絷情——徐徐

作者:徐徐  录入:04-09

“好‘雷厉风行’。这样雨露‘疾洒’,岂不惊吓了娘娘!”

本是输人不输阵的谑浪,怎奈苏骊嗓音绵哑似嗔,失口的后半句还没的成了自喻。

凤晫眉骨一动,罕见的赧红了耳颈,却也旺起十二万分恼羞欲火。龙根非但不软,还蛮横的支楞着紧巴巴又挤入一分!

苏骊嘶的哆嗦,疼得气都短了半截,一爪子下去掐住胡闯的恶客,毫不手软地一拔——

急喘声遽然此起彼落,人影跌叠成一个。

藕断丝连的烙铁活脱脱乱蹦着耸在苏骊臀缝,熨得作痛的秘口紧缩不止,不自觉地屏住了里头的黏浊。

苏骊长睫微颤,有意不看凤晫,把什么朝嘴里一丢就去亲他。

情欲见风就长地炙燃二人唇舌,下身相贴处轰地野燎焰天。一个枪戟垂涎三尺着顶挲,一个悬腰欲迎还拒地蹭磨,里外细火煨得人椎骨寸寸变酥。

末了唇分,苏骊从凤晫口中慢吞吞舔出一团濡透的丝弦,捻开径不过半分【*注1】,仿佛不经意地拿走,又啧啧的吮舐对方唇角的涎液。

须臾,凤晫倏地攒眉,继而瞠目。

被丝韧飞快绕系住根部的肉刃,活像乍然受缚的凶兽一样怒抖起来!

这时的苏骊神色狡如野狐,重重啜了他绯红的耳垂一口,一边气声问“馋不馋?”一边不怀好意地擒了柱头亵逗,仿佛要扶送入穴,实则抹个旋又捉开。再二再三,粗硕湿滑得都快要溜了手。

待紫胀肉戈二度入壶时,凤晫连气都喘不匀了!

苏骊也沁了一头汗。因工夫不足,再入时固然缓了些痛,也是挺着腰杆入两分出一分、踯躅往复才走得。

唯独搅汁声太聒噪,噗啾咕哧个没完!

方才他淫弄人家时还不觉得什么,刻下靡音竟直钻脑仁,听得他心血沸涌,先前疼萎的分身不知不觉硬得笔挺,腰芯里却开始一荡一荡的泛软。

润湿的睫毛沉得像翘不起,视野里只见自己的汗珠成串跌碎在那人绷凸紧结的下腹,有的滚向神阙【*注2】,淹了那小小圆形凹陷,有的汇入腹沟,顺而渗入含露密草……

晕陶陶几个闪神,蜜穴陡然一口深吞!

苏骊嗯的一声引颈,双臀立时夹得死紧,不忘记攥抑自己分身,竭尽按捺地浅尝这乍生极乐的一刻。

穴内勃发狂怒挣揣,战栗肿突,终究还是受制于人,炸着毛渐渐顺了甬道吐息……

苏骊脑海中突兀的浮现一片林原,雄俊非凡的马中之王静立其间。

目下生泪,颡上落雪。慧识知音,傲比白云。

他狂逐百里,想尽办法才骑了上去,胯下就像跃动了一团烈焰,动辄要将他掀落。于是,千里驰驯。

“……马王……也骑得,就不信骑不了龙。”

苏骊醺醺然自语,一瞥眼见凤晫正青筋暴跳、欲恨交加地死命拿眼戳他,眼波不禁漾了漾,忽然扯下绸发带欲去蒙凤眼,才倾身便蹙眉,略一忖竟改蒙了自己。

随即,他摸索着狼藉的胶合之地,尤其顺毛似的捋那露了一截的狰狞活物,撩拨又安抚。两腿稍稍膝行向前,腰背绷直,扶住龙根遽然一挫一沉——

闷哼声促,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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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便能心无旁骛地感觉。

