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那个小宝宝很弱，不养他，一定会死。 那个小女孩（？），长得太漂亮，不保护她（？），她（？）就死定了。 小男孩说，谁跟着你了，只不过，你去的地方，刚好我也想去。 小孩也就算了，十几岁的小伙子挨过来干嘛？ …… 如此残酷的环境中，自保都难，还带一堆拖油瓶，怎么活得下去？ 见到他们开始，似乎就有一种无法推卸要负责保护的感觉。 可是，居然活了下来， 日子还一天天的好起来， 然后，撑过最困难的时期。 小孩长大终有一天要离开。 可是…… 这是怎么回事？ 酷酷的奶爸，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颗柔软温暖的内心，被一群好可怕的小孩赖上，结果就甩不脱的故事。以上说明和正文风格估计出入很大。 我回来了。 内容标签：强强 年下 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吴歌 | 配角：水复，循焰，环飞，晖生，往川 | 其它：也许是N 第一章 灰蒙蒙的天空，常年笼罩着一层非云非雾的东西，阳光透过厚重的阻隔照射到这一片土地上，已经变得朦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刺激的人一阵阵难受。这一片区域是联盟最大的废弃物处理场——E区。这儿神奇的生存着一批命如草芥的贫民，他们似乎没有过去，也看不到未来，却还是挣扎着生存，甚至为了生存舍弃了人性，如同野兽一般残忍。 一个月前，在某一座偶然存在的空地上，一个用废弃金属板材搭成的“房子”里有一个小女孩被残忍杀害，原因是有人为了夺走她手上仅有三分之一个矿泉水瓶的水。她才六岁，有一双和她爸爸一样乌黑的眼睛，乖巧听话又坚强，就算呼吸都不顺畅的时候，也只是难过的抓着吴歌的衣袖。 吴歌沉默着，不吃不喝的看着女儿，两天之后把她放在一个金属盒子里，埋到地底下。她又瘦又小，小小的身体还填不满那个废弃的箱子。吴歌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一个地方，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滴一滴落在裸露的泥土上，不一会儿就在面前的地板上留下几个不规则的小洼。 他的妻子身体不好，女人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女儿身体也不好，在E区没有一个像样的医院，像样的医生，药物比金硅（普通民众意识中最贵的东西）还珍贵。吴歌像呵护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一样小心的养，好不容易把病弱的女儿养到这么大…… 杀了最后一个仇人，吴歌绕过垃圾山往自己的地盘走去。他的右上臂骨折不自然的下垂，大腿上的伤疤不停的流血，这些他都已经没有办法去考虑了。打斗的过程中，头挨到重击，现在晕眩的厉害。 “宝贝。爸爸也要来陪你了。”找个地方艰难的坐下，吴歌捂着自己的头稍作休息。 过了一会儿大腿上的伤疤已经开始止血，破布条一绑就可以，难的是右手，吴歌嘴里咬着胡乱从地上捡到的东西，指挥酸疼的左手，笨拙的包扎右手，要将折断的骨头对好位置，用坚硬直条状物固定住，因为伤的是右手还是上臂，包扎的困难度大了不止一点。 “唔！”总算弄好一切后，吴歌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几乎撑不住要晕过去，他强打起精神，却怎么都不想再动一下也动不了。 E区是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恶劣的生活环境，极端稀少的生活资源。当然，并不是E区所有的地方都是这样的，少数条件较好的地方被几个相当于是区域老大的人霸占。吴歌和家里人一直生活的这个地方是最大的垃圾投放点，环境最差，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占得有利位置，第一时间捡到价值较高的可回收垃圾。聚集在这一带的，是最贫穷和无能力的人。 亲人相继过世后，吴歌因为带着女儿，没有人照看，不得不一直留在这一带。这么多年都安全的过去了，谁知道，还是发生这样的事……看着她从巴掌大长到一小团，再长到一小个，还想看她从小豆芽长成大姑娘，遇到一个疼她爱她的年轻小伙子。结婚的时候，他可以拉着一张老脸蹭过去，那男人要是敢让她受气可以试一试！如果她不愿意嫁人，那就一直一直的陪着她，疼爱她，让她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嚓！咔！沙沙沙！”一阵不大的声音从身边的垃圾山上传来，不像无主动物，和偷袭者放轻了的脚步声不同，而且这声音也有些奇怪，似乎行走不稳，下脚很重，一直到吴歌身边才停下。 吴歌抬起疲惫的眼睛看过去，那是一个一岁多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小孩。 第二章 小孩蹒跚学步，摇摇晃晃的走到吴歌正前方，小鬼头有颗大脑袋，没有穿衣服，长得白白胖胖的，嫩脸蛋上一双大眼睛占据了差不多半个脸盘，不像E区那些母亲营养不良或者早产的孩子，他打量人的眼神也不像一个这么点大的小孩。 但是，无论从那儿看那都确实是一个人类小孩，看过四周没发现大人之后，吴歌挪动脑袋和小鬼头对视。 “咿呀！”小鬼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 “受伤了，那是——我的血——”这么小的孩子不该有这么高的智商，吴歌发现他好像能听得懂，继续专注的打量。那打量和普通人的看不同，好像一个极度渴望驾驶飞船的家伙因缘巧合之下进了驾驶室一样。小鬼头可能还想走近一点，抬脚却整个人圆滚滚的摔倒，于是干脆手脚并用的快速爬到吴歌身边，抓着他的手臂。 处于极限状态的吴歌，没有力气防备，况且是个一点力量都没有的小孩，也没有想要去防备。他没有想什么，如同本能的问了几个问题：“小孩——你怎么在这——你爸——妈呢？” 也许是某个出生没多久就失去双亲的孩子，也许是被无力抚养的双亲遗弃的孩子。在这个不正常的世界，出现任何无法想象的事，都是正常的。 太阳下山后，被浓厚污染气体遮盖的天空很快就黑暗一片。一到夜晚，人呆在没有防御的环境就非常的危险，吴歌明白这一点，却没有力气移动，也没有办法去找做什么。挨在身边的小鬼头，一点都不知道危险，抓着吴歌受了伤不能一动的手臂，睡得香甜。 身边的垃圾山上有些夜光的垃圾碎片，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小孩脸蛋红扑扑的，睡得毫无防备，看起来健康极了。他女儿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健康红润过。可惜，今晚也许他们两个都会在睡得无知无觉中落入某一种变异动物的口中。吴歌努力和自己的意志作战，努力保持清醒，希望至少能发现危险来临。 这个夜，不平常的安静，连附近的野狗都没有吠叫。巨大的体力消耗和流失的血液，让吴歌的精神不及平常的十分之一，没撑多久，就睡了过去。 危险和陌生的环境中，吴歌睡得并不安稳，醒过来的时候，由于得不到充分的休息，身体的酸疼更严重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是，力气总算恢复了不少。小鬼还坐在身边，拿着几块不知名金属的碎片在自娱自乐，半边脸蛋上留着吴歌衣服的印子，还沾了一点他的血。 傻头傻脑的，吴歌轻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擦掉他脸上的血迹。有些遗憾，这样健康可爱的小孩，无论是被遗弃还是走丢，没有大人在身边都是没办法活下去的。 “小鬼，再见了。希望我们真的有缘再见。”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各方面都恢复的很好，吴歌有一个在这样恶劣环境下，被别人羡慕的特点，他的恢复能力比多数人都要强。吴歌站起身，慢慢的往外走去。 小鬼丢下手中的东西，纯洁的大眼睛看着吴歌，他在责备吗？吴歌摇了摇头，这么小的孩子，还根本就不知道相识和分别是什么意思。他不会带走这个孩子，他不想担起这样一份责任，也已经没有信心能承当得起。与其给他一份希望，不如把机会留给下一个人。 吴歌往回走的时候，心里面想了很多的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种行尸走肉一样的存活状态。 “咦哇哇！”有小婴儿突然啼哭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吴歌像被打了一棒，跑回去。 那个小鬼头四肢着地，爬得飞快，手脚并用的向疯狗爬过去，那只身上都开始腐烂的疯狗，撒开蹄子扑向他。急切的像几百年没见面的情侣一样，可惜，双方的目的天差地别，眼看着疯狗就要扑咬到小孩了，那是疯狗，被咬一口就死定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吴歌奔跑几步，速度飞快，分毫不差一脚踢到狗头。听到“咔嚓”一声，疯狗狗头一瘫死在地上。 吴歌松了一口气，刚想过去看看小鬼头怎么样了，小鬼动作更快，“唰唰唰”几下爬过去，就像用手去抓死狗。 “你——”眼疾手快的把小鬼头捞上来，显然吴歌比那只狗有吸引力，小鬼老老实实的被抱在怀里。 吴歌这么一抱就有些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才好，总不能现在又把他放到地下，继续呆在这里，过一会就会有各种昆虫和野兽到这儿来。另一方面，他刚刚才决定不管这个小鬼的。 巨大的垃圾山顶被简单挖出一个洞，里面铺了几张光滑的纸片，一个胖乎乎的小鬼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眼睛发亮的看着吴歌，求抱抱。他的旁边插着一面粗制的旗子，旗子上写着“找妈妈”三个大字。做完这一切，吴歌心满意足的离开，这下总算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垃圾新区就是吴歌原来和女儿居住的地方，那儿甚至还有一棵有着茂盛绿色叶子的大树，入秋后，黄色的叶子一片片的往下飞，很美，像天堂。吴歌在这儿住的比较久，已经开始有一两个固定的邻居。如同往常一样，这儿比较安静。只是，他的房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坑。 “吴歌，你可回来啦！我的家没了！” “怎么回事？他们找到这了？” “不是，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这儿突然发生一起大爆炸，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炸出来一个大洞，还把那几个老头炸死了！我听人说，爆炸从垃圾堆里飞出来一个魔鬼。也许是来毁灭我们的。”何道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天到晚渴望世界灭亡的家伙。 吴歌对爆炸完全没有印象，炸了就炸了，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反正那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以后也只会有他一个人。到哪儿都可以生活。 “吴歌，你去哪儿？” 亲人没了，家毁了，还可以往哪儿走呢？吴歌自己也不知道。 第三章 E区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南部靠海且连接着D区，环境和物资都比较充足，萧老大统治着那一块，手中掌握着火力以及最珍贵的粮食资源，所以，虽然是在贫瘠的E区依然富得流油。吴歌所在的地方靠近沙漠荒芜地带，属于北区，势力最强的人是科斯，那个男人开了一家大型电子加工厂，从拾荒者手中低价回收可利用垃圾，只要提供猪窝不如的住处，以及远不可饱腹的食物，就有无数的人求着要进工厂。制造出来的产品通过渠道销售到别的地方，换取粮食军火以及其他必须品。 电子加工厂应招的地方，小办公室的门那儿挤满了人，有几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家伙，手上拿着铁棍，遇到人就打，生生挤出一条道来。要不是小办公室门口站着好几个荷枪实弹的男人，场面还真的控制不住。 “哎哟！”一个面色苍白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被推搡，跌坐在吴歌面前，被拥挤的人群踩到“哇哇”直叫。怕他被踩死，吴歌用左手拉了他一把。 “兄弟谢谢啦！这些鸡XX的，赶着去投胎！要不是老子实验室被炸毁了，请我都不来！” 吴歌这才发现前面的中年人，烧焦的头发上还沾着一些血迹，衣服也有些破烂，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吴歌！快来这里！”何道伸手灵活早就挤到前面，正在招呼他们一起过去。 “科斯老大这次怎么招收这么多人？” “走吧！听说是工厂里发生传染病，死了很多人！” “那个工厂有些邪门，每隔几个月就来招人，他招那么多人，住得下？” “死了！”有人压低声音。“那里每天都死人，死的人扔到沙漠里喂鹰……” “砰！”尖锐的枪声响起，人群尖叫着散开来，一个男人中弹死亡，身边有个被误伤到的女人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哭嚎。 “科斯老大心肠好才会扩张厂房招收员工，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人，还敢造谣！死？留在这里才是真的死！去了工厂，吃好的睡好的，你以为是想去就能去的？能为老大干活的人才能去！那些没用的还喜欢说话的人，趁早滚！”说话的是个一脸凶相的男人，开枪打人的是他身边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克明，那种看上去就是弱鸡的人别招回去！” 凶脸男人这么说的时候，克明正在给吴歌扶起的男人登记，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大胡子中年男人。 “你说谁弱鸡？”大胡子中年男人，卷起自己的左袖子，秀肌肉，瘦白的上臂，还真的没什么肌肉，引得众人大笑。 “克明，让他过去！到厂里多吃几顿就胖了！” “这还差不多！” 吴歌、何道、教授和其他一起过了初选的人全部站在后面等待检验。科斯老大的工厂爆发传染病，死了很多人，害得他损失了好大一笔钱。这次过来招人，派了得力助手，而且要经过严格检验。科斯命令，绝对不能招“烂鱼”回去，臭了整个工厂！ 传染病检测分两部分，血液检测和体表观察，每个进来的人都被抽了至少200ml的血。说是有很多检测项目要做，怕不够。 “骗鬼！卖血还敢蒙教授！这个科斯真是个可怕的人，比吸血鬼还厉害，蚂蚁身上都要吸出3升血来！” 这个喜欢碎碎念的男人，当真不怕死，看他说的话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吴歌只好警告他：“闭嘴！” 吴歌并不知道进个剥削死人的工厂还有这么麻烦的检查，所以听说还要脱光了给人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他也不习惯让别人看自己的身体。 哪知道早就做完检查的何道，兴奋的跑过来：“是女的！医生是个美女！我还想让她再看一遍。” 医生长发扎在脑后，穿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的口罩，穿着胶手套，每个男人都要站到她面前的机器上，经过检测，她说好了才能走。 “好了！” “医生，我屁股眼里长了个东西，我怀疑是传染病，机器可能检测不出来，你看一下！”排在吴歌面前的男人，光着屁股也不害臊。 “好了就下去！”吴歌踹了他一脚。 轮到吴歌的时候，医生看着他受伤的手脚，没有说话。 “我没病！” “你有伤！” “伤不是病！”吴歌看着医生的眼睛，坚定的说。 “好了！一会儿来找我。”女医生最后还是让吴歌过关，只不过告诉他：“伤是病！” 通过检测的人，当晚就收拾东西上车，连夜上路。吴歌、何道还有教授三人一同走路回去。 “你来一下！”女医生一身白大褂打扮，口罩拉开一边，脸蛋儿特别的水嫩漂亮。 吴歌甩开呆愣住的何道和教授跟在医生的后面，进了临时医疗室，女医生拿出消毒药水的时候，吴歌没有拒绝，只不过在她上好药，要离开的时候告诉她。“我杀过人！不止一个！” 女医生漂亮的眼睛看着吴歌。“为了谁？” “不为谁。” 何道毕竟年纪较小，一直兴奋得停不下来，还在讨论漂亮的女医生，那个医生拿下口罩当真长的不错。“我们到厂里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人美心好，简直想现在就娶回去……” “伤不是病？伤是病！”教授突然开口，拍了拍吴歌的肩膀：“你小子泡妞很厉害啊！” “吴歌，她叫你去干什么？” “没什么。” “小娘们真骚，八成是看上他了！”在何道的要求下，教授告诉他，吴歌是如何巧妙的运用自己的伤激起女人的母性，多么不厚道的，欺骗了一个良家妇女。 屋子已经被炸毁，里面真没什么东西了，吴歌用一个破包把几件衣服，一个碗一个水壶，还有几样女儿喜欢的小东西，包都放不满就装了他的全部家当。何道还没收拾好，吴歌提着包，走到遇到小鬼头的地方，旗子倒在地上，小孩早就不见了，吴歌放下包，看了看现场，没血迹应该没有遇到危险。 “这么大的包啊！”何道拍了拍吴歌的包。“我以前也有一个，后来坏了，我家被炸毁之后，就剩这个了！” 何道手上背着的大约是一个塑料袋。 最后看一眼这个地方，吴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生活太艰难，连伤痛别离都不会有。 第四章 大卡车塞了满满一车的人，开了一个晚上后到达目的地。没有成堆的垃圾山，没有萦绕不去的臭味，总算是见到蓝天白云和艳阳了，突然呼吸到干燥带着阳光味道的空气，吴歌和所有其他人一样，先是觉得全身一轻，接着就开始不适应的头晕。 北区多的是空旷无主，贫瘠的土地，这些土地上只能零星的长些荆棘才不至于裸露。荒地中间造了一个巨大的电子加工厂，大门上闪闪发光的四个大字是：科腾集团。 一脸凶相的男人名叫龙柏需，看起来地位比较高，他和开枪的小鬼，女医生一起走向建筑群中外墙涂成绿色的那栋房子。 克明则和几个小喽啰继续留下来给他们几个人分宿舍，他们招过来的人大约有一百多个，三个宿舍就搞定。到宿舍的时候直接把他们看呆了，不算大的长方形房间里，三面都放着宽约1.8米的铁架子三层床，房间中间空出来的位置放了张长条桌子，门所在的位置左右各放了一张稍短的方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连一张凳子都看不到。 何道不敢置信的跑过去拍拍床板：“哇！这是谁想出来的，房间真省地方。我刚刚还问这么多人一个房间，那该是多大的房间才睡的下！” “我嚓！吃得好睡的好？睡成这样，实在想不出来会吃成什么样。” “比我家里还是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我要睡中间！你们俩快过来，这两边留给你们！” 吴歌没有接受他的好意，选了一个最上层边角的位置，他看过了，因为角落的缘故，那个床铺除了安静，还能有个小空隙，放点东西。最上层较高，小心一点，也许还能坐直，下面两层他这种身高的人，别想坐直了。房间里先后意识到这一点的人都开始抢上面的位置，何道和教授两个人占据了吴歌留给他们的两个位置，余下一些人开始为了床铺吵架，房间不怎么通气，吴歌把包放在床上，出去看看。 “你去哪？马上要学习规则了！”何道还想跟着出去，被教授拉住了。 “他怎么这么奇怪？看起来没比你大几岁，总是活不久死气沉沉的鸟样子。” “哎！”何道盘腿坐在位置上。“我们是邻居，住在同一个垃圾山脚下，他有个六岁的女儿，被一伙强盗杀死了，之后他就变成那样。不过，以前也没好多少，我以前都觉得他奇怪，只有对着女儿的时候才会好一点。他女儿长得挺可爱的，就是生病，黑瘦的。他跑去把那些杀死他女儿的强盗一窝端，全杀光，看不出来这么狠吧？我也没想到，这样才像个硬汉，我已经决定崇拜他了！这才跟着他来这儿。你呢？” “我？XXX！我实验室被炸毁，所有的成果都毁了！眼镜也找不到……”教授摸摸自己的大胡子，想到伤心的事情，还准备滴几滴泪水，好好说一说自己的事情。 “你听！”何道拉住教授。 “沙沙沙！撕拉！吱吱吱吱……” 房间里很吵，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声音是从角落传出来的，两人相视一看，最后把目标锁定在吴歌那个黑色的帆布包上。 何道把那只大包的拉链迅速拉开，路面弹出一个会动的物体，他一把扯开罩在上面的黑色四角裤，露出来一个白白胖胖什么都没穿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奶瓶。 何道问教授：“怎，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小鬼？哪儿冒出来的？他偷偷带一个孩子进来干什么？” 小鬼头咿咿呀呀叫着往外爬。 何道把他抓回包里：“别跑！我去找吴歌。” 小鬼头甩开何道，挥舞着奶瓶对着他亮出尖尖的小白牙！ 这边的动静明显已经引起周围几个人的好奇，大家都开始围过来。 从外面回来的吴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很多人都围在他的床上。等他发现大家看的是什么的时候，才真正的发起怒来，迅速爬到床上：“何道，你把他带进来干什么？” “不是！不是……我带的！”何道有点被吴歌唬到了，说话开始不利索。 “不是你带的，小鬼哪儿冒出来的？” “真不是他！”教授压住吴歌的肩膀，稳住他，然后把小鬼放回包里，拿黑色四角裤一套拉上拉链。“他原来是这样的。” “我来！我来！”何道推开教授，艰难的挤到帆布包旁边：“surprise！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 “撕拉！”迅速拉开拉链，掀开内裤。 小鬼头捧着奶瓶，冲着吴歌笑。 …… “吵什么！想死吗？宣布规则！”房门被大力踢开，克明带着几个人进来，闹哄哄的房间一下安静下来！ 何道抱起小鬼想也不想塞到吴歌肚子里，转头装作很认真的听。小鬼不哭也不闹，贴着吴歌的热肚皮，感觉舒服了，扔掉奶瓶，开始往上爬。 事情来的太突然，吴歌暂时还没想出来要怎么解决，最好还是先别让他们发现为好。小鬼手直接抓在皮肤上，指甲肯定抓破他的皮了，吴歌受不住只好弯下肩膀，用左手隔着衣服托着小鬼。幸好他选的是第三层，这儿够高，有点小动作，克明和他带来的那群人也看不见。 “禁止斗殴等一切破坏性活动，违反、造成损失者，解雇！禁止进入办公楼、主管楼以及一切标示‘闲人勿入’的地方，违者，解雇！禁止进入异性宿舍，禁止恋爱！有疑问？” “为什么禁止谈恋爱？” “会闹出人命！” “噢~就是别闹出人命啊！”问问题的人像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笑得很邪恶。 克明一反在招收点的乖巧，表情很凶狠，他的声音很特别，像优质金属碰撞的声音，不是一般年轻男人的低沉：“管好你们的裤子！女人通常都是死亡的诱因！最后警告一句，没事别离开楼区乱逛！” “不是没有禁止乱逛吗？” “死得快的就是这种人！整个工厂都有守卫，到时天黑看不清，被当成入侵者射杀，我会很遗憾！” 克明的人一离开，宿舍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吴歌直起身，小心的活动发酸的手臂，刚刚肚皮上的小鬼滚动几下就安静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何道眼睛闪着贼光问。“他咬你奶奶？爽到没有？” “你真恶心！” “真佩服那小鬼，居然睡着了！你准备怎么办？” 小孩就躺在吴歌的手掌上，靠着他的肚皮，呼呼睡大觉，周围臭烘烘的还有吵杂声一点都没有影响。 吴歌没有说话，他也在想现在的情况下要找个人，把小孩甩给他，比在垃圾新区的时候不知道要难上多少倍。 一直没发表过想法的教授，这个时候也开始担心：“想办法送他离开，你要上工照顾不了一个小孩，他如果哭起来，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会敢杀他！” “他们敢？” “你不会真的准备留下来吧？话说，你怎么会头脑简单到带小孩来？” “不是我带的。”吴歌也有点想不通。“我见过他，没想过要养，要养，我就不会来这。” “要不然，找个地方扔掉……”何道还没说完就接收到吴歌要吃人的眼光，赶紧澄清：“我说笑的，不扔不扔！好可爱的孩子，喜欢都来不及！” 第五章 今天是吴歌他们到达科腾集团的第一天，还没有上工，本来是没有食物分配的，因为科斯老大心肠好，体谅他们这些从垃圾区爬出来的贱民，大度的赏了他们一顿晚饭。 食堂在宿舍区这一块，说是食堂也只不过是一个大空房间，连凳子都没有，所有人领了面包和水有三个选择：站着吃，蹲着吃，或直接坐在地上吃。食物和水按量配备，你可以不要，却绝对不能多要！每天另外喝的水，是在生活区发放。食堂所有食物，禁止带出那个房间。 “不自由！我想离开，回我们自己的垃圾山，就算没得吃没得睡，至少活得自在。”何道坐在吴歌和教授中间的地板上，愁眉苦脸的说。 “走的时候把小鬼带上！” 何道喝一口水，掰一小块面包放到嘴里吧唧两下，无限回味的样子：“我舍不得这香面包！吴歌你真无情，都不挽留我，那个小鬼，说真话，你是怎么打算的？” “帮我留意一下那医生住哪。” “什么医生，她？你不是？打算送给她，还是让她养？她看起来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也没有人会愿意养别人的小孩，这是什么世界，自顾还来不及不会要的，你还是死心自己养……” “嗯。” “你们看那。”顺着教授的方向看去，招收点拿着铁棍打人的那些凶狠家伙，抢了别人的面包。面包被抢的是一个没见过的男人，不敢说什么。 “欺人太甚！”何道说话的声音不小，那个打头的人，看过来很轻蔑的样子。 “我也有！”何道扬扬手上的面包，还很得意的样子，被教授敲脑袋。“你干嘛？” 教授指指吴歌：“别多管闲事，学学他！” “他才是最会多管闲事的人，你没看见他，他还捡回来一个小孩？” “我擦！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顶个屁嘴，再顶一个试试！”一个下午都不怎么说话的教授，总算是把那满口的脏话捡回来，又说开了。 “何道，早点走，把小鬼带出去。”吴歌说完喝掉最后一口水，离开餐厅。 “他，他是什么意思？赶我走，我才不离开！这有吃有喝有睡，我为什么要走！” 教授摸摸他的头，站起来：“不早点把嘴巴闭上，那就早点走的好！” 说完拉着何道往门外走去。 “我还想再坐一会。” 门口那站着一个人，捂着自己口袋，嘴巴里不停的说着求饶的话。“我妹妹生病，没有过来，我想给她带一点吃的，这是我自己剩下的口粮，没拿别人的，你们让我带走，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她……求你们。” 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不为所动：“东西留下！” 教授什么都没说，拉着何道站在那让他们用仪器检查一下，离开。 科腾集团的厂房面积很大，是普通的建筑，建筑群都不怎么高，站在哨岗塔上可以观察到集团中所有的地方。厂房、宿舍、食堂、澡堂围成一个长方形的空地，没有什么事的人，三三两两的在中间闲聊。新老员工都有，何道没一会儿就听到喜欢的消息，找人仔细打听，并没有看到吴歌，可能是回去照看小孩了。 龙柏需坐在监控室后面的位置上，指着屏幕上独自回宿舍的吴歌说话：“这个男人，不合群。注意点！艾瑟莉，检测结果有没有异常？——艾瑟莉！艾瑟莉！” “没有异常，找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每个人都是由于疾病发作死亡，却不是什么严重疾病，甚至有人是因为微小的伤口感染……龙——龙柏需，我在说话。” 龙柏需指着已经看不到吴歌的屏幕：“我们比那个男人都强，别看别人艾瑟莉，多看看我们，我！” “他比较新鲜！” “哈哈！” 天色已经暗下来，几盏照明灯亮起，空地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何道只好依依不舍的回宿舍。他才发现在食堂里看过他一眼的那个大块头，居然是同一个宿舍的，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好巧！大哥！我们住同一个宿舍，那应该是同一片垃圾山里出来的，大家更应该好好相处对不对？禁止打架！禁止打架！”何道边说边快速跑回自己床上。 “哈哈哈！胆小鬼，弱鸡男！” “吴歌，小孩醒了？你喂他吃点东西！你是怎么把东西带出来的，我还以为只有我，原来你也这么厉害？” 大块头（普利）那伙人站在地上往上面看，他比较高能看到在床上的小鬼：“你们还带个小鬼进来养，真有闲情！” “不关你的事！” “吴歌是吧？走着瞧！” 吴歌头都没有抬，继续掰一片面包喂一小口水，不急不慢的喂小鬼。 “你很专业，有天分！”教授在边上看，拍手叫好，把底下的普利忽视了个彻底，气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上去和他们火拼一场，被身边的同伴拉住才作罢。 何道看下面的大块头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没再吭声，心里切了一声，接口说：“当然，他可是我们那儿有名的奶爸，他女儿就是……那个，对不起吴歌，我不是故意的，节哀——顺便。” 吴歌低着头喂小鬼看不到什么表情，只是他怀里的小鬼，突然抬起头看过来，眼神里的警告意味，让一向嬉皮的何道打了个颤。他没有看错吧，这小鬼的眼神比大块头的都可怕！何道挪过去：“这小鬼什么表情，吓死人！吴歌——那个，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你要不要听听？” “大约八个月前，科腾集团的员工开始频繁死亡。以前虽然有，数量和频率绝对没有这么大。我说的是真的，这儿的老员工都知道，科斯亲自下令，禁止讨论这件事情，我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打听到的。听说这些人全都是好好的，某一天突然就开始生病，怎么都治不好，最后死掉。” “瞎扯，生病没得到医治肯定要死。”吴歌不知道是没兴趣还是性格所致没接话，倒是教授开口了。 “一年病死一两个当然没人觉得奇怪，你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数量多到吓死人！你以为这次怎么招那么多人，就是这个原因。而且，”何道压低声音：“听说这是因为上边的人做了太多坏事，老天派恶魔来惩罚。我就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变态的世界，末日和全部灭亡一定会重新还给她安宁！阿门！” “闭嘴！睡觉！” 吴歌话刚说完，宿舍的灯就“哌！”灭掉。 “老天就算是派恶魔，也请派一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有一头金色长发的恶魔吧！”怀着如此美好想法睡觉的何道半夜被吴歌粗鲁的吵醒，吴歌说话的口气相当不客气。 “拿出来！” “什么……” “面包拿来，他饿了！” “给你还差不多，凭什么给他？” 被踹出火的何道最后还是乖乖的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半块面包贡献出来，他半饥半饱的生活过得太多，早就习惯像松鼠一样到处储存食物。“你怎么，火气挺大，踢我好几脚！” 任谁睡得好好的，被个小鬼骚扰，还被饿狠了的小鬼咬乳头，醒过来还要给他喂食，估计都是这个状态。 第六章 何道醒过来的时候，宿舍里吵吵闹闹的，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准备。这样嘈杂的环境中，还睡的雷打不动的小鬼显得特别可爱。如果小孩长得白胖可爱，吃饱了就睡一点都不吵闹，谁都乐意养一个。“这么乖的小孩，你就是养着也没什么问题啊！” 都说小孩睡着是天使，醒着是精灵，哭闹就是魔鬼！这话一点都不夸张，这时候吴歌面对的就是一只头上长角嘴里长尖牙的魔鬼。小鬼两只小手死死扒着他的头发，骑在他肩膀上，不肯下来，两腿条乱踢，教授想帮忙都帮不上。 “你们一大早的干什么？小孩哭了？” “没哭，小鬼不让吴歌去上班，你去帮他拉开！” 何道上去把小孩抱下来，脸上被抓了几个血道子才明白教授自己不动手，指挥别人的险恶用心。他气呼呼的把小孩还给吴歌还怂恿他，赶紧想个办法扔掉这个讨厌的小鬼。 “乖一点，爸爸去上班才有饭吃……” “吴歌……你……”说出这些话的吴歌显然也已经，呆愣住，眼前这个是陌生的小孩，已经不是他乖巧的女儿。那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最后对女儿说的话和这句没差多少，如果是往常，吴歌给病弱的女儿盖好被子，出去忙一个上午回家，还能看到她乖巧的样子。可那一天，等他回来，已经再也见不到他女儿了。 小孩被放在床上，吴歌走出宿舍。 何道和教授相视一看，突然都感觉有些心酸，小鬼头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教授，似乎是不明白“爸爸”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让你闹，再闹就把你扔掉，让吴歌，让你爸爸扔掉你！”何道拿食指戳小鬼的脸蛋，小鬼头肉嘟嘟的脸蛋被戳出一个个浅浅的窝：“哭啊！你哭一个试试，快哭！” “哇啊！” 哇哇叫的不是小孩，是何道，他捂着自己突然触电般的右手食指，鬼哭狼嚎。 “活该，上班去！”教授拦住何道，以为他被小孩咬了，上床把小孩放回帆布包里。“你呆在这里，别闹，我们去上班。” 一天后，何道上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右手食指有些痛，拿起来一看，黑了好大一块，他怎么都想不起来是怎么了。 科斯的工厂岗位缺人很严重，这批新招的人，根本来不及集中培训就各自上岗，安排经验丰富的老员工来给他们边讲解边开工。毕竟是什么都不会的新手，工作的内容还都是最简单的，何道被派去分类原材料，教授和吴歌分在一起，进行半成品的分拣。因为工厂实行的是自动化生产，所以，产品传送非常快，这种简单机械的动作上手很快，就是人随时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状态，很容易累。 吴歌上手的很快，这种真的是再简单不过的工作，应该没有人不会，然而他还是想错了，教授就在挨批评，他面前的分拣筐里，只有零星的几个零件，而且还是混杂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正确分类的。看来今天教授别想有饭吃。 “不要！”教授扭开头，避开何道递过来的半个面包：“妈的，要不是我的眼镜被炸飞，怎么可能做不好这种事情？” “我听别人说，在别的区，都没有人戴眼镜的，眼睛近视只要做个小手术就恢复。” “没钱。就算有钱也没地方做！”教授揉揉背叛主人意愿咕咕叫的肚子。 “世界这么不公平，早点毁灭吧！只有末日来临，才能将平等重新降临——那就是大家一起死！”何道把面包硬塞到教授手里。“知道吗？我今天遇到的那个人，在工厂比较久，知道很多事情。这个科斯的工厂果然有问题。” 何道撕下来一小块面包去逗小鬼，一边压低声音说的很神秘。 大块头普利脚踏着地板，撅着屁股以高难度动作坐在最下面的床上：“弱鸡男，在这里说这件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也敢？”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插什么嘴？”坐在高处，身边还有伙伴，何道说话越发欠扁。 “很好！我们走着瞧！” “何道，把水给我！”吴歌看了普利一眼，吩咐何道。 “怕你啊！”何道得意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手上的面包还是完好的，小鬼根本不买他的帐。塞到自己嘴里吃掉，然后把水递给吴歌：“小孩，真不识好歹！吴歌，我已经知道那个医生，她叫艾瑟莉，是科斯手下的得力干将，长得漂亮能力又强，很得科斯老大赏识，在这里说得上话，住的地方嘛……嘿嘿嘿……” 艾瑟莉凭借着不错的医术得到科斯的赏识，一直在他的生物研究室内工作，因为工厂发生了奇怪的死亡事件，为了查清死亡原因，她认为和正在研究的事情也许会有什么关系，会得到意想不到收获。这才主动请缨，来调查事情起因。 何道笑得很没节操，教授和吴歌都已经知道他的本性，对这个问题，不准备多说什么。宿舍里别的人就不同了，毕竟是近距离接触过的美女，大家七嘴八舌的发问，把要卖关子的何道，很是得意了一会儿。“哪轮得到你们，艾瑟莉医生刚来的时候也有几个不怕死的人去找过她，都被痛打一顿，关了起来。她住的地方有守卫，有监控，你们也没办法进去。” “废话说那么多，直接说她住在哪里！” “嘿嘿嘿嘿……不告诉你们！” 吴歌把小鬼扔给教授看着，自己把何道拉出宿舍到没人的地方。准备教训交代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他还以为现在这里还是垃圾山那儿，以他这样的行事风格，得罪人的速度，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何道根本没有意识到，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简略图纸：“我就知道你肯定耐不住，拿去，你找的那个美女医生的住处。如果泡到手，记得欠我个人情。” “何道！这里是工厂，收敛点！” “我才不怕，连世界末日都不怕，你说，还会不会怕死？吴歌，人生能好好活着也不过短短几十年，无数的意外，谁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为什么不活得自在潇洒一点！” 何道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面上满不在乎，说出来的话剖开来看，内里满满的都是无望。吴歌把手放在他的肩膀：“活着才能潇洒！不要再得罪普利，找个机会和他说几句软话。” “知道啦！那小孩晚上没什么吃的！” “我解决。” “对了，刚刚被打断，我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是什么事？想不起来了。下次再和你说，困死。”何道说着往回走。 第七章 吴歌下班见到小鬼的时候，他还是乖巧的躺在帆布包里，但他一眼就看出来，小鬼的变化，脏掉的手脚，还有短短的头发上沾着的没有清除干净的蜘蛛网灰尘都显示，他一定出去过。床这么高，不可能是小鬼自己下去，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有人白天进来抱着他出去过。到底是谁，抱走他又抱回来呢？是不是偶然？是要害他还是另有想法？ 这些都不知道，现在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按着何道给的地址，找艾瑟莉。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却直觉的对方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至少能提供一点帮助。不，至少对他关注比别人多。 简略图纸是何道画的，画工差到不忍直视，陷阱是一朵长满尖牙的花，监视则是畸形的眼睛。他没有意识到，他看得懂，其实和何道在某一个方面，或许是相似的。 爬上三楼窗户阳台，猫腰小心跳入，不弄出一点声音。是个小套房，房间干净整齐，地面连根多余的头发都看不出来，不像女人的房间。时间大约是夜里十一点，房间内并没有人，看到照片才确定这是艾瑟莉的房间，照片里的另一个人是男人，没见过的年轻帅气的男人。 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停在门口，不一会儿传来开门的声音，吴歌隐去身形，看到进来的果然是见过的女医生。她去浴室放了水，边走出来边脱外套、胸衣……吴歌滞了一下就见她突然迅速的躲在门后。“谁在那里？” 警觉性很高，高的不像一个女医生，倒像一个训练有素，时常需要交付性命的高手。 “别紧张，是我！”吴歌走出背阴位置。 “你来这里？伤口发炎？”艾瑟莉把外套穿回去，走向吴歌。“从哪里上来的，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住处？” “谢谢！为了另一件事情。” “半夜三更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进单身女士的房间，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你最好有个充分的理由！” 随着艾瑟莉靠近，一股柔软温暖，属于女性特有的馨香萦绕鼻端。吴歌眼观鼻鼻观心：“我有个小孩，想请你帮忙找个人收养，或者你愿意的话收养也可以。” “小孩？女孩？你的孩子？”艾瑟莉突然变得好奇起来，招呼吴歌坐下，让他慢慢说。 “男孩，一岁多，很聪明不哭闹！” 艾瑟莉走到阳台，沉默的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吴歌跟着走出来。