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刑堂堂主攻&忠犬侍卫受 HE
楔子
传说“玄陵王府”是整个大汉王朝最神秘梦幻的地方,王府里面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如同仙境。玄陵王更是锦衣玉冠,极尽华美。就连王府里的侍卫都个个俊美非凡,婢女们也都清秀可人。
听闻玄陵王府的丫环门有时出门采买都会被百姓围观呢,不夸张的说,轻纱罗裙,鬟佩叮当,好似九天仙娥。
也曾有人见过王府的八大侍卫一起剿灭叛党时的风姿,白衣翩然,衣袂飘飘,仿若神明。
第一章
“影,你回来了,可还顺利?”镜宣远远看见他风尘仆仆的进得府中,便迎了过来。
“嗯,大哥,我正要去向王爷复命。”
“那快去吧,记得先去换身衣裳,梳洗一下。”
“知道了!”镜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家王爷哪里都好,就是这爱美的毛病让人头痛。
人家的侍卫都是一袭黑色劲装,偏偏他们都是雪色长袍,拜托,他们是侍卫!是杀手!不是翩翩公子!整日腥风血雨风餐露宿,穿这广袖宽襟的白色纱衣真的合适吗?况且,王爷还要求他们的衣服时时纤尘不染!!!
镜影换下沾染血迹和尘土的衣裳,又仔细梳洗一番。耽误时辰事小,若是让王爷看见他衣冠不整不复优雅,定会骂他丢了王府的颜面。
“属下镜影,向王爷复命!”镜影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蓦然抬头却看见堂上还站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容颜俊美,目光却异常冷冽,如霜似雪。只一眼,镜影就好像跌进了那双冰寒彻骨的眸子里,心神俱醉,不知今夕何夕……
“呀,镜影回来了?让本王看看……”镜影慌忙回过神来,向王爷施礼。
“嗯,很漂亮,你下去吧!”
“王爷……”
“还有什么事?”
“您还没问属下此次的任务是否顺利完成。”
“这还用问?镜影什么时候失过手?再说,这不重要。”
“……”
“你也回去吧”王爷转过头对站在旁边的男子道“本王要去试试新做的衣服!”
“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啊?镜影怎么从未见过你?”
镜影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男子,谁料那人竟看也不看他。
“公子,你是王府里的人吗?公子……公子……”
那男子突然回过头,冷冷的看着镜影“你若再跟来,休怪我要你的命!”
镜影吓得一下子站住,愣愣的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心中莫明的失落。
“镜炎,你就告诉我吧!”镜影锲而不舍的缠着镜炎追问。
“你问他做什么?”镜炎十分不解,谁会对那块冰山感兴趣。
“也…也不做什么,只是好奇罢了。”
“罢了,罢了,告诉你也无妨……他是咱们府里刑堂的堂主,他叫韩琪。”
“韩琪……”镜影念着这个名字,不知怎的,心中蓦然一动“那我怎么从未见过他?”
“你还是不见的好!他那个人啊最是孤僻冷漠,呆在刑堂从不轻易出来。再说你武功那么好,又聪明谨慎,从没失过手从没进过刑堂,当然不认识他!”
果真如镜炎所说,那韩琪从不轻易出刑堂,即便每日闲暇时镜影都会在刑堂附近徘徊也再没见过他。终于鼓起勇气打算进去找他,却被拒之门外。在刑堂当值的韩琪手下只说了一句话就把镜影打发走了“我们堂主除了犯错受刑的人不会见任何人!”
镜影因此对韩琪更加念念不忘,却费尽心力,想尽办法也不能接近他分毫。韩琪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肯让镜影见上一面。
无奈之下,镜影只好出此下策……
“王爷,属下办事不利,致使一个乱党余孽趁机逃走。”
玄陵王吃惊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镜影,你没开玩笑吧,你也会失手?”
“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
“镜影啊,你也知道,这些人里,本王最为偏袒你。”
“是,属下知道”王爷,你对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本王还记得当年你只有十一岁,那时正在闹饥荒,你差点饿死在路旁,本王那时说‘可怜的孩子,愿意从此跟随本王吗?’镜影,你还记得吗?”
“王爷之恩,属下永生难忘。”王爷,你当时说的分明是‘这小孩子真俊,当本王的侍卫够格了。’
“镜影啊,本王也不愿罚你,可如若本王饶了你,以后如何能服众?”