极力的撑抗和牢牢的包裹,要人命的僵持,端看谁先耐不得。

不多时,被圈住的就要挣,正中驯师下怀。

你急,偏勒得你缓。你喘,就绞逼你蹿。

直至心甘情愿追逐,身不由己驰骋。等驾驭不再滞涩,快慢东西便全由苏骊做主。

用自己最柔软最经不起的那处,一次次主动送迎那最强韧最受不住的悍刃。

每一记颠簸都令苏骊想抽噎,每一下极致都叫人欲疯魔。

每时每刻都被攻占,也无时无刻不在掠夺。

煞艳蚀骨花下醉,狂情夺魄马上风。

于别人,是欲。于他,是情。

癫狂到随心所欲,就是他苏骊的情。

双手犹嫌不足地去掐弄自己乳珠,浑不觉散了裹伤布的点点红迹染了胸口肌肤,唯有伤指的疼交织进爆裂般的快感霹雳一样导遍全身。

苏骊唔的仰脖,后穴里疯了似的绞榨起来,逼得那头凶兽濒死般猛烈冲撞。一刹那流火焚身,苏骊低吟顿作惊喘,挺腰正要射个痛快——冷不防一只滚烫的手用力扼住勃起,苏骊出口的声音不由变了调。

窒室中的肉杵同时间一记换位深顶,瞬间顶翻了苏骊腰脊,仰跌到半路又被一条胳膊抢回锁住,灼人的粗喘直喷进他耳孔。

“野马!……反了你了!”某人切齿恨道,嗓子粗嘎得一塌糊涂。

蒙眼的布都泪湿了,苏骊居然还笑得出来,哼哼哈哈,颇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这疯子!凤晫磨牙,揽人的手立即去捏他臀,揉弄契合处,笑声这才苦乐参半的滞弱了。

因被缚处憋得胀痛,凤晫先放过他去解丝。哪知摸了几遍,摸得两人腰股都颤了,还是解不开。“啪啪”连打了苏骊腰臀数下,凤晫才啃着他唇急哑道:“去解了!”

苏骊顿时又乐不可支,笑得直抽气,倒听命乖乖去解。

凤晫方觉得松快点,没喘过一口气竟又被系牢了!这一下他火得够呛,索性就势提枪直捣黄龙,抡起苏骊软塌塌的腰就往肉刃上贯。

苏骊噎了半声,反手就推,却忘了自己内力所剩无几,根本是蚍蜉撼树。他原就攀了巅,正被拘着,此时经没两下就起了呜咽,却是何等活色生香、艳态逼人!

凤晫一颗心都被春水淹了,松臂任他无骨似的随自己起伏。

等终于将那倒霉催的丝解开,凤晫沉吼一声用力摁住苏骊震颤的臀,怒张猛抵穴底,稠精一注接一注灌了进去。

烫如铜汁的浊液激得后穴挛缩不已,苏骊蓦地啮住凤晫肩侧,遍身战栗。后者一惊,也由得他,趁势松开另一手的拘束,苏骊登时巨震,闷声射在了彼此腰腹。

扶摇层霄,堕降黄泉。

痴情的索情,纵欲的泄欲,情事也好,淫行也罢,也不过是上去下来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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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间”里有死人、利器、鹰犬、棋子……自然也可以有娈嬖。别说区区一副皮肉,用得上你一条命还是你造化!不就是被捅了屁眼吗?你是男人就收了娘们唧唧的那套!这口气你咽不下也得咽,有种凭本事去把人上回来!

“喑间”的“道”是独的,货与帝王家是唯一出路。

所以穆向秋用一盆冷水泼醒了想复仇的苏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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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末苏骊出师,凤晫送了他一架工艺绝伦的颂瑟。

外观比一般的瑟更流畅便携,底部别出心裁的巧制鸣箱。瑟身涂着连续金银彩的变形卷云纹,首尾及墙板上则精雕天子八骏图,其中黑马“盗骊”通体勾勒银彩,鬃毛飞扬栩栩如生。

连穆向秋都眼热不已,苏骊更爱不释手,然而要用却觉得万分膈应。后来想起曾经欲习古瑟的旧事,灵机一动费番工夫添了二弦,才心平气顺的用了。

正是,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

又一月,苏骊递补成了太子暗卫,他暗地耿耿于怀,却意外没变成娈宠。

之后的七百多日足够他看清,人前无懈可击、人后克己寡言的太子不是洪水猛兽,而是来日明主。

苏骊懂了师父的良苦用心。于是他迅速成长,日益被委以重用。

在一次次明枪暗箭里与凤晫共过生死,在一日日暗中随护时与凤晫声息相通。

追随,仰望,敬畏,雅慕。默契日深,羽翼渐丰。

他日渐习惯了当他的盾,他的匕,他的棋……无需言语,如臂使指。

而且,他还清楚,这个仿佛无所不能的人,心底有一份“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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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苏骊二十岁,秋初,苏睿成婚之夜。