夜晚把一切荒芜和凄凉遮盖，夜色出乎意料的好，夜空无垠。 “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拿什么去照顾一个孩子？” “别人呢？” “所有人都一样！有一句话说的自顾尚且不暇，不会有人还有多余的爱心来给一个孩子。或者的所有人都一样，挣扎存活，没有一个人能看到希望……孩子是未来，一个不关心未来的世界是一个需要被毁灭重来的世界！现就就是，你说是不是？你……你居然把小孩带上来？” “在哪里？” “你背上！” 吴歌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把小鬼头从背上抱下来，刚刚出来的时候他明明早就睡着，不可能跟出来，而且刚刚他爬墙跳跃的时候，这个小鬼难道就一直用他自己的手抓在他背上吗？被抱在手上的小鬼，睁着双眼和吴歌对视，一点心虚的表现都没有。 “真是可爱的小鬼，你怎么不给他穿上衣服？” “工厂可不可以带孩子？” “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题不大！” “谢谢！既然这样，”吴歌把小鬼重新放回背上，进艾瑟莉的房间，把她碗里的巧克力全部放到口袋里。“巧克力我带走了！” “吴歌，如果碰到穿红色裙子很漂亮的小女孩，小心一点！” “好！” 艾瑟莉站在阳台，看着吴歌身手敏捷的从那儿下楼，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微微一笑：“伸手不错，也许可以让他加入我们，不是吗？” “糟糕！我的水！” 宿舍楼门口有路灯的照耀，吴歌带着小鬼总算安全回到，背上多了一个小鬼头，回程因为担心背上的小鬼，让吴歌有些狼狈。“你是怎么到我背上的？” 小鬼在他背上，用小拳头很用力的锤打他，吴歌没办法只好把他放到地上。 小鬼还没站稳，就不停的用两只小手拼命去擦眼睛，两只眼睛被擦得红通通的。 “你怎么了？哭了？”吴歌蹲在地上，用大手擦去他的眼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巧克力剥开，递给他。“你不要？” 小鬼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泪水不停流下来，止不住的抽噎就是强忍着不哭出声音，也不接巧克力。那控诉的小模样说不出的委屈。这么小的孩子，不该这么聪明。 “你生气？气我要把你送人？” 小鬼点头，表示肯定：“嗯！” “别哭，你是男子汉！”小鬼看着吴歌，等他保证再也不把他送人，结果吴歌说完这句话就不说了。他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小小的孩子，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擦眼泪。虽然明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吴歌看着他走远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会不会遇到坏人，会不会遇到危险。小鬼也是铁了心要赌一个结果，就算越走越慢还是不回头。 “好啦，你赢了！”吴歌快步走到小鬼面前，拦住他。 小鬼抬着头，看吴歌。 “我再也不把你送人！会一直养着你，直到你……长大……”小鬼哭着趴到吴歌身上：“你要坚强的长大，不要有任何的意外。” “我把阿宁的名字送给你，希望你平平安安的长大，代替她看她没看到的世界，过她没过完的人生好不好？我保护你，就算我死也不让你受一点点伤，以后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长大，阿宁！爸爸保证，这一次一定保护好你。” 小鬼用脸蛋蹭蹭吴歌的脸，吴歌的脸上热热的，黏糊糊的也是泪水。 第八章 监视室的屏幕上播放的是刚刚确立关系的父子两人拥抱的画面。 “艾瑟莉，这是你的新方法？”监视器前的还是龙柏需，抬头问突然赶过来的艾瑟莉。 “是的，已经准备上报给科斯老大，这一次我一定能解开死亡谜题。” “你的意思是，让这个男人在工厂里养小孩，就是你的方法？” 艾瑟莉停下手中的笔，反问：“你要质疑？” 龙柏需当然没办法当面质疑这个目前在科斯老大面前，受到高度重视的医生，还是一个长得很动人的女医生。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骨子里都有一种怜惜不自觉存在，据说是受了根深蒂固的父系氏族思想的影响，就算这个时代已经出现无数女强人，还是觉得女人是一种柔弱的需要保护的生物。不能和这个女人正面冲突，但是，面对视频中的男人，那顾虑就少得多。 女人对男人的特殊照顾，通常都存在一些异性吸引的原因，他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有什么值得唯一的女医生欣赏。希望你别死的那么快！龙柏需看着监视器。 教授的眼镜问题得不到解决，他的劳动效率始终保持在需要克扣食物的程度，吴歌工作表现出色已经得到数次表扬，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很有可能会调遣到难度更大的职位上。何道适应的也相当不错，这几天越来越忙，三个人除了晚上休息时间，基本上碰不到面，就算是回到宿舍也是累得瘫倒就睡觉。 粮食和饮用水在E区这个被严重污染的地方比金硅还珍贵，这是所有E区活着的人心共同的认知。被杀爹夺妻，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如果是被抢了粮食必须以性命相搏。当然这话是以前流传下来的，现在没有这么严重，还是可以从中看出，吃的东西，在E区是多么受重视。吴歌现在要做的事情，恰恰就是挑战最难：拿点食物。 吴歌准备要走的时候，悄悄醒过来的小鬼，两条手臂抱住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的背部，不下来。“阿宁，乖乖睡觉。” 黑暗中小鬼不高兴的拒绝，不管吴歌怎样威逼利诱都不松手，宿舍里的人都在睡觉，再这么下去会被吵醒的。“算了，带你去，抓得住吗？” “咿呀！”小鬼开心的叫起来。 拿布把小鬼兜在胸前，标准的奶爸装备，吴歌快速离开宿舍楼，根据白天观察的路线潜入食品仓库。对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上心，这几天一直在研究，吴歌避开监视潜入的很顺利，为了长期食物做准备，他必须小心不让人发现。 据说这个工厂还是科斯他爸爸传下来的，由此可见，就算在这样的世界中，家族的庇荫依然十分重要。相对比的是南部的萧老大，此人是个传奇，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横空的就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出现就是财大气粗。所有E区人求而不得的食物，他能源源不断的提供，源源不断的提供食物，对一个总是生活在温饱不达中的吴歌来说，是很难想象的。 小鬼从布兜里伸出一只手，欢快的挥舞，还喊着别人听不懂的咿呀声，像被限制自由很久的小狗终于要和主人一起逛公园，那种撒开蹄子轻快奔跑的样子。小男孩总是难免好动活泼，这样放任他一个人在宿舍里，真是有些憋闷，吴歌已经开始在心里面盘算，下一次要偷偷带他到哪儿去玩。 食品仓库在科腾集团是一个重地，监视和看守一个都不少，这些东西都不难避开，吴歌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学过对付这些东西的方法，运用起来却得心应手，以前妻子在的时候曾经和他说过，上天每一次的安排，都有他的理由，他不会无缘无故让你异于常人。如果你有什么不同于别人地方，甚至因此被耻笑，不要难过自卑，终有一天，你会受益于这些东西。是的，他曾经困惑的那些异常，现在就让他受益。比如，伤口恢复比别人快，比如这些如同本能一样的技巧，比如丢失了的所有记忆。 他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久前也没有了亲人，他只有现在和未来，以及无所顾忌的去追求一切的能力。 谢天谢地，科斯老大还不算很富有，没有在仓库里弄麻烦死人的光线感应系统。大门打开的瞬间，吴歌的心里是这么想的，等到看到里面堆积成山的各类食物、饮水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实在太过震撼。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看到这么多的食物，再也不用为吃的发愁，富可敌国的感觉。 “阿宁！”吴歌把乱动的小鬼解开放下来，激动的亲了他一下。“好多吃的！”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小鬼被放在面包山上，吴歌去拿了一块面包还有一袋奶粉，拿好之后就看到小鬼手上拿着一只肥肥的虫子，还在扭动。“吃了它！” 没想到小鬼真的“嗷呜！”一口把虫子吞下去了。 “快吐了，贪吃鬼！”吴歌赶紧上去掏他的嘴巴，哪里还能掏出什么东西来。 危险的地方，必须速战速决，一只食物里长出来的小肉虫，吃下去并没什么事，饥饿的时候，比这更可怕不堪的东西，想吃都还吃不到。吴歌迅速包好小鬼，恢复一下现场，火速离开，当然不忘恐吓一下贪吃的小鬼：“你吃下去的虫子有没有动？有没有在你肚子里爬啊爬？” 小鬼把手伸出来，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讲。 “哈哈！” 第二天，当艾瑟莉给科斯老大报告这件事情的时候才想起来，养一个小孩需要解决的问题可不少，首先纸尿布和食物就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她有一个解决的方法，就是宣布吴歌是他们派去体验员工生活的小领导，这种方法似乎还有一些问题，艾瑟莉最终决定先想出一个完美绝佳方案的时候再上报给科斯老大。至于没想到方法的这几天，那就暂时让他自己解决好了。 她绝对想不到，仅仅这么拖了几天而已，吴歌就能给她闹出那么多的问题来。 第九章 每个区有自己的规则法律，这些条条框框在E区统统不作数，试想，当所有人的想法只有活下去的时候，还有什么人会去想，这么做是不是合法，是不是符合大多数人的道德认知？没有！死人在E区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反正相对比其他四个区，这里人数最多，死一个就少一个争抢食物资源的人。这种认知也必须在一定范围之内，死得太多，就很严重了，无论什么时候，处于优势地位的那一方，都要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利益，杜绝一切会威胁到自己利益的现象。科斯急切的想要解决工厂里出现的莫名死亡事件，他能同意艾瑟莉提出来的想法，也就是很正常。 自从得知，科斯除了这个工厂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实验室开始，教授就绞尽脑汁要去。他是个科学家（他自己说的），科学研究，实验发现才是他的生命。也不知道是真的有两把刷子，还是磨人的功夫一流，他真的进了科腾集团的研究室，从吴歌他们宿舍搬了出去。 “兄弟们，我去住更好的地方了，再见！” 但愿他能找到一副合适的眼镜，不用再饿着肚子。 继教授之后，吴歌的工作岗位也得到调整，新岗位更耗神忙碌。吴歌刚接手，正晕头转向的时候，一向睡觉乖巧，从来不出意外的小鬼，竟然尿床了！ 正常来说，这么小的孩子，睡着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小小的尿一次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问题是，他们睡在顶层，底下还有两个床铺的兄弟。小鬼不尿则以，一尿惊人，因为床铺上根本没有垫着的棉被，连最下面那一层都有嘀嗒漏下的童子尿。 “阿宁，你尿床了！” 小鬼坐在床上，扭着头生闷气，好像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的事情。他堂堂……竟然尿床，太失面子了！吴歌勾勾他的小胖脸蛋，看他别扭，真想笑。“下次，不许再尿床！” “哈哈！有没有滴到你嘴里？童子尿，补的！你得谢谢这小孩，壮阳哦，童子尿是壮阳的！”壮什么阳啊？在这里，连个母的都没的宿舍，男人们早就憋得一身火气，何道还不懂得说话，让底下床铺的几个人，不能打小孩，就差冲上来揍他一顿了。 吴歌爬上爬下，又是道歉又是擦床铺，还给了每人一块巧克力，这才让几个人骂骂咧咧的走出去。看着爸爸为了他给别人道歉，小鬼长长的叹了口气！ 何道看他小大人的样子，忍不住的取笑他：“再尿，把你鸡鸡割掉！” “你以前也尿的！” “我我……你你……我早就不尿了！”何道还嘴：“你不也一样！” “我不记得！” “迟到了！”被不良奶爸爆了料的何道，恼羞成怒的出门。 “晚上带你去洗屁股！”吴歌轻轻的掐了一下小鬼的屁股，上班去了。 忧郁了一早上的小鬼头，等大家都走光的时候，往床上一趴，四肢着地，准备从床上爬下去。他要快点长大，尿床这种丢脸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发生。 宿舍的门被打开，普利带着一群人去而复返，包括平时不是和他们一伙儿的，被淋了童子尿的几个家伙。 “在别人头上撒尿，是那种低级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你这小鬼，把你扔掉！妈的！晦气！”睡在吴歌正下方，被小鬼淋了一头童子尿的是个年轻的男人，有一双小眼睛，他单手抱起小鬼就往外走。 小鬼难受的抗议。 “这么白胖，烤了吃一定很香！” “你白痴啊！那是人！”普利甩了说话男人一巴掌，带着一群人往外走，找个地方处理这小鬼。不过也奇怪，来这儿的大人都瘦了，单单这小鬼还是胖乎乎的。 这又是无比繁忙的一天，吴歌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累趴下，小鬼坐在床上，身上脏兮兮的，比上次狼狈得多。 “你怎么弄成这样？偷跑出去了？” 坐在床铺上的小眼睛男人，站起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白天明明把这小鬼扔掉，那个敢阻挡他们的男人也被解决掉，为什么，这小鬼还能回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出去把小鬼找回来，这个人不一定是吴歌，那么他们做的事情已经暴露。男人起身，迅速出门找普利。 “怎么回事，你说那个小孩被找回来了？” 看到那一群人进来，气氛明显不对，吴歌就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看看那些人和小鬼，答案呼之欲出，肯定和小鬼有关。 “你们做了什么？” 小眼睛的男人站在普利身边，“当然，这样的小鬼早就该杀死、扔掉。我们不过是好心的帮你走点路扔了，你怎么又捡回来……” 房间内气压骤然下降，一种危险的气息从吴歌的身上散发出来，小眼睛的男人，突然有些害怕，问身边的人：“你……你们说是不是？” “你说扔了谁？”吴歌走到普利身边，看着那个男人问。“是你们？” “扔……”小眼睛还想说什么，猝不及防，被狠狠的一拳揍飞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住手！我们早上才送你身边的小子下地狱，他死的很不干脆！和你一样，想保自己又想救这小孩。” “何道？死了？”吴歌一瞬间觉得连思考能力都失去，脑袋空白一片。 双方僵持的时候，房间门猛地被踢开，克明身边跟着一个拿枪的男孩站在门口：“吴歌！”看了看站在房间中央，剑拔弩张的几个人：“你们要聚众闹事，等等再来收拾你们！走！” 吴歌是被叫去认尸的，躺在地上的人，乔嗔持祝成厦挥幸豢槭窃吹难丈路下茄＃硖迮で闹胁煌潭鹊哪ド耍故且谎劬湍苋铣隼矗呛蔚馈 吴歌咬紧牙关，拳头都要捏碎才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他没有保护好何道，还是让他死在眼前。为什么明明早就查觉到那些人对他有恶意，没有更尽力一点，没有及时的去看住何道？ “他是挨打受伤之后，自己爬回来的。到半路断气……吴歌……你冷静一点，他们会受到惩罚的！”看到吴歌的脸色，艾瑟莉每说一个字都深怕触到他的神经。 “dada”小鬼抱着身体微微发抖的吴歌，感受到一些他不明白的情感，会侵蚀人理智接近癫狂的无能为力。早上何道想要护着他，被那些人暴打死亡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感觉。他是生来毁灭全人类的，不会为了一个人类的生死，而受到影响。为什么吴歌会为了另一个人的死，这么难过？ 第十章 为什么死亡没有终止，一直都跟在身边。 “谢谢！何道很喜欢你，如果知道最后帮他清理伤口的是你，他一定希望还活着。” “我知道这么说不合时宜，但是，吴歌，人死不能复生。” “嗯！” 看吴歌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下来，艾瑟莉才敢放他回去，还是不放心的跟在后面交代：“别忘了公司的规章制度！” “来看下这个人是谁？”龙柏需带着他的几个手下进来，站在吴歌的面前，拍拍男孩希瑞的肩膀。“原来是我们艾瑟莉看重的男人！” “告辞！”吴歌没有心情也没有理由去搭理这些人，和艾瑟莉再次告辞之后就准备离开。 “站住！我要和你决斗！”希瑞把枪放到边上，拦住吴歌。“男人的决斗，决一生死！” 艾瑟莉脑袋都要炸掉，赶紧好声好气的哄希瑞，现在的吴歌可是个危险的炸弹！ 希瑞被哄了几句心里好受些，正慢慢的平静下来。龙柏需适时的说话：“艾瑟莉，你这么偏袒那个男人可不行，希瑞才是我们的人！” “够了！”艾瑟莉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出门。“希瑞，我有爱人而且我喜欢成熟的男人，年龄不一定比我老，为人处世一定要比我老到才行！我不喜欢吴歌，结过婚还带着孩子的人，我怎么可能喜欢？” “她是什么意思？”希瑞涨红着一张脸问龙柏需。 龙柏需火上浇油：“变相的拒绝你！说你幼稚！” 希瑞一脚踹在墙壁上！ 融入到黑夜中，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心里的恨意、杀意以及各种负面情绪像开闸的水一样汹涌而出，把吴歌整个人淹没。他出现在教授房间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完全就是一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魔鬼，浑身上下散发着灭亡的气息。 吴歌没有给他了解实情的机会，把背上的小鬼取下来往他手上一放：“我如果回不来，帮我找个人收养他！” “唔唔唔！”小鬼从教授手上一跳重新跳到吴歌身上，死死抓着他不放手，不是说过再也不抛弃他的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了一个何道，就可以这么对他？ 小鬼显然赢不了铁了心的大人，被吴歌关在教授的某个牢笼一样的工具里，也许是关实验猴子的。 “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管这个小鬼！直接把他解剖做实验！” 小鬼也用力摇着笼子！ “他拜托你了！”吴歌头也不回的离开！ 教授拦都拦不住，“他X的！” 夜里一点多，夜空很美，月亮已经下山，星星像散落的银色碎屑，一闪一闪布满天空。吴歌走到宿舍中，小眼睛男人，被从床上提起来扔了出去。“还有谁打的何道，一起出来！” 吴歌他们的宿舍本来就在一楼，走廊外面就是操场，被扔到操场上的男人还没站起来，吴歌的攻击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他只来得及用手臂阻挡一下，就被制在地上。吴歌的攻击非常明确——太阳穴，致命的地方！宿舍里乱哄哄的，等普利和他手下赶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染满鲜血，在地上抽搐，看来活不成了。 大个子普利，奔跑起跳加一个飞踢，直接向吴歌攻击上来，吴歌避开他的攻势，两人一来一往交上手。普利是混混出生，垃圾新区的混混全都是从血泊中见惯生死走出来的，看到吴歌就几分钟的时间打死他一个人，心里面骇了一下，平时抱着孩子看不出来这个男人骨子里的狠劲，真是可怕的对手！ 吴歌被愤怒战胜理智，脑子里都是嗜血的欲望，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这些杀死何道的人渣！手臂上蓄满力量，低头避开普利的攻击，重重的击向他柔软的腹部。 普利的几个手下，反应快的先后加入战局，吴歌开始处于下风，他避开其他人的攻击，紧咬着普利不放，誓要杀死他的决心，让普利发起狠来红了眼睛，开始为搏命而战斗。普利是大块头，无论是经验还是身手都不容忽视，除了没有吴歌那样发狠的劲头，实力和他不相上下。 吵闹声传开，睡梦中的人被吵醒，发现是打斗，越来越多的人跑下来围观。这是一场可怕的战斗，场上躺倒的男人挣扎呻吟，不知生死，剩下的几个男人徒手搏斗！场上最吸引人眼球的当然还是吴歌和普利两个人，吴歌的攻击没有多余的动作，只要被打到都要受不小的伤，他自己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少，他凭着一口气，身上的伤痛完全没有感觉，像一个可怕的杀人机器。这场搏斗没有进行很久，被闻讯赶过来的守卫和龙柏需他们制止了！ 被枪托敲晕的吴歌，四肢扣上铁链，关在单独房间里。重伤的普利被带去紧急治疗，剩下的人全部赶回宿舍。 “这又是何必？生死有命，何道这小子不知收敛，迟早要出事。”吴歌跑出去之后没多久，教授安顿好小鬼立刻跟了出来，阻止不了吴歌，只是将这一场打斗他从头看到尾。 “胸腔内出血，左侧肋骨全断，无救！”艾瑟莉放下手术刀，对龙柏需说。 “另一个呢？” “吴歌他，右手骨折，脑震荡以及内出血！” “希瑞，看好那个男人！”龙柏需从手术室出来，准备给科斯老大报告这件事情，这个男人这么可怕，当初还真的是看走眼了。艾瑟莉交代克明帮忙看着希瑞后，赶紧跟上龙柏需。 “将所有监视的录像传上来给我！”龙柏需交代完之后，没有关跟上来的艾瑟莉，立刻态度恭敬的拨通科斯的视讯电话。 “龙柏需，现在几点？”出现的是一张三十多岁男人的脸，有两个大大的眼袋，是科斯的管家肖德。 “早上6点。” “你知道是早上六点还敢这个时间找科斯老大，不要命了？” “对不起，有重要事情禀报！” “只要不是萧小人攻击过来，都等八点以后！”屏幕立刻黑掉，南部的头领，道上人都称呼其萧老大，科斯和他手下则一律改成“萧小人”。 龙柏需知道科斯的习惯，无话可说，刚好有手下说视频已经发送过来，他坐下，打开视频，开始观看，是吴歌和普利的对战视频。“艾瑟莉，不止是你，我也开始对这个人好奇起来！” 第十一章 早上，所有半夜闹事受伤的人都被抬回宿舍，除了被扣住的吴歌，和已经死了的两个人。日上竿头的时候，龙柏需终于得以向科斯老大汇报这件事情。 科斯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一棵闪亮的光头，每天都用各种护理保养得闪闪发亮，说是要把紫外线反射回去，减少癌症发作机会。“把那个人揍一顿轰出去，这种事情还用汇报？我很忙的，还要见大客户，游玩，还要打麻将，我不去，他们三缺一。” “科斯老大，我想把视频发给您看下，那个男人的身手不错，如果能为我们所用……” “多能打？比你厉害？” “没有比过，我看过视频，应该是不相上下。” “你看着办，又不是美少女战斗片，视频就免了。你们总拿芝麻粒大的事麻烦我，上次艾瑟莉说有个男人要在工厂生孩子，男人要是能生孩子就让他生！” “不是生孩子，那个人也是他，带了一个不穿衣服的小男孩。” “男孩？不穿衣服？这个好像……在哪儿听过。” “轰隆！”巨大的爆炸声从宿舍楼那边传来。 “啊！”视频那头的光头“跐溜”一下滑到桌子底下躲起来，只有声音传过来。“龙柏需，是不是萧小人打过来了？” “我立刻去查看情况！” “快点快点，那个男人留下来，一起打萧小人！” 爆炸发生在员工宿舍，确切一点说是在吴歌宿舍，巨大的爆炸声响过后，浓烟从窗户和开着的门冒出来，里面的人生死未知。 现在是上工时间，所有的员工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除了吴歌他们宿舍昨晚械斗受伤的人。他们受了伤，被允许修养一天，而现在，剧烈的爆炸声过后，宿舍里只冒出浓浓的黄绿色烟雾，没有听到呼救声。那些人和屋内的设备因为不知原因的爆炸，一起炸死炸毁。 烟雾慢慢散开，从房间里面摇摇晃晃走出来一个小孩，白白胖胖的身体上沾了黑灰，有些狼狈，幸运的是看起来没有血迹没有受伤。胆大的人已经开始冲进去查看，宿舍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炸毁，破烂的桌子床铺以及不完整的人类尸体，连墙壁也是焦黑状。最惨不忍睹的还是那些人，真正的死无全尸，站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先是惊异小鬼居然没有出事，接着就议论纷纷：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突然爆炸？” “他们宿舍昨晚发生了事情，里面还有人才对。” “全都炸没了！” “天哪，我是这个宿舍的，还好我没有偷懒不去上班。我跟你们说事情是这样的……” “这个小鬼也没事，他可是从里面出来的，差点被炸成渣，命真大！” “看起来像是违规用电，没有看好，才发生的爆炸。” “我看是有猫腻，昨天才发生斗殴，今天所有的人就都死了。听说是有个人被打死，死相很惨，冤魂回来索命……” 艾瑟莉随着希瑞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在人群中随意行走的小鬼，那么乱的环境，那么多大人，虽然很惊险，却始终没有人碰倒他。艾瑟莉赶紧上去抱起小鬼。 吴歌已经醒了。被包扎好伤口后，他很快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上的伤口在发疼，人被扣在床上，床边站着那个叫克明的男人，见他醒了上来解开铁扣子，交代：“暂时不要离开。” “感觉怎么样？”艾瑟莉抱着小鬼进来，一看到吴歌小鬼就从艾瑟莉身上滑下去，爬到病床上，站在那里，等着眼睛和他对视，谁知没站稳，晃动一下摔倒，手撑在吴歌身上，疼得他猛吸了口气。艾瑟莉吓了一跳要去抱他，小鬼甩开她的手。 艾瑟莉收回手：“普利死了，抢救无效！” “知道！”吴歌摸了摸小鬼的头，这小鬼一定是又生气不理他，他揍普利的时候就是往死离揍，那样的打法能活下来才是奇迹。“我能否再躺几天离开？” “你们宿舍爆炸！昨晚参与斗殴的人都死了！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快解决，你还不能走，这件事情造成的不良影响让科斯老大恼火，事情有些麻烦。”艾瑟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平时行事挺稳重的，怎么突然做这种事情？现在一件事未了结又来一件。” “什么爆炸？”吴歌听到爆炸声，但，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宿舍刚刚突然发生爆炸，宿舍内的人全部死亡，都是昨晚和你打架的人。事故原因还在调查，初步认定是用电不当造成，已经惊动高层，科斯老大应该会再派人过来。我有事要忙，你不要乱走！” “爆炸时间这么巧！” “如果不是你还不能动被扣在这里，我们几乎以为是你干的。” “不是我！”吴歌摸摸小鬼的脑袋，我没想打死更多的人。 艾瑟莉气呼呼的往外走，离开病房。 “阿宁，男人活在世上总是有几个心爱的或者认定想要保护的人。如果他们不能好好的活在你的保护之下，那么活着就没有意义，就算是死也要报仇。你也一样。”吴歌放松下来，手没有从小鬼头上拿开，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这话像是对小鬼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龙柏需在给科斯汇报结果报告还没结束，工厂又发生爆炸事件，这简直比有人不给他面子，当面在科斯面前告他的状还严重。把他郁闷的不想说话，刚刚开始对吴歌有点兴趣，这下子就剩下怒气了！“又是他！这么能惹事，到底是哪方来的白虎星？以后要合作了，一定找个机会教训一顿解气！” 另一头教授把关在实验笼子的小鬼弄丢之后，着急的到处找，又听说爆炸事件，联系昨天发生的事，也想不明白。决定先请个假去看下吴歌，不会那个小鬼真的失踪了吧？ 当然没有，小鬼好好的呆在吴歌的床上，和他闹别扭。吴歌各种好话说尽，赌咒发誓都没有用。小鬼不原谅他就是不原谅。“好吧！阿宁，那你说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小鬼眨了眨眼睛，他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办，只知道生气了，绝对不能轻易原谅这个出尔反尔的人。要怎么办？以后不许把他随便丢给别人，不许跑去为别人打架，不许对别人好，不许受伤。要……要什么呢？小鬼终于不再背对着吴歌，转过头去“咿呀——” 怎么可以就这么睡着了？他还在生气！ 第十二章 绿色房子中，四楼的某一个房间内，小鬼站在梳洗台上，胖胖的身子上都是白色的泡泡，他手上拿着一个球玩的不亦乐乎，吴歌用左手抱着他，才没让这条小泥鳅滑到地上去。花洒均匀的洒出微热的水，冲掉两个人身上的泡沫，冲去一身的汗臭味。两个多月艰难缺水的车间生活半个多月的康复生活，让这对父子两，脏的无法见人。 不算大的单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约一米五的床，一个书桌和一台电脑，角落里放着吴歌唯一的行李——那个黑色的帆布包。吴歌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白天他用曾受伤的手抱着小鬼的时候被艾瑟莉看见，当场被训了一顿，发火的女医生很可怕。这会儿吴歌只好换成左手把小鬼抱出来放在毛巾上，从头到脚擦干净再塞到被子里。 有独立的房间真是太好了！有独立的浴室真是棒极了！独立房间带浴室还提供洗澡水简直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情了！就算水是限量供应，那也已经是所能想到的最高享受。小鬼光着屁股在白色的被子里穿来穿去，隔着被子去看吴歌，很调皮的样子。吴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小鬼立刻躲在被子底下，然后再抬起头看他，把小球找出来继续幸福的玩。 基本上可以想象得出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有香甜的睡眠有甜蜜的梦。 训练室内有各种器材，设在科腾集团绿色房子的第六楼，整层都是，各种设备齐全。大男孩希瑞光着上半身，在一个大沙包面前挥汗如雨的训练。艾瑟莉是他喜欢的女人，所有敢靠近她的男人都是他的敌人，来决斗吧，决一生死！他要好好锻炼，那个男人虽然厉害，能徒手打死大个头男人，他希瑞也不是绣花枕头，一定要给他颜色瞧瞧。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龙柏需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走进来，到另一个沙包旁边，开始练习拳击。 吴歌被科斯老大认可，即将成为车间生产部组长之一，以后他可以上班的时间行走在各个生产线间，查看情况，遇到什么不顺眼的还可以指点一二。这些是表面的工作，实际上他被赋予另一项艰巨的任务——协助艾瑟莉找出工厂死亡事件的原因，并且解决。待遇则是，绿色房子中四楼的一个单间，更多的食物以及更自由的时间。斗殴事件和爆炸事件被轻易的摆平压下来，虽然有几个人为此离职，数量少到不足以重视。曾经出事的宿舍重新住了人，从北区偏远的地方招的。 远远的走过的时候可以看到那间曾住过一段时间的宿舍，吴歌说不出什么感觉。那是离开家后第一个落脚的地方，那里住着曾经唯一的一个朋友和同伴，还有小鬼，那是曾经死过六个人的地方，还发生过一场查不出清楚原因的爆炸。现在又住了人，新来的人同样为了一份食物在劳作…… “阿宁，手放开！挡住眼睛了。” 小鬼两条腿缠放在两边，骑坐在吴歌的肩膀上，两只手捂着他的眼睛。从吴歌醒来开始，这小鬼就寸步不离的粘着他，绝对不让吴歌离开他的视线之外。先是赖在他怀里，然后是抓着胸前的衣服，后来趴在背上，早上吴歌穿鞋子的时候，床上的小鬼一下骑到他脖子上，并且发现终于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再也不下来。 “咿呀！” “你要是尿尿，就把你关教授的鸟笼子去！” 小鬼揪着吴歌头上短短的头发威风得很，小脚丫晃啊晃，抱住大头不松手，吴歌眼睛被挡住，怕摔着他，半步都不敢往前走。 “放手！快下来！” “咿呀！啊！” “阿宁下来，我带你去玩！出去玩……” 吴歌继续留在科腾集团，有异议的人不在少数，有不少心里有想法不说的人，更多的是嘴上要说，又不愿离开的人。吴歌走在路上会看到不少人那怪异的眼神打量他，上工的时候，也会偷偷的打量。同样的也会有不少的人崇拜他。这种目光毫无实际杀伤力，没有实际伤害的东西，向来不再吴歌的考虑范围内。他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 科腾集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流传一件事：死神降临。据说将死之人，都会有一种际遇：碰到一个穿着漂亮红色裙子的金发小女孩。传言这种东西，流传起来总是失实得很快，渐渐的就变成：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鬼，到处勾魂杀人，这女鬼还不止杀男人、连女人也杀等等。这些传言流传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可信度很高，连艾瑟莉都曾经交代过，如果遇到穿红色裙子的漂亮小女孩，要小心一类的。 现在，吴歌上升到和红衣女鬼同样的高度，是一个会瞬间杀死宿舍内所有人的可怕人物，据说：沾者必死。 电脑开着，吴歌坐在书桌前，翻看艾瑟莉给他的资料。小鬼先是很好奇的坐在桌子上，摸摸鼠标键盘，摸摸显示器，吴歌怕他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把他放到床上。等他看完一份文件回头，发现小鬼站在电源插头边，想方设法要伸手去够插孔。 “这个地方要是碰到，你就要烤焦了！”吴歌无奈的把小鬼放到脖子上。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天气开始变冷，我给他找了一套衣服。”艾瑟莉站在门口，手上各拿着适合小鬼穿的一件衣服和一条裤子。 “稍等。”吴歌回房间套上T恤这才再次开门。“失礼了！” “是我没打招呼就跑过来。”艾瑟莉看到吴歌一坐下，小鬼就溜进他怀里，找了个位置坐好。“他很喜欢你。” “他是不是没长大？” 艾瑟莉和小鬼同时疑惑的看过去。 “过了刚出生那段时间的高速生长期，生长速度会慢慢平稳下来，直到青春期才会再次进入快速发育时期。你天天看着他所以不容易察觉。”艾瑟莉又讲了一些别的东西。 “谢谢！”吴歌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很有诚意的向她道谢。 “不用，只是一些很常识的东西。养大一个孩子是很不容易的，越小的孩子，你对他的影响就越大月久远。而很多东西都是很小的时候养成的，不知不觉伴随人的一生。我对你的过去很好奇呢，能说一说吗？” “不记得！”吴歌不准备多说这个话题：“我想知道死神降临那个传言。” 第十三章 “渐渐的越传越离谱，大家都开始说，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就意味着死亡开始倒计时。” “如果真的看到的人都死，这个传言就不会存在。” “是啊！问题难就难在，活着的人说假话，死了的人不能说话。”艾瑟莉看着吴歌：“你的任务就是调查这件事情，你以前没有接触过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吴歌，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进攻非常漂亮？最让人羡慕的伤口恢复速度，连伤疤都留不住，真让人羡慕……” 小鬼开始还乖巧的靠坐在吴歌怀里，慢慢的变成站立，然后开始绕着他折腾、抓头发、捂嘴巴、抓衣服，看都没效果就开始怒视艾瑟莉。 艾瑟莉有点扛不住，实在想知道才不得不继续等待吴歌的答案，吴歌静默了一会儿，把小鬼抱到怀里，让他舒服的躺着。“我从小体质就很好，和所有人一样喜欢武术，后来进了军校。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就回来陪着他们。” “是哪里的军校？” “艾瑟莉。” “对不起，我可能有些唐突，我只是想多了解你……” “阿宁睡着了……” 艾瑟莉再也不能继续留下来，告辞离开之后。吴歌把熟睡的小鬼放到床上，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撒谎骗人难度真大，一片空白的过去，用一两个谎言真的填不满，不过看看床边放着的那套童装：这个女人很不错啊！就是有点太聪明不够可爱！ 人总是会有很阴暗的心里，想要探知别人不愿被外人知道想隐藏的事情，任何普通的事情，越是躲避越是不愿提及，对方就越是想知道。一个有着魅力带着孩子的神秘男人，有一个不愿意提及的过去和漂亮的身手。诱惑力直线上升。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吴歌才发现，艾瑟莉丢给他一个难题，小鬼死活不穿衣服。刚遇到他的时候，还是夏天，没有穿衣服也无所谓，冬天总不能也这样，吴歌只好继续哄他：“穿上衣服，我带你出去玩。” 上次这么哄他是很有效的，小鬼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竖起一根手指，看吴歌不明白就又加了一根。意思是说上次的诺言还没有兑现，这次又这么说，他不相信。“穿上，现在就走！屁股不能随便给人看！” 科腾集团所在的地方是个戈壁滩，有被风吹雨淋腐蚀成各种形状的石块，也有巨大的石头，荒漠化很严重。吴歌脖子上骑着小鬼，在傍晚的时候带他出去玩。 昨晚艾瑟莉找吴歌的时候，希瑞看见了，一直等到火冒三丈她才回自己宿舍，知道还不是吴歌的对手很艰难才忍住没有立刻找麻烦。很不小心的安排几个人，偷偷的跟在吴歌身边，伺机教训他一顿，那是再正常不错的事情了，龙柏需对此时持默认状态。于是，以银宽打头的六个人，悄悄的跟在吴歌身后进了小山丘下面的乱石堆里，等待机会。 荒凉的戈壁滩，有一种拒绝的美，拒绝活力、拒绝热闹、拒绝生命。她不着衣裳，不做点缀，没有笑容。你来就来，不来更好；你愿意留下来就必须付出多倍的努力；她高傲的孤单的存在，一直。所以，会让人忘记曾经的郁郁葱葱，曾经的绿意盎然。远处和天空连在一起的是滚滚黄沙，近处也是尖利不规则的石块，这样一派贫瘠的场面，有谁会相信她有过的天壤之别的曾经。 偶尔刮过来的风有一丝凉意，穿着单薄衣服的吴歌一点都不觉得冷，小鬼穿着可爱的衣服坐在他身边。两个人都望着远方的地平线，地平线的终点是死去的亲人住的地方。没一会儿小鬼爬啊爬爬到吴歌的脖子上坐好，挥舞着手臂，像一个威风的将军。“咿呀！” “想走了？” 小孩子就是没有耐性，吴歌起身朝着另一条小路往回走。 “小姑娘，让叔叔疼你吧！哈哈哈哈！” “想女人想疯了！她看起来顶多八岁。不过，真他妈可爱！” “带回去养大！像那个人一样。” “等不及了，来吧，美女！” 他们围住的是一个金发小女孩，有比太阳更耀眼的金发，比星星还亮的眼睛，比天山湖水更多情的嘴唇，比初春青芽还嫩的脸蛋，穿一条可爱的红色连衣裙，看到就忍不住想要对她好，把她捧在手心疼爱，绝对是个逆天的存在。银宽走到那个小女孩面前，蹲下来，摸摸她的脸蛋。“跟叔叔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你！”很脆的童音，带着一点骄傲和任性，小女孩背靠着一块大石头坐着，没穿鞋子的小脚丫一晃一晃。 “让我亲一个，美女！”另一个中年男人凑上来，其他几个人七手八脚拉住她。“你太禽兽了，那还是小孩！” 荒凉的戈壁滩，六个饥渴的男人，和一个漂亮到诡异的身穿红色裙子的小女孩，在六个行走在人性和兽性边缘的男人面前，天真可爱的小女孩被逗得咯咯直笑，实在不敢放任去想会发生什么事。 突然从斜地里飞出来一块带棱角的石块准确的砸在中年男人的额头上，男人叫了一声，鲜血已经从捂着额头的手中流出。 “谁在那？”“是他！我们找的人。”“打死他，坏我们的好事！” 一看到任务目标出现，银宽他们几个冲上来就打，那个被吴歌石子砸中的中年男人，捂着伤口还在看循焰。小鬼骑在吴歌的脖子上，反应有点奇怪，一点都不害怕不说还扯着他的衣服，想要离开。 银宽他们的任务本来就只是教训一下吴歌，一看打不过就想跑，他擦拭一下嘴角对吴歌说：“小子，警告你，不该碰的人别碰！” “你们才是！” “走！” 那个循焰站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走近之后发现无论是嘴角、手臂这些细节还是骨骼胖瘦的整体都完美无瑕，真的是360°无缺陷。长睫毛又密又翘，精致的鼻子特别的可爱，他看着小鬼，有些兴奋，眨了一下眼睛看向吴歌。