“是属下的错,让王爷为难,属下愿领任何刑罚”
“那好,自己去刑堂,50鞭。”
“是”
“镜影,你那期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
镜影心里暗自一惊‘期待?……镜影啊镜影,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非要见他不可,为何如此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第二章
玄陵府的规矩,初次进刑堂的侍卫,必得先受穿骨之刑,既是惩罚又是警示,因为那骨伤会留下终生无法磨灭的痕迹。
可饶是这样,镜影还是迫不及待的往刑堂赶去,速度之快,让路过的老管家不禁瞠目结舌,没见过去刑堂还这么急不可待的!
三十七天,从初次相遇到现在整整三十七天,镜影站在刑台上看着那人手执刑鞭一步步朝他走来,看着这三十七天来夜夜入梦的那双眼,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跌进了万丈深渊,自此以后,再难回头!
韩琪却是看也不看,自顾拿来一条铁链,硬生生用内力从镜影的手腕穿了过来,鲜血涌出,镜影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竟是哼也不哼一声。
镜影并不叫痛,只是静默的与他对视,直直的望进韩琪那双寒潭似的眸子里。甚至艰难的冲他咧嘴一笑。
然后缓缓抬起手来,全然不顾手腕上深入骨髓的痛楚,继续朝前挪动,一寸又一寸,终于抓住了韩琪的一片衣袖。此时的镜影目光流转,竟有说不出的动人。
付出这般代价,只为看他一眼。
此番情意,此片痴心,究竟要如何才能说出口来。
韩琪诧异的看着他的举动,半晌,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
镜影双手手腕被铁链穿透,牢牢缚在刑柱上。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石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韩琪手执刑鞭,毫不留情的往镜影身上打去,鞭影翻飞,起起落落。鲜血渐渐染红白衣,触目惊心。镜影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双温润的眸子却是瞬也不瞬的望着韩琪。
镜影脸色惨白,汗水几乎将衣服湿透,他咬紧牙关,一任鞭声呼啸。也不知打了多久,韩琪终于停了下来。
未待喘口气,韩琪便解下铁链,一用力从镜影的手腕里抽了出来。
“啊……”镜影猝不及防,不由得惨叫出声,全身剧烈颤抖着,冷汗淋漓。韩琪却看也不看,命令手下将他扶了出去。
那天自始至终,韩琪没和镜影说过一句话,而镜影则是疼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即使这样镜影仍然乐此不疲,伤好的差不多就故伎重施。一个月就进了三次刑堂,桚子(夹手指)、竹签钉指缝什么的都尝了个遍。
镜凌每次替他治伤时都忍不住叹气“我说,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到底有没有点进展?”镜凌边替他上药边碎碎念。
“唉!……从第一次见面他一共就对我说过两句话!”镜影叹气。
“哦?什么话?”镜凌来了兴趣。
“第一句是‘你要再敢跟来,我要你的命!’”镜影学着韩琪冷若冰霜的语气。
“那第二句呢?”
“给我用力夹,别让他昏过去!”镜影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情景,伴随着韩琪的命令,绳子突然一收,桚子越来越紧,修长的手指被木楞折磨的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下,痛入骨髓。
“啊?这样啊!那你有没有试着向他表明心意?”
“怎么没有!”
“那他什么反应?”
“他说了第二句话!”
“……你该罚完了再说!”镜凌叹了口气“又是穿骨,又是桚子竹签,镜影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医术高超,你的手就废了?”
“是是是,五哥最好了,不像镜炎,就知道看我笑话……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镜炎不知哪里鬼混去了,大哥和镜嶙有任务。”
“那镜流呢?”
“你说呢?当然在王爷那儿。”
“哦!”镜影暧昧的拉着长音,一想到自家王爷每每在床上被镜流的面瘫气得暴跳如雷就不厚道的想笑。
“喂!”镜凌打断了他的幸灾乐祸“你下次要用这法子去见他?”
“当然了!要不他怎么肯见我!”
“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自讨苦吃!”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镜凌,你去哪儿?”
“我去给你寻些名贵的草药,顺便先替你把棺材预备了。”
森冷寂静的刑堂内,除了鞭子抽打在人身体上的声音外再无其他的响动。
韩琪一如既往的不发一言,只一刻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鞭子。镜影也同往常一样紧咬牙关,默不作声的承受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酷刑。
镜影死死咬住下唇,准备迎接下一鞭,谁知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抬头只见韩琪扬起的鞭子停在空中,那人脸色苍白,突然丢下鞭子,蜷缩起身子瑟瑟发抖。
镜影一惊,见他这样吓得什么都顾不得了,凝神运气,拼着受了内伤一下子挣开锁着自己的铁链,冲过去替他搭脉检查。
“韩……堂主,你中过寒毒?”
