要不激怒他，一切都好说…… 离开失乐园，以陌觉得心情异常的好，有些事还是说出来的好，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的想快点见到哥哥过。几乎是一路的小跑，进了家门，以陌迫不及待地冲进以年房间，一头扎进靠着床头坐着的以年怀里。 “啊，以陌，吓了我一跳。”以年笑着把以陌搂紧，“我想你怎么还没回来，本来还试着下床走走，结果还是不行。”以陌，你不知道，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我都会烦躁不安，挂念着你的安危，挂念着你的面容。抱着你，这么真实的看着你，心里好温暖，即使我们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互相拥抱。 “哥。”以陌把头埋在以年胸前，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以年胸膛那跳动的炙热，正一点点传进以陌的耳朵，原来哥的心跳也这么快，不禁一笑。抬起头，仰视着以年面容那迷人的线条，有些调侃地说道：“哥你害羞了。” 以年只笑着揉了揉以陌顺滑的黑发，轻抚着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两片无时无刻不诱惑着他的薄唇。以陌闭着眼睛，也回应着亲了亲以年温热的手掌。 半秒的失神，以陌，你这是在勾引我！ “累了，以陌别趴在我身上了。”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支开面前这个玩火的孩子，再不离开自己，那可不能保证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哦。 “嗯～哥哥再让我抱一会儿嘛。”以陌撒着娇，却搂的以年更紧了。 渐渐恢复以前开朗的以陌，也许自己并没有感到什么变化，但是这些都一点点刻在以年心上，也罢，只能委屈小小年再忍耐一下了。想点什么事情分分神也好，想来想去，脑海里出现的，始终只有面前这个家伙，以年轻笑着捏了捏以陌的脸。 “对了以陌，还记得之前说的，想带你出去玩玩的事情么？”好不容易想起有这么一件事情好像没实现，下身的肿胀终于能暂时遗忘了。 “嗯，记得。”以陌终于松开手，从以年身上爬起来，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和哥哥的二人旅行么？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 第二十九章：我只要你 “那我们就一起出去放松一次怎么样？”以年看着以陌一脸的兴奋，猜到他肯定是在幻想美妙的二人旅行，这孩子，还真是喜欢出去玩呢！以年轻笑起来，终于、等了这么久，活泼的以陌正在一点点回到我身边。 “好啊！去哪儿玩？”以陌的眼睛里闪烁着满满的都是期待。 “嗯……”以年其实心里有数，却还是想给小家伙一个惊喜，故弄玄虚地说道：“我还没想好，等我上网查查看。” “好吧。”以陌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但是一想到能和哥哥一起出去，不管去哪儿都是最美的记忆，“你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吧。” 没等以年回答，早就一蹦一跳、欢乐地奔向厨房，一边做着吃的一边还哼着小曲儿，好不快活！ 看着以陌那单薄的背影，以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一直上扬着。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错，坦诚相待，毫无顾忌地诉说衷心，即使他们的感情不能见光，即使他们永远也不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但只要心灵相通，只要彼此信任，哪怕幸福只有飞蛾扑火的一瞬，也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心里想着，下床走到欢乐的厨房门口，默默地注视着在里面忙碌着的以陌，以年的灼热目光落在以陌身上，随他而移动，看他洗菜、看他切菜、看他做菜……看他做什么都是那么有趣，似乎从来没见过一般，贪婪地、不知足地看着。 哼着小曲儿的以陌突然被以年从背后环住了腰，下巴自然地放在了肩膀的位置。不由的脸上一红，无奈两手都是刚刚切菜染上的菜汁，不忍心抹脏了哥哥衣服，只好由着以年抱着自己，慢慢走到水龙头旁，仔细地洗完手，一把抓住腰间温暖的双手，可没想到以年这次像是贴纸一般，死死地粘在以陌背后。 “哥，你看我像树袋熊么？”以陌无奈，只好打趣地比喻自己像是背着儿女的树袋熊。身上背着自己的爱人，再重也不嫌累，因为那会是整个世界。 身后传来以年的笑声，不知是默认了以陌的比喻还是嘲笑以陌的天真。以陌感觉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过，那些是是非非仿佛和自己无关，自己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感情，一旦释放，就像是燃起的熊熊大火，不论谁想用泼水来浇灭它，也只会像是错把汽油当做水浇在了这团炽热的火上，愈烧愈大、愈演愈烈。 “哎，哥，我前天下楼去买早点的时候，遇见沈阿姨的。”以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沈家有个和以年同样优秀的儿子名叫沈梦书，名字听上去像个女孩子，人长的同样如女孩子般秀气，脾气也出奇的好。沈梦书和陈家两兄弟从小就是邻居，三个孩子打小在一块和稀泥、翻墙头、掏鸟窝，童年过的相当五彩缤纷。可是后来到处的拆迁和房地产的开发，所有还保留着稀泥和有鸟窝的树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比一座更高的、火柴盒一般的钢筋之躯。此时的三个小屁孩早就是文质彬彬的少年了，童年的无忧早已被每日弥漫在整个城市的尾气和工厂废气洗的荡然无存。 “哦，沈阿姨跟你说什么了？”以年想想，受伤没去学校有一段日子了，沈梦书之前还来看过自己，后来大概是因为学校的事情比较多吧！现在能像自己这么清闲的，估计除了眼前这个家伙就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嘴角扯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手在以陌的腰上也不老实地开始了“旅程”。 “喂，你干什么啊！我跟你说正事呢！”以陌吃不消以年的行为，却也不挣脱，只直着脖子嚷嚷。以年不停手，不想戳穿以陌的小伎俩：“说啊，没碍着你说话啊。” “唔……”以陌被以年捏的又痒又酥，一个不留神，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就这么出来了。赶紧捂住嘴，在以年怀里一阵挣扎，稚嫩的脸早已抹上了绯红，“哥，别这样，待会儿爸爸要回来了。” 以年过足了眼瘾，也听过了以陌的娇羞，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以陌，谁知以陌不知道是刚刚确实被捏的浑身发软，还是长时间靠在以年怀里，突然离开了以年，竟一时没站稳，脚软险些跌倒在地。以年无声地重又抱住以陌的玉腰，稍一加力就用公主抱的姿势把以陌抱回屋里。 “哥！哥！”有些受宠若惊的以陌在以年怀里拼命乱动着，却被以年一把捂住了嘴，“你再挣扎，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了！”原本打算占占便宜就收的以年，根本经不起以陌在自己身上的一通乱摸，那冰凉的小手怎么感觉就像是打火机，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焦灼。 以陌听话地不再乱动，任以年抱着自己，然后轻轻放在床上。以年关上门，随后也自然地爬上了自己的床，低头在以陌耳朵旁轻吐气息：“今晚跟我睡。” “啊！”以陌感觉到一股热流喷在耳后，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晕乎乎地答道：“哦……” “等下再出去吃你做的爱心便当，嗯，你刚刚说遇到沈阿姨，然后呢？”以年不想再继续下去，赶紧转换了话题。身下的小小年很清楚地通过与睡裤的摩擦告诉他，此时的以年最需要什么。可是看到眼前的以陌，以年不忍心因为自己一时的欲望，再次深深刺伤以陌脆弱的心。 “唔……哦，沈阿姨说梦书下星期要去LA，中考都不参加了。他家里给他安排了什么商业的课程。”以陌说道，曾经无数次地幻想，会不会有一天，和眼前这个人一起，在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没有别人的指指点点，没有道德和社会的压力，只有，只有彼此心照不宣。可是，这样的日子，真的会到来么？ “哦，这个事啊，我早知道了。他以前就跟我说过，他家的公司等着他接手呢，能不急嘛。”以年笑着说，“你看咱家，接手老爸的公司的话，咱俩怎么分？”怎么就谈到这个问题了？多少亲人为了争这个所谓的继任权闹的头破血流，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以陌在以年的意料之中沉默了，低头片刻，他默默地说道：“哥，我从来没想过继承什么，爸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我，我只要……”重又低下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只要什么？”以年用手抬起以陌的下巴，在那诱人的唇上盖下属于自己的印迹。 “你……”这个字轻到连以陌自己都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说出这个字。正当以陌还在发呆，却早已被以年一把箍进怀里，紧的有些喘不过气。从另一个人胸膛传来的心跳声如同擂鼓，震得以陌甚至觉得自己耳鸣了。 “有你这句话，哪怕所有人都背叛你，还有我。”以年的声音有些哑，低沉地在以陌耳边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像是参天大树，撑起了整片天空。以陌只伸出双手同样紧紧地抱住以年，寂静的屋里，两位少年却头一次觉得彼此的心跳声竟是这般的振聋发聩…… 眼前这个人，即使离得再近，也嫌太远。 第三十章：为了你，节操算什么 一连几天以陌都睡在以年房里，陈诺枫对此并没有多心，总觉得兄弟二人已经在一起相安无事地过了六年无父无母的日子，在一起睡觉也许是为了缓解对黑夜的恐惧吧。 看了看熟睡的两张面孔，轻轻地关上门，回到房里的陈诺枫缓缓拿起电话，没多久电话那头传来韩然低沉的声音。 “小然，来吧。”陈诺枫的声音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嗯。”似乎是欲言又止，终归于一声顺从的答应。 我只能这样了，小然，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也不想这样偷偷摸摸，可是……陈诺枫痛苦地坐在床边焦急地等待着韩然的到来，现在这个样子，呵，背着两个儿子和自己的相好私会，这个相好竟然还是自己的妻弟，陈诺枫疲倦地闭上双眼，有些暴躁。 韩然已经住回到韩家，曾经出了那么天大的事情，韩家伯父伯母再也不敢把自己儿子放心地送到任何人的身边，当然，陈诺枫，一直是韩家的，甚至于自己的两个外孙，也避之不及。陈诺枫回来的消息韩家还没人知道，陈诺枫也不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韩家，只好在公司、在自己家才敢大着胆子和韩然相拥相依偎。 只是在家里，碍于不知自己两个儿子是否愿意接受他们，陈诺枫不能贸然行事。正在陈诺枫胡思乱想的时候，韩然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赶紧起身，像是迫不及待要得到什么似的，快步上前打开家门，一把拉过门口的人搂进怀里。 二人都默契的不做声，悄然来到陈诺枫的房间才像是无罪释放一般放松下来。正当陈诺枫爱怜地摸着韩然柔软的头发，嘴唇也越靠越近的时候，以年那个熊孩子不知趣地敲响了房门。 “……”二人相对无言，韩然更是紧张地有些颤抖，陈诺枫吻了吻他有些发白的唇，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起身打开了房门。 “爸……”以年刚想说些什么，一眼看见垂首坐在床边的韩然，“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床边的人很明显地浑身一震，强忍着装作很自然的给以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受的笑容。 又是舅舅！陈诺枫的表情在一瞬间凉到了骨子里。总是提醒着我的错，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在告诉我，我犯的是滔天大错！我罪不容诛、我十恶不赦！拳头不知何时攥的紧紧的，连指甲深陷在手掌里都没有感觉到疼痛，身上的疼痛竟不及心头的百分之一！ “你有什么事？”内心的烦躁已经让陈诺枫有些不耐烦，口气很不自然。 以年自然很明白此时老爸为什么有些生气，自己还真是会拣时间，不怪老爸要抓狂，换做是我，还不知道要暴走到什么程度。勉强在脸上挂了个笑容：“韩然叔叔好！”立马换了个称呼，但愿老爸能消消气，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个不识相、不要命的人啊！ 果然陈诺枫脸上的暴躁表情降了许多，整个人又回到了平时那个谈笑风生的状态，伸手揽过以年，坐在床边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伤口还没好利索，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这家伙老爸变的也太神速了吧，神州系列的嘛？以年在心里默默吐槽，外表却还是大气都不敢喘，小声说道：“没事了，爸我想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陈诺枫背对着韩然，却悄悄把手从背后伸到韩然面前，轻轻抓着他的手臂。 这一切以年当然没有看见，不过即使看见也要当做没看见，坏了老爸的好事，又看见人家亲热，这不是自掘坟墓么！我还没活够，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爸，我想带以陌出去玩，就我们俩。你看……”以年没忘此次来找陈诺枫的事情，不枉自己冒死一回，“你看，经济上面、是不是、给点支持？”看陈诺枫眉头一皱，以年赶紧添油加醋，“那啥我知道老爸心里惦记我们的安全，不过你放心啦，我带着以陌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况且，你看我们出去玩了，你和舅——哦，韩然叔叔不就能光明正大地住在家里了？还有啊，老爸你也别太担心，我可是百分百支持你们的，至于以陌，你要是放心我，我保证，这次出去玩回来，你跟韩然叔就能顺顺利利地每天从早到晚都可以自由出入啦！”以年越说越玄乎，看着陈诺枫沉默就赶紧放出各种承诺，最后只好使出杀手锏，不就是因为以陌很排斥老爸和舅舅在一起的这个事实么，好，我来解决！虽然说这话的时候，以年一点底都没有，但是为了能和以陌好好地拥有一个美好的回忆，真是是使尽浑身解数，嘴像抹了润滑剂似的说个不停。 “哈哈……”陈诺枫笑起来，本来只是在思考要给他们哥俩多少钱，没想到面前这孩子倒像是背稿子一般说了一大堆，不过却是句句打在他心坎上，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以年啊，以前以为你沉稳寡言，没想到你也有油嘴滑舌的一面啊！”陈诺枫笑了片刻，忽地收住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道：“以年，作为我陈家长子长孙，一定要说道做到，所以呢，刚刚说的话，全都要实现哦！” “……”一阵恶寒，以年瞬间有一种扇自己耳刮子的冲动，怎么就会被眼前这只演技派的老狐狸忽悠的团团转呢？还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天哪，这真的是我陈以年做出来的事情么！ “说吧，要多少钱？去几天回来？”陈诺枫一副“我是富二代他爹”的表情，财大气粗地说。 “那啥，一个星期吧，回来正好过一个月中考了。钱嘛，你看着给吧！”以年见陈诺枫的表情。立马回敬了一个“我是富二代我怕谁”的表情。 “噗……”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听着父子俩对话的韩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诺枫，别拿小孩子开心了——以年，没关系，你叫我舅舅我不介意的，而且都叫了这么多年，突然叫我叔叔我还不知道你叫的是谁呢！” 以年对韩然灿烂地一笑，复而又对陈诺枫无声地摆了个“你看我舅他多善解人意”的死表情。陈诺枫没回应，只是傻笑着想去摸韩然微笑着的脸庞，头也没回地给儿子下逐客令：“陈以年同学，请问你还有其他事么？” “没有没有！”以年立刻像是屁股上被针扎了一般从床上弹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陈诺枫的房间，像避难一般逃进自己的屋子，仿佛刚刚经历也一场恶战，面色苍白，心跳加快。 看了一眼熟睡着的以陌，自嘲的笑容浮现在以年脸上：以陌，为了能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看你哥我连节操都抛弃了。 以陌，为了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第三十一章：美妙的旅程，只有我和你 一连几天，以年每天都趴在书房的电脑上，废寝忘食般的查找着什么。终于在一天晚上，搂着怀里的以陌兴奋地说道：“搞定了，行程全搞定，明天一早就走。” “去哪儿玩？”以陌看着眼里闪着光芒的以年问道。 “到了就知道了，现在的任务是好好睡一觉。”以年宠溺地在以陌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乖乖睡觉哦～明早喊你起床，可不许赖床哦！” “嗯。”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以陌脸上瞬间染上了绯红，从以年怀里挣扎出来，转身往床里，抓过被子盖在身上，嘟囔着：“谁要你喊我起床。” 以年轻笑了一声，也不去理睬以陌，躺进被窝里，准备迎接全新的明天。 第二天一早，以年背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牵着以陌的手走出了家门，等在门口的是以年提前预定好的随行包车，整辆车一共就三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宽松自由。 以陌有个毛病，只要坐上车、不管是什么车，不超十分钟保证眼皮发沉、四肢无力，进入睡眠比谁都快。这不，车子开出小区没多久，以陌的眼皮越来越沉，怎么都抬不起来，不由得像以年靠过去，想枕着以年的肩膀睡一觉。以年从背包里抽出一个不大的毯子，盖在以陌身上，捏了捏以陌的脸，宠溺地说：“蠢蛋，就知道你要瞌睡，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睡吧，到了我叫你。” “嗯……”不真切的应了一句，以陌头一歪，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以陌被以年轻轻推醒，睁开眼便看见望不尽的青山，伸了个懒腰，走下车子才发现，自己身处四面环山的小山村，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火柴盒一般镶嵌在这个山谷里。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空气很清新？”以年拍了拍以陌那看上去还有些懵懂的头脑，示意他深呼吸。 深吸一口气，果然感觉清醒了好多，这空气里竟有丝丝甜气，不仅大脑觉得舒服，连浑身都感到十分放松。看着眼前大片的绿色，以陌心情大好，一蹦一跳地跟着以年向一户人家走去，想必那就是农家乐了吧？ “哥，这是什么地方啊？”以陌赶上以年，问道。 “这儿叫天竹坑，你看这四面环山的，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像不像一个巨大的天坑？这山上长的都是竹子，你看，我们今天住的这户人家的房子都是竹子做的呢。”以年一指面前的人家，以陌才发现原来这屋子竟没有一砖一瓦，全是真材实料的竹子，平滑的竹子，配上为了光滑而粉刷的棕榈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这味道真好闻。”以陌闻见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好闻的棕榈油的问道，不禁感叹道，“还有这些竹子，踩在脚底下也好舒服。”突然觉得和哥哥出来玩好好哦～不仅心情好，还见到好多自己从没见到过的东西，真是一举多得。 “嗯，是吧？……哎，老伯您好，我是之前预定了房间的，我姓陈……”看着以陌来了兴趣，以年也很开心，这是我们共同的回忆，它一定是美好而让人记忆深刻的。 走进兄弟俩的房间，简单的收拾整顿之后，以年带着以陌对这个镇子进行了参观。 “哇，哥！快看快看！这水好清啊！你看你看，一眼就看到底了，连水底的石头都看到了哎！”以陌一路上兴奋地叫个不停，以年则微笑的看着他，看他的纯净和天真。 整个镇子简直就像是一个竹子做成的世界，从路边的垃圾箱、供行人休息的长凳、避雨或者休憩的亭子，到河上的桥，甚至于每家每户住的房子，统统都是竹子做的。整个镇子都弥漫着香浓的棕榈香。 一路沿着山间的小溪走到了半山腰，才发现这股小溪竟是从石头缝里流出，而那流着汩汩清泉的洞口，是一根长长的竹子的横切面，山泉正通过那半竹筒形状的竹子，一点一点往山下的方向流去。 兄弟俩站在原地眺望了好久，才确定这个镇子的水源真的是从这儿接的。不禁觉得很神奇，以陌蹲在石头缝旁，小心翼翼地用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瓶，接了满满一瓶，想着要带回去留作纪念。以年也用手接了一捧，尝了尝这山间的甘甜泉水。 在山上转了很久，很快天就蒙上了灰影，以年怕天黑以后的山上不安全，便带着以陌急急往村子里赶，来到山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亮挂在天上，像个路灯指引他们方向。以陌第一次觉得月亮竟然可以这么明亮，忍不住抬头向月亮望去，那是一弯纯洁的不带任何杂色的月牙，稳稳地挂在天边，照耀大地上所有在这个夜晚还要赶路的行人们。 来到住处的时候，大部分村民都吃完饭出来乘凉聊天，只见他们三五成群地坐在路边那些竹子做的亭子里，聊天、唱歌，看几家孩子在一起追逐、嬉笑。似乎没有手机、电视、电脑的日子，一样可以过得如此高质量。尽管在别人眼里，他们或许是文盲，现代高科技产品没有一样玩的转，可是他们过的生活却十分从容，邻里关系也相当融洽，甚至于，家门不上锁也完全不用担心。 “以陌，你喜欢这种生活么？”以年问道。 假如我和你，永远生活在这里，抛弃一切功名利禄，放弃一切地位身份，只有我和你，过着这种恬静而又不失温馨的日子，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兄弟，也没有人知道我们触犯了什么，有的只是作为邻居的友好、作为同村人应给的关怀，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幸福？ “嗯，喜欢。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住在这儿，哪怕什么都没有，也会觉得幸福。”以陌很认真的点点头。看到以陌坚定的眼神，以年竟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呆站在原地。 长时间的沉默，兄弟二人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生怕多说一句，内心那份假装的坚强都会崩塌掉。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没有那么多牵绊，我愿意和你，和你在这里长居，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只要、彼此在一起，只要、只要我爱你。我从不去怨恨自己的爱情，我只恨命运竟然如此弄人！ 第三十二章：心灵相通 靠在以年怀里踏实地睡，便是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天刚蒙蒙亮，以年就起床下楼去给还睡着的以陌拿早餐，不经意间瞥见远处的山上雾气笼罩，仿佛来到了仙境，这么美的景色怎能错过？快步走下楼，拿过早餐跑回房间，准备喊醒以陌，带着他一起去浓雾弥漫的山上一睹风采。 以陌还赖在床上做着春秋大梦，以年已经洗漱完毕，轻轻坐在以陌床头，捏着以陌软滑的小脸，又坏坏地亲了亲他的小脸，以陌才缓缓睁开双眼。 一睁眼就看见眼前一张无限放大、以年的笑脸，以陌原本睡意朦胧的双眼，顿时睁得很大：“啊，哥，吓我一跳，你干嘛啦。” “起来吃早饭吧，待会我们去爬山，你看那边，山上超美哦。”以年笑着把以陌的衣服放在他面前，替他整理整理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起身向洗漱间走去：“我去给你放水洗漱，你快点穿衣服哦。”宠溺的声音让以陌红透了耳根，哥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会忍不住沉沦的。 吃完早餐，以陌跟以年一起从后门走到上山的路，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让在城市里呆久了的兄弟俩顿时感到一股甘甜。 沿着山路走了好久，太阳也渐渐露出小脸，比早上要热了一些，兄弟俩仍关注于山间的风景，这些对于两个多年不出远门、整天面对高楼大厦的少年来说，一花一草都是那么的让人兴奋。 在以陌的记忆里，自从爸爸妈妈出国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玩过，连公园都没有逛过，这不仅是哥俩第一次出远门游玩，也是上学以来玩的最开心的一次。 “在想什么？”以年看到一旁的以陌傻傻地笑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柔声问道。 “在想……嗯，这是哥哥第一次带我出来玩。挺高兴的。”以陌答道，“爸妈都忙，现在我们终于长大了，可以自己玩了。” “呵呵……”以年笑着走到以陌身边，习惯性地揽过他的肩头，在他耳边说道：“你喜欢的话我就经常带你出来玩。” “嗯。”以陌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根，哥哥在耳边呼出的热气怎么会如此神奇，只几下就让我内心躁动不堪，哥真坏，明明看到我这般窘态却还不放开我，不行，我也推开他，糟糕，使不上力气…… “以陌，”以年感受到怀里的人儿不安的躁动，看着以陌染上的一层粉红，不禁有些着迷，连着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你真可爱，忍不住想占你便宜。”说着就蜻蜓点水般的亲在以陌的脸颊上。 “哥……”以陌更加害羞地把头埋进以年的胸膛，企图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糗态，却因为听见以年胸膛传来的心跳声而更加不安，“哥，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因为……”以年带着笑抬起以陌的头，四目对望，瞬时有些窒息，“因为我爱……”最后的一个字随着以年的唇贴上了以陌的唇。 “唔……”突如其来的吻，吓得以陌猛的睁大了双眼，眼前以年俊美的脸又让以陌无力拒绝，只好闭上眼默默感受从以年那里传过来的浓浓爱意。 以陌的唇味道出奇的好，像个软滑的果冻，又弹性十足，以年轻轻咬着，竟没有想放开的意思。手从以陌的肩头滑下，搂紧以陌的腰，另一只手抚上了以陌红的发烫的脸庞，紧紧的、紧紧的，像是想把眼前这个人全都揉进自己身体里来，再也不会让他受伤害，再也不会让他伤心难过。 欲望一点点爬上二人的头脑，以陌因为以年的进攻而略显狼狈，想要呼吸却总被以年搂的死死的，无奈二人的口水也只好无力地流出来，以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眼前这个人抽空了，努力挣扎着推开以年，刚说了句“哥……”就被以年惩罚似的圈回去，这回侵袭来的竟然还有舌头。 趁着以陌说话的空当，以年很顺利地把舌头送入小家伙的嘴里，慢慢地探过每一颗牙齿，温柔地舔舐着以陌的口腔，怀里的人身体越来越柔软，柔软到快幻化成水要从自己怀里流走了。以年猛地松开以陌，生怕自己松开的晚一点就会后悔，再次失去理智般的吻着他魂魄的唇。 以陌软软地靠在以年怀里喘息着，半晌才虚弱地说了句：“哥……” 以年没有回答他，过了很久，感觉怀里的以陌气息平稳了，向后站了一步，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我们就下山好么？” “嗯。”以陌顺从地任以年牵着自己向山顶走去。一路无语地走到山顶，以陌发现山顶竟然有一间像是庙一样的祠堂，屋子中间有一口井，井里安放着观音菩萨的雕像，听人说到这儿来扔硬币到井里并许愿会很灵。 “以陌，我听人家说到这儿来投硬币许愿会很灵的，来，许个愿吧。”以年递过一枚硬币到以陌手里，“我先来。” 一枚硬币抛进井里，以年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许愿，片刻缓缓睁开眼睛，笑着看向以陌：“该你了。” “嗯。”以陌也学着以年的样子，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许了什么愿？”以年看以陌过了好久才睁开眼睛，好奇地问。 “不能告诉你，不然就不灵了。”以陌双眼对上以年的，愿哥哥身体健康，愿我们快点长大，不必再为一些事情烦恼，愿爸爸妈妈舅舅还有我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好吧好吧。”以年摸了摸以陌软软的头发，愿我永远保护你左右，愿我的爱相伴你一生。手慢慢滑到以陌脸上，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以陌，我们、在一起好么？” 以陌没想到以年会说出这些话，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以年，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今天当着菩萨的面，让菩萨看着我们，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着我，让菩萨见证，我们在一起，真心实意，没有半点虚假。”以年说着面朝观音菩萨像，双膝下跪，双手合十，“观世音菩萨在上，我陈以年真心爱着陈以陌，请原谅我们犯下的过错，可是爱没有错，我愿意用自己性命保护他的安危，也愿意承担所有惩罚。” “哥！”以陌被以年的告白吓了一跳，怎么可以让他自己承担所有，“哥，我也愿意承担，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面对，受什么惩罚，付出什么代价，都让我陪你一起！”随即跪在以年旁边，“菩萨，我总以为这些都是滔天大错，总是逃避总是不愿面对，但是现在，就是刚刚，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哥哥，我、我也愿意和你一起承担所有惩罚。” 四目相对，连空气都像是停滞了，弥漫着某种甜蜜暧昧而又坚定真诚的气息。不论面前摆着的是什么，遇神杀神，佛挡杀佛，天地万物，再没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就算是浴血奋战，也绝不会放开紧握的双手！ 第三十三章：漂流惊魂 从山上下来的兄弟俩已不同之前的心情，紧紧相扣的十指，便是任谁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以陌，下午带你去南溪江玩漂流吧，听说很爽。”以年揽过以陌的肩膀，爱怜地搂着他向住所走去。 “嗯，可是……”以陌不想扫了以年的兴，但是深知自己怕水，以陌还是有些犹豫和害怕。 “没关系，我知道的，安全措施会做的很好，而且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以年小学的时候代表学校参加市里的游泳比赛还拿过冠军，知道以陌怕水，可是万事总有第一次，况且那个漂流是自己向往很久的运动了。有我在，应该没问题，以年想着。 坐车绕出重重叠叠的群山，兄弟俩来到南溪江前，看着宽广的江水，以陌心里打鼓，这么宽的江面，水该有多深啊！看着周围许多人都兴奋的迫不及待想下去试试，以陌还是发憷。 感觉到以陌的不安，以年捏了捏以陌出了冷汗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安排好船以后，带着以陌把救生衣穿好，换上凉鞋坐在竹筏上。 “好了，害怕的话就抱住我。”以年替以陌检查着救生衣有没有穿好，看见以陌紧张的惨白的脸，叮嘱道。 “我、我没事。”虽然心里发毛两腿发软、头晕眼花难受的紧，还是为了不让哥哥担心而强撑坚强。 竹筏上并肩坐着兄弟俩，撑船的师傅缓缓撑着竹筏，两岸的风景美极了，像是穿行在一副山水画里，以年一时看得有些痴痴的，拿出随身的相机想记录下这迷人的时刻。 一旁的以陌就没有那么闲情逸致了，竹筏毕竟不是船，冰凉的江水直接吞没了哥俩的脚踝，虽然师傅撑的十分小心，还是无法消除以陌内心的恐惧，不敢往脚下看，怕看了便会一头栽进水里，一分一秒都过的异常煎熬。 “哥、哥……”以陌忍不住抓紧了以年的胳膊，作势就想往以年怀里钻，仿佛钻进那里就一切都不用害怕，一切都不用担心了。 “没事，没事，我在这儿呢。”以年知道以陌害怕，揽了揽他的肩，柔声安慰道：“你看师傅撑的这么稳，我又坐在你旁边，你还穿着救生衣，别怕，三层保险呢。你看，江两岸的风景多美，坐在这儿都感觉自己眼界开阔，心胸也宽广了许多。”害怕的感觉是因为注意力全放在害怕的事情上了，只要转移注意力，也就不会觉得那么害怕了。 “嗯，嗯。”应着以年，以陌试着转移视线到其他事物，可是看着两岸的风景固然很美，却还是觉得头晕乎乎的，勉强着要吐的心情，抱着以年的胳膊继续忍耐。 南溪江长的让人有些厌烦，整整一个半小时都在有些冰凉的江面上飘荡着，以陌从没尝过如此提心吊胆地度过一个半小时。渐渐有些适应的放松下来，抓着以年的手也没有之前那么紧了。 不料，在竹筏渡过最后一道弯口的时候，一阵大风刮过，竹筏有些不稳，一阵激烈的晃动。 “不要动，坐稳了。”身后撑竹筏的师傅告诉哥俩，不过是小小的风波，只要竹筏上的客人不要乱动就会平安渡过。怎奈这里却坐着一个怕水怕的要死的人，几乎在师傅说话的同时，以陌已经大声尖叫了起来。 “啊！哥！哥！”以陌几乎是失去理智的尖叫，慌乱地想抓住以年，像是溺水的人想找寻最后生还的救命稻草。 “别乱动！坐好坐好。”以年抓住手足无措的以陌，想让他镇定下来。 可是人在危机的关头怎么能轻易保持冷静，尤其是在自己害怕的实物面前，一旦危险发生，就会在心底无限放大。就像此时的以陌，像是突然变成了聋哑人一般，任以年怎么安慰怎么拉扯，也无法安静坐在竹椅上。 慌乱中以陌看着水面突然一阵眩晕，直挺挺地栽进了水里。头往下的以陌在水里剧烈的扑腾起来，身上的救生衣也只能让他保持在水面上不往下沉。 “以陌！”这下连以年也开始有些慌神，毕竟以陌是怕水的，就算他穿着救生衣，也不敢说会不会溺水，赶忙喊道：“以陌你别怕，动一动，你穿着救生衣呢！别怕！”作势就要跳下水。 撑竹筏的师傅拦住了以年，说道：“没事的，让他抓住我的竹竿慢慢游过来就好了，何必再湿一个人的衣服呢？”可是理想总是和现实差的很远，无论师傅怎么伸出那根竹竿，以陌就是无法伸出手抓住。 以年越来越急，什么也顾不上就跳下竹筏，游到以陌旁边，搂住以陌的腰往竹筏游去。 “咳咳……”以陌一掉下水就因为惊吓而猛吸了好几口凉水，那水凉的让以陌的头脑渐渐清醒起来，直到以年搂住自己的腰，他知道没事了，只要哥哥在，什么都可以解决。 “哥，对不起。”总觉得本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却被自己糟蹋了，害的哥哥衣服全湿了，还要替自己担心。以陌心里难过，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又自责，可是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什么傻话！”以年把以陌拉到竹筏上，安置在座位上，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什么伤，一边示意乘船师傅继续撑船，“这些话等回去再说。先让我看看，有没有吓到？”直接把以陌的头搂进怀里，不在顾虑什么，自己的爱人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自己还顾得了那么多么？ “没事，没事……”以陌安心的闭上眼，老实地窝在以年怀里，“哥，我还是害怕，我是不是很胆小？”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像个孩子般胆小。 “闭上眼，再过一会就到了，再忍忍，到了我们就回去，好好休息。是我不好，啥都别说了。”以年没接以陌的话，为了自己，让弟弟忍受这些惊吓，这个做哥哥的真是不合格。更何况，以陌不仅仅是自己的弟弟，还是自己的心头肉。 一路无言，以陌偎在以年怀里像是只受伤的小猫，以年则沉默地看着江面，再也没有心情去欣赏两岸的风景，思考着自己究竟怎样才能真正成长，才能真正保护爱的人不让他受伤害。 由于中途出了事故，漂流的师傅主动提出此次漂流不收费，还询问是否需要去医院，以陌拒绝了，他只想快点回到住处钻进温暖干燥的被窝，或者是被眼前这个人紧紧拥在怀里。 第三十四章：我的眼里只有你 顾不得身上的潮湿，牵着以陌坐进一辆出租车就往宾馆赶。知道以陌体弱，害怕他生病，以年一直紧紧地把以陌箍在怀里，实在看不下去司机大叔往后瞄的眼神，以年幽幽地说道：“叔叔，小心看路啊，我弟弟刚掉水里了，我可不想再出什么差错。” 司机闷声说了句“好”，有种恍然大悟的样子，逗得以陌嗤嗤笑了出声，躲在以年怀里悄悄掐了以年腰一把。以年搂在以陌肩头的臂膀又收紧了，直勒得以陌大呼喘不过气来。 不一会儿二人已然来到宾馆门口，坐在门口抽烟的宾馆大叔看见兄弟俩一身的狼狈，明显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上前问道：“怎么，高高兴兴出去玩，回来变成落汤鸡了？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在这儿感冒了可不划算啊！” “嗯，好，谢谢叔叔。”以年示意以陌先走，自己则留在门口要跟大叔多说几句的样子。 以陌不知道以年要做什么，原本不愿自己先上去，无奈身上的湿气实在很难忍耐，只好独自上楼直奔房间，一刻也不想再穿这套衣服。 “叔叔，你们家有没有凡士林一类的润滑剂？今天早上走路太多，我弟弟脚后跟都开裂了，我想给他拿点拿东西涂一下。”以年一本正经地说道，天知道他此刻内心有多紧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要那东西拿来究竟做什么。 “哦，我找找啊！”大叔显然没有怀疑，总觉得城里来的孩子就是娇生惯养的，找了半天拿过一盒婴儿润肤霜，面露难色地说道：“润滑剂什么的还真没有，我们乡下人从来不用，开裂的话忍忍就好了，喏，这个润肤霜，我小孙子用的，现在他爸妈带他去城里玩了，应该能缓解缓解吧？你先拿去用吧！” “……”以年一时无语，好吧，润肤霜就润肤霜吧，有总比没有的强，而且这个是婴儿用的，对人体没刺激，还香香的，以陌应该会喜欢的吧？ “好，谢谢叔叔！”接过润肤霜，只想赶快奔去房间，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以陌已经洗完澡，浴巾懒懒地搭在胸前，湿漉漉的头发时不时地往下流着水珠，拉过被子舒服地躺在床上，打开电视。奇怪，哥哥怎么还不上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以年在门外，一身的水让他难受极了，但是再难受也比不过心里的难受，好想见到他，果然是一刻不在眼前都不行啊！ “哥，你干嘛的啊？”略带抱怨的语气，配上以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还有随意挂在身上的浴巾、湿淋淋的头发，站在门外的以年一瞬间感到口干舌燥，一种燥热升上心头，大脑一片空白。好一阵子才被以陌的“哥你想什么呢！”唤回神来。 一言不发的以年撇开以陌，阴沉着脸走进屋里，随手把刚刚在大叔那里拿到的润肤霜放在桌上，脱了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哥你怎么了啊？怎么不说话？”以陌觉得奇怪，刚刚还好好的以年，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变了个人？他跟大叔说了些什么？好多问号在以陌脑袋上闪现，不行，到底怎么回事嘛！ “陈以年！”以陌跑到浴室，本来想直接进去问个清楚，一抓门闩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锁，气不打一处来，平时哥哥从来都不会这么做，怎的今天这么不寻常。一气之下，以陌在门外高声喊着以年的名字，然后回答他的是一片哗哗的水声。 此刻的以年正沉浸在极端的兴奋之中，无暇顾及门外发生了什么，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禽兽，决定在浴室先自己解决一次。眼前浮现的是以陌那张嫩白天真的笑脸，还有湿漉漉的头发，粉色的小豆豆，越来越热，以年的喘息也渐渐加重，为了不让以陌发现，只好打开了淋浴，水声很快淹没了以年高朝时的低吼。放松下来的以年，意识到刚刚对以陌的态度有些不正常，怕他多心，匆匆把自己冲洗干净，顾不上擦干净身体，就披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哥、”本想质问以年之前到底为什么那样对自己，岂料一转身就看见以年身上没擦干净的水渍，还有他那健美的身躯，以陌一时看呆，连话都说不出来。却不知自己的眼神太过灼热，以年腿间的那点粉红在以陌的注视下正一点点变成紫红。 趁以陌发呆，以年迅速甩开身上的浴巾，一屁股做到以陌面前，不由分说一把揽过以陌，两片薄薄的嘴唇瞬间贴在一起。 “唔……”感受到以年的炙热，以陌突然惊醒过来，睁大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个双眼紧闭看起来很认真享受的脸，心里一热，想推开他的念头又弱了下去，口腔的刺激渐渐让他浑身发软，有些吃力地回应着以年。那条舌头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一般，在以陌嘴里翻来覆去，时而挑逗，时而带着以陌软软的舌头一起舞动，直弄得以陌娇喘连连，身子软的不像样，完全依靠在以年的臂弯里，心跳像鼓点一样震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拼命想忍住却发现现在的自己除了接受，什么都做不了。 “嗯……”鼻音轻轻，却逃不过以年的耳朵，故意用那点东西碰了碰以陌，立刻得到以陌一阵战栗的回应。 “以陌，”带着情欲的声音传进以陌耳中，紧接着以年得到的又是以陌一阵颤抖，松开怀里的人儿，以年认真地看着他，低声说道：“以陌，下午的事，是我的错，明知道你那么怕水……” 此时的以陌哪还听得进去，只觉得浑身发烫，以年那沙沙的嗓音真让人疯狂，心痒难当，却又羞于表达，只好在以年怀里不安地扭动起来。而以年也顺应以陌的意思，闭上嘴俯身重又吻上他的唇。这次的吻来得没有之前那么猛烈，像是轻柔的抚摸，轻轻抚过以陌口腔的每个角落，二人的牙齿也轻轻碰撞着。 以年的手游走在以陌的前胸，轻易就捉住以陌那点粉红，感觉到以陌突然加深的呼吸，微微一笑，松开以陌的双唇，低头轻咬住粉红，一只手抓着另一点粉红轻轻揉捏，悄无声息的屋里只听见以陌压抑的呻吟声。 “啊～哥、哥……”以陌软软地推着以年的手臂，但是那点力量在以年看来却像是欲迎还休，欲擒故纵的手段，更加激起了以年心里的小虫，快点快点把他吞掉！ 原本以陌身上就没什么遮拦，以年用肩膀压住以陌瘦弱的身体，轻柔舔舐着他的唇，一只手不忘撩拨胸前的果子，另一只手则迅速清除了阻碍在二人身体之间的障碍物。 “啊！”突然袭来的凉爽让以陌情不自禁地叫出声音，无奈本来应该是惊讶的语气，出了口却变了风味，羞得以陌赶紧捂住嘴，不让更羞耻的声音流出来。哥哥的坚挺正抵在自己的小可爱上厮磨，不一会小可爱就变成了大可爱…… 以年的气息打在以陌脸上，温热的让人喘不过气，以陌闭上眼不敢看着以年，怕自己的窘态让哥哥看见，闭上眼的以陌更加敏感，以年的每一丝微弱的气流都让他颤抖不已，心跳越来越快，像是想从他身体生生蹦出来。 “以陌，看着我。”察觉到以陌的紧张，以年停下动作，温柔地抱着以陌，就静静地看着他，四目对视、片刻的沉默反而让以陌渐渐放松下来。以年看见以陌眼眸里闪烁的水汽，像是夜空里明亮的星星，不过这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的只有他一个人，也只容得下他一个人。像是突然吃到了甜甜的糖果，以年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第三十五章：终于，我们合而为一 俯下身重又捉住那柔软的唇轻轻咬着，慢慢打开那羞怯的牙关，极尽温柔地带着温热的舌头缓缓起舞。以陌害羞地回应着以年，粉嫩的舌头刚一接触到以年那火热，便得到更加热情的招待。 时机还算成熟，以年的手小心游走在以陌的脊梁，慢慢往下，刚一触碰到腰间，就得到一声短促的呻吟。以年停了一下，紧接着加大力度揉搓起来。 “嗯……嗯，哈。”以陌的喘息带着鼻息，再也掩饰不住的声音传到以年的耳朵里，身子软软的嵌在床上，身上的以年烫的自己无法抵抗，“哥、嗯，哥哥，不要了……好、好难受……嗯~”从没想过自己的声音可以这么柔软，以陌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奇怪，又难受又、好像又有点，嗯，像是兴奋。 以年的手终于来到了以陌的屁股，小小的屁股嫩嫩的滑滑的，轻轻一捏，以陌立刻挺起腰想要躲闪，怎奈以年的身体压得他死死的在床上动弹不得，以陌只好躺在床上大口喘息着，紧闭着嘴不让那些随时都可能流露出来的声音从自己嘴里吐出。 “以陌，别忍着，没有别人，想出声就叫出来，我喜欢听。”以年慢慢揉着以陌的翘臀，听着以陌深深浅浅的呼吸声，“以陌，我快忍不住了，你、愿意么？” “嗯~嗯~哥、哥我好难受……”以陌完全没听见以年的话，只是随着自己的感觉向外吐露内心。 以年放开了以陌，眼前这具躯体是那么的诱人，真想不管不顾、狠狠地要了他，可是以陌从小就体弱多病，身体真的能承受的住这些么？慢慢抬起以陌的双腿，洁白颤抖的双腿有些无力的搭在以年的肩上，那个隐秘的地方完全展现在以年的面前，以年俯下身子仔细地看着那个一紧一紧收缩着的花心，粉粉的，好不可爱。以年有些把持不住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不想让二人美好的第一次给以陌留下不好的印象。 起身拿过楼下大叔给的润肤霜，抹了一块在自己手指上，轻轻抹匀在那点可爱的粉红花心上，慢慢用力，慢慢揉搓。 “啊~哥、哥，你、你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以陌清醒过来，感觉到最私密处有什么在轻轻摩擦，直摩得他又羞愧又痒痒的。 以年另一只手适时地抓住了以陌微微颤动的小可爱，以陌一阵惊呼，随即软软地躺在床上，任以年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片刻功夫，以陌感到下面湿湿的，温热的感觉包围了他，艰难地抬起头，却看到以年正含着自己的小家伙，缓缓套弄着，一瞬间的失神，呼吸骤然紧促，以年感到嘴里的小可爱有坚硬了些许，微微笑着，手也没闲着，趁着以陌走神，一用劲就戳进了花心。 “啊！不要，不要！”以陌慌乱极了，突然来袭的异物充斥着整个花心，难过的迫不及待地想把它挤出去。不安地扭动，却忘记自己的小家伙还在以年嘴里，一阵酥麻袭来，以年惩罚一般的用力一吮，以陌立刻又像是被打回原形一样瘫软，“呼哈……啊~哥……” “放松点，别紧张。”吐出以陌的小可爱，以年含糊地安慰着以陌，手指像是着了魔一般还在往里进，以陌小小的甬道紧致极了，连一根手指放进去都被夹得紧紧地。以年不敢造次，一点点慢慢旋转着手指，想让以陌赶快适应。 以陌身体上两处敏感现在都在以年的控制之下，羞愧的不敢面对，想要赶快消失掉，他知道哥哥是爱着自己，而自己也已下定决心和他一同面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不能轻松。那手指扰乱着以陌的大脑，渐渐感到一片空白，早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其他。现在的以陌，张着粉嫩的小口，吃力地喘息着，不住地往外呼出时长时短的气体。 感到那个甬道有些放松，以年开始了来回进出，旋转着，后退着，前进着，手指在润肤霜的润滑下，轻易地来回。以陌也渐渐适应了，身体不像之前那么僵硬，以年的手指增加到两根，慢慢开阔着那块良田。摸索着，前进着，以年在寻找以陌的那个点，挤压按摩，以陌突然发出一声娇喘，身子软的想要融化，粉色的花柱颤抖着往外吐着花蜜。以年知道自己找到了让以陌舒服的点，便更加用力地按摩着。 “啊~嗯~嗯~”以陌的声音千娇百媚，身体不住地扭动，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勾引以年，以年吞了吞口水，还不行，现在还不行。 “难受么以陌？”以年问道，想着先让以陌放松下来在进去也许会好一点吧？说着重又握住以陌那不停往外吐着花蜜的小花柱，来来回回想要让它放松下来。 “啊~啊~啊哥~”以陌像是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极力挺着腰配合着以年手的上下，不一会儿那花柱就颤动着喷出了浓浓的花蜜，白色的花蜜全数喷在以年还有他自己的小腹上，那场面看起来相当银靡。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以年强忍着自己的欲望，看着正下方以陌那张通红的小脸和因为高朝刚过而留下的失焦眼神，真怕自己把持不住，突然变成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冲上去狠狠地贯穿了以陌。 “呼~呼~嗯，嗯。”以陌在强烈的刺激之下仍然没有恢复，只是觉得自己稍稍放松了些许，但是那花心里的抽动依然让他不能自已，“哥~哥，我、我好难受……”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几个字，此时早已跑开了羞耻的以陌好想，好想让哥哥来爱他。 没想到以陌的反应，以年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坚挺老早就像个烙铁一般，烧得自己受不了，用手扶住那物件，那花心又湿又软，摩擦了几下，以年再也忍不住的一挺身，那物件竟进去了一大半。 “啊！”以陌被突然侵袭的巨物撑得好痛，惨惨地叫出声来。好痛！像是被撕裂一般的剧痛，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在自己上方的以年，以年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打在自己脸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是很难受的样子。 “放松，以陌，放松。”以年安慰着以陌，俯身去亲吻他的嘴角想让他放轻松，以陌也努力地适应着哥哥的大物件。感觉到花穴没有之前那么紧，以年又是一挺身，整个没入了以陌的小花穴。 以陌疼的流下眼泪，以年俯在他脸旁温柔地亲吻掉他的泪水，安慰性地说道：“以陌，我在你里面了，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嗯，哥。”以陌伸手搂着以年的脖子，胡乱地亲着他，“哥、我没事，你动吧。”喘息着，虽然很难忍受那种撕裂的痛苦，但是想到在自己身体里面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爱人，那个人甚至有比自己更加炙热的爱意，这点疼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以年温柔地缓缓动着身体，慢慢寻找刚刚找到的那个点，想让以陌缓解现在的疼痛，终于在一次深深的进入时，以陌长长的一声让以年笑了起来，以陌，让我们一起到达爱的顶峰吧！ 温柔的进出渐渐变成狂风暴雨，交合的地方烫的要烧起来，最初的痛已经被快感取代，传遍了以陌全身，以陌的花穴又紧又湿，裹着以年的坚挺紧紧的，热热的，每次进出都会伴随着让人羞愧的“噗嗞”声，一时间整个屋子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这一晚的兄弟俩注定一夜无眠。 第三十六章：这里，只容得下你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两具年轻的躯体紧紧抱在一起，经过昨晚的激烈活动，此时的兄弟俩都十分疲惫。尤其是以陌，稍微挪动一下都会感到浑身上下一阵肌肉拉伤样的撕裂感。他努力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眼。 “醒了么？”以年感觉到在自己怀里微微扭动的以陌，轻柔问道，“饿不饿？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吃吧？”说着掀了被子起身下床。 “哥……”突然变凉的被窝觉得很不舒服，还想这么躺一会儿，以陌一开口，沙哑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哦天，我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想起身抓住要下床的以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重重跌在床上，吓得以年赶紧坐回床上搂住以陌。 “还好么？哪儿不舒服？”以年有些紧张，他知道以陌现在一定浑身疼痛，昨晚自己无节制的索取，瘦弱的以陌一定吃不消吧？ “没事，哥，再躺会儿……”周身的酸痛让以陌懒懒地躺在床上，任以年抱着，连说话都有些吃力，干脆轻轻一靠，闭着眼睛躺在以年怀里。 以年只好放弃要下床的念头，靠着床头搂着以陌重新钻进被窝坐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他：“以陌，还想睡么？” “不……就是，想躺着……” 微弱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以年听的不是很真切，却莫名地感觉心里甜甜的，想想是不是该解决之前答应老爸的事情了？可是要怎么开口说服以陌呢？以陌从小就喜欢老妈，虽然后来爸妈丢下他们出国，他仍然日日惦记着妈妈，生怕她在国外会过得不好，好不容易今年老爸回国了，却带来了这样的消息，以陌嘴上不说，但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爸爸和舅舅在一起的事实，也很难接受吧？ 良久的沉默，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以陌觉得很奇怪，眯着有些红肿的双眼，抬起头看了看以年，看见他一脸严肃，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哥、在想什么？”哥哥在想什么？我们的以后么？我们会有未来么？这段感情真的会被承认？以陌想到这些，心情不由得也变得沉重起来。 “也没什么，就是想到我们出来玩，老爸自己在家，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他那个人你也知道，没人照顾他，他连饭都吃不上。”以年摸了摸以陌软软的头发，笑了笑。 “……”不知道怎么回答，以陌一时语塞，突然想起那天在老爸办公室看到的一切，心里更加乱成一锅粥，“哥，那天我去舅舅办公室找老爸，竟然看见老爸跟舅舅在……”那情景到现在还历历在目，直接导致后来自己情绪失控，而后竟然被柳沐……不堪回首的事情让以陌内心犹如戴上刑具。 感受到以陌身体的微微颤抖，以年轻抚着以陌后背，知道他想起了那天晚上被柳沐强抱的事情，搂着他的胳膊愈加紧。 “不想说就不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提起来让自己一遍遍受伤害？”说着俯下身，缓缓在以陌唇上蜻蜓点水般留下一个吻。 “……”沉默了一会儿，以陌还是坚持开口说出他的想法，“哥，我当时觉得天都塌了，我怎么也不能接受爸爸竟然和舅舅在一起！妈妈怎么办？爸这么做想过妈的感受么？” “可是以陌，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有一天，爸他知道我们俩……这样，他会接受么？”说出这些话有些艰难，可是这却是真真切切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况且舅舅他和爸爸没什么血缘关系，只不过是因为他是妈的弟弟，可是我们呢？我们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爸他……”话没说完，以年的嘴上被以陌伸出的手覆盖。 “哥，万一被爸爸发现，我们就结束。”很坚定的语气，以陌的脸上看不到他的内心，“你要结婚生子，你要继承家业，而我，只要默默看着你就够了。” “说什么傻话！”以年对以陌的话十分恼火，“假如我们真的彼此相爱，怎么能轻易放手？而且，开始了就不要随便说结束，以陌，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么？” 以陌没说话，他知道以年的脾气，认准的事情就算八抬大轿也抬不动他，因此也受了好些苦。可是自己不同，假如这份爱不被承认不被祝福，甚至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那倒不如放手，不愿看见心上人受伤害，就宁愿自己永远隐忍地过一辈子。 “以陌，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可是我这话只说给你听一遍，看着我。”以年知道以陌心软，假如有一天老爸真的发现了，他肯定会马上放弃，就为了让自己不会被老爸为难，可是以陌啊，你可知道，为了你，我就算去死，也心甘情愿。用手捧起以陌的脸，认真的表情从以陌的眼眸倒映出来，“以陌，假如你想让我死掉，或者是这里碎到再也不能拼凑，那么、你尽管放手好了。”拿着以陌的手放在自己左胸，沉稳的心跳声传入以陌的感触，“这里，永远只容得下你一个人，过去，现在，未来。” 温柔如水的声音，让以陌久久没有说话，沉溺在以年的眼眸，此时此刻的以陌只想融进眼前这个人的身体里，让他们永生永世不再分离，“我、也是。”随即以陌感到自己被炽热的胸膛包围，那里突突地跳动着，每一下，都仿佛烙在他的灵魂上。 “以陌，我知道你接受不了爸爸跟舅舅，可是他们也很可怜，我猜想外公外婆这么多年不愿见到我们、爸妈走了这么多年不会来，都是因为这件事吧，由己及人，你愿意让舅舅搬进家里住么？”以年搂着以陌，下巴放在他肩头，轻柔地在他耳边说道，“爱总是盲目的，也没办法跟着理智走，以陌，我希望、你可以接受。” “我……”心里矛盾的像是五脏六腑都要拧在一起了，以陌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小声说道：“我一时还不能接受，可是让舅舅搬到家里住的话，没什么关系，反正小时候，舅舅也带过我们俩。” 听到以陌算是勉强接受的回答，以年欣慰地笑了，终于完成了老爸的任务，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以陌原谅了老爸和舅舅，希望有一天自己在老爸面前摊牌的时候，老爸也能像这样原谅他们。 就这样相拥，以年觉得再没什么可以比搂着爱人在怀里更加幸福的事情了。 第三十七章：黎明就要到来 接下去的几天，以年带以陌在周边几个城市一一玩过，总觉得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过的如此开心，而且这份欢乐是属于兄弟二人的，只属于他们的独家记忆。 一个星期的游玩很快过去，兄弟俩恋恋不舍地回到米原市，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月之后的中考。 “爸，我们回来了。”走进家门，以年大声叫道，“爸！在不在？”真是的，明明已经发短信告诉老爸说今天回来的，竟然连饭都没给我们准备。 没有人回答，看了看墙上的钟，靠近晚饭时间，估计老爸和舅舅去吃饭了吧。以年放下行李，换好衣服又赶进厨房给以陌做晚饭。 看着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以年，以陌有些不忍心，刚刚回到家，哥哥就要给自己做饭，真是辛苦，也不知道老爸跑到哪儿去了。哎，对了，老爸！ 以陌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诺枫的电话。 “喂，老爸，你在哪啊？”想了想，老爸现在估计应该和舅舅在一起的吧？ “啊，以陌，你们回来了？我还想着回去给你们买点饭菜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陈诺枫打着马虎眼，他知道儿子们什么时候回家，只是故意躲到外面来，虽然临走的时候，以年跟他保证过了，以陌肯定会接受韩然，可是想想还是觉得不靠谱，为了不让以陌又受什么刺激，只好无奈带着韩然出去，想着带韩然吃完再买点饭菜带回家去。 看了看厨房的以年，以陌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说道：“爸，很累了，哥哥回来还要做晚饭，你在哪儿，带我们一起吃吧！”他知道此时的老爸一定和舅舅在一起。 “唔……”陈诺枫有点紧张，看了看对面的韩然，皱了皱眉头，“爸爸在忙公事，乖，饿的话桌子上有饼干，待会我就回去了，想吃什么，我买给你们。” “爸，没关系的，你跟舅舅在一起吧？好久没见到舅舅了，正好一起吃饭吧。”以陌的语气全是平静，丝毫没有先前的抵触和厌恶。 陈诺枫一怔，以年这小子真的说服他了？看来是自己小看了以年的能力，几天的功夫就让以陌接受了自己？陈诺枫不禁笑出声来，拿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有点窘迫的韩然，心里一阵甜蜜。 我的美好生活就要到来了么？ “在家等着我，马上回去接你们。想去哪儿吃？”陈诺枫答应的十分爽快。 “哥，别做饭了，过来歇歇吧！”挂掉电话，以陌走到厨房递给以年一杯水，“我刚刚打电话给爸，他马上回来接我们去吃饭。” “哦？”以年接过以陌手上的水，摸了摸以陌那嫩滑的脸庞，轻笑道，“你这么快就准备好面对老爸跟舅舅了？” “早晚都要见的，不如现在来的痛快。”以陌害羞地低下头，“而且……不想你这么累还要做饭……”这句话的声音轻的连以陌都觉得自己没说出口，却被以年一把搂紧怀里。 以陌，为了你，什么累都值得。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以年静静抱着以陌，以陌也很乖地靠在以年胸前，享受着属于他的温柔。 “好啦好啦，一会儿老爸回来看见了可不好。”以陌挣开以年的怀抱，再这么抱下去，我会忍不住沉陷下去的，尽力压低头，不想让哥哥发现此时的自己脸红的一塌糊涂。 “嗯。”以年知道以陌害羞起来，其实自己也有些冲动，以陌及时逃离了怀抱，正是对二人都有好处的举动。这毕竟是在家里，不可轻举妄动。以年暗暗警告自己，以后更要小心行事，在非让老爸知道不可的时间到来之前，决不能让他发现。这也算是，对以陌、自己还有老爸的一种保护吧！ “小然，走，跟我回家去接他们哥俩，找个别的地方吃饭去。”陈诺枫挂了电话，神采奕奕地对韩然说道。 “什么？我去不太好吧？我还是回家吧。”韩然想到上次以陌撞见他们在办公室的事情，想起当时的窘境，总是有些不舒服，怕以陌受不了，更害怕他又说出什么话刺激自己脆弱的神经。 “没关系，刚刚以陌打电话，说要跟你一起吃饭，聚一聚。”陈诺枫说着就牵起韩然的手，另一只手不忘绅士地拿过韩然的外套披在他肩上，“走吧，我有点激动，高兴，哈哈。”陈诺枫开心地笑起来，那表情活像是突然得到许久买不到手的珍宝，高兴的合不拢嘴。 “啊？嗯，嗯。”什么？要和我聚一聚？我没听错吧？韩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满脸堆笑的陈诺枫，但是眼前人的反应怎么看怎么像是真的。难道，就是这么轻松地，接受了我？韩然呆呆地跟着陈诺枫进了车子，往家里赶去。 车子开了一半路，路过失乐园门口时，韩然无意间向里张望，立马变了脸色。蹲在失乐园门口抽烟的人，正是那年在G市杀了他女友和女友弟弟的凶手——林立！ 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还在坐牢！怎么会出现在席东的酒吧门口？韩然本能地向陈诺枫身边靠了靠。 察觉到韩然异常的陈诺枫，微微侧过头问道：“怎么了？”看见韩然紧缩的眉头，不安的眼神，陈诺枫也有些紧张，“没事吧？哪不舒服么？” “嗯……”韩然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陈诺枫，毕竟这些都是他的个人恩怨，不想把别人拉进来，撒娇般的蹭了蹭陈诺枫的西装，“枫，我紧张。” 听了韩然的回答，陈诺枫不禁笑了起来，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撒娇了，还蛮可爱的。抽出一只手搂住韩然小小的脑袋，安慰地说道：“没事的，我儿子又不是怪物。还吃了你不成？” “嗯。”心不在焉地应着，算是躲过一次，可是林立回来了，韩然不得不紧张起来，不知道他这次的目标是什么，希望跟自己没关系，但是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好，他不想眼前这个人，还有他的一双儿子受到一丁点儿的苦，如果这次林立的目标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么，宁愿自己替他们死去，也决不能再让他伤害到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了。 转眼间车子已经停在陈诺枫家门前，韩然随陈诺枫一同下了车，走进屋准备带兄弟俩去吃饭。 “舅舅。”哥儿俩同时问候着韩然，韩然也微笑着点点头作为回应，兄弟俩小的时候都是他带着玩，姐姐姐夫忙上班，都是他在家里照看着哥儿俩，自然对他们有很深的感情，只是现在他出现在兄弟俩面前的身份却是，他们父亲的情人。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陈诺枫咳嗽了两声打起了圆场：“外面玩的开心么？是不是乐不思蜀了？” “嗯，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回来，这不是还要考试的嘛！”看见老爸和舅舅站在一起，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以陌偷偷瞄了瞄以年，发现他也点点头赞同自己的观点。 “哟，小兔崽子，还来精神了，以后有你玩的，毕业了工作了，娶媳妇儿了，带着媳妇想上哪儿玩就上哪儿玩，我可就管不着你了。”陈诺枫觉得这一次旅游真值，小儿子不仅变回了之前那个阳光开朗的样子，还让他接受了自己和韩然的关系。 原本还高兴着的以陌突然就冷了下来，随便应了几声变耷拉着脑袋不做声了。一旁的以年见状忙插嘴道：“爸，去哪儿吃饭啊？我们可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啊！” “嗯，要不去你席叔叔那儿吃？”陈诺枫想了想，附近最好的餐馆，数来数去还只有韩然朋友席东开的那一家失乐园最好了。 “不要！”韩然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吓得其他人直愣愣地看着他。 第三十八章：旅行结束，生活还要继续 “怎么了？”看到韩然少有的过激反应，陈诺枫觉得韩然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难道是和席东吵架了？“为什么不去那儿？” “那个，”韩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是不能告诉陈诺枫林立的事情，怕他多心，只好瞎编了个理由搪塞他，“你忘了啊，失乐园晚上是那个……”提醒陈诺枫想起来失乐园在晚上是一间同志酒吧，带两个未成年去的话怎么想都不太好。 “我知道啊，跟席东这么熟，开个包间不就好了，而且——儿子们，是不是很久没见到你们席叔叔了？想不想一起吃饭？”陈诺枫兴致勃勃，完全无视了韩然的暗示，“没关系的，别想那么多，走吧。” “等等，”看陈诺枫毫不为所动，韩然急得赶紧拉住陈诺枫，“我，我不想见到席东！”韩然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对不起席东了：“我前两天跟他吵了一架，我现在不想看见他，过几天再说吧！” 看到舅舅和老爸为了去哪儿吃饭就能起争执，以年觉得有点好笑，不去失乐园就不去吧，本来自己也不太想去，想起上次在失乐园打了柳沐的事情，席叔叔也在场，再过去也怪不好意思的。 “算了吧爸，我们去吃点简单的，不要那么费事。吃完早点回来休息嘛。”以年赶紧出来打圆场，看出来舅舅不想去失乐园，自己也不怎么想去，不如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那、好吧。”陈诺枫见儿子也不愿意去失乐园，也不再勉强，就驱车带三人去附近一家小饭馆简单吃了一点，就匆匆回家帮兄弟俩整理带回来的行李。 “爸，我有点话跟你说。”以陌示意陈诺枫跟他进屋。走进房间关上门，以陌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对陈诺枫说：“爸，出去玩了这几天，哥哥跟我讲了一些事，我觉得、我现在很难接受你跟舅舅在一起的事实。” 听到这里陈诺枫的心猛地一紧，难道晚上的那些都是假象？难道以年根本没有说服以陌？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脸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内心早已泛起波澜。 “可是，哥哥说爱情这东西，没办法跟着理智走，我现在只能同意让舅舅搬过来住，但是你们的关系，我想我、会慢慢接受的。”声音不大，但足以传进陈诺枫的耳朵，以陌低着头继续说道：“爸，你想想，假如我现在突然带回来一个男生，我说我要跟他在一起，你能接受么？”这不仅仅是个假设，以陌内心忐忑，嘴上说假如被爸爸发现了就跟以年分手，可是内心、他是多么希望这一份爱可以被接受被祝福啊！ “这……”陈诺枫没想到一直乖巧开朗的二儿子会突然这么反问，当然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喜欢男人。我不是同，只不过韩然恰巧是个男人而已，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同？况且我还跟雨晴结了婚，两个儿子都很健康地成长着，这种问题、怎么可能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接受不了是么？”以陌笑起来有些苦涩，果然是这样么，我还真是继承了这个人的天性啊，接受不了别人，却忽视了自己也犯着同样的错误。 “不是，以陌，首先你这个假设就是不成立的，你怎么可能会喜欢男孩子？”陈诺枫讲出自己的想法，“以陌，你不要想太多，爸爸跟舅舅是因为有很多事情才会像现在这样，而且现在年龄大了，谁都不能缺了谁，你不一样，你还小，有很多事你不明白，别胡思乱想了，快去睡觉吧。”说了那么多，还不是因为自己不能接受，假如真的以陌喜欢男人，我该怎么办？这条路走得何其艰辛，怎么能看着自己的亲人也走上自己的老路？ “嗯。”闷声闷气地走出房间，以陌知道陈诺枫的脾气，心情有些不好，唉，爸爸是爱我的，不想让我受苦，可是……我也不想哥哥受苦。 直到睡觉的时候以年才问出晚上想问的话：“以陌，晚上怎么闷闷不乐的？爸跟你说什么了？”一边搂着以陌，一边拉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 “没什么，就是我觉得爸爸跟舅舅在一起，妈妈怎么办。”以陌窝进以年的肩窝，很自然地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以年胸口传来的沉稳的心跳声，感到异常的踏实，这里是属于自己的地方，面前这个人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白天不能明目张胆地看他，只好现在、如此贪婪而不满足地看着。 想着，以陌不知不觉地伸出粉粉的舌头，轻轻地在以年胸口的小豆豆上舔舐，换来的是以年一阵战栗，清醒过来的以陌早已被以年压在身下。明白自己刚刚在做什么的以陌，此时则羞红了脸不敢直视以年。 “以陌，你知道你在玩火么？”以年一脸坏笑，原本只想抱着以陌好好睡一觉，看来这个小坏蛋成心不想让自己安生，竟然主动点火，烧得自己心里直痒痒。 “啊，哥，不、不行！唔……”没等以陌拒绝的话说完，以年的嘴已经全数吞下了以陌后面的语言，唇齿相接、耳鬓厮磨，很快身下的人就失去了战斗力，软软的瘫在床上，任凭以年一点一点将周遭的空气全都点上火。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哥、嗯……”能不能让我说一句话？明天还要上学，啊天哪！“唔唔、嗯哈……”你你你、你干嘛！你碰哪里？啊啊啊！ “以陌，不要叫的这么大声，我会把持不住的。”以年的两根手指悄悄滑进进小花心里，明知故问地调戏着以陌，看到以陌害羞地捂住嘴巴，更加坏心地进进出出。 “唔唔唔……”捂着嘴的以陌仍然控制不住大口喘气的时候带着不可避免的声音，哥哥好坏，竟然看我笑话还说风凉话！以陌怒睁着双眼看向以年，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无奈此时的以陌早已两颊绯红、双眼含泪，原本是生气的瞪眼，却变成了含情脉脉的调戏，看的以年觉得自己的体温又上升了几度。有些粗鲁地抓着以陌粉嫩的花柱，小花柱颤抖着回应以年手上的动作。 “嗯、嗯……不、不要了……”以陌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根花柱，要、要出来了，啊，不行了！可怜的小花柱终于在以年手里颤颤巍巍地吐出花蜜，以年趁着以陌顶端的余热还未散去，一挺身已是进去了一大半。 “啊！”解脱的刺激加上花心被贯穿的疼痛让以陌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拼命忍住的声音却毫无保留地弥漫在空气里。 我靠，幸亏家里隔音效果好，而且老爸他们的房间在我们房间对面……啊，对了，舅舅今晚住在家里，估计此时他们才没工夫管我们呢吧？以年心里想着，撑开以陌的手，俯下身亲吻上他的唇，安慰着他的疼痛。 感到身下放松了些许，以年缓缓地进出，慢慢加快慢慢变深，粗重的呼吸渐渐也夹带着一些细微的声音。 以陌早已无暇顾及自己现在的模样，只胡乱抱着以年，深深浅浅地在他背上抓着，实在受不了自己发出那些令人羞愤的声音，以陌一口咬上以年的肩膀。 花心的湿热加上身上突然袭来的疼痛感，以年身下一紧，全数丢在以陌那片粉红的甬道里。抱着以陌躺在床上，连接之处时不时往外流出“牛奶”，粘糊糊地好难受，以陌闷声说道：“好难受，我想洗澡。” “嗯，先清理一下再去。”以年抽过床头的纸，擦干净身下的狼藉，给以陌裹上衣服便去浴室放水。 浴缸里的兄弟俩都有些疲劳，以陌昏昏地靠在以年肩上，任以年摆布自己的身子，直到浴缸的水突然被放掉，以陌才茫然地看着以年拿来浴巾给自己披上，然后被抗在肩头带回房间。 头一靠上枕头，以陌便很快睡去，以年一边给他盖好被子一边揽过他往自己怀里靠，碰上温暖的胸膛，以陌满足地蹭蹭，踏实感传遍了全身。 真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可爱；真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真希望，外面那些风波都由我来扛，你只要，安心靠在我胸膛。 第三十九章：即使一无所有 很快兄弟二人又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去，离中考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班级的气氛仿佛又回到以前那个安宁和平的时期，虽然还会有人小声议论以陌是个同的事情，但是因为和哥哥以年有着共同的追求，以陌一点都不害怕那些流言。 柳沐像是霜打的茄子，每天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眼前，却不能上前说上几句话，真是、一种煎熬。是谁陷害以陌，虽然查清楚了，可是以陌早已不在乎，自己再怎么费尽精力去处理这件事也是枉然。越想越难过，柳沐决定下课以后把邵强再揍一顿，去去心头的邪火。至于邵强宋明远为什么会怕他，柳沐心知肚明，还不就是害怕那个神经病，哼。 新伤加旧恨，不管是谁给他造成的，柳沐全都一股脑儿发泄在邵强身上，打的邵强连连求饶。就是这么不凑巧，就在柳沐觉得心里的郁闷差不多要排解的时候，以陌竟然走进了厕所。 见以陌进来，邵强赶紧高声叫道：“大哥！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造谣了，都是我的错，是我陷害你的，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这话虽然是对着柳沐说的，但是却让柳沐很开心，算你小子识相，就算以陌现在不理我，这些话他应该听到了吧？他应该不会再以为是我出去造谣生事了吧？ 以陌转身看着被柳沐打得狼狈不堪的邵强，忍住了笑意，只微微对柳沐点点头，看的柳沐心头一阵花枝乱颤，靠，这祖宗终于理我了！开心的在邵强屁股上又猛踢了两脚，邵强鬼叫一声，目送以陌离开了厕所。 “以陌以陌！”柳沐跟在以陌身后也出了厕所门，既然已经对我笑了，为什么不再多跟我说几句话呢？ “嗯？”以陌转身看着从厕所追出来的柳沐，我知道那些事不是你做的，我也从没怨恨过你，可是请你放弃爱我，因为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再容不下别人。 “你请了一个星期假了，怪想你的。”知道以陌不接受自己的感情，柳沐不敢贸然说话让他讨厌自己。 “哦，这不是好好的么。出去散散心而已。”还是头一次看到柳沐这么拘谨，果真动了情的男生都想在喜欢的人面前留下好印象么？ “你哥的身体、好了么？”记得以年为以陌挨了一刀，对了，好像他们要出国的来着，“你们，什么时候出国？” “差不多好了吧，出国的事暂时放着了，我哥觉得我们还小，等大学再出去念。”看着柳沐脸上浮现的笑容，以陌突然觉得这个朋友也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不良，总归同学一场。 男生其实是个很奇妙的动物，不论他们之间发生了多么巨大的事情，即使过了很久，只要几句话，甚至是一起吃饭一起喝饮料，都能和好如初。 看着以陌和柳沐一起进入教室，同桌朱雅蓉有些惊讶：“陈以陌，我觉得你好像又变得正常起来了。” “是么？谢谢。”以陌觉得每一天都是如此美好，身边有自己喜欢的朋友、自己最爱的人，他们都无私地保护和照顾自己，这让他觉得幸福不已。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两兄弟也顺利参加了中考，尚且不管考得如何，总之初中毕业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为此陈诺枫带着以年、以陌出去下馆子大吃了一顿。 “祝贺我的儿子们终于算是顺利的初中毕业了，不论考试成绩如何，这都是你们人生走过的一个成功的坎，接下来还有高中和大学，希望你们再接再励，每一道坎都能平平稳稳地度过。”陈诺枫举起酒杯，笑盈盈地对两兄弟说道。韩然也一同拿起酒杯，四个人高高兴兴地共同庆祝这件事。 回到家已经很晚，陈诺枫因为喝了点酒的原因兴奋的很，不愿去房间睡觉，把一双儿子叫到跟前谈论他们未来的路。 “儿子们，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知道么？以后的路很长，爸爸不能处处都帮着你们，不要看我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就觉得以后会继承家业，那家公司，根本就不姓陈，它姓韩！”陈诺枫的一番话，让兄弟俩迷茫了好一阵子，听不懂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诺枫，不早了，该睡觉了。”韩然平静地阻止陈诺枫继续说下去。不愿回想起那些年的寂寞和痛楚，眼前的这个人才是我的全部，那些身外之物压在我身上沉得我喘不过气，而这个人却不知道，为了你，我付出的代价有多么巨大。 “不，跟你无关，我要告诉我儿子，让他们千万不要像我这么没用！”陈诺枫推开上前扶自己想要阻止自己的韩然，转身对兄弟俩说道：“你们知道么？原本你们都应该姓韩，是你们妈妈同情我才允许你们跟我姓，知道么！我是个没用的人！我一事无成，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没办法，连自己的命运都没办法左右，我恨韩家、我更恨我自己！”激动的陈诺枫甚至流下了眼泪，那些年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历历在目，父亲孤寂的背影、韩父挑衅的眼神、韩然绝望的表情还有雨晴那鄙夷的话语，无时无刻不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以年，你从小是懂事的孩子，我期盼你能成就一番大事，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我知道我的儿子都是好样的！不要恨我抛弃你们一去无音讯，我只希望你们少年早成，早日摆脱那枷锁的摆布！”陈诺枫越说越激动，握紧的拳头像是要流出血水来。 “爸，我们明白你的用心，也不会让你失望。早点休息吧，今天你也很累了。”以年看到一旁韩然脸色很差，知道是父亲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以陌也连声附和着：“是啊爸，我也好想睡觉了。” “诺枫，孩子们都累了，你也休息吧？”韩然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柔软，只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波澜。 以年以陌很快进屋，陈诺枫也在韩然的搀扶下来到卧室。门刚一关上，韩然便被陈诺枫狠狠摔倒床上。随即，整个黑影笼罩了韩然，陈诺枫毫不客气地压了上去。 韩然知道这才是真面目的陈诺枫，带着恨意而动作粗暴。果然，陈诺枫的牙齿很快就咬上了韩然的肩头，稍一用劲，肩头柔软的皮肤就渗出殷殷的血迹。 “小然，我爱你！”声音低低的像是虚幻，却又掺上了太过复杂的感情，韩然咬紧了牙不让痛苦的声音从自己喉咙里发出。 然而陈诺枫的啃噬像是一场久违的暴风雨，来临了就是经久不灭。全身被剥的一丝不挂，疼痛不时从身体的各个地方传来，韩然始终忍受着，这些痛和内心的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 粗鲁的风暴刮过，韩然终于忍不住倒下，昏迷中感到有凉凉的水滴打在身上，微微睁开眼睛，是陈诺枫正抱着自己，他的眼睛像是一口快要干涸的枯井，浑浑的让人心痛。 “怎么了？”轻轻抚摸着陈诺枫的侧脸，韩然不知他为何掉泪。 “小然，”陈诺枫的声音哑哑的，看着怀里的韩然，一丝绝望升上心头，“为什么，每次我这么粗暴的时候，你总是咬着牙忍受，为什么不反抗？” 韩然仍抚着陈诺枫的脸，默不作声。为什么？因为我也爱着你啊，无论怎样的你，都是我爱的人，即使再粗鲁再残暴，那也是因为你爱我不是么？我也一样，无论是什么，我都接受，因为、我爱你。 沉默在二人之间展开，谁也没去打断这片刻的安宁。 “我什么都没有了。万一被你父亲发现，也许这次就是一辈子。”绝望的神色爬满了陈诺枫的眼角，韩然轻柔替他展平。 “即使一无所有，你还有一双儿子，你还有……”即使一无所有，你还有我的爱。 第四十章：不同的天空 这个夏天也许是兄弟俩最美好的回忆。陈诺枫韩然带兄弟二人一起，走遍了所有想要去到的地方，玩遍了所有感兴趣的景点。以陌渐渐接受了韩然成为老爸的伴侣、成为家里的一份子。 进入高中之前的三个月看似很漫长，真正度过却还是觉得不够。一晃眼，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兄弟二人踏进高中校园的日子了。 平时以陌的成绩就不是很好，中考前又发生了很多事情，直接导致最后的成绩够不到重点高中，所以一个星期之后，以年和以陌就会走进不同的校园体验不同的高中生活。 以陌的房间已经空置了很久了，整个夏天以年和以陌都睡在以年房间的大床上，陈诺枫似乎也习惯了两个儿子到现在都睡在一起的事实，只是单纯地以为是兄弟俩的感情好，他想的的确没错，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兄弟俩的感情早已不是单纯的兄弟之情。 “以陌，再过几天我们就不能常常见面了。”以年搂着以陌宠溺地说道，“以后要学着照顾自己，不能动不动就和别人吵架。有空我会常去看看你，你有什么事也要经常给我发短信，知道么？” 以陌往以年怀里钻了钻，想再多接触以年的胸膛、记下那温热的体温。知道高中生活完全不同于初中，也知道自己的学校离家远，为了学习也只好住校，大概只能一个月和以年见一面了。 “哥，我能不去么？我不想离开你。”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不舍得，这几天只要一想到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心里就莫名的烦躁，要离开相处了十五、六年的以年，自己去到一个全新的环境，心里全是对未知的恐惧。 知道弟弟只是撒娇，以年笑着吻了吻以陌的额头，像是安慰以陌又像是自我安慰地说：“总要学会独立，总要自己独挡一面。谁都要走这条路。”如果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连自己的生活都打理不好，那我还怎么照顾我的爱人？怎么成为他的靠山？ 开学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因为以年开学时间比以陌晚一天，所以以年跟着陈诺枫把以陌送到米原市一中，替他报名替他收拾好宿舍，陪他一直到快要傍晚才离开。 以年不敢回头看以陌，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冲上去带他回家，看着心上人一副要垂泪的样子，以年不忍心，坐在车里向以陌招了招手又做了个电话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再送了，有什么事情电话或者短信联系。车窗外的以陌看着渐渐远去的家人，瘪着嘴拼命忍住泪水不让自己太难看。哥哥就这么走了，接下来的日子都要自己去面对，不知道班上的同学是什么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能常常出校门去看看哥哥。 还没到家，以年就收到以陌的短信，“哥，我想你。”以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就知道这家伙离不开人，这才刚走没多久就寂寞难耐了。“乖，自己在宿舍收拾收拾，很快我们就会见面了。”只能安慰性地说些话，其实一个月的分别对于一对还在甜蜜期的恋人来说，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煎熬。 晚上一个人的床显得特别空旷，以年躺在平时两个人睡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习惯一个人，不知道此时的以陌睡的好不好，单人床会不会不舒服，也不知道他跟宿舍的同学相处的如何。太多的念头聚集在以年的头脑，越来越多，索性坐起身子，拿过手机给以陌拨通了电话。 果然以陌没有睡，很快就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以年很明显地感受到以陌的兴奋。 “喂！哥！你没睡么！”看到是哥哥的来电，以陌的精神突然就提了起来，像是中了头彩。 “嗯，怎么这么高兴？什么好事？说来听听。”以年听以陌的语气很轻松，心安了许多，我不在的时候他过的也还不错。原本许多问题全都咽了回去，只要他开心就好。 “还好啦！哥给我打电话我当然高兴啦！对了，我们班有好多以前的同学，跟我关系都还不错的，哦还有柳沐，他也跟我一班，不过他不跟我在一个宿舍……”以陌一直兴奋地讲个不停，以年则认真地听着，时不时问他几个问题。时间过得很快，美好时光总是太短暂，不久，以年就听见以陌电话那边传来的叫声“陈以陌，睡觉啦！” “以陌，睡吧，你们马上要军训了，要注意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赶紧提出来，太阳太大不要偷懒记得涂防晒霜，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定不要舍不得，都买好的吃，知道么！”以年总觉得自己提醒的还不够，在想着还有什么要告诉他，以陌就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哥，我知道啦！你放心好了。” “好，那晚安。”以年嘴角挂着笑，他知道以陌说到底是个男孩子，自己的确太罗嗦了，柔声说道：“来亲我一下。” “哥你真恶心，晚安啦，明天你还要去报道，我睡啦，你也睡吧。”以陌红着脸不好意思，当着一宿舍的人对着电话亲亲，真是难以启齿。 “好吧好吧。”知道以陌的害羞，以年也不为难，顺从地挂了电话。知道他过得好，就安心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兄弟俩谁都没再联系彼此。一个忙军训一个忙报道，可是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在这个城市的那一边，还有一个人像此时的自己一样，牵挂着对方、默默爱着对方。 才站了一个早上，以陌的脚已经有起水泡的趋势了，走起路来疼的钻心，好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柳沐神神秘秘地跑来给他一包东西，让他垫在鞋里，说是又软又吸汗。以陌拆开一看，红了半边脸，竟然是女孩子每个月都要用的卫生巾。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双脚不受罪，以陌躲在角落里偷偷把卫生巾垫在鞋里，穿好鞋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匆匆去列队集合。 还别说，那东西确实蛮好的，脚没之前那么疼了。以陌不禁转向柳沐，对他感激地点点头，柳沐也笑着对以陌点点头。孩提时代的友情总是那么纯洁，单纯的喜欢单纯的思想，只是知道我喜欢你，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晚上躺在床上给以年发短信，知道哥哥他一整天在忙报道，自己也累的快瘫掉，只想快点知道他的事，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短信刚发出去，以陌就接到以年的电话：“哥，你怎么打过来了？” “军训第一天很累吧？跟你讲完电话就睡吧。”以年猜到以陌一定累的不想动，听听他懒懒的声音也好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都很好啦！哥，今天柳沐给我一个东西垫在鞋子里又软又舒服的，挺舒服的呢！”兴奋地跟哥哥分享像是新大陆一样的事情，以陌觉得身上的疲劳顿时缓解了一大半。只是此时要是能窝在哥哥的怀里就更好了，想到这儿、以陌闷声闷气地撒娇：“哥，你想我么？” “嗯，当然。”以年没告诉以陌，自己因为学校近的缘故，没有住校，现在正躺在他们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吹着空调。 可是，环境再好又有什么用，偌大的房间和床，都因为缺少了你的存在而黯然失色。 第四十一章：喜欢男人？太酷了！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结束后，迎来的是让人暗爽的国庆七天假，高中里第一个没有作业的长假，兄弟俩结结实实地宅在家里过了七天，不在乎呆的地方有多美多特殊，只要是有你的地方都会是天堂。 十一月一日是以陌的生日，而一月十一日是以年的生日。兄弟二人的生日全都是一，曾经以年还半开玩笑地说二人是不是注定要决然一人过一辈子。原来，现在才明白，兄弟二人是因为要一辈子在一起才会这么巧的全都是一。 县中离第一高中很远，坐公交车也要将近一个小时，以年平时会在星期天下午逃了自习去第一高中看望以陌，虽然不能单独呆在一起说些甜蜜的情话，但总归是见到人，知道他过的好不好，瘦没瘦，有没有不开心的事，就会觉得安心。爱情，大概也就是这样，只要看见那个人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会和你说话会害羞会微笑，你的世界满满的都是晴天。 眼下以陌的生日很快就要到了，这是十几年来，以年和以陌以这种身份过的第一个生日。一连几天，以年都郁郁寡欢，为了想给以陌送点什么可真是急得他茶不思饭不想，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同桌的女生叫李薇，以前初中就是以年班上的，她知道以年很宠这个弟弟，每天看着他想破脑袋的样子十分好笑，忍不住就八卦起来。（女生的天性～） 得知以年是为了弟弟的生日礼物犯愁，李薇突然有些不明白，既然是双生的兄弟，又都是男生，十几年都在一起生活，生日礼物这种东西还用的上这么在意么？ 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以年沉沉地一句“你不懂。”她不懂什么？难道兄弟之间果真这么在意这种在外人看来挺重要但是在亲人面前算不得什么的礼物么？李薇是个思想比较前卫的女孩，思来想去，难道，这兄弟俩有问题？ 果然，回忆了这两个月的同桌时光，以年凡是受到弟弟的短信就会傻笑，手机桌面也是他们二人的合照，有一次自己好奇借以年手机玩，发现他手机相册有一个名叫“宝宝”的文件夹，里面全是他弟弟的照片，当时以为他弟弟小名叫宝宝，也没过多地在意。现在想想，诸多蛛丝马迹，全都告诉李薇，眼前这个男生和他弟弟，似乎有着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倒也没什么坏心，李薇只是觉得好刺激。自己之前看过好多耽美向的文章，每次兴奋地拿给以年看，他虽然皱眉头，但也算是都看了，难道！难道！李薇越想越兴奋，天！自己整日幻想有那么一对朋友，他们都是美男，而且他们很相爱。 “陈以年！晚上我找你，扣扣上等我！”李薇脸上不露声色，但是心里早就桃花泛滥，自己的身边就是超级帅哥，更重要的是，他应该喜欢男人，还有更更重要的是，这个对象，很可能就是他弟弟，“告诉你送你弟弟什么礼物。” “哦？”以年突然有了精神，这个同桌虽然之前在初中的时候自己没怎么和她交流过，但是现在作为同桌也有两个月了，不同于其他女生，她偏偏认为好看的男生就应该和好看的男生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样的个性，让平日里沉默寡言待人冷淡的以年，却对她产生了想要做朋友的想法。好多次想开玩笑式的告诉他其实自己就是她幻想中的男生，又害怕她会被吓到。 洗完澡舒服地躺在被窝里，以年突然想起来下午李薇说要找他的事情，赶忙摸出手机登了扣扣。果然，耐不住性子的李薇早就连发好几条消息问他在不在线，以年没出声地笑了，这姑娘，哈哈。 ——我来了。以年半躺在床上，顺手搂过国庆的时候跟以陌在网上买的熊，以陌不在身边的时候，搂着这可爱的熊，像是搂着他在怀里一样。 ——陈以年，我问你一件事哦。李薇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从下午憋到现在的问题实在是快要要了她的命，现在巴不得赶紧问道答案。 ——嗯。这丫头果然猴急，不过心直口快的孩子都没什么心眼，自己也愿意和她做朋友。 ——你要老实回答哦！不许骗人哦！觉得自己的问题可能会吓到他，还是先缓缓吧。 ——…… ——你有女朋友么？ ——没有。 ——你有喜欢的人么？ ——有。 ——你喜欢的人叫什么？ ——我靠大小姐，你这是查户口呐？说吧，是不是又帮谁问的？ ——快说！不许打岔！ ——额，我能保持沉默么？你也，不认识。以年暗自叹了口气，我怎么敢说出口。 ——陈以年，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以年被突然的问题吓了一跳，握在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拿稳。估计此时要是在吃东西或者喝水，恐怕小命休矣！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快回答我。李薇等这个答案等得好焦急，但却有一种莫名地兴奋。 ——……嗯。承认只需要一秒钟，但是说出来的勇气也许需要一辈子，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太好了！李薇忍不住叫出声音，太酷了，一定要跟他做好朋友，紧接着发了一句。 ——陈以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好激动啊！我以为你不会承认的！啊！天哪！我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李薇语无伦次地表达着内心的想法。 ——……以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李薇不会说出去，不过看她发来的感叹号，想象她此时会不会从床上滚到地上。 正想着，以陌突然打电话过来，以年赶紧接起来。 “哥……”电话那边传来以陌虚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天边传来的。 “怎么了？”以年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么？“生病了还是怎么了？”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将近十一点，这么晚以陌打来电话，以年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肚子疼，疼了好久了。”以陌的声音微微颤抖，以年仿佛看见此时的以陌蹲在阳台，在深秋的风里瑟瑟发抖。 “是不是受凉了？有没有看过校医，怎么说的？有没有开药吃？”以年关心地问道，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身边。体弱的以陌从小就多病，现在独自照顾自己，真让人放心不下。 “嗯。可是还是有些疼，哥我想你了。”那一句带着哭腔的“我想你了”，听得以年心都化了，人在生病的时候十分脆弱，都希望最爱的人可以在身边照顾自己，即使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看着也好。 “我也想你。你现在蹲在阳台吧？快回床上去，不然受了风，明天要感冒的。”可是理智战胜了一切，他不可能大半夜地冲到以陌面前，更不能做任何事，因为在别人眼里，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兄弟。“以陌乖，听哥的话，进屋喝点热水，想着我，很快就能睡着的。” 第四十二章：送药 第二天一大早，以年发短信问以陌有没有好一点，短信回来依然是不很舒服，具体问了问情况，以年基本上知道了以陌是胃痛，而不是什么肚子痛。侧过头，跟李薇借了她的电动车，准备中午的时候买了药送过去，顺便看看以陌的情况。 “喂，早点回来啊，下午班主任的课。”中午放学的时候，李薇看见以年形色匆匆，早就证实了先前的猜想，果然陈以年喜欢的人是他弟弟么，那的确生日礼物是个头疼的事情。 放学铃响了好久，以陌才有气无力地走出教室，肚子又疼了一早上，哥哥要是在身边就好了，他总是有点子让自己变得好起来，可是现在隔得那么远，不知今天他过的怎么样，会不会担心自己。正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掏出来一看，竟然就是哥哥的电话，我跟哥哥果然是心有灵犀么？以陌一边想着一边赶忙接通了电话。 “以陌，在哪儿？我在你们宿舍楼下。”以年沉稳的声音传入以陌耳朵，他说他在自己宿舍楼下！ “啊？你怎么在我宿舍楼下？”以陌呆在原地没动，哥哥怎么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依旧是丝毫不乱的声音，以陌赶紧往宿舍赶去，哥哥竟然在这个时间跑过来，他有没有吃饭？ 匆匆赶到宿舍楼下，看见以年正跨坐在一辆电动车上玩手机，见以陌来到跟前，二话不说下了车拉着以陌就往宿舍走。 “哎——哥。”以陌愣了片刻，不知道以年这是要做什么，本能地往回抽了抽手臂。 “去你宿舍啊，你没吃饭吧，我给你买了药。”以年看了看面前这个摆出一副不解的表情的以陌，这个二货弟弟，还真是——嗯，真是可爱。忍不住多看两眼，以年瞬间觉得自己血量有点不够，及时克制住了大脑的强大脑补系统。 “走吧。”以年转过身没回头地往楼上走去，不是故意耍帅，实在是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做点什么都是不妥的，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去食堂吃饭，想必以陌宿舍应该空无一人。 这回以陌乖乖跟在以年身后上楼，原来哥哥是给我送药来了，这么大老远的，天气还这么冷，回去要感冒的吧？不过，担心归担心，以陌的心里还是甜甜的，像是抹了蜜一般，哥哥他还是很在意我的呢！ 一进宿舍，以陌刚关上门，就被以陌一把拉到跟前，突如其来的靠近，以陌瞬间有些窒息。好好看，哥哥的脸庞怎么看都是那么英俊，仿佛是电视里的明星，百看不厌。 “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肚子疼？”以年看以陌呆呆盯着自己，有些吃不消那可爱的呆萌神情，赶紧说正事，“呐，我刚刚去买的药，听你说的好像是胃出了毛病。胃痛的话，要吃点清淡的，刚给你买的瘦肉粥，还有你喜欢吃的榨菜芯。”就像是变魔术一般，以陌的桌子上摆上了热气腾腾的粥，和飘着香味的榨菜芯。 “这几天都吃这些，待会儿吃完饭把药吃了，这个药不苦，像糖一样。”知道以陌从来都怕吃药，带苦味儿的药总是要让他皱好久的眉头。看着以陌乖顺地坐下喝粥，以年安心地摸着他的脑袋，软软的发质、手感好的没话说。 “嗯，哥，你吃了么？”以陌吃着哥哥送来的粥，感觉比世界上任何好吃的都要香甜百倍，头上又有一双大手像是安慰般的轻抚着，舒服极了。突然想到以年大老远跑过来，一定花了好多时间吧，哪有时间吃饭呢？ “嗯，吃了，我们放学早。”以年说着，捏了捏以陌光滑的脸蛋，宠溺道：“我的以陌吃饱了，开心了，比我吃什么都重要。” 趁着以陌埋头吃饭，以年打了一壶开水，拆开买来的药，等着以陌。以陌舔了舔嘴，接过哥哥递来的药，一仰头就咽了下去。 “这个药至少要吃三天，一天吃三次，你不要觉得不疼了就不吃了，不然好不彻底，知道么？”以年耐心地告诉以陌，这孩子最让人操心了，没人在他身边还真的不知道会怎样，“我待会儿问问爸爸能不能给你请几天假回去住，不行的话我每天中午都过来监视你吃药。” 看着以年一本正经的脸，以陌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可是好久不见，一见面就绷着个脸对自己说教，还真是不想听啊。 “好了啦哥哥。”以陌的杀手锏就是冲上去撒娇，抱着以年的腰娇羞地问道：“哥哥你想没想我啊。” 以年何尝不想摁倒以陌？只是碍于现在的环境还有待会儿还要奔回学校，推开以陌整个凑上来的身体，糊弄一般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嗯，我也想你。我的以陌以前很害羞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啦？” “才没有呢！”觉得自己的行为的确是主动过了点头，以陌松开环在以年腰间的手臂，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哥，晚上都没人给我暖被窝。” “哦？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只热水袋啊！”以年想起广告里的台词，也学着以陌撅着嘴瓮声瓮气地说道。逗得以陌大笑起来，可爱的表情让人实在忍不住，以年一伸头直接吻了上去。 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二人几乎没有任何肌肤只亲，这个吻直吻的二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一吻结束，以年看着眼角带着水汽的以陌，哑声说道：“我要回学校了，晚上回家睡吧。” 晚上回家睡吧！这句话让以陌原本就燥热起来的身子更加难受起来，艰难地放开以年，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出自己宿舍。以陌赶紧冲进厕所，受不了受不了！满脑子都是以年赤身的样子，满脑子都是他，都是他。 以年的情况也不比以陌好多少，头也没回地走出以陌宿舍，低头看了看腿间的小帐篷，无奈地笑了笑，好像好久没有那么亲密的亲吻了吧？小小年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寂寞哦？ 李薇早就给以年卖好了午餐，离午休结束还有十分钟，在李薇无数次脑补了兄弟二人的激情之后，以年总算是气喘吁吁地回到了班级。瘫倒在座位上猛喘了一长串粗气，抓起桌子上的食物就往嘴里塞。 “喂喂！慢点啊，要噎死的！”看着昔日的冰山大帅哥的吃相，实在是哭笑不得，李薇想着，这么个帅哥竟然是我同桌，更惊悚的是我们竟然成为好朋友了！哦天哪，他还喜欢男人！ 看着李薇脸上像是看了恐怖片然后变成言情剧式的表情，以年突然觉得有点消化不良，于是成功地被噎到了。 “唔！咳咳……肥！肥！”好吧其实我是想要喝水来着。 李薇脸上的表情又变了，这回是……管她的，总之是很怪异，呆了片刻，总算是明白了以年的意思，一边递过矿泉水一边照着他的后背锤了两下。 “我说大小姐您能轻点儿么，我这都快成内伤了。”缓过气来的以年竟然还贫嘴，李薇觉得自己快要心脏病了。