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一场魁地奇比赛 斯内普把奇洛的举动告诉了邓布利多,并且再一次地拒绝了他第101次的推销甜食。 在快离开校长室的时候,老校长栓了一句“啊——西弗勒斯,11月了,霍格沃兹将举行开学以来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你会去吧?” 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两下,假笑道“校长先生,需要我提醒你,11月魁地奇比赛的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我记得学校好像有魁地奇比赛,院长必须到场的规定?” “哦,当然,我是想说——那可是小哈利的第一场比赛,以他的天赋,将来一定能成为魁地奇明星?” 斯内普喉咙里挤出古怪的笑声。 没错! 该死的小波特像极了他那个爱慕虚荣、骄傲自大、轻浮暴躁、没脑子的父亲,就连像傻瓜一样骑着扫帚横冲直撞的爱好都该死的一模一样! “说不定奇洛教授也对魁地奇有兴趣?”白胡子巫师又补了一句,乐呵呵的往嘴里塞他心爱的小甜饼。 斯内普拉下嘴角,快速转身,粗暴的拉上了校长室的大门。 到了魁地奇比赛的那一天,斯内普还是不得不坐到了最讨厌的扫帚运动场地的教授席。 这些年他能坚持坐在这里,都是因为赢的多数时候都是斯莱特林。 但这依然不能改变魔药教授厌恶魁地奇的事实——斯内普讨厌嘈杂的环境,讨厌莫名其妙的大呼小叫,讨厌周围有人时不时地神经质的肢体语言,讨厌围观一群骑着扫帚的人满天乱飞乱蹿——更加讨厌今天的格兰芬多观众席还愚蠢地挂出了一张,写着“波特必胜”和狮子涂鸦充当横幅的旧床单——别以为在床单上乱涂乱画别人就不认识! 看到旧床单上的那四个字,斯内普就忍不住冷笑。或许在格兰芬多的心目中,伟大的救世主就应该是万能的? 接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斯莱特林学生席——小蛇们都目不转睛兴奋的盯着比赛场地。在一大群围着墨绿条纹围巾,握着小绿旗的学生当中,装嫩的墨尔斯还在往嘴里送爆米花,手里居然还拿了个望远镜。 魔药教授感觉到自己额头上迸出了青筋。 很快,穿着鲜红色球服的格兰芬多球队和墨绿色球服的斯莱特林在欢呼鼎沸的情景下进入球场。 飞行课教授霍琦夫人站到了场地中央,重申了比赛规则之后,吹响了她的银哨——比赛开始。 耳边像往常一样,响起了格兰芬多解说员那明显带着学院歧视,偏颇的聒噪讲解,斯内普不耐烦地给自己用上了“闭耳塞听”。 他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赛场上空的最高点,那里有个小黑点在卖弄地飘来荡去还不时的翻几个斤斗,那就是该死的哈利·波特。 奇洛在现在还没有来到教授席,但不能大意,说不定他就藏在赛场的某个角落里,随时盘算着怎么样结果波特的小命。 在狮子院和蛇院分别进球两次后,在最上面的波特突然俯冲下来——他追着金飞贼。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看到了它,加入了争夺,两柄扫帚几乎并排而行。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下面的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看着周围的人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和张大的嘴巴,黑衣教授再次感叹“闭耳塞听”的好使。 尽管厌恶着,但斯内普也不得不承认波特在驾驭扫帚上的确有着非凡的天赋——他甚至要比斯莱特林经验老道的找球手还要快上一分,眼看他离飞贼越来越近,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情急之下故意犯规,把波特的扫帚撞到了一边。 灵敏的娇小的金飞贼和波特擦肩而过。而格兰芬多因为斯莱特林犯规的补救手段而获得了一次任意球。 魁地奇赛继续。 这时,斯内普突然眯起了眼睛——波特的扫帚在空中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果然,片刻后波特的扫帚就抽搐的越来越厉害,看上去就像骑了匹脾气暴躁的烈马,而且还在空中越升越高。 有人在对扫帚使用黑魔法! 斯内普紧紧地盯着那在空中不断翻滚的小小的身影,开始聚精会神地念反诅咒。 但距离的太远了,本来就比施咒困难的反诅咒的作用并不太明显,而且对方的诅咒还在继续着。 这时,看台上的观众都发现了空中的异象,他们发出阵阵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万墨往嘴里再次按进一粒爆米花,格兰芬多看观众席上的赫敏·格兰杰在和海格、罗恩脸色难看地交谈了片刻后,消失在了座位上。 看来小母狮子决定展现她不多的,属于狮子属性的一面——英勇无比的去烧霍格沃兹最恐怖魔药教授的袍子。 小姑娘以壮士断腕的气势,破冰船一样在拥挤的人群一路勇往直前,甚至在教授席后排挂倒了旁边专心望天的结巴黑魔法教授奇洛。她看了眼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嘴唇还在对着天空不断磕动的魔药教授。 赫敏悄悄地在人群中下蹲,掏出自己的魔杖对准魔药教授脚下的黑袍子念动了咒语。 然后——没有反应? 赫敏再次念了遍咒语——她确定没有哪里不对劲的火焰咒语,依然没能让魔杖前端喷出哪怕一点点脆弱火星。 天空中的波特还在拼命的挣扎,暴烈的扫帚疯狂摆动着,把他的身体整个都甩了下来,可怜的男孩就剩只手臂吊在那儿被不断甩动。急躁的赫敏懊恼地甩甩自己的魔杖,抓抓蓬乱的头发,然后又念了个锁腿咒。 ——斯莱特林看台上,在喧闹的人群中,万墨悠闲地把爆米花咽下去了一颗又一颗。 蝙蝠精魔咒,门牙赛大棒,咧嘴呼啦啦……哦,万事通小姐懂的真多。 没有了继续针对小波特扫帚施加黑魔法的人,斯内普很快完成了他的反诅咒,在高空惊险的表演了好一会儿的哈利波特,终于重新获得了扫帚的掌控权。 等到小波特重新翻身爬上了扫帚,黑漆漆的魔药教授转过身体。他看到后排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场,捂住胸口脸色青灰的奇洛,露出了冷笑——反诅咒起作用了,奇洛现在应该远比他表现出来的难受。 斯内普锐利的目光随即划向蹲在地上,正扯着自己头发的赫敏·格兰杰。 小姑娘突然发觉不对劲,抬起头来刚好看见斯内普教授的脸色越发阴沉,小脸变得雪白。 “我希望你可以向你可怜的教授解释一下你的行为,格兰杰。”斯内普阴森森地冷笑,小巫师没遮掩的魔力波动是如此的明显。 赫敏盛满慌张的大眼睛很是可怜。 这时,比赛场上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哈利·波特,格兰芬多年龄最小的魁地奇找球手,惊险地抓住了金飞贼,格兰芬多赢得了比赛。 格兰芬多观众席沸腾了,他们大声欢呼着最强波特的名字,那张剧烈晃动的画着简陋涂鸦的旧床单,还有天空为了庆祝胜利而乱飞乱撞的红色球服魁地奇球员,都让斯内普眼角微微抽搐。 该死!该死的波特,他就该让他在那儿吊着,直到这场愚蠢比赛结束! “格兰芬多扣5分,因为你意图用可笑的恶作剧咒语袭击教授——还有一周的劳动服务,格兰杰,明天下午5点开始。我想我可以为此去对角巷购买一大桶需要剥皮的鼻涕虫和等待去头的费洛毛毛虫。”黑衣教授扯着足够恶意的笑容,在热情洋溢的人群中显得那么可怕,看上去就像个十足的恶棍。 格兰杰小姑娘巴掌大的脸变成了死灰色。 梅林!——她今天晚上一定会做恶梦! 恶梦的大魔王一定叫斯内普! 可供脑补的小剧场: 当魔药教授把刚熬制好的药剂装瓶后,万墨缠了上来。 “西弗勒斯,难得的假期,你就只会熬魔药?”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把水晶瓶放进柜子里。“或许,墨尔斯先生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不如我们来做一些让彼此更喜欢的事情?”万墨执起魔药大师的左手,轻轻地吻了下无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 “嗯哼?” “亲爱的,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我们可以做到尽兴。”艳红的舌尖在对方的中指根部舔了一下,湿漉漉的感觉让苍白的皮肤一下子绷紧。 斯内普眼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坚定地拒绝“不!” 白皙的手臂像蛇一样环绕住胸腹,万墨在他耳边吐息蛊惑。“西弗勒斯,我可以让你先来——想象一下……”纤长的手指在他敏感的小腹摩擦,在腹股沟处缓慢地勾画着暧昧的圈。“你可以用任何方法——用你的双手、皮肤、用你的口舌牙齿还有巨大的勃起来尽情的蹂躏我身上目所能及的每一寸。” 魔药教授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漆黑的眼睛里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我依然拒绝。” “为什么?”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需要我提醒你吗?墨尔斯先生,上个假期你也是这么提议的。” “当然,我记得你当时舒服得快要升天。”墨尔斯先生摆出事实。 “该死的!可是我为了最初10小时的欢愉,之后付出了整整一星期,在床上!还差点错过了开学典礼!” 【所以说……有时候无限HP是比无限MP更可怕的事情……】 注:HP=血气,体力值 MP=魔力值 崩溃小剧场: 旁边:【好奇一下,两位在床上度过了一星期,SS是怎么解决身体的生理需求问题的?他受得了吗?】 墨墨:用我部分魔力循环来代替他的生理循环。 旁白:【你的魔力那么可怕,没有问题吗?】 墨墨:我十分小心地把魔力控制在他可承受的范围内。 旁白:【难道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墨墨:绝对没有。 SS:有! -_-b 【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墨墨:没有啊,亲爱的,我是那么小心—— SS(咬牙切齿地):因为那该死的魔力循环代替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你那地方插在我后面就没拔出来过! 旁白:【……( ⊙ o ⊙)!】 墨墨:……亲爱的,其实如果不是顾虑到你的感受,我能一直温柔的耕耘到世界崩溃的时候。 SS:……(#‵′)凸! 墨墨——条件反射一口含住竖起的中指! SS:…… 旁白:【旁白被屏蔽了】 63.波特家的承传 “看那疤头得意的,我迟早要加入魁地奇队,狠狠地教训他!” 万墨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听德拉克·马尔福在前面和几个一年级义愤填膺——不就是被小波特失礼的拒绝过一次……两次吗,这孩子真记仇……嗯,虽然很大程度上他表现得和小波特水火不容,是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示意的。 铂金贵族在当年伏地魔倒台时暗中凑了一把力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伏地魔还没有死,很可能在某一天就突然卷土重来,还没有暴露异心的卢修斯在这之前则需要对救世主及白巫师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厌恶和鄙夷。 一个又一个的小巫师从万墨身边走过,但却没有人招呼他——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人缘差,而是他故意的。 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提到墨尔斯先生,别人都知道他是斯莱特林一年级生,有着东方人面孔,不出色,不笨拙,不显眼,但如仔细回想一下,也许你就会发觉其实连他的长相都记不清。 斯莱特林太精明,万墨懒得耗费时间来和一堆别有深意的小鬼,弯弯曲曲地迂回着试探来试探去,来斯莱特林完全是为了最佳看戏位置和更方便亲近西弗勒斯。 回到学生寝室,随手丢出个除了一进门就会昏倒的室友以外拒绝任何人进入的小魔法,万墨坐到了暗色的沙发上。 这个寝室已经被他改造得完全没有了斯莱特林的感觉,从地板到天花板都是柔和的暗色系——除了墙上挂着的一个挂像框,它的主人是红头发,绿眼睛的。 “你的儿子十分讨厌西弗勒斯。”万墨对着挂像眨眼睛。 挂像里的女士白皙的手捂住脸,她揪起旁边躲藏的一头乱发的男人的耳朵“这都是你的错!詹姆,如果哈利像我多一点就不会讨厌我最好的朋友!” “哦,莉莉,轻一点,很痛~”詹姆·波特嗷嗷乱叫着,用眼神讨饶。 “谁让你的脑子老是不够用,看看我的小哈利——我真心地希望只是我姐姐佩妮的教育方式不适合他,而不是他完全继承了你的脑子。” 没错,画像里的人是莉莉·波特和詹姆·波特。这对在11年前被伏地魔杀死的年轻英雄夫妇甚至没有来得及在魔法界留下任何一幅画像。 但现在他们有了。 和巫师界所有现存的画像不同的是,别人融入画像的是记忆,而他们融入的是灵魂。 “亲爱的,我也有长处啊,比如我的活力四射,比如我的英俊,比如我的魁地奇……” “说到魁地奇——哈利·波特今天为格兰芬多赢了魁地奇,他是找球手。”万墨突然插话打岔。 詹姆·波特把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珠子都突出来了一点,然后裂开嘴大笑,在画框里欢快地蹦跶起来,“好样的,哈利!真不愧是我儿子!将来一定会成为魁地奇大明星!” 但作为母亲的莉莉想到的则完全不同,“梅林,他才一年级,教授们怎么能让他上球场?魁地奇可不是什么温和的运动!” “事实上他的确上场了,”万墨耸肩,“在麦格女士无意当中发现他对扫帚的操控天赋以后。要知道已经有一连好几期输给斯莱特林,就算是公正的格兰芬多院长也不淡定了,我猜她在以后的6年里都不用因为球队输球而觉得面上无光,躲着西弗勒斯走了。” “除了魁地奇,哈利的学业怎么样?”莉莉又问。 “我不得不说——莉莉,你的小哈利不管是长相、性格、还是天赋,都更多的遗传自你丈夫。”万墨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语气稍微讽刺。 “哦,梅林——西弗勒斯一定也不会喜欢他的——”莉莉有些沮丧地垮下肩膀。 万墨挑挑眉毛,“事实上哈利·波特更不喜欢他的魔药学教授。” “那真是糟糕!” “哼!谁稀罕阴阳怪气又油腻腻的鼻涕精!”詹姆·波特不屑地用鼻子发出哼哼,一脸嫌恶。在他眼里,儿子像他一样讨厌鼻涕精是正确的。 下一秒钟,詹姆·波特就凄惨地嚎叫起来,如果细心看,你就会发觉他的皮肤冒出了细小尖锐的霜针。莉莉忙扶住他,但他的哀嚎依然没有停止。 万墨端起精致的银杯,抿了一小口红茶,杯中温暖的色泽泛着波动的涟漪。 ——“我稀罕。” “还有,请永远不要让我再听到那个侮辱性的词。” 莉莉抬起头,看到墨尔斯微磕着眼皮,那墨色的瞳孔里蔓延出种某种非常恐怖的气息。 冰冷、压抑的恐惧像荆棘一样爬上她的灵魂。 “墨尔斯?” “什么?”万墨回过头来对她温和地笑笑,恐怖的压迫感随之消失。 “你究竟是……”你究竟是什么?看着那张温和的笑脸和脸上冷漠无情的的黑眼睛,莉莉打了个寒颤。 尤其当她以灵魂的存在形式再次看到墨尔斯时,她就知道他不是人类——那种从灵魂最深处衍生出的畏惧颤抖与难以言喻的崇敬,让她想永远膜拜跪伏。 但她不知道墨尔斯究竟是什么。 “事实上——墨尔斯,我……嗯,好吧,还有詹姆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莉莉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词。波特已经停止惨叫,不过还有些发抖。 “如果不太麻烦,可以考虑。” “是关于哈利的。” 万墨摸摸下巴,“只要不是让我或者西弗勒斯当保姆。” “当然不,”莉莉笑了笑,手掌抚慰着丈夫的背,“是波特家的承传,我们想请墨尔斯代为保管,在以后某个适当的时候交给哈利。” “咦?”万墨故作惊疑,“我以为波特家的财产都送给凤凰社了?” “不,古老家族的承传不能丢,除了被伏地魔袭击那晚放在家里的隐形衣……” “……好的,在哪里?” “那个……”老波特有点畏缩的说“我们可以一起去吗?事实上我死的时候太年轻,还不到家族规定的继承年龄……我想和莉莉一起去看看。” 当万墨到达詹姆·波特所描述的承传地时,他才知道波特服软的原因——波特家的祖先可不像他们的子孙那么没出息,做出来的防御堪称巫师界精品。这座人迹罕至的山谷中间,那看起来凄凉破败的老房子,会让麻瓜或者别的动物产生幻觉,并把没有家族血脉的巫师挡在外面。 “可以破开吗?”被提在手中的画像莉莉满怀希望。 万墨摸摸下巴,直接从那层隐形的防御层中穿了过去——就好像穿透了一层薄膜。 波特:“……?!!!!” 莉莉:“……” 不理会无语的画像两只,万墨进入了老房子里。 ——和外面破败萧瑟的表象不同,房子内部却显得整洁,简约,充满了岁月的痕迹而不显颓废。 两侧分别一排巨大的书架,万墨随手翻了翻,都是价值不错有些年份的书籍。 这让万墨觉得,波特家的学识方面的智慧,一定是被祖先提前预支光了。 里面还有三个储物室,一个存放着各种珍稀材料、药剂,另一个储存着大量的金银器物、宝石和金币,最后一间储藏室却显得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墙壁上一幅和真人等高的画像。 万墨把波特夫妇的画像放到脚边。 接着走了过去。 昂贵的,镶有暗色系宝石的黑丝绸帘子遮住了画像,即使过去了千年,它依然丝滑如新——波特家世世代代都没有中断过为它加持保护咒语。 “哦,我敢打赌,那画像一定属于我们波特家的祖先——佩佛利尔!