吴歌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他。 “别碰我！”结果，吴歌还没开口，她把双手背到后背，倒是先说话了。“碰我会死！” “赶紧回家？”吴歌收起想蹲下摸摸她脸蛋的想法，本能的说。 循焰张着大眼睛看看吴歌，再看看他脖子上的小鬼，又看看吴歌，伸出小手一指小鬼。“他为什么在那里？” “他自己爬上去的！快点回家找爸爸妈妈！” 吴歌看着他走出石堆不见之后，也跨步回去，没有走远，原来已经消失不见的循焰，透过石头缝间看着走远的吴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一下，自言自语：“水复找到了爸爸！” 第十四章 “阿宁。我不管她，她是不是会死？” 小鬼没有回答吴歌的问题，只是从他的脖子上滑下来，抱着他的腿不让他往回走。 “你不喜欢她？” 小鬼点头。 “我不相信那个‘死神’的传言。你觉得她是那个杀人的小女孩？” 小鬼点头。 “我不相信。”吴歌抱起小鬼。往刚刚的地方走去，小鬼没办法只好被抱着往回走。和他女儿一样，如果当时有个人帮忙，阿宁就不会死，就算不能帮她也要确定她安全才行。在科腾集团，可不是只有刚刚那几个人是人渣。那样小毫无自保能力的小女孩在这儿，无异于羊入虎口。想到这里，吴歌脚下步子也加快了。 因为事情并不顺利，银宽不得不添油加醋的抹黑吴歌：“我们跟踪他到那些石堆中间，发现他在那儿秘密见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谁能料到吴歌是那样子的人，那么小的女人，顶多八岁。我们发现他抱着小女孩，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警告了几句……” 希瑞一脚踹在墙上：“我要找他决斗！一个女人还不够吗？” 龙柏需是什么人，早看出来银宽在说谎，一脚踹在他的小腿骨上，坚硬的靴子把骨头瞬间踢断：“据实说！如果真是秘密被你们发现，你们不可能活着回来！” 银宽倒在地上疼得流冷汗，另外五人也吓得跪倒在地上。“我们看到那个小女孩很可怜，想带她回来，被吴歌阻止。他还把我们都打伤了，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还留在那里。” “什么女孩，为什么会在那里？”龙柏需皱着眉头，看这几个不成材的蠢货。 “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穿着红色……”银宽说到这里猛地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像被死神瞬间抽走灵魂，连冷汗都定住不会往下流了，跪行到龙柏需身边。“死……死神，我们……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我们都会死！救救我们……” “蠢货！什么狗屁死神！你们在哪里看到的，现在过去！” 龙柏需让那六个人指路，在天快要黑透的时候来到他们遇到小女孩的地方，地上有些狼藉，是他们流下来的痕迹，此外什么人都没有。希瑞接通通话。“吴歌在他自己宿舍，并没有看到小女孩。” 龙柏需带着几个人又折回去，来到吴歌宿舍，质问他遇到小女孩的事情，小小的房间内或坐或站的有十个人，显得狭窄拥挤。艾瑟莉得到消息，全副武装的出现在吴歌房间门口，她穿着一身运动装备，还带上手枪以及各种刀具，看起来像来打架的，就是不知道帮谁。“吴歌是……是帮我的人，你们在干什么？” “他打伤这几个人！” “那是他们无能。这么多对一个还受伤。”艾瑟莉斜眼看几个挂彩的家伙，银宽几个被艾瑟莉讽刺却无话可说，在人数上确实他们多。 龙柏需不动声色的打量她的一身装备接着说：“还有一件事，他们几个今天都见到一个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我就是来问他这件事。” “死神？吴歌。你是不是见过？是什么样的小女孩。” 宿舍里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在他们几个身上探照，最后都看向吴歌，传说见过‘死神降临’那个小女孩的人，都会死，而且，不明不白的死。现在宿舍里就有八个在今天都见过她，吴歌还没开始反应，小鬼站在他身边，从银宽开始，到希瑞、龙柏需、艾瑟莉……一个一个瞪过去，每个人都没有和他对视，虽然讨论的事情关乎生死却没有人能忽视这个小不点。吴歌把一回房间就脱掉衣服的小鬼，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根本没他们那么激动：“见过。一个普通小女孩。” “哪里普通？你见过谁家普通小女孩那么漂亮的？五官标志，身材比例很好，会长成天下最美的女人！你为什么阻止我们带她回来？”银宽身边那个中年男人，头上伤口都没包扎，站出来反对吴歌说的话，别人一定奇怪，他是怎么知道那小女孩身材比例的。他一点没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接着说：“我就从来没见过，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很漂亮，长大一定比艾瑟莉还好看！”“非常可爱！”另外几个人忙不迭的附和。 “好了！都回去吧！”艾瑟莉在心里面叹了口气，右是一群没出息的家伙，对那个小女孩到底持有什么态度？ “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找。”龙柏需也附和艾瑟莉，让大家先下去，心里却有一个谜题很快就要被解开的感觉。大家正陆续离开，吴歌站起来，眼睛直视龙柏需：“我反对你们找她！” “凭什么？”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没有必要去打扰她！” “找回来你养啊！”龙柏需逼近吴歌，看了看床上的小鬼，却刚好对上他的眼睛，像无底的深渊，那哪里是一个孩子的眼睛，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再一看又恢复成清亮的瞳孔，龙柏需赶紧转头揶揄吴歌：“养一个是养，两个也是养！” 两个人在房间里对视，制造超级高压，那几个没出息的开始嘀咕：“我们也可以养，不用给他。”“给我养吧！” 大家离开房间之后，艾瑟莉还想找吴歌说些话，可是被希瑞一直缠着完全没有办法，只好作罢。吴歌站在窗前，看着白天去过的方向，他返回去的时候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小女孩，希望明天那些人也没办法找到她才好。 第二天，吴歌本来准备天一亮就出发，赶在他们那些人出发之前去昨天那里看一看，如果有什么情况也好提前准备。结果，今天小鬼特别粘人，赖在床上磨蹭半天都不起来，还想尽办法让吴歌陪他玩，吃饭也不好好吃，好半天才吃一小口，最后是一直拖着他的腿，不让走，反正就是阻止他出门。从昨天见到那个小女孩开始，这个小鬼就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另外又似乎有些不正常，显得很没精神。 “阿宁，你怎么了？我们去看看那个小姐姐，她没事就立刻回来。” 天还早，房间外面突然响起众多杂乱的脚步声，到吴歌房门口立刻停下，然后是有人后退跑动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踢门前的准备。吴歌收敛气息迅速把小鬼抱起来，护在怀里，躲进有利位置。 “哐！”门锁脱落，房门打开，门外的人全都惊讶的看着里面的两个活人。吴歌看着艾瑟莉：“怎么回事？” “你没死？”艾瑟莉整个人放松下来，重重的出了口气还不够，用右手把头发粗暴的往后一抓，这才开口说话：“昨天那六个人全死了！我以为……我们以为你也出事了。” 第十五章 大队伍从绿色房子出来向小山丘出发，刚刚吴歌冲出房门第一件事是去看看昨天那六个人。记得当时在报名的时候就有人在讨论这个问题，是被龙柏需和希瑞压下来的；到了科腾之后，何道打听到的消息里面也同样的讲到死亡事件，直到吴歌开始被委托调查这件事，他才比较清楚，猜测所有的死亡和一个小女孩有关。那六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一个感冒、中年男人额头受伤、银宽小腿骨折，剩下的三个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瘀伤，不是致命伤，但艾瑟莉说那六个人的死亡却都是由这些引起的。至于那个小女孩，他还是不相信事情和她有关。 昨天遇到循焰的那个乱石堆，并没有看到他，大家分头找。希瑞一直跟在吴歌的后面，一对人马没一会儿就分散开消失在乱石堆中。这块地并不大，吴歌找了一会儿却发现人越来越少，他迅速换了个方向，快步走去。引入眼帘的景象看呆了他和希瑞： 那真的是昨天那个小女孩？ 循焰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裙子，小裙子的长度只到膝盖，穿着红色的小靴子，这套妆扮虽然有些不合时宜，总算看的过去。让人无法直视的是她脸上的妆，大浓妆，血红的唇，雪白的脸蛋，拉长的眼线和眉毛，金色中长卷发高高扎起，明明还是个小孩，浓妆一勾勒活脱脱一个小妖精。所有人围着看空地中央跳舞的小女孩。 吴歌走到场中央，站到她面前：“你在干什么？！” 眼线画的很夸张，吴歌还是看清楚小女孩看到他时候错愕之后狂喜，最后居然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最让人意外的还是小鬼，从吴歌的肩膀上滑下来，一把推倒小女孩，循焰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周围在观看的人全都站起来，指责吴歌和小鬼。 扶起循焰，给她拍拍土，吴歌抱起小鬼站在中间。 “都在干什么？”龙柏需和艾瑟莉先后赶到，看到小女孩的时候都很惊讶！ “集合！”龙柏需反应最快，迅速集合手下，下达命令，要带循焰回去！ 有几个人朝着小女孩走过去，吴歌挡在他们面前：“你们没有理由带她走！” 龙柏需分开众人走上来，看着吴歌冷酷的说：“走开！” “吴歌，你别拦着，我们要带她回去了解一下，如果和她无关，会立刻放了她！”艾瑟莉拦住龙柏需去劝说吴歌。 “和她有关，这么小的孩子用什么来杀人？她和你们去不安全！” “有你在不就安全了，我们的超级奶爸！莫非你想独占这个妖精一样的小女孩？” 吴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大有大打一场的打算，这个小女孩和他是没有什么关系，可他却没有办法放任她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小鬼看到吴歌被为难，突然把手里的东西往龙柏需的方向一扔，龙柏需被撒了一脸土大叫了一声，就想冲上来打架，被艾瑟莉拖住。希瑞也早就坐好干架的准备，大家争锋相对无瑕顾及的时候，小鬼突然回头警告的瞪了小女孩一眼，她突然哭着抱住吴歌的腿。“哇哇！爸爸！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不会不听话，我好想你，我要回家！呜呜哇——爸爸——” 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吴歌好福气，有这么个可爱的女儿。吴歌脑袋一懵：这小鬼把那张大花脸和着泪水全擦他身上了！ 艾瑟莉头疼：难道银宽说的是真的，这个吴歌真的天天偷偷跑来见小女孩？ 这个时候认比不认似乎好一点。吴歌只迟疑了几秒就决定什么也不说，默认。哭了一会儿的循焰终于停下来，抽噎的小声叫：“爸——爸——” “你叫他什么？‘爸爸’是不能乱叫的！”龙柏需冲上来，捏着循焰的下巴，抬起她一张脏抹布一样的花脸：“你叫我什么？” 龙柏需显然有些被逼急了，吴歌还没阻止，那边循焰已经甩开他的手，对他拳打脚踢：“混蛋！别碰我！他是我爸爸！” “你杀了昨天那些人？” 循焰转头看着身边，手指着龙柏需：“杀了他！”她右边什么人都没有，可是所有人都被她的动作吓得寒毛直竖，她继续看着那个方向。“他是我的手下，会杀死欺负我的人，你也一样会死！” “看下谁先死！”龙柏需集合人马，手一挥大家开始往回走。“回去以后照样要审问清楚！” “注意你的措辞！”吴歌让蔫蔫的小鬼回到脖子上，牵着循焰往回走，循焰努力回头朝后面的人抛媚眼，飞吻。“别闹！” “爸爸？” “爸爸。” “爸爸！”一直得不到回应，循焰站住不走。 “快点回去，阿宁不舒服！” “要抱！” 吴歌认命的抱起循焰大步往回走，看呆了身后的人，原来他们真的是父女啊！居然还有把这么可爱的女儿扔到野外的狠心父亲，太少见了。 绿色房子五楼房间内，大家都心事重重的等，吴歌带着循焰开门进来，所有人眼前一亮，相比较原先的浓妆，洗干净后的小脸水嫩的让人想上去咬一口，白嫩的脸蛋上不知道被谁抓了两条血道子，看起来真让人心疼。 循焰坐在凳子上看吴歌要往外走立刻急了：“我要爸爸陪我！” “循焰，我在外面等你。” 龙柏需艾瑟莉只好妥协，让吴歌和那小女孩坐在一起，因为小鬼没有跟着，循焰心满意足的靠着吴歌：那个独占欲超强的家伙，刚刚就用他锋利的爪子抓破了他的脸，太可恶了，爸爸也是他的！ “好了，开始！小朋友，我们问，你回答，懂吗？”看到靠着吴歌的可爱小女孩，龙柏需也不由的放柔语气。 “换个躺椅，爸爸抱我累！” 咬牙切齿，真想冲过去，揍吴歌一顿！龙柏需强忍着，让手下抬了一张躺椅进去，循焰一边靠着吴歌，另一边脚翘在凳子上，非常的享受。“快点问，我困。爸爸。” “他们欺负我！” “阿婆保护我，杀了他们。” “阿婆就是阿婆，很老，不说话，在我身边保护我。阿婆不喜欢你们。”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循焰睡着了，其实他没睡着也没用，他说的话根本不能成为证据。艾瑟莉他们只好让吴歌抱着睡着的循焰回房间。 “我们应该怎么办？”艾瑟莉看着依然话不多的吴歌走出房间，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其实想一想那个传言真的是毫无可信度，这么小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无论如何杀不了大人。 “你认为死亡事件和她有没有关系？” 希瑞往前走两步：“死亡和她无关，也许和吴歌有关。” “怎么可能，吴歌出现之前就已经有死亡发生。”艾瑟莉反驳。 希瑞继续摆理由，反正怎么看吴歌都不是个顺眼的人。“这并不矛盾，吴歌先杀了那么多人，之后再设法混进来。” “无声无息的杀死你六个手下，你想一下就算是吴歌，也不可能做到。能做到的已经不是人类了，死得没有致命伤，也许那个叫循焰的小女孩说的是真的也不一定。” 龙柏需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放，离开房间，他要去把情况如实汇报给科斯老大，看他定夺。估计，科斯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想法。死亡一步一步的接近，看似找到的关键却什么一点用都没有，龙柏需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剧烈的一跳一跳的难受感觉已经好多年没出现了，也许是太累才会这样。 第十六章 龙柏需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多，科腾集团蹊跷死亡事件，一直是个无头悬案，死得离奇，没有线索。零星的证据指向一个还没有八岁大的小女孩身上，这让谁都无法相信。曾经有一个侦探说过，排除一切可能，剩下的那个就是事实……龙柏需揉揉太阳穴，连眼皮都开始一跳一跳的，像死亡倒计时。 “啪嗒！”一个声音在脑袋里响起，像倒计时结束最后的那一下声响，响声结束后，龙柏需从床上滑到地上，再也没站起来。 太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房间内的小天使身上，可爱的小天使眼睛动了一下醒过来，看到吴歌和小鬼躺在床上。为什么他们两个睡在一起，她就得自己一个人睡地铺？地铺也铺的很好啦，可是爸爸只和水复睡在床上！ 如果连续两天早上都有人一大早就来敲门，第一天还发生了很恐怖的死亡事件，那第二天开门看到艾瑟莉，吴歌心里已经打了个突。 果然，龙柏需，死了！ 昨天临睡前他们还在开会，龙柏需当时在说和科斯老大汇报后，科斯老大的命令是继续调查，找出可让人信服的证据来。散会的时候，他只不过是有些疲倦，没想到只不过是几个小时之后，就已经丧命。 “什么原因？” “他的脊椎受过伤，旧伤复发，这个说法有些牵强，因为就算是旧伤复发也不可能立刻致死。”艾瑟莉感到很无助，想要有个人帮个忙，或者仅仅是说句安慰的话也好。 “你……” 艾瑟莉在吴歌的肩膀上靠着。 “放开我爸爸！我让阿婆杀死你，和杀他一样！” “循焰，别乱说话，去睡觉！”吴歌给她盖上小被子，还早，让她继续睡觉。 “爸爸陪我。” “爸爸有事，等下陪你。”吴歌摸摸她的头，安慰了一下，带艾瑟莉到走廊外面去说话。 “龙柏需真是你杀的？”艾瑟莉抓着吴歌的手臂，去问循焰。 “她昨天晚上一直都在这里睡到天亮，这个我可以作证。艾瑟莉你需要冷静。” “人从某方面来说很脆弱的一种生物，可是，上天让一个人存活的时候生命变得无比顽强，不会让人那样死去。像龙柏需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死？我以为他就算是死也是在某一天和萧老大对决中死。”两个人走到外面，艾瑟莉坐在楼梯台阶上，眼神放空。“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趋于灭亡，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楚。所有人都要死，不过是先后的问题。” …… “唰唰唰！”很重的脚步声响起，从走廊那头冲过来一个怒气冲冲的人：“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吴歌还没看清楚那是谁，他就拿着刀杀过来了。 “克明，住手！” 克明一直喜欢的人是龙柏需，这件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包括龙柏需本人。他们两很早以前就相识，多次共同执行任务，都死里逃生，感情一直不错，只可惜，那不是爱情。艾瑟莉不知道他门两相处的时候到达什么程度，偏内向的克明心思藏得很好，也难怪粗心的龙柏需没有察觉。有很多事情，不说，对方就永远不会知道。龙柏需骤然死去，对别人来说是太过意外，会难过，可是对克明来说是挚爱过世。处于癫狂状态的克明，爆发出来的杀伤力太过巨大，手无寸铁的吴歌被逼得展不开手脚，人在这样的时候是会被逼得激发某些不知道的潜能。突然离世，没有料到的挚爱离世，心里憋屈、懊恼、悔恨都有，克明有种被逼急，豁出去找人打架，最好能一起死去的绝望。 可是，吴歌不是那种别人找碴就会出手打死人的人，他们的实力不在同一个等级上，还有艾瑟莉在，克明打败被她扶回住处。 难道龙柏需的死亡真的和循焰有关，这不可能，昨天那么多人，当场无人死亡，除此之外，她没有时间下手。而且，不可能。吴歌闪过一秒钟这个想法，立刻否定出现的念头。 教授站在走廊拐角处，看着想得出神的吴歌，没有开口叫他。有些东西他知道，吴歌去并不知道，现在看到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向那个方向靠近……曾经博士付出那么多牺牲想要避免的事情，竟然有一种要慢慢发展起来的样子。上天给每个人安排的道路，很多时候，是无法避开的，那个谁都不想要的结局……也许唯一能做出改变的人，就只有吴歌。他走到吴歌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情，我听说了。你准备怎么办？” “教授，可能很快就会遇到麻烦，我想带着他们走。” “X的，果然还是要亲情，草，”教授推了下眼镜，小声嘀咕了一句，有些关系就算毫无记忆、从未相识也无法抹杀啊。“需要帮助的时候找我，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做了最妙的打算。” “你说什么？什么会有这一天？打算？” “你有没有想过你忘掉的事情，也许里面就有一件是关于那个小女孩，她或许真的就是你的女儿。” “不可能！我……” “她找到你，不想离开，你没有拒绝。就是你的责任。记得遇到小鬼的时候吗，你不是也想把他送走，结果还不是留下来了？” 教授留给吴歌的话有些不明不白，甚至故弄玄虚，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教授把双手背在身后，买了个大关子：“要离开的时候来找我。” 吴歌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他说的话，因为他首次陷入一个手忙脚乱的状态。阿宁病了，发烧感冒气势汹汹的来临，他不敢让循焰靠得太近怕一块儿传染给她。小孩子的抵抗力差，以前只要一有流行感冒，他女儿一定要病一次。每天都是精神抖擞的时候没觉得，阿宁一生病吴歌觉得心疼。小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难受得皱起眉头。吴歌找艾瑟莉拿了些药给他吃下去，还是没有任何的起效。 看他难受，吴歌只好抱着他睡觉。循焰在边上看，嫉妒到极点。“爸爸，我要你抱。” “你早点睡觉，过几天等阿宁好了送你出去。事情这么多，一直没空和你说。我没有反驳不是默认是你的爸爸，只是，不希望你落到他们手里。我不是你的爸爸，会送你回他们身边。” 循焰用手敲打床上的被子，生气的看着吴歌。“你是坏蛋！” 吴歌没有理会循焰是不是生气，他的打算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所以想继续问清楚，以后好送她回去：“你爸爸妈妈是谁，他们在哪里？你为什么一个人？” 循焰索性扭头趴在自己的小铺子上，不理吴歌，嘴里不停的念念有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吴歌安置好小鬼之后，正要过去给循焰盖被子，就听见小女孩闭着眼睛睡觉，还很生气的说：“你是坏蛋！臭爸爸不要我！我要杀了所有人，杀了所有人！” 这孩子的梦话真是惊悚啊！ 第十七章 循焰睁开眼睛，看了看，水复躺在床上没什么精神。他因为力量和精神增长过快，身体没跟上，蔫了。吴歌没有在床上。循焰飞快的从被窝里出来，走到浴室门前，里面传来洗漱的声音。他确定吴歌在里面之后，回到地铺躺下。 这地铺。他抗议的时候，吴歌是怎么回复他的：男女七岁不同席。他还没有七岁，而且，为什么男女七岁就不能同床？ “爸爸，我醒了！”吴歌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躺在被窝里，金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纯净的蓝眼睛看着他，特别的乖巧。他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循焰是不会承认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这么做过，事实上是没有人敢这么做还能活着，他无法反应，但是，不可否认，感觉很好。为了留在他身边，那就不杀人，至于送走什么的，她不愿意，还没人能狠心强迫她。循焰从被子里出来，捧着吴歌的脸，印了一个吻在他的唇上。“让我跟着你，我会好好疼你的！” 循焰所有的记忆中，大家对他说得最多就是这句话，想做的最多的也是这件事，她还很小，不分是非，以自我为中心，擅长模仿。她想跟着吴歌，所有就用她所认为正确的方式来表达。 “亲人是不可以亲吻嘴唇的！爱人才可以。”吴歌看她用那样明亮纯净的眼神看着他，动作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把脸颊凑过去点了点。“这里。” “爱人？” “爱人是亲人，但亲人不是爱人，至亲是相亲不能相爱的。你长大就会明白。” “哦，明白！”小女孩乖巧的点点头，凑过去，送了一个香吻在吴歌的唇上。“对吧？” 吴歌：…… 原来这样说，她不会明白。孩子的性教育是个问题！ 房间外面有声响，吴歌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口站了一排全副武装的人，窗户外面也有，分布在各个可能的出口。艾瑟莉站在门口，看到开门出来的吴歌欲言又止。 吴歌立刻挡住门，戒备的看着他们。 “你别误会！”艾瑟莉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衣兜里，显得很不自然。“是科斯老大的命令，昨天临时开了一个视频会议，科斯老大听了之后下达命令，说是会到公司来，这几天你们暂时不能出去。等他亲自过来，清楚事情的经过自然会知道的。” 实际上科斯下达的命令是要把他们三个关起来，艾瑟莉努力劝说才让他同意只是看住他们。科腾集团死亡事件愈演愈烈，艾瑟莉没有调查出结果，科斯已经开始对她有些恼火，在会议也没多少好脸色，更是宣布会亲自带人过来解决这件事情。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吴歌瞬间就有了计较，把门让开：“阿宁病了，要麻烦你帮个忙。” 艾瑟莉要进去的时候被希瑞拉住。“你现在不能进去。” “放手！”艾瑟莉盯着希瑞。 “你老是这样，我就杀了他！”希瑞也不妥协，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各让一步，希瑞跟着艾瑟莉一起进去帮阿宁看病。 吴歌的想法不是希瑞想的那样要挟持什么的，他是真的想请艾瑟莉帮忙。小鬼已经病了几天，他希望小鬼能快点好起来，这样他们的逃离计划才能放心的施行，说真的，离开这里还不知道要去那儿才能找到一个医生。 循焰站在吴歌身边，看着艾瑟莉给水复看病，那些人虽然很讨厌，可是他们来了之后，吴歌居然一整天都不出门陪着他们，真是太开心了！ 艾瑟莉虽然很想和吴歌说一些话，无奈身边跟了个希瑞，只好留了一些药，嘱咐几句没说别的就出去了。 小鬼躺在床上，脸蛋通红，眼皮耷拉着一点精神都没有，一向觉得胖嘟嘟的脸颊好像都消瘦了，看了让人特别的心疼。看吴歌一直都只关心水复，循焰很不满，拉拉他的袖子提醒自己的存在：“爸爸，水复没有生病，他很快就会好的！” 循焰除了有些地方外，其实很懂事，洗脸穿衣吃饭睡觉甚至洗澡都能自己做。吴歌看他这么说，觉得他是在担心弟弟的病，又乖巧又懂得关心别人，一下就觉得自己早上烦恼的事情也没什么了，她这么小只要好好教教以后就会懂，也能更正过来。 不过，她叫他水复？ “嗯！”点头，他的名字就是水复。 吴歌用手擦擦小鬼的脸蛋。“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他告诉你的？循焰，你记得你爸爸和妈妈在哪儿，还有你的家人。” 一听吴歌问的话，循焰立刻想起他说要问清楚情况就把他送走的事情，小眼眶一红，眼泪立刻滚下来。“爸爸，你也不要我？他们都不要我，说我是魔鬼会杀死人，没有人要我。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哇哇呜呜。” “跟着我太危险……”吴歌想危险她可能听不懂，换了个说法：“跟着我没饭吃、没水喝、没地方睡觉、没漂亮衣服穿、还要挨打，你懂不懂？我把你送回家……” 循焰有一大袋的漂亮小裙子，看来是个爱美的小姑娘。这么说，她就不愿意跟着了。没想到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循焰的哭声打断了：“哇哇哇哇！爸爸不要我……哇哇……我没有家……” 床上生病的小鬼被吵醒，一脸不痛快的皱着眉头，从被窝里翻出来，爬啊爬爬到吴歌怀里，循焰一看哭得更大声。交流失败，无奈，吴歌只好哄着她，颇为头疼。 爸爸真不是那么好当的，相比较来说，他女儿真的是难得的乖巧，至少比眼前这个看起来娇生惯养的乖上不知道多少倍。直到晚上的时候，吴歌才知道问题出在哪。 晚上吴歌开灯给小鬼倒水喝的时候，躺在地铺上的循焰迷迷糊糊的起床上厕所，没一会儿就听她尖声大叫：“爸爸！快来！” 厕所里，小裙子被脱下来仍在地上，可能是迷迷糊糊的弄脏了，循焰光着身子站在一边。“衣服脏了。” 吴歌看着他的小身体，那个小小的器官，一直以来都是漂亮的小女孩，却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吴歌呆了一会儿之后就是怒火滔天，到底是谁扭曲了这孩子的性别认知，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自己是个女孩子！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科斯的秘密和萧老大的秘密 与科腾集团相隔不远的地方，在一座白色的高大建筑内，科斯把一众侍女使唤的团团转，要他们给准备内衣、中衣、外套；皮鞋、靴子、拖鞋，袜子、手链、项链、袖扣等；最重要的闪亮头皮的药膏别忘了带上。科斯头顶一颗发亮的光头走来走去，坐卧不安：“你说，我万一遇到他怎么办？” “不用怕！我们的士兵是最勇敢的士兵，我们的武器是最先进的武器，护卫团是最优秀的护卫团。萧小人一来就让他有来无回，全团灭亡！”作为科斯唯一的管家肖德最知道他说的是谁，张口就是强有力的安慰。 “我本来不想去的，连龙柏需都死了，没办法不去。”科斯坐在舒服的沙发上，还是坐不住，不停地扭着屁股，显然肖德说的话不起作用，没有安慰到点上。 萧老大是E区南部的老大，很多年以前，萧老大还叫萧西焕，他和科斯是一对儿很要好的哥们。虽然，他们两个人家庭条件、成长环境以及长相都天差地别，这依然不能影响两个人发展深厚的友谊。越是受环境、家境、亲人的阻挠影响，感情越是深，后来渐渐长大，感情也变了性质，因此很多以前不用考虑的问题，慢慢的变成最需要完成的主要任务，很多以前无关痛痒的小缺点、小性子则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分歧。科斯有一头浓密的黑色卷发，他们争吵最激烈以至于分手的时候，他说的话是：“除非我再也长不出一根头发，不然我都不会见你！” 人在激动的时候千万不能做任何的决定，那个时候的决定往往可笑、极端，过后却让人心痛悔恨千百遍也无可挽回！还记得萧西焕离去前说的话；“再见你，除非是我开着坦克踏平你的家！” 现在科斯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萧西焕从当年的穷小子变成萧老大，坐拥整个南部的财富，手上有机甲战车无数。只是，他始终没有开着他的的坦克碾压过来。也许曾经的那段记忆，随着离别，记住的人中并没有他。 肖德是在萧西焕离开之后才来的，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科斯真正怕的不是他来，是他不来！科腾集团和萧老大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他从来都只是派手下来，而科斯也一样，交易的时候从来没有到过现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里，留着一件可能碰面的事不去做，就会觉得那是心里的最后一手牌，最后的希望。这次也一样，怕会见到人，怕真的见不到人！ “肖德，我不去，你去把事情解决好。现在过去刚好会碰到每半年一次的交货，你一起解决。” 听了老大的话，肖德已经做好要一个人去公司的心里准备，忙着做各种打算。突然间陷入情绪低迷的科斯老大又突然精神抖擞的宣布：“我决定去公司！” 科斯坐着私人飞机去的公司。E区是个落后的地方，连天上飞的工具都很少，萧老大手上机器比较多一点，也是高价向其他区购买回来的，能提供源源不断食物的萧老大是E区最富有的人，也只有他才买得起这些昂贵的大家伙。 一下飞机科斯就叫肖德去给他整理住处，科腾集团绿色房子的第七层，一层都是他的专属住处，有厨房、书房、健身室、娱乐室。科斯生在富裕人家，娇生惯养特别的懂得享受，他每次过来都会带着自己的侍女、厨师。肖德开始上上下下的忙活，怕别人安顿不好科斯，很多事都要他亲自监督。科斯躺在大房间的床上靠着。刚刚到达的时候，他是不会立刻处理事件的，除非事关重大，他至少要休息一天才会开始处理这些事情。“肖德，你下去安排一下，明天开会。” 肖德退下后，科斯靠在床上看电视，他是个五官头型都不错的男人，就算是保持着一颗闪亮的光头，依然很耐看。 巨大的立体电视机里正播放的是两个八岁左右的小萝莉，穿着校服背着双肩包，在商量拯救同学和老师，过了一会儿商量结束，两人拿出魔法棒变身成美少女，小萝莉的时候水嫩可爱，变成的美少女穿着制服，别具诱惑——科斯最爱看的《少女兵团》。可惜此时的科斯，连最爱看的美少女战斗视频也被丢到一边，想着心事，想着和千里之外的某个人有关的事。 和科腾集团相距千里之外的宜初，最豪华富丽的的房子里的萧老大也正头疼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吃饭的小男孩。小男孩有一头很柔软的深栗色头发，柔和的棕色眼睛，和比较深刻的五官，身穿漂亮干净的白衬衫和一条深色牛仔背带裤。看来是个很乖巧的孩子，说出的话却特别的固执：“我要和耐蓝一起去！一定要！” 萧老大听了之后立刻没了胃口，放下手中的餐具：“我带你去游乐场，不要去科腾。” “不！就要去！我自己去！” “别逼我发火！”萧老大出身低微，脾气火爆，这么多年为了需要维持的修养和礼貌不过是表面现象，看环飞不听话立刻就有些忍耐不住，刚要发作又立刻控制住自己！“听话！你好好工作，下次带你去D区玩！” 环飞推开饭碗，从椅子上滑下来，饭也不吃，走回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在楼梯上去后靠院子那一侧，布置得像一个王子的卧室，不显一点繁复的华丽。看得出来，布置房间很是花了一番心血。 耐蓝是萧老大的第一手下，向来代替他到各地去做生意，这一次又到和科斯做生意的时间，和以往一样，耐蓝会带着各种物品到科腾集团去贩卖和交换一些物品。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萧老大家的小少爷，死活要跟着一起去。安谨慎是管家，管理萧老大家里上上下下的事情，包括小少爷环飞的饮食起居。环飞只是萧老大的养子，在外人看来，也仅仅是一个比较得宠的孩子罢了。亲近如耐蓝、安谨慎之辈才知道，萧老大对所有手下的重视程度加起来都及不上一个环飞，他居住的那个房间，看起来很安静，却是整个房子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如果苍蝇没通过检查都飞不进去。 有亲近的人对这些现象提出疑问，萧老大一律只有一个回答：这孩子是我的幸运星，遇到他以前，我是个贫穷需要拼命的混混，遇到他我才开始像被幸运之神眷顾一样一步步发达起来。 他是怎么认识环飞并把他领回家的，至今无人知晓。 “他怎么样？”萧老大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杯葡萄酒，问管家安谨慎。 “小少爷坐在床上，不说话不睡觉也不吃东西。他那么小的孩子，想要出去玩也是正常的！小男孩哪有不皮的。” “你去哄哄，明天醒来就忘了。”萧老大一口喝尽玻璃杯中红酒，下达命令。 安谨慎上来的时候发现，房间内没开灯，环飞坐在床上，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飞快的扑扇一下分开，棕色的眼睛很纯净。他晃着自己的腿，看着窗户外面黑色的夜空。 “小少爷为什么要去科腾？” “想去！” 第十九章：逃亡前夕 以往和萧老大交易的日期也就是在这几天，肖德收到对方发来的信息立刻转达给科斯老大：他们已经启程，明日到达。这一次前来交易的人依然是耐蓝，只不过安谨慎也随行。科斯对萧西焕的消息，格外的关注留心，知道安谨慎是他的管家，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那么这一趟，是不是萧西焕也来了？至于不公开他也在此行，肯定是有他的考虑，比如说，保密比较安全。 这是个无眠的夜晚，科斯考虑了大半夜，终于做了决定，明天先准备和对方交易的事情，稍后再处理龙柏需身亡事件。绿色房子的四楼，吴歌房间内，循焰正在和他闹别扭。因为吴歌要剪掉他的长头发。事情要看全面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吴歌做的事情不少。从早上醒过来开始，确切的说是从昨天夜里，发现循焰是个小男孩开始，吴歌就像个为自家小崽子头疼的老父亲一样，翻来覆去好几个小时。白天更是把脑袋里所有的关于儿童性别认知错乱的知识都翻烂了，这才开始一步一步的施行友好教育。 “你是男孩子，有鸡鸡的是男孩子！男孩子是不穿裙子的！”如此，把循焰那一条条各色各式漂亮的裙子收起来，严严实实的压好藏起来。 “女孩子才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讨人喜欢。你只要聪明懂事，做个小小男子汉。”如此，吴歌把循焰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化妆品扔进垃圾袋里，丢到门外。 循焰穿着长裤子和一件t恤，光着脚跟在吴歌身后，开始还不明白他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既然爸爸要那么做，他也不想去反对。直到吴歌拿出一把大剪刀，要剪短他的头发。让别人在自己头上动刀子，这感觉一定不好！吴歌是表面上看来无动于衷，内心很急性的人，他巴不得上一秒发现错误，下一秒循焰就知道他自己是个男孩子。“爸爸，为什么要剪掉？” “我是短头发，阿宁是短头发，你也要一样。” “为什么要一样？”循焰装作不了解的样子：“有的人长头发，有的人就短头发，不要大家都一样！” 父子两对这件事情执有完全不同的看法，争执了半天，吴歌才明白过来循焰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固执的反对剪他的头发，而是对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交流感兴趣，看他笑得那副小得意的样子，眼睛里都是耀眼的光彩，吴歌有些哭笑不得。算了，纠正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是事情，而且，循焰似乎也从来没承认说过自己是女孩子。 家里有几个小鬼有的时候真的是件很头疼的事情！ 循焰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站在吴歌的床边，不肯回自己的小地铺。 “爸爸，你说我是男孩子是因为‘男女七岁不同席’吗？我是男孩子了！”意思很明显，从现在开始，他们可以同席。看来，循焰小朋友从小就知道如何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那张大床，爸爸的身边一直是他最想的地方。 这天晚上，同在绿色房子里，每个人的睡眠质量都不同。有人担心睡着都在叹气，有人咬牙切齿欲除某人而后快，有人心情紧张激动一夜无眠，有人安排好完美的计划嘴角含笑入眠。 吴歌本来让循焰睡在小鬼旁边，他死活不同意，结果变成吴歌睡中间，两小孩睡两边。半夜，吴歌数次惊醒，深怕自己转身的时候压到紧紧挨着他的循焰，终于把他抱到阿宁身边去。所以，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生病中的阿宁还一个劲的用脚去踢循焰，试图用他的小脚把循焰踢下床去。 天气很好，天空的蓝色很纯净，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将光辉洒向大地。军用运输机迎着朝阳穿越云海，目的地科腾集团。铅灰色的机身乍一看像隐没在云层中一样，科斯带着手下等在外面，大门敞开，像一个等待凯旋归来的大将军。飞机看来没有那么准时，科斯想了想准备回到办公室等着。如果来的不是萧老大，凭什么让他去等？就算是萧老大亲自过来，那也要看他有没有时间去等。 “爸爸！外面很热闹！”循焰趴在阳台上，远处的热闹情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吴歌也发现今天的热闹异常，连门外守卫的人也少了。这段时间被禁闭，没有注意外面的事情，这会儿突然明白。这应该是和科腾集团一直有生意往来的萧老大要到了，今天这里一定比平时混乱，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循焰，收拾东西，我们现在离开！” 循焰先是愣了一下立刻雀跃起来，欢快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几件衣服被皱巴巴的塞进袋子里。吴歌飞快的整理几件东西，把能带上的干粮都装好，还有最重要的水。 就在吴歌收拾完东西，准备突围的时候，门上传来敲门声。 这个时候敲门，到底是谁这么不识趣。“谁？” “是我！科斯老大让我来接你们！” 听到声音有点耳熟，吴歌疑惑的打开房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教授！一看到他就邀功：“我来救你们出去的！快点跟我走吧！啊呸，满嘴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事到临头，吴歌犹豫了，上次听他说的时候并没有放到心上，一个算起来没见过几次面的人，为何肯出手相救？ “不见外的你该叫我老哥。我知道你的秘密……”教授当然知道吴歌犹豫的是什么，飞快的附在吴歌耳边说了一句话。“以后再解释，先跟我走！” 吴歌把小鬼兜在胸前，背起循焰，提了行李毫不犹豫的跟在教授——这个大约四十来岁一脸大胡子的男人身后穿过走廊往楼下走去。一路上都有人歪倒在地上，看起来没有死只是晕倒。 “不好意思，药重，他们要多睡一会儿！”教授背上背着个小包，手上拿着的‘武器’有些畸形，不过，看地上的战果就知道很厉害。“我弄了辆车，咱们开着冲出去！无论到哪里都先找逃离的路线，那是遇到你以后的习惯。” 教授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只不过逃离方法都没怎么用过。 吴歌也有话没说出来：怎么觉得这逃亡方法很不靠谱？教授到底可不可靠先不说，有没有能力带着他们离开就很值得怀疑！ 另一边，科斯从自己办公室内用望远镜追踪着远处的那辆军用飞机慢慢的停靠在科腾集团前面的那块空地上。他把望远镜收好，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走回办公桌后面坐下，站在他身后的是个高个年轻男人。 肖德还在外面迎接，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及时禀报。 第二十章：再见还是后会有期 教授很随意的丢给吴歌一把枪和几个弹匣。“没被发现的时候别用。” 吴歌接过拿好，沉重的枪身入手，竟然没有一点陌生或者意外的感觉。奇怪的是，记忆中他似乎没有用过枪。教授却一点都没怀疑他不会用，猫着腰继续前进，他们的目的地是厂房那里杂物间边上一辆报废了的越野车，车身锈迹斑斑，车前盖已经破旧的无法完全盖住。白天工厂里面开着机器，声音本来就吵杂，如果能顺利达到哪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动引擎离去。等到被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开出去很远。科斯还在外面和萧老大的人交易，发现后要紧急派人追踪，又要花上一点时间，到时候他们早就离开射程范围跑远了。 这样看来，已经占据天时地利，至于人和？艾瑟莉穿着一身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他们前面，没有看到武器，但是，她身上肯定有联络设备，她还有发号施令的权利。此时艾瑟莉站在他们对面，被教授的畸形枪指着，有点婴儿肥的脸蛋上两条好看的眉毛微蹙着。“如果我没有刚好经过这里，你是不是就不告而别？” “我不得不走！” “那你就连道别都不愿意和我说？” 一直一来对吴歌来说，艾瑟莉是个复杂的存在，对方是敌是友不明确，有什么心思也不明确。在吴歌的认知里，人只分为两种，需要他保护的和不需要，那些不需要的人从来不是他会考虑的。艾瑟莉有些不同，又不足以达到需要为之费心的程度。 沉默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教授压低声音大爆粗口：“他X的！￥￥##@，娘儿们最招惹不得！麻烦又闹心，要分手就说再见，不分手就说后会有期！你磨叽什么？” 吴歌还是没说话，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分手不分手的问题，一切都还在暧昧不明是时期。 艾瑟莉缓缓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在场的两个大人两个小孩谁都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也许突然明白什么，也许钻了牛角尖：“你没当我是朋友，那我就做你的敌人！” 现在说一说肖德那边。 铅灰色的军用飞机稳稳的停在平地上，机身上有个很明显的萧老大标志“XXH”，肖德带着手下等在外面，连会遇到什么人，要说些什么话，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个遍还不见有人下来。站在外面的人开始小声议论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 就在肖德准备让手下的人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是否需要连线通话的时候，飞机门打开，从上面先后下来七个人。打头的是耐蓝，紧随其后的是牵着个小男孩的安谨慎，还有四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没有萧老大！ 机门紧闭的那一分钟里，飞机内正在做什么呢？ 飞行时间太过无聊，小少爷在飞机上睡着了，连端给他的果汁都没有喝完。等飞机停下来的时候，耐蓝发现，他身边没有喝完的果汁里面，长满了鱼苗，被吸收完营养的果汁恢复成清水状。环飞身边，军用飞机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积起的小块灰尘里一颗小牵牛花用匪夷所思的速度抽芽生长。最让人惊讶的是，耐蓝发现鞋子里面似乎多了什么东西，飞机停下来的时候，他鞋子一脱，臭味散开之后，发现里面鞋垢的地方长满了绿色的青草！ 他突然想到，出发之前萧老大特别交代，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发现什么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并且派了死卫一般存在的几个人同行。可是，谁遇到这种考验理智的事情能不崩溃？ 安谨慎轻声唤醒睡着的少爷，牵着他要下飞机，冷静的提醒极端不冷静的耐蓝。“别像女人一样大惊小怪！” 肖德接到人之后，正带领他们前往落脚休息的地方，就听到厂房那个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枪响。肖德招来一队人马过去看一下情况，确定科斯老大的情况，安谨慎这边的队伍里几个人则迅速的把环飞保护在中间。他们都以为是有人要来争抢交换物资的。枪物资这种情况以前也有发生，垃圾区的那些流氓混混组织起来，争抢珍贵的食物，都是亡命之徒，很危险。 “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贼，让客人受惊吓了。请随我来。”得到手下汇报的情况后，知道不过是三四个人偷车逃跑，肖德放心的招待客人。想安置好客人之后，尽快赶过去处理突发事件。 环飞看着那个方向，隔着建筑什么都看不见，他不同于其他人，能清楚的感觉到那边的能量波动，一种很熟悉的名为同类的能量波动。安谨慎牵着他的手，轻轻拉了一下没见他回头。“小少爷，我们走。” “我要过去看！” 什么？环飞的声音不大，却和往常一样固执，在场听到的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不过是个八岁左右的孩子，打战可不是一个孩子该去抽热闹的地方。说来奇诡，最近在科腾见到的孩子真不少，一个个都很奇怪和胆大。 “小少爷，你现在头发也乱，脸也没洗，我们先去洗个澡再出来见他们。” 环飞犹豫了一下。 “你肯定不想见到朋友的时候失礼对吧？” 安谨慎对孩子很有办法，顺利说服他家小少爷，带着人去房间，几个死卫毫不动摇紧紧的保卫在身边。 肖德给科斯汇报情况之后，带着人马跑到发生情况的地方。 教授开车，吴歌坐在破烂越野车副驾上，朝身后跟上来的车的轮子开枪，循焰一言不发贴在他身边，观察情况。 艾瑟莉发表完她的宣言后，被教授一枪爆去会周公，之后教授招呼吴歌飞快的像这里跑，如果没有意外事情发生，他们还是可以顺利离开的。结果，不知道是艾瑟莉的通讯器没关还是消息被发送出去，他们前脚刚走，希瑞带着四个人后脚就赶到，刚好看到艾瑟莉中枪倒地。希瑞立刻像死了伴侣的痴情汉一样，狂怒的朝他们开枪。 预定的逃跑计划一施行就遇到了意外，非常迷信的说法是这个计划行不通，如果可以的话的话就该放弃该计划，只是当时吴歌和教授带着孩子们没来得及，只能按照原计划。希瑞的枪法非常好，不过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开了几枪就只顾抱着艾瑟莉嚎啕大哭。他带来的四个人立刻上前去追教授他们。 吴歌没忘记背上还有个循焰，跑路的时候，非常的小心。循焰也紧张的伏在背上，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害怕和紧张。和紧张的气氛一点都不和谐，回头冲跟在后面的人笑的开心。 好不容易登上越野车，开车离去的时候，吴歌掩护。谁能想到肖德已经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带着人追过来，而且好死不死的一枪爆了他们的轮胎。 逃跑计划宣布失败。 第二十一章：逃跑不是我的专长 “其实，逃跑不是我的专长。”教授垂头散气的扔下武器，下车，两只手抬起举高做投降状。 敌人密密麻麻的包围在前面，吴歌看看手上唯一的一把枪，默默的跟在教授的后面下车，四个人都被关在地下室里。 那还用说吗，刚刚被抓回来的狼狈样大家有目共睹。 “我的专长是科学研究。我研究的方向是人类进化方向，你知道吗，人类维持这个外形和智力大脑发育程度已经将近一万年，这么多年来的进化程度和以前那种从动物时期进化而来的巨大变化来说，简直就是微小到可以忽视。”教授一反被抓住的丧气杨，没有得到吴歌的回应也不影响他精神抖擞的说话。“和你爸爸的研究方向有些相识，确切的说，受他影响我才会走上这条路！” 吴歌记忆中的爸爸干瘦，满脸皱纹，受环境的影响常年忍受气管疾病，以捡垃圾为生，对他很好。显然，是一个E去普通的贫民，教授说的这个人并不是他！ “吴道进，你爸爸的名字，有没有印象？我是他的学生，原来的时候我们都在A区，学习生活和研究，那儿富裕民主美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所有生活在那里的人民有一种天生的优越感。后来我才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的，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你二十岁的那一年……” “你可以住口了，我不想知道。” 本来想滔滔不绝的告诉对方，他不知道的一切，然后他说闭嘴。教授满肚子的话要放回肚子里，撑得难受。吴歌低垂着头，周身散发出来的感觉绝对说不上好，教授知趣的闭嘴：“好吧，你想知道的时候问我。” “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妻子，女儿？” “不是。” 原来他不仅是一个没有昨天的人，他还是一个有着虚假过去的人。他的父、他的妻、他的女儿，那六年里，他所经历、拥有、为之努力的一切，原来都是假的。 “你受了重伤，博士他不得已才用到DNAC，让你的记忆受损。虽然血缘上讲他们和你没有关系，但是，有没有关系不是血缘来作唯一决定的。” 教授说完也陷入沉默，阿宁被放在衣服垫着的地板上睡觉，循焰对这个地方很好奇，到处摸到处看，一会儿和关在隔壁的那个疯子说话，一会儿又去问守卫各种问题。他突然回过头来。“爸爸，有人来了！” “轰隆隆”声音响过之后，铁门打开，进来的人吴歌不认识，一行十几个，其中还有一个深栗色头发的小孩和一个衣着整齐的六十多岁老人。吴歌把循焰拉回身边，让他别乱跑。 小孩意进来就趴到栏杆上看着吴歌他们，安谨慎看到这个情况，很有礼貌的朝肖德鞠躬道谢：“谢谢！小少爷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难免好奇，失礼！” 循焰看看外面那个穿着干净衣裳的小孩，又看看吴歌，居然站在吴歌身边开始没有任何舞步和节奏感的开始跳舞，对着那小孩做鬼脸，显得很得意。教授和吴歌两个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逃跑被捉回来，和这两个不认识的人也没有关系！ “安管家，你家小少爷真可爱，这里面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要小心一点。我还有事情要准备，你们自便。”肖德说完留下两个人自己出去了。 教授在旁边提醒：“好像是萧老大的人，那个孩子……” 循焰已经没有跳了，他停下来对着安谨慎，显得非常乖巧。安谨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从空隙里递给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循焰，你们也是被抓住的吗？” 充满童趣的语言让安谨慎忍不住的笑笑。“你想跟我走吗？” “我要跟着我爸爸！”循焰窝在吴歌的身边。 吴歌不是个愿意主动询问别人的人，边上的教授忍不住的出声：“老先生，我们认识？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认识。”安谨慎欠了欠身体，对环飞说。“小少爷，看够了我们就回去！” “我要进去！”小家伙仰头看着老管家，发表自己的想法。 “这里是他们的牢房，你和我是外人，只有刚刚那个老头……哦不肖管家，他才能进去！” “他有钥匙？” “他能让他们开门。” 安谨慎把环飞带走后，牢房里恢复了安静。吴歌左边地板上睡着的是阿宁，循焰窝在他右边，教授坐在角落里，可能觉得寂寞，开始一步一步往他身边挪。 “别过来！你就坐那里！”循焰霸道的宣布！ “没见过你这么吵的女孩子，太霸道长大嫁不出去！” “哈哈！我只要我爸爸，不要嫁出去！爸爸说我不是女孩子，可以‘同席’！” “哈哈哈哈！你爸爸不会要你的！不信你问他！” 循焰听完教授的话急了，看吴歌也没有要反驳的样子，双眼死死的盯着教授，慢慢的集聚怒意。“阿婆！他很讨厌，杀了他！” 教授年纪不小，先是跟着吴道进后来跟着吴歌，经历绝对不浅，对上循焰双眼的时候，完全没怀疑里面杀意的真实性，忍不住的倒退一步：“不……” “循焰！”吴歌看教授的不正常反应，立刻出声叫住循焰。“别吓他！” “爸爸，你不会不要我！” “不会！” “我不要嫁出去！” “你是男孩子长大可以娶喜欢的人，不用嫁出去！” 得到吴歌非常正面的回答之后，循焰放心后还不忘警告教授：“下次再杀你！” 被恐吓的教授，呆坐在墙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吴歌不得不走过去：“你被个小孩吓倒了？” “是他……他真的要杀我，真的能杀我！”教授一把抓住吴歌的手，像节假日抢到最后一件打折商品的精明主妇。“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快想办法！” 这是科斯的父亲留下来的建筑物，很多地方的设备都有些落后，像这个牢房，铁栏杆锈迹斑斑，上面的锁看起来也有些年头，守卫并不是很多。但，那把锁是双重保险的，不仅要钥匙还要密码。想要无声无息的离开，并不是那么容易，一引起注意，结果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失败。 “轰隆隆”铁门声再次响起，清脆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走进，来的人居然是肖德。他脸色偏黄，有两个大大的眼袋走到吴歌他们的牢房前停住，吩咐跟在身后的守卫：“开门！” 教授还有很多话要跟吴歌讲，他刚刚才发现，一直以来那个传言是真的，杀人的恶魔就是循焰，而循焰十有八九就是吴歌的儿子！现在被突然出现的肖德打断，之后和牢里的人一起奇怪的看着那个大眼袋男人。 穿着干净整齐的肖德，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下达指令：“你们跟我出去！” “肖管家，是要带他们去哪里？”有个守卫问。 “多话！”肖德瞥了那个守卫一眼，转身离开。虽然觉得奇怪，就算是审问也该留到明天或者是来人到这儿来，但是，吴歌他们也没办法，一反抗必然引来更多的人，他们满肚子疑问面上还要保持安静的被两个守卫带着往外走。 第二十二章：上亿个子女 铅灰色的军用飞机门打开，肖德率先往上走，夜晚的凉风把他梳理的一丝不乱涂满发胶的头发吹乱，他一点都不在意。回头招呼吴歌他们：“上飞机！” 如果吴歌他们之前有见过的话就会发现，肖德带着他们来的这架飞机是萧老大的，白天环飞和安谨慎他们坐的那辆。 “肖管家……”两个守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疑惑，同样疑惑的还有吴歌和教授，实在不知道这个叫肖德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先是把人关起来，然后半夜三更的又把人放出来。 “快点！” 最先有反应的是循焰，他站在吴歌身边问梯子上的人：“你要跟我们一起走？我和爸爸都不喜欢你跟着。” “谁在那边？”灯光扫射在吴歌他们身上，立刻有人朝这边喊话，吵杂声中，从里面跑出来几个人，都拿着武器。 “不要开枪，是肖管……”守卫甲挥舞着手臂朝对面的人喊话，守卫乙也朝那边挥舞手臂，两个人反应真有些慢。 “你们要不要走？”肖德手一扬，飞出去两颗种子，落地生根以极快的速度生根发芽抽出枝条，把两个守卫捆成人肉粽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靠在门边上，加了一句。“有人来了！” 放在任何别的时刻，他这一首都堪称完美的魔术典范，这时候却没有人有空多注意，教授连滚带爬的上飞机，伸手去拉吴歌，又想伸手去拉循焰，被肖德提拉一下扔进去了。工厂里各种声音响起，警报广播还在各种联系的声音，地面上奔跑着要追赶出来的人，一屯乱。飞机内，吴歌被按在驾驶位上，茫然的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按钮开关。 “我X！你不会没学过这个吧？”教授一着急脏话就出口，用眼角发现有人爬上来了！ 吴歌戴上专用帽子，试着摸索了一下，启动，飞机居然平稳的前进，然后像是突然磕到东西一样猛的一个颤动，刚好把爬上来的那些人震了下去，这才开始颤巍巍的飞起来。 “哥们，我就知道你会……”教授才松了一口气，飞机又开始有些不稳吓得他不敢再说话。 科腾集团乱成一锅粥，安谨慎家宝贝小少爷半夜三更在自己的房间莫名其妙丢失，调出录像一看，出现情况之前只有一个人从那儿出来，他就是科斯的管家——肖德。毫无疑问，小少爷的走丢和肖德有关系！肖德是科斯的管家，科斯和萧老大有过节。毫无疑问，小少爷的走失是科斯做的手脚。 肖德有口说不清，他晚上确实不在房间，有一些私人的事情需要处理，刚刚赶回来就遇到这样的问题。萧老大那边丢失了小少爷，安谨慎正揪着他们不放，还扬言已经上报萧老大，让他们立刻交出人，不然，萧老大来，可就没那么好说话。 雷达追踪显示他们朝着戈壁滩深处逃离，最先追踪着飞机出去的人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耐蓝召集手下跟着科斯的人一起出去找人。 萧老大的设备就是不一样，吴歌开的很顺手，终于松一口气开始问教授：“那个肖德是你安插的人？” “当然不是！”教授想，如果是他的人，早就用上，用不着经历失败的第一次逃跑！他回过头去看那个表现得很奇怪的肖管家，发现那儿那里有什么老头，分明坐着一个小男孩。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环飞，欢迎乘坐我的飞机。” “刚刚不是肖德吗？” “是我！安谨慎说他才能开门。”环飞乖巧的坐在飞机上，人还没有座位高。“我听到你们想离开，顺便带你们出来。” 环飞和循焰两个人在牢房里的时候就已经私下较量过，循焰还警告对方不要试图靠近，没有他，他们同样可以很轻松的离开那个所谓很牢固的牢房。“我们自己就可以出来！” 环飞的能力是生长，带来的是灾难；循焰的是能力是死亡，带来的是灭亡。虽然结果同样是毁灭，但从本质能力上来说两个人就是个对头，他们两说不到一块。听了他的话，环飞采取的是无视态度。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伪装成老头？”教授奇怪的问。“刚刚的那一手很厉害，是什么先进的武器……” 飞机突然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开始急剧下降。 “穿上跳伞包，准备跳伞！飞机出现不明事故，预计将坠毁！”耳机里出来的是吴歌很平稳的声音，报道的却是让人胆战心惊的消息。“教授，你带好循焰、阿宁和环飞！” 飞机下降的速度非常快，教授就是个在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这种事情不是很熟练。环飞的动作最快，自己穿好还要去给教授帮忙。 “我看飞机降到最适当的距离就叫你们跳，循焰敢不敢？” “敢！” “环飞？” “敢！” “教授你把阿宁抱过来给我。” “我……我不敢跳！” “循焰你帮他推一把！” “我来！”环飞自高奋勇，还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你们不会死！” 门一打开，巨大的空气流猛的窜进来，等稍微稳定一点的时候，所有人陆续跳离飞机。科斯手下负责追踪的人员发现，信号突然消失，所有关于这架飞机是信号突然不见了。消息汇报回去的时候，不论是谁心里都“咯噔”一下，这样的情况，只有可能是飞机出事！安谨慎差点狂化，让所有人抓紧时间，恨不得立刻找到飞机。 天还没亮，黑夜里的寒风刮在脸上，很快的整个头皮都没了知觉，吴歌把阿宁小心的护在怀里，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就算有了降落伞，这样的下降速度，还有未知的地面环境，也许所有人都会有生命危险，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急速下降的人突然缓了下来，看来非常幸运，被树木给勾住，吴歌还没有意识到在戈壁滩上哪里来这么茂盛的树木。 天渐渐的亮起来，吴歌发现他们很幸运，都被茂盛的树木群给勾住了，而且居然都没有分散太远。又花了一些时间，总算是完好的安全到达地面。放眼苍凉的戈壁滩，这片突然出现的生机勃勃的树木林就特别的奇怪。 “看来我们真的是福大命大！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都会长出一片树林来！”教授揉揉发酸的手臂。 “我还会别的！”环飞在吴歌前面的地面上一划拉，没一会儿就长出一棵玉米，抽长叶子开花结果。 “你很厉害！”这无法用已有的知识来解释的现象，让教授说不出话来的瞪大眼睛。他再次抓住吴歌的衣袖。“他……他也是你的儿子！这样的怪胎，只有可能是你的儿子！” “我只有一个女儿……”说到女儿，吴歌才想到那个或许并不是他的女儿。“我哪有可能有那么多儿子？” “导师他取了你一次的经验做实验，那个分量比较足，理论上来说，你可以有上亿个子女！” …… “我只有一个女儿。” 第二十三章：副CP 被人说是怪胎已经是巨大的打击，没想到还不被爸爸承认！此时的戈壁滩很安静，两个人的说话声能传出去很远，更不要说同坐在附近的循焰他们能听的多么清楚。 这其实只是紧张过后小憩片刻的时候，稍后就要投入到更加紧张的逃亡中，教授虽然有很多的话要说，吴歌也有无数的不想问出口的疑问。两个人都知道要另外找个时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能用的工具，去个安全的地方。 “你走！”循焰站在环飞的对面，做出驱赶的姿态。在他认为，吴歌之前都已经接受他和水复，是因为这个刚刚出现的人才会让吴歌再次否定他们，所以，只要把他赶走就可以。 环飞不急不慢，仰头看天，做了一个深呼吸：“这里不错，我坐飞机过来散步，刚好顺便搭上你们。你认为这是你家后花园？” “你们两个别吵！”教授擦擦弄脏的眼镜，对这个时候还闹矛盾的小孩有些恼火。 “还真是没什么好吵的。”循焰低着头说话，再抬头的时候，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嘀嗒！”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然后从那里为中心，朝着循焰面对的方向扇形扩散开来，圈内的植物迅速死亡。饶是见多识广的博士也开始害怕，躲在吴歌身后看。刚刚长出来救了他们一命的树木变黄枯萎变成粉末回归大地，只有环飞站着的那一块像被屏蔽了一样，草木还是绿色的。 “我，#￥@%，你别哭！他不要你，我要的！” “我爸不要我，我就要杀你，杀所有人！” 教授拿看救世主一样的眼神看着吴歌，他终于无法无动于衷，站起来走到循焰面前甩了他一个清脆的巴掌。“你试试！” 仿佛到了一个节点，循焰震惊过后狂怒，打从出生起就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似乎能看到熊熊火焰从脚底燃烧起来，父子两一动不动的对视，战火一触即发。 “消消火！消消火消消火消消火……”教授只会讲这三个字。 环飞挪动了几步站到吴歌身边，还病恹恹的水复，爬啊爬爬到吴歌身边抱着他的腿，战况一看便知——一边倒！ “别打，哎，别哭！他是你爸爸，不可能不要你的！”教授边说边走到吴歌身后，免不了要接收循焰的几个眼刀。 1：4，败得一塌涂地。 科腾集团迎来几十年间最多事的一年，耐蓝和克明他们追踪的飞机失去信息之后，搜寻队伍只好化整为零，分成几个分队在茫茫戈壁滩找人。安谨慎和肖德这几天也是相互看不顺眼，却还要随时交流，指挥寻人。 再次有军用飞机轰鸣着停在那片跑道上，穿着一身军装、军靴的萧老大终于亮相。 迎接他的是科腾集团的科斯老大，有着一颗闪亮脑壳的科斯老大，相见的那一刻，萧西焕晃神了，想起很久远以前听过的一句毫无理智的赌咒。萧西焕一眨不眨盯着光脑壳看，科斯有些恼火，后悔理光头这样的举动有够傻！ “我的儿子在这里走丢，科斯老大怎么说？” 还不容科斯懊悔多久，萧西焕就换回冰冷无情的谈判风格，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流，在科斯的办公室敲定结果。科斯保证，完好无缺的找回环飞，结束谈话。 “小少爷是在来的那天晚上大约12点的时候走丢的……”房间门发出一声轻响在科斯的面前关上，萧西焕一边往外走，一边听着安谨慎的汇报，科斯维持着那个动作不变，双腿双手已经僵硬的毫无知觉。 怀着各种希望的再次见面，可以是任何样子的，但，绝对不可以是这样！两个人见面，谈事情，再见。好像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陌生人，这种感觉比心痛还让人不知所措。科斯挥挥手让想说些什么的肖德离开，一把将桌子上的那些文件扫到地上。 过了一会儿房间门再次打开，站在门口的是衣服未换的萧西焕，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挡住大半个门，看了看地上散乱的文件。“我要在24小时内有环飞的消息！” “12小时！不能还给你一个儿子，就把我的命给你！够了没有？” 房间门被关上，萧西焕走到办公桌前。“真遗憾，你的命不够抵！” “以前的话我收回，收不回的那些用我的光头抵消！”科斯站在自己的位置前，头向前倾，似乎想让他看清楚点，已经没有头发了。 很久都没有得到萧西焕的回答…… “没头发比有头发好看！”光头被毫无预兆的够过去，在他的光头皮上落下几个吻。“有很诱人的香味。” 科斯定格在把光头往前送的那个动作，失去头发的遮蔽，头顶变得无比敏感，略显干燥的嘴唇贴着头皮。一阵战栗从头顶顺着脊椎电一样窜向全身，再猛的炸开，传遍四肢百骸。萧西焕迈开长腿走到办公桌后面，从后面把科斯压在桌面上。 呼出的气体在科斯的面前结成一个不规则的扇形，能看到光滑的办公桌面印出不很明显的倒影，是萧西焕和他的影子。裤子被褪去，科斯努力转身吻上身后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帮着他脱下衣服。欲望来的这么突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好准备。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科斯再次被压在桌上，萧西焕抬高他的一条腿，试了一次。没有做好准备进入的太困难。他胡乱吐两口唾液，简单的用手指捅着一抹，就蛮横的开始动作。 科斯抓住桌沿的手，因为疼痛用力抓得有些变形，他闷哼一声，努力放松自己，适应萧西焕的动作。作为亲密爱人，萧西焕在床上始终不合格，和以前一样没有耐性。 明明是最亲密的接触，想了很久的人就在眼前，可，科斯随着萧西焕的动作，最先出来的却是眼泪。 …… 穿好自己的衣服，把外套盖在科斯身上，萧西焕一边装手枪一边说：“我要尽快找回那个孩子，对不起！这几年，我一直都有在想你，现在没空说这个。” 第二十四章：就算不承认 “我们的飞机炸毁，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追上来，这里已经不安全，必须尽快离开。科斯和萧老大肯定会联手，我和你都没有任何火力，如果不能杀了科斯和萧老大就必须要投靠一个更有能力的人。综合以上，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从敌人的手上抢一辆越野车，去C区。” 吴歌抱着阿宁走在最前面，教授一直跟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说话，他们后面是环飞，最后才是一言不发的循焰。自从和吴歌闹了矛盾，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循焰更是垂着脑袋，让自己透明成一道背景墙。 “我一直都有留意我们的路线，朝着这个方向去的话是A区，那儿有全联盟最好的学校。你带了这么多个小孩，去那里找个学校上学也许是个比较好的决定。我当年就是在那里上的大学，才能有幸结识全联盟最优秀的生物学博士，说起来吴博士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科学家！”吴歌一直没有回应，教授朝他的侧脸加了一句：“也就是你的父亲！”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由于戈壁滩特别的气候，使得地面像一口干燥的锅，空气闷热像底下慢慢干燥燃烧起来。吴歌递了一个空瓶子给教授。“你给我空瓶子干什么，有点渴了，给我点水。” “装尿。” “这是个严肃的时刻，不要开玩笑。” “我们没有多少水。” “不至于要……我们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小水塘……”教授说完自己都觉得不相信。 逃离提前准备的东西因为被抓回来，全部都被没收，第二次逃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做准备，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要面对大自然恶劣的环境还有敌人在后面紧咬不放。 教授扭头看了一下后面那两个小孩，有了这样的“神器”在，为什么还要用个小瓶子去装尿？当年，博士的成功让整个大陆都震撼，那是震撼而生的孩子，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恐怕连博士自己都还来不及弄清楚。难道，对他们来说，这戈壁滩不应该只是一方小土堆吗？因为循焰而一并被忽视的环飞，默默的选择闭嘴，这个男人看来特别的固执啊！ 一望无际的沙烁和光裸的土地，和一些耐旱能在恶劣环境下长得很难看的植物，太阳光直接照在地面上，白天的戈壁滩就像一个筛子，把水分和养分迅速渗漏到地底，是把温度集聚起来的地方。没有充足准备，飞机又出事的五个人行走在白天炎热的粗糙地面上，渐渐的都开始担心水的问题。 翻过一个小山头，让炎热闹得焦躁的教授欣喜的叫出声音：“绿洲！” 不远处的是片生机勃勃的绿地，有个清澈的水塘，成片的绿树青草，绚丽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清新明亮。和周围的贫瘠格格不入，好像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如果是真的，出乎人意料的美，就算是假的，也是人间一大奇景，一行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美好的景象。 循焰和环飞最先反应过来，朝着绿洲跑过去！怕出什么意外，吴歌随后跟上。 走了不远的距离，才发现，绿洲是真的！这片大陆的自然环境被破坏的很彻底，一年四季不很明显，远离人类聚居地的这一片绿洲同样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在干净的湖泊边开了几朵白色的花，甚至还有几只色彩艳丽的蝴蝶。 环飞和循焰又掐上，环飞整个人踏进水里，过了一会儿很多的鱼儿游过来，绕着他的脚。循焰搞破坏，伸出手下去，没一会儿就有几只鱼翻了肚皮。环飞很不开心，扬手让水底的水草迅速长长把循焰整个卷成包。 从刚刚开始循焰一直都在生闷气，本来还是想欺负环飞出气的，结果一不小心着了道，被困了个结实。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自然的引起吴歌和教授的注意。循焰气得要反击，突然感觉到危险来临，他急忙挣开身上的水草，就这时候从身后扑出来一只狼。循焰还没有完全挣开，人已经敏捷的滚倒一边，环飞反应过来出手帮助，但他们的动作都没有吴歌快。 吴歌看到情况的时候正在用水壶装水，把装了水的水壶用了十成力气扔过去，虽然没有把那只疯狼打跑也让它滞了一下错开循焰。之后，更是一个飞踢，踢爆了狼头。他们一路上过来从没有遇到任何有一点危险性的动物，像循焰那样的，自然界只要感觉灵敏一些的都知道是不能惹的。这只暴毙在地上的狼，从狼狈的外观，溃烂的五官来看，应该是一只连本能都要失尽的疯狼，被咬到或者伤到，在这无人烟的地方是非常麻烦的。 抱起循焰，把他身上那些杂草拿掉，检查一下，只有一点点擦伤，就放开他。“等我们安全，再找他算账。”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环飞，循焰了解后怒瞪环飞一眼，后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吴歌。 “预计科斯他们很快会找上来，我们商量下对策。” 虽然不说，其实吴歌一路上一直都在认真的听教授说的话，考虑这些事情，也接受这两个孩子都不是普通人，或者连阿宁也一样。现在要大家一起才能设法安全逃离。 知道萧西焕对环飞的重视之后，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全都都提供给他调遣，向隔壁出发来找吴歌他们那一群人。萧西焕手下不乏有能力的人，很快就找到炸毁的飞机，并根据他们留下来的痕迹，逐渐缩小搜寻范围。 找到吴歌他们降落的地点，看到留下来的高大茂密的树木还有地上的痕迹，萧西焕认定对方也是有一定能力的人，不知道如何发现环飞的秘密。从那两个守卫的话看来，环飞不像是被挟持的。对手的能力到底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科斯的人拥有这个戈壁滩最详细的地图，缩小范围后，很快的就发现附近的那个绿洲，并且发现有人活动。正面冲突必然很快来临。 停了三辆越野，一辆直升飞机，讲一个小小的水塘包围，吴歌和教授他们根本就没有躲，全部靠坐在树荫底下乘凉。被各种枪管对着。 萧西焕和是从飞机上下来的，两个人站到队伍前面。萧西焕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的那个吴歌，因为一直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环飞这个时候就靠坐在他旁边。 “跟我回家！” “那是你家不是我的，我要和我爸爸在一起。” “你个小兔崽子，我才是你爸爸。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环飞没有萧西焕那样激动：“我从出生开始就有记忆。就算一个人，也不会死。” “立刻跟我回去！” 教授站起来，咳嗽了一声：“今天终于见到E区的萧老大，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并没有听说萧老大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抓着别人的儿子不放？” 萧西焕猛的朝教授开了一枪，好在教授反应不慢，在他一有动作的时候就躲开了。 第二十五章：死亡和往事 这件事情一开始也许能通过和平商讨解决，但是，经过吴歌和教授两次逃亡，数次挑战科斯的威严，已经变成不可调和的矛盾。必须有一方要死亡。 同样的，环飞打定主意不跟萧老大走，萧老大知道环飞的部分能力，就算是不得不亲手除去他也不可能让他落入别人之手。 吴歌他们虽然抱着侥幸的心里和他们交流，并且一再保证只要足够的食物和一辆越野车，就离开E区，不再和他们对立。也没有用。萧老大指挥手下，杀了他们。 吴歌他们迅速躲到事前看好的地方，就是没想到循焰和环飞根本不听话，站在外面看着那些人。所有在场目睹过的人，都无法忘记萧老大死亡那一瞬间的样子。 萧老大下杀令之后，一转身，脑袋突然裂开来，无数的绿色植物从裂缝中、眼睛耳朵里冒出来，他重重的倒在地上，已经彻底死亡，那些以他的身体为营养的植物还在继续生长，直到那具躯体变成只剩骨架的空壳子。 一具长满植物的躯体，那个画面太可怕，整个戈壁滩突然陷入死寂中，一种被恐怖弥漫的死寂。科斯无法相信刚刚还鲜活的人眨眼就死在眼前还是以这种方式，他蹲下身，手才碰到萧老大，碰到的地方就塌陷下去，他的身体变成空壳了。 “我们只要一辆车和足够离开的食物。不然你们都要死！”说话的是循焰，他站在环飞的身边，像一个亮出镰刀的小恶魔。 “没问题！”科斯边说边站起来，以一种快到极致的速度拔枪向环飞和循焰射击。 循焰盯着科斯，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直接击中他，科斯只打出一枪就倒在地上，也死了。另一边环飞的面前突然长出一棵奇怪的树木，子弹之在树干上射出一条疤痕就掉在地上，可见是一种比铁板还硬的植物。 吴歌站在后面，一边戒备一边看着那两个站在外面的孩子，只有七八岁大，长得乖巧可爱的孩子，谁能知道，就算这样两个孩子他们眨眼间就杀死两个人，而且，看这样子，就算说是要杀了在场所有人，也绝对是可能的。 “他们是怪物！怪物！” 那些人把枪端在前面，慢慢后退，围在一起。 “我们给你车……不要杀人。” 武器被放在地上，所有人撤退到后面，吴歌带着教授和孩子们登上装着食物和武器的越野车，启动车子，离去。 离开之前艾瑟莉还在问吴歌：“你是不是也一样？” “不是！” 这是一场对所有人来说都很诡异的遭遇，吴歌，双手扶着方向盘，往前方开去，一直到车油耗尽，发动机发烫才停下来。他打开车门，从车上拿了车油加满，然后走到远处去。戈壁滩的夜晚非常的冷，风很大，狂风撕扯着他的头发和衣裳，用一种试图撕裂人的样子。 孩子们在车上睡着了，一片天真无邪的样子，就算是亲眼所见，依然无法相信，有这样的力量，难怪当年博士那么激动。教授关好车门，拉好衣服，朝吴歌走去。 两个人同在黑暗中站了很久，教授把香烟递过去给吴歌，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亮起两点火星。“我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 那是一个很长的过去。 吴道进是整个联盟最杰出的生物学家，大约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儿子，他结婚较晚，和妻子的感情非常好，他妻子那个家族的遗传基因不好，生出来的孩子体弱多病而且容易畸形和弱智，他们曾经有过两个孩子，都查出是畸形而打掉。他已经劝妻子放弃要孩子，但是，每一个深爱丈夫的妻子都很固执，女人对孩子是一种天性。他的妻子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那一场生育同时夺走她的生命。 他的儿子就是吴歌。 可惜这个用他妻子生命换来的儿子外表正常，同样是个有DNA缺陷的孩子，心脏、呼吸系统和免疫系统都有问题。吴道进当时正在进行的生命体遗传物质更改的研究，也是刚刚发现了DNAC线。在儿子生命垂危的时候，吴道进冒险用了还不成熟的DNAC线，经历过几次鬼门关，原本几乎要死去的吴歌居然奇迹般的活过来。从那以后不仅身体健康强壮，免疫力似乎比寻常人还要好。吴道进博士隐瞒了儿子这一项，以大量的动物实验结果为论据发表了自己的论文，并且迅速的得到邀请。 可是，之后的数年，关于DNAC线的研究没有任何的进展。无法作用于活体，不论是小白鼠还是大猩猩，没有任何的生物可以在DNAC的作用下存活，或者保持理智。很多人开始质疑，只有吴道进知道他的研究是可行的，已经成功。那是他的儿子，存了私心的吴博士始终保守这个秘密。但，同时他也疑惑，为什么除了成功使用一次，之后都失败了呢？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吴歌20岁那年，从部队中回家度假，吴道进不死心取得了儿子的经验进行试验。并且成功的用DNAC第二次更改受精卵的遗传物质，上千上万个试验，只成功了那一个。这个成功诞生的孩子叫晖生，他的存在颠覆了传统的科学研究，挑战人们的认知。他拥有可怕的力量，连吴道进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一个灾难。 巨大的成功引诱着他继续试验，很快的，第二个名叫往川的孩子也诞生了。 意外也跟着来临，吴歌受了重伤，再次徘徊在死亡边缘。不用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DNAC的第二次使用却出了问题，吴歌忘记了所有以前的事情。 随着晖生的诞生，他表现出来极强的能力，吴博士的研究倍受重视，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等吴道进明白过来的时候，发现晖生的力量之强大超出了预料，更可怕的是思想，也许对人类来说，晖生更代表的是灭亡。