原来，冰山大帅哥竟然这么有幽默感？好冷…… 第四十三章：生日快乐以陌 “陈以年，我在想一件事。”整个中午李薇都在想陈以年和他弟弟的事情，兄弟爱什么的最有爱了，陈以年怎么看怎么是个大强攻啊，那么他弟弟的生日，岂不是要很隆重才好？难道要整个全校都知道的告白？不好，这个也太傻缺了。思来想去，想了一个既浪漫又不会暴露的方法。 “嗯？然后呢？”以年懒懒地趴在桌子上，想着刚刚在以陌宿舍那极近缱绻的吻。 “我想了一个生日礼物，保证让你弟弟忘不掉。”李薇觉得这个主意陈以年应该会同意。 “你别告诉我打他一顿。”以年仍然趴在桌子上，随口胡说道。然后李薇没了动静，以年侧过头，看见李薇好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怎么了？” “帅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冷！我要被你冻死了！”李薇愤愤地说，跟他说个正事儿怎么就这么心不在焉呢！“拜托，我是跟你讲很重要的事情啊！难道你都不在意的么？” “好吧，您说。”以年坐直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薇嘴角抽了抽，半天才缓过劲来，凑到以年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以年的神情顿时像是下了一个礼拜雨的天空突然放晴了。 果然是我不会照顾自己，自上次哥哥给我送药之后，按照哥的叮嘱，肚子就没再疼过，唉，这以后要是离开了哥哥，我可怎么办哟！上着课的以陌开始了神游太空，不过，我们大概会一直在一起的吧？幻想越飘越远，甚至于以后的生活，以陌突然脸红了。想起那天晚上，趁着老爸和舅舅出去谈生意，以年按着以陌在床上狠狠地来了一次，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穿透了，虽然很痛可是觉得他们的爱是那么真实，那么炽烈。只要有他在身边，即使天塌下来，都不会害怕分毫。 美好时光却总是太短暂，转眼第二天兄弟俩还是要去到自己的学校，学业把这对秘密的情人无奈地分隔着。以年后来想想这段日子，是自己太过沉迷其中、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即将面临的波折。 转眼就到了以陌生日这天。以年为了保险起见，果断动用各种关系帮助自己还有同桌李薇逃掉了晚自习。略有些兴奋又紧张地带着李薇到处跑，去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以年突然想起来还差一个人，打开手机翻了两遍，看了看那个号码，像是下决心一般谨慎地打通他的电话，跟他讲了讲拜托他的事情。这下子，所有的事情都齐了，就差潜入以陌学校了。 李薇坐在自己的电动车上感觉有点奇妙，这是个什么情况，让我理理。现在骑着我电动车的人是我的同桌陈以年，他是个同，他现在带着我正奔向小情人的学校，因为今天是他心上人的生日，为啥带着我呢，因为等下说不定我要对看门的保安叔叔施展美人计，或者是在学校轰动的时候站出来替他小情人当幌子。不过，叫我扮演什么角色都好，我就是来围观的有木有！此等激动人心又让人萌的一脸血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本小姐呢！ 果然，停好车子，门口尽职尽责的保安叔叔就拦下了以年和李薇。晚上的校园不可以有半点闪失，学生们都在上晚自习，突然闯过来的学生模样的孩子，肯定不是这个学校的。保安的判断果断没有错，但是还是抵不过二人的死缠滥打，加之李薇又是撒泼又是胡闹，最终保安扶着额头一个不留神，以年就拽着李薇迅速闪进了校园。 耶！作战计划第一步成功！以年背着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书包，看起来沉得可以，可是他背着大包心不慌气不喘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陈以年，你确定你能找到操场？”李薇跟的气喘吁吁，看以年的模样好像胸有成竹，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现在是在瞎转悠。 “我觉得我能找到。”以年的回答让身后的李薇有种想抽死他的冲动，原来他找不到操场，在这瞎摸呢！ 好不容易背着一大堆东西找到了操场，还好操场离教学楼不是很远。以年找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地方，把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摆摆好，立在原地往教学楼的方向望了望。 嗯，很好，这个距离还算完美。以年嘴角不经意就上扬了些许，以陌看到的话，会不会觉得很感动？会不会冲过来给我一个亲吻？哈哈……不行不行，李薇在旁边呢，不能太大胆，毕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以年看上去很淡定的背影，其实早已在心底泛起层层波澜。以陌，这是我们在一起以来给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下课铃打响，以陌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真是的，今天是我生日哎！哥哥那个家伙搞什么，一天都不回我短信，他每年都会记得比我还清楚，怎么今年偏偏都没有消息？整一天了，朋友的祝福短信一条接一条地发过来，每次都激动的以为是那个人，可是都失望地发现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也许今天哥哥有什么事情吧。以陌想着，趴在桌子上就更加懒散，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很差，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生生地牵动着我的心情？ 以陌的心乱的像是一锅粥，连柳沐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听见。知道柳沐拍了拍他的肩膀，才突然反应过来。 “啊！柳沐，怎么了？有事么？”以陌一个激灵坐起身子，正对上柳沐那张有些不情愿的脸。 “走，去阳台。”柳沐二话不说抓起以陌的手臂就往阳台走去，以陌摸不着头脑地走着，他今天不是说过祝我生日快乐的话了么，这又是要搞什么？可是看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不开心啊，到底是怎么了。 “看。”这声音不仅传进以陌的耳朵里，也传进了以年的耳朵里。柳沐的话音刚落，一行闪烁着光芒的烟花瞬间升上天空，“嘭”地炸开，五颜六色地闪耀着，在黑色的夜空中划出了惊人的色彩。 别样的美丽让以陌一时呆住了，这么漂亮的烟花自己真的很少看见过。然而这烟花好似知道他心事一般，一颗接一颗地升上天空，把原本漆黑的天染上了一抹橘黄。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以陌拿起来一看，是以年打来的。 “喂，哥哥！我们这儿有人放烟花哎！好好看。”以陌抢先说道，要是哥哥在这儿就好了，这么好看的烟花，两个人看的话真是太浪漫了。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吵，但是以陌还是听见了以年的轻笑，半晌，以年才轻声说道：“喜欢么？” “啊？喜欢什么？”绚烂的烟花还在不停地点亮夜空，以陌一时看得呆住了。不知道以年问的问题指的是什么。难道是他说了别的话我没听见？ “我说烟花你喜欢么？”以年的口气还是那么柔柔的，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 “嗯，喜欢啊。”以陌答道，“要是哥哥在这儿就好了，这么好看的烟花。” “嗯，”以年的轻笑声更多地传进以陌耳朵里，“我正看着呢，你喜欢就好，生日快乐，以陌。”以年的话让以陌有些奇怪，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哥你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明白。”以陌问道。 “蠢蛋，这烟花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啊。自然我正看着呢，你喜欢我也就开心了。”以年的话一字一句打在以陌的心上，什么？刚刚他说什么？“你在哪儿？” “操场。”淡然的话语里包含了多少爱意与相思，“走慢点，路黑。” 我只恨不得此时生出一双翅膀，立刻飞到你身旁。 第四十四章：只要有你在我身边 以陌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冲到操场的，他只知道整个人都像是抽空了一般，根本听不见看不见任何东西，只知道此时的自己要快一点更快一点地飞奔到他身边。 操场上的以年早已站在那里多时，深秋的露水沾湿了他的鞋子，有些凉意的寒风时不时吹进他的衣襟，可是左胸膛却不停地产生炽热传往身体各个部位。他知道此时有个少年一定面带幸福向他跑来，他知道那个少年对于自己送他的生日礼物一定非常满意非常喜欢。 只要你喜欢，就算是星星月亮我也摘给你。 “哥哥！”以陌清亮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操场上，消瘦的身影一点点向以年跑来，看起来是那么的心急、迫切。 “慢点，小心摔着。”以年脸上的笑容像是春日的阳光融融的温暖着以陌的心。看见以陌向自己走来，以年习惯性地张开双手准备抱住以陌，突然想起李薇还站在不远处，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臂，只笑盈盈地等着以陌走到自己跟前。 没想到以陌并没有注意到以年身后的李薇，黑灯瞎火的估计也没人会注意到操场上人的动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搂住以年的脖子，结结实实地拥抱，抱得以年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唔，以陌，这么高兴？”以年的声音在耳边，气息有些不均匀地打在以陌的耳朵上，惹得以陌一阵酥麻。 “哥，谢谢你。”头窝在这个人胸前，整个人从心底生出的安定，也许这个就叫做安全感，也只有这个人可以给我，谁都无法代替的情感，“谢谢你，哥哥。我很高兴，很高兴。” 激动的心情有时候真的无法表达，只是那么反反复复说着一句我很高兴，便是对所有一切的肯定，以年搂着以陌腰的手，不由的更抓紧了一些。他知道此刻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的，心上人展眉一笑，自己也瞬间觉得幸福满满。 李薇原本站在以年不远处，看见有个黑影向这边跑来，想必应该是以年的弟弟以陌，本想上前去搭讪几句，没想到刚走了一步，那孩子就小跑着来到以年面前直接抱住了他，那阵势恨不得挂在以年身上。李薇一惊，呆了片刻便知趣地往后退了几步，还是不打扰这对小情人亲热了，自己看热闹还是躲远一点的好。 正在李薇躲在阴影里看着免费的兄弟之爱的时候，她忽然注意到更后面又有一个黑影向这边走来，那个影子移动的很慢，但是明显是朝向他们这个方向的。 “陈以年，有人来了。”李薇小声提醒以年，倒是吓坏了他怀里的以陌，以陌条件反射一般从以年怀里挣脱出来，一张脸霎时就羞红了，不过此时黑灯瞎火的谁都没有发现，只有以陌自己感到脸上像是着了火一般烧得难受。 “这是我同桌李薇。没事的以陌，她不会乱说的。”以年知道以陌此时肯定很惊恐，也知道他们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听了以年的解释以陌稍稍安心，不过有个外人在跟前还是觉得怪怪的，还没来得及想更多，柳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嗨，陈以年。”柳沐早已走近兄弟俩，此时正微笑着打招呼。刚刚兄弟俩那一幕看的不算真切，倒也让他知道了，最终这两兄弟还是在一起了，尤其是今晚上的烟花，还真是浪漫。 “嗯，刚谢谢你了。”虽然刚刚柳沐帮了自己，那也不代表对这个人就可以放松警惕，毕竟自己心上人曾经在他那里吃过亏。 “哟哟，脸色不要那么差啊，我又不是来打架的，我就是来看看，毕竟也曾经喜欢过以陌。”转身向以陌：“以陌，生日快乐，你高兴我也开心，祝你今后都能这么幸福。” “谢谢。”其实以陌一直觉得柳沐这个朋友很好，除了有时候想要的东西会不择手段，其他的，都还好。 因为哥哥给的生日惊喜，以陌整整兴奋了一个礼拜，直接导致周围的同学都怀疑他是不是恋爱了。纷纷前来八卦以陌，想象着以陌交到的女朋友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以陌以陌，你女朋友是谁啊？”一个同学好奇地问道。 “额，他啊，有时候挺冷的，不怎么说话，但是有时候又很温柔，对我体贴得不得了，他学习很好，以后还要继承家业……”说到这儿，以陌停住了，再说下去就会露馅，不然人家还以为自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喂，你本来就是小白脸好不好！） 所谓人言可畏，不出一天就传开了，以陌交往的对象在县中，学习又好人长的又漂亮，还是个标准的富二代。一时间，喜欢以陌的都咬牙切齿地想要把县中翻个遍，喜欢富二代美女的都暗自感叹这种事怎么没落在自己头上。 唯独柳沐知道，以陌那所谓的“女朋友”其实是他哥哥。说起来，自己不也正沦为那个变态的“女朋友”么？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任由得他胡作非为，难道是喜欢上他了？不不不，怎么可能！我一直喜欢的人，是陈以陌啊！可是柳沐连自己都没有发现，想起陈以陌的名字，脑海里浮现的面孔，却是Leo。 高一的课程实在是非常紧凑，十几门功课，门门都要认真。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结束就又是一个新学年，为了回家能过个好年，大家都卯足了劲备战期末考试。 以陌对物理化学这种东西天生没有兴趣，连续好几次测试都考了倒数第一。他自己倒也不怎么在乎，反正是学文科的料，理科嘛，有多远死多远去。 终于熬过期末考试，打包好行李，以陌坐在宿舍的床上等着老爸来接自己回家。快要见到他了，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他是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交到要好的朋友？会不会也像我此时一样，紧张着马上到来的相见。 “以陌。”门口传来那个人的声音，以陌呆坐在床上一时愣住。逆光而站的以年整个人都镶上了一层温柔的光芒，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亮眼。 是他！我心心念念快要两个月的人，他说为了学习、在这两个月之间连电话短信都很少有，而我担心着他的一切直到他现在正站在我的面前！ “……哥。”以陌张了张嘴，只说了一个字。千言万语，只汇聚成这一个称呼，你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屋里还没收拾好的舍友见是以年，笑着让他坐到屋里。开着玩笑说这个哥哥正好，自己没福分有这么好的哥哥。 以陌却什么都没做，自顾自一般坐在自己的床上没动，舍友说了些什么也全然不知，他的眼睛直随着他到处移动，再也看不到别的。以年走到以陌身边，帮他把一些容易沾灰尘的东西装装好，方便下学校再用。 没过一会儿，以年跟以陌舍友说了再见之后，宿舍就只剩下兄弟俩。关上门，以年放下手里的东西，几步来到以陌跟前，一把将以陌整个搂进怀里。 “想我么？”以年的声音漂浮着，就如同此时的以陌一样。 “你好不好？我还以为，你一定是遇见了更喜欢的人，就……”后面的话都没有说完，便全部吞进了以年的肚子。 以年的唇柔软而温热，慢慢覆盖在以陌的唇上，湿热的舌头轻磨着以陌的牙齿，温柔地替他去除这些杂念，直到整个脑海里只剩下一个人，眼前的陈以年。 “以陌，我的心很小，小的只能盛的下一个人，再多的朋友，也只有那一个人能占满我的整颗心。那个人，就是你。”以年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以陌死心塌地再无异议。 第四十五章：夜半笙歌 寒假在所有同学的千呼万唤声中来临了，随之而来的是看起来写也写不完的寒假作业。正所谓痛并快乐着，假期对于每一个高中生来说，都是一样的感受吧？以年一放假就报各种科目的补习强化班，每天都忙碌的像是还在上学。以陌醒来的时候总是见不到以年，只有中午才可以和行色匆匆的以年坐在一起吃顿饭，而以年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还沉浸在早上补习班里的习题似的。 以陌知道哥哥现在这么辛苦都是为了可以更优秀，可以在以后过上好日子。可是每天都这么高强度的学习，哥哥他还承受的住么？想想放寒假以来，兄弟俩就不在睡一张床了，一个原因是以年早上起得早去上补习班，另一个原因也害怕万一被老爸他们怀疑就不好了。虽然很想得到老爸的祝福，但是以陌也清楚的知道，现在并不是最好时机，即使现在的他们有着炙热的爱情，在别人看来都是那么的荒诞和不可理喻。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以陌在想隔壁房间的以年此时在做什么。每晚哥哥只是简单的晚安吻便不再联系，我知道他一定是白天累坏了，可是……真的好久没有那个了。想到这儿，以陌不禁脸红起来，哥哥真是的，把我变成这样，然后就不管我了嘛！想太多的结果就是、此时的以陌尴尬地摸着倔强的小小陌昂起的头，哭笑不得。怎么办？ 挣扎了良久，以陌还是打开台灯，瞄了瞄时间，半夜两点多。以陌犹豫地起身，像是着了魔般的走到以年房门前，推开门。 听到动静的以年一惊，转身看向门口，以陌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一脸怨妇的样子。其实以年此时正在和左手君约会，以陌突然闯进来，让以年有些不知所措。 “哥，你怎么没睡？你在做……什么……”以陌走上前，刚爬上床就看到正在和左手君约会的小小年，说了一半的话愣是没了下文。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宁愿这么隐忍地用左手解决，也要在自己面前佯装冷淡地给一个晚安吻就回自己房间。 兄弟俩以一个很微妙的姿势对望着，片刻过后，以年赶紧把以陌搂进怀里盖好被子。以年动作有些急，兄弟俩撞在一起的地方诚实地发生了一些反应。 “唔……”以陌的脸瞬间染上绯红，哥哥的小小年此时正挺挺地顶着自己。好久没被哥哥搂进怀里，这样的温度让以陌好生迷恋，真希望能再多呆一会儿，久一点、再久一点。 “怎么这么晚来找我？”以年的声音因为太久没说话而显得沙哑，又加上此时自己的理智有些把持不住，“难道是因为……寂寞了？”坏坏地伸手抓了一把以陌的屁股，又顺势往自己怀里搂的更紧了。以陌，只有拥着你，才让我有存在感，我才知道我们的爱是真实存在着的，我才知道我的心跳原来可以声音大的自己都能听到。 火一旦点燃就很难熄灭，更何况此时的二人就像是久旱未雨的树苗，一碰到火星，就立刻燃起熊熊火焰。 以陌摸着以年宽阔的胸膛，头靠在他肩头安心地闭着眼睛。真好，被这个人真实地抱在怀里，心里觉得好踏实。以陌想着，抬头看着以年的眼睛，以年也同样炯炯地看着怀里的以陌，然后缓缓的双唇相接，紧紧地想要把对方深深嵌入身体。 火灾已经注定，以陌随着以年的律动有些艰难地抬起腰，迎接这属于他却许久没有到达的爱。以年有些控制不住地用手盖住以陌的脸，他不敢看到这张脸，怕多看一眼自己的理智就会崩坏，不知道会对身下的人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以陌被以年翻过身，跪在床上，以年则紧紧贴在他的脊梁。“以陌……以陌……”以年的声音不停在以陌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让以陌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个姿势让兄弟俩的距离缩的更短，跪在床上的以陌虽然有屈辱的感觉，却在以年一次又一次的抚摸下渐渐不去计较，混沌间感到以年温暖的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泪，以陌伸出舌头想要知道那只手的上的味道。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一切一切，我都好想要！ 以陌拼命咬住牙不让自己的喘息带着声音，他知道这样安静的深夜，什么样的声音都会吵醒对面房间的父亲。好像后面的以年却并不满意以陌的沉默，越加凶狠地像是惩罚一般的加大动作。 “不、不行了……轻点……哥……啊……”不行了，受不了，自己快要炸掉，好热、好痛、好难受、好想释放、好舒服！ “以陌……以陌……”以年像是没听见一般，仍然低声唤着以陌，可身下的动作却没有减轻丝毫。以陌有些眩晕，他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枕头还是被角，张嘴咬了上去。低低的呜咽声从以陌的喉咙传来，以年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可是自己真的无法控制，看着身下软软的以陌，俯下身抱住他的腰，在他脖子上轻轻舔舐，换来一阵颤抖。 “啊～哥……呜……”以陌重又被以年点燃，颤抖的尾音让以年有些冲动。 “我要冲刺了，和我一起。”以年从后面握住以陌的欲望，两重的束缚让以陌险些失声叫起来，忍得太过痛苦，头脑总是处于压抑的状态，以陌最终还是在自己释放的时候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以年的怀里。自己被以年小心地清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好好地躺在被窝。以陌没来由地又脸红了，虽然跟哥哥不是头一次了，每次想起自己的身体被哥哥看了个遍，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以陌，对不起。”以年张嘴却是道歉。以陌不解地看着以年，等着他的解释。 “以陌，我忍不住，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我也想温柔，也想让你舒服，可是我做不到，以陌，对不起。”以年的怀抱还是一样的温暖，他的话语虽然没有任何煽情的词语，传到以陌的耳朵却比什么都要暖心。 “没关系哥，我很高兴，一点儿都不痛。”以陌靠在以年的胸膛，从那里传来的疼痛一点点紧着他的神经，但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痛，满满的都是甜蜜。我知道他爱我，因为他爱我才会如此疯狂，才会如此控制不住。“我们，好久没有……”以陌小声说道，“你累不累？每天都去补习，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不累。”干脆的回答，以年宠溺地摸着以陌的头发，现在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未来的我们可以更加幸福地在一起，我怎么会累呢？ “快睡吧哥，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么。”睡在他的怀里，难得的安宁与舒适。以年看着怀里的以陌，微微笑着，真想这么过下去，一辈子都不要长大，就不要去考虑那么多生计问题，那么多人言可畏，那么多恶语相加，那么多阻拦在我们到达幸福的障碍。 只是，我们的想象中的未来，真的会到来么？ 第四十六章：茫然不知所措 生活依然如流水一般缓缓向前，转眼兄弟俩已经到了高中二年级。选择了文科的以陌每天都在“之乎者也”中游荡，而理科的以年则整日埋头数理化。一个月一次的见面也让二人格外珍惜。 以年每每觉得不可以太过放纵自己的欲望，而让以陌承受身体上的疼痛。可是不知情的以陌却总是百般挑逗，搞得自己每次都轻易抛弃了理智。这不，四月并不怎么热的天气，以陌竟赤裸着上身就从浴室走了出来，看的以年热血沸腾，赶紧背过身子不去看他。好不容易一个月才有两天的假期，以年可不想让以陌两天都躺在床上，然后第三天扶着腰走路很怪异地去上课。那个情景，想想就觉得不堪。即使再怎么爱他，以后的日子还长久着，又何必贪恋这一时？ “哥你起来了啊！”以陌突然发现客厅沙发一角，以年以一个异常别扭的姿势坐在上面，好奇地走过去直接整个人都扑在以年身上，“哥你在干嘛？” “唔……”本来想起来搞点吃的，结果撞见弟弟这么令人喷血的一面，这让早起有些生理反应的以年坐立不安。以陌的温度从脊背上不断向以年暗示着些什么，然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浑然不知。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以年迟迟不说话，保持那个怪异的姿势也没有动，不解的以陌更加用力压在以年肩头，一个劲地乱摸。 “没事，唔……你先下来。”挣扎着把肩上的小家伙甩下来，一转身就压了上去，“小坏蛋，这么等不及？大早上就勾引我。”说着轻轻在以陌脸上啄了一口。 “嗯，哥……”被哥哥压在身下，完全没有窒息的感觉，相反却觉得很安心很充实，虽然是这样、还是不由自主红透了半边脸。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自己喜欢人的脸庞，听见心跳声像是擂鼓般震耳欲聋。以陌的手悄悄搂上以年的脖子，害羞地伸出舌头小心地舔着以年的嘴唇，像是点火一般的，导火线那头的以年很迅速地烧了起来。 “以陌……”看着身下的以陌，以年觉得自己的理智又再次不知道飞到哪个星球了，“你又勾引我，可不要后悔啊！”没等以陌回答，以年的吻就深深浅浅地印在以陌的身上。 “唔……嗯，嗯。”以陌有些艰难地回应着以年的动作，疾行而来的风雨让以陌的大脑混沌起来，只觉得周身慢慢热起来，看来刚刚冲的凉全都白费了。 上午的会议临时改到下午，陈诺枫的安排突然空了下来，不知道韩然此时在做些什么。陈诺枫推开手头的工作，踱步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公司其实早就划到韩然的名下，然而韩然却执意给陈诺枫留了一个副总的位置，一直等着他回来。 推开门正看见韩然在档案橱前找些什么，看起来像是很着急的样子。陈诺枫走上前，揽过韩然的腰，在他脖子上吻一口，偏着头轻声问道：“在找什么？” “中午开会用的文件，我找不到，不知道放在哪儿了。”韩然很自然地往陈诺枫肩上靠了靠，微闭上眼睛，仔细思考着那些写着上季度工作业绩的报表究竟放在哪儿了。 “没关系，还有一阵子，你慢慢想想。”轻柔的声音让韩然感到久违了的幸福，陈诺枫不在身边的这几年，多少个寂寞的日子，自己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空洞，多想自己亲手结束这一切，想着远在地球那边还有一个让自己牵挂的人，就咬牙坚持了下来，也许，这辈子我们还会再相见吧？ 如今，这个人就这么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还是熟悉的面容还是熟悉的脾气，甚至连他喝醉了酒的暴躁都一成没变。呵，是我变了么？曾经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韩然，现在却每日每夜地担心再次失去他，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他知道么？脑海里胡思乱想着，就这么长久地靠在陈诺枫身上，韩然觉得自己全身的防备都卸下了，竟然是如此的舒服，让人这般不舍离开。 “我好想记得昨晚回家的时候，好像拿了一份材料，你说要看的来着。”陈诺枫打断了韩然的思绪，他记得昨晚韩然说今天有个会，要总结上个季度的工作，于是拿了报表回去，结果好像放在床头了吧？ “嗯？好像……是的哎。”韩然皱了皱眉头，貌似有这么回事，结果回去之后某些人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害得自己睡着了，都没有好好研究报表。想着，韩然不禁抬头白了陈诺枫一眼，看着陈诺枫一脸“管我毛事”的表情，他真想一巴掌拍过去让他再嚣张。 “好啦，我开车陪你回去拿好不？”陈诺枫心虚地说道，说到底，好像真的跟自己有点关系啊？“唔，不知道儿子们有没有起床了，现在的高中啊，真是的，干嘛那么拼命，害的孩子都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看着儿子我就心疼。” “回去动静小点儿，这才九点。”韩然整理了一下办公桌，和陈诺枫并肩走了出去。 “嗯……嗯，哥、哥，现在几点了？”以陌软软地倒在以年身上，怕弄脏沙发，以年只好让以陌骑在自己身上，动情过后的二人皆脸红心慌，气喘连连。 “才九点二十，怎么，想干什么？”以年懒懒地抬起头瞄了瞄墙上的钟，理智一旦冲破，便再不能受自己控制，抱着滚烫的以陌，以年的小小年又开始蠢蠢欲动，“以陌，再来一次吧。” “嗯、嗯，好，啊……”大脑一片混乱的以陌，此时已经无法想出一个完整的思绪，只能跟着最原始的想法，随着以年的动作而起伏。 “不知道儿子们起来会不会找到吃的，你早上做的早饭我放在电饭煲旁边了，也不知道他们自己会不会过去看看。”陈诺枫笑着掏出钥匙，“你看你，东西都落在家里了，这个总经理真是丢三落四。” “呵。”韩然低头轻笑了一声，心情好的时候总是觉得阳光是那么灿烂，看着陈诺枫的笑脸，心里甜极了。 家门突然被打开，客厅里的兄弟俩像是猛地被人按进水里，窒息的快要死掉。 门口赫然站着的是他们的父亲，还有父亲的爱人。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冻得人身上和心里生疼。 人说无巧不成书，可是现实往往比书里的巧合更加巧妙，兄弟俩的秘密就这么赤裸地展现在他们父亲面前。 第四十七章：我想我是疯了 以年觉得自己像是要死掉了，巨大的疼痛让他根本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倒在地板上只能用耳朵去辨认发生了些什么。 “枫！你干什么！你冷静点！不要打孩子！喂！喂！”这是舅舅的声音，身上还有断断续续被袭击的感觉，但好像下手的那个人被舅舅拉开了吧？爸他发怒了，是啊，这个样子…… “爸！爸……爸你别打了！别打了！不要、不要！”带着哭腔的声音，是以陌吧？这个傻孩子，是不是又哭起来了？爸不过是一时盛怒，我挨一点拳脚也没什么，何必自己凑过去让老爸更生气呢？不过爸他应该不会打以陌的吧？我是哥哥，错都是我一个人错…… “滚开！都给我滚！谁叫你们拦着我，老子现在就杀了这个畜生！”畜生？呵，爸说的对，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是畜生是什么？只是杀了我，怕是以后再不能保护以陌了，只怕以陌会觉得孤独吧？好疼，唔…… 打开门的那个瞬间，陈诺枫感觉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那些年自己躲在房间里偷偷看的小电影，就这么真实地在他眼前上演着，而做这些事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一对儿子！脑子里似乎有个什么崩断了，震得他大脑“嗡嗡”作响。血液一点一滴往上涌，一把推开韩然紧紧抓着自己臂膀的手，顾不得他阻止的叫喊，快步来到沙发前，照着以年的脸就是一巴掌。 吓呆了的以陌扑上来抱住陈诺枫的腰，企图打断他的暴怒。可是以陌毕竟只是个男孩，父亲处于非正常状态，他的阻拦也只起到了煽风点火的副作用。一把掀翻以陌，抬脚对着以年的肋骨就是一脚，疼痛让以年在地上蜷缩起来，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吸气声，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回过神来的韩然赶忙跑过去，陈诺枫这是往死里打啊！不管这事情是怎样，还是先稳定下他的情绪再说吧！强拉硬拽地把陈诺枫拉到他们的房间，这之间不知道被他误打了多少下，韩然知道陈诺枫的心情，反手锁好门，任陈诺枫把屋子里的东西摔的七零八落。 “妈的！我他妈的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我他妈的造了什么孽！”陈诺枫把所能看得到的东西全都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两眼通红地看着韩然，“你看什么？你看我笑话是不是？老子这辈子都毁了，我儿子现在也要毁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一把抓过韩然的头发甩在床上，捏着他的脸恶狠狠地咬了上去。甜腥的味道流进他嘴里，陈诺枫才放开韩然，看着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有些痛苦地皱着眉头的韩然，他突然笑了起来：“疼么？哈哈，你知道疼么？”疼么？你知道我的心痛么？看着你痛我才感到自己还活着，心脏传来的阵阵刺痛告诉我，陈诺枫他是个活物。 “枫，别这样。”韩然的声音很轻，他坐起身，搂过陈诺枫的头在怀里，俯在他耳边说道：“冷静点，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我们一起去面对？陈诺枫靠在韩然的胸膛，一点点冷静下来，还有什么事情没经历过？都来吧，我们一起面对！僵硬着的脊梁慢慢柔软下来，怒气也逐渐消散。 “哥！你醒醒！不能睡啊！哥！哥！”以陌胡乱抓过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趴在以年身边想扶他起来穿上衣服，可是地上的以年早已经因为疼痛昏了过去。以陌晃了晃他的肩膀，以年的嘴角竟然流出血来，这下可把以陌吓坏了，更加大声地呼喊着以年的名字：“哥！你醒醒啊！喂，哥哥！哥哥！” 爸好狠的心，这是想要了哥的命么？都是因为我的错，要不是我大早上勾引哥哥，怎么会被爸他们发现，哥也不会被爸打了，哥，你快醒过来，快醒过来！我知道爸他们知道了我们的事会很生气，但是错也不只是你一个人，为什么只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哥，你不能有事！ 听见门外以陌的叫声，韩然知道以年可能是昏过去了，一边柔声让陈诺枫不要冲动，先在房间里冷静，一边擦掉嘴角的血，出门去看看情况。 以陌正跪在以年身边，哭的天昏地暗，韩然看了看地上的以年，他嘴里不停往外流血，心知不好，陈诺枫刚才的那一脚莫不是踢断了肋骨戳进肺里了？要是那样的话，以年恐怕凶多吉少。没多想，韩然转向房间叫陈诺枫出来。 “陈诺枫，你出来，送你儿子去医院，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韩然捡起地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为以年简单穿了几件，又去卫生间拧了个湿毛巾，清理干净以年嘴角和脖子周围的血迹。“以陌，别哭了，待会儿你哥醒了也不想看你这样子，现在救人要紧，你去屋里拿点东西，待会儿去医院要用的。” “嗯。”以陌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起身去卧室寻找上次以年住院时候用到的热水袋还有一些杂物。 陈诺枫自知刚刚差点要了儿子的命，此时也默不作声，跟韩然两个人小心把以年抬到楼下的车里，虽然嘴上说要杀了他，可毕竟以年一直都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自己对给予了太多的愿望，而今天事情简直让人失望到了极点。 一路无言，四个人的车里，各有各的心情。 医生抬着还在往外吐血的以年急忙冲进急救室，门外冷清的走廊上端坐着三个人，气氛诡异的很，谁也不理谁。陈诺枫不敢动，他怕一起身又忍不住打了小儿子，韩然默默坐着，他知道这是陈诺枫的家事，自己无立场多说些什么，以陌则焦急地等着以年平安出来的时刻。 真是难熬的抢救时间，第二次进抢救室的以年昏昏地有了一些意识，只觉得自己胸腔疼的无法呼吸，渐渐知道自己是在手术台上，四肢无力而又冰凉，以年缓缓睁开眼睛盯着手术室的灯发呆，以陌怎么样了？爸应该不会为难他的吧？ 以年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以陌几乎是跳起来扑了过去，看见以年惨白的脸色吓得说不出话来，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陈诺枫和韩然也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以年，若有所思。 “幸亏送来的及时，病人的肋骨因为重击插到肺里，失血过多，在晚来一点估计就要带着呼吸机看他造化了。”医生看着面前这三个表情各异的男人，怎么都猜不到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麻药还要过一阵子，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休息就行，好之前不要做剧烈运动。” 陈诺枫重重点点头，都是自己闯了祸，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儿子。儿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别怪爸爸狠心。 我想我是疯了，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人生要这么对我，我究竟犯了什么错？我的一双儿子竟然在一起做出那种事！我大脑好乱，究竟该怎么办？ 第四十八章：命运就此改写 留下韩然在医院看守以年，陈诺枫带着依依不舍的以陌往家里赶。下午的会议是不能去开了，自己的生活都一团糟，哪来的心情去公司开会，看那一张张像是吃了苍蝇的嘴脸。 临走的时候韩然不放心地嘱咐陈诺枫不要再冲动，武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还是耐着性子把事情弄清楚才好。陈诺枫自然知道自己刚差点就要了大儿子的命，冷静下来的他怎么舍得再动手打小儿子？况且大儿子一直是自己的骄傲，还指望他光耀陈家，怎么可能再去为难他？只是此时的陈诺枫，心情乱的像是缠在一起的麻绳，怎么都找不到头绪。 “以陌，我问你，早上你跟你哥在做什么？”陈诺枫和以陌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地上还残留着早上以年昏倒在地板时吐出的血迹。看着小儿子低低头，陈诺枫多想听到的他讲那是个误会，爸爸你错怪哥哥了，那只是个误会啊！ “我们，在、做、爱。”以陌说的毫不含糊，一字一句。 真是疯了！我耳朵是不是坏掉了？他刚刚在说什么？ 陈诺枫一时呆住，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以陌不禁有些害怕，这么说是不是太刺激爸爸了？可是早上爸什么都没说过来就打哥哥，哥为了我吃了好多苦，也该到我为了保护哥哥而像个男子汉一样和爸爸交涉了吧？ “给我一个解释。”陈诺枫硬是从嘴巴里挤出了几个字，他有些疲惫地按着太阳穴，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唯恐睁开眼睛看到以陌那张认真的脸，自己就会忍不住一个耳光甩过去。 “我爱哥，哥他也爱我，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般扎进陈诺枫的心脏，疼得他说不出话，儿子啊儿子，这些话你怎么能说的如此轻松，你可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感受？ “荒唐！我看你们是疯了！”陈诺枫起身扯过以陌的手臂，强拉着他来到他的房间，“你给我好好反省，这种荒唐事你们怎么做的出来？学校那边我给你们请假，这件事情处理不完我看你俩也不用去上课了！”以陌被扔进自己房间，随即传来的是上锁的声音，“饭菜你舅舅会给你送来，你别想踏出这个房间门。” 喜欢男人么？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兄弟？我的儿子还真是厉害！可是他们现在还小，什么都不知道，这条路的艰辛他们还从未涉猎，我不想儿子们因为年少的无知而毁掉自己的一生。现在让他们分开的话，是不是会因为距离和时间的关系，让他们重新走回正轨，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陈诺枫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很久不曾拨过的号码。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甜美的声音。 “哟，诺枫是你啊，怎么想起我来了？” “雨晴，我跟你商量个事情，我想让以年过去LA，生活起居的事情应该没问题吧？” “嗯，好啊，好久没见到儿子们了，怎么不是两个一起来？他们兄弟俩一直就感情好，老是黏在一起，只让以年一个人……” 陈诺枫突然挂断了电话，心中的怒火让他有一种强烈要摔了电话的冲动，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发了一会儿呆，才重又拨通了韩雨晴的电话。 “怎么了刚才？”韩雨晴说了一半就被陈诺枫粗鲁地掐断了电话，有些不解。 “没什么，刚有点事情，以陌暂时不过去了，他还小，而且学习不怎么好，我就是想让以年过去深造一下。”陈诺枫恢复了正常，一贯的冷静声音下是紧紧攥着的拳头，“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安排一下，我尽快把以年送过去。” “嗯好的，你放心吧。”韩雨晴并没有听出陈诺枫的不正常，儿子要来LA读书，高兴都还来不及，虽然只有大儿子，但还是很兴奋，根本顾不上考虑为什么陈诺枫突然打电话说这些事。 不理会以陌在房间里的苦苦哀求，陈诺枫穿好衣服重又开车来到医院，这件事情尽早解决了对所有人都好，虽然他知道自己也是个同，看起来没多少底气去干涉儿子性取向的问题，他不管，自己在这条路上吃到的苦决不能让儿子们再次尝试，现在他们还小，也许强行分开他们，过几年也就会渐渐淡了下来。 是我的错，我不该一走就是六七年，让兄弟俩产生了不正常的感情，现在我回来了，我绝不让儿子再受到一丁点的苦，这不过是他们成长路上的一段歧途，我必须要把他们引回正道，就算是用上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我也在所不惜，现在恨我不要紧，将来当他们都取得成功的时候一定会感激我的。陈诺枫猜想儿子们的不正常感情和自己离家多年有关，自己已经吃够了苦头，不想让儿子们重蹈他的覆辙。 回到医院的时候以年还在昏迷中，韩然看见陈诺枫回来，起身跟他走到病房外。 “你没跟以陌动手吧？”