据说它在波特家承传了千多年。”詹姆·波特激动地差点用上贵族专用咏叹调。 万墨摸摸下巴。 “啵——”一簇幽蓝色的火苗突然从画像底端燃起,并快速向上蔓延。 “哦,快停下,那是我家的财产!”波特大惊失色,他焦急地把脸贴在画像边上手忙脚乱大声呼喊“住手!墨尔斯,那个不能烧!会有麻烦!” “墨尔斯?”莉莉也不明白为什么墨尔斯要烧掉一幅古老的画像。 万墨转过身微笑,“因为我不想让它留下。” 幽蓝的火焰迅速蔓延,最先剥落的是那层昂贵的丝绸连帘,里面的画像显露出来,虽然仅有一次呼吸的时间就马上化为了烟灰。 詹姆·波特突然像灵魂冻结一样,脸色变得苍白且透明—— 他看到了那幅家族传说中的画像,看到了画像描述的故事——那位伟大而恐怖的存在,将一件大兜帽斗篷赐予一位年轻人的场景。高贵的亘古以来就存在的上位者,手握斗篷的地方是漆黑如墨的——而当诚惶诚恐的年轻人接触到它时,它变得像水银的色泽而且半透明。 詹姆·波特注视着墨尔斯那张和画像中一模一样,有着东方人特有清秀的脸孔,还有那双冷漠的,仿佛在俯视所有生灵的眼睛,他的喉咙里像卡住了什么要命的东西,让他感到压抑得窒息。 64.圣诞节前夕 “怎么了,詹姆?”莉莉有些惊讶于波特的恐惧,她不明白丈夫在惧怕些什么,难道被墨尔斯烧掉的画像有什么诡异之处? 虽然画像中那个人物和墨尔斯长的一模一样——但在莉莉的认知中,墨尔斯既然不是人类,活得比人类长久一些留下过曾经存在的痕迹,也没什么好稀奇。 当然,她会这么想的前提,是因为她并不知道那张画像有多么古老。 波特已经完全僵硬,莉莉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墨尔斯有多可怕,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圣器。但作为佩佛利尔的直系后代的詹姆·波特知道。 所以他才会恐惧到僵硬。 “我猜想——可能波特先生还在心疼被烧掉的家族承传宝物?”万墨眯起墨色的眼睛,轻柔地笑着。 波特“……” 莉莉突然觉得丈夫的画像变得更加苍白且透明。 万墨在夜幕来临的时侯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他刚出现在房间里的瞬间就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他那倒霉的室友。 万墨打了个响指,昏睡在地的小巫师就像提线的木偶一样“霍”地站了起来,以诡异的方式滑行到书桌面前——他还打着呼噜。 一支笔尖浮着暗芒的羽毛笔飘过来,从他脑子里抽出了某种细细的乳白色的光线,然后书包里的作业自动滑出,羽毛笔在上面快速书写。 到了明天早上,睡饱了整整一夜的小巫师就会在幻觉作用下,带着有点皱,背上还莫名其妙多了个脚印的袍子走出去——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在记忆里每天刷牙两次,牙齿还是显得欠缺洁净?(因为原着级长浴室和学生公共浴室的存在,我们可以猜测——斯莱特林也是有不华丽的一面的?) 把莉莉和波特的画像重新挂上墙壁,万墨看了下时间——晚上7点二十分,该去西弗勒斯那里了。 待万墨的身影在星星点点的暗芒中消失,詹姆·波特白得透明的灵魂才慢慢恢复过来。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五官全都扭曲地揉在了一起,说不出的古怪。 “我想你可以告诉我点什么?”莉莉看向他,詹姆知道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关于墨尔斯的。 “莉莉,亲爱的,我想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我不能说出来。”波特的脸更加扭曲“……他这是要去找鼻……斯内普?” “我以为你知道?”对于詹姆背地里都不敢再提那个称呼,莉莉有些讶异。她知道丈夫对那个侮辱性的称呼有多么固执,从学生时代到结婚,再到变成幽灵,尽管莉莉一直在努力纠正着,但詹姆也一直都没有放弃称呼她最好的朋友“鼻涕精”。 墨尔斯究竟是什么东西? “哦,梅林的臭袜子——!他、他怎么可能真的对鼻……嗯……斯内普感兴趣,简直难以置信的品味!”波特扭曲着五官问候了一下梅林,然后磕磕巴巴地说“——还是说……就喜欢斯内普那种阴暗的个性……”他提到某人禁忌的身份时,只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喃喃的嘀咕声。 “你说什么?” “哦,亲爱的,我什么也没说——” 十二月。 霍格沃兹已经到处都被厚厚的积雪铺盖成了银白色,黑湖表面甚至结了冰,光秃秃的树木枝条上都挂着积雪和冰凌。 雪后的天空放了晴,那种淡淡的浅蓝色干净的像洗过一样,温暖的阳光温和地抚照着大地,这是在冬天难得的好天气。 万墨穿过大草坪,他刚刚上完飞行课。同行的小蛇们一个个冻得小脸小鼻子通红,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虽然万墨不明白跨坐扫帚这么不雅观的动作,一向崇尚高贵优雅的斯莱特林为什么也会那么热衷。 远远地看过去,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正在费尔奇的监督下进行劳动服务。他们得连续清理大礼堂入口的积雪三天时间——因为双胞胎对一些雪球施加了追踪魔法,用它们来砸可怜的结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奇洛——包着大围巾的后脑勺。 万墨忍不住想,粘在奇洛后脑勺上的伏地魔会不会痛? 下堂课是魔药课,他们正赶去地窖。 比起霍格沃兹其他地方,地窖更为寒冷,小蛇们身上都配带着一些保暖作用的魔法小物品,比其他学院的小巫师们显得更加泰然自若。 小狮子们连呼出的吐息马上变成了白雾。他们畏畏缩缩地尽量靠近散发着热源的坩埚。 当然,这样的寒冷对于某些人来说还是有好处的——比如万墨。 “听着,使唤你们笨拙的上肢,把十滴伤心虫的蜜液滴进你们的坩埚里,谁要是敢多放入一滴,我就让他把整锅的药剂全喝下去——”地窖蛇王斯内普先生低沉着优雅的嗓音地嘶嘶着,锐利的眼睛扫向一群手脚僵硬的小狮子,额……还有斯莱特林的稀有品种,脑袋不太够用的克拉布和高尔。 这堂课学习制作的是一种解毒剂,可以用来治疗某些魔法植物中毒引发的歇斯底里症。 也许是斯内普教授笔挺的背脊和漆黑的袍子or阴沉严苛的脸给予了学生们无穷的压力,几个孩子的坩埚里都前后冒出了灰烟,药剂变成了诡异的灰紫色。 魔药教授的脸瞬间变得黑的堪比坩埚底。 当这堂课下课的时候,那几个可怜的孩子都面孔扭曲地捂着肚子——因为失败的药剂诡异的味道,以及肚子的饱胀还有在哀悼他们之后的两天里吃什么都会变成酸味的味觉。 走廊上,半巨人海格正在搬动着粗壮的冷杉,他纠结的头发和胡子上全是积雪,看来外面又在下雪了。圣诞节快到了,霍格沃兹的禁林看守人要用它们来做圣诞树。 对此,万墨一直感到诡异——巫师们庆祝圣诞节的原因和普通人完全不同,虽然现在大多数巫师都不会承认。但最初他们过圣诞节,是因为在这个神圣的节日里,教廷不会派人出来猎杀巫师。 小韦斯莱、小波特和半巨人攀谈起来,这期间德拉科同志又尽职尽责地客串了一下恶棍。他带着克拉布和高尔趾高气扬地,对红头发韦斯莱贫穷家庭的冷嘲热讽成功地激起了小狮子的血性,罗恩一把揪住他价值不菲的精致袍子,就要揍他—— 然后斯莱特林的院长刚好走过楼梯。 毒蛇头子的目光从德拉科被揪起的领子上扫过,罗恩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听我说,斯内普教授,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的,是马尔福先向罗恩挑衅的。”海格抱着冷杉试图为罗恩辩解。 “但我想——马尔福先生没有动手?”斯内普圆滑地假笑。 德拉科一把打开罗恩的手,理理自己被抓皱的领子,巴掌大的脸上带着不屑,下巴高傲地昂起。 “嗯,是没有,可是……” “格兰芬多扣5分,在霍格沃兹动手打人是违反校规的。”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旁边眼里透着愤愤不平的小波特。 当然,还有在角落里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墨尔斯。 ——我们的魔药教授在学生时代可没少和劫道者四人组打架斗殴——不管是用恶咒还是用拳头。 该死的墨尔斯在嘲笑我。 斯内普收回视线,抿抿薄薄的嘴唇,“好了,各位。都离开这儿,你们这是在堵塞走廊,或许我可以以此为理由,再多扣点分?” 斯莱特林们露出万恶的假笑,在蛇王的带领下离去,留给狮子们讨厌的背影。 万墨听见罗恩在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要狠狠地教训——” “我真心地讨厌那两个人,马尔福和斯内普。”哈利·波特愤恨的声音。 万墨望天。 夜晚的地窖,魔药教授的寝室—— 感觉到散发着高热量的人体滑进棉被,体质寒性四肢冰冷的斯内普毫不犹豫地就靠了过去。 万墨剥掉他厚厚的睡衣,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爱人贴上自己温暖的皮肤,睡得更舒服些。 人体暖炉的热量和身下丝滑细腻弹性的触感,让斯内普发出满足的叹息。除了某些他拒绝在嘴皮上承认的地方,墨尔斯能随意调节体温的能力是他最满意的。 温暖的手爬上皮肤微凉的皮肤,缠绕在细腰间,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其实——西弗勒斯,我有能让你更快暖和起来甚至出汗的方式。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嗯哼?”慵懒地挑眉,被清洗过的,顺滑的半长黑发挠得万墨颈侧麻酥酥的。 墨尔斯先生舔舔嘴唇,让它看上去更加水润。“比如一场温柔的缠绵,比如让我某个滚烫的部位进入,从内部为你爆发出岩浆一样的火热?”柔软的唇细细地在脖颈处啄吻摩挲,纤长的手指从柔韧的腰间移到瘦削结实的臀部,力度适中的暧昧地缓慢揉捏着。 斯内普先生一把刨开那只越界的爪子,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墨色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假笑道:“其实我更期待能有个温暖紧实的地方紧紧的包裹我,而不是试图妄想进入——不过,我确信现在我更想要一个柔软的‘规矩’的抱枕或者暖炉。” 暖炉万墨“……”。 好吧,其实能在这样寒冷的夜晚抱着别扭的爱人,时不时地来点暧昧的抚摸或者唇舌交缠的湿漉漉的吻,也是很不错的。 在外面的魔药教授办公室里,菲里格斯蜥蜴在它金色的枕头上摇摇尾巴。“不就是交配吗,我们伟大的主人实在太迁就他的配偶了。” “吧唧。” “人类称这种叫什么呢,我想想——哦,对了,叫老婆奴。” “吧唧,吧唧。” 【……喂,还不是他老婆or丈夫好不好。】 65.圣诞节, 厄里斯魔镜 圣诞节当天,大多数的小巫师都选择了离校回家过节,而教授们和少数学生则选择了留下来。 霍格沃兹的大礼堂被妆点的十分漂亮,四周的墙壁上都挂起了冬青和槲寄生,一些会发出柔和闪光的气球漂浮在大厅里。海格提供的十二棵高大的冷杉则被打扮成了圣诞树,树枝上挂着彩带、亮晶晶的小冰柱,铃铛、闪亮的五角星等饰品。当然,还有些挂着被金色魔法泡泡包裹的蜡烛。 魔法的效果让整个礼堂都呈现出美丽而梦幻的景色。 丰盛的圣诞大餐让巫师们敞开肚皮,可以发出热闹的响声,蹦出烟雾、彩带,帽子甚至还有鲜活小动物的巫师彩包爆竹为节日增添了不少快乐。 万墨无语地看着主宾席上的邓布利多校长脑袋上带鲜花的女士帽子,捧着加大号酒杯越喝脸越红的半巨人,醉得连帽子都歪着带,咯咯直笑的麦格教授,拿着魔杖手舞足蹈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卖力表演各种奇妙绚丽魔咒效果的弗立维教授,抱着猫脸磨蹭的费尔奇,胡吃海塞的小巫师…… 好吧,整个大厅里唯一正常的人就只有他的西弗勒斯。 当然,如果忽略他餐桌面前那只不断往旁边无底洞里塞食物的蜥蜴,和不断把食物消影无踪的无底洞海胆吃货。= = 就在今晚,哈利·波特就会披上波特家在11年前丢失的隐形衣,开始肆无忌惮的的夜游。 半夜,图书馆。 哈利·波特兴奋的披着隐形衣,有了这件隐形衣,他就可以自由地在霍格沃兹任何一个地方晃荡而不被巡夜的教授或者费尔奇发现。 晚上的图书馆黑漆漆、静悄悄的,显得有些阴森。小波特站在图书馆里,回忆着禁书区的位置,他想试着找出关于四楼三头犬守卫的活板门底下宝物的线索——那个海格说漏了嘴提到的名字,尼可·勒梅。 禁书区在图书馆的后部,那里更加阴森黑暗,小波特朝着那里移动着。 四周静寂极了,哈利·波特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在他背后的黑暗和寂静中,一只白皙的手忽然伸过出来。它在隐形衣上轻轻一触,隐形衣像水波一样荡起两次暗色的波动。 万墨站在黑暗里,看着小波特提着一盏灯的手向图书馆后部晃荡过去——不得不说小波特这点还不如他老子,詹姆·波特可从来没有在使用隐形衣干坏事的时候还拎着盏明晃晃的煤油灯过去。 考虑到连费尔奇的猫和阿拉斯托·穆迪的假眼都能看穿隐形衣,万墨特地来给斗篷的部分的能力施加了封印。 小波特回头看看,周围的黑暗让他心跳加速,总觉得会蹦出点什么吓人的东西。他毛骨悚然地查看着禁书的名字,在犹豫中抽出了其中一本——在他打开书的一瞬间,坏心眼的万墨对它做了点手脚,打开的书面突然隆起一张痛苦的人脸,发出高亢而持续的惨叫声! 哈利·波特脸色雪白地退开几步,慌乱中打翻了放在旁边的灯,灯罩玻璃发出破碎的声音,灯火熄灭。更糟糕的是,他听见走廊传来了脚步声——那一定是费尔奇! 小波特手忙脚乱地把那本合上了都还在惨叫的书费力地插进书架,撒腿就跑。 没过多少时间,费尔奇果然来了。老哑炮拎起被小狮子遗忘的摔坏的煤油灯,愤怒地摇晃两下,低声骂道“小兔崽子们,圣诞节都不消停!” 然后呢,然后巡夜的斯内普教授也来了,费尔奇向他汇报有不听话的小兔崽子胆敢在禁书区夜游。 “禁书区走不远,一定能逮到他。”斯内普教授低沉丝滑的声线,让可怜的救世主毛骨悚然,他在慌乱中挤进了一扇门。 门的那边就是厄里斯魔镜。 好一会儿后,小波特才眼睛红红的,恋恋不舍地出来,回到格兰芬多塔楼。 而正在和费尔奇寻找违禁学生的斯内普,突然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只看不见的手。 魔药教授一愣,然后随即对费尔奇说“阿格斯,你去走廊那边看看,我去这边——” “你想做什么,墨尔斯先生?”斯内普拽下腰间那只手。万墨的身影显现出来。 “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你在半夜打断我的工作?” “邓布利多那老头的宝贝。”万墨扣住斯内普一只手腕,把他拖进门里。 只见堆放着零碎杂物的房间里放置着一面巨大的,金色华丽边框的镜子。边框的顶上写着一些奇妙的字。 斯内普站在镜子前,他看到镜子里居然浮现出死去多年的艾琳和莉莉。 他的后背有些僵直。 她们向他温和地微笑着。 “你看到了什么?据说每个人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都不同。”万墨问。 “艾琳和莉莉。”斯内普喉咙有些沙哑。 “就只有他们?” 斯内普看了万墨一眼,然后发现镜子里的人物开始变化,她们的影像开始模糊扭曲,然后重新成形,最后变成了墨尔斯——赤裸的,双眼迷离的墨尔斯。 有节奏地,被上下耸动着的墨尔斯。 他无声地喘息着,诱人的红唇一开一合地显露出里面艳红的舌,晶莹细密的汗珠从优美的下巴渐渐汇集到象牙色胸膛上的两点肿胀的嫣红,然后一直往下淌,蔓延过纤细柔韧的腰肢,平坦迷人的小腹,最后没入在某个让人羞耻的地方。 那双修长白皙的腿被放肆地分开,高高地架在爱人的肩膀上,同样赤裸的斯内普毫不吝啬地挥洒着自己的汗水,双手俯撑在那白皙细腻的皮肤旁,努力地挤压着两者之间几乎不存在的距离,每一次挺腰冲刺,都让他们下身紧密连接的地方深入到更深的位置,让那诱惑的双唇间溢出更多更急促的喘息和难耐的呻吟。 他牢牢地压着他,舔去那水润的唇边溢出的津液,把自己的舌头也塞入那诱人的开合中,掠夺更多的泛滥的甜美,肆意地吸吮他口中柔软滑腻的艳红……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魔药教授的呼吸已经有些不稳,他看了墨尔斯一眼,然后再看了下镜子里还在继续的美好情景,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谢宽大的巫师袍子——这让墨尔斯看不到自己已经隆起骇人尺寸的尴尬位置。 斯内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嗓音,然后问“这是什么镜子?” “厄里斯魔镜……据说能让人看到的内心深处最追切、最强烈的渴望。”万墨迟疑了一下“你看到了什么,西弗勒斯?” “……一些新奇的东西。” “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里有种奇怪的渴求和压抑?” 斯内普停顿了片刻,漆黑的眼睛闪烁了一下,然后用不同于先前的,充满情色的沙哑声音说道:“——好吧,我现在只想把你按倒在地,箍紧你的腰身,狠狠地干你!” 万墨 ⊙ _ ⊙! 好吧,他想他知道了斯内普先生在魔镜里都看到了什么。 或许可以把这当成一种邀请? 万墨果断决定过去再点一把火。 他伸出手臂,缠上斯内普的腰,让两个人的小腹重叠。 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服和袍子,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高耸坚挺的巨大分身和隐约的炙热。 他开始技巧性地,有节奏的挤压那根巨大的东西。 挤压带来的快感让斯内普忍不住发出第一声喘息,当墨尔斯纤长的手指滑进内裤里,那种喘息变成了相当色情又压抑的声音。 