同时吴道进发现，自己保守着的儿子的秘密似乎泄露了。 吴道进委托自己唯一能称得上是朋友的教授，保护吴歌，教授巧妙的安排吴歌到最不起眼的E区，自己也隐藏在那儿。 吴道进那边则完全没有消息传出来，教授为了保护吴歌，从来没有派人去打探过消息。 “之后的事情，你大概就都知道了。” “你说只研究出两个孩子。” “你知道晖生的能力吗？据说他出生的时候，整个研究所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失效。还有往川，是机械杀手，没有机械对他有用。所以，结合那些孩子的反应，他们十有八九是同样的存在。” “为什么，我没有奇怪的能力？” “这个，因为你已经出生才使用DNAC，改变没有他们那么大吧！”教授点燃香烟，继续说：“他们是你的孩子，子不教、父之过。说起来，有这样的儿子真威风！” 东方的天空开始出现鱼肚白，冷风吹得教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站起来边往车子走去边说。“冷死了，我去睡一下，接下来，你还是仔细想想我们要去哪儿。” 带着这么多小孩能去哪儿，只能去比较和平的区域，让他们上学…… “啊！！！！！”吴歌还没开始想就因为教授的怪叫不得不跑过去，听起来不像是遇到危险的样子。不是危险，按理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应该很镇定才对。 教授把后车门开着，张着嘴巴。车里哪里还有那些小孩？车里的几个少年是谁？原本该是循焰他们坐着的地方，坐着两个少年，胖嘟嘟的阿宁也不见了，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取代。都没有穿衣服，旧衣服破裂散落在车里，少年人光裸瘦长的身体曲在座位上，看起来很怪异。 看到吴歌，被教授怪叫醒过来的少年叫了一声：“爸爸！” 第二十六章：终于有漂亮女人了 戈壁是一个使冷更冷热更热的神奇地方，天将明未明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刚刚站在风沙里，教授已经嚷嚷着要感冒。看到孩子们赤条条的躺在车上，六双眼睛齐看着他，如果吴歌这个时候能认真看，还能发现他们晶晶亮的眼睛里不仅有兴奋，还有那么一丝的怯意。 无论他们多么强大，毕竟不同于普通人，也许别人的眼光可以不介意，可是吴歌，那是他们的爸爸，他们最在乎的人。如果不被他接受，就算世界上别人都认同，依然无法填满内心里被接受的那么一点渴望。 看着吴歌关上车门，走向车尾，车内的三个人眼睛同时暗下来。也许是激烈的战斗，也许是这几天透支的体能，又或者是遇到困难时对力量的渴望，他们生长的速度特别的快，还在这样一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成长到下一个阶段。没有让他们多少给吴歌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那样的话，不会这么快被丢弃。 车门再次被打开，一条毯子被扔进车里，吴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还向教授要了他的外套一起交给他们三个。“你们先披一下。” 仿佛漆黑的冬夜，突然亮起的灯光，吴歌没有错过他们脸上瞬间闪过的亮光。车里的三个人一愣之后开始去抢吴歌的那件外套。最后三个人都对着教授的那件外套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来。 “……”全程都呆掉的教授，看着吴歌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的反应，终于明白过来，最后一脸受伤的拍拍自己的外套。“这还是我女朋友送的，你们居然嫌弃！”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难得露出那样的表情，吴歌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一下。那是个很快的笑容，嘴角扯了一下就恢复成往常的样子。吴歌很少露出笑容，这样一个小小的表情，却让车内的三个孩子同时下了决心。 “你们怎么回事？”短暂的混乱之后，车内恢复正常，吴歌坐在驾驶位上。 循焰身上穿着吴歌的外套，有点大：“我们要帮你打坏人，长得比别人快了点。” 岂止是快了点，简直是用气筒吹气球的速度！ 环飞盖着毯子不自在的扭了一下：“我刚好发育。” 阿宁坐在副驾驶位上，眼睛看着车窗外的天空：“是阶段性成长，生长期很短，成年期很长。幼年期力量薄弱，无法完全控制自身能力，可能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长大后就不会。” 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如果不是他说话的声音还是孩童的清脆，实在看不出来说话的人才七八岁。不过，什么叫幼年期力量薄弱，他们那样还叫薄弱？ 虽然嘴巴上还没有承认，吴歌在心里已经隐约相信这几个是他的孩子。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那个人，询问清楚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好能确定。“我要去A区” 他们所处的E区是整个联盟最没有组织的地方，就算是这样，吴歌也是知道，从一个区到另一个区是需要身份证明和通行证的，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有也不能用，发生了这么多事，一旦用和身份有关的证明，立刻就会被人发现行踪，那样麻烦可不是一点两点。之后吴歌也问过教授吴道进的事情，可惜他从六年前逃离A区之后，就没有听说过吴博士消息，因为害怕被发现更是没有用任何的方式打听过相关消息。 A区是联盟总部所在地，治安以及安全防护工作都不同于别的地方的严格，当前最重要的问题，看来还是想办法弄证明。车里的几个人主要是吴歌和教授讨论了一会儿，连一向以逃生为第一任务的教授认为无米不可炊，关卡怎么过，是个难题。 循焰和环飞颇有些不屑，小小一个证件怎么能算个难题，只要愿意别说A区，联邦保密局的保险室都可以自由出入。阿宁坐在位置上，不知道是刚刚长了一个阶段还是消耗太多有点累，他们讨论的时候，他看着外面，没有参与。 E区是整个大陆面积最大、最贫乏、人数最多的一个区域，吴歌一行人花了接近两天的时间才开始看到远处的村落。稀稀拉拉的翠绿色树木，低矮的房屋，还有简易的各种装置可以很容易的看出来这不过是个过路的人临时逗留的地方，出人意料的热闹。 停好车，吴歌一行五个人下车，发色各异外表俊秀的几人（除了满脸胡子的教授），立刻受到众人的注目，这里和垃圾新区的荒凉不同，到处是小商小贩，这儿所有的商品都是实体摆设出来，只支持现金或者实物交换，某些必需品惊人的贵！“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钱恰恰是吴歌他们最缺少的东西。无视循焰站在漂亮衣服面前移不开的步子，吴歌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套普通衣服之后，已经没有多少余钱了。当时离开戈壁的时候就该敲诈一批金硅才对，现在摆在眼前的第一任务是怎样挣取路费去A区。 吴歌奇怪的看了一眼教授，大白天的人又这么多，用得着寸步不离跟在黏在他身边吗？ “我们去接任务挣钱！”教授快步跟上，想拉开和那几个小鬼的距离。“类似雇佣兵或者赏金猎人，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这样有人来现场招人，事成之后付佣金。” 看吴歌不太明白，教授补充：“和科腾集团差不多，包吃包住还有钱拿。” 将信将疑的跟着教授穿过街道来到最多人挤着的地方。人群包围着的地方，有一块电子显示屏，详细标示着任务报酬以及要求和难度。排在第一的是雇佣护卫人员，护送人员安全到达C区，别的条件先不说，当当那个报酬就吸引了无数的人。 “这第一个任务最适合我们，C区和A区相邻，包吃包住，报酬丰厚。”教授有一点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佣金通常是和难度成正比的，不过，他们这一些人，别的都需要考虑，就是这个难度不用考虑。 吴歌当然明白，其他的任务不是路线不同，就是佣金和食宿无法解决。 “接第一个任务，去C区。”吴歌这可不是和循焰他们几个商量，直接就做了决定。 “我们没有身份证明。”阿宁想的是这个。 回答他的是教授：“这种地方几个人有身份证明？” “可以！”环飞没什么意见。吴歌刚想看下循焰的反应，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在那儿！”说话的是阿宁，还不太习惯他能开口说话的吴歌，立刻就明白他指的是循焰。吴歌略一思考就返回刚刚买衣服的地方。 第二十七章：终于见到漂亮女人了！ 店铺不远的地方围着一群人，还没有走近就听到吵杂起哄的声音，其中不乏各种下流词汇，隐约看到中间站着的是循焰和一个不认识的壮实男人。吴歌把环飞和阿宁交给教授，挤开人群。 循焰一夜间长得和吴歌差不多高，只是瘦，像面皮包着骨头，下颔骨和鼻梁特别的明显，眼睛显得很大，还有阳光下闪光的金发，同样闪光的是他这个人，吸引路上无数的目光。他穿着普通衣裳，一脸不耐的看着眼前那个圆眼壮实男人，像高中男生被不喜欢的女生缠着的样子。 圆眼比循焰略矮，脖子粗短，这种长相的人出了名的脾气火爆认死理，两个人的交流愉快就准备动粗，劈手就要打人。 看到循焰要挨打！吴歌早忘了他的能力，抬手就扔出去一个东西，打开圆眼的手，后来才知道扔出去的是从科腾集团顺出来的通讯器。 教授他们冲进来的时候，吴歌和圆眼已经打起来了，圆眼动作利索出招很快，吴歌在和别人对招的时候还没占过下风，对付起来一点不吃力，只是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的起因不好下死手而不得不和对方陷入缠斗。 圆眼几次想反击擒拿都被轻松压制，特别的憋屈，推开一步，突然拔出枪来，对着吴歌就开了一枪。围观的人包括圆眼的同伙知道他脾气火爆，看他难得会对着别人死缠烂打对方也是个少见顺眼的人，没想到会出现意外，这么近的距离，速度这么快，想要避开根本不可能。枪声响的时候，大家只觉得眼前一闪，吴歌却没有一点事站在那儿。已经避开并且夺下圆眼的枪，他的身边多出来三个人。 子弹打偏击中身后远处的石块，打出一点火星，可以想象如果是打中血肉之躯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如果他们几个没在这儿，循焰光是想象可能的后果就一阵后怕，大步跨到圆眼面前抬脚向他踢去，吴歌条件反射的拉住他。在道上混的没一个是简单角色，围观的人也立刻明白这一行5个人不好惹，圆眼的同伴马上围上来把抱着小腿蹲在地上的他拉开。 事情了解清楚其实没什么，循焰趁着吴歌不注意回到那儿看漂亮衣服，没办法他从小就对颜色鲜艳款式漂亮的女装感兴趣，结果遇到圆眼不知原因的百般纠缠。 循焰那一脚虽然被吴歌拉住，圆眼还是受了伤，他看上的原来是如此凶暴的人，他还不死心嚷嚷。“跟我回去！” 教授看看循焰，看看对面的圆眼，突然就明白了。这种烦恼难道不是自家漂亮女儿长大的父亲才有吗？看这情况，循焰可能还有话没说清楚。大家都因为圆眼一句话看着自己，循焰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不解释，转身离开。 事情的真相就是，那些漂亮衣服，循焰不仅看也穿了，刚好被圆眼看到！循焰长的好看，他所谓的不知名原因，在圆眼那儿就变成动心。 吴歌看了一眼似乎还不肯善罢甘休的圆眼，和那些拉扯住他的人，不会再打架，那就走咯。 环飞和阿宁两个其实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一件，那就是打架是要帮吴歌的，居然敢朝他开枪，那也不是这样就肯罢休的事情。教授眼明手快的拦了一下，这种地方少惹事微妙，拦了又害怕立刻放手躲到吴歌身边。以下是教授的心声： 真正可怕的人是身边这些好不，吴歌你到底有没有看见，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好可怕。 “我们小心一点。” 吴歌点点头，这才开始问：“循焰，他为什么让你跟他着回去？” …… 有些事情不太顺利，应招却顺利的出乎意料。担任挑选的是一个年纪不会很大的男人，很多报名的队伍等在外面，看到吴歌他们的时候，那男人直接就叫别的应招者回去了。 “早就听说几位的身手，‘猫头鹰’的名声在这一代很响，没想到一来就被你打败了。我家主人交代的任务，除了几位也没有更适合的人选。”木管家笑着给他们解惑。 那一场架原来已经让他们几个的名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传开来，本来只算是临时逗留的木管家，需要雇佣人手，对这些事情稍加留意，不难听到。 “你们是五位……”他看着阿宁有些为难。“这次的任务顺利的话很顺利，我必须说说最坏的情况，危险时时刻刻都在，有时生死无法预料，当然几位的身手来看，也不算难。我的任务条件有写清楚，是从这儿到C区，路途遥远，这个小孩恐怕吃不消……” 教授作为看起来最像他们领导者，不得不站出来说话：“包食宿吗？” “当然，你们要沿路保护我家主人。” “我们没有身份类、通行类一切证明。” 木管家端正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试探的问：“什么证明都没有？” “没有！我用性命担保，我们的可信之处以及能力！” 能力是可以保证，别的真的无法确定！教授在心里加了一句。 明知道后面有狮子在追赶，可也不能误把老虎当保镖留在身边，木管家说这样的话，需要和主人商量才能确定。 “我们曾经帮E区一个老板调查过一起连环死亡事件，并且顺利的帮他打败对手！我们几个的身手你可以放心，别小看这个小孩，能力可能在你我之上。” 木管家立刻用发亮的眼光看阿宁，身处乱世，什么都比不上自己一身本事来的强。阿宁大方的让他看个够。 “妈的！早就憋不住，啰嗦！记住，出门在外行走江湖要叫代号！”憋到木管家离开，教授才爆粗口。 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耸听，教授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对他们交代要叫代号这一点，声称是听到不好的风声，黑市上有人花钱买凶，点名要两个男人，两个孩子和一个小孩的命，不就是他们几个吗？ 过了一会儿，木管家走进来，恭敬的把他们请到另一个房间。“我家主人想亲自和几位确定一些问题。事情关系到生死，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教授不太情愿的招呼大家跟在木管家的后面，进了另外的一个屋子。 好像鲜花突然在身边开放，还能听到花瓣打开的声音，轻轻的“啵”一声，花瓣缓缓打开，慢慢打开，露出最美的花心。通俗一点讲就像丘比特之箭射中的感觉。 因为桌子顶端的凳子上坐着一位美女！ 很美，美到让人觉得能见到这样一位美女，再多的繁琐也不为过！ 第二十八章：房间怎么安排 “随便坐，你们是从E区来的？”坐在位子上的年轻女人穿着一条湖绿色的裙子，姿态端的有些高，很容易让人从对她外貌的痴迷中清醒过来，却又端的恰到好处。 教授拉着身边的循焰和吴歌坐下，挺直脊背，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加分的样子开始说话。“是，我叫杨庚，他们是我的伙伴。” 代号？不对，这根本就是教授的真名，看说话的样子，同为男人的吴歌很明白，这是求偶信号！吴歌不由得瞥了一眼对面的那个女人，她可能刚好也在打量吴歌，视线一对上就装作不经意的移开。确实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脖子上露出来的皮肤白皙而有弹性，就算性格上有点不讨喜，这种性格却恰好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可你们要知道，对手是我老公家——B区木家的人！” “哐啷！”看来木家很厉害，偏偏在场的六个人就有四个不知道木家是什么家。来不及思考丁未然话中巨大的信息量，美女居然已经嫁做人妇，吴歌仿佛看到教授的心裂成无数的细缝，他说话都不知所谓了。“我，我很优秀的……” “是要杀人还是救人？是你夫家，又怎么会和你敌对？我们是一只优秀的队伍，特别是队长！”吴歌态度恭敬的递给教授一根烟，回头看着丁未然：“来一根？” “不，谢谢！”丁未然愣了一下，这场谈判，原本应该底气十足，吴歌一开口主动权却突然跑到对方那儿。“有人追杀我们，我只要你们平安保护我们母女到达C区，别的你们不需要知道。” “咳咳咳咳！”循焰趁机夺走吴歌香烟，狠狠吸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 吴歌继续：“你的管家应该和你说过，我们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 “是，我也还在犹豫这一点。” “我们活在黑暗中，可以为了食物和金钱送命。”吴歌对教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我们来说信誉比能力重要！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雇我们！” “需要可以联系我们，我叫杨庚。”教授不死心的做最后的努力。 “请留步！”孩子们早就坐腻了，巴不得快一点离开，几个人才走到门口就被叫住。“很抱歉！一路上的安全就拜托几位了！” 丁未然说完急急的离去，教授还是发现她的眼眶有些发红。 过程是有一点点曲折，结果是好的。木管家带着他们几个去准备、休息，明天就上路。 往房间走的路上木管家对他们的态度完全没有改变，公事公办，看起来有些机械和死板。“我家主人已经交代下来，几位的文件证明我们会准备。另外，这里是临时停留点，只能给几位安排出两个房间，有不周全的地方请见谅。” 五个人两个房间？ 问题来了，他们要怎么分配房间？ 循焰？环飞？阿宁？杨庚？那还是吴歌比较好，大家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刚刚受到小小打击的教授反应最快。“我要和吴歌一个房间，有事要商量到很晚！” “一起商量！” “我睡得着。” “……” 他们三个不同的回答相同的选择，选了大一点的房间，直接开门进去，教授和吴歌两个人只能随后跟进。 “擦！这是让我一个人一个房间？” 关上房间门后，吴歌开始和教授算老账。“你说的是真名！” “……”教授少见的沉默，布满大胡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她看起来不像坏人。男人都有点这个毛病，看到漂亮女人容易心软放下防备……我们不说这个。有人在买凶杀我们，猜想应该是科斯和萧老大的人，你注意一些。我们尽快赶到A区。” 科斯和萧老大同时被杀死，循焰和环飞两人的能力以及吴歌他们的消息迅速的传遍整个联盟，他们的手下当时无法阻拦，随后立刻就发布任务。幸好，那几个小孩突然长大的消息还没有人知道，现在还没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刚好接了木家的任务之后，通行和身份都用上新的化名，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吴歌心里也迫切希望快点到达A区，可以了解事情的真相，顺便把这几个麻烦的小鬼丢掉。几个小孩完全不知道吴歌的打算，不然绝对不会悠闲的坐在床上无聊的做自己的事情。 “刚刚她说的事情，你有没有注意，木家在联盟是比较有影响力的，我们算不算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是家务事也要插手！”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突然插话的是循焰。“好像一直在算计我们，她身上的味道，也不喜欢。就衣服好看！” “等你再长大一点就会喜欢。”吴歌一点都没有因为对话被打断而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 “女人的好处，只有尝过才知道。”教授突然想到那个缠着循焰的圆脸，趁机向他输送思想。一脸想到人间美味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猥琐。 循焰刚想说什么就被吴歌打断。“你该回去睡觉了，杨庚！” 吴歌也有吴歌的烦恼，这几个在他手上的孩子，教育是个大问题，那种因为一件漂亮衣裳移不开步子然后还差点和壮实男人打起来的事情，不希望发生两次！ “孩子是我们的未来，思想、行事、人格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你别把他们教歪了！责任重大！”教授拍拍吴歌的肩膀，他还有一些话要和吴歌讲，需要背着孩子们说，时机只能另外找。 他并没有真正见识过实验体的力量，吴博士那么多年心血的投入，到最后都隐约露出后悔的情绪，也可以猜测出几分。和他们相处这么久，一起说话一起逃命，在戈壁上那个夜晚，教授突然意识到：也许除了他们认定的人，所有的生命都无法入他们的眼。 有无穷的能力，还有冷酷无情的心，这样的实验体，到底多可怕？这次这么着急的接下任务，教授还有自己的考虑，早一点接触除了吴歌以外的人，那种隐约浮现的恐惧会不会减少。 “从戈壁出来之后，你就有些奇怪！是不是有话要说？” “当然有！吴歌，孩子是父母的债主，他们的债不得不还！你看我就不敢娶妻生子。” 那完全是因为，娶不到妻没人给生子吧，教授？这种吐槽留在心里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第二十九章：圆眼是怎么回事？ 循焰在床上滚来滚去，金色的头发乱成一团；环飞在他的鞋子里种花还是草，目前还看不出来；阿宁在另一张稍大的床上，双腿交叠坐着，一本厚厚的书放在身前。吴歌走到循焰的床边站定。 “爸爸！我好看吗？”循焰停下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抬头说话。 “不好看！”吴歌真想掰开他脑袋看看里面想的是什么，他可以问个稍微男孩子一点的问题吗？随着他们长大，显现的轮廓已经能看出来他们几个的相似，血脉这种东西已经融入到骨子里，白天那个木管家还问过他们是什么关系，说长得有点像。“丑，好看拿来干什么？” “好看才有人要！” 吴歌居然跟着点点头，赞成他的说法：“这么说好看还是有用的。” “你说我丑。很多人要的！”只不过他不想跟着，他们都死了。少年人脸上突然出现的倔强和不服输最是让人动容。 吴歌岔开话题。“昨天跟着你的圆眼男人是怎么回事？” “无关紧要的人，一些小事情，你不说我都忘记了。环飞，那是我的鞋子！” 环飞的鞋子里已经长满翠绿鲜活的大蒜，他指了指放在床另一边一模一样的鞋子，很明显的鄙视对方拙略的逃避话题的方法。循焰逃避不过，只好开口坦白：“那个人让我帮忙试两件衣服，他觉得好看，就花钱买下来送给我。我不要，他说那些衣服只有我穿着最好看一定要送我！就这样。” …… 知道循焰在避重就轻，没有讲到重点内容，吴歌盯着他，准备用眼神施压让他坦白，冷不丁一直认真看书的阿宁拍拍大腿上的书，接了一句话：“他看上你了！” 抢在环飞把他的新鞋子挤爆之前制止他多种一根大蒜的想法；然后，发现阿宁看的是《古今绝恋》；吴歌无力的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几天前他还觉得人这样一天就长大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省粮食省时间，也不需要父母担惊受怕十几年。可是现在，这种没有经过实践的锻炼，没有知识的积累就长大的孩子出去真的好吗，只会祸害社会吧？ 最终在吴歌技巧性的追问下，循焰的事情总算交代清楚。圆眼送给循焰的衣服，他一开始接受了，哪知道拿人的手短，他的要求是让循焰跟他回家，说喜欢他。循焰肯定不答应，可碰到的是一个固执又暴躁的男人，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争执和械斗。吴歌听明白后发觉阿宁真说到点子上，圆眼是看上循焰了！ “以后遇到这样的男人，折断他的手，然后告诉他，滚开！” 循焰眼睛笑成两个好看的弧度，开心的点点头，好像吴歌说的是一个小笑话而不是这么暴力的事情。 吴歌少见的失眠了，各种纷杂的事情在脑海里欢快的旋转，最后不得不强行命令大脑休息，这才困顿的睡去，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夜晚，吴歌睡得非常沉，导致他错过了发现阿宁能力的时机。 两辆越野车，一辆里面坐着丁未然、她女儿木馨、木管家和教授，另一辆上坐着吴歌父子四人，还有一些行李跟装备略过不提。不得不提的是丁未然的女儿只有3岁，冰雪聪明，人见人爱，教授看着她们母女忍不住感慨：“为何美女都结婚这么早，女儿还那么可爱。她在她男人家一定没怎么干活，抱个小孩还没你抱的好！” 吴歌当然还是司机，那边教授自告奋勇车技不错，要和木管家轮流来开车。他们从戈壁出来的时候，轮流开车，他可没这么积极。 “一直抱着小孩很累的，我帮你抱一会儿吧？”教授上赶着给丁未然献殷勤，听了教授的话，连三兄弟都忍不住侧目。 有的人表达喜欢的方式真是不含蓄！ “不，谢谢你，小馨一直都是我自己在抱，她不喜欢别人抱，连她爸爸……也一样。” “你真是辛苦！小心点上车！”教授只好作罢，开门护着丁未然母女上了后座，自己才坐上副驾驶位。 汽车吐出一股浊气，向着前路开去。 “爸爸，女人有什么好，很好吃吗？他怎么恨不得贴上去？” 越野车猛地打了个转才恢复正常，继续平稳的向前开，循焰的问题，吴歌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正确的说是不记得。男人和女人的关系，知道女人的好，这是理所应当的吧？最应该看《古今绝恋》的人是循焰才对！ 环飞对循焰的评价是：“白痴！” 阿宁不想发表看法。 “……” 不满环飞的评价，后座上循焰和环飞动起手来，把正想趁机教育他们的吴歌给打断了。 “住手！” “要打出去打！” 吴歌和阿宁的声音同时响起，还在愤怒中的两个人都准备开车门下车。踩了刹车的吴歌，不忘在阿宁的话后面加句有力的威胁：“出去就别回来！” 后座的两个人总算安静下来，松开手，各据一边。“环飞看起来很懂，你来说说看！” 环飞能有什么看法，一个一天到晚被关在房间里，除了种地还是种地，最经常遇到的是像萧老大那样混混出生的同性恋和一个老头。 后来，吴歌花了比较多的时间，找了很教材化合适的书籍给他们看，进行几次有针对性的谈话教育，还有有意无意的对他们言传身教，总算是把这一道从久远流传下来的教育难题给解决了。只是很久以后，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他们还是往他所预想的方向相反的地方发展，并且歪了的时候。吴歌不断的反思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简单的车队，带着五个无证人员，在木管家优秀的周旋能力下，通过长途跋涉成功的离开E区，进入C区范围。C区是个政治自由的地区，这儿的管理是独立于联盟之外的，有自己的运行规则。有来自各个地区的各式各样的人，总的来说，这个地区比较混乱，听说最大的反联盟组织就藏在C区，还没有人发现具体据点，又听很多人说，这儿整个地下都被挖成地道，那里就是反联盟组织的核心所在。 C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有没有反联盟组织，对吴歌这样的普通人民来说，不值得关注多少。但是，现在却被C区混乱的管理弄得很头疼，尤其是交界处，简直乱成一锅粥。 在一个也不知道是算哪个区的地域，吴歌他们几个首次被追踪的人咬住了！ “注意，对方人数看来不少！你们呆在车上别下来。”发现来者不善的时候，吴歌果断的下达命令！ 第三十章：来自机器人的攻击 车上的仪器扫描显示的情况让吴歌不禁皱眉，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机器人。机器人的造价对普通收入的人来说是非常贵的，木家这么有能耐，他们是不是真的插手一件不该插手的家务事？“教授，你带着她们往相反的方向开！别被包围了！” C区地形山地居多，长年日照和降水都很均匀，放眼看去都是富有生命力的绿色，这么好的地理条件，难怪连战争都不忍心在这儿开打！那些机器人身上泛着金属光泽，脑袋是一个很小的方块，造型也不复杂，看来是类似科腾集团那样的工厂里面批量生产出来的，没多少智慧的智能机器人。 难听的男机械音只会不停的重复：“请大夫人和小姐回家！” 虽然不是高智商机器人，但，胜在数量和无挫折感上，越野车压死一个机器人之后悲惨的被它断裂的铁骨扎破轮胎，开出没几米就被拦住。 重型机枪火力再猛，面对毫无痛感的机器人时总不太好使，程序或者能量系统完全瘫痪才会停止动作，没了大腿都还在用两只手爬过去。环飞和循焰的能力也受到限制，后者只能拿枪支援，枪法还不错。至于环飞——原本顶着小盒子的机器人没一会儿全都长出了植物头发，发质多样，有大豆、有大蒜、有青草、还有玫瑰花。阿宁紧紧趴在吴歌的背上，看着猛烈的炮火，一点都不害怕，吴歌开枪的空隙抓紧时间对背上的阿宁大声喊话：“抓紧，别松手！” 意识到机器人不好对付之后，它们已经靠得太近，无法使用大面积杀伤性武器比如手榴弹之类的。可恶的是这样激烈的战斗中还有难听的机械音不断重复单调的句子：“请大夫人和小姐回家！” 机器人损伤部分之后，终于要扒开教授的那辆越野车，木管家不再试图开动那辆车，手上拿着把机关枪加入战斗，看来枪法还相当的不错。教授最忙，要护着丁未然母女还要谨防某个令补丁冒出来的机器人。 吴歌这边的四人组无法击退机器人也不会让它们近身，好在机器人并没有用火力攻击，这样看来也只能边打边退，找适当的时机脱困，吴歌这么说之后，带着他们快速靠近教授他们。 阿宁是所有人中最悠闲的一个，双手紧紧抱着吴歌，整个人死死的趴在他的背上，那架势就算用打卡车也拉不开。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他这个角度看环飞和循焰两个人，他们都有些心不在焉，就像不得不做完作业才能玩游戏的小孩。 突然部分机器人好像被人操纵了一样，纵身一跃，跳到丁未然身边和教授缠斗，有机器人抢走她和她手里的小孩。 “阿馨！” 木管家反应不能说不快，不理会身边的机器人，拿枪对准那个拉着丁未然的机器人的手，丁未然在重重的冲击力下被带着晃了晃，乘机利落的脱离出来。抱着木馨的机器人迅速撤退，吴歌扔掉笨重的重型机枪跟上，循焰和环飞看到后也紧随其后。 那些机器人闪身进入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里绝尘而去！ “快追！你们快去追！阿馨被抢走了！” 几个人全部挤在剩下的那辆越野车里，车厢很拥挤，吴歌坐在驾驶位上，把车开得飞快。丁未然不停擦眼泪，哭得车里的几个男人越发心烦。教授和木管家在一边安慰她：“别担心，我们不说已经跟着了，会把你孩子好好的枪回来！” “落在他们手里，不会好好待阿馨的，阿馨很危险！你们一定要帮我……快点……救回阿馨！” “你别哭！”听了丁未然的话，吴歌突然想起来他的女儿，面黄肌瘦，早夭的阿宁，他烦躁的甚至粗暴的制止哭泣的女人。 丁未然抬起梨花带雨的脸，一双美目中盈满泪水，让男人心生怜意。“阿馨从来没离开过我身边，我很担心！” “别哭！我会找回她！”车突然停住，吴歌开口。 丁未然停止哭泣，车厢陷入短暂的安静。 “爸爸，我一直和你在一起，阿宁不会离开你身边！”副驾驶位上的阿宁从循焰身上起来，扶着座位，亲了吴歌一下。 “我……对不起！” “那些机器人的能量从那儿供应？”开口的是环飞，看来需要重视这件事情，那就只好先研究机器人的弱点。 “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木管家开口接话，找到一张纸，在纸上画出机器人解剖平面图。这样下一次他种菜就能种对地方了！ “我们失去对方的踪迹了！”重新启动车子，追出去一段时间之后，进入一个小型城市，失去对方的踪迹，吴歌无奈的宣布。 丁未然一身很狼狈，可能已经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提供有用线索：“我在阿馨身上装有定位，你用机器搜一下！” “很好！你想想还有什么线索！” “那些机器人，是木家自己生产出来的，我听我老公提过，他们只能执行一两个简单的命令，算是一种失败的智能型机器人。他弟弟没有放弃这一款机器人，让工程师重新的修改，变成现在的改良型。让这种机器人的战斗力加强，他用这款机器人做了很多血腥残忍的事情，阿馨在他手上非常的危险！” “你不要担心！” 丁未然叫住要离开的吴歌，朝他一笑，很真诚的道谢。 GPS定位有些过时，被大多数人淘汰，这个时候却非常好用，吴歌一搜索发现，它们已经没有移动，所停的位置刚好是一栋较偏僻的小房子。 “教授，你和他想办法获得这所房子的信息。”吴歌指着教授和木管家迅速做出安排。“我去准备材料，你们两个来帮我，阿宁你和她休息。” 大家分头忙去了，车厢内只剩下丁未然和阿宁。 “别打我爸爸的主意，丑女人！” 不说从来没有人称呼过丁未然丑女人，就算有，也不是出自男性之口，丁未然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有些好笑的说：“可是，你爸爸很帅！很迷人！” 第三十一章：营救阿馨 “有些信息你应该知道，这个任务，我们放弃比较好！妈的，这么麻烦！关于木家的家务事。” 吴歌放下手中的枪，教授从开始到现在的表现都不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木家在整个联盟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怎么说，木家的当家人如果打个喷嚏，整个联盟市场都要感冒一场。木家前任当家人叫木白，两个月前突发疾病死亡，以前一直没听说过他有病。很多人怀疑是他的弟弟木青暗中做的手段。木白是丁未然的丈夫，她的女儿就是木白唯一的后代，联盟中家产继承顺位第一人。别的我还没打听到更详细的资料，只能从中猜测到一二。在这样的时候，不会有人愿意插手，何况我们这种为了佣金卖命的人。钱是好东西，有命花才是！” “救出阿馨，我们就走！” “其实，丁未然到这儿是投靠兄长来的，她的哥哥是丁晶，算是C区大家都默认的领导者。他得到妹妹的消息，很快就会过来的。能被C区的人认可，可不简单，阿馨暂时自然不会有危险，营救不差我们几个！” “救出阿馨，不然等到她哥哥来。” “好吧！”教授无奈只好投降。“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路线我已经暗中留意，钱也放在不会遗忘的地方。那个木青是个狠角色，如果木白的死真的和他有关的话，我们还是小心多多为好！” 因为答应了这件事，或者不愿意看到那么小的孩子出意外，吴歌毫不犹豫选择继续这份契约，直到确认他们母女的安全。各种准备有条不紊的进行，环飞和循焰两个被使唤出去准备工具，木管家找来很详细的小房子资料。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最合适的方法，教授提出观点，补充方案。看不出来曾经想过放弃任务。 这是丁未然兄长的地盘，木青自然非常的清楚，只不过在调遣飞机过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意外，这才导致他们不得不在小房子中多停留一些时间。 那是一栋普通的二层楼房子，简单装修，房子的主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是个技术宅男，在自家各个地方都安装有监控。房子被机器人霸占之后，他相当于被半监控，阿馨则被看守包围在另一个房间，房间里除了机器人还有两个人类。 安排人手行动的时候吴歌有些为难，要想潜入不被发现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顶多只有一到两分钟的时间。可这个时间离救出阿馨，成功撤离还有一段距离。前面和那些机器人交过手，难缠得很。 “这个房子中，攻击力主要集中在三个地方，一个是刚进门的时候，那里有五个左右机器人，身上都装着感应系统。一个地方是，阿馨所在的二楼，那里有一个人和四个机器人，还有把门的两个机器人。还有一个是房子主人的卧室，两个人。我们只有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接应的飞机很快就到。” “教授和木管家搞定那个监控，为我们争取时间摧毁他的警报系统。环飞去监控室，控制住那两个人，循焰和我去救阿馨。” “那个房子的主人说他叫约翰，是个厉害的电脑黑客，我们在搜集资料的时候发现他的求救信号。我们已经用热血青年的身份和他取得某种协议，到时候我们可以顺利进入他家房子，不被发现。他求我们救他一命。”教授这么说的时候，眼神几次飘到循焰他们身上。“他毕竟和我们没有利害关系。” 丁未然人显得很憔悴，漂亮的嘴唇失了水分，苍白干燥。“我，我想和你们一起去，我不进去，离得近一点，能让我更安心。” 于是，阿宁也有了自己的分工，看着丁未然。从车上下来之后，阿宁看丁未然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如果不是吴歌在这。丁未然只怕早就变成冰冷的尸体，横陈在某个地方了，有循焰和环飞两个救回阿馨不是难题，他却更想跟着爸爸，他厌恶的看了一眼丁未然。丁未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只是这样关键的时刻无法说出反对的话。 约翰愉快的就着薯条控制电脑，他的家不久前被一群蛮横的机器人和几个无良人类占领。从他们手上的小孩和他们的态度来看，这些人做的一定是坏事，他被利用完之后十有八九要被灭口。这年头在自己家里都会有横祸从天而降，幸好，他们没有立刻杀死他，让他有机会继续接触电脑，约翰暗中发出的求救信号，幸运的被发现。终于有机会见到勇士，从天而降为就他命而来，想想就热血沸腾！ 然而接下来见到的事情，却让这个老宅男，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种不知名的蔓藤类植物，突然从门外或者是哪个角落生长出来，他身边一直监视他的男人才发现状况就被，那些植物勒爆，奇特的变异植物，粗大的茎紧紧缠绕住他，瞬间秒杀。约翰被恐惧填满，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发出任何的声音，就算他处在正常状态也无法做到，因为，他同样被那种可怕的植物牢牢的捆住，连嘴巴都被堵住。就在约翰认为他自己也会是下一个被植物勒爆秒杀的人时，门口进来一个男人。一个介乎于成年和少年之间的男人，利落清爽的深栗色短发，深刻的五官，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放在二次元里，就是无数少女为之心动的，动漫主人公。 约翰瞪大眼睛，向对方求救，难道说收到他求救信号的就是这个人，那他救人的方式也太神奇了！还杀了一个人，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 环飞走到显示器面前。 吴歌和循焰已经顺利进入房间，吴歌的目标是被绑在地板上的阿馨，不让她受一点伤的得救。 显示器屏幕是约翰刚买回来不久的最新产品，花了他所有的积蓄，此时依然无法看清，里面的人做了什么。 一团模糊的影子飞快的闪过，之后那些机器人就像浸泡了高浓度硫酸一样，瘫软在地上，一个都不能幸免。吴歌同时解决房间中的那个人，然后抱起阿馨走出房间。小姑娘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刚想哭，吴歌轻轻哄了一下，还没清醒的她又睡过去，小小的脑袋乖巧的靠在吴歌宽阔的肩膀。 从二楼下来，发现教授和木管家非常的狼狈，手上拿着机器人的克星，高压棒，吴歌让他们把那个约翰仍在安全点的地方，销毁数据，尽快离开这里。 第三十二章：小咆哮哥 一脸着急的丁未然，看到吴歌他们出来，女儿完好无缺的回来，立刻欣喜的上来，要从吴歌手上接过阿馨。 “她还在睡觉，我抱。” 丁未然神色有些发杂，无奈的跟上。 木管家继续表现出超凡的业务能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准备好行李，越野车也完好的出现在钱，经过紧张短暂的休整，他们决定立刻启程向目的地出发。 吴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木青派来接应的人就到了，发现现场的狼藉以及未留下分毫的痕迹。再往下走就是丁晶的地盘，那是丁未然的娘家人，他们无法做更多的手脚，之后只能用更加隐秘的方法来达成目标。 晚间的休息依然在车上，开车的人轮流来。中间停车让发动机休息，也让他们这些疲惫的人稍微休息一下，丁未然打理了一下，径自走到吴歌身边。感动万分的向他道谢。“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如果不是遇到你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老公突然离世，我就发现事情有蹊跷，当即决定回我哥那儿住一段时间。出发没多久我就发现，有人在跟踪，我猜得到他们的目标是阿馨。我老公走的突然，整个家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只能是阿馨。