太子临席代宣圣旨,饮罢喜酒一杯,连新伉俪都没见便摆驾回了东宫。

这夜,梦魇似的苏府有些搅乱了苏骊的心绪,被令现身时仍有些心神不宁,竟没发觉人都被遣退了。

凤晫把他叫到跟前,抬手就摘了他两年间一直戴着的银面具。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下子脱了层皮,苏骊的脸无来由的热了。

有人说,男要俏,一身皂。

凤晫注视着半跪的黑衣青年,那张俊脸上的局促只闪一下便不见了,微垂着头待命,一如两年来。唯有那丝红晕,让他洞悉确认了青年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特殊情愫。

自然,孤待他也是不同的。凤晫心想。

苏骊在对方无言的凝视里十分忐忑,正要主动认错,右手却被捉住了。他直觉要挣脱,想起是谁便忍了。太子的手与记忆中一样,掌心十分暖软。

就在他频频走神间,握了他手的手竟朝坐着的华服裆部一压——惊人的活跳硬热顿时令苏骊一僵,手麻了头皮炸了,连规矩都忘了的倏然抬首,却在灼灼的目光下,哑了。

凤晫盯着他,问:愿不愿意做我的人?

是“我”,不是“孤”。

身体无端的颤抖,原以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的密室记忆一瞬间排山倒海袭来,然而燥热才上涌又立即冷却了——今夜是苏睿成婚。

原来,如此。

久违的仇怨和莫名的伤心叫他起了另一波颤栗,他忿而看向那双凤眸——里面的了然突如其来的就叫他认清了自己的心。

凤晫目不转睛,看那俊俏而相仿的眉眼先是窘,而后厉,最后都淡了,微微扬起,几分意气几分无忌。

那只手抽回去时,凤晫居然有点失望,可他也仅仅淡了神色,不曾按留。

不过苏骊只是收手行了一个漂亮的半礼,而后回视——

“诺。”

从此,苏睿成了苏骊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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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一分等于十分之一寸,约合三毫米。瑟的弦最粗者有一点九毫米。

注2:神阙即肚脐处的穴位。

捌:悔子

天子一局棋,无非天下、朝堂、后宫。

——晫儿,你今日立储,需记你母后之恩,终身尊奉她。……收好这道密旨,谨防生变。……今后,你要以黎民社稷为重,万万不可过执私情。即便你爱重谁,也不宜过分表露。切记,与你夺利之人,无论男女绝不能放进心里,此为天家大忌!

可惜崇德帝一番谆谆告诫,凤晫聆训得为时已晚。

崇德帝之所以无为,实是四海升平,三朝元老、权臣能吏、豪门贵阀多如繁星,除了制衡,他再无插手掌控的余地。于是,穷他一生心力,暗中壮大了前身不过数百名暗卫的“喑间”,辟九部,设一主、三使、九绝一十三人,分领四等部众。经营十数载,完完整整的传给了才当上储君的凤晫。

皇帝尚在盛年,但凤晫意识到,父皇的棋已经下完,皇族今后的气数就看他了。

然而摆开的局中,他竟已失了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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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由谁开始,唇觅着唇,舌绕着舌,呼吸相闻,心音相和。

浓得化不开的情欲仍黏着二人,下身甚至还紧紧胶在一道,但无人刻意去撩那火苗未熄的灰烬,而是像两只互嗅体息的慵懒猛兽,交颈相拥着温存舔吻。

仿佛浑身的毛孔都舒展了,身心都泡在了温水里,漂着荡着,如斯静好。

一只手沿着肩胛脖颈逐渐摸到苏骊脑后,他忽然一偏头躲了,摇头示意毋解。

凤晫沉眸,不再计较,反捞起苏骊软软垂着的右手,皱着眉心打量了半晌,张口含住。

苏骊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心下又一抖,觉得指骨简直要被那人的舌一寸寸舔断,酸麻疼痒得他体内再度渴切张缩,饱含湿意的嗳了一声。