万墨的舌头舔舐着斯内普的喘息的薄唇,心情愉快到了极点——说不定继续下去,稍微把握机会,就能得偿所愿? 当然,妄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墨尔斯先生不小心瞄了一眼那面镜子,厄里斯魔镜里就翻滚出可怕的一片黑暗,然后神经质地像帕金森患者一样整个颤抖起来,并且发出可怕的“咯咯”的震动声。 斯内普眼里的火热快速淡下去。 他深呼吸了几次,握住内裤里那只手狠狠地顶撞了几下,然后迅速把它抽出。 “……我想,你先前说过这镜子属于邓布利多?”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哦,亲爱的西弗勒斯,你要想解放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墨尔斯先生相当无耻地用舌头舔舔他的鼻尖,继续勾引。 斯内普倒抽一口凉气,他踉跄着退后两步,又一次深呼吸,然后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漆黑的眼睛已经变成得冰冷空洞,不带一丝感情。 “我想——我没有问题。我们不能让校长的宝贝出问题是不是?”斯内普教授完美地假笑,转身从房间里走出去。 万墨:“……”。 …… 见鬼的!——我要把发明大脑封闭术的巫师灵魂扒出来活吃!!!! 66.斯内普教授的飞行 圣诞节假期后的不久,霍格沃兹在寒冷的冬季,再次迎来了又一场魁地奇比赛。 介于救世主男孩第一次上场时的惊险情景,邓布利多校长决定第二场比赛由斯内普教授来当裁判。为此,乐呵呵的老头,完全不介意气得脸色发青的魔药教授叫他“脑子被糖果腌渍过的老疯子。” 斯内普讨厌魁地奇,讨厌该死的飞天扫帚。 即使他已经从当年斯莱特林油腻腻的小鼻涕精变成了英国巫师界的乃至整个魔法界的顶级魔药大师,但他的扫帚飞行技术依然停留在学生时代,没有半点长进。 “Up!” 就算过去了十几年,霍格沃兹的扫帚在面对斯内普先生时依然选择像它的先辈一样,傲娇地在地上打着滚,而不是服从黑衣教授的命令。 斯内普额角冒出青筋——为了该死的哈利·波特不会在比赛中死于非命,他不得不在寒冷、漆黑寂静的夜晚,拖着愚蠢的扫帚,一个人练习这见鬼的飞行。 “Up!” 打滚~。 “Incen……(Incendio火焰熊熊 )”嘴角抽搐的斯内普教授,咬牙切齿地抽出他的魔杖。 扫帚‘蹭’的一下子弹了起来,撞得斯内普手心生疼。 斯内普懊恼地吹了口气,瞪了手里的扫帚两秒。然后他为自己加持了防风咒和保暖咒,把修长的退跨在扫帚上面,深吸一口气,用力一蹬,扫帚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地面。 不得不说……斯内普教授的扫帚技术,挫得足以让一年级的新生投以鄙视。 随着扫帚的不断升高,斯内普的脸色也越发苍白——不是因为恐高,而是因为身下扫帚晃动的越发卖力起来。——虽然斯莱特林阴森森的院长被学生们背地里称为斯莱特林的“吸血鬼”“老蝙蝠”,但他真的不会肉身飞行,摔下去绝对够呛。 寒风呼啸而过,刮起了他半长的黑发,呼呼的声音让斯内普颈子瑟缩,更倒霉的是——他的扫帚不幸在天空中打起了转转。 见鬼的!他就不该来骑什么该死的扫帚,这蠢东西和他从来都不对盘! 斯内普的背心渗出了些冷汗,他努力控制着脱跳的扫帚。 突然,他感觉到扫帚一沉,它奇迹地变得规矩了。斯内普回过头,发现墨尔斯先生站在他的扫帚尾巴上。 万墨眯起墨色的眼睛朝他笑笑,斯内普先生的脸色煞白,但耳根有点发红。 他把冻得有点发青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漆黑的眼睛里跳动着某种别扭的复杂。“怎么,尊贵的墨尔斯先生是专程来耻笑笨拙的我的吗?” “不,”万墨轻盈的向前一跃,侧坐到斯内普身后,双臂环在他的细腰间。“我是来见机卡油的。”他拿脸在斯内普脖颈间蹭了蹭。 “墨尔斯!”麻痒的感觉让他把头侧了侧。 万墨动动手指,扫帚慢慢往上升起。斯内普握着扫帚柄的手关节有些泛白。 即使斯内普已经在自己身上加持过防风咒,保暖咒,但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咒语的作用显然是有限的。 寒冷透骨的风凛冽的吹刮让斯内普瑟缩了,他只好调整自己的位置,让后背和墨尔斯的胸膛贴得更紧密——墨尔斯的怀抱温暖得让他简直想骂人。 斯内普不知道他们上升到了什么高度,周围都是没有边际的黑暗夜晚,耳边只有寒风的呼啸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我想——我们应该下去了。”斯内普感觉到自己全身骨头都僵硬了,尤其这讨厌巫师坐扫帚的姿势,让他觉得关节都要凝结了。 “……” “墨尔斯!”斯内普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恼怒。扫帚完全不听他的使唤,这个时候墨尔斯先生可不能装聋作哑。 “嗯。” “我说——我想下去!” “西弗勒斯,你觉得肉身飞行怎么样?”柔和好听的嗓音在耳畔幽幽地响起,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面颊上,让斯内普微微失神。 “什么?”他没听清,只感觉环在腰间的手臂在缩紧。 下一刻,他就被腰间的手臂带起,渐渐飘离扫帚。 脚下突然的踏空,下方是可怕的黑暗,斯内普条件反射地抱住腰间的手臂,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就被一股巨力带着直冲云霄! 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和视线冲击让斯内普几乎感到窒息,他死死地抓紧墨尔斯的手臂,浑身绷紧得比石头还要僵硬。 那该死的感觉比起幻影移形绝对糟糕透顶! 他们越过厚厚的云层,保持着极速一直往上升。当眼前映入一轮明亮的月亮和深蓝色的夜幕时,斯内普感觉一阵恍惚。 他感到墨尔斯把他翻过来,然后给予了温暖的吻。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那双墨色的瞳孔里似乎有什么情绪要溢出,又像是在诱惑什么,斯内普有种错觉——会被诱惑的是他的灵魂。 不,或许他的灵魂早就被诱惑了。 墨尔斯注视了他片刻,温暖的唇再次覆了上来。 “哔——!”斯莱特林院长吹响了哨子,魁地奇比赛开始! 这场比赛是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 脸色黑得和他的袍子一样的斯内普教授,在刚才判给赫奇帕奇一个罚球,因为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之一,把一只游走球对准他打了过来,意图让裁判跌下扫帚。 万墨依然在斯莱特林看台上吃着他的爆米花,在周围小蛇们叫嚷着该死的格兰芬多之类的声音下,看着空中飞得稳当当的黑衣教授。 他知道此之前,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还在为“斯莱特林的老蝙蝠当裁判”,而纠结于要不要像罗恩·韦斯莱所提议的那样,装病或者假装把腿摔断避开比赛,免得被可恶的老蝙蝠故意刁难。 哈利·波特永远不知道黑漆漆、阴森森的魔药教授为他付出了多少,为他付出了什么。就算西弗勒斯没有像原着那样变成赎罪的行尸走肉,他也依然会为了莉莉的儿子在冰雪季节的寒冷夜晚,练习他最讨厌的扫帚。 在格兰芬多看台上,罗恩和赫敏在紧紧地盯着斯内普的一举一动。事实上他们甚至还想着,等老蝙蝠一露出对小波特不好的意图,就对他发射锁腿咒,让他从扫帚上摔下去。 阳光下,斯内普教授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光,戒指里继续涌的出奇妙的魔力,一直支持着他的肉身飞行。 没错,虽然斯内普先生现在看似坐在飞天扫帚上,靠扫帚移动。但他实际上只是握着扫帚,完全是靠自己肉身飞行。 墨尔斯教会了他肉身飞行,而且只要飞行之前,吻吻左手的黑曜石戒指,它就会源源不断的提供给他“可以在空中飞行50年的魔力”。(墨尔斯语) 看台的一边传来了比别处更嘈杂的声音,万墨循声望去。小马尔福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克拉布和高尔绕道了格兰芬多那边,和罗恩同学在座椅下滚成了一团,而另外三只也打了起来。 哦,小马尔福先生,这次表现的有些过了。万墨塞着爆米花。 ——看德拉科那挥拳的架势,绝对和格兰芬多有得一拼的粗野。等下一定会被你恼火的院长阴沉着脸狠狠地削。 就在小马尔福先生毫无贵族风度和小韦斯莱在地上翻滚的时候,周围的人突然全都沸腾了,只听见格兰芬多解说员那激昂的几乎兴奋尖叫的声音“哦!梅林!!我们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抓住了金飞贼!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这是多么伟大的记录!!让我们为哈利·波特大声欢呼!!”—— 双方队员在空中缓慢盘旋着落地,比赛结束。 67.继续的剧情 魁地奇比赛结束过后,霍格沃兹又恢复了往日千篇一律的生活规律。 自从目睹了在那个寒冷的夜晚里,斯内普独自一人黑暗中练习他最痛恨的飞天扫帚的情景,万墨发现他对围观故事情节的发展已经没有了意料中的热衷。他发觉自己执着了千年的围观意念,或许并不如想象中的重要——而斯内普,这个原本打算在漫长的时间里试着相处百年的巫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早已远非当初。 夜幕下,万墨在塔楼顶上叹息。 注视着下面送走海格非法收养的龙后,前一秒还在为德拉科尾随他们而被麦格教授揪住,扣掉20分高兴的哈利和赫敏,下一秒钟就被费尔奇逮到了。 万墨也听见麦格教授在说“我倒要看看斯内普教授怎么处置你,马尔福!” ——看来今天晚上小马尔福先生会被他的院长狠狠地刷一顿。 那么也就是说,可怜的万墨先生今天晚上……又别想在脸比锅底还黑的斯莱特林院长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万墨摸摸下巴,墨色的眼睛里闪过微光。 “我想,你是否可以告诉你可怜的教授——尊贵的马尔福先生在什么时候脑子也变得和核桃仁一样大小?”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从鼻孔里喷出愤怒的气息。 地窖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格外阴森。 难得墨尔斯没有太早来骚扰,魔药教授心情愉悦地架起坩埚,打算把一个反复思考验证了多次的创新熬制成一剂美妙的魔药,结果材料才刚下去一半就被敲门声打扰。 斯内普当然不会认为是墨尔斯,那可恶的家伙从来都当大门是摆设。 但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凌晨1点时间,来拜访他的会是麦格教授——格兰芬多愤怒的母狮王还叼来了瑟缩的铂金小蛇一条。 地窖蛇王刀子一样凌厉的目光让小马尔福先生高傲的头颅的低了下去,“我只是发现波特他们在帮海格非法托运一只幼龙。”他聂聂地说,小脸煞白。 “……卢修斯不会因为你为他制造机会合法缴获一只龙,去和某些人交换更多的利益而高兴,因为你做得实在不够聪明。”斯内普嗤之以鼻,用指节敲着面前的桌面,“动动你的脑子——你是个马尔福,我希望卢修斯不会因为你欠缺思考的行为来向我哭诉——马尔福家在下一代继承人身上已经丧失了他们引以为豪的狡猾,或者干脆来向我讨要增智药剂!” 德拉科耷拉着脑袋,连那头耀眼的铂金色头发都显得有些黯淡了。 “当然,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给你父亲最好的。”斯内普无情地嗤笑。 “我知道错了,教授。”铂金小龙低低的声音里都透着可怜兮兮,背在背后的手指捏着衣角。 “哈?那你说说看,都错在哪里?”斯内普挑眉,抱着双臂靠上椅子背靠。 “我不应该一看到眼前的利益,不多加考虑就出手。最重要的是,不应该留下把柄。”德拉科微微抬起头,脸色苍白但灰蓝色的眼睛里却透着坚定。 斯内普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很好,马尔福先生,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有被克拉布和高尔同化。”他拉开椅子站起来,指着门口,“现在,转身,挺起你的胸膛,回到你的寝室睡觉。等到明天,不管那几个格兰芬多面临什么处罚,你都得和他们一起。”斯内普假笑。 “当然,教授。”小马尔福挺了挺胸膛,微微鞠躬,然后步伐优雅地走了出去。 斯内普揉揉额头,再次钻进魔药制作间。 但还不到5分钟,就再次被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斯内普“霍”的一下大力地拉开房门。该死的,千万别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小事情,这还有完没完! 门外站着惊慌失措,捂着后脑勺的德拉科。 他哧溜一下就钻进了房间里,灰蓝色的眼睛里似乎包裹着水汽,着让他的大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 “德拉科!该死的,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父亲会因为你的失仪而感到羞耻,你究竟要干什么?”斯内普的脸黑得可怕,瞪着贵族风度都被抛在九霄云外去了的铂金小龙怒吼。 “可是,教授,教父——你的宠物蜥蜴刚才突然蹿出来,它揪掉了我几缕头发,还把我的后脑勺剔了个精光——我需要生发药剂!!” “……”斯内普。 而在离地窖不远的地方,菲里格斯蜥蜴正迷恋地抚摸着爪子里闪闪发亮的铂金头发~“哦,我伟大的主人!~菲里格斯真的太喜欢这种头发了,多么漂亮的色泽,多么柔软,看它迷人的——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短了点……” “菲里格斯——” “是的,主人。” “下次你可以去光临他父亲,卢修斯的头发现在应该留到了两英尺长。” 蜥蜴龙像被重击了一样用小爪子捂住胸口,张大的嘴角流出可疑的液体,玻璃珠似的金色瞳孔像探照灯一样迸出了可怕的光。 与此同时,正在地窖使用生发药剂的德拉科和马尔福庄园的卢修斯,父子两同时觉得背脊发凉。 “怎么了,卢修斯?” “哦,亲爱的茜茜,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戴帽子……” “卢修斯,现在是半夜。” 好吧,让我们来回到地窖。 重新长好头发的铂金小龙,不顾形象地向结巴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奇洛学习了一回——用手绢包裹住了整头头发,只留面部在外面,鬼鬼祟祟反复四下张望后被他脸色黑漆漆的教父——虽然他在学校里拒绝德拉科叫他这个称呼,嗯,直接丢了出去。 凌晨两点,斯内普已经睡下,一个暖和的身体滑进了他的被窝。 万墨从背后圈住他的细腰,把脸埋在他的颈侧,贴着微冷的皮肤,深深的吸取他的气息。 尽管天气已经在转暖了,但地窖依的夜晚然比较冷,而斯内普的四肢也欠缺应有的热度。 “你让菲里格斯去捉弄德拉科?”低沉而丝滑的声线在耳畔响起。 “……你知道?” 斯内普转过身来,和他对视。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让老实了那么久的蜥蜴向德拉科伸出它的爪子,之前它虽然垂涎,但一直没那么做过。”斯内普瞪着一脸无辜的墨尔斯先生。 “西弗勒斯,这可不是我的错,是菲里格斯每天都看着闪亮亮的东西在眼睛旁边乱晃,被诱惑了。”纤长的手臂缓慢地把他圈牢。 斯内普先生瞪了他一眼,吹口气,而后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默默享受墨尔斯身上透出的热量。 他明天一大早还要早起。 不得不说,习惯真的是种可怕的东西。在以前,斯内普绝对不敢相信有在人不断骚扰的情况下还能睡着觉,虽然他的动作该死的轻柔。 为此,斯内普不得不接受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变得光溜溜的,还差点和一直致力于不断撩拨他的墨尔斯“擦枪走火”。 但最后依然是墨尔斯先生意犹未尽地用艳红的舌尖舔舐着嘴角,看着他一颗一颗把密实的银扣一路扣到遮住喉结上的吻痕而告终。 当然,这次中断的原因是因为斯莱特林的院长要去校长处报告昨天晚上小巫师半夜夜游的事情,和转达教子校长的处罚,而不是因为他们谁都不愿意做下面的。 然后,我们都知道的,几个敢于破坏校规的小巫师得到了晚上十一点在禁林和半巨人海格一起巡逻的劳动服务惩罚。 万墨带着海胆,还有爆米花(他真的喜欢这东西,不是因为好吃,而是因为适合看戏)提前在禁林里隐蔽气息,蹲点。 接下来,在漆黑的夜晚,在树根盘扎蜿蜒纠结的密林深处,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遇到了附在奇洛身上吸食独角兽银蓝色鲜血的伏地魔。 独角兽的尸体,伏地魔在阴暗处缓慢滑动爬行的样子,和沾满银蓝色血液的下巴吓坏了两个小巫师。 德拉科尖叫一声,扭头就跑——面对未知的危险时,如果没有特殊,斯莱特林绝对会选择优先保存自己。 波特?波特关他什么事情?斯莱特林从来不做立在危险之地逞英雄的蠢事。 海格空有架子的大狗牙牙,也咽呜着跟着德拉科跑掉了。 小波特已经吓得不能动弹,尤其当黑影向他滑过去的时候。更糟糕的是,他头上的伤疤也像被烙铁烙过一样火辣辣地疼痛起来。他踉踉跄跄,视线模糊地往后退,想要躲避那可怕的黑影,却被地面盘结的树根绊倒。 “吧唧,那个,好吃的,想要。”一片黑暗的某处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嘘——”万墨把剩下的爆米花全都倒进弗拉菲嘴里,虽然它想吃的是伏地魔。 海胆幼儿委屈地摇摇粉嫩嫩半透明的柔软小触手。 马人费伦泽出现了,他用蹄子拼命刨地,踩踏、并赶走了虚弱至极的伏地魔。