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场车祸,引发了一次基因突变。
从此,这倒霉催的孩子眼里的世界开始大变样——
跳高皇帝是个bird man,游泳冠军长着鱼尾,笨拙的胖子其实是伪装的美少年!!!
坑爹啊!他老爸不能认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是优秀物种——
于是这个所谓的优秀人种世界其实根本就是虚拟的吧!果然是这样没错吧!
一夜进化,历史遗留问题有待解决。
内容标签:生子 幻想空间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风,修 ┃ 配角:秦素,凌江城,顾子庄等等 ┃ 其它:进化,第二次低调地挑战生子=v=
第一部
1.车祸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早上起床我老娘才要我出门小心不要被车撞,这女人靠在门上指着我的脑门,满口你印堂发黑劫数将至什么的,我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但事实证明,年纪大的女人说出的话你深信不疑是不行的,全盘否定也是不行的。本来我违反了十几年交通规则都没事,结果今天过马路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我老娘那十三点兮兮的脸,脚下这么一停,然后就这么在有生以来第一次遵守交通规则的情况下被车撞了。
不过还好命大,不然这文的主角就得换人了。
肇事司机酒后驾车,撞得我左腿骨折兼脑震荡,躺在地上只觉得满眼都是星星。群众们围着我指指点点,还好几个良心未泯的打了120叫救护车,不然我真的是不死于失血过多也得气死。更戏剧性的是,在被救护人员抬上车时,我老娘刚好从家里开车出门,见有人出车祸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下车围观。一见躺担架上的居然是她儿子我的时候,这女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给了我一个语重心长的凝视,抹着根本不存在的鳄鱼泪幽幽地来了一句:“儿子你看,叫你小心你又不听,这下被撞了吧?疼么?”
……我滚你大爷的!你以为这是谁害的?
进手术室的时候她被医生批准围观,不时在旁摇头叹息地刺激我。幸亏麻醉药跟镇静剂起效及时,我才熄灭了弑母的念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一睡下去就是大半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红霞漫天,满目炊烟。怀着劫后余生的心情欣赏了会儿,准备夸奖一下我老娘的办事效率,给我找了这么一视野开阔的好地儿,没想到一转头看见的却是一个男人——
他穿着阿曼尼休闲西服,交叉着两条长腿坐在扶手椅上,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文件,修长的手指抵着太阳穴,跟我有七分相像的俊脸上带着杀伐决断的果敢。除了眼角多出的那几条不认真看就根本发现不了的鱼尾纹,他跟七年前相比没有丝毫改变,依然是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没错,这是我老子。
我躺在床上睁圆了眼睛盯着他看,极度怀疑是不是撞到脑子以后产生了幻觉。
我是个私生子,我老娘跟我老子虽然生了我,却没有嫁给他。这非常奇怪,他们之间不像是没有感情,家世也相当,再来连儿子都有了,结果这么多年都一直耗着没在一起。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原因,所以问题应该出在我身上。
我从小就跟我老娘住在一起,偶尔会被她送去跟我老子住两天。不过这种生活到十一岁的时候就结束了,在出车祸之前,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着我这个叱咤风云的老子。于是我真的感到很奇怪,怎么隔着这么长时间没见面,自己还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当然,作为一个即使扔在人堆里也扎眼无比的钻石王老五,他长得一点都不含糊,就是喜欢成天板着张脸,浪费好相貌。
他若有所感地抬眼,见我大睁着眼睛看他,于是搁下手里的文件。他倾身把我从床上扶起来,在我身后垫了个枕头,起身倒了杯水来喂我。作为一名伤员,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服务,等滋润完干得发紧的喉咙才开口调侃:“哟,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看不惯我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瞥了一眼我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脑袋跟左脚,坐回椅子上在文件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么说的意思是要我等到自己儿子举行葬礼的时候才出来家属答礼吗?”
……真狠。
我嘴角抽搐地捂住胸口,觉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种事也不是那么靠谱。他的目光跟了过来,见我皱着眉,于是面色一沉:“怎么了,胸口疼?”
哎?我连忙把手挪开,表示自己好得很:“没有的事,又没伤着肋骨什么的,倒是脑袋跟脖子疼得很——”
他起身坐到我床上来,再自然不过的把我揽过去按摩我那僵硬的脖子跟肩膀,低沉道:“你都躺在这里一天一夜了,怎么会不疼。”
我耸耸鼻子,闻到他身上清爽的男士香水,混沌的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居然睡了这么久?难怪一醒来全身都僵了。
被自己的老子这么抱在怀里还真是少有的体验,感觉新奇,我也就顺理成章地忽略了自己的年纪,跟只小狗一样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这里摸摸那里嗅嗅,最后被他伸手按住,“动来动去做什么,脖子不疼了?”