凤晫才感到舌苔微辣,入鞘处便被又吸又箍,他气息一滞,不意重了一分力,口中的指尖立即颤了。苏骊眉头轻蹙,唇角却微微弯起。

凤晫忍不住伸手欲抚,因沾了浊湿便有丝踌躇,苏骊似有觉察,蓦地抬左手接了,荤腥不忌地就往口中没。

凤晫心头一热,确定他的手不再流血,低头便去吮他胸口点点血斑,激得苏骊连连吸气。凤晫沉声笑了,知他向来最忍不得这个,着意要还以颜色,几舔几啃故意绕开了挺立的乳尖。

苏骊气促欲言,凤晫一压指便摁住了他舌头,令他嗯嗯唔唔蛇似的扭起身来,恨不得把胸尖往他嘴边送,结果这一动陡然催起下面火种,灼得火星噼啪烫了一片。

引火烧身的凤晫瞬间饿虎扑羊,一口叼住那淫靡肉珠,舌尖用力推倒碾轧,牙齿再狠命扯起嘬啃,像要活活撕咬下来吃了似的!

才泄过身的苏骊哪里受得住,喉头呃呜泣噎间腰臀剧痉,甬道里绞肉般的力道差点叫凤晫背了气,抽回手一搡、腰腿一蹬就把苏骊合身扑了下去。

苏骊闷哼,被顶得结结实实懵了半晌。醒神时背虽躺实了,腰却跟断了一样,内里的五脏六腑更是快要移位,膝窝还落在别人手里被拉得两股大张——蒙着眼也觉出那人热辣辣的视线全聚在他雌伏之地,饶是他脸皮再厚也禁不起这般“目光如炬”。

苏骊弱弱地挣了挣,突觉下面正在缓慢渗出什么,霎时间连脚趾头缝都红了!

恰在此时,那柄钝器开始撤出,他倏地咬唇。

慢,慢得简直磨死个人!半硬的轮廓格外清晰地一分分熨过内壁,牵得窒合挽留的甬道一呼一吸地蠕动,苏骊的汗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比被插入时还要难捱,眼睛酸得快锁不住泪。

撤出大半时忽然停下了,胀疼的穴口被轻轻一触,一股热息迎面呼到苏骊唇间,短暂一贴便滑至耳根,那人边啄边暗哑调情:“你落红了……”

苏骊耳朵轰的滚烫,正欲反唇相讥,不防刀刃突地拔鞘——

他下腹猛地一抽,混着血丝的大量白浊骤然溢涌,呻吟声顿时高旋低回,被候在唇边的凤晫一口接一口的啜着吃了。嘴唇渐渐向下,逗猫似的舐吻苏骊下颌,令他痒得闪躲,又转向喉结、锁骨……一路落英缤纷,缠绵入骨。

另一头,温存绵软的手不停在钝痛处揉弄勾留,若说是清理未免太纡尊降贵,若说是抚慰又不免失之浮浪撩情。无论哪一种,都不像是苏骊所知的帝王会做的事。

不过他只求一醉,像不像又有什么所谓?

于是被提着腰臀翻身后,苏骊还主动朝后蹭,没想到肋下竟被掐了。

“别动!”嗓音明明是火热磁哑的。

苏骊才感到疑惑,便有一点热意凑近窄穴,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咕啾填入的软热就像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带电针尖,一把扎入尾椎烧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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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像溺水的人一样一阵阵挣扎,凤晫手握之处无不紧绷搐动,似乎酝酿着爆发般的力量,仿佛下一刻就要逃了去,又分明还攥在自己手里,慢慢地,脱了力。

凤晫舌尖轻揉慢搅越钻越深,竭力模仿先前自己被施为的那样,泛滥的啧啧声煽情欲炽。

苏骊一头迤逦青丝都汗得潮了,汗珠纷纷自脊背滑落,汇入腰臀间引人遐思的凹口,不经意滚跌臀缝,抵达之前带给凤晫狂情颠簸的谷底,最后到他的舌尖。

竟叫人目眩神迷。

待血污尽去,凤晫依稀闻了哽咽,连忙停下舔舐,将那浑身发抖的人紧贴着后心揽至胸前。小心翼翼就像是抱进一头敛翅的大雕,分毫不敢伤了它的羽毛。

拢在苏骊身前的手立即被五指交错的扣牢。

凤晫情不自禁,唇舌又在他肩颈细细吮吻,用几近吐息般的力道抚平他的抽息。吻至左肩胛下,一处略感凹凸不平的皮肤令凤晫痴痴流连,那脊背竟逐渐抗拒的绷紧,嘴唇不由一僵。

他情愿为他死……甚至情愿为苏睿死……怎么就犟得不肯来问他一问!

凤晫突然大恨,对着那处全然不复狰狞的浅疤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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