捡起小哈利,和随后到达的马人同伴一起激烈地争论了一下星星、轨迹和命运的话题后走出漆黑的密林。 万墨从一片漆黑中浮出。 墨色的眼睛中的黑暗比黑夜还要浓重,仿佛透不进任何的光线。 他眨眨眼睛,眼里可怕的黑暗和冰冷敛去。 嗯,还早,还不到1点,现在还能回地窖,钻进斯莱特林院长的棉被里。 如果西弗勒斯刚睡下,那么他还可以试试继续今天早上被终止的事情——不,现在这的时间,他一定还在清洁沐浴——或许……万墨还可以期待一次湿漉漉的,缠绵的共浴? 68.一年级结束 禁林事件后不久,霍格沃兹的一年级新生就迎来了第一次考试。 在那段时间,斯内普教授的脾气直速变坏,小巨怪们花样百出的应考技能再次像往年一样提醒了他,自己过去一年的教育有多么失败。 接下来,救世主和他的铁杆朋友们穿越了活板门。哈利·波特用他布满母爱的皮肤烫死了图谋魔法石的奇洛,一年级结束。 万墨在参加礼堂晚宴的时候,听到邓布利多校长首先宣布斯莱特林的学院分为年度最高,然后为救世主和他的朋友们的冒险大额加分给格兰芬多,把原本是排名最后的狮子学院拉到和原本第一的蛇院平齐,最后还勉强的加分给了纳威·隆巴顿,硬生生把倒数第一推到了冠军的位置上,抹掉了斯莱特林第7年蝉联的学院杯。 在格兰芬多惊喜爆发的欢呼和雀跃,洋洋自得中,小蛇们阴冷着脸,目光充满愤怒。 而粗神经的麦格教授则欣喜地把手伸向斯内普表示她的骄傲和兴奋,可怜的斯莱特林院长不得不扭曲着假笑和她礼节性回握。 终于暂时摆脱莉莉儿子的斯内普回到地窖,发现墨尔斯先生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品茶。 “西弗勒斯,暑假要回普林斯庄园吗?”万墨问。 “嗯。”斯内普答道,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假笑着注视着万墨,低沉醇厚的声线好像音色优美的大提琴。“这和墨尔斯先生有什么关系?” 万墨微笑着回望着他。 “我假设……墨尔斯先生应该回到自己的领地?”斯内普偏着脑袋,眼里闪过疑惑。“还是你们……都没有领地意识?”斯内普本来想说你们魔物,结果想起来墨尔斯不是,只好省略了中间的称呼。 不管是哪种生物都有自己的地盘,斯内普也听菲里格斯说过魔物也有领域意识,但万墨在霍格沃兹这么久了也没见回去过——斯内普以前以为他会在某些夜晚回归人类以外的世界,但今年几乎整整一学年他都会在晚上摸进自己的寝室。斯内普觉得墨尔斯就没有离开过人类世界。 “不,我不一样,即使不回去也没有问题——除了……我下个学年应该会回去一次。”当然,是回神域滋养自己不耐用的,重要的壳子。“暑假我想跟你回普林斯。”万墨笑得很开心。 “我想墨尔斯先生应该知道,进入别人的领地要取得主人的同意?”斯内普对他理所当然的,一副‘我就应该回你家’的表情眼角微抽。 “哦,西弗勒斯,我们还需要见外吗?” “该死的,我想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可以让你有有理由理所当然的住入我家的关系!” “亲爱的,你在提醒我应该马上去魔法部婚姻登记处登记。”万墨挑眉,墨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停止你恶心的称呼!啊哈,是什么让墨尔斯先生以为我一定会愿意和你建立那种互相延续血脉的,牢固的关系?还是说——尊贵的墨尔斯先生打算改姓斯内普?”斯内普抱起双臂靠在书柜旁,抬高下巴用眼神鄙视他,假笑扩大,露出牙齿。 “如果你想让我改姓斯内普也可以,”万墨笑得十分无辜,“反正在床上要凭实力。” “看来你对此十分自信?”斯内普不屑的撇撇嘴。 万墨放下手中的茶杯,下一秒就从座位上消失,只是同时魔药教授身边多出了一个紧贴他的身影。“你可以试试。” 斯内普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白线,他恶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万墨近在咫尺的身体,嗤笑道“墨尔斯先生,你11岁的身体还没有发育。” 万墨翻了个白眼,身体的年龄随着这个动作在瞬间增长到成年,他双手压在魔药大师身体两侧的书柜边沿,让自己贴得更近,墨色的眼睛落在那张淡色的薄唇上,“西弗勒斯——如果你想要,各个年龄段我都满足你。” 斯内普被逼迫着向后仰,被墨尔斯的喷洒的皮肤快速变得升温,“墨尔斯,你的无耻还有下限吗?唔——”斯内普的话被对方的动作所打断。 “哦,我有下限那种东西吗?”墨尔斯先生十分无耻地用腰腹紧贴着他的,缓缓地摩擦挤压着彼此,轻轻啃咬着斯内普的下唇。 “咚咚咚!”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斯内普立刻推开他,问道:“谁?” 被推开的万墨:“……”。 “斯内普教授,我是费尔奇,你在对角巷订购的魔药材料送到了——” 斯内普直接走过去打开房门。 万墨取代他的位置,靠在了书柜上,盯着他黑漆漆的背影,眼神忽明忽暗。 暑假过得很快,万墨帮斯内普把当食死徒时,向这个黑暗组织公布的部分庄园防御做了些改动,从此后,普林斯庄园真正在巫师界‘隐形’。 让万墨满意的是,雷克斯十分识相,甚至对他和外孙的事情显得热切关心,整个暑假都巴不得他们发生点什么实质上的进展——这让万墨心情舒畅,就算雷克斯只是画像。 但斯内普先生别扭极了,即使万墨暗示菲里格斯带着弗拉菲躲远点去玩,在没有什么人打扰的情况下,他也始终不愿意迈出那最后一步。 有时候万墨都十分佩服自己,怎么能忍到今天没有兽性大发直接把这别扭的男人压倒在地XXOO了。 在开学的前十天,斯内普就回到了霍格沃兹。当教授要比学生时代的事情多很多,他必须在开学前订购足够的教学用魔药材料,还有备课,开学前教授们学年教学会谈什么的。 斯内普很忙,除了这些以外,他还得忙着熬制一些常用的治疗性的魔药,以补充学校的医疗翼备用品。 斯内普很忙,忙的一周了,连一个吻都没有施舍给万墨。 这就导致了墨尔斯先生终于崩断了某根神经。 那天斯内普回到地窖的时候,已经晚上10:00,被邓布利多请去喝了几小时下午茶的感觉并不好受,斯内普疲惫地揉着眉心走进浴室。 万墨在自己变出来的沙发上看麻瓜小说,他淡淡的问了一句“凤凰社的事情?邓布利多又找你过去干什么,他的凤凰就没有别人了吗?” 斯内普动作顿了顿,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个扭曲的笑容,“我建议你去问他。” 然后“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片刻后,浴室响起了蓬头喷洒水花的声音。 万墨转过头去,盯着房门看了很久。直到斯内普穿着宽松的浴袍从里面出来。 他清洗了头发上的保护剂,平时显得油腻腻的黑发服贴的被手指梳拢在耳后,正往下滴着水滴,晶莹的水珠顺着脖子往下流,映着苍白的皮肤没入深蓝色的睡袍,把衣料的色泽晕染得更加深色。 斯内普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浴室的蒸汽让喉咙有些干渴,他很乐意让醇厚、甘洌且绵延的瑰丽色液体滑进自己的喉咙。红酒纯正的味道让斯内普露出享受的表情。 “我不知道你喜欢红酒。” “嗯哼?” “你的柜子里放这很多种酒,但你几乎不碰。”万墨盯着他被红酒染上瑰丽色泽的薄唇看了两秒,然后把目光转向他手里的折射着美丽光晕的剩下半杯酒。 “那些大多数来自卢修斯——我的父亲是个酗酒的老混蛋,所以我自己平时不愿意去碰它们。”斯内普挑挑一侧的眉。 “看上去不错——能给我一点吗?”万墨踱步到他跟前,把头低下,嗅嗅他手里高脚杯里散发的酒香。 “……当然。”斯内普转身重新拿出一个杯子。 万墨却握住了他的手,“我想要你这杯。” 斯内普审视了他一下,但墨尔斯先生看起来一切如常。 斯内普疑狐地放开手里的杯子,看见他举起酒杯,扬头就是一大口。 魔药大师对墨尔斯先生牛嚼牡丹式的品酒方式表示嗤之以鼻,他也不打算再喝下去了,斯内普走向卧室,草草地用毛巾擦了几下头发就爬上床,想要早点休息。 但身上突然一重,墨尔斯压了上来。 “该死的,你又怎么了——”斯内普的骂声终止在对方覆上来的嘴里,纤长有力的手指扣住了他的下颌,强迫其张开嘴,然后把一口含得温热的红酒往他喉咙里灌。斯内普差点被呛到,他狼狈地咽下混合着墨尔斯津液的红酒,想把他推开,但他先得应付墨尔斯紧跟其后的舌头。 强势的舔舐吮吸挤压,力道重的几乎要把他的口腔磨破,捏住斯内普下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托在了他的脑后,指尖在濡湿的黑发间穿梭,而另一只灵活的手则狡猾地钻入了他的睡袍里,在腰侧来回抚摸。 斯内普觉得自己都要被喉咙里堵着的舌头弄得窒息,他奋力挣扎着,让自己不要死于这么可笑的理由。 万墨发现了他的挣扎,暂停了侵略,让被憋的脸色发青的斯内普先生喘口气。 69.再卡一次 “该死的,你在发什么疯!”斯内普大口喘息着,流入肺部的新鲜空气让他觉得捡回了一条命。 万墨注视着他快速回复正常并浮现出淡淡潮红的脸,目光定格在被研磨得艳红的薄唇边,津液溢出的湿痕上,眼里的墨色加深。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薄唇边,舔食着唇边的水色。斯内普喘息微缓,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发出爆破一样的咆哮声,“墨尔斯!停止你不适宜的发情!你这个——”咆哮声戛然而止,万墨扣紧了他的后脑勺,再次把舌头塞进了他的喉咙里。 不过这次他很有分寸,没有像先前一样那么强势的入侵——却比先前情色,灵活的舌头不再那么霸道地挤压,而是有节奏地在斯内普的口腔中抽插,滑腻的交缠勾引着。 斯内普根本合不上他的下颌,透明的津液再次从嘴角溢出。在身上游走的手掌让他呼吸越来越粗重,没花多少时间,他就感觉到下面胀痛,内裤变得紧绷。 墨尔斯细腻的手掌慢慢下移,在他小腹上不轻不重地画着圈,指尖圆润的指甲在腹股沟处轻轻地划拉,一路下去拨弄卷起的毛发,每次都在那高耸直立的部位上方轻轻滑过,长腿若有若无地磨擦着他大腿的内侧。 斯内普额头上渗透出一层薄汗,墨尔斯越来越淫靡的舌吻,耳边唇舌交加水色声,若有若无的磨蹭,还有那该死的手指都让他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墨……墨尔斯”,在对方舌头抽插的空档,斯内普用模模糊糊的声音艰难的说道。 回应他的是又一串火热的深吻,斯内普恼火地一口咬在那可恶至极的舌头上——墨尔斯终于把它缩了回去。 万墨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 “见鬼的……”斯内普沙哑着嗓音,剧烈喘息,“你就不能听我说句话!?” “你想说什么,亲爱的?”万墨的沿着他的下巴往下舔着,在剧烈起伏的喉结处重重一个吮吸。他听见斯内普喉咙里发出抽气声。 “该死!你赢了!停止你该死的挑逗!”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万墨微微一楞,然后笑得那个舒心。他拨开斯内普额头上沾染薄汗的黑发,直视着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睛——那双眼睛现在因为情欲而好像要喷火一般发亮。他吻吻那高耸的鹰钩鼻,用诱惑的轻柔的声音喃呢:“告诉我,西弗勒斯——,说你想要我……” 墨尔斯熟悉的,诱人的气息迷惑着斯内普的感官,斯内普瞪着他艳红肿胀的泛着水光的唇,墨色瞳孔里涌动的欲望,还有敞开大半露出象牙色肌肤的领口,压抑地咽了口唾沫,他看上去该死的诱人! “说你想要我。”墨尔斯诱惑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斯内普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万墨墨色的眼睛微眯,他猛地用力握紧斯内普勃起的下半身。 斯内普发出短暂的惨叫。 “西弗勒斯,说你想要我。” “见鬼!”斯内普因为疼痛而微微瑟缩,下面被握住的地方也有点萎靡。 “说你想要我——” “该死的!该死的墨尔斯!我想要你——你就一定要我说出来吗?!”薄脸皮的斯内普先生用双手捂住脸,丧气的喊。 万墨发出极其舒畅的笑声,他再次吻上去。 他灵活的手指握住那根巨大,技巧性的挤压,磨蹭它敏感的头部,用拇指指腹勾画上面的沟回,让它快速变得更坚硬。 万墨拉下自己裤子的同时也扒开了斯内普碍事的睡袍,两根炙热的柱体在白皙细腻的手掌中被握到了一起,两个人都难耐地相互耸动挤压起来。 他们的气息都变得粗重而急促,交换的吻不再是单方面的侵略,而是相互的,他们拥抱着彼此,吸取着对方每一丝气息,吞咽着对方诱人的呻吟,激烈的快速的——持续的销魂的挤压摩擦让万墨不久后就喷发出来。 那种难以言语的快感仿佛来自灵魂,他有短暂时间的失神。 然后他发现斯内普的巨大依然挺立。 万墨:“……” 斯内普脸颊潮红,额头上的头发已经被汗湿,裸露的的皮肤上再次印满了自己的印记,万墨觉得下面又在发胀了。 因为万墨动作的停止,斯内普不满地在他光滑弹性的大腿上狠狠地戳次了几下。 墨尔斯先生舔舔嘴角,把头低下去。 斯内普浑身陡然战栗,下面突然被温暖紧致的包裹,前端传来的吮吸让他打颤,一种难以言语的兴奋从尾椎骨闪电般蔓延到了大脑皮层。他僵硬地抬起自己的颈子,然后看到墨尔斯正埋头在他的下面。 感觉到斯内普身体的动作,万墨抬起头和他对视。 然后他伸出艳红的舌头,在他的视线下缓慢地,用极其色情的动作舔舐巨大的柱体。 斯内普目瞪口呆,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下面的坚硬又在墨尔斯手中胀大了一圈。 “墨尔斯——唔!”那种让头皮发麻的快感让斯内普陡然抓紧了身下的被单,他感觉到那灵活的舌头在圆润硕大的头部打着圈,温柔柔滑的舌尖在钻顶着中间的小孔,浅浅的抽插。斯内普把手握成拳头咬在嘴里,才避免了自己发出可怕的呻吟声。 但墨尔斯先生似乎并不满意,他白皙的手指开始对下面的球部按摩刺激,让吮吸的声音发出的更为响亮,用牙齿轻轻地噬咬,节奏的吞吐,直到让固执的斯内普先生无意识地抬高腰身在他口中耸动顶撞,发出让他血液沸腾的尖叫声。 “墨尔斯……,松口……”斯内普用仅剩的理智将身体向下挪,他感觉已经到了极限。 湿漉漉的,青筋浮现的柱体被拔出半截——虽然因为尺寸问题,他没有在对方口中深入到2/3过。 万墨瞟了他一眼,猛地压低头,把他拔出的部分重新吞回温暖的口腔,并且用力压榨吮吸—— 斯内普身体一阵痉挛,并且痉挛持续了足够长的时间,然后直接摊开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迷茫的喘息。 万墨嘴角溢出粘稠的浊白,他把灌满口腔的东西吐到掌心,轻柔的拉开斯内普暂时脱力的长腿,在他妄想已久的地方磨蹭了两下,然后缓慢而强势地把沾着滑腻液体的手指挤进去一根。 斯内普被身后的胀痛惊醒,他感觉到墨尔斯的手指在他里面扩充领域。“墨尔斯!” “什么事?亲爱的?”墨尔斯先生无耻地笑着,把身体挤进斯内普的两腿间,把手指又探进去一根。 斯内普疼得抽冷气,他瞬间明白墨尔斯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想骂点什么,但身下的疼痛让他缺乏力气。 “轰——!”壁炉里的火焰突然爆发式的旺盛起来,里面传出铂金贵族有些急切的声音——“西弗勒斯!我的朋友,请马上过来一下,我需要你的帮助!” 斯内普一脚拨开万墨的手,虽然里面的手指抽出来的时候他疼得直抽气。 他翻身爬起来,拿着衣袍走进浴室短暂地清洁自己。 哑口无言的万墨一头栽倒在床上,用拳头懊恼地砸着枕头——这是第几次了?????????????——难道是我人品/神品不好!!!?????????? 70.怨念的万墨 斯内普整理好自己从壁炉到达马尔福庄园会客厅时,马尔福夫妇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卢修斯,我希望你大半夜突然在我的壁炉里传出失礼的尖叫声,并不是为了一些无聊的事情。”斯内普面无表情的横了铂金贵族一眼。 虽然梅林才知道他对于卢修斯的打扰有多庆幸。 “当然,我的朋友,对于失礼的在半夜打扰你休息,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我觉得你应该先去看看德拉科。”卢修斯脸上招牌式的贵族假笑都有些难以维持,一旁的纳西莎眼里透着不安和焦急。 “德拉科怎么了?”斯内普随后就跟着马尔福夫妇到了偏厅。 德拉科·马尔福被安置在墨绿色的天鹅绒银丝沙发上,他平躺着,呼吸微弱双眼紧闭,清秀苍白的面孔上,眉宇间呈现出不正常的黑气。 “黑魔王当年有东西留在我这里,”卢修斯想了想说,“我感觉到那是个带有黑魔法痕迹的物品,曾经把它放在书房的暗格里。” 正在弯腰查看教子的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如果我还没有瞎,德拉科昏迷的原因是中毒,而不是什么黑魔法。” “事实上——你是总是正确的,西弗勒斯。德拉科中毒的是因为我的防盗措施——我把你五年级时候给我的毒药溶在了装那东西的盒子里。”卢修斯握住纳西莎冷汗的手。“我的朋友,在这方面你是行家。” 斯内普用手指向德拉科眉心间施压,受到压迫后,眉心的黑气就变成了青紫色。他直起腰身,从衣兜里掏出个被缩小成火柴盒大小的魔药柜,并将它放大。 魔药大师快速从里面翻出了四瓶药剂,向卢修斯要了一个杯子,分别取了第一瓶液体药剂的1/5,第二瓶的一半,第三瓶的3/4和最后一瓶的一滴放进杯子里。四种不同颜色的药剂在杯子里泾渭分明,互不侵犯。 斯内普低声念了个咒语,用魔杖敲敲杯子边沿,里面的四色药剂随即融合起来,旋转着,在杯子里沸腾,冒出灰紫色的轻烟。 等烟散去了,杯子里的药剂已经变成了泥浆一样的颜色。斯内普毫不怜惜地捏开小马尔福先生的下颌,粗鲁的灌了下去。 两秒钟后,可怜的德拉科猛地坐起来,卡着自己的喉咙不断呛咳,但他每咳一次,嘴里就吐出一点黑烟,眉心的黑气就要淡上一点。 “你应该庆幸没把他送到圣芒戈。”斯内普朝铂金贵族嗤笑。 卢修斯马上明白了,这种毒药恐怕只有自己的朋友能解——说不定那种毒药就是他自创的。 纳西莎拍打着德拉科的后背为他顺气,然后向斯内普表示由衷的感谢,并且询问了这种毒药是否有什么后遗症和禁忌。 “哄——!”壁炉里的火焰涌起,从里面走出了高大、全身黑漆漆的身影。 万墨回过头去,看到斯内普并没有脱下外袍,而是拿了点东西就向外走去。“西弗勒斯——” 斯内普扭头看了墨尔斯先生一眼。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你还要到哪去?” “我得去一趟校长室,打扰一下伟大白巫师的好梦。”斯内普嘴角扭曲出一个假笑,关上房门。 万墨注视着关上的房门,摸摸下巴。他没理由的突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台词,都像被丈夫忙于工作而冷落的怨妇。 虽然他和怨妇这种奇妙生物完全搭不上谱。 一小时后,斯内普就回来了。可他连看都没看万墨一眼,直接甩着气势逼人的黑袍子,往壁炉里撒了一把飞路粉,吐字清晰:“马尔福庄园——”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万墨“……”屋子里沉默了片刻。 “菲里格斯”。他轻柔地呼唤了一声。 金色竖瞳眼睛的小蜥蜴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哦,我伟大的主人,听从您的召唤,您有什么需要菲里格斯去做的?”蜥蜴玻璃珠似的眼睛亮闪闪的——自从上次收集了那个巫师幼崽柔软的铂金色毛发后,它就一直在期待着什么。 “吧唧。”紫色的海胆球在一边探出了脑袋。(这货没脑袋吧?) “介于你所叙述的东西的危险性——卢修斯,邓布利多希望你能把它交给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来处理。” 铂金贵族已经恢复了平时典型的贵族风范,好像不久前焦急担心儿子有些失态的是别人。他优雅的假笑,下巴抬高到一个足以让人觉得傲慢的角度,拖着抑扬顿挫的咏叹调,“我正在为怎么处理它而发愁呢——如果邓布利多校长能适度为我分忧,那实在是太荣幸了。” 对于那件东西——那本附有黑魔法的日记本,卢修斯也感到棘手。那东西是当年伏地魔赏赐给他的物品之一。 ——伏地魔还没有死,这点他早就已经在好友那里得知,而且他身边还时不时的有当初逃脱审判的食死徒来试探,监视。 日记本不能丢,不能毁,但把它放置在马尔福庄园始终是个会随时爆发的隐患——比如这次,它就诱引了毫无防备的德拉科。 醒来的德拉科对此后怕不已,他对父辈们坦白了被诱引的经过,事实上他都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想去碰触那本老旧的本子。 “西弗勒斯,校长先生有没有提到——关于这件黑魔王的赏赐该怎么样从马尔福庄园消失?”铂金贵族戴上了厚实的龙皮手套,把那只装着黑魔法日记本的盒子放到桌子上。 “……卢修斯,你有没有带德拉科去对角巷购买新学期的学习用品?”斯内普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盒子上片刻。 “噢,德拉科的假期过得太愉快了,我想让他多享受下学习以外是乐趣——不过,我想也该适可而止了,明天也许会有个好天气,德拉科会愿意到对角巷增添点东西。” “我以为贵族都崇尚精英教育?”斯内普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撇撇嘴,继续说到,“邓布利多向我提到了,你的老对头——亚瑟·韦斯莱明天会带着他的小鬼们前去对角巷大采购。” 卢修斯摩挲着他的蛇头杖,灰蓝色的眼睛里在计算着某种可能性,“当然,邪恶的,盛气凌人的马尔福,一个憎恶凤凰社对黑魔王忠心耿耿的食死徒,如果在那时候和投靠凤凰社的纯血叛徒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摩擦、争执,报复性地丢给他某些恶毒的,隐晦的黑魔法物品,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斯内普挑眉,假笑道“至少邓布利多是这样认为的。” 壁炉的火焰再次燃起,斯内普回到了他的房间里——但他依然没脱下外袍。 “我想邓布利多有付给你加班工资?”躺在床上把手里的麻瓜小说看第2遍的万墨,盯着再次打算出去的斯内普。 斯内普身影微微一顿,回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扭曲的笑容,“不,他从来都只会企图用那些该死的糕点糖果来代替我的劳苦费!” “呯!”门关上了。 万墨“……” “……弗拉菲!” =_= # “吧唧~”海胆幼儿飘忽悠悠地游过来,柔软的小触手粉嫩粉嫩的。 当斯内普真正回到地窖休息时,已经是凌晨4点以后了。 万墨抱着熟睡的斯内普,指尖轻轻地抚摸着他淡淡青黑的眼眶,描绘着高挺的鼻子和气色欠佳的面颊,听着深沉的呼吸声。然后他感觉到一阵不爽。 死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所以当第二天清晨,马尔福庄园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哦!梅林啊!卢修斯——你的头发!” “什么——?梅林!我的头发哪去了??” “爸爸——我突然变成了光头!!?爸爸你的头发呢!???哦,太可怕了,爸爸你的光头在反光!” “德拉科!你那是什么表情,太不贵族了!你的礼仪呢?” “亲爱的,你不能怪小龙,现在不是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哦!这真是灾难!这是诅咒?” “该死的!茜茜——我不是在骂你,亲爱的,给我帽子,帽子!” “妈妈,我的房间里还有教父上次给我的生发药剂——!” 在不远处马尔福家的花园里,几只大白孔雀瑟瑟发抖地埋着脑袋挤成了一团。一只笑得十分可怕的蜥蜴正在猥琐地抚摸,得意地用爪子理顺大把耀眼的大小铂金孔雀毛,“嘎嘎嘎~~~~~再剔个两次就可以做个柔软漂亮的铂金色小窝~~~” 而在另一边,身上还穿五颜六色泡泡着睡衣的霍格沃兹校长邓布利多,也在对着被某个奇妙生物光顾后的满屋子狼藉哀嚎,“哦~梅林,哪个淘气鬼把我的甜食偷吃光了??我的巧克力球,滋滋蜜蜂糖,奶油花生糖,果冻鼻涕虫,夹心糖,冰耗子,福吉苍蝇~~~~~~~~~~~~~~~~~~” 弗拉菲海胆球眨眨眼睛,表示它还没有吃尽兴。 温暖的阳光洒下来,金色的光线为大地上镀上了一层漂亮的色泽,他蔓延着攀爬着,让霍格沃兹大部分地方都留下了它的光和热——当然,这并不包括地窖。 地窖里的魔药教授,还在死神的怀抱里,在安宁作用的魔力下缓慢匀称地吐息着,嘴角微翘——看来有个好梦。 死神用并不强壮的手臂环绕着他,在额头是落下羽毛一样轻柔的吻。 71.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斯内普先生那天莫名其妙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因此他当天没能去对角巷,直到在事后老朋友找到他拐弯抹角的讨要魔药,治疗长霉菌的眼眶才知道,卢修斯为了把那本日笔记本送出去,还让德拉科去故意挑衅小韦斯莱,为了演出能逼真的瞒过有些有心人的眼睛,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据说当时的情景非常激烈,两个成年巫师放弃用自己的魔杖像麻瓜一样扭打在一起,还撞倒了书架。韦斯莱先生连嘴角都磕破了,唯一的一件好衣服都被扯得开了线。卢修斯一只眼睛还倒霉的被书架上落下来的《毒菌大全》砸中了,铂金色的头发凌乱得像被大风刮过,形象全毁。最后还是被半巨人海格像拎小鸡一样一手一个给分开的。 但他成功把日记本混进了韦斯莱家小女儿装二手书的坩埚,那件黑魔法物品最终会由韦斯莱先生交到凤凰社首领邓布利多手中。 这个计划的确够隐蔽,而且两位巫师当时也异常配合的演绎了一场精彩的演出,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日记本在韦斯莱家失踪了,在开学的那一天。 尽管韦斯莱先生急得焦头烂额,但它就是不见踪影了。 不只是这样,新学期的第一天还出了别的问题——关于救世主哈利。 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并没有和别的学生一起乘坐霍格沃兹特快回到学校,当听到负责迎接学生的海格报告时,斯内普的心情糟糕透了。斯内普担心笔记本的失踪和罗恩有关,他不得不去四处查探两个小鬼失踪的原因。 但他找过了所有可能会被落下他们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两个小巨怪的身影。无奈的斯内普只好回到霍格沃兹,向邓布利多寻求帮助。途中他收到了校长的传讯,说韦斯莱家的福特安格里亚车被麻瓜看见在天上飞,还被《预言家晚报》刊登出来了。 脑门上隐隐浮现青筋的斯内普刚到礼堂门口,就看到了外表有些狼狈的两头蠢狮子鬼鬼祟祟走到一扇明亮的窗户前,韦斯莱家的小鬼还在嘟囔“嘿,哈利快看,已经开始分院了——还没有轮到金妮。” 两个小巨怪若无旁人地走了进去,斯内普教授在后面恼火地吹了口气。 该死的!姓波特的都是讨厌的麻烦制造机! 斯内普也跟在后面进了礼堂。 两个小崽子一边歪着脑袋打量四周,一边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显眼地靠近格兰芬多长桌。韦斯莱家的小鬼突然发现教授席上少了一个人,他戳戳旁边的伙伴——“哈利,我说哈利,斯内普怎么不见了?” 小波特抬抬鼻梁上的眼镜,黑色的头发乱的像鸡窝。他看了看教授席,那个黑漆漆、阴森森拉长脸的魔药教授果然没在座位上。“不知道……” “也许,他病了,或者出了意外什么的?”韦斯莱家的小崽子满是雀斑的脸上是如此希望着。 “也许他走了?”小波特眼睛一亮“听说他年年申请教黑魔法防御课,结果今年又失败了——你知道,今年教那门课的是洛哈特……斯内普一定气死了!” “也许他被解雇了!”红毛小狮子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他臆想到了某种让人愉快的可能性,“斯内普那么讨人厌,那么偏心又刻薄,邓布利多校长一定把他解雇了!” “也许……”小波特还想到了什么更让人愉快的事情,嘴角都忍不住咧开往上翘。 “也许——”一个低沉醇厚的声线拉长了语调在他们耳边冰冷的响起,高大的人影危险地吞噬了他们背后的光线。“他在等你们两个解释为什么没有坐校车来——” 两个小崽子惊骇地转过头,看到表情和袍子一样黑的魔药教授就站在他们身后,毛骨悚然。阵阵凉风从斯内普背后吹来,鼓起了他漆黑的袍角,他阴沉着冰冷的眼睛,就像个随时会扭断小鬼们脖子的魔鬼。 斯内普教授露出一个足够恶意的假笑,成功地让两头小狮子畏缩。“跟我来。” 看着高大的黑袍教授拎着两头垂头丧气的小狮子离开了礼堂,万墨把目光移向教授席。 准确的说——是教授席上的,今年霍格沃兹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吉德罗·洛哈特。 洛哈特先生已经完全没了学生时代的浅棕色的头发和满脸的雀斑,他迷人的深邃的眼睛是天蓝色的,波浪卷的头发折射着麦穗般黄金色的光晕。 仿佛感觉到了万墨的视线,这位英俊的男巫转过头来向斯莱特林长桌露齿一笑,底下是小女巫们发出小声的抽气声和隐晦的骚动。 万墨收回目光,慢条斯理的把一片火腿塞进嘴里。 开学晚宴结束后,新生们像以往一样由各学院的男女级长带回宿舍,老生们随意,只要在宵禁前回去。 在同行的小巫师都走光后,万墨在月光下独自走到了中庭。月光如水般柔和地铺盖在大地上,静谧的黑暗中,一个人影自漆黑中浮出。 黄金色的头发在淡银色的月光下显得黯淡了许多。 他向面前的小巫师深深的屈下身体,嗓音魅惑而磁性。“很荣幸在这里见到您,神域的主人。” 万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想你该说说来到这里的原因?” 他短暂的停顿后又补充了一句,“现出你的真身。” “是的,主人。”洛哈特——或许该称为伪洛哈特的魔物,微微闭上眼睛。下一刻,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从男巫身上分离,而洛哈特先生黄金色的头发变成了普普通通的浅棕色,并一头栽倒在地。 这位魔物有着金色的波浪卷长发,极其英俊的容貌,迷人的眼睛像洗过的天空一样湛蓝。 他静静的站在那儿,金色的长发映着淡淡的月光,就像月亮的碎片。 “谁在那儿——”这时,传来了一个低沉丝滑的嗓音——是斯内普。 万墨向魔物扬扬下巴,俊美的魔物又钻回洛哈特的身体里。转眼间,吉德罗·洛哈特再次变成英俊的美男子。 斯内普的脸黑漆漆的,估计刚才在地窖办公室因为邓布利多校长对两头莽撞小狮子的姑息气得不轻——他以为一开学就可以扣掉格兰芬多至少50分——每个人,还有外加劳动服务两星期! “墨尔斯?”斯内普看清楚了眼前的两个人,显得有些意外,“洛哈特先生?——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他拉长了脸。 “哦,西弗勒斯,这位斯莱特林的墨……尔斯先生曾经看过我的传记,他十分崇拜他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向往我那些惊险的有富有传奇性的事迹,想私下里找我要亲笔签名——” 万墨“……” 斯内普疑狐地看了两个人一眼,然后锐利的目光盯着朝他闪着两排洁白整齐好牙齿的洛哈特,“洛哈特先生,是谁允许你擅自称呼我的教名?” “西弗勒斯,你不觉得这么称呼能让同事之间更亲切些吗,当然,我——吉德罗洛哈特,”他挺挺胸脯,拨弄了一下头发,“五次《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的获得者,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当代巫师界的佼佼者,也允许你叫我洛哈特——出色的人应该靠得更近些不是吗?我听说您可是英国巫师界唯一的魔药大师。”洛哈特滔滔不绝地说道,还不时地用八颗牙齿的笑容来闪向斯内普。 斯内普绷紧了脸,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更加锐利。 “……好吧,斯内普教授,我觉得我应该先去整理一下我今后的办公室。”洛哈特讪讪地笑笑,然后迈着故作优雅的步伐走开了。 斯内普看向万墨的眼神有些鄙夷。 “……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 “墨尔斯先生大脑堵塞了吗,竟然乐意和这样的草包待在一起。”斯内普从鼻子里哼出不屑的声音。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向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要什么签名?” “我以为墨尔斯先生听清楚了我的话。” 额……万墨看着斯内普黑漆漆的脸,西弗勒斯刚才说什么来着?——墨尔斯先生大脑堵塞了吗,竟然乐意和这样的草包待在一起? 万墨反复把这句话嚼了两次。 然后蹭到魔药教授身边,就着12岁小巫师的身高,拽住他漆黑的袍子。“西弗勒斯——难道……你在吃醋?” “吃醋?那是什么东西?”斯内普皱起眉头,西方人可没有吃醋这一说。 “好吧,你在妒忌?”万墨换了种说法,把身体挨得更近些。 魔药教授的身体短暂地僵硬了一下,他粗鲁地挣开被万墨拽住的袍子,“该死的,你的脑子坏掉了吗?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幻觉。”斯内普的声音依然没什么情绪波动,但话语的尾音微妙地有些拔高,他大步走开。 “哦,亲爱的,我以为你有因嫉妒而感到心酸——亲爱的西弗勒斯。”万墨不依不饶地跟上去,又一次拽住了他因为急速行走而翻滚的袍子,并且非常肉麻的喊。 斯内普冷颤。 “停止你那恶心的称呼,墨尔斯,我想你不切实际的妄想可以结束了!”魔药教授终于忍不住低声咆哮,他凶狠地瞪起眼睛,用眼刀狠狠地凌迟着缩小版的墨尔斯,就像平时吓唬霍格沃兹的小动物们一样。 可惜装嫰的墨尔斯先生不是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们,而是存在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地窖蛇王的死光注定连他的脸皮外层防御都攻不破。 “亲爱的——” 甜腻腻的声音让斯内普退后两步,不过马上就被万墨粘上去。“上次在床上的时候,你可没有反驳我。” “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斯内普耳后浮出淡淡的粉色,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如果墨尔斯的话被路过的人听到—— “就是上次!” “哪次?!” “你的欲望爆发在我嘴里的那次,我有叫过两次‘亲爱的’你可都没有反驳。” “见鬼,我当时想拔出来,是你自己又把它吞回去的——梅林,我都在说些什么?”斯内普教授挫败的用手捂住了脸。 该死的,他们竟然在霍格沃兹前往地窖的楼梯间讨论这种事? “我以为你喜欢?”万墨贴紧他的胸腹,拉下他的捂在脸上的手,温柔的在中指根部吮吸了一下。 斯内普呼吸一窒。 他闪电般缩回自己的手,甩开袍子,气势汹汹地往前冲。 “哦,西弗勒斯,介意你只有在那种时候才不反驳我对你亲密的称呼,我觉得我们应该多来几次——” “该死的墨尔斯!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72.第一起石化事件和千年前的轶事 这是个有魔法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有上有着很多奇妙的,让人无法理解的生物,比如吉德罗·洛哈特。 这位神奇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能把黑魔法防御测验题目弄成“洛哈特爱好百科”,能让一群“魔法界所知的最邪恶的东西”——康沃尔郡小精灵在他的课堂上闹翻了天,霍格沃兹的教授们就不知道他还能干出点什么。 