废话,当然疼!
我捉住他的手,摆回脖子上,示意他继续按。
把下巴搁他肩膀上,小声嘀咕:“我这不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你抱怀里么,当然要把小时候没做过的事全都做一遍。上小学的时候写作文不是写老爸就是写老妈,我同桌那个小胖子写他老子抱着他坐公交车那可是写得无比详细,无比感人。当时我一想,你这身份陪我坐公交车是不可能的了,可抱抱我总还行吧?结果——得,连见面的机会都没了。”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停了两秒钟才又动了起来:“所以这是在抱怨我这个做父亲的太不称职?”
我扒着他宽阔的背,想着三头身的自己趴在上面嘻嘻笑的模样,心里有点惆怅:“没有,抱怨有毛用——”再往他怀里蹭了蹭,甚感与其浪费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不如在长成虎背熊腰的大老爷们儿之前赶紧在自家老子怀里撒娇撒个够。
他给我按摩完脖子,没有立刻离开,就这么抱着我,低沉道:“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这次来之前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带你们回去,小风,你愿意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吗?”
我趴在他肩膀上无语了一下。这算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他怀里退出来,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老爸,是不是医生跟你说了我有可能会终生残废?”
他嘴角一抽,尔后镇定道:“你想多了,儿子。”
好吧,那就当我想多了——
可是爸爸,你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改变主意要把抛弃多年的恋人和孩子都接回身边呢?正常人都会好奇你的思考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吧!是这样没错吧!
他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目光明显地寥落起来,声音也低沉了几分:“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原谅爸爸。”
……喂喂,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种话好不好?不要擅自决定别人的思考回路!
烦躁得想抓头,结果一伸手就碰到一脑袋绷带,于是脑门上垂下三条黑线。他还在寥落地注视着我,一脸“其实爸爸是有苦衷”的表情,看得我很想吼他一句:“你有苦衷就说出来啊,不说我怎么猜得到?!”
咳,不光是想,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沉,表达的内容也从“爸爸有苦衷”变成了“爸爸不能说”。我摇摇欲坠地扶着他的肩膀,几乎因为受创过重就这么一口血喷在他脸上。怎么办,这让我怎么跟他沟通?于是真的只能靠脑电波交流吗?
我只好放弃,“老爸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不勉强了——”紧接着振奋起来,“话说搬过去以后你香水我能用吗?我挺喜欢这种香调。”
听了这话,他的嘴角百年难得一见地弯了弯,伸出手来想摸我脑袋。只是看到我那满脑袋触目惊心的纱布,他的手就在中途顿了顿,改为捏上我的脸,皱眉道:“你妈真该把你养胖些,这尖下巴硌人得很。”
我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这话还是留着讲给我妈听吧,你们打算怎么样?”
这话不知触动了他哪根神经,他原本晴朗的脸色顿时晴转多云:“她暂时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会再劝劝她。”
……好吧,总觉得老爸你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2.养伤
别看我老娘跟我一样成天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时间倒退二十年那完全就是一个女性版的我,但她比我有魄力得多,说一就是一,绝不改口。感慨完我老子那可以预见的多舛追妻之旅,瞥到他无比阴沉的脸,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那个问题:“你们没有在一起,其实是因为我吧?”
他默然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动,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不过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脸,追问道:“为什么是因为我?我有什么不好,会让你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想抛弃我?”
他迎着我的目光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爸爸从没想过要抛弃你。”在他眼里沉淀着深沉的情感,不似作假,“爸爸一直在看着你,只是你不知道。”
我摸了摸鼻子:“好吧,即使你说的是假话我也感到很高兴。”
然而他原本温情的目光却在下一刻变得寒光四溢,低沉道:“所以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去跟人飙车,我就打断你的腿。”
喂喂,我可还没完全原谅你啊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臭老爸!
他又冒出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以前你喜欢怎么样爸爸都不会管你,可现在不一样。”
“……好吧,于是我真的会残废吗?”
他忍不住揉起了眉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嘿,不好意思,我是真不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爸爸?!
虽然他到最后也没把话说清楚,但接下来这两天,他就像是打定主意要弥补这七年来亏欠我的父爱一样,每天定时定点来医院报到,给我削苹果喂饭什么的,绝不假手于人。其间我老娘只在他离开的间隙里出现了一次,送过来几套换洗的衣物,在我床边坐了会儿。
她在我开口说话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惆怅道:“儿子,你瘦了好多,看你爸把你照顾成什么样了。怎么样,还是跟着妈妈比较幸福吧?”