不知道陈诺枫回家会不会又发脾气，韩然怕他一冲动又动手，不仅心疼以陌，也心疼陈诺枫的身体，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老是动怒总归是对身体不好的。 “没，我把他关在屋里了。等以年好了送他去LA，你姐那边都准备好了，两个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能由得他们胡闹，先把他们分开几年，说不定到时候就不这个样子了。”陈诺枫点上一支烟，仰着头闭着眼睛，倚着墙疲倦地吐着烟圈。 “……”韩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和陈诺枫的事情暴露之后，父亲让自己再也不要和这个人见面了，这个人竟也人间蒸发了那么多年，现在相见，还是一样沦陷的无法自拔。 “怎么了？想什么呢？”韩然许久没有动静，陈诺枫睁开眼看到他望着地面出神，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没什么。”回过神来的韩然赶紧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他不想让陈诺枫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早已经虚弱的不像样子。 “别想那么多，我们当年和这俩小子可不一样。”像是猜透了韩然的心事，陈诺枫的声音不大，依然清晰地传进了韩然的耳朵，一时无语，陈诺枫转身走进病房，“进去吧，以年说不定啥时就醒了。” “嗯。”不知道怎么接上陈诺枫的前一句话，只好低头应了一声，跟着他走进了以年的病房。 病床上的以年仍然双目紧闭，面色如纸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很快就要不同从前。 第四十九章：找不到方向，往彩虹天堂 身上有些疼痛，呼吸也不是那么顺畅，以年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医院天花板，苦笑之后，想起自己是晕过去了，不知怎么就是觉得呼吸特别困难，浑身也没什么力气，也许是麻药的副作用吧？以年慢慢摸了摸身子，发现自己肋骨的地方有一条疤痕，好像爸当时踹了我一脚吧？呵，这么厉害！ “以年，醒了啊。”韩然打了壶开水回到病房，看见以年正瞪着天花板出神。 “嗯……唔咳咳……”总觉得自己呼吸不舒畅，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感觉呼吸好难受……咳咳……”说不了几个字就咳嗽起来，剧烈的喘息让本来就困难的呼吸更加不流畅。 “别说话了，你伤到肺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韩然看以年咳的辛苦，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你先暂时在医院养着，过几天等你好的差不多了，你爸再接你回去。” 以年点点头，接过韩然手上的水杯，其实他现在最想问的是以陌在哪儿，老爸有没有为难他。可是他知道这话他不该问，也问不出口。 “以陌没事，他在家，你爸生气，不让你俩见面，你也别生你爸的气。”韩然像是看透了以年的思想，安慰地说道，“别记恨你爸，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孩子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不想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想你们吃苦。”似乎想到当年父亲对自己的那番话，现在的韩然似乎理解了当时父亲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和陈诺枫在一起的举动。 原以为父母都是自私的，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塑造孩子，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孩子身上，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过日子，然而一旦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父母就会像是那万恶的旧社会的土地主一般对自己进行高压打击，直到双方之中的一方败下阵来。 可是如今，看到陈诺枫的一双儿子做出这些事，自己头脑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竟然也是不可以。不可以让他们这样走下去，他们还太小，世俗的眼光众人的指点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日子会像是死亡倒计时一般难熬。他突然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原来，那些自己看来的不理解和顽固不化，全都是父母对自己的爱，不想让孩子吃苦受累，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每一个明天都像是白开水一样简单平淡，平平淡淡才是最大的幸福。 以年默默点头，以陌好好的就好，现在爸在气头上，还是等一等，等爸平静下来再好好求他。毕竟自己和以陌的关系，让老爸一下子接受也不太现实。以陌啊以陌，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一切都等我好起来再说！ “爸！爸爸！爸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哥，你把他打伤了还不让我去照顾他么？爸你放我出去！”以陌使劲拍打着房门，两天了，爸说到做到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去，可是哥哥一直没回来，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这样声嘶力竭地叫了一阵子，却不见有人理睬，唉，也许家里没人吧，这样呆在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哥，你快回来吧！哥我好想你。 “以年，我跟你妈联系过了，等你养好伤就送你过去念书，我不想听你说别的话，你和以陌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只要执行我的命令就好。”陈诺枫坐在以年床前，宣布这一决定的时候，以年感觉自己头嗡嗡作响，说好的高中毕业就去留学，而如今却成了自己独自一人。 “不！爸，不要这样好不好？我跟以陌是认真的，你不要以为我们只是年纪小闹着玩，我这辈子都只要他一个人，不管你让我去哪儿，去多久，我都只要他一个人！”以年虚弱的身子禁不起如此折磨，没说几句话就剧烈地喘息起来。 “嗬！笑话！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本跟我谈这些？你现在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全都是我的钱，我养你们长大，你有什么资本跟我站在同一高度说这样硬气的话？况且，你们俩都还是未成年人，我作为你们的父亲，决定你的道路这并没有什么问题吧？”陈诺枫的一席话让以年哑口无言，是的，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任何经济能力，说好要保护以陌，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真是个笑话。 “而且，你以为你是认真的，以陌也是认真的么？他比你小一岁多，你就这么肯定他一辈子都认定你了？你有什么能力去留住他？你能给他幸福么？”陈诺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突然想到韩然，我有什么能力留住他？武力么？就因为我对他的残忍让他不敢离开么？从没对我说过喜欢，呆在我身边这么久，他幸福么？可是不管怎样，我留住他了，就算是暴力也好，我都不会放手，他的身边一定是我！ 陈诺枫起身离开，半躺在病床上的以年沉思起来，是啊，我有什么能力给他幸福？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不！以陌是我的，他现在是我的人，以后都是我的，我不会放手，爸说这番话只是想让我放弃斗志听他安排，我绝不会被他打倒！只要我们相爱，只要我肯努力，没有到不了的明天！ “以陌，我好好跟你谈一次。”陈诺枫坐在以陌身边，以陌此刻正靠墙坐在地板上，呆呆地看着面前冰冷的地面。 “你现在16岁，离成年还有两年，我是你的父亲，我必须对你的人生负责。你跟你哥哥的事情我也有错，我一走就是六七年，让你们俩产生了现在这种错误的感情，这是错误的，这是乱仑你知道么？你现在还小，你不会知道以后的道路有多艰难，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忍受那么多痛苦，我希望你们俩都可以快乐地活着，娶妻生子才是你们应该走的道路。”陈诺枫此时的心境异常平静，他尽可能说服以陌，他了解两个儿子的脾气，大儿子沉稳寡言又倔强，小儿子天真单纯而且心软。两人之中只要有一方放弃了，说不定另一方也会很快放弃。 “不！爸你不要说这些，没有哥哥，我不会快乐，我也不会幸福，哥不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谁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不要结婚不要生子，我只要和哥在一起！”以陌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叫喊已经显得嘶哑至极。 “好，那你想过你哥哥么？你们以后在一起，谁挣钱？我要是死了，你们俩怎么活？你以为有了感情就有了一切么？挣不了钱你们拿什么谈感情？你想过你哥以后出去工作被人指指点点说他和自己弟弟乱搞，你以为还有哪个公司要他？现在要是学校知道了，你以为你们学校还会要你们？你不要以为你们说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就真的不会影响你们，到时候你们四处碰壁的时候，便会相互埋怨，就会埋怨我怎么不阻止你们的荒唐行为！以陌，不要执迷了，谁都会犯错，你还年轻、改掉还来得及，不要等到以后再后悔现在的错误决定！”陈诺枫感觉自己的耐心正一点点流逝，他尽可能多地劝说自己的儿子赶紧放弃这样错位的感情，省的大家都疲惫。 “可是……”以陌有些迷惑，他知道哥哥是爱他的，可是爸爸的说的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事实，自己学习不怎么好，哥说了要养活自己，可是假如自己继续这么拖累哥的话，会不会哥因为我的关系，念书也念不好，工作都找不到？他那么要强，怎么受得了？ “没有可是，你想拖累你哥么？你想让你们以后的生活都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艰难度过么？你好好想想吧！现在放手还来得及！”陈诺枫起身离开，重新锁上房门，他不知道以陌会不会放手，总之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再说下去只怕自己又会动手。 第五十章：孔雀东南飞 一个多星期了，陈诺枫每日都会到以陌房间劝说他，不管是耐心的还是暴躁的，总之以陌已经被关在自己房里好久没有见过除了爸爸以外的人了，就连舅舅都没有出现过。每天都在想着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跟哥哥真的要分隔开么？ 也许我是一个没有主见没有定力的人吧？是我不够爱他还是我太过爱他？我不能看着哥哥和我在一起从此变成不同于常人的存在，尽管我好难过，可是放手会比较好一点吧？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我们终究要活在世俗之中，我胆小我不敢去面对，说好的一起承担我却食言了。哥哥，是我不够爱你，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 以陌想了好久，因为陈诺枫的关系，他渐渐觉得放手才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最美丽的爱情也只能在回忆里继续，也许到了他们都长大成人才会后悔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仿佛一夜之间，以陌完全蜕变了。 “以陌……”门外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是哥哥！以陌从床上跳下来，快步跑上前，使劲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再多一点听见他的声音。多久了，没有他的抚摸没有他在耳边说情话没有他温暖的怀抱哄自己入睡。两行眼泪毫无预兆地滴落在地上。 “以陌你在么？”以年没听见动静，以为以陌在睡觉。如果不是舅舅，自己在出国前都不会见到以陌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只要他说留下来，哪怕闹得天崩地裂我也要留下来。已经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就算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 “哥，你回来了？身体好些了么？”拼命控制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糟糕。 “嗯，没事了，你怎么样，瘦了没有，晚上睡觉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哭鼻子？”以年在门外想象着以陌的模样，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此刻就和自己一门之隔，贴近一点再贴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温度也能让我感到欣慰。 “舅舅，能不能让我进去？就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只要你的态度，其他的全都由我来做，就算是输了全世界，也还是想听你说，说你需要我，说你不能没有我。 “嗯，早点出来，一会儿你爸要回来了。”韩然的声音仍然是那么温文尔雅处变不惊。 “好。”谢谢舅舅，虽然无法替我向老爸求情，可是还是要感激他的帮助。 “以陌！”开门的刹那，以年上前一步搂住了日思夜想的爱人，反手关上门，“以陌，我好想你。”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以陌有些不适，当他意识到这温热的感觉来自那个人，竟不由自主地落下眼泪。“哥，你瘦了。”抚摸着以年的侧脸，想起不久前哥哥为自己挨了老爸一顿揍，还有之前无数次的为自己出头而受伤，现在刚痊愈不久就急着回来找自己，看来真的是老爸说的那样，假如没有我，哥哥现在在学校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老师心里的高材生，父母眼中的栋梁。而如今的局面，果然是因为自己才打乱了这些。 “以陌，爸让我出国，本来都不准备告诉你了，是舅舅偷偷带我回来见你一面。以陌，我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要我留下来，我就不走了。不管什么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不管什么事，只要有你一句话，只要你说需要我。 “哥……”放开以年的怀抱，也许老爸说的是对的，哥哥去国外深造，必定会功成名就，而我只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离开了我，他才会有更精彩的人生，我们注定一辈子是兄弟，注定了一辈子都做不成情人，还有什么好挣扎，还有什么好犹豫？只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痛得像是要生生撕裂了我的身体。 “不，哥哥，你去吧，我不能阻拦你的未来。”说这话的时候，以陌仿佛听见自己的心一点点冰凉，直至完全失去了温度。 “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年的眼眶有些发红，他感觉自己的血全都涌到了头顶，“以陌你怎么这么想？我不会放弃的，你也是不是么？” “我们，还是分开吧。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哥，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幸福，我就满足了，我什么都不奢求，我放弃，哥，你也……也放过我吧。”说完这段话，以陌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说到最后甚至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放过你？为什么？难道这么长时间，以陌你都在勉强自己？你根本不喜欢我，你……”以年说不下去，他不敢想象假如以陌这几年根本不爱自己，那么他……自己还真是禽兽不如。 “哥你放手吧，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以陌不忍心看到以年心痛的样子，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因为心疼而微微颤抖的样子。毕竟哥哥这么多年一直对自己无微不至，今天的自己还真是混蛋，伤透了他的心。可是这样也好，他会忘掉我，会有新的爱人，会过的很好，这样，我也会高兴了吧？哥，我能给你的、也只剩下转身离去。 “以年，快出来，你爸马上要回来了。”门外传来韩然的声音，以年望了望站在自己面前、像是陌生人一般的以陌，溢满眼眶的眼泪，被自己生生憋了下去。转身离开以陌的房间，以年连头都没回，他没有看见、那个前一秒还说着决绝话的以陌，脸上的泪水汹涌得像是要淹没整个人。 门重新关上，以陌瘫坐在地板上。这次，恐怕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吧？哥的心被我伤透了，他会不会恨我？哥，我爱你，可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原来有一种爱，是心头的一把刀。 陈诺枫早已猜到韩然肯定会放以年和以陌相见，之所以装作不知道没阻止，实在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好好的两兄弟，明天就要分隔两地，不忍心看他们伤心落寞的神情，可是儿子们，你们可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苦楚？ 在家里的最后一夜，以年靠坐在和以陌房间一墙之隔的地板上，仔细地回忆着和以陌在一起的日子，有欢乐有悲伤。想到甜蜜的事情，以年就咧着嘴笑，没心没肺，直笑的自己泪流满面，在漆黑的夜里，压抑的哭声显得格外无助。以陌，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为什么？心好疼，眼泪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划得自己血肉模糊。以年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接下去的生活该怎么度过，不知道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信念还会是什么。以陌的笑脸、以陌的哭泣，一幕一幕都深深刻在他心上，伸出手却再也摸不到自己想要抚摸的脸庞，手在空气里握成拳头，以陌，我不会放弃，不管你因为什么而放弃我，我总会有一天让你再也说不出放弃！ 一墙之隔的那边，同样坐在地板上回忆的还有以陌，同样的回忆，同样的泪流满面，却是不同的心境。思绪被封住了口，黑夜却还是不罢休，强颜欢笑背后，在暗淡中摸索，我期待我的心事只有你听得到。 第二天一大早，陈诺枫开车送以年去机场。孤零零的机场，来送他的也只有老爸和舅舅韩然。 以陌，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而说要放弃，请你等我，等我回来，等我有了能和老爸抗衡的资本，等我有了真正保护你的能力，我一定会让你再次爱上我，请你一定要等我！ 以年闭上眼睛，像是无意间的，去候机室的路上手机从楼梯上掉下摔得粉碎，连最后一点与这个城市的关联都断了，也好，暂时放下一些事，为了自己、为了那个人，由不得自己停留和悲伤。 最后看一眼这个生我养我的城市，再见了爸爸，再见了舅舅，再见了我的爱…… 找不到方向往彩虹天堂，有你说的爱，在用幸福触摸忧伤。两个人、相守直到白发苍苍，自由的飞翔，在灿烂的星光，只要有你在我身旁。 正文完陌上流年——沫沫~
作者：沫沫~ 录入：06-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