不过,很快就有别的事情打断他们对洛哈特先生的关注。 万圣节那天晚上,在三楼的过道里挤满了人。 在万圣节晚宴上缺席的救世主三人组被脸色苍白地围在中间,当然,一起被围在中间的还有愤怒的费尔奇和他可怜的,被倒挂在火把的支架上看上去像死去多时的猫。 墙壁是写着醒目地用红漆写着“密室已经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者,警惕。”猩红的色泽在火把的光线下显得可怕而刺眼。 在可怕的沉默和急促的脚步声中,闻讯赶来的教授们把猫弄了下来。救世主三人组被校长、斯莱特林院长和格兰芬多院长以及提供场地的洛哈特请进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 说实话,尽管这件事情很严肃,但当教授们踏进昏暗的办公室时还是忍不住想笑——就连斯内普也是——洛哈特先生品味特殊,在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自己的画像,当他们走进去时,还有裹着发卷的洛哈特在为了挽回形象而慌乱地躲藏自己——还不止一个。 当然,这些画像并不是巫师传统意义上的画像,它们的形成原理更接近于记录水晶。 老哑炮哭泣着,怒视这三个小巫师,悲愤的要求校长严厉处罚害死洛丽丝夫人(猫)的凶手。老校长仔细查看了一下猫的状态,最后断定它没有死,只是不幸被石化了。 费尔奇一口咬定救世主就是这起事件的凶手,小波特试图为自己辩白,但他的辩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就算不喜欢这个过于像詹姆·波特的孩子,但盯着他已经整整一年的斯内普还是能断定,他没有扼杀生命的歹毒用心和……使出让动物身体僵化魔咒的能力。魔药教授低沉的嗓音响起:“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 小波特脸色苍白地看向他,绿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在为阴森森的魔药教授为他说话而感到不可思议? 斯内普嘴角扭曲出一丝讽刺,为他的不可思议。“当然,我们更想听你们说说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晚宴,还有会在那种时间逗留在走廊的原因。” 小巫师们这才顺着斯内普的话说下去,原来几头好奇心过重的小狮子去参加幽灵们的忌辰晚会去了。 “那么在这之后呢,幽灵的忌辰恐怕不能成为你们没有参加万圣节晚宴的借口,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回到晚宴礼堂。”斯内普漆黑的眼睛看起来锐利而且逼人。 韦斯莱和格兰杰都同时下意识地望向小波特。 很好!姓波特的果然在惹麻烦上都有着过人的天赋。 小波特僵硬了半秒,显得有些紧张。他嘴巴动了动,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决定隐瞒。“因为……因为我们玩累了,想早点回去寝室休息,刚好路过这里……”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隐瞒,但他的隐瞒让斯内普感到有些不快,他露出恶意的笑容,“空着肚子回去休息?我想,幽灵的晚饭可能不符合绝大多数活人的胃口吧?” 哈利·波特在他的注视下缩了缩。韦斯莱家的小鬼立即试图为他解围,声称自己没感觉饿,可惜肚子不合时宜的传出饥饿的鸣叫声。 斯内普的笑容显得有些黑化。 “看来波特先生并没有完全坦白的意识,我认为应该取消他某些特权,直到他坦白为止——比如禁止参加在天上乱飞乱舞的魁地奇——” 一听这个,麦格教授可不干了,格兰芬多在过去的几年里的魁地奇比赛已经输得够惨了,现在终于到了他们赢的时候,在这时候扣下哈利·波特不是让他们继续负战绩?老女巫瞪着旁边的黑衣教授,“哦,得了西弗勒斯,这只猫又不是被扫帚打中了脑袋。禁止比赛完全没有理由!” 邓布利多注视了紧张委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小波特片刻,又看了看斯内普和麦格,最后说“我觉得没有罪证证明这件事情是哈利做的,这不是禁赛的理由。” 斯内普皱起眉盯着胡子大把的老巫师,见鬼的邓布利多该不会忘记了去年救世主的魁地奇比赛有多倒霉吧? 费尔奇可不干了,他愤怒的尖叫,唾沫都溅在了波特脸上,“那我的洛丽丝夫人怎么办??!我的猫被石化了!我需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他太激动了,太阳穴血管浮起,眼珠子都在往外突。 邓布利多温和的安抚他,“它还有救的,阿格斯。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下一季曼德拉草成熟,斯内普教授把曼德拉草复活药剂熬制出来就可以了。” “打断一下。”一直没有机会发言的洛哈特插嘴说,“其实那种药剂我也可以配置的,要知道那种药剂十分简单,我还有着丰富的经验——不管是蒙上眼睛还是一边做梦一边配制我都绰绰有余。”说完他还收了收下颌,对在场每个人报以八颗洁白整齐牙齿的灿烂笑容。 其实洛哈特英俊的脸和迷人的笑容卖相真的不错,前提是他背后的那些画像都在同一时间都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洛哈特们闪光的牙齿亮瞎了在场每个人的眼睛,包括愤怒中的费尔奇。 “……”然后出现了短暂的全场寂静。 斯内普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邓布利多——很好,这就是你拒绝了我的就职申请聘请的好教授。 邓布利多微咳了一下抖动下白胡子,别过头擦了擦他的月牙眼镜。 “我想我才是魔药教授。”斯内普嗤笑,漆黑的眼睛转向洛哈特,他诧异地发现在他回头的一瞬间,草包洛哈特的眼睛里有一丝不见底的深沉。 错觉? 麦格教授斜了洛哈特一眼“洛哈特教授,西弗勒斯不但是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更是世界顶级的魔药大师,我想药剂方面交给他会更安全。” 密室已经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者,警惕。 ——关于墙壁上的这段文字,斯内普还特意去查阅过霍格沃兹的校史,结果他发现有段记录上这样写着——霍格沃兹的建校者之一,斯莱特林因为执着于纯血在城堡里建了一个秘密的房间,里面养一只恐怖的怪物,终有一天会从里面被放出来清理那些血统不纯的学生。 看起来和黑魔王当年宣传的口号很一致,但是,这段文字是真实的吗? 刚完成和一、二年级小巨怪们的魔药作业完成折磨与互折磨伟大工程的斯内普教授,揉揉隐隐胀痛的眉心,抬头就看见一只蜥蜴抱着金灿灿的枕头,领着一只紫色海胆直立着两条后腿从面前走过。 “……” 斯内普突然觉得自己费力费时间去查阅资料很愚蠢。 “菲里格斯。”斯内普叫住了它。 “什么事情,西弗勒斯?”蜥蜴停下来,金色的大玻璃珠似的眼睛看过来。 “介于你存在了非常久的时间了——我有个疑问,希望伟大的菲里格斯能为我解惑。”斯内普后背靠在椅子背靠上,双手搭成塔状。 “是以前的事情吗?有多久了,500年?1000年?”蜥蜴龙小爪子挠挠下巴,眼珠子转了转。 “我想,应该可以追溯到霍格沃兹建校的时候,是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的。”斯内普回答道。 “密室?什么密室?我比那四个家伙先来到这里,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密室?”蜥蜴夹着枕头蹦跶过来。 “……据说斯莱特林本人在里面养一只恐怖的怪物。”原来菲里格斯这只蜥蜴已经被束缚在这里这么久了? 菲里格斯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左爪锤右爪!“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宠物室!” “宠物室?”斯内普皱眉,看来经历了这么多年,留下的记录还是和当时的真实有些出入的。 “是的,”蜥蜴龙咧开阔嘴,露出森白锋利的两排牙齿“是用来给讨厌的斯莱特林的宠物蛇海波尔做窝的地方,怎么变成了密室?” “文献里说斯莱特林偏执于纯血,在城堡里建了养着恐怖的怪物秘密房间,——作为清理那些混血麻种的武器。” “噗——!”蜥蜴当时就喷了,它的脸扭曲成了相当古怪的角度,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嘎嘎嘎嘎嘎……,哦~~~~~那一定是他们怕丢脸~~~”小小的蜥蜴爆发出和体型完全不相符的粗哑难听的像砂纸打磨过的笑声,金色的瞳孔里全是嘲讽和幸灾乐祸。 “……。”斯内普突然预感传说和事实差距可能非常大。 菲里格斯蜥蜴几下爬上斯内普的肩头,它弯着大眼睛,猥琐地搓搓小爪子。“让我来告诉你实情吧,西弗勒斯——他们放出这样的传言一定是故意的,是为了遮丑!好久以前,有位伟大的存在给以了当时比流浪汉还惨的巫师们巨大的帮助——甚至可以说,因为这个,巫师这个种族才能存在到现在。而那位存在在给以他们帮助的时候提出了某些要求……” “……”斯内普突然不太想听这个要求,他怕一直崇拜的霍格沃兹创始人在心目中的形象会有所崩坏。 “斯莱特林那个嘴巴讨厌的闷骚,被要求在地下建立了一个足够50英尺长的宠物居住的宠物室,并在里面把自己的雕像建造成了个足够醒目的猥琐枯瘦的老猴子~~~~嘎嘎嘎嘎嘎……其实他老的的时候也就那个样子~~~~~” 斯内普凌乱了。 脑子短暂时间的空白后,他很问候一下想出这么……的要求的伟大存在究竟有多恶趣味!? 所以说,有些真相还是被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中比较好。 “你们在讲什么?”房间里响起了万墨的声音。 菲里格斯蜥蜴立刻闭上嘴,从斯内普的肩膀是溜下去。 “没有。”斯内普立刻否定。 为了斯莱特林的形象,他绝对把这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73.露馅了 事后,斯内普从菲里格斯蜥蜴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密室里的怪物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宠物,一条存活了千年足有50英尺长的蛇怪。 蛇怪又被称为蛇王,是被魔法部列为XXXXX级的危险魔法生物,由于太过于危险,现在已经被禁止繁殖,甚至连制造它的方法都是禁忌。它拥有着很长的寿命,翠绿色的巨大的身体和剧毒的牙齿以及黄色的大眼睛。它的视线是致命的,那种奇妙的魔力会在让人在于之对视的同时轻易地剥夺对方的生命。 除此以外,蛇怪身上的厚厚的鳞甲则拥有着很强的抗魔能力和抗物理伤害能力,它的力气也很大,雄性蛇怪的额头有着一簇色彩艳丽的猩红色羽冠。虽然魔法部把它和狼人一样归于XXXXX等级,但一条千年蛇怪绝对可以杀死十位以上的狼人。 而这种危险的生物就存在在霍格沃兹地底的某处。 斯内普觉得应该去找邓布利多谈谈,一条千年蛇怪可不是那么好应付。不过他思量着手里有几种魔药应该是能派上大用场的——它们属于这些年来研究对魔物起作用的,少数几种魔药的残次品。 不过菲里格斯蜥蜴阻止了他,“哦,西弗勒斯,你在紧张些什么?海波尔非常的懒,千年的时间基本上都没怎么动弹过,你害怕它会突然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吓唬人吗?” “但事实上,它不久前才石化了一只猫。”斯内普严肃的说,“就算它不是作为清理非纯血的学生的武器而存在,蛇怪的视线也是致命的。” “哦,那么一定是又有谁打开了它的宠物室……要知道在房间里窝了千年,任谁都会想探出头望望风。” “又?”斯内普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这个用词说明蛇怪在过去的某个时段也曾经出来过。 “嗯,50年前它曾经被放出来过,结果刚探出头就瞪死了一个小崽子——海波尔已经很衰老了,视力也不太好——它当时还以为面前的是根柱子。它懊悔死了,马上就缩回去了。”蜥蜴眨眨眼睛,述说50年前的情景。 50年前就因为蛇怪死过人?斯内普觉得还是应该去找老校长问问。“菲里格斯——你和那条蛇怪很熟?” “噢,当然,要知道它还只有比一支羽毛笔长不了多少的时侯,就经常在我爪子下瑟瑟发抖。”蜥蜴惬意地摇摇尾巴,小爪子揉揉旁边快乐地蹭它鳞片的海胆球,搓乱柔嫩的小触手。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在房间里徘徊了几步,宽大的巫师袍在脚下画出了优雅的弧度。然后他试探道:“或许我期待下,伟大的菲里格斯能把它妥善处理?” “哦,不。西弗勒斯,海波尔是霍格沃兹的一员,我的主人不允许我向它动手”菲里格斯摇摇头,“弗拉菲也不会,这是主人划定的界限。” 斯内普不以为意的嗤笑:“你的主人划定的界限关弗拉菲什么事情——” 声音戛然而止,斯内普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盯着蜥蜴龙,瞳孔微缩,语调低沉而丝滑。“如果,我的猜测没有差错——菲里格斯,你在霍格沃兹的土地上已经被束缚了千年之久,被你的主人,从建校的时候就开始?” “额……”被不幸说中了事实,感到有点丢脸的菲里格斯下意识地拉拉脖子上黑色的细“项链”,粉嫩嫩的小舌头舔舔阔嘴。“好吧,我想你的猜测没有错,西弗勒斯。” “但你的主人又怎么是怎么知道,千年后的霍格沃兹会再次多出一只新生的魔物幼儿,并且给予它限制束缚的?你的主人所划定的限制为什么弗拉菲也会遵守?”斯内普的眼神显得有些可怕。 “额……”汗,因为弗拉菲是我伟大的主人亲自孵化出来的啊啊啊,西弗勒斯幼崽,你要不要那么聪明啊。 “吧唧?”海胆幼儿不明所以地凑过来,望望仿佛要吃人的黑漆漆,又看看它的蜥蜴保姆。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你曾经告诉过我,高贵的魔物只会遵守主人的限制和规则,而它——!”魔药大师的手刷地指向睁大眼睛的弗拉菲“这只愚蠢的,新生的魔物幼儿主人从来都是墨尔斯,它的主人也一直也没有更改过……”斯内普盯着两只魔物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阴晴不定的猜测。“菲里格斯,墨尔斯——” “哦,西弗勒斯,我伟大的主人可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想要,他划定的界限每个魔物魔物都会无条件地服从。”菲里格斯咂咂嘴巴试图狡辩。 “别想转移话题!”斯内普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该死的,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某种现在想起来非常合理的可能性。 “其实,嗯,西弗勒斯,你可以去问墨……尔斯阁下本人。”蜥蜴龙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微微瑟缩。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盯着它,没有忽略掉菲里格斯说出墨尔斯名字时的不自然。 是的,他怎么一直都没有去在意过它这个下意识的小习惯?一直以来,斯内普都以为菲里格斯对墨尔斯那种深入骨髓的畏惧和崇敬是因为墨尔斯在地狱的地位比它更为高等——但现在回忆起来,墨尔斯一直都否认他是魔物甚至地狱生物的身份。 “不过关于蛇怪,我可以保证它不会再弄死任何一个巫师幼崽。”再次转移话题的蜥蜴龙说道。 “你们在谈论海波尔?” 斯内普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万墨刚围观完哈利·波特黄金三人组的“密室猜猜猜”回到地窖,就听见了这句话。当然,以斯内普的聪明,菲里格斯没有被盘问关于密室的问题才有些奇怪。 斯内普猛地回过头,黑曜石般漆黑的眼睛复杂地注视着他。 “怎么了,西弗勒斯?”万墨温和地笑着,连墨色的眼睛也那么的柔软。他把外套挂在架子上并随手让壁炉的火焰燃起。“最近天气又变冷了,你怎么没有生火?在冷飕飕的房间里批改作业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斯内普抿紧下唇,盯着他眼里的那份柔软。——墨尔斯只有在注视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时候,墨色的,冷漠的眼睛里才会出现这种柔软,冰冷的瞳孔深处才会出现和煦的温度,掩藏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西弗勒斯?”万墨走到他身边来,在走动的过程中少年的身形逐渐匀称地拉长。 注视着那双柔和的墨色眼睛许久,斯内普垂下眼帘。 “没什么,只是听到霍格沃兹地下存在着那样一个怪物有些吃惊。”斯内普顺手收捡书桌上小巨怪们的作业。 菲里格斯蜥蜴马上趁机领着海胆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西弗勒斯,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万墨按住他收捡作业的手。 “没有。”斯内普撇过头,有些油腻的头发扫在面颊两侧。 好吧,墨尔斯先生马上意识到,他面临了斯内普先生自两个人重聚后的第一次闹别扭。 他白皙纤长的手指扣住斯内普瘦削的下巴,并扳过来重新面对自己。 “看着我,西弗勒斯。你在隐瞒些什么?” 斯内普皱紧了眉头,手心默默地捏紧。 “告诉我吧,以你的年龄来说,恐怕不适合和以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闹别扭。”万墨轻笑着,柔软的唇在他的嘴角扫过,手指温柔而强势地扳开他攥紧的双手。 “……墨尔斯先生有立场说我吗?你隐瞒了我多少事情?”斯内普语气尖锐地冷笑,眼神复杂,反握住那双细腻白皙的手,力气大得仿佛要嵌入对方的皮肉中。 万墨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西弗勒斯知道了什么? “很多。”万墨坦白,“我存在得足够长久,有很多的秘密。”墨色的眼睛牢牢的攫获他的,“你想知道什么,西弗勒斯?” 斯内普突然收敛了嘴角的冷笑,再次沉默。 但他的手却握得更牢。 他突然有些恐惧,对于墨尔斯他所知甚少,墨尔斯古老、强大、甚至会是他意想不到的高贵……也许,西弗勒斯·斯内普只是他漫长的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甚至可能只是一个打发无聊时间的可笑的消遣……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脏在被某种冰冷一点一点的捏紧。 感受着熟悉的,微凉的,莫名好闻的气息,斯内普狂躁地吻上了墨尔斯的唇,他像野兽一样噬咬着,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拥抱着他,仿佛要把对方挤入骨血中。 万墨小心地回应着,他不知道别扭的斯莱特林到底又想到了什么,让他看起来如此脆弱。 万墨此时反复犹豫了多次要不要强行查看斯内普的思想,但他最终压下了这强烈的欲望,他想给自己在意的人足够的尊重。 但这样的斯内普让他胸口堵得慌。 斯内普抱了万墨许久,不过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他怕自己最后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所恐惧的。 在这种无言的折磨中,忍无可忍的墨尔斯先生适时中断了他卑微的惶恐,把这别扭的男人压倒在床,用热情的躯体,灵巧的让人销魂的技巧,让魔药教授的不安淹没在了持续的,难耐的呻吟当中。 ……那天晚上,斯内普疲惫到了根本没有余暇去思考——他几度在那无耻的,诱人的手指和淫靡的口舌下体验到了大脑被清理一空。 74.灾难的魁地奇 “哔——!”霍琦夫人吹响了哨子,又一场魁地奇比赛开始! 赛场上像往常一样响起了鼎沸的喧闹声。 和往常的比赛不同,魔药教授身旁坐着一只闪闪发光的铂金大孔雀——作为校董的卢修斯,也来到了教授席观看儿子的首次比赛。 和卢修斯打过招呼,斯内普一如既往的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闭耳塞听”。卢修斯摇摇头,遗憾地表示他的朋友依然不懂得魁地奇的魅力。 卢修斯的口型和表情,让斯内普对铂金贵族施舍了一个讽刺味十足的嗤笑,然后不再理会他。喜欢魁地奇的卢修斯也把注意力转到了赛场,他还想看到他的小龙在天空飞舞的英姿。 斯内普转过头——墨尔斯先生依然坐在斯莱特林学生席兴奋的小蛇群里,淡定的吞着他的爆米花。 默默地注视了他片刻,斯内普把目光转向赛场上的哈利·波特。 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技术总体来说就要比格兰芬多强上一点,加上小蛇们的不择手段,卢修斯又赞助了那批性能远超老式扫帚的光轮2001,两个学院的得分很快就拉开了相当可观的距离。 观众席一片喧闹,他们挥舞着小旗子,手舞足蹈。即使11月的天空下起了微寒的小雨,也浇灭不了观众们激荡的热情。——相对起这些,斯内普先生还是很满意今年没有再看到愚蠢的旧床单之类的东西。 哈利·波特正在高空中为斯莱特林的又一次得分而忿忿不平,而德拉科·马尔福还在旁边“疤头,疤头”的冷嘲热讽,顺便炫耀着他的像箭一样快速的新款扫帚。 是的,新的学期德拉科·马尔福也加入了魁地奇队,虽然他的扫帚飞行技术不见就得比得过小波特。不过,在斯莱特林暂时没有好的找球手的情况下,马尔福家捐献的那7把价值不菲的光轮2001,成功地让斯内普同意他挤上了那个位置。 魁地奇比赛正常的进行着,但斯内普还是紧盯着乱毛小狮子,没有半点松懈。 就在这时,一直在赛场正常转悠的游走球突然撞向小波特。小波特慌忙避让,黑色的球像炮弹一样擦过他的耳垂飞走。 韦斯莱双胞胎之一立即提着球棒飞了过去,给游走球狠狠地一击——把它击向斯莱特林的球员。 但游走球在被击飞的途中诡异的拐了个弯,又朝着小波特风驰电掣地回击过来! 韦斯莱双胞胎之一……嗯,乔治反应灵敏的再次把它击飞,但它立马又扑了回来。乔治大声呼喊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弗雷德也靠了过来。哈利·波特被夹在双胞胎之间,两兄弟不断把发疯攻击他们找球手的游走球轰开。 “六十比零——斯莱特林领先,哦!格兰芬多的扫帚太差劲了,他们被光轮2001压制得死死的,这不公平!强烈要求校长批准更换教学用具!”魁地奇解说员小狮子李乔·丹忿忿不平的吼吼着。 斯内普当然看到了赛场上的反常,他从座位是站起来,盯着那颗疯狂的游走球念咒,企图让它停下来。 该死的,姓波特的就是个麻烦制造机! 该死的魁地奇!这次下来一定要说服麦格,让波特禁赛!禁赛! 双胞胎的异常举动引起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的注意,他靠过去,双胞胎一边击飞游走球一边大声向他呼喊,说那颗球被人动了手脚要求停止比赛。 就在这时,霍琦夫人的哨子响了,上半场结束。 游走球最后在波特身边蹦弹了两下,乖乖地消停了。 斯内普坐下来,他瞪着在场上聚拢在一起的格兰芬多队,希望小波特能明智些,为了小命退出比赛。 韦斯莱双胞胎似乎和魁地奇队长发生了短时间的争执,然后乱毛小狮子做出了某种决定。当霍琦夫人的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小波特坚定的跨上了扫帚,而且快速飞离了韦斯莱双胞胎。 见鬼!斯内普额前浮起了青筋,难道姓了波特就不该长长自己的脑子!!?? 魔药教授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和咆哮的冲动,重新盯着那颗疾速朝小波特飞去的游走球。 雨越下越大,小波特为了避免被球砸掉脑袋在空中像发狂一样毫无章法的乱打转,连躲过数次可怕的撞击都来不及庆幸——当然,他永远不会知道,那是因为最讨厌的教授在帮他极力减缓球的速度。 这时,一直在四处搜寻金飞贼的小马尔福飞到了他的不远处。完全不知道他在瞎转悠些什么的德拉科大声嘲笑波特先生难能可贵的行为艺术,空中芭蕾什么的还真是别出心裁。 哈利回过头正要反唇相讥,却突然愣在当场——因为他看到了在德拉科铂金色的脑袋后面躲猫猫的金飞贼。 他的停顿让教授席上的斯内普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在这种时候走神简直是在找死! 斯内普顾不得比赛还在进行,低声念出了一段晦涩阴暗的咒语——它属于一种黑魔法,能让游走球从内部开始被炸成粉末。 斯内普强大的精神力牢牢地锁定着它,感觉得到被施加在球身上的操控力在不甘心地挣扎,球体在从内部一点点被破坏。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它撞开了斯内普的魔力,让被制的游走球炮弹一样飞出去,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小波特的肩膀上! 斯内普的表情空白了一下。 与此同时,斯莱特林看台上含着爆米花的万墨转过头来,看向教授席,墨黑的瞳孔里有种骇人的寒冷。 小波特还在扫帚上挣扎,受伤让他的动作变得比原来迟缓得多。斯内普不得不重新对着继续发疯的球念咒,让小波特来得及躲过对准着他鼻梁的当头一击。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躲过一击的哈利·波特就像受到了刺激一样发疯地撞向德拉科·马尔福,铂金少爷惊叫一声慌忙避让。小波特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接朝地面堕落。 在观众席的惊叫和哗然当中,作为裁判的飞行课教授霍琦夫人在他接触地面的前一刻,成功地施展了空气软垫咒语。 被空气软垫缓冲了一下,哈利·波特狼狈地跌进赛场上因为下雨积累的泥水里,但总算没有再断掉哪根骨头。 韦斯莱双胞胎在斯内普没有中断过的魔咒下,成功地制服了那颗还在热衷于给小波特补上两下的游走球,并把它锁进箱子里。 霍琦夫人立刻跳下扫帚查探小波特的伤势,她发觉那孩子已经昏过去——手里还捏着金飞贼。 “哔——!”霍琦夫人立即吹响了哨子,她举起一只手臂,“哈利·波特抓住了金飞贼!——比赛结束!!” 斯内普朝郁闷中的卢修斯打了下招呼,就离开自己的座位,他得下去看看那见鬼的,自大的,自信心膨胀到差点让自己脑袋开花的哈利·波特。 途中他不小心撞到了洛哈特,斯内普感到他的身体像石头一样僵硬,抬起头却发现洛哈特的脸色像死人一样雪白,脸上还结了一层薄冰。 当然,洛哈特先生还没有死,他甚至僵硬着嘴角对斯内普露出了扭曲的,八颗牙齿的笑容。 斯内普压住心中的疑惑,但当他费力挤开喧闹的人群到达场地时,原本冻僵的洛哈特却先他一步站在了小波特面前并卷起了袖子,掏出他的魔杖在乱毛小狮子的抗拒中,对他施展了“治疗魔咒。” 洛哈特成功地把小狮子受伤的手臂,变成了橡胶手套一样可以向各种角度任意弯曲的无骨肢体。 在大小巫师们的惊叫声中,小波特被紧急送往医疗翼。 当斯内普从医疗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穿过大草坪,来到中庭时,远远地看到了两个人——洛哈特和墨尔斯。 两个人站得极近,洛哈特脸上完全没有平时让人恶心的造作。黄昏阳光的最后一丝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金色,即使那身扎眼的翠绿色紧身衣服也无法遮掩那种优雅和魅力。 洛哈特用几近虔诚的目光注视着墨尔斯,他低下头,似乎想离墨尔斯更近些。 墨尔斯的眼神冷清,脸色却挂着温和。 那两个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融洽味道,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能和周围的一切相隔绝。 斯内普瞳孔微缩。 万墨马上就发现了他,回头对着斯内普露出柔和的笑容。 那种仿佛隔离世界的气场被打破了。 “斯内普教授。”洛哈特也回头来,对着黑漆漆的魔药教授露出八颗牙齿的闪亮笑容。 斯内普看了眼他闪亮的门牙,眼神复杂。 “看来洛哈特教授非常的悠闲。”斯内普嘴角扭曲出一丝假笑,声音低沉而丝滑。“当然,我要是你,一定先回去练习一下从学生时代3年级开始往后的所有魔法——免得下一次有学生因为蹩脚的咒语,只剩下残骸送进医疗翼。” 洛哈特的笑容有点龟裂。 他咳嗽了一下,理理金灿灿的卷发,挺胸收腹,对着万墨和毒舌教授露出灿烂的笑脸。“哦,墨尔斯先生,斯内普教授,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办公室里还有像小山一样堆积的崇拜者的来信。作为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绅士,我不会让每一位热情似火,迷恋着我的崇拜者伤心~~我是那么的爱她们——” 斯内普皱眉,盯着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嗯,就这样吧,回见。” 看着洛哈特远去的身影,万墨靠过来。“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大厅进行晚餐?” “当然。” 那天晚上,斯内普在魔药制作间里待到了凌晨1点。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睡觉,真的。 在经过再三纠结后,斯内普躺到床上。万墨带着温暖的体温也跟着贴了过来——已经到了11月,地窖的夜晚又变得寒冷。 感觉到墨尔斯温柔的唇在颈侧滑过,斯内普收紧了环在对方细腰上的手臂,沙哑着声音说到:“睡吧。” 75.纳威其实是萌物 “西弗勒斯,我知道已经很晚了,但我需要你过来一下。” 斯内普是被壁炉里邓布利多校长的声音吵醒的。他用魔杖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空中浮现出的淡绿色的字显示现在正值凌晨1:40。 他睡着了不足十分钟。 斯内普掀开温暖的被窝,快速地穿好衣服,抄起一件外袍就往外走去。 被留下来的万墨在床上把四肢摊成了大字型,望这黑漆漆的天花板吹了口气。 该死的老蜜蜂! 别扭的斯莱特林这段日子都在纠结于某些不愿意吐露的事情,以至于自己每天晚上都要不动声色的动用安抚、催眠性的魔力才能让斯内普入睡,结果刚睡着就让老蜜蜂给召唤过去。 万墨闭上眼睛,斯内普活得太辛苦了。就是在自己陪伴他的现在都是这样,万墨简直难以想象《哈利·波特》原着故事中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怎么样活过来的。 其实作为存在了几十个世纪的非人类,万墨曾经目睹过无数和斯内普一样在命运的折磨中苦苦挣扎的生命。他们当中有人承受的磨难甚至比斯内普还要沉重许多——但万墨始终是旁观者,他冷漠的注视着他们,让那些或者撕心裂肺或者沉闷或者无声的哀嚎从耳畔轻轻滑过。 他端坐在古老冰冷的神座上,冷漠俯视着这些渺小的灵魂,无数生命悲伤的轮回的都不能在死神仿佛最纯粹黑暗结晶的墨色瞳眸里留下过一丝涟漪。 他会在他们乞求死亡的时候让不该死去的继续活着,然后在生命贪恋最后一丝温暖的时候残忍地将他们剥夺,融入宁静的黑暗。 因为他是死神。 因为……那些生命都不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万墨突然有些恐惧,他原本只是想试试有个自己愿意去亲近的人在身侧陪伴百年,然而他现在发觉这个应该只是漫长的时间里过客的人,已经在他所剩无几的,属于人类的感情里扎下了盘根错节无法拔起的须根。 斯内普只是个人类,如果哪一天他的大限来临,自己怎么能忍受放他的灵魂流入法则的轮回,继续空洞地孤独几千年? “我希望你有足够的理由在半夜打扰我,邓布利多。”斯内普鼓荡的魔压撞开了校长室的门,然后他发现同在校长室的还有麦格教授、维立弗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和庞弗雷夫人。 四个学院的院长都到齐了。 斯内普沉寂了片刻,然后慢吞吞地开口“我猜测——又有石化事件发生?” 邓布利多肯定的点点头,月牙形镜片后面湛蓝色的眼睛浮现出担忧:“是的,西弗勒斯。又有被石化的学生出现了——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老校长在他喷发着奇妙白雾的银器旁来回踱步着,“是米勒娃在巡夜的时候发现他的,那孩子还举着他的照相机,照相机的镜头都被奇妙的魔力熔化了。” 麦格教授的额头上都皱起了深深的皱纹,“看来密室又被打开了,一次又一次,再这样下去霍格沃兹的孩子们……” 邓布利多停止继续踱步,“所以,从今天开始,请各位教授增加夜晚的巡查时间,禁止所有的小巫师在宵禁前的一小时还逗留在宿舍外面。”教授们颌首。 “还有,西弗勒斯,你能不能通过魔药供应商的渠道更快的弄到成熟的曼德拉草?” “曼德拉草并不是什么贵重的魔药材料,但是存放保质期太短了。恐怕现在不好弄,成品曼德拉草复活药剂在这个季节英国巫师界几乎没有——当然,如果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不介意,我可以试试翻倒巷魔药黑市。”斯内普想了想,假笑着说。 斯莱特林密室怪物的恐怖影响着霍格沃兹每个小巫师,尤其是低年级——不过比起高年级的沉重和担忧,他们的担心更多像是在恶搞。 万墨经常听见小巫师们在私底下议论哪种防护更可靠,他们瞒着老师交换各种各样杂七杂八诡异的护身符,驱邪物。——纳威·隆巴顿甚至还购买了一只臭气熏天的大洋葱、一枚尖尖的紫水晶和一条正在腐烂的水螈尾巴(后面二三十字原文)。 结果热心的格兰芬多们笑嘻嘻地告知他——“噢,隆巴顿,你可是纯血,斯莱特林的密室怪物只袭击混血和麻种,亲爱的,你不在它袭击的范围内。” 尽管这样,可怜的隆巴顿还是抱着他的护身符不放。他觉得自己实在太笨了,搞不好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眼中他这个纯血统还不如麻瓜种——反正马尔福他们是这么嘲笑他的。这孩子坚定地把自己划入了需要被清理的对象中。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12月。 格兰芬多救世主铁三角组合,这些日子来查阅了不少资料,(主要是赫敏)他们都在怀疑密室的继承者就在斯莱特林学院。为了进入斯莱特林内部秘密查探,赫敏想出了用复方汤剂假扮成小蛇混进去的主意,而熬制复方汤剂则需要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的皮。 不幸的是,这两种魔药材料非常的昂贵,不过在霍格沃兹还有个地方能找到——在最恐怖魔药教授的药材储藏室。 于是英勇的,不畏强权的,敢于挑战权威的小狮子们兵分两路——小波特和韦斯莱留在课堂捣乱,格兰杰趁机潜入魔药教授的办公室。 “听着,如果让我查出来这件事情是谁做的,我一定要让他退学!”气得要飚血压的斯内普从高尔爆炸的坩埚残骸里用勺子舀出半截燃烧后的烟花,低沉丝滑的声音仿佛耳语一般在小巫师们的耳畔响起,凶狠的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是的,斯莱特林的高尔先生的坩埚因为这半截烟花产生了爆炸,而这堂课非常不幸地正在熬制肿胀药剂——一种会令身体组织快速夸张肿胀的药水。被高尔炸开飞溅的药剂淋到,肿胀了身体某个部位的学生比比皆是,课堂混乱了好一阵,斯内普课堂上备用的消肿药水都被消耗得精光。 当他的视线扫过万墨时,几乎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看见墨尔斯先生嘴角微翘,隐蔽地指了指小波特。 