这之前一直表现得兄友弟恭的木青，突然像撕开羊皮的狼一样凶狠。一直要对我和阿馨下手的人就是他。我刚开始没有对你们坦白，因为事情关系到整个木家的声望以及大家族无法透明的一面，希望你和你的朋友不要介意。” “不用谢，这只是我们接的一个任务。” “不管你怎么说，谢谢你们！你是一个了不起的男人！” 教授在边上看的心里翻了醋瓶子：“那我们呢？” “你们都了不起！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哥那样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现在才知道不是。如果我还未嫁，一定要嫁给你！” 丁未然这句话出口，整个空气中似乎都弥漫上一股酸味。 “就凭你？”教授还没想到话来开口说，循焰已经气势汹汹颇不屑的开口。“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配得上我爸爸！” 大约在孩子的眼里，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最优秀的男人，丁未然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尴尬的开口：“当然，除了你妈妈对吧？” 吴歌看出丁未然的不自然，吴歌只好说：“谢谢！” “还有一件事。之前传送出去的消息都没有收到回复，我刚刚才收到我哥发来的信息，他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 “那最好！” 只要丁未然和她的哥哥一碰面，他们就可以直接出发去A区，到时候所有的事情弄清楚，他们也可以各自寻找自己的生活。 “循焰，”吴歌摸摸他的头。“不要当面不给女人面子，以后找不到老婆！” 然而。事情总会留下那么一点两点被人们忽略掉的小细节，然后，发生很多的麻烦。在丁晶派出人手来接妹妹的时候；在吴歌等一行人稍微放松点心情的时候；在木青和智能团商量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在科斯和萧老大亲信派出来的杀手无头苍蝇一样找吴歌他们的时候： 几个视频片段突然出现在网络中，高清摄像头这个时候就显示出他高于普通科技产品的优势来，画面十分的逼真，播放的刚好就是吴歌他们在小房子中做的事情。还有各种版本，单纯记录片加旁白的；模拟记着采访的；现场解说的。视频的火爆程度完全超出老宅男约翰的猜想，他幸运脱离危险回家后，发现家里的监视视频记录被删除，当然，找回来这样的小事难不倒一个高端的技术宅。他很快的找回大部分的视频，经过后期加工，一股脑儿的发到自己的账号上。 所有，千万不要用技术宅男的电脑下什么非主流的片子。 这件事情引起广泛的关注，有电视台采访或引用，最后联盟的电视频道，官方网站、反联盟的网站都有或多或少相关的介绍。 各方人士都在观望，如果视频里发生的事，是真的，那么对方能否为自己所用？ 在缺少网络的状态下，几个反电脑网络爱好者，根本不知道不知不觉他们出名了！只知道，最近麻烦事变多了！ 最先找上来的是一批杀手，他们本来就在追寻吴歌他们的下落。网络上发布出来的视频还有发送者的IP等等透露出来的消息足够他们找上门来。 很不巧，出现的是几张熟脸，和吴歌他们有过过节的圆脸那一伙人。 “为什么是你？”狭路相逢，路的那一端突然走出来一个男人，戴着耳机，手上拿着一把枪，穿着运动背心短裤，要带上还别着各种装备。他手上的枪指着循焰，眼睛因为愤怒似乎更圆了！ “大眼，你在干什么？赶快给我跑开，我命令……”耳机中传来指挥员愤怒的声音，圆眼一把扯下耳机。 “你是循焰？” 吴歌隔开圆眼的手枪：“和你有什么关系？” 抓住循焰的衣服，圆眼非常的激动！现在黑市上排名第一的悬赏任务除了第一个不知所谓的就是这个了：“有人出非常高的价钱要你的命！” 循焰拉开圆眼的手，无所谓的说。“我知道！” 教授从后面走上来，拉住圆眼问：“谁在追杀我们？” “你知道什么？他的命令是没有限制的，谁先杀你们，谁就能得到奖赏！除了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对付你！跟我回去！” “跟你没关系！” “我！怎么和我没关系？我也是看到消息来~的！” 从圆眼的身后走出几个同伴来，一个五官很周正大约40来岁的男人，拉开圆眼。“视频上的事是真的？” “是真的！你们要不要试试？”走出来的居然是木管家！除了雇佣关系之外，他完全不需要为吴歌他们出手！ “他们是木家的雇员，希望你们看清楚是不是你们的目标？” 40多岁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个误会！我们居然认错人，抱歉，挡住各位的路了！” 他说完示意几个手下看住圆眼，给吴歌他们让开路。 就算再想拿那份赏金，也要记得估量自己，任务如果没有难度，报酬也不会那么高，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木家搀和在里面。男人当机立断放弃任务。 “放开我！我要去找循焰！” “大眼！回去哥给你送个比他漂亮的男人给你！虽然哥认为美女好得多！” “我不要！”甩开拉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圆眼低落的跟在男人身后。他们这次是准备伏击，一举拿下这几个人的，圆眼看到循焰的时候却控制不住自己，在任务进行开始就冲出去暴露目标，破坏了整个行动。 他们好不容易通过C区这个关卡，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任务的，何况赏金那么多！男人带着手下没有立刻离开C区，圆眼一颗心都扑在一个人身上，高兴还来不及，根本没去想反常的原因。 第三十三章：你会死的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汽车表盘和发动机的声音。只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他们的路途——多灾多难！稍微想想也能明白时间的起因经过，在科腾集团E区发生那么多事，可以说他们杀死了E区最厉害的两个人，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够轰动的，他们还用那么超常的能力。如果没有人来追杀才是不正常的！想得明白，但，暂时没有人能想出办法来对付！ “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一直帮助我和我女儿！木家在整个联盟就算不能一手遮天，想保住几个自己人总是可以的！更何况还有我哥！”丁未然柔和的声音突然响起，有一股安慰人心的作用，带着诱导的力量。 “好啊好啊！”最先回应的是教授，他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看看吴歌他们父子：“我们要商量一下，大家的意见统一才可以！” 车内又再次陷入安静。 “不需要！”直接拒绝的是阿宁。“爸爸有我保护，有他们，不需要木家！” 教授脸上现出挣扎的神色，他一方面赞成留在木家的，一方面觉得木家自己的麻烦事也不少。 “木家的麻烦都解决不了，下一任家主未必是你女儿！你要记住，我们的麻烦大部分是因你们而起！” 如果不是坐在同一辆车里，没有人相信说这话的是一个看上去七八岁大的孩子。 “阿宁，别人是好意，你告诉她谢谢，我们会考虑的！” “我是好意，我们的麻烦很快就能解决，也希望你们的麻烦顺利解决，这一路上受到你们的帮助，也希望能帮到你们！”丁未然的女儿已经醒过来，性格看来不怎么活泼，喜欢躲在她妈妈的怀里，用漂亮的眼睛看着车里几个陌生的人，没有说话。 木管家给每个人发一小份水，眼角带笑的说：“放眼整个世界，也许也找不到比你们更强的人，一个好汉三个帮，人总会有不时之需。夫人和小姐会是你们最好的朋友！” “这件事可以以后再说，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提高警惕，我们的敌人越来越多……”教授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 丁未然欣喜的开口：“收到我哥的信息了！” 她放了喇叭：“阿然，我已经发现你的车，预计二十分钟后到达！路上辛苦！” “哥~~我好想你！” “嗯，哥来迟了！” 丁未然乍一听到至亲的声音，眼眶就红了，说话的声音发硬，一路上强迫自己装出来的勇敢，快要崩塌的样子。有好多话语，一时不知道先说哪一个，两方人都没有说话，或者，也许他们兄妹两平时相处也不怎么亲厚，放任电磁细小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 知道丁未然还有哥哥的人，十个有十个会幻想他长成什么样，幻想绝对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事实上，见到他本人的相貌容易让幻想破灭。丁晶长得不高不矮，只比丁未然高一点，没有达到吴歌他们那样的高度。五官也很规矩，放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让人觉得不和谐。唯独气势，那是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曾经受过苦难，最后能宠辱不惊的那种，收敛沉稳，不会让人轻视又不敢直视的存在。 以上是对普通人而言，他们三兄弟不算在内。 丁未然趴在哥哥温暖可靠的怀抱中，哭了个痛快，之后也是一种紧张之后放松下来的萎顿样。好在木管家应付自如，介绍吴歌他们相互认识，诉说路上各种意外，不偏不倚，不花俏不单调，简单清晰明了。 教授和吴歌走在一起，教授还略靠前一点，丁晶听完木管家的话，脸上带着笑意，握着吴歌的手，诚恳的表达谢意：“谢谢你们，家妹一路上承蒙相助！” “对我们来说，那不过是任务！” “但，对我们来说，就是救命之恩。请几位一定多停留几天。” “我们要去A区，丁先生若能相助一二，那就最好不过了！”乘火打劫的是教授。 “C区风景优美的地方极多，你们先休整几天，想去哪里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 C区最大的城市叫美天，不枉名字里有个“美”字，和E区比起来，真的是天差地别！最难得的是，大街上居然还有温泉，这种大温泉店存在。一路风尘仆仆的吴歌几人，一听说都决定要去泡一泡。 美天的街道，宽阔，行人稀少，道旁绿树成行，草地翠绿可爱，不知道是哪个机器人或者花匠在广场的花坛里种满紫色的花朵，鲜花睁开，特别的漂亮。从逃命之后突然进入一个美好如同天堂的地方，几个人只觉得眼睛不够用！ “这儿真美！比E区不知道强多少倍，以前我怎么没想过来这？要是能一直留在这里多好！” “有人找我，我去一下！”沉浸在美景中的教授一回神发现就剩自己一个人在陶醉，其他人呢？ 宽敞的街道只有偶尔几个愿意步行的行人，各种交通工具有序的行在各自的轨道上，循焰穿过几栋房子，看到林子里等他的圆眼。“不想死别跟着我！”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圆眼几乎是用喊的说出来。 循焰完全不明白：“什么？” “我喜欢你！”以为是紧张说得太快，对方没听清楚，圆眼又喊了一次。 循焰仰着头问：“这和你跟着我什么关系？” “‘爱’你懂不懂？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相亲相爱！” “不是只能和女人相爱吗？” 从这里看出来，吴歌的教育还可以，至少到这个时候，循焰都还没有歪。 循焰的眼睛是蓝色的，盛满迷蒙，林子里阳光照在他身上，金色的发，粉嫩的皮肤，加上因为疑惑微微抬起的头，圆眼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身体的欲望全部觉醒了！ “不是的！男人、女人都可以！”圆眼鼓起勇气，按住循焰的肩膀，把他推靠在身后的树干上。他闭上眼睛去吻循焰，四片嘴唇相触，触感极好，他想更进一步的时候被推开。 “他骗我？”他为什么骗，只能是因为怕，怕我喜欢他，一定是这样。 圆眼的腿还没好，循焰这一推都没有让他踉跄，他没有用力，他也喜欢我！圆眼再次凑上去…… “别碰我！你会死的！” 第三十四章：死亦无憾 “不知道死的是谁？”这种时候说这句话也难怪圆眼会误解。 喜欢的人如此火辣辣的情话下，还能不扑上去的，不是正常男人好不？ 刚刚开始思考的循焰不会也不懂什么是情话，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种事实。圆眼紧紧压着循焰，热切的索取他的气息他的所有。欲望像要炸开，他用身体磨蹭循焰相同的地方。 圆眼显得急躁了，动作有些粗暴，谈不上喜欢，循焰却不想推开，他想知道圆眼还想做什么。感觉到异样顶着自己的时候，循焰伸手去抓了一把。 “啊嗯！” 循焰漂亮的五官上显现出一种趣味来，他试着移动手掌，无意外的在圆眼的脸上看到反应。好像一扇神秘的大门，在面前缓缓打开，也许放出的是一种可怕的动物！ 情况有了变化，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循焰换了位置，而刚刚还很好欺负的少年，一眨眼间，露出性感危险的气息。看到这样的循焰，圆眼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你会死的！ 死也死的心甘情愿！ 循焰吻上他的唇，温柔无限。 …… 去老式的温泉房泡个澡，在治安很好的美天城里都能走散的一家子，实在无法理解。吴歌带着阿宁先是在花坛边找到种了无数紫色花朵的环飞，然后在广场那儿找到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教授，最后花了好大的力气依然找不到循焰，正想放弃的时候看到循焰从对面走过来。 明明什么都没变，为什么就是感觉循焰哪儿完全不一样了？吴歌说不上来，却隐约觉得事情有点糟糕，这样的不安源自哪里？ 全城只有一家温泉房，过多了每天和各种机械打交道的日子，人们挺愿意来这样的温泉房，大家坦诚相见，各泡各的，这样的热闹和人气都显得特别珍贵，所以温泉房里人挺多…… 吴歌一行人走进去的时候所有在里面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几秒钟之后才转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可是今天，总觉的哪里都不对劲，吴歌不知道是第几次低头看自己的身体，难道说因为没有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洗过澡，可大家不都没穿衣服吗？干嘛老盯着他看？ 过了一会儿，吴歌总算发现问题的所在了，那些人眼光盯着看的是循焰！有男人喜欢男人，吴歌是知道的，难道他们运气不好，这儿一澡堂都喜欢男人。如果是那样子的话，他们几个都不差，也不该就盯着循焰一个人啊！教授悄悄摸到吴歌身边，用手臂敲敲他：“我们回去，草！这的男人都变态！” C区是什么样的地方，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丁晶确实厉害，管理这么多人，还能有美天这样漂亮安静的城市。这儿的民风绝对自由彪悍，喜欢男人也已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说到底不过是人家的私事，教授的话被旁边耳尖的听到，人家不乐意了！ “你说谁变态？” 说话的男人目露凶光，胸口上布满蜂窝一样的弹痕，绝对不好惹。教授脑筋一转，从水底下把吴歌的手抓上来。“我说他，摸我屁股！” “别闹！回去！”吴歌不想刚来这儿就闹事，加上别人的眼光实在受不了，配合教授演戏，同时招呼阿宁几个。 “自己才是喜欢男人的变态！ 走出澡堂的时候，循焰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说话那人一眼，吴歌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回答，闷闷不乐的回去丁晶给安排的住处。 这是一次不怎么让人愉快的经历。 晚上有丁未然给准备的晚宴，说是她哥哥给办的接风洗尘宴，还有最重要的是谢谢他们。 一直到晚宴开始，循焰还穿着他的旧衣服，无视边上给他准备的漂亮衣服。连漂亮衣服都可以无视，那绝对是出了大事！ “爸爸，喜欢男人不好吗？” 为什么他会问这个问题？吴歌觉得自己像被人盖在大钟底下敲了一个小时，什么都听不见了。 阿宁突然出现在门口：“爸爸！阿姨找你！” “循焰，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让我想一想，晚上在讨论，好吗，爸爸？” 突如其来的问题，吴歌也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他让阿宁留下来等循焰，自己先去找丁未然。 房间里只剩下循焰和阿宁。 “什么时候的事？”阿宁收起脸上的天真可爱，直接的询问。 循焰很坦然：“刚刚！”志气满满的宣布：“他是我的！” “别乱说话！”阿宁抬手拍了拍循焰，循焰面容突然变得惨白一片，露出痛苦的表情。“谁把爸爸吓到，我就杀了谁，你也一样！” 那天晚上的宴会循焰没有参加，他生病了，躺在床上。可心里想的还是美美的事，他无视阿宁的话，脸上现出一种又呆又傻的表情。总有那么几件事，是让人死也要去做的！而且，谁死？会不会死还不一定呢！ “独占欲这么强的家伙，连未觉醒的力量都比我强，很难办呢！” 循焰想给自己找个盟友，想到环飞，又觉得不保险，万一那个家伙也有不良心思，那他不是多一个对手！不过办法总是会有的！ 同一片蓝天下，觉得就算是死也无憾的人不止循焰一个。 圆眼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循焰告诉过他，他一定会死，那么会怎么死，什么时候死？他也很好奇！ 为什么要追求爱情呢？是为了那一个瞬间飙升的幸福感。有那么一个瞬间，有那样一个人，会让人觉得曾经拥有的一切加起来都及不上。为了这样一个人而死去，值不值得？ 也许不值得，人生还有无数个瞬间，下一刻还会有无数的变化。也许我们都会在下一个路口再遇到这样一个人，让你觉得曾经拥有的一切包括前一秒的爱人加起来都及不上。 那又怎样呢？至少到目前为止，到这一秒为止，都愿意为了遇到的这个人许下一生的承诺，会愿意为了眼前这个人，用所有换他她的笑容，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第三十五章：睡觉 临近午夜的时候，晚宴才结束，吴歌有些担心循焰，一结束就往他的房间走。 情况有些糟糕，循焰躺在床上，像棵晒蔫了的白菜。脸色惨白，金色的头发失去光泽，贴在额头上，这些孩子从跟在吴歌身边开始，就没生过病，突然看到平时最活跃的一个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吴歌心就慌了。还有些心疼。 “爸爸，疼！”循焰抬起眼皮，有气无力的说。 吴歌俯下身体，用额头试循焰的体温。 阿宁还在的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吴歌开始的时候总照顾不好她，等她烧得小脸通红呼吸苦难才发现，后来吴歌慢慢的才学会，时不时的测体温，用的就是这个办法。“额头有点凉，哪儿疼？” “头疼，手脚酸疼。”床上的人从被窝里伸出两只胳膊，抱住吴歌的脖子。“爸爸，陪我睡！明天就好了。” “好！”吴歌拍拍趴在自己肩膀上像只撒娇的狗狗的循焰，也许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异于常人，这些东西郁结在心里才会难受吧。从机器人那儿端过来一碗稀饭，吴歌亲自喂。 “没吃饱，要吃肉！”循焰享受爸爸的关心爱护，得寸进尺的提要求。他吃完稀饭，脸色慢慢红润，胃口也不错，吴歌这才放了心，原来是饿了。 丁晶家的装修非常有格调，宽敞的房间，都是白色加暗色调，吴歌和阿宁一个房间，其他人都是一人一间。吴歌看着循焰吃完，收拾好准备睡觉的时候，往外走，手被拉住。“爸爸，你说陪我睡的！” 循焰脸上是被欺骗后的委屈，还有要变脸的征兆。 “我去看下阿宁。” 宽敞的房间里，隐形照明设备发出柔和明亮的灯光，阿宁换了干净舒服的白色睡衣，睡衣上还有可爱兔子的图样，他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看到吴歌进来，立刻把书合上，往床上爬。 吴歌帮他盖好被子，略带责备的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晚上我要照顾循焰，你一个人睡。” 这么小的孩子，不都谁得很多吗？ “他怎么了？” “生病了。不要担心，明天就会好！” 循焰的情况，阿宁是最清楚的那个人，他才不是生病，他怎么会生病。可是，无法告诉吴歌，阿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歌走出去。 循焰抱着被子心满意足的打了个滚，把枕头放在中间，人往边上躺，腾出一个地方给吴歌。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循焰立刻躺下来装出虚弱的样子。 床单是淡蓝色的，也许是颜色反差的关系，循焰的脸色看起来特别憔悴。 “循焰，我去给你找个医生看下。” 摇了摇头，循焰把下巴压在被子边缘上。“不用，什么药物都比不上我的复原能力。我只是……冷……” 几分钟后，终于如愿以偿的被吴歌抱着睡觉，循焰幸福的闭上眼睛。房间的灯已经熄灭，安静和黑暗填满整个空间，循焰以为可以很快陷入香甜的睡眠，却发现了新的问题：这是世界上最让人心安的怀抱，温暖的体温还有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周围。 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现在抱着我！这个念头出现一出现，就甩不开，有一些想法从脑海里跑出来，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循焰努力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时间悄悄流逝，还是睡不着，好想做点什么。 “爸爸……”试探的轻轻呼唤。 循焰把左手一点一点的从被子里摸出去，在床另一侧的吴歌突然轻轻的隔着被子拍了他一下，循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难道才一动就被发现，难道被发现动机了？ 吴歌掀开被子起床，没有开灯，走到门边仔细的听动静，确认了什么之后，打开房门。刚刚思想太集中都没发现门口的人，循焰郁闷的瞪着站在门口的人。 “我，睡不着。”门口站着的男孩，大约七八岁，穿着印了兔子的可爱睡衣，短发有些乱，手上抱着一个枕头。已经是夜里12点左右，离吴歌和他说“晚安”也过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居然谁都没有睡着。 说起来，自从碰到阿宁开始，他们就没分开睡觉过，事情这么多，还没来得及训练这些孩子的独立能力。床并不小，三个人挤挤也可以。循焰一看是阿宁睡中间，整张脸就垮了，不忍心看他这样，结果变成吴歌睡中间，他们兄弟两一人一边。 床不小，一下睡两个长身量男人和一个半大的孩子也不宽敞，不过看循焰和阿宁两个躺下就呼呼大睡的样子，并不觉得不舒服。规律绵长的呼吸声极具催眠效果，没一会儿，房间里的呼吸声就变得协调一致了。 巨大的实验室四壁泛着金属光泽，中间并排着两个透明玻璃槽，内装满营养液，里面各漂浮着一个人，都是成年男子。左边闭着眼还能看到皱着的眉头，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五官有些凶的是往川。右边的那个头发有些长，只能看到一个侧脸，有张薄唇的是晖生。 突然，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看向大厅中凭空出现的一张大床和床上的三个人。不用看，凭感觉就直到其中两个和他们是同样的人，最让人感兴趣的是第三个人。 他在这！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来源于血缘的共鸣。 刚一落地，阿宁就醒过来，发现又无意中在睡梦里能力不受控制的到一个曾经去过的地方，他警告性的瞥向玻璃槽中的两个人，立刻空间转移，把吴歌他们带回卧室。 透明玻璃槽中的两个男人，嘴唇翕动，认真看的话。往川说的是：“爸爸”，晖生说的是：“我们见面了！” 吴歌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依然陷在深深的睡梦里。循焰质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个情况的？爸爸和你在一起，不安全！” 环飞睡着的时候能力不受控制，会让周围长些奇怪的生物；循焰无法控制体气外泄，无意中杀死很多生物；阿宁也不例外，在能力若隐若现，无法完全控制的情况下，睡梦中不止一次，把吴歌带到不同的地方去过。 虽然每次，尚未着陆，阿宁就会惊醒并且转移回来。可是，到底不安全。像今天这样，他们无论如何不愿意被那两个家伙发现。 他们已经成年，无论是能力还是思想，和他们三个差别都太大！ 第三十六章：意外的追求 为了修复受损的身体，循焰这一觉睡得很长，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就他一个人，时间已经是下午。他晃了一圈没看到吴歌，也没看到阿宁。阿宁很好猜，肯定多在哪里看书，可吴歌上哪儿去了？ “有没有看到爸爸？”房间里环飞正在摆弄那些花草，他有一双温柔的眼睛，专注的做自己的事情。 循焰的手碰到哪朵花，哪朵花就开始枯萎死亡，队列非常的整齐。 “别碰我的花！我不知道！” 循焰走到房间墙壁哪儿放着的一排开得正艳的紫色花朵，开得不错，让它们全部低头睡觉去！一直长相奇怪的猛兽突然跳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咬过来，循焰快速后退，两兄弟在房间里打起来。 自从早上看到丁未然开始，教授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低落，心情一不爽当然要想办法做点什么让别人更不爽。没想到经过环飞房间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不和谐的声音，一看发现是两兄弟在比武。放在平时，他是有些怕这些小子们，他们的能力以及想法，都让人感到害怕。遇到女人问题的时候往往容易散失理智，男人都容易犯的毛病。 “你们还有心情打架，很快你爸爸就要给你们找个后妈了！”他站在门口，整个人从上到下，从表情到话语都透着酸味。 “你说什么？”循焰没空理会环飞的攻击，居高临下的问，表情凶恶的像要吃人，听到教授的话环飞也停止了攻击。 “吴歌和未然吃完饭就约会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大约是想给你们带个弟弟回来！” 那还了得！他才不要该死的弟弟！不对！问题的根源似乎不是出在还没有出现的弟弟身上，而是只要想到吴歌和丁未然单独呆在一起，就让人怒火中烧。 大步跨出房门，抓住一个清洁的机器人。“丁未然在哪里？” 机器人将循焰上下已扫描：“无果皮纸屑、无灰尘、无有害微生物，无需清洁！” …… 吴歌不太擅长应付女人，特别是这种明显对自己还有些好感的漂亮女人。丁未然说是一路上得到他们的帮助，非要再单独表示一下感谢。对别人的无力或者挑衅可以毫无顾忌的拒绝，这种态度良好的表示感谢，不能不给她面子，吴歌就答应了。吴歌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后悔自己干嘛不拒绝？ 也许是生活条件比较好，从小就过得丰富多彩，吴歌还从来不知道吃个饭怎么会这么麻烦。先是看风景，交谈，然后是繁琐的餐桌礼仪，还有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饭后散步。丁未然没有带着阿馨，她本人也经过精心打扮，妆容特别的精致得体，看得出来花了一番功夫准备。 “嫁给木白之前，我其实只见过他一次，算是一件钟情。我从来不知道，还能见着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让我有这样子的感觉，我相信不管是谁，和你在一起久了，都会想要永远享受被你保护的权利。会让人沉沦。你们的情况，我知道一点。吴歌，你能留下来吗，留在C城？” “谢谢夸奖！你不必谢，任务而已。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无法停留。如果事情完成之后，还有机会的话。” 他们边散步边聊天，所走的地方不是天美城最热闹的地方，这儿看上去更多自然因素。丁未然走到灌木丛边，停下来转身反驳吴歌的话：“我不相信，你护着我，拼命去救阿馨的时候都不像，不是为了任务！” “那不过是我的做人原则，换做谁都一样！” 丁未然疾走两步。“你总有一天会后悔拒绝我的！你想清楚，这是我哥的地盘……” 听到细微声响的时候，吴歌本能的判断出危险的方向，身体迅速做出反应，把丁未然拉开她站立的地方。几颗子弹擦出火花，滑出去，对方居然是下了杀手的！ “这寂静空旷是个幽会的好地方！当然，也适合杀人！” 这群人出现的很突然，子弹射击的角度很明显，没有顾虑的直接置人于死地，如果不是反应快，吴歌和丁未然不死也要受伤。吴歌反击的时候伤了对方一个人，他迅速的观察四周，在心里面火速计算出路线，带着丁未然一边反击一边逃离。 偷袭的人有5个，包括为首那个40多岁的男人在内都很眼熟，之前打过交道，少了的那个圆眼大概躲在哪个死角伺机偷袭。知道是自己拖累丁未然，吴歌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护着她完好无缺的离开，他当机立断。 “你朝那个方向跑，跑快点，我掩护！” “我……”突发情况让丁未然赶到害怕，她手脚发软，却一点都不想单独逃离，把吴歌一个人扔在这儿。 吴歌这才意识到身边的是个柔弱的需要保护的女人，不是他的战友。战场上一分一秒都不容犹豫，这一耽搁，活口就被堵住了。换个手快的人来，他们已经变成死尸，显然为首的男人有话要说。 “和你在一起的几个人是什么人，他们有什么能力？” 现在的形势是5：2，2的那一方还有个没有战斗力的丁未然。吴歌护着丁未然，在心里面计算逃离的可能性，听这话明显有别的企图。其实也只有吴歌到现在都还想着要甩掉跟在身边的几个孩子，所有知道或多或少他们一伙人信息的人，不论是联盟、反联盟，还是所谓中立的大财团都想拉拢他们。丁未然对吴歌的挽留，一方面是个人情感，另一方面也出于这个目的。 原本准备放弃任务的圆眼一伙人，同样的有这样的目的。 性命是暂时无忧，却又一种更加危险的感觉涌上心头，吴歌斟酌该怎么回答。“他们是我的队友？” 为首的男人走到被卸了武器的吴歌身边，吴歌不着痕迹的把丁未然护着，男人没什么反应的追问。“能力。你们是怎么杀死圆眼的？” 为首的男人看吴歌的反应，有些不配合，不像是装的。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男人挥挥手让手下把人带回去再审问。 “站住！”整个天美城都在丁晶的掌控中，一发现有冲突，调遣最近的人员过来，速度非常的快。相比较孤立无援的五人来说，丁晶的部队数量和火力都占优势。圆眼他们队伍挟持吴歌和丁未然，企图逃离，以失败为结果。 不过在这过程中，丁未然还是受了些伤，左手掌被对着打了个对穿。 丁晶家房子里，医生已经给丁未然处理了伤口，受了惊吓的丁未然情绪还没调整过来。说起来也是因为他们而受连累，吴歌也就站在病房里，陪着她。 丁未然靠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受伤加上失血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让吴歌看了都觉得有些愧疚，毕竟那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第三十七章：想走？没门！ 房间内只有吴歌和丁未然两个人。 “吴歌，你扶我一下！” 丁未然掀开被子，趁着吴歌弯腰的时候吻上他的唇，又飞快的离开。她很开心，眼里是藏不住的欢快。“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我……”吴歌想说，无论是谁他都会出手相救，想说你误会了，可，这样毫不留情的当面拒绝一个女人有些不够男人。 从丁未然的角度可以看到，发现房间内突然出现了那么多人，丁晶和教授阿宁他们都在，她难为情的低下头。刚刚吴歌挡住没发现，在这么多人面前，很丢脸的。 “不要脸的女人，我才不要你当我后妈！”最先发飙的是循焰，昨天晚上他们还睡的是一张床，今天就敢和别的女人拥抱亲吻。“你怎么敢对他做这种事？你不要脸！” 本来就尴尬的丁未然，被说的好像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会儿一张脸都变成猪肝色。 “这是大人的事，我们先出去！”丁晶是在门口碰到他们几个，说是一起上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他张罗着，想把他们都带出去。 “我有事，先回去！”循焰满脸愤怒还有很多的话要说，被吴歌拉出去，一直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你喜欢那个女人？你明明喜欢我的！太可恶，太过分！”“砰！”言语不足以表达愤怒，循焰抬脚踢爆了房间内一张小椅子。 “循焰！”吴歌静静的看着循焰发飙，冷漠的吐出一句话：“喜欢谁是我的事，你无权反对！” 像被按了开始键，房间内的东西，没一会儿就被破坏成渣，吴歌只在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话：“你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要做的太过分！” 吴歌并不喜欢丁未然，没有在循焰面前否认的原因，大约是想在口头上表示一种立场：你和我没有关系，几天之后就要把你甩开。或者潜意识里想告诉循焰，男人喜欢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行五个人就有五种不同的心思，教授神伤；环飞想的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闹矛盾，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循焰怒火冲天，气的七窍生烟，他最后的想法大约会和阿宁想到一块去；阿宁的想法是怎么样影响最小，动静最小的把丁家所有人灭掉！ 丁晶早就料到事情发展的各个方向，丁未然一被拒绝就向艾瑟莉发了信息，吴歌找到他道别的时候，他早就想好了各种说辞。 “吴先生是我妹妹的恩人，我的的客人。要走，我绝对没有阻拦的意思。从你们到这里，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说过话，趁着今天我们好好聊聊。”丁晶穿着闲适的衣服坐在他家屋顶景色优美的藤架下，一副兴致很高，难得遇到知己想要畅聊一番的样子。 看他的意思完全不像第一次见面那种好客主人的样子，态度也有些强硬，更有一种上位者的强势，吴歌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谈话。“丁先生言重了，我们有要事要做刚好和你妹妹同路而已，留下来这么多天，几个孩子又不听话，叨扰这么多天。” “我妹妹那么喜欢你，刚表白，你就一走了之？”丁晶坐在那儿，随意的说着话，似乎这并不是他很看重的事情。 “我已经娶妻生子！明确拒绝过她。” “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似乎被丁晶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到了，吴歌道别要离开。 “吴歌，艾瑟莉快要回来，你不准备等她？” 听到丁晶的话，吴歌才想起来，有在艾瑟莉的房间看到过他们的的合影。 “我们是和平组织，C区是最主要的根据地，你现在就站在我们的据点和反联盟头子说话。艾瑟莉也是我们组织的成员之一，我的得力助手！” 吴歌顿住往外走的步子。“这是你们的高级机密，丁先生不需要和我说。” “你肯定要知道的。”丁晶很满意吴歌的反应，继续往椅背上一靠。“你们在E区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你身边的那几个人的能力我也知道，你的身份，我也知道。留在C区，加入我们组织，为我和我的组织效力。” 吴歌转身看着丁晶。“如果我不呢？” “整个C区是我的地盘，戒备的时候和平时大不一样！” “丁先生，我要走，没有人能拦得住！” “我知道你们的能力，但，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地方。” “就算我要找个人合作，也不会找一个连妹妹都利用的人！” 听了吴歌的话，丁晶没有生气，笑了笑。“果然是会怜香惜玉的男人，这一点我和你不一样，不影响我们合作。” 被人算计的感觉好差，吴歌往回走的时候，整个人好像都罩着一层黑色的浓雾。拒绝丁未然的时候就已经不好的情绪，现在更低落。他们如果硬闯的话，确实可以离开C区，但，无法保证每个人都平安的情况下，他不能冒这个险。他们是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一步一步踏入对方设置的陷阱呢？可恶！想到那张圆圆的，带点婴儿肥的脸，居然连艾瑟莉也是他们的人！丁晶对他们的情况，几乎了如指掌，也许一开始艾瑟莉就在观察他们几个。想到这种可能，笼罩在吴歌周围的黑色浓雾，更多了。 然而，事情开始变坏的时候，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倒全倒，坏事一股脑儿的全部一起来。 环飞找到他，有些担心的说：“循焰和阿宁都受伤了，看来伤的不轻。” 循焰和阿宁两个人都躺在床上，因为存了招揽的心思，丁晶对他们的招待都特别的到位，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紧闭雪白的床单上，有点点血迹。这是吴歌和他们相遇以来，他们所受到的最重的伤。 “他们没有危险，但是要养一段时间。”教授忧心忡忡的把吴歌拉到一边。“吴歌，能伤害到他们的人，绝对不平常，C区不能再呆下去，我们要尽快离开！希望我的怀疑没有根据。你的手在发抖！” 看到他们两个同时受伤，吴歌怒火中烧，手不受控制的发抖，心底深处有一股将要喷发的火焰在四处流窜。“谁伤的他们？” 显然，吴歌的注意力没有在教授所忧心的地方。“不知道，大约要等他们醒过来才知道。” 第三十八章：他的目的是什么？ 循焰和阿宁还没有醒过来，丁未然的管家先过来了，他神色慌张，早没人当初见面时的那种机械感。“你们有没有看到，未然她，不见了！” 丁未然的失踪，引起整个C区的恐慌。丁晶认为固若金汤，别人插翅难飞的地方，竟然有人可以完全不惊动别人的掳走他的妹妹！吴歌他们都成了嫌疑人。吴歌和丁未然的纠葛几乎整个丁家的人都知道，大家还知道在不久前吴歌还拒绝了丁晶这个貌若天仙的妹妹，循焰更不用说，毕竟他发飙的时候大家都看到。而且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循焰和阿宁同时受伤昏迷。完全没有人知道他们怎么受的伤，没有人知道丁未然是怎么失踪，也没有人看到有外人出入过她的住处，监控录像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有可能知情的两个人昏迷着。 丁晶派手下的人，通过各种途径寻找线索，吴歌一边照顾两个孩子，一边寻找他们受伤的经过，在这样忙乱的时候，艾瑟莉回到了C区，她一回来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没有来找过吴歌他们。 循焰和阿宁同时受伤对他们的冲击还是很大的，环飞一反常态，把那些花花草草扔在一边，每天跟在吴歌身边。环飞的唇形很好看，嘴不小，上唇比下唇略微薄一点，心情不好不说话的时候，都是闭着。而这个时候，一前一后两个人，两张相似的嘴，做相同的动作。 “能伤到我们的人，速度很快，不注意看是看不到的。” 循焰和阿宁两个人已经醒了，除了他们几个熟人，谁都不见，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对这次发生的事情决口不提，同时要求离开C区，能回到E区最好。吴歌找到丁晶那些手下，要看录像的时候，没有受到什么阻拦。 一进去他就有些后悔，里面的人神情沮丧，都在认真的寻找蛛丝马迹。听说派出去寻找丁未然的人，不是同样失踪、全队灭亡，就是根本什么都找不到，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都在出发后不久就失去联系，不论是彼此的还是同总部的。吴歌后悔的原因是，艾瑟莉也在这儿。 这几天很忙，吴歌一天到晚担心循焰他们的事，根本没防备会在这儿遇到老熟人。 “嗨，”艾瑟莉先打的招呼，她走到吴歌身边，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久不见。” “我想看下监控录像！”吴歌开口直指目的，也没有要和她叙旧的意思。 艾瑟莉连忙把人让道屏幕面前，压下心里的各种想法。 经过环飞的提醒，吴歌知道要找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和他们一起看了大半个夜的视频录像，终于是找到了，经过处理，终于找到一闪而过的模糊身影。 