……听说出车祸那天早上我还跟你住在一个屋里,六点多爬起来给你做早餐来着。
我抓住她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咬了一下:“老妈,我问你个问题,当初你跟我爸为什么没有结婚?”
她把手抽回去,漫不经心地道:“这个嘛,因为我突然发现这个人很无聊,不想跟他过一辈子。”
我撑着床垫坐起来,看她顺手往我背后塞了个枕头,于是撇了撇嘴:“少来,你要真这么想的话当时怎么会把我生下来?”
她打了个呵欠,用指甲上描着华丽牡丹图的新葱白指托住下巴,慵懒地斜倚在椅背上:“因为我想起来要后悔的时候你已经五个多月大了,打不掉,我就只好等多三个月把你生下来,不然你以为。”
……真毒。
我捂着两天内二度受创的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两人要是生在乱世,那绝对是史上最有名的暴君跟残后,什么秦始皇吕雉的根本没得比。
她握住我的肩膀,有些紧张:“胸口疼?”
我:“……”
你看,连反应都是一模一样,没错了。
我摆摆手,示意她自己没事。真是奇怪了,我被车撞的时候又不见她紧张,现在才知道要后怕吗?
她坐回去,懒懒地靠在扶手上,又是一派放松的姿态:“这两天你爸有什么异常吗?”
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有。”
她来了兴致,直起身来期待地问道:“什么?”
我老实回答道:“对我特别好。”
她顿时没有了兴致,慵懒地拨弄一下耳后的碎发:“这是应该的,别说你是他儿子,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以你现在的情况……”后面声音就渐渐地小下去,我只看到她红唇微动,却什么也没听见。
我终于意识到,这两个都是深谙吊人胃口之道的人,一个语焉不详,另一个就话说一半留一半——这个世界就是因为有了他们这种人,才会变得这么不美好啊啊啊!老妈你把话说清楚怎么样?不带你这么玩我的啊啊啊!
她完全无视了我的怨念,侧脸看了看墙上的钟,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起身:“啊拉,不知不觉就待到这么晚了,我要回去睡美容觉了。”
我侧过脸去目测一下太阳高度角,又默默地转回来,对她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表示极度不齿。但我老娘轻松地miss掉我所有的眼神攻击,倾身过来在我缠着绷带的脑门上亲了一下,“乖,妈妈过两天再来看你喔。”
喂喂,我受伤的心不是你一个吻就可以治愈的,快告诉我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终于懂得为什么好奇可以杀死猫。
饱受着好奇心的煎熬,我在医院里待足了一个星期,每天修身养性,除了上网看漫画以外别的什么也没干。我仍然在为自己的大佬生涯跟我老子谈判,虽然我是个小混混,但绝对是个有担当的小混混。学校里的那群小弟还偷偷联系过我,向我传达所有人对大哥的问候,可见我这个老大做得有多称职,说是众望所归都不过分。
但我老子提出的条件让我很崩溃,什么不准抽烟不许打架不能飙车不给喝酒——我当时就一拍桌子:“你要这样那我这个老大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D中一霸,手下管着几百号人,连教务处主任都要敬我三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多没面子?”
他听完我发火以后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句:“那就干脆不要当了。”
我:“……”
所以说,为什么要在我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把老爸还给我?为什么!
这天躺在床上跟小弟通电话,听他在那头唠叨个没完,又是老大不在功课难做,又是S中的家伙天天来捣乱什么的。我受不了地吼了他一句:“够了,人家真打上门来的时候再告诉我,挂了!”
真的不是我说,D中跟S中不和已久,个中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建校的时候。我如今躺在医院里,D中群龙无首,他们会趁火打劫也不奇怪。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我老子跟我老娘这几天来的奇怪表现,前天他们刚好在病房外遇上,两个人干脆地大吵一架。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就只听到“儿子”“保护”这两个词,于是剧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NPC都不给提示,这游戏让人怎么玩下去啊喂……
正琢磨着仅有的一点线索,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还是那货,于是耐着性子接起来:“又有什么事?”
小弟在那头哭鼻子:“老大你快回来,打起来了——啊!”
我:“……”
不要告诉我之前他都是在谈判的地方跟我家长里短的唠叨个没完啊喂!
立刻掀被子下床,抓了件外套身上。一看钟,现在才三点多,我老子一般五点出现,两个钟头时间足够我把那群孙子收拾一圈再赶回来装好小孩。脑袋上的纱布虽然碍眼,但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拖着还打着石膏的左脚坐上轮椅,马不停蹄就冲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