韩琪不答,挣扎着要推开镜影,却使不上力气。
镜影见他冷得十分难受,心中满是怜惜,便不顾他的意愿给他输入内力,护住心脉,驱散寒气。
镜影刚才受了内伤,如今又大耗真气,不一会额头上就布满了细碎的汗珠,身上鞭痕交错,鲜血淋漓。他却全然不顾。
待真气输送完,镜影觉得喉咙腥甜,强自咽下,仍有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出。他却似浑然不觉,见韩琪还是冷的厉害,就把他抱在怀里。
镜影半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几乎遮住清亮的双眸,却遮不住眼中的温柔疼惜“没事的,一会就不冷了”语气甚是宠溺。
韩琪闻言想要挣开他,无奈却没有力气,他向来最憎恨别人触碰自己,如今让他更加厌烦的是那人语气里竟有哄小孩子的意味。
不知过了多久,韩琪觉得不再那么冷了,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他一把推开镜影,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怒意鲜明。
镜影吓了一跳,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回刑架前,乖乖的伸出双手,任凭韩琪将他重新缚在刑柱上。
果不其然,韩琪因不满镜影之前私自抱着他,余下的鞭子竟用了十分力气。
镜影本就受了内伤,如何承受得了这灌注了内力的鞭子。无论再怎么紧咬嘴唇也抑制不住破碎的呻吟。
镜影忍不住哀求出声“堂主……饶了…镜影吧……求你……”
韩琪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心软的迹象。
镜影疼痛难忍,又或许是心上人加诸在自己身上的,这疼痛便更胜以往。
想着便有些委屈,看着韩琪的冷酷的神色,张狂的怒意,镜影突然就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韩琪一边打,他就一边哭
“不就是……不就是抱了你一下,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干什么打的……这么狠……你肯定……肯定知道我是为了见你……才来这里,所以才……才这么欺负我……”
韩琪一愣,他突然的一哭,饶是淡定冷漠如韩琪堂主,也不由得手足无措了。为了见他吗?不知不觉,手中的鞭子竟轻了些。
第三章
镜影慢慢止了眼泪,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原本因疼痛而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神色羞愧又尴尬。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面里。
天呐!太丢脸了,他一个大男人,一个久经训练的侍卫,竟然在受刑时被打的哭了出来,又口不择言的说了那些无理取闹的话。真是,太没出息了!
待到这次的刑罚一结束,镜影全然不顾浑身的疼痛,踉跄着,逃也似的想要离开。
走到门口,却又折转回来,红着脸嗫喏着说“我刚才……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我帮你洗吧。”说罢,还一脸期待的看着韩琪。
他指的是刚才抱着韩琪时,自己身上的血污染在了他的白衣上。
韩琪有些愣住了,看着这个刚刚还哭的跟个孩子似的男人如今却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带着点小心翼翼,好像自己若是答应了就给了他天大的恩惠似的。
韩琪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把衣服脱下来给了镜影,看着他一脸满足的离开,不禁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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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影又累又痛,强撑着走到房间就立刻倒在了床上,却将那件带有韩琪气息的衣服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谁会跟他抢似的。
“五哥,我可不可以说我不认识这个人?”镜炎走进屋来,一脸嫌弃的看着床上的人。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有此意!”镜凌如是说道,末了二人还极为默契的击了一掌。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不就是让你洗件衣服,至于感动成这样吗?我可告诉你,大哥回来了,而且他已经都知道了,估计马上就来了。”
正说着,只见镜宣急匆匆走了进来,先是将镜影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见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末了又突然把脸凑到镜影面前,似是要看出个究竟“真的这么喜欢他?”
“嗯!”镜影轻声应道,脸又有些红了。
“你能不能别一幅小媳妇的样子”镜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觉得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次日,镜影把洗好的衣服给韩琪送过去,又去见了王爷,回来后就把镜凌拉进自己的房间。
“你拉我过来做什么?我刚才看见你从王爷那里回来,王爷呢?”镜凌随口问道。
“王爷拉着镜流再试新做的衣服!”
“……我就知道……”
“五哥……”镜影有些为难的说道“王爷看我伤的不轻,准了我半个月的假……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为什么是我?”
“咱们八个一块长大,情同手足,但我却只和五哥最为投缘……”
“说实话!”
“……王爷一刻也离不开镜流,镜炎只会帮倒忙,大哥他们几个要镇守王府,只有你能帮我了……而且五哥医术了得……”
“行了行了,你说你要去什么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