和他们讨论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可行的方案，吴歌告辞离开。 艾瑟莉紧跟上。她回来的时候就想去找吴歌，却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临时怯了。今天猝不及防碰到吴歌，两个人都还没有什么交谈。“吴歌，我不是有意隐瞒的，你知道我们的组织隐秘性不允许我们公开身份。” “嗯。” “我当你是朋友，不希望你误会，还有，希望你能加入我们。”艾瑟莉内里一件黑色背心，外面套着的还是白大褂，她向吴歌伸出手。 “我们没有很熟。”吴歌错开她伸出来的手，往回走。 艾瑟莉看着自己的右手发了会儿呆。 在房间门口碰到教授，教授表示了一下对他的关心以及要生死追随的决心之后才提醒他：“他们几个都在房间里，好像商量什么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知道他们交流的不愉快，还把这个家长拦住聊这么久。 “教授，逃亡路线看好了吗？” 本来已经往回走的教授停住脚步：“我X，你真不救丁未然？” “要救她也要丁晶肯放我们走的。” “吴歌。我突然想起你的第一个孩子。不论是循焰阿宁受伤，还是他们遇到的难题，这些线索都指向一个地方。记得他的能力吗？希望是我胡思乱想了！” “他叫晖生，能影响磁场。” 教授拍拍吴歌的肩膀，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是晖生，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想现在和他们对上……”推门进来的吴歌听到的刚好是阿宁说的这句话。 “怎么都围在我的房间，回自己那睡觉！” 床上的两个人很不仗义的盖上被子，垂下眼皮，装作虚弱的不能动弹的样子，环飞只好道过晚安，回自己的房间。 “别装了！” 循焰掀开被子，坐起来，果然不再装虚弱：“爸爸，跟着那个女人麻烦事特别多，我们走吧！” “你要去哪儿？” “我觉得E区很好，回去？” “阿宁你觉得呢？”吴歌用一种很平等的姿态，询问阿宁的意见。 “事情因我们而起，这么一走了之不是你的风格，爸爸去哪，我就去哪。” 吴歌看着一脸大人样的阿宁，忍不住好笑。“我的风格？已经和教授商量逃亡路线，我要尽快到达A区。至于丁未然，有他的哥哥。” “不行！” “爸爸！” 两个人异口同声，神情紧张，都想开口说服吴歌。阿宁想了想：“A区有目前我们对付不了的人，过一段时间再去，这段时间我们刚好回E区看看‘阿宁’。” 阿宁很少会说那些事，突然提到女儿让吴歌愣了一下，用很肯定的语气问他们。“伤了你们两个的人在A区？谁？” “爸爸，这点小伤是小事情，很快就好，明天就出发回E区都没问题。”循焰也在一边帮腔。 “不，去过A区之后再回去，晖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不会这么往回走的！” “上次来这里的就是晖生，一个人，我们两个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就是成年体和未成年体力量上的悬殊。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永远的把爸爸你留在A区，要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爸爸一定要去A区就请等，至少我们中有一人成年。” “他们不认识我吧？” “还不算因为他！”循焰职责阿宁。 阿宁轻轻叹了口气，低着头，有些自责的样子。“是因为我。我的能力是空间转移和归尘，还没成年的时候，我们都无法完全的控制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在睡梦中。我数次带着爸爸去过A区，见过他们。” “就算是这样，他们又是要留我干什么呢？”吴歌还是不懂。 循焰和阿宁面面相觑。想要留在爸爸的身边，难道还要理由吗？ 第三十九章：绑匪 丁晶的人忙的人仰马翻之后，终于有了一点头绪，查出出现在视频中的人有几个候选。他们正在猜测哪个人更具可能性的时候，收到了绑匪的信息。当时他们正在开会，信息直接公布在显示屏上。“你妹丁未然在我手上，想要回她，就让吴歌过来换。”文字后面是地址，地址非常熟悉，联盟总部在A区的地址。 这么前后已联系，大家才发现，视频中模糊的身影原来就是晖生。这个人大家都不陌生，大约5年前，他的出生震惊了整个大陆，联盟的电视报道并没有提到什么，但是间谍传回来的消息已经足够惊人。之后关于他的消息并不多，每一条都在挑战别人的人生观。看了显示屏上的字，所有人面面相觑，这件事情和吴歌有什么关系。 丁晶听完汇报之后，沉默不语，连他们都出手了，这些人的能力可信度也就更高，对方能直接看出来这群人是以吴歌为首肯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用他们换妹妹到底值不值？他这边在犹豫，把人掳走的晖生，可毫不犹豫。 泛着银白金属光泽的空旷房间内，透明的玻璃罩内，关着丁未然。 纯黑披肩的卷发失去和主人一样失去活力，软软的贴在身上。皮肤有些苍白，身上的衣服半干黏在身上，姣好的身材显露无余，看来这几天过的不好。大约A区的培养液不适合，她完全没办法吸收。 “把她带回来干什么？他什么时候会到？”往川皱着眉头看玻璃罩中，泡了培养液更加没精神的丁未然。 “你越来越暴躁，这不好！” “暴躁的是你，想同时激怒丁晶和木家的人，可以有更直接的方法！” 晖生走到玻璃罩旁边，打开开关，从里面提出丁未然，放到边上培养液里面，猛的被呛到的丁未然，拼命的咳嗽，说不出一句话来。同步的，在丁晶和木白那边收到一组连续的照片，里面都是丁未然狼狈的样子。“这样比较有意思！” 偏长的头发挡住了视线，只能看到晖生的半张脸，也挡住有些疯狂的神情。“去睡觉了。” 往川把还泡在培养液里的丁未然抱起来，放回玻璃罩内。“也许脱光好受些！” “能……放了我吗？我……”丁未然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这两个男人都好可怕，和往川的视线一对上，她感觉自己受伤没完全好的手臂又开始尖锐的疼！ 看着看着往川突然笑了，笑得特别的灿烂，却渐渐的透出一股嗜血的感觉。 丁未然恐惧得向后缩着身体，再不敢说话。 丁未然被折磨的照片传回来后，丁晶陷入激烈的天人交战中，最后终于是亲情占了上风，他心里万分的不甘心，好不容易把人留在C区，现在又要亲手送走，不过，就算是吴歌被换走也要给晖生留个深刻的记忆！ 不知道怎么的这些事情被教授发现，他飞快的跑来找吴歌。 “他们想用我换丁未然？” “你怎么知道？” “艾瑟莉来过。” 教授环顾四周，试图找出艾瑟莉出现过的痕迹。“她想让你答应？吴歌，我告诉你A区很危险，第一代的DNAC人最不稳定，当年你爸爸就一再的叮嘱过我，能都尽量不和他们正面冲突。你大概也发现，对那几个跟着你的孩子，我一直都是恐惧……” “像和狮子关在一起的绵羊。”吴歌难得的调侃教授，截断他的话题：“她不是来劝我的。” 教授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我不是早就已经决定要去A区？和丁未然没有关系，没有她我也一样会去。” “那不一样，原来不知道他们对你有兴趣，我们偷偷的去，没有危险。不能去。” “谢谢你！我已经决定，有事要拜托你！” “说吧！碰到你们父子两，我早就有这样的觉悟。” “帮我照顾他们三个。” “不行！”教授立刻一脸恐惧。“你明知道我怕他们，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这边的人做的这些事情是因为完全不知道丁晶的安排，他思虑再三，认为最为保险的是把交换地点定在天美城内。到时候妹妹回来了，吴歌走不走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而且，提前做准备或许还能一举拿下晖生，一箭三雕的大好事。 一般人来说是不可能答应的，晖生答应了，只不过要求再带上一个人。晖生和丁晶两个达成协议，于是吴歌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被卖了。 第二天，被艾瑟莉小姐有事找的借口请走的吴歌，毫无心理准备的进入交换人质的现场，那是郊区树木繁多的一处建筑空地。现场的人并不多，分成两边对立而站，丁未然情绪很不稳定，丁晶抱着她小声的哄，一边观察周遭情况。吴歌瞬间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表示一下抗议，两个陌生的年轻男人就走到旁边，单膝下跪：“我们来接你！” “好，我道个别就来！” 晖生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往川立刻心有灵犀的带着吴歌上了停在后面的飞行器，速度快的根本不容许别人反抗。 不在现场的阿宁循焰他们同时受到感应，最快到达的是阿宁，只来得及看飞行器的门在缓缓关上。 丁晶一看时机最好，立刻下令，暗中埋藏好的炸弹，同时引爆，意图将他们三个人同时炸飞。 晖生走进飞行器之前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中缠着诡异的笑容，阿宁以及随后赶到循焰环飞和现场大部分人同时陷入高爆危险境地。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所有预计飞向晖生他们的炸弹，都像瞎了眼一样在自己的地盘开花。 “怎么回事？”保卫人员最快速度的转移丁晶等人。 “所有的无线指挥突然失灵，士兵收到诡异的命令！这里危险，请迅速转移！” 保卫人员尽最大能力在混乱中保持有序安全的撤离，阿宁他们几个完全无视指挥站在最危险的地方。在这混乱中，一场惊天爆炸以循焰和环飞两个人中心爆炸开来，没来得及撤退的人肯定全部死亡！ 两个人一生一死相反的能力，因为愤怒同时释放，周围根本无法承受着才发生的爆炸，远近地面上的东西全部消失，大约和小小型原子弹爆炸后的现场差不多。 高档飞行器上的吴歌，只能从上往下看到剧烈的爆炸，混乱无比的场面，他大约明白肯定有面前两人做得手脚。“你们住手！” 飞行器设置成自动飞行，飞的很稳，来去自如，根本没有任何的阻挡。 里面的三个男人同时站立，往川和晖生对视一眼，同时开口：“毁灭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第四十章：番外之无线电内容 晖生是第一个DNAC人，出生的时候就带着能力，刚一落地，无数的信息就争先恐后的钻进脑袋里。想到刚出生时的情形，大脑立刻要被挤爆一样的疼，晖生认为，他的暴躁大约是从那时候就开始的。 忍耐钢锥刺穿般的痛苦观看这世界的时候，首先涌上心头的是失望，密闭的空间，怪异的气味，一群类似同类长相的人，用狂热的眼神看着他。晖生重新闭上眼睛，陷入出生后第一个长长的睡眠中。只有在睡梦里才能减轻痛苦，才能稍微平静。而睡眠也成了晖生之后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最初的世界，是很孤独的，没有人知道他的痛苦，也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 幸运的是，很快，他们就给他送来一个同伴，同类是对手，可看到往川的时候，晖生意外的没有上去朝他挥出爪子，一掌干掉那个家伙。他下意识的觉得，留着有用。 长大和变强然后毁灭所有会让他觉得痛苦的东西成了晖生的生活目标，他贪婪的吸收着能量，快速的成长，他开始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虽然偶尔还是会失控，那毕竟少了。自身能力运用越来越自如，生活渐渐的变得有意思。有时候看着空中隐形的信号，晖生就会想，人类也是一个神奇的种族。在他的监控中，一天中传递各种各样的内容，包罗万象。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来自同类磁场的感应，能力的问题，晖生比往川更早的知道其他同类存在的地方和数量。相隔很远，晖生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们的情况。 只是，其中有个磁场强度越来越大，对他和往川的吸引力都一样，在不断的加大。如此反常的情况引起他们两个人的注意力，想要知道他们的情况，对处在A区权利顶端的两人来说一点都不难。稍微一了解，晖生就放弃了，那样普通的一个人，都不算是纯种同类，力量也根本不够看。 再一次关注到他们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最后一个出现在这里的同类，他的能力竟然是少见的空间转移和归尘。如果成年力量达到巅峰，可以让所有人臣服的巨大力量，足够傲视天下。他还处在不能控制自身能力的阶段。某一个深夜，晖生泡在培养夜里，数着时间的流逝。在他们那件封闭的房间内，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那个孩子和那个男人，他像普通人类小孩一样躺在那个男人怀里，闭着眼睛微微翘着嘴角，男人也在沉睡，只是那种无意识的保护姿态，让晖生之后的时间都无法释怀。 晖生查了所有的资料，终于确定心底隐约的想法，他是他们的爸爸！ 为什么一个力量薄弱的半同类拥有那么大的磁场强度，为什么那些人都要留在他的身边，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想跟在他身边，想被他保护，想要黏着他。这种感觉很奇妙，明知道对方力量和自己根本无法对比，却依然希望会被他重视，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被他护在身后。这种感觉好陌生。突然出现在心底深处，让人一想到，心底就酸酸软软的或者别的什么，抓不住那种情绪的感觉很暴躁，却无法耍狠。 “以下是观察员艾瑟莉，编号ZZE-A发回的报告。吴歌，男，30岁左右，体能和身体复原能力优于常人。身边带着循焰、环飞、阿宁、教授四人。循焰，8岁左右，长相俊秀，能迷惑人，擅长伪装性别、能杀人于无形；环飞，男，8岁左右，擅长使用植物。阿宁，男，1岁左右，吴歌养子。教授，男，45岁左右，生物科学研究人员。以上五人以吴歌为首，拥有常人无法匹及的能力，若能为组织所用，定能如虎添翼，早日完成大业。关于他们五人的详细资料在附件中，希望得到组织重视。” 受到这份信息开始，晖生就特别的关注他们的事情，将得到的信息和往川一起观看商量。 “吴歌他们五人成了我们的保镖。” “这些人很厉害！我们在旅途中，哥哥不用担心。” “环飞和循焰似乎又可怕的能力，幸亏他们都听吴歌的话，吴歌很照顾人，很有责任心。” “哥哥，我们把吴歌他们留下来吧！他们有很多敌人，需要一个落脚点。” 晖生看心情情况给屏蔽了一部分，更改了一本分，添加了一部分，丁未然落难那个时候发的信心和丁晶收到的又很大的差异，就是晖生在其中搞的鬼。一个新的计划开始在脑海中成型。 木家和C区反联盟组织首先被贴上需要消灭的标签。 把爸爸接回A区是首先要做的事情。一个计划在晖生的脑海中形成，连商量都不用，往川就完全同意。他们的想法还没这么统一过。 第四十一章：人质生活的开始 “住手！毁灭整个星球吗？那之后你们是不是就死？”底下还有阿宁他们，他的朋友，不知生死。吴歌愤怒的失去冷静。 “真好！”晖生眼神里一闪而过某种残忍，他看着吴歌，眼神没有聚焦，话却是对往川说的。“我想杀了他！” “请便！”往川很了解晖生，他会这么说大约可能也许是表达不悦，绝对不是有那样的想法，真的想杀一个人动手比动嘴快。他很神神在在的坐在旁边固定的椅子上，大有看好戏的感觉。“埋炸弹的是他们，他只是自卫。” 吴歌走向往川，上下打量他，略一思考明白过来：“丁晶下杀手？” “嗯。” “立刻将飞行器返回，他们还在那里。”如果下杀手的人是丁晶，那阿宁他们就太危险了，吴歌本来以为，丁晶会看在他们的能力的份上，和之前一样看中他们。 他在关心他们，真让人嫉妒，往川只是看着吴歌笑。突然感觉空气压力有变化，他快速向吴歌的方向移动，躲开攻击，同时开始反击。晖生一言不发，动作快的肉眼几乎看不出来，吴歌只能看到两道残影在不大的空间里追逐，偶尔有强劲的风刮过。他受过训练，身手还不错，还是不得不承认，和他们的实力差距。 直到房间里响起两道粗重的呼吸，和有人呼痛的声音，那两个人才打够，停下来。干净整齐的衣服被扯开，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往川捂着嘴角，愤愤的说：“干嘛一声不吭的打人？” “一炸就死的废材，也不配活着！”晖生发现吴歌的意图停止和往川的战斗，守着房门防止他进入控制室。 仔细想一想，一开始，教授就强调他们的能力，吴歌压下心里升起的那点担心，往中间走。“你们抓我回来，为什么？” 真的是爸爸吗，难道你就不想去A区，不想见我们？人越长大越失去表达情感的勇气，你会记得很小的时候舍不得外婆离开会哭着耍赖求她留下来；现在就算是最爱的人要远走他乡，你也做不来这样的事，还会虚伪的道别。有的时候，理智和自尊同样是双刃剑。往川和晖生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听了吴歌的话，两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恼火，异口同声：“闭嘴！你是人质！” 之后飞行器上的沉默一直延续到目的地。 A区是整个星球上最发达的地方，有最好的大学，最先进的科技，最能干的科学家。曾经有A区的崇拜者说过，E区就是再发展100年都达不到现在A区的发展程度。没有实际调查，没有具体数据的对比，这句话的真实性值得怀疑，但是，A区各方面都处于星球顶端却是不容质疑的。 飞行器稳稳停妥，机门打开，A区的繁荣程度还是超出吴歌的预料，巨大的超现代化建筑。最前面那个建筑外观看起来和飞行器有几分相似，因为是圆形的，视觉上并没有给人很高大宏伟的感觉。紧靠着那个房子后面的那些建筑，几乎可以用建筑群来形容。看得出来，投资了大笔的资金。 晖生他们进的是前面的建筑，内部设计的非常好，空间很宽敞，房内使用的是全智能系统，根本没有看到他们的任何操作，一路走来，灯光、房门都是自动的。一楼没有人，到了二楼才上来一个圆脑袋的金属外形机器人。 “欢迎回来，请吩咐。” 晖生指着吴歌：“他要住在这里，看着他！” 往川加了一句：“照顾他！”他们两人说完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吴歌没有被限制行动自由，也没有被警告不允许做什么，他跟着机器人W2走进一个房间，房间是很单调的银白色，空旷，没有任何物品，桌子、床、椅子好像都没有。机器人递给他一个遥控器。一一演示使用方法，随着讲解，房间内先是出现各种家具、收起，出现各种门、关上，然后是变幻情景。W2示范性的选择一个森林情景，房间的墙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大是树木、黝黑肥沃的土地、自然的葱绿色。深山老林的幽静，仔细一听还有潺潺的流水声和属于森林的气息。 “最新的智能模拟系统，提供良好的办公环境，你也可以关闭。尊敬的客人，请问你还有什么疑问？” “谢谢！暂时没有！” “不用谢！有任何的问题，请呼叫W2。祝您愉快！” 机器人离开之后，吴歌调出通讯器和计算机，给教授他们留了信息询问他们的安全。想不到信息回复的非常快。“我们没事！” 得到需要的消息之后，吴歌才放了心，询问清楚后，让教授想办法带他们离开C区。 教授的回复很简短。“好。” 都没有发牢骚，吴歌想，他大约是不方便回信息吧，也没多说什么就结束通讯。最后，用了一点巧妙的办法删除痕迹。 从教授那儿听到吴道进的事情后，吴歌就留意搜集相关资料，收获不大，有关于他的信息像被屏蔽了一样。一直想到A区来，目的两个，一个关于吴道进，另一个关于DNAC和那些孩子。 用过高科技设备，洗漱后，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有些不习惯，生活从E区到现在，天差地别。如果阿宁是出生在这样的地方，她就能和别的孩子一样幸福快乐的长大。这样巨大的生活条件差异是什么造成的，什么时候整个世界才会达到一种平衡？如果，一开始就带着阿宁离开E区，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人活着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遗憾，人们也喜欢用各种假设来拷问自己。换个很通俗的说法，每个人所能把握的只有现在。那现在呢？是不是要对晖生和往川好一点，补偿他们？他们已经长大，大约不会需要了。循焰、水复、环飞他们甩掉了，以后不用管他们了。 过了很久吴歌才迷迷糊糊睡着，脑海睡着前想的却是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这种收起来的家具会不会那一天卡在墙体里出不来？ 第四十二章：成年DNAC人的烦恼 吴歌没有被限制自由，有机器人W2照顾，衣食住行的规格大约都是和主人一样的。小心留意之后，吴歌发现整个房子内部并没有监视系统，这确实方便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抓他回来干什么？是想要一个老爸？如果是这种回答，吴歌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如果是人质，勉强说可以威胁到阿宁循焰他们，深究起来，他们有可能是兄弟。吴歌什么事情都没想明白，他最想找到吴道进留下来的资料，关于他的研究，还有这些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人。现在有这样的天时地利，他能不利用吗？ 屋子和它后面的那栋建筑是相通的，从二楼的门可以直接过去。吴歌当然不可能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过去，他选了个夜深人静的时间，悄悄的潜入。 “你什么时候装的监控？”看监控画面有人，往川以为是家里的画面。 “实验室。” 实验室内和房间不同，是有监控的，吴歌小心的避开，在能粗略的扫了一遍迅速的离开。这边只有一个屏幕上能看到人。“隐形摄像头，就这个没有被发现。” 吴歌的速度很快，挑死角的地方走，能去的地方都走了个遍。 “他找什么？” 晖生“哌”的关闭显示屏，走出去，往川叫了他都不理，他重新打开显示屏，没一会儿视频里就出现了两个人。“他过去干什么？” 往川还没嘀咕完，视频闪出一片雪花，什么都看不见了。 实验楼内，吴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他小心的观察四周。 “你找什么？”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吴歌一跳，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人紧贴着他，已经超过危险距离，只要他一动手就会被制住，说话语气明显不好。“A区研究的机密？” 这个时候退缩倒显得怯了，吴歌直视着他，两个人的面部距离不超过10cm。“是。” “为谁？”如同鹰爪一样的手，死死掐住吴歌的左边肩膀压在墙上，手臂非常的又力量，肩胛骨被抓得生疼。 吴歌随手一挥居然没挥开，看晖生有越来越癫狂的征兆，下意识的安慰。“为我自己，不喜欢你们，不过不论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害你和往川的！” 另一个人影终于出现，把吴歌解救出来。“生活这么美好，不要暴躁！” “为什么？” 放开吴歌的晖生并没有立刻离开。 “我不记得我爸爸的事情，他以前在这儿。” 听到吴歌的回答，晖生没有离开，看来不是他要的答案。 “有人说，你们是我儿子，我来求证。” 晖生转身离开头发滑下来挡住他的一边眼睛，两只手垂着身旁，好像突然失力一般。“他怎么了？” “睡觉。” …… 泡了一个晚上的培养液，晖生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还是阴沉一片，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还是没有调整过来自己的心情。 “总统找你，大约想把女儿嫁给你。” 晖生刚刚冲完澡出来，也不打理偏长头发还是湿的，贴在脸上，往下滴水，机器人跟在他身后尽职尽责的清除水渍。他套上衣服之后，直接向门口走去。门口有便利的交通设施，晖生不用这些，上了自己的飞行器，看方向正是去找总统。 用严格的时间来算，晖生和往川并没有几岁，但，对DNAC人来说，他们已经成年很多年。身体健康性成熟的生物成年体，最重要的事情中有一件就是繁衍。这也是所有生物得以延续所必须具备的本能。但是。问题在于，这个星球上DNAC人只有五个半，还都是同一性别。就像人类无法欣赏大猩猩的美一样，普通人类女性之美他们也无法欣赏。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他们好几年，A区最大的科学研究室为之日夜奋斗。然而结果，连往川想到都要抖上一抖，打死也不要那些东西。 另外那三个小子，长的都不错，也许可以将就一下。 吴歌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往川端正的脸上露出极不相趁的表情，这个表情与其说是春心荡漾，倒不如说有几分猥琐来得贴切。 “没事别和那家伙针锋相对，他情绪不对劲。”往川收起一脸的银荡，正经的劝吴歌，怎么说这人也是他们的爸爸，还没享受过爸爸的疼爱，就让他被晖生莫名其妙杀死是很郁闷的。 A区四季较为分明，现在已经是寒冷的冬季，不过在屋子的调温系统控制下，常年保持最适宜的温度。吴歌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他的脸好像停留在很多年以前，岁月只留给他坚毅很沉稳，五官都像精心挑选一样美好协调。挽着的袖子，露出两节漂亮的麦色手臂，有隐约的浅浅的伤痕，他的腿包裹在深色长裤下，修长笔直。 他迈着步子走过来的时候，肌肉的形状透过裤子，若隐若现。当想到昨晚视频时，不是因为其中某人敏捷的动作，而是活动时起伏的肌肉线条时，往川发现自己不对劲。 长桌的一端是W2放在那儿的早点，专门为尊贵的客人做的。吴歌坐在那儿，动作倒不是说多优雅，就是好看，他吃饭的速度很快，专心致志的好像维修人员面对一块大型集成电路板。 “你饿？”注意到一直看着他的往川，吴歌放下手中的餐具，抬起头问。 斜对面的往川点点头，又猛的摇头。“不饿！” “晖生为什么会那样？” “很多原因，他的能力、还有成长，被怎样期望就会长成什么样子，特别是没有亲人。”往川回过神来，滔滔不绝将所有的情况都告诉吴歌，不像在说晖生，其中的想法完全是他自己的经历。 “你说，你们一出生就能记事？” “哼！” 吴歌不知道他为什么发出如此不满的声音，急切的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记得吴博士吗？” “他死了，烧死的！” 就算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不记得他所有的事情，但，突然听到父亲的死亡消息，吴歌还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问。“他的研究成果呢？” “一块烧了。” “所有的资料？” “所有！连灰都找不回来。” 第四十三章：父子 休息室内，巨大的营养液槽前，突然出现了四个人。一个大人，三个孩子，正是教授和循焰他们。受到能力的限制，水复只能到他去过或者知道的地方，这儿以前是他们的出生地，这次他们几个落脚自然是在这儿。巧的是，后来这儿成了晖生和往川的专用休息室，没有监控。 几乎是落地的同时，同在A区的晖生立刻感应到他们的存在。远程调控，四面的墙壁上开启警备系统，升起数面墙体，将各种设备护住，然后只开了一道小门。循焰不假思索的带头从门那儿穿过去，离开这个房间。刚走出大楼，就看到往川站在外面，他环抱着双手，一脸挑剔的看着走出来的四个人。 这个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驾驭不了；这个有毒；最后那个不是喜欢的类型，还有个老男人不在考虑范围。以上是往川的心里活动，思考之后，决定还是打一架，看看能力再说，毕竟这个世界上同类就那么几个，不能轻易放弃。 循焰和环飞不知道站在那儿的人心里想什么，可从他脸上的表情也猜测十之八九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一左一右，上来就用尽全力。未成年体与成年体实力差距太大，趁着他落单，能打倒一个是一个，如果等到晖生到来，他们根本就没有优势。 教授本来就是走在最后面，看到外面站着个人，而且一看就是要打架的样子，更是努力的把自己往后面缩。被强行带到这里已经够惨的，如果还要被迫参战简直太过分了！他一边后退一边留心战斗，他们兄弟没说什么，上来就开打。 环飞洒出的种子，落地生根，迅速成长像有了生命的可怕生物，无数的枝条如同无数的触手向往川攻击；同时循焰飞快的跑向晖生的方向配合，寻找时机下手。往川姿势不变的笑了一下，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植物突然停止生长，然后枯萎，像被切段根须抽去生命。速度太快了，循焰下手的时候往川已经不在那个位置。第一次交手，毫无疑问，循焰他们失败了。 “还不错！我要开打了！” 往川被称作是“机械杀手”，他的力量针对的是各式各样的机械，单体攻击能力并不出众，对付起循焰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摆明的有点戏弄小孩子一样的心态，心底深处还抱有择偶这样一观念。循焰和环飞能力上比不过他，还有被戏弄的感觉，顿时怒火中烧，攻击一波比一波凌厉。往川也投入三分认真来。 一直如同隐藏了一样的水复，突然移动，那种速度完全比得上成年体。往川一直有留意他，还是被这个意外情况的出现，愣了一下，他马上想起来这个水复的能力。似乎比原料的好玩啊！水复一直在旁边等待最佳时机，一出手就毫不留情的偷袭。 教授原本是躲在一边偷看的，他们几个跑动带起的空气划到脸上都有生疼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后退，最后很快的退到原来房子内部。他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四处走动查看起来。 水复就要偷袭成功的时候，晖生刚好赶回来，往川一看危险！立刻“咻”的退出战斗中心，一个肉眼不可见的漩涡以晖生为中心，迅速的将他们三个卷进来，他们三个不得不运用所有的能力来抵挡突然变化的磁场磁力带来的伤害。不过才几秒钟的时间，漩涡中的三个人，连瞬移都来不及，力量耗尽，倒在地上。 “杀了他们！” 晖生摇头，相互看不顺眼，也不能杀了他们，有了他们才有足够的能力，还有一个吴歌。 往川只想到一个地方：“要从他们几个中找伴侣的话，我宁愿单身。” 晖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阴沉了几分。“有人闯进实验楼。” 那个闯进实验楼的人自然就是教授，他不知道循焰他们已经失败，昏迷不醒。他小心的沿着通道，像个心怀不轨的小偷，努力的查看所有的地方，设定最好的逃生路线，完全不知道一举一动全都被电子眼拍摄下来。 “是他们一伙的。”往川一眼就认出来。“抓住他！” 循焰他们三个和教授被关在一起，教授顾不上害怕，上前查看三人的有没有受伤。 “总统找你什么事？” “商量军事援助C区。”一种不寻常的热情出现在晖生脸上，暴力分子！晖生是中途跑开的，这会儿还要赶回去继续商量。这个房间不是普通房间，可以暂时困住他们。至于别的事情，那就等他们醒过来再说。 实验楼发生的事情吴歌一点都不知道。他因为听了往川的话，知道他们有一个不同于常人孤独又无趣的童年。吴歌有点内疚，觉得自己也是那种播了种子爽一把之后留下孤儿寡母就走的渣男，若干年之后，长大成人的儿子当面指着他，他无法可说。想做些补偿，不知从何下手。 这么大的儿子要不就是事业，要不就是感情才需要爸爸的帮忙吧？吴歌也不太确定，目前两方人所处的立场不同，问事业上的事情不太妥当。 当天晚上，往川忙完所有的事情回去的时候，发现吴歌还在客厅里，边上搁着一杯水，手里拿着的大约是书籍或类似的东西。“回来了？” “坐，晖生呢？” “有什么事耽搁没回来。”往川疑惑的坐到吴歌身边，不会是今天循焰他们照过来的事情他知道了，不过那个可能性有点低，以他那种保护者姿态，如果真的知道，早就冲上来拼命了。“你有事？” 吴歌掩饰性的翻一页手上的书，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知道父母吗？” 吴歌终于问出口，不过换回来的却是往川长久的注视，很久之后往川移开视线。“不然，怎么会把你换回来。” 往川说完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吴歌一个人坐在那儿，手拿一本书，边上放一杯水，彻夜未眠。 第二天，天微亮，吴歌就开始行动，他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查出事情的真相。 第四十四章：爸爸对别人好了 这一整层都很安静，吴歌潜入这栋楼好多次都下不来。 晚上，他下来了，光明正大从正门进来的。 最大的那间实验室用的是感应系统，不知道为什么，吴歌一站到那儿，门就开了。 房间里有两个巨大的透明水槽，晖生泡在其中一个，旁边的仪器上没有任何的显示，吴歌看不出他有任何生命体征。 吴歌一个晚上没休息，上上下下找了一天，晚上又突然遇到这事，整个人脑袋完全混成一团，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么多天没看到晖生，他遇害或者受伤了？这些机器怎么会突然出现故障没有人维护，难怪门突然就打开，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故障？吴歌什么多余的都来不及想，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去，从满槽的培养液内抱出晖生。 “晖生……”他会急救，单腿跪蹲在地上，查看晖生的口鼻，没有水。吴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腹部无积水，还有体温和微弱的心跳，当即开始用熟练的心肺按摩方法帮他恢复。没过多久，晖生的体温和心跳都恢复到正常水平。 吴歌暗暗松了一口气，发现晖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看了多久。 “你……没事吧？谁做的？” 从那张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是因为他，这么一想晖生就觉得感觉不错。“你救我？” 晖生太镇定导致吴歌也怀疑他刚刚是不是存在危险，他没有回答。 晖生有些烦躁的起身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倒在吴歌腿上，手臂顺势抱住他的腰。“疼！” 半边身体还在地上，只上半身紧紧抱着吴歌，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吴歌紧张的问。 “头疼！” …… 吴歌从C区离开之后，循焰、环飞他们都不好过。在那场爆炸中使用了能力，在来A区之后又立刻和往川、晖生他们两个打了一架，极限的消耗，以及战败后对力量的极度渴望使得循焰、环飞、水复三个晕倒之后恢复的过程中突破身体的限制，迅速的进入下一个生长阶段。 可怜教授，被他们关在一起，逼不得已见识了这历史性的时刻。其实并没有多特别的，不过是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已经醒过来，衣服缩水一大截而已。三个人照例不理睬教授。环飞悄悄墙壁，简单的下个结论：“特别的材质。” 不用说也知道，看线条和摄像头，晖生他们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把人关在这儿的。循焰也看了看，材质是特别一点，破坏这个房间也不是什么难题，大约会暴力一点。水复不说什么，摸到控制门的所在，伸出手也不知道他动了什么地方，响起一声轻微的开关解锁声，人后门就开了。 三人陆续往外走，所在最后面的教授起来跟上，经过门的时候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门锁上掉下来很多灰尘。“妈呀！高科技怕的还是蚂蚁，门锁都给蛀掉了！” 话刚说完，眼前景色一变，教授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上次他们打架的地方了。水复的体型变化最大，衣服有些撑破，破烂的布片挂在身上，和他的形态极不相称，几个兄弟就他和吴歌长的最像。没有在这儿遇到人，他们速度极快，旁若无人的进入大楼，也不问人，一层一层的往上走。 不一会儿就被警卫包围在实验楼和居住楼的通道处。 “让晖生和往川出来！” 警卫的负责人紧盯着站在那儿衣服破烂的几个人，吩咐手下各就各位，自从晖生下令允许那个男人进出实验楼不阻止之后，这儿的保卫越来越难做了，现在尽然连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看他们完全没有听懂话的意思，循焰想直接开打，幸好往川及时赶到。 “弟弟们这么快就出来，真让人高兴！”他们能这么快的成年超出往川的预料，DNAC人果然是不同寻常的存在，不过目前对立的人和实力，他往川都处于下风啊！更严重的是，晖生回来后就不舒服，这会儿扯断通讯设备呼呼大睡中！ “把人交出来！” “你说吴歌？他在这儿住的很好，今天一早就到处玩去了。” “这不可能！”循焰最先沉不住气，他气势汹汹的站出来。 “他去哪儿了？” “吴歌人呢？”水复和教授差不多同时问出这个问题。 双方正僵持着，就见那些警卫让出一条道，吴歌背着个人走出来。他背上那个自然是晖生，一时间各种心态，各种滋味众人自知，但都不约而同表示对他会背着晖生表示奇怪。 “爸爸！” “你们怎么来这？”吴歌听到循焰的声音问了他一句，立刻开始在人群里寻找教授的身影，教授对上吴歌的视线表示很无奈，他根本没有能力拦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晖生不舒服，我带他先上去。” 经过一段小插曲，W2的遥控器怎么都打不开晖生卧室内的床，他最后是躺在吴歌的床上。晖生是头疼，有的时候有太多的事情要想，脑袋像被立刻要被撑裂一样疼，连带着胃以及身体的其他部位跟着难受，这种滋味吴歌是知道的。如果用往川的话来说，晖生几乎每天都要承受这样的痛苦。想到这些，吴歌面对晖生的时候就更内疚一点，直接导致被忽视的其他几人心里强烈的不满。 晚饭过后，第一次当病患就非常称职的晖生，“可怜兮兮”的说想吃面条，想吃你煮的加蛋的面条，“虚弱”的加上一句：“我病了。” 而吴歌真的没有叫机器人，自己下厨。 水复想起来，大约在他看过的好多本没什么内容但很煽情的书内，写到过这一件事，生病的时候吃这个，病就好了！ 面条煮的不怎么样，鸡蛋煎的也不好，吴歌把面条端出来给晖生的时候，兄弟几个全嫉妒了。 表现最明显的就是循焰，往川被拉出去和他比试了一番，回来之后两个人身上都种了彩。 问题真是严重呢！才几天不见，爸爸就要被抢走了！ 第四十五章 兄弟几个聚齐了，幸好房子够大，可以一起住下来。 晖生确实太忙，总统的计划都在实施中，他不能继续“生病”，连带着往川也要开始忙起来。吴歌主要的事情还是找回吴道进留下来的资料，教授来了之后，吴歌多了个人帮忙，以前的事情吴歌完全没有记忆。 教授和吴歌坐在A区的交通工具上，外观造型不大，自动行驶的小车。 “那场爆炸后，孩子们消沉了几天，大约是受了伤。前天，他们抓着我，突然就出现在一个房间里还和往川打了一架……”教授把吴歌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他，然后问他这边进度怎么样。 “他死了，相关资料被销毁。”吴歌手上拿着一块金色的牌子，上下翻看，那是晖生给他的类似通行证一样的东西，还给了他一个通讯器。如果不是要忙，晖生准备帮忙一起找以前吴道进留下来的东西。“我会照顾他们，不管是不是我儿子。” “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亲情。但是，他们都已经是大人！” 吴歌停下研究手上的东西，看向教授，他肯定有话没说完。 “动物界有同样的法则，当小动物学会猎食和自我保护，动物妈妈就会把他们从身边赶走。我虽然没有孩子也懂得这个道理，父母养育子女就是要教会他们自立的能力，让他们学会之后，独自在社会中存活下去。” “我没有教过他们。” “DNAC人和那些小孩不同，能自己学会独立生存。你不觉得他们对你的感情过分依赖过分占有吗？我跟你站在一起的时候，都觉得要立刻被恨死。还有早上，循焰找你是为了什么？” 循焰在几个孩子中一直都是比较特别特别的：性别认知障碍，喜欢男人，没有同情心。吴歌刚从自己房间出来就被他抱住，结实到窒息的拥抱，他又长高了一些，五官更加立体，金色飞头发像金子一样闪光。他说：“爸爸，我有能力保护你了！” 吴歌开始的时候是很欣慰的，有一种我家孩子终于长大，还特别懂事的自豪感。可，随后循焰却说了一些有悖伦常的话，吴歌还清晰的记得那几个句子。 “我喜欢你，我们结婚，然后去你想去的地方。” 当时教授刚好有事上来找吴歌，看到了吴歌拒绝循焰的一幕。 吴歌摸了摸手上的通行证。“不该做这样的研究。也是我的错。” “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让他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尽到做爸爸的责任，没有教导好他们。”吴歌的话语里没有半点对循焰的责备，这让教授有些无可奈何，他只能表示自己会留下来帮助他。 吴道进死之前用的那个实验室，教授是知道的，他曾经有缘进过一次。那个时候教授刚刚发现神奇的DNAC线，脸上的神采都能直接穿过时光飞出来。当年的实验室早就已经不见了，收拾出来，变成一个休闲俱乐部。 “往川和我说过，我爸爸死的时候所有和研究有关的资料都一起烧成灰。如果真的，那我就永远找不回来那些记忆以及关于他们的资料。” “关于基因的研究是博士一生的心血，不可能就这样毁灭。”教授说的有些不确定。“不过，为了保护你，也难说。” 两人站在俱乐部门口，说这话，刚决定要不要到里面看个究竟，就看到又上来一个人。黑发黑眼，大约十六岁，穿着简单的休闲服饰，水复已经是个少年。他什么话都没说，跟在吴歌他们身后进了俱乐部。 “水复，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俱乐部不大，却很安静，他们几个不是会员也没有准备要成为会员，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入的，服务员看到吴歌手上那块金色的牌子之后，才开始非常的配合。 “这座楼重建所有的资料都被转移走，我们来这里也找不到什么的。”被水复无视的教授只能小心的跟在吴歌身后找存在感。 找了一天果然没有任何的结果，回去的路上，吴歌突然问了教授一个问题。“为什么吴道进是博士，你是教授，你却做他的助手？” 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教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去！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有人问我。” 教授尴尬一会儿就过去：“我以前很喜欢指点别人，久而久之大家就送了个‘教授’的绰号给我。‘博士’是货真价实的‘博士’，‘教授’是个称呼。” 说完之后还发现，某人嘴角边不厚道的一抹笑，教授装作没发现。 之后他们还闲聊了些事情才回到家，第二天教授就被告知：“晖生的实验室找你帮忙，我会陪爸爸找资料！” 联盟和反联盟之间的关系向来水火不容，这一次因为某个条例未能达成一致，在某一个时刻终于爆发冲突，晖生受了总统的命令，带着队伍直奔C区。吴歌他们在A区，往川暂时没有过去，由于他的能力特别适合团体战，没几天结了命令也奔着战场去了。 新闻传回来的消息，非常不错，大约不会是一场长久的对峙。话说回来，科技发展到这一个程度，不管是环境还是人民根本就没法承受长久的战争。 也许以前的吴歌是个军人，需要时刻准备上战场保卫国家，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他所希望的却是和平以及安居乐业。 生处A区的吴歌，不需要上战场大战，他烦恼的事情却比战争还让人头疼的多。 循焰像是早就料到吴歌会拒绝他，根本没有把上一次表白被拒看在眼里，不管说了什么，说多少次，他还锲而不舍的继续追求。开始的时候兄弟几个会大打出手，后来也不知道达成什么目的，连水复都开始放任循焰的动作。 教授果然被塞进某一个实验室，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吴歌一个人想这些问题，想得头都大了也没结果。 被女儿表白，大约是每个爸爸都从女儿那听到过。被儿子表白，还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儿子，大约没几个人有这样的经历。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四十六章：水复的忧虑 教授曾经说过，实验室更适合他待，去了那儿，工作的特别投入。吴歌少了个人帮忙，毫无头绪的在A区的几个可能地点找了个遍，都没什么收获。水复说到做到，每天都陪着，不管他去的是哪里，做的是什么，偶尔循焰还会出来捣个乱。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十来天，吴歌陷入沉思，他有些苦恼，越是迫切想要知道真相，越是无从下手。 “我知道在哪。”水复坐在吴歌的对面，右手放在桌面上，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直视他。“3832年吴道进毕业后进入‘军事生物中心’20年后以一篇名为《DNA猜想》提出DNAC威力的文章轰动整个生物学界，2年后正式进入当时正在进行的基因科研核心，成为主要负责人。你要找的是他和他的研究资料。” “他死的时候烧了所有的资料。” “没有。”水复站起来，走到吴歌身边。“跟我来。” 吴歌跟在他的后面，这孩子现在已经只比他矮一点，穿着深色外套领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偏瘦，整个人自然的散发出一种孤傲的气质，实在无法想象他白白胖胖光着身子在地上爬的样子。 走了没一会儿，水复停下来，看着吴歌有几分犹豫。“爸爸，对着我的时候，有没有恐惧？” 和教授不一样，吴歌从心底里不觉得他们有什么可怕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看出水复心里的不安，不想看他这样，吴歌走过去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我还记得你尿床的糗样！” 这话完全没有安慰到敏感的小少年，水复恼羞成怒的挥开吴歌的手。眼前一闪，如同换了一面背景墙，他们已经站在一片曾经很熟悉的土地上。成片的垃圾山，难闻的气味，好像天空突然下陷一样的压迫感，心里一阵阵翻滚的难受。“我有强大的能力，这是E区。现在呢？” 努力调整适应了片刻，吴歌蹲下身，触摸这片土地，湿软肮脏，真的是E区。水复看到吴歌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万一他的反应和教授一样，他该怎么办。“对不起，我们休息一下就走。” “等等”吴歌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意思，这儿不远处永远安息着一个小女孩，他穿过杂乱的垃圾堆，往记忆中的家走去。有几个流民，看到他们，都停下来打量他们，眼神绝对称不上友好，水复更加懊恼自己冲动的行为，不过只要有他在也没人能伤到他们。 这片外人进来能迷路的垃圾山，吴歌很熟，和离开的时候相比较，变化不大，他亲手把阿宁埋在这儿，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安静的躺在箱子里，已经六岁了，轻的感觉不到箱子的沉。水复站在里吴歌不远的地方，看得到吴歌所有的表情，稍微一想就明白这儿埋着的大约就是从不曾见过面的阿宁。他走到吴歌身边，陪着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把手塞到吴歌掌心。“我们回去。” 握住水复的手，吴歌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发觉他们的穿着打扮站在这里太过显眼，点点头拉着水复往外走。有水复在身边，多远的距离都不是问题，这次他让吴歌有个适应时间，安稳的回到A区。 “拥有强大的力量是每个人都渴望的，我小的时候想过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能保护我的家人，让剩下所有的人都成为我的小弟。” 知道是在为早上他的疑问解惑，水复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从来没有听到过吴歌小时候的事情。 “你是我的阿宁，我只会为你的强大骄傲！”刚刚一闪而过小时候的事情，那么自然的出现，再努力又捕捉不到过去的记忆。吴歌也不去纠结，记忆本来就是奇怪的存在。“尽你所能的成为最好的你！” 像拐过无数重叠的山峰，之后出现的无边的草地，水复豁然开朗，他和他所知道的别人的认知之间那种矛盾解开了。吴歌看到他脸上的放松的表情和掩饰不住的欣喜，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水复带着吴歌进入各个实验楼的每个实验室，他们有通行证，所有的地方都能通过。 “你对这儿很熟悉？” “嗯，我是在这里出生的。” “你们是怎么生出来的？” “你的精子和卵子结合，在模拟子宫中发育，成熟后出生。我和他们不同，由女人孕育。”为出生的时候当然没什么记忆，刚出生的时候也有很多事情不理解，水复是个好学的孩子，这么多年已经完全明白以前那些事情，甚至从某些角度来说，他超过在实验楼中的大部分科学家。 “她，生你的人呢？” “死了，她病死了。” 水复没有告诉他，生他的那个女人是因为生了一个怪胎，精神错乱，抑郁而亡，到死都不愿意抱他。也许她有很多理由不喜欢她生出来的孩子，但，水复只知道他不被喜爱这么一个结果。 让男人开口说好听的话总是比较困难的，吴歌听了水复的话，仅仅是下定决心，要对他们几个好一些，弥补那些年。 “你不会讨厌我，和循焰他们？” “不会。” “走，今天去主实验楼！”水复整个人都多云转晴了，仿佛刚刚讲的事情全部因为吴歌简单的两个字成为了可以被遗忘的过去。他说的这句话很普通，吴歌听怎么觉得语调那么像：“走，今天去海底世界看鱼！” 主实验楼的安保做的非常好，所有参与到其中的人员除了最顶级的负责人外是不允许随意离开的，外人想进入更是要经过重重的检验。吴歌和水复拿着通行证，经过一道又一道的安全检查、消毒，最后套上两件隔离服，两个人都被包在宽大白色的隔离服下才被允许放行。 “我们怎么找？”吴歌示意手上的手套，包成这个样子，别说找东西，就是简单的行走都不方便，不过看实验室里的人就直到，所有进入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打扮的。 “肯定不在这里！” 水复带着吴歌一层一层的往下走。到第六层的时候，和上次一样被拦住了，有保卫人员指着巨大的禁止标志对他们说：“就算两位有通行证也只能到这儿，以下楼层是危险区域，禁止进入！” “我们能自保！” “绝密领域！任何人禁止入内。” 水复也出口劝吴歌回去。 两人出了主实验楼之后，吴歌才找到机会和他说话：“六楼以下有什么，刚刚你脸色不对。” “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一定很危险，爸爸不要下去了。” 第四十七章：结局一 有人告诉你，这个地方一定不能去，却不说是什么原因，人就会想去一探究竟。特别是像吴歌这样，他在找一样东西，一直找不到，有个地方他没去过。他心里一定觉得真相就在里面，主实验楼内一定是他要找的东西，最少也会有线索。 主实验楼第五楼是严博士的实验室，严博士的实验室是和原始森林一样危险的地方。这儿看不到一个人，摄像头也不如别的地方多，到处摆满实验仪器，还有各种各样标着代码的试剂柜子。看起来都像有会存放吴博士留下来的东西，又似乎都不是。两个人在实验室里找了一会儿，吴歌瞄准一个保险箱， 吴歌研究了一下打不开，水复走过去，将手放在输入框上，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打开之后发现，保险箱内装着的不过是一个密封的小盒子，水复用同样的方法打开后，里面只有一瓶红色的试剂。看它的保存一定是珍贵级别的，只是吴歌根本不懂研究，不能从一瓶试剂里找出任何他需要的资料。 “里面。”这一层大半个空间被阻隔，白色厚实的墙，窗户上用的大约是最新型的玻璃，什么都看不见。吴歌和水复相视一看，往门的方向走去。双重保险的门，第一道门的门锁毁坏之后，还有一道。费了点劲门打开，看清室内情景的瞬间，吴歌和水复两个人都震惊了！ 血淋淋的现场，各种奇怪的大约能看出形状的生物，还有残缺的女性裸体，简直就是地狱。门打开的瞬间，里面的怪物不是冲出去，而是像收到攻击命令一般朝吴歌和水复两个人围过来，同时房间内升起一道保护墙体。那些怪物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把两个人围了起来，水复把吴歌护在身后，挡住围过来的怪物。从房间的变化可以看出，两人的动作行为全部被人暗中监控，怪物实在太多，两个人并肩对付怪物。 一只掉光了毛的猩猩，闪电般冲上来，将被怪物困住的吴歌扑倒在地，电光火石之间，空间骤移。还是在房间内，不过位置变了。 是很危险，但，同时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刚刚擦了一下的绝对是那只脱毛猩猩的嘴唇。不知道水复有没有发现，房间内的杀气猛地加重，那些靠近的怪物，纷纷像中了魔法一样，“沙化”掉落在地上。 “两位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请自来？”战斗接近尾声，房间内响起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没听错的话里面压抑着的兴奋。 “你是谁，出来！”水复的声音里也带上不悦。 最后一个怪物也被消灭，一道影响投影在墙上，上面有个年约60头发发白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我是严繁，你们私闯我的办公室！” 吴歌记得，某一次晖生提到过，他不在的时候不要和严繁见面。往川当时也在，给他的评价是，那是个科学变态，冷血无情，唯一的爱好就是给我们研究女人，也就是研究女性DNAC人。难怪刚刚那些怪物，给人的感觉那么奇怪。吴歌把那块通行令拿出来。“通行令。” “你是吴歌？”屏幕上严博士的目光似乎变得狂热，注意力从水复身上转移到吴歌身上，他的注意力一变水复就感觉到施加在吴歌身上的威胁，呈保护的姿势，同时寻找他所隐藏的位置。“吴博士的东西我这留了一份，不过要你的东西拿来换。” “什么东西？” “经验……” “滋！”屏幕变成雪花状，与此同时爆炸声响起，房间裂开一个条缝隙，吴歌和水复乘机离开。实验室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循焰和环飞都在。吴歌看到他们两个像两只愤怒的狮子，特别是循焰，速度极快的冲上来抱住他。 信号是被晖生切断的，突然强烈的磁场反应，百忙中抽空关注一下，却发现那么严重的事情，晖生立刻切入信号传播，严厉警告。严繁前面的显示屏上面，晖生正在发火：“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杀了你！” 严繁是整个实验楼最剑走偏锋的研究人员，拥有非凡的科研能力，研究方向和吴道进相同，几年下来一直致力于DNAC人的研究。吴道进自杀销毁所有研究成果，这些年，他又一点一点的补充回来，这个过程中有很多的成就，却始终无法达到吴道进的程度，无法成功研制出一个DNAC人。他的侧重点是研究现有DNAC人的伴侣，里面那些稍微好一点的半报废研究成果多是女性，那种怪物，晖生和往川从来不正眼去看。执着的严繁没有任何的退缩，势必研究出一个DNAC人不可，吴道进所有的东西都销毁了，唯一留下的是给吴歌的信，信里的也只是普通父亲会给儿子写的内容。严繁在看到吴歌的瞬间醒悟，优异于常人的体能和反应力，被DNAC人接受，眼前这个才是关键的人物。想到这点的时候，严繁体内翻滚着的火热几乎要燃烧干净他的理智，双手不受控制的发抖。 可惜，那天之后严繁就再没有机会见到吴歌，手上保留的吴道进的资料也被全部拿走。 晖生自认为A区在他的监控下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经过实验室这件事，他发觉还是很多方面需要加强，剩下的那些孩子则不分日夜的守在身边：吴歌清理自己的时候发现上胳膊上有道伤口，和平时受伤很快就恢复不同，不过才一会儿伤口周围就发黑了。实验室那些怪物，大概自身带着毒素或者易感染细菌，涂了一些药水也没顶什么用。 “怎么受的伤？”循焰围着吴歌又搂又蹭，给他发现上胳膊上渗透出来的痕迹，扒开一看，伤口已经变得很吓人。“是前天？” “一点小伤……” “水复最不可靠了！”循焰风风火火的站起来，对着对着通讯器下了个命令：“马上来照顾爸爸！” 循焰只给一个人通了讯息，结果，来的人差点挤满整个房间，往川、晖生、环飞、水复，甚至连教授都来了。不过，因为提供不了任何的帮助，没一会儿就被踢回实验室了。 他们没有接受W2的建议使用它提供的治疗，一致把目光转向环飞。 吴歌看看胳膊上不过2-3CM长的伤口，看看站在房间里的人，再看看环飞。“小题大做，让W2拿点药膏就可以。还是你们认为会种花种菜，就会治疗？” “当然！” “快点去！”这显然是对环飞说的。 “如果能以毒攻毒就好了。” 目光中心的水复有些扭捏，不是普通的犹豫，兴奋中带点迟疑，怎么会觉得那是在害羞。 “实验室的怪物身上携带的病毒，普通的药物没有疗效。”为大家做出解释，并且普通人能听得懂的依然是水复，他说完垂着头：“我的错！” 真的就只是一个小伤口，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吴歌问环飞：“涂点大蒜汁还是抹点草渣？” 环飞走到吴歌身边，举起手又放下，看一眼站着的众人，接收四道警告目光后，坚定的再次抬手解开吴歌衬衫的扣子。 大约觉得应该信任这些小子，吴歌相当的配合，解开全部的扣子，脱去一半的衬衫，将整个右半边都露出来，还有大半个性感的胸膛，精瘦的胸口上锁骨形状很明显，没有肥肉，胸肌生得恰到好处，屋子里的大多数人都觉得其中每一处凹凸都藏着数个诱惑。吴歌察觉到几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看，胳膊上的伤口乌黑一片，周围红肿，已经非常严重，出声安慰：“你们不用担心。” 那似乎不是纯粹担心的目光。 水复瞥了一眼留着口水只差扑上去的循焰，走到吴歌另一边，帮他把衣服往上扯好，顺便挡住部分目光。“别着凉。” 朝环飞抬抬下巴：“快点。” 右手从手腕处开始往上缓慢的揉捏，动作轻柔得像抚摸心爱之物，环飞不忘问：“疼不疼？” “不疼。”触碰的力度很像抚摸好不好？“可以用力点。” 环飞从会疼的部位开始，用一种很巧妙的推拿手法，将毒血往外推。那手法除了开始的时候有一点生疏，之后就非常的顺手，直到伤口周围都开始发红有轻微痛感才停下。大约是可以了，所有人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环飞就是在这么一个时刻覆到吴歌伤口上，用唇舌利落的给他做最后的清理，动作快得没人来得及反应。 “你干嘛？”循焰一把抓住水复手上的环飞。 环飞只看着吴歌，温柔的眼睛里一片坦然：“消毒。” “循焰不要这么冲动。”吴歌穿上衣服，把几个兄弟连环飞一起赶出房间。“谢谢，药膏我自己涂。” 第四十八章：结局二 吴道进没有留下任何有关研究的资料，房间被调整成森林模式，吴歌坐在木质椅子中翻看他的笔记，笔记内也没什么内容，就一封写给吴歌的信，是一封过去的吴道进写给吴歌的信。满满的爱和关怀薄薄的纸张都快承载不住，仿佛跨越时间和空间从纸张上从字里行间飞出来。他关爱的重点也太偏了吧，只惦记着他的孙子？ 准确的说这是一封吴道进叮嘱儿子要好好对待孙子的信，不过看完的吴歌有个疑问：他哪来的儿子，他不就只有阿宁一个女儿吗，信里面一点都没提到？难道信里面所指的人是晖生他们？ 有人敲门，大约是循焰，这几天他不止一次表示他的口水也有消毒功能没有发掘出来，每次来都要耍赖很久。来的是往川，他带着吴歌出去见了丁未然。直到木青牵着丁未然，带着木馨登上飞行器离开，吴歌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离开C区不过才三个多月的时间，晖生是什么时候带着军队出去，又是怎样打败丁晶，将人带回A区的？这速度和实力确实惊人。丁未然离开之前说的话，也让他无法相信。 战败后，丁未然和丁晶他们一起被囚禁在A区，木青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和总统达成协议，换走了丁未然她们母女，她们离开之前临时请求要和吴歌见面。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过得很好，像你们那样的人，到哪儿都会是英雄！我求你一定要帮我哥和艾瑟莉他们！以前是我不好，不自量力，想将你留在身边，让你一再的出手相救。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一到C区就和你分手，那样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我哥说，他现在会落得这个地步，全部都是因为我，我把你们带到C区，这场战争就是因为你而起的！”说到后来，丁未然的脸上变现出少有的愤怒。 “什么意思？” “你！哼！”丁未然看吴歌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更加生气：“我哥说，你和那些有特异功能的人关系非同一般，他们就是为了帮你报仇才会出兵C区！如果不是他们的特异功能，我们怎么会那么快就失败？我哥和艾瑟莉他们也不会被捉起来！” “拘禁、埋炸弹。先下杀手的是你们。”眼前的丁未然和家里那群没有被教养好的孩子们来说，后者才是自己人。 “吴歌。我哥并没有要杀你们，他也是为了C区，想把你们留下来帮忙。算我求你，救救我哥。” 丁未然遇到木青之后就求过他，木青了解事情的经过之后表示无能为力，如果得罪的是别的人还好，晖生那个好战分子，绝对是有多远躲多远。不论她用什么方法，说什么木青都不答应。丁未然找上吴歌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艾瑟莉讲过很多关于吴歌的话，还包括一些她的猜测。不一定有根据，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还有一个人是能帮得动的，这个人也许会是吴歌。“艾瑟莉说她很早就认识你，她为了你的事，和我哥吵过很多次架。我觉得我哥一定是吃醋了。他是个很好的人，生气做出冲动的事情，他一定不是要杀你们！” 已经有人开始催着丁未然离开。 “……” 吴歌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丁未然的眼眶开始发红，是不是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木青开门走进来。 “吴歌，我求你。我哥他是个很好的人，一直对我都很好……我……” “好，我会去了解一下情况。” “谢谢你！我，我要走了。和木青一起。我……”丁未然一直维持的坚强似乎顷刻间坍塌，还想表示一下感激，被黑着脸的木青拉走了，泪流满面的道别：“再见！” 后来丁晶没有死成，艾瑟莉也活着，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吴歌做了什么努力，也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飞行器以恒速往回去的方向开去，往川、环飞一左一右陪着吴歌，环飞坐在右边，一路上一直抓着吴歌的右臂捏来捏去，说是不浪费时间，做康复。吴歌打算回去之后去见一见教授，然后再去找晖生了解C区的事情。事情虽然排满，也还是能空出时间来看伤的，手上的伤已经结痂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看环飞微低着头，表情非常的认真就随他去。这么一随，没过多久，吴歌就给自己招了条尾巴，去哪都要跟着。 “我发现A区先在的防御能力和过去相比简直不是在同一个世界。不过，我还是通过努力找到一条路线能够逃出去！我想，你找不到什么资料，以后一定还要到别的地方去。” “没想到，你第一件事还是想着怎么逃跑！” “习惯！”教授自嘲的笑笑。“和单纯的科学研究相比，逃生才是最大的学问！你找到什么了吗？” 吴歌把遇到严繁，得到吴道进留下来的信件一些列事情都告诉他。 “等等，你说严繁？” 吴歌点点头。 “那个怪物还没死！”教授自己嘀咕了一句，突然抬头紧张的问：“他有没有认出你？” 吴歌再次点点头。 教授吸了口冷气：“他有没有碰你？” 吴歌被问的莫名其妙。 “他有没有问你要血液、经验、头发组织之类的？” “没有。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X，吓死了！”教授这才放松了一点：“他是个天才，也是个怪人，在‘基因和遗传’方面执着的可怕，我怀疑他猜到当年吴博士的研究和你有关系。如果让他拿到和你有关的东西，会不会让他研究出些怪物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 “他会不会知道DNAC人的事情？” “不会！不管他用什么东西换，都不要答应他的要求！”教授走过来拍拍吴歌的肩膀。“博士和我都希望失控到此为止！对了，博士的信说了什么？” 教授看我吴道进留下来的信表情变得很复杂。他很快就接着解释。“所有博士研究室内使用的药物和研究都属于高剧毒物和严格隔离，也许是药物渗透或者是隔离衣标准不够，那间实验室内的人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我们都被感染，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引发变异。” 教授用手拨开他的大胡子，那儿有一道口子，粗一看是伤口，仔细看却发现那是一张嘴，有细细的牙齿和薄薄的双唇。“他们五个是最完美的实验成果，可能还存在可怕的风险。博士信里的意思是他们确实是你的孩子，希望你能负起责任，照顾他们、看着他们。这原本该是我们的责任……” 实验室内的照明先是一闪一闪，发出强烈的光芒，大部分都烧坏了。 “W2，怎么回事？”吴歌呼唤的是机器人。 “晖生主人犯病。财*及*面%￥#@记……W2为您服务，BV*……您好！” 吴歌打开房门往外走，教授立刻跟在后面，越往住处走越是乱成一团糟，哪里还有一个正常程序的机器人存在。最后是在那间有两个巨大培养槽的房间内找到晖生。里面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粉碎了，培养液流出来和地面各种碎片混合。晖生正在拿脑袋砸地面，一下一下，鲜血直流。 “爸爸，你不能进去！”拦在门口的是往川和水复。 “走开！”吴歌推开两人，一脚踹开大门，门是防止外面的人进入被误伤，并不难开。 房间内扭曲的磁场仿佛实质化，走到晖生身边都花了好大的力气。“晖生。” 吴歌用手扶着晖生的头不让他再去砸地板，不知道晖生用了多大的力气，吴歌的手没撑住被一起砸在地上，手骨头估计都裂开了。 “晖生！”吴歌半蹲着把他的头抱进怀里，晖生眼神涣散，没有任何的理智，鲜血混着汗水或者培养液糊满头发、脸和衣服。“晖生，你醒醒！” 水复被吴歌推出去五六米远，不敢置信的起来，跑进房间，看到处于癫狂下的晖生眼里恢复一点清明，嘴唇翕张。吴歌抓着他的手，小声安慰。 教授站在门口，大张着嘴巴，看着慢慢安静下来的晖生以及他那一下神力。如果仔细看的话，另外那张嘴巴同样大张着表示惊讶。 第四十九章：结局三 晖生躺在床上，睡着了，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之后，简单包扎时已经开始愈合，他皱着眉头睡得很沉。吴歌的右手，涂药膏包扎好，红肿消退大半。在刚刚的混乱中晖生和往川联手几乎毁坏所有的机器人，维修之后勉强能用的W2做了一顿晚餐如下：炒大米，清水煮白鱼，烂青菜汤还有看不出颜色原来的恐怖黑色料理若干。W2专注的看着那一桌自己做出来的饭菜，无法理解全都是按着菜谱做的，为什么结果不一样，它的眼睛闪出黄色的光芒，临于再次奔溃边缘，往川本来忙着去处理混乱，看不过，直接切段它的电源之后才走的，机器人W2终于也瘫痪。于是，吃饭就得自己动手。 “我可以当助手！”教授站在这么一群人中间压力巨大，立正站好，弱弱的表明立场。 吴歌手受伤，看了一圈这些孩子，没有人学过烹饪。 水复扶一下脸上的黑框眼镜，走到环飞面前。“你提供食材！”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厨房走去。看这架势，难道水复会做饭，他什么时候学的烹饪？ “鲜天麻100克。”水复念的是食材准备。 环飞拿出株开花的天麻给他。 “枸杞子15克。” 像变魔术般，从环飞的手上长出一棵枸杞，不一会儿绿色的叶子间结满红色的果子。 水复不接。“要干的，枸杞干。” “鲜的也可以，天麻都是鲜的。” 可能吧！ “猪脑二副。”水复说完立刻阻止环飞：“去外面取了再进来。” 说了要当助手的教授见了这一面，左右为难，心里恐惧不敢上前。 “你到里面等。”教授如蒙大赦，从吴歌身边窜开。 “他怎么会这样？”吴歌问环飞，晖生到底是什么原因。 “自找苦吃，他觉得会痛就痛了。”环飞不断的提供食材，一边回答吴歌的问题，看他没有明白就补充了一句：“神经病的一种。” 他说完又低下头，眼神似乎不敢和吴歌的接触，耳朵根悄悄的红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心理性疼痛，药物帮不了他。他身体早就已经适应能力，不会有不良反应，是以前的疼痛记忆太深刻，深刻到他以为自己无法克服。哪一天他觉得不会再痛就不痛。”水复一丝不苟的称量各种食材，有条不紊的下在锅里，用右手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下次再发疯，不用管他，你手上的伤比他严重得多。我会心疼的，爸爸。” 长大的孩子，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心，总是特别的窝心。 “比起这些，被推开摔倒在地上，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一个关切的眼神，才最让人难过。” …… 大约每一个孩子多的家庭，父母都会遇到这种问题吧！晖生会头疼，往川玩不了任何电力类的玩具，循焰自带杀人武器，环飞自带生物武器，水复睡觉醒来都不知道自己会跑到哪儿。 “你受伤了？” “没有。” “你头痛？” “不会。” “你小时候被欺负？” “没有。” “水复，以后有什么事情要讲，爸爸会帮你解决的。”吴歌本来想逗逗他的，想到他们各自承受着痛苦长大，有些心疼这些孩子。 “不是那个意思！”水复走到吴歌身边，努力要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们成长期很短，我已经是个大人！” 带着一点恼怒的表情还有略低的身高，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吴歌安抚一下快要炸毛的小大人“你想我怎么样？” 多爱我一点，多关心我一点，永远留在我身边，就算这些都做到了似乎还不够。 “我知道了！我会的。”吴歌把水复脸上的纠结理解成半大的孩子面对父母时的那种别扭。“你是不是想阿馨？” “没有！！”那样的肉团子谁会想。 “你是大人了，想女孩子很正常，爸爸不会阻止你。” “没有！！！”厨师生气了，烹饪的味道一定不怎么样。提供食材的环飞则努力的把自己变成隐形人，降低存在感。 DNAC人拥有超强的恢复能力，吴歌手上那点伤还没好，晖生已经完全康复。只不过事情的发展有点儿超出预料，这次过后，晖生面对他的时候像变了个人，那感觉就像从一匹最烈的野马变成最温顺忠心的战马。 比如，听说晖生受伤，总统大人亲自过来看望她的得力干将，晖生陪着她聊天，还没多久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总统告辞后晖生立刻跑去见吴歌。粘人程度上升百分百。 晖生在吴歌面前变得扭扭捏捏的，偶尔还脸红。明明是他自己请吴歌帮忙看下伤口是不是完全恢复，却又一副马上要跑开的模样。他蹲在吴歌面前，吴歌俯身查看伤口。钔飞系纳丝谝丫耆希粝乱恍┓凵男律撕郏柑炀突峄指吹昧凰亢奂R裁挥校錾说亩渖闲吗韪崭胀崖洹2榭吹氖焙颍还鞘种盖崆崤龅蕉洌蜕帕炒佣淇既炝恕 “怎么脸全红了？” “痒。” “是这里吗？”在状态之外，表现得特别慈祥的吴父轻轻挠了挠伤口周围。 这下，晖生连全身上下都红了，想立刻跑开又舍不得。 还有很多表现不一一列举，没等过几天，那边循焰就不满了。几个孩子中，数他开窍的最早，也是他一开窍认定的对象就是吴歌，要不是水复一直在前面扣着他，早不知用了多少极端手段。他的爸爸哪里容许他人觊觎！ 晖生和循焰两个人免不了大打出手，吴歌和晖生在散步过程中，碰到循焰，两个人甚至等不到避开吴歌就直接开打。晖生是典型火爆脾气，循焰火爆比不上他，话却不知道是他的多少倍多。 “你给我滚远一点，别跟着他！不然我毁掉你整个城。你长成这个样子，又黑又土，凭什么喜欢他？再说你打不过我，能力没我强，这么多年都还不懂得控制自己，规则你不会不懂。他是我选定的伴侣……” 循焰一边打一边说话，吴歌断断续续听不怎么清楚，最后这一句他是听到的，之后晖生突然发狂，两个人的争斗立刻升级。循焰毕竟实战经验还欠缺，输了一截。结束战斗，晖生甩开循焰，被战斗激发的狂躁本性促使他头脑发热的喊。“滚！吴歌是我认定的伴侣！” 巨大的假山石从天而降，刚好掉在兄弟两人中间，吴歌的声音随后传来：“你们两个都够了！” 吴歌和完全的DNAC人不同，没有他们那种强到变态的能力，在某些极端状态下，比如愤怒、急迫等才能偶尔发挥一下这种意外的力量。看假山的形状就知道，吴歌这会儿有多生气，扔完石头一溜烟没影了。 第五十章：结局四 太过幼稚和不经大脑的行为让晖生和循焰两个人之后几天都不太敢黏着吴歌，其实主要原因是吴歌不搭理他们。 吴歌翻来覆去把吴博士留下来的所有东西再看了无数次，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这个东西留在严繁手上时间最久，他也在研究DNAC人，从那天的事情来看，和晖生他们有关系。吴歌把信件一收准备再去见见严繁这个人。 可巧的是，教授刚想过来看看吴歌手上的伤怎么样，自从来到A区之后他受伤的频率就高。两人见面后没说几句，吴歌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还希望教授能跟他一起去。 “不行！你绝对不能见那个偏执狂！” “我倒是想见吴博士，他死了！” “他是个聪明的变态，更偏激固执，以防万一。绝对不能让他得到一点机会制造新的DNAC人。”教授接着讲了一个小故事：“历史上有一个惨痛的事件，有一对旅游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漂洋过海旅游，那个孩子见到当地一种非常可爱无害的小动物，心里很喜欢，他们回去的时候，这个孩子偷偷的带了一对这种动物回家，幸运的是居然让他通过关卡带回去了。家乡的环境适宜，没有天敌，这种动物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繁殖，没有多久几乎占领他家乡所在的大陆。DNAC人始终不是真正的人类，还拥有可怕的能力，如果让严繁研究出女性DNAC人来，你想，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办？” “那你让晖生他们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他们消失，教授不可能也不敢说出这句话来，另外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想了很久，只说了句：“总会有办法的！” 这个所谓的办法，在某一天被吴歌撞见了。 那天是因为什么原因去找环飞，已经因为后面遇到的事情给忘了。时间点是有点晚，吴歌走到环飞卧室前的时候就发现他那儿的灯光亮着，门敞开着，里面有动静，声音还有些奇怪。本来吴歌是准备走的，从里面传来的似乎有三个人都是声音，房门又没关，他就放轻脚步走近。从敞开的房门望进去，看到的场景让人吃惊： 环飞总是温柔的眼睛陶醉的半闭着，搂着一个男人亲吻，他身上的衣裳凌乱，侧坐着将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另一个人蹲在地上，亲吻男人的腹部，从后面看是往川。那个男人全身上下只围着一件短小的围裙，小围裙下精瘦匀称敞开的身体和短发看来无比的诱人。露在外面的那边肩膀上的伤口看来有些眼熟，那个男人在两人的动作下，发出让人听了都觉得可耻的声音。 “你们……”吴歌刚发出两个字，环飞吓得一个后跳，窜出去两三米。吴歌这才发现那个几乎全裸的男人，竟然长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他上去甩了来不及跳开的往川一个大耳刮子。找了件衣服给那个不忍直视的男人盖上后，吴歌一张脸冷得能结冰：“解释一下！” 从上次帮吴歌治疗伤口之后，环飞心里就一直有一种不能言说的想法，这种想法压过理智，让他胆战心惊的复制了一个吴歌，外貌长相完全一样，没有思想，只能做最简单机械的动作。本来藏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能见，今晚运气不好，先是被往川发现，随后又被吴歌碰到。环飞和往川两个人自知理亏，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吴歌冷冷的盯着环飞：“说！” 时间像冻住一样，一时寂静无声，那个复制人突然站起来，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放在一边，走到外间，不知道要做什么，环飞猛的冲过来，把吴歌往外推。“你先出去一下，我立刻解释。” 往川反应过来之后，站起来帮环飞。吴歌生气，其实特别的可怕，他不愿意走，两人是在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等待可怕的结果。那个复制人从另外一个房间端进来一杯酒，放到地上，自己先喝了一口，接着就凑过来，要去亲吻环飞。这其实是他平时训练无数次才得到的结果，这个时候再本人面前展示出来，就显得特别的尴尬。 吴歌一张脸已经不能用普通的文字来形容。 “轰隆隆”无数的雷鸣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响起可怕的声音。吴歌另外的那几个孩子也赶到现场，目睹这一幕，谁都没忍住怒火，一时间混战成一团。幸运的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复制人终于安静下来，坐在一边一动不动。 吴歌终于还是在伤痕累累的兄弟几个关注下见了严繁。 “通常来说，每一个种族都有漫长的成年期，成年期需要创造和繁衍。DNAC人也一样，人类或许会有独身主义者，你可能没发现，DNAC人绝对不能没有伴侣，这就是为什么关于DNAC人研究停止又重启。” “为什么” “不是DNAC人，无法理解。有类似春药那种激素，不毁灭自己就毁灭别人。为了拯救你那些孩子，乖乖的提供经验样品吧！” “DNA的改变可以遗传吗？他们生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人？” “遗传学从来都是优胜略汰。三代DNAC人只会更加完美，那样完美的人类一定出自上帝之手！”严繁的脸上现出一种病态的狂热，仿佛他已经成功的研究出第三代DNAC人，仿佛他就是上帝。“人类进化的速度太慢了，我们拥有这一套DNA已经上万年，这上万年的时间，DNA的精化度不到千分之一。我们要用自己的能力选择进化方向，变得更强！” 教授说的没错，严繁就是个变态！也许以后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吴歌走出严繁实验室往自己宿舍走的时候，还是坚定的认为不能让严繁掌握DNAC的秘密。 “我需要你的帮忙，人类也需要你的帮忙！” “我帮不了你，他们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世界上的事情，大概总是会这样：在漆黑的夜里决定要去东边看日出，走着走着费尽千辛万苦迎来黎明，才发现方向走反了，还是能看到日出，只不过和心中想的景象天差地别。 很少剖析自己内心的吴歌，这一次深刻反省，他发现自己最开始抗拒作为父亲的身份，也许潜意识里已经知道那是一份多么沉重的负担。一路想的都是如何弥补，如何保护那些孩子，他们成长的太快了，什么都来不及教。而且突然就朝着一个多么不愿去想的方向长，他也许可以改变带来更可怕的后果，也许无法改变只会带来痛苦。 “爸爸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水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整齐的衣裤。 “你承认他们是你的哥哥吗？” “是同一个爸爸的孩子。”水复清澈的眼睛看着吴歌，仿佛能看透他心底的犹豫。“个体能力达到一定程度后，亲情和友情变得淡薄，所有人出生后都能独立成长，和爸爸没有任何关系，爸爸也没有任何责任。” “是这样？” 水复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点了点头，年纪不大，对自己答案的确定性有着别样的自信，特别能让人信服。 “我们走。” “好的！” 他们什么都没带走，消失前隐约还能听到水复的话：“爸爸，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你和妈妈生的。” 吴歌的几个孩子里，有行动快于大脑的晖生、循焰，有行动和思想都很隐秘的闷骚型往川、环飞，还有行动和大脑都一流的现在还未成年的水复。吴歌选择和水复一块儿暂时逃避现实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暂时看来，是的。 正文完奶爸也很酷+番外——黄串青
作者：黄串青 录入：05-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