斯内普几乎实质性的凌厉眼刀立即刺向小波特。 小波特的脸色刷的一下煞白,但他依然冒着冷汗,顶着魔药教授几近实质的阴森森的目光非常努力地硬着骨头装无辜。 尽管斯内普非常的恼火,但没有真凭实据他也没有办法惩罚小波特——其实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斯内普对小波特来说就是只可怕的纸老虎。不管他怎么闯祸,魔药教授都不可能真的把莉莉的孩子赶出霍格沃兹,让他直接暴露给可能潜藏在任何地方的伏地魔和食死徒。 暴怒的魔药教授只能扭曲着脸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咒骂该死小波特还有更该死的老波特。嘲笑魔法界伟大的救世主那还没有核桃仁大的脑子终于成功叛离了顶着人形的山怪躯壳。 万墨摸摸下巴,在思考等斯内普发现魔药材料储藏室被盗的时候,会不会被蛇王的怒火所波及。 你可能觉得疑问,斯内普先生的办公室为什么没有做好防护措施——得了吧,还有两只魔物被留在那儿呢。 可惜在不尽责的守卫,高傲的魔法龙魂菲里格斯蜥蜴的眼睛里,那个完全没有恶意的巫师小幼崽只是战战兢兢地顺走了一点点毫无价值的草根树皮。 不过事后为了让愤怒的地窖蛇王消气,倒霉的小蜥蜴一定会为此被盘剥掉一些收藏品。 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万墨突然被斯莱特林的同学告知,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要开办决斗俱乐部,地点就在大礼堂,时间是晚上8:00。 好多斯莱特林都去围观了——他们都等着看金发草包洛哈特出丑。这其中包括一些女学生,斯莱特林的小蛇比起神经粗壮的小狮子可要敏锐的多。 斯莱特林崇尚力量,崇拜强者,但在洛哈特频频意外的教学后,斯莱特林们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最后大部分小蛇都得出了共同的结论——这位拥有一大串体面头衔,外表英俊又有文采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恐怕是个伪能人,真草包。他那大串的光鲜头衔只怕都是用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得来的。 当天晚上几乎全校同学都到了大礼堂,消息不如斯莱特林灵通的小狮子小獾们还在七嘴八舌的议论,满脸兴奋的猜测会由哪位教授来教导他们决斗。 礼堂被的长桌消失了,它被改造得更适合决斗,沿着一面墙有一个出现贯穿会场的台子出现在那儿,天花板变成了严肃的黑色——当然,如果没有台子边角上那些金灿灿的包边,效果会更好。 76.决斗俱乐部 吉德罗·洛哈特神气活现地走上台子,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围过来,都围过来!哦,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从最好的角度看到我,都能听见我说话吗?太好了!”洛哈特大声说到。他为自己施展了“声音洪亮”穿着一身醒目的紫红色天鹅绒长袍,想让别人忽略都很难。 洛哈特教授首先表示感谢邓布利多校长的信任,允许他开办这个“小小的决斗俱乐部”,让他更能全方位的向所有人展示决斗的技巧和魅力。当然,如果想要知道英伟不凡的洛哈特教授,是如何擅用这些技巧来和邪恶搏斗的,可以去马上去拜读他已经出版的作品。 斯莱特林们嗤之以鼻。 “现在——让我来向各位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洛哈特裂开嘴展露他整齐洁白的八颗牙齿,让身体侧开一点,露出后面黑漆漆的高大的身影“——斯内普教授。” 与神气活现,刻意打扮得光彩照人的洛哈特相比,斯莱特林的院长一如既往地阴沉着脸,黑漆漆的头发黑漆漆的长袍,脸色苍白,阴森森的就像个吸血鬼。 “斯内普教授对我说他对决斗也稍微有点浅略的心得,并且十分慷慨地自我推荐胜任我的助手一职,为各位做一些简单的示范。” 斯莱特林一片嘘声,而被洛哈特“人格魅力”(自称)所倾倒的男女巫师们则用力地鼓掌,仿佛台上已经上演了一出英雄洛哈特大战邪恶吸血鬼。 “当然,不用担心斯内普教授的安全问题,鄙人对此还是很有自信——当演示完毕以后,你们一定能再次拥有一个完整的魔药学教授。”洛哈特拨开他华丽的天鹅绒袍子,把手叉在腰间展示他精瘦有力的腰肢。 下面除了鼓掌之外还多出了尖叫声。 斯内普抿着嘴唇,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睛有些空洞。但万墨发现他的空洞的眼睛里有些阴郁。 他不知道斯内普这近一个月都在纠结些什么,吃醋什么的只是个笑话。西弗勒斯·斯内普不屑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精力,但斯内普的眼神却在因为巡夜工作增加而泛青的眼眶里日显阴郁。 有时候万墨都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这别扭的男人究竟钻进哪个牛角尖里去了。 察觉到万墨的视线,斯内普的嘴角浮现出一种弧度,然后他对着洛哈特把这个笑容加深——虽然它泄露出了足够的恶意,让台子下面的救世主毛骨悚然,有撒腿就跑的冲动。 在洛哈特张扬的开场白完毕后,演示开始。 黑漆漆的斯内普和脱下华丽外袍,穿着精干决斗服的洛哈特两个人向对方鞠了个躬。好吧,其实鞠躬的只有洛哈特,斯内普那叫点头。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剑一样举在胸前——就像中世纪的骑士们常做的那样。接下来他们背对着对方拉开了一段距离,再转身。 会场一片寂静,决斗的严肃气氛渲染了周围的空气,让小巫师们在短时间内都安静下来。 “我数到三,决斗双方就会施第一道魔法。当然,我们的决斗是绅士的,点到为止。”洛哈特说到。 他盯着斯内普的眼睛里有种隐晦的蔑视。 “一、二、三——!” 两个人同时把魔杖举起的瞬间,斯内普几乎用耳不能分辩的快速喊出“Expelliarmus(除你的武器)!” 一道耀眼的红光从他的魔杖迸发,洛哈特被狂暴的力量直接击飞出去,甚至飞出了台子的范围,撞击在后面的墙壁上,再滑落在地。 全场一片静寂。 片刻后斯莱特林的小蛇们爆发出激烈的鼓掌声,小蛇们虽然以自己院长魔药大师的称号为荣,但他们更崇尚强大的实力。 其他的学生们则发出一阵嘈杂的嗡嗡声,甚至有个格兰芬多还想过去看看,洛哈特教授有没有被‘除你的武器’杀死。 不过洛哈特教授让他失望了,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精干的决斗服变得皱巴巴的,黄金一样漂亮的波浪形卷发像坏掉的弹簧一样翘起了支丫,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 他重新爬上台子,然后故作大度地向下面的小巫师摊开双手,“好啦,大家都看见了吧……正确魔咒的使用方法,斯内普教授示范的是个缴械魔咒。没错,刚才斯内普教授使用魔咒的意图很明显,即使我能够很轻松的就避开,但是为了让大家长长见识,不妨小小的牺牲一下……” 斯内普的眼神显得更加阴郁。 洛哈特接着披回他的紫红色天鹅绒袍子,大声说“示范到此结束!现在我们需要两位志愿者来重复刚才你们学到的东西,要点到为止。我建议各位最好从简单的小咒语开始,我说孩子们,别以为一下就能使出强力的咒语。”他顿了顿,用蓝眼睛盯着斯内普,在某人看不到的阴暗角度露出一抹轻蔑的高傲。“别企图自己得不到的!” 斯内普瞳孔缩紧。 “好啦,好啦。”洛哈特拍拍手掌,“你,还有——哦,波特先生,你那么殷切的看着我一定非常想上来展示一下自己,让自己吸引更多人的眼球?好的,非常自信,请到台上来。”洛哈特自动屏蔽掉哈利小声的“不,我没有”,一把把他拉拔到决斗台上。 不过他选择的另一个人选——罗恩·韦斯莱,还没有来得及爬上台子就被斯内普漆黑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我认为,韦斯莱可以稍后再练习,至于波特先生——”斯内普慢吞吞地说到。 被点名的小波特缩了缩脖子。 “马尔福先生。” “是的,教授。” “到台上去,看看你能为救世主的光环赢得多少赞美,增添多少光彩。”斯内普的笑容冷酷而嘲讽。 决斗不是儿戏,有魄力的对手才能让波特得到真正的锻炼,随着救世主的长大,有些把戏对他已经不再适合。 小马尔福像个混蛋一样露出恶意的笑容,趾高气扬地走上决斗台。 “面对你们的搭档!”洛哈特站直身体,理理皱掉的衣角和凌乱的金发, “相互鞠躬!” “现在,请先生们做好准备”。 双方摆好架势。“—、二——” 在洛哈特拉长了声音喊到‘二’的时候,小马尔福突然发动了攻击“Expelliarmus(除你的武器)!” 一抹红光从他的魔杖射出,击中了毫无防备的哈利·波特。铂金小贵族施展的也是一个缴械咒,但他明显还不够纯熟。原本应该打在波特手腕上的魔咒打中了肩膀,而且后继魔力不足,缴械咒只让小波特踉跄了两步,痛得扯了扯嘴角。 “犯规!”小波特瞪大眼睛,只差没喊出‘卑鄙的斯莱特林’。 “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呢,疤头?”德拉科讥笑。 “咧嘴呼啦啦(Rictusempra)!”小波特愤怒地给以回击。 德拉科避闪不及,被银光击中肚子,然后不可抑止的捂着肚子狂笑瘫倒在地。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弃。铂金小贵族努力在自己笑岔气之前,用魔杖指向哈利的双腿,勉强吐出几个还算清晰的字眼“塔朗泰拉舞(Colloportus)!” 原本以为已经稳赢的哈利·波特,根本没料到对头还有力气发射魔咒——他甚至在德拉科倒地的时候都在犹豫要不要上去补上一下,结果所谓绅士的底线让他尝到了苦果——他的两条腿疯狂而快速地跳起了踢踏舞。 “够了,都停下。”洛哈特走过来说到。 “咒立停( Finite Incantatem)。”斯内普低沉的声音。 两个小巫师这才停了下来,不住地喘气,还死死地盯着对方,如果不是还有教授在场,这两只恐怕又开始掐架。 “噢,看来我该交会你们怎么样终止不友好的咒语。”洛哈特又把他波浪卷的金发理得十分顺滑,他看向台下“我们需要再有自愿上来演示的一对……” “我觉得,马尔福和波特就可以了。”斯内普说。 “太好了,那么我们继续。”洛哈特用力地拍拍小波特的后背,单薄的小巫师被拍得一个踉跄。“其实当你被魔咒袭击的时候,你可以这样华丽的——”他用魔杖在手里舞弄出复杂花哨的动作,结果一不小心,魔杖掉在地上。 斯内普发出一声讥笑。 但洛哈特仿佛完全没有尴尬这种情绪,他弯腰把魔杖捡起来,展示亮晃晃的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只是手滑了一下。” 小波特紧张的抬起头,“教授,我没有看清楚——” “你怕了,波特?”德拉科学着毒蛇头子恶毒的笑容挑衅道。 “你在做梦,马尔福!”哈利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好啦,开始吧。准备——”洛哈特拍拍小狮子的肩膀,笑着说“记住了吗?就像我演示的那样。” “……像你演示的把魔杖丢在地上?”小波特的尾音忍不住有点拔高,他转过头来,看见魔药教授弯腰对马尔福说了什么,马尔福阴笑。 “我会的,教父。”德拉科小声回答。他会让少不更事的救世主见识下,所谓恶意的魔咒并不是指‘塔朗泰拉舞’之流。 “一二、二——开始!” 德拉科在洛哈特念出“开始”两个字的瞬间就举起了魔杖,大喊了一声哈利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咒语。他的魔杖迸出阴暗的灰芒,一尾长长的,长着三角脑袋的黑蛇,从灰芒中蹿出来,在地板上滑动着,吐着腥臭的蛇信。 看台边围观的小巫师们害怕的尖叫着,向后退开一截。 小波特捏着魔杖,看着滑动的毒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手脚僵硬,眼里都是恐惧。 万墨看见斯内普眉头微皱,抿紧下唇——看来小波特的无措完全让他失望了。 “站在那儿别动,波特。”斯内普向那条蛇走了过去。他抽出魔杖“我来弄走它……” “好啦,还是我来吧,我最擅长这个,这很简单。”洛哈特一边说,一边就用魔杖挥舞着指向黑蛇脑袋。 “呯!”的一声,黑蛇被魔杖射出的魔力爆炸抛起起一丈多高,然后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 小巫师们惊恐地发现它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大了好几倍。 大蛇发出愤怒的嘶嘶声,它把身体盘成一圈,张大嘴巴从喉咙里向四周发出威吓的声音。然后逐渐伸展躯体,朝人群边上游过去。格兰芬多的贾斯廷·芬列里刚好挡在它前面,黑蛇直立起上半身,瞪着他,露出毒牙,准备攻击。 贾斯廷·芬列里则完全吓傻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斯内普的魔杖立即指向黑蛇,刚要念咒,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冰冷的,沙哑的嘶嘶声。 黑蛇一下子萎了,它转动脑袋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声音来自哈利·波特。 斯内普的表情空白了一下。 紧接着他挥舞着魔杖,黑蛇在他的魔咒下像纸一样燃烧起来,顷刻间化成灰烬。 小巫师看向波特的眼神变得诡异而恐惧,人群发出一阵小声的议论。 贾斯廷·芬列里脸色苍白的向波特喊了一句“你以为你在做什么?”然后哭着跑出了大礼堂。 哈利的脸色也煞白煞白,他发现连德拉科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疑问和复杂不明。 洛哈特英俊的脸上则一如既往地展露出迷人的笑容。 太下小声骚动的小蛇群里的万墨摸摸下巴,深深感到魔物的无聊。洛哈特——其实是占据了洛哈特躯体的布拉德,到目前为止所呈现在别人面前的一切,其实都是洛哈特本人的真实性格。魔物们大多喜欢一些特别的小游戏,但优雅俊美的暗夜贵族的小爱好还真是……别具一格。 血族始祖来到霍格沃兹的目的万墨已经了解——这位高位魔物正在因为自己意外弄出来的产物而感到头疼,所以来向主人寻求帮助。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因为那次人类躯壳碎裂而被迫回到神域的时候,怒火中烧的万墨就对地狱高等魔物进行过聚集。 万墨一个一个的审视他们。 魔物存在于地狱,在它们一开始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瞬间,就和神域的主人产生了某种特殊的联系,魔物们永远不可能有背叛死神的行为,但也有些奇怪的特例。 不是魔物的伪魔物。 存在了足够长久的时间,又无所事的魔物们,可能弄出一些古怪的特别的东西。背叛死神的魔物通常都只是被本体剥离的‘影子’或者干脆只是‘一部分’。 而布拉德——在那次审视中,万墨发现他显得过于纯粹和‘干净’。不过当时万墨一心想先修补自己破烂的躯壳,暂时没有去理会。 想到这里,墨尔斯先生突然想起,自己每两年一次的修补躯壳的时间就要到了。 他看看台上斯内普黑漆漆的身影,决定先给西弗勒斯提前说明,那别扭的男人最近都钻到牛角尖里去了。 77.冰冷的等待 斯内普独自待在魔药办公室里,壁炉里的木材发出燃烧时轻微的爆裂声,他正在批改小巨怪们的魔药作业。 墨尔斯回到那神秘的地方去了。昨天夜里,他温和的笑着对他说只是暂时离开两天,并且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抚慰性的吻。 但和他一同离开的竟然是洛哈特——或者说是名为洛哈特的魔物? 斯内普眼前又浮现出洛哈特临走前的表情——就在墨尔斯消失的那一瞬间,魔物回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优雅至极的笑容,但那矜持优雅的笑容里满是得意、蔑视、讥笑、讽刺,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好像墨尔斯并不是暂时的离去,而是—— 斯内普手中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即使是斯莱特林小蛇们优雅的字迹,也在无时无刻的磨损着他的极度缺乏的耐烦心。他丢开手中的羽毛笔,叹口气,靠在椅背上,像快窒息的人一样仰着头,双手捂住了脸。 地窖的办公室好久没这么清静过了,菲里格斯带着弗拉菲去参观圈养蛇怪的密室了,魔药教授的办公室清静得有些过于阴森。 没有墨尔斯贴近的体温,斯内普感到有些冷。他挥挥魔杖,让壁炉里的火燃烧得更旺盛些,然后继续在小蛇们的魔药作业上写画着尖刻的评语——当然,那些极富斯内普特色的词句短得可以让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羡慕死。 斯内普把作业批改完以后就坐在座位上发呆,好一阵子过后,他才想起应该去巡夜了。 直到深夜的时候,斯内普才带着一身湿寒回到了地窖。他像往常一样冲了个澡,爬上了墨绿色的大床,窝在厚厚的被窝里,却越躺越觉得寒冷。 壁炉里的火还在旺盛地燃烧着,但似乎并不能给他带来太多温暖,寒冷迫使他蜷缩起四肢,就像少年时代一样。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清空自己的大脑。 …… 凌晨,斯内普被晨寒冻醒了,他下意识地摸摸身边,企图寻找那熟悉的,温暖的体温。 摸索了好几下,都只摸到了冰冷的被单。 斯内普猛地翻身坐起来,沙哑的嗓音带着疑惑“墨尔斯?”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了,墨尔斯不在。他收回略显僵硬的手臂,在床上沉默了一会儿。 壁炉里的火焰已经燃尽熄灭了,地窖的房间比以往显得更为阴暗和寂静。 斯内普手指在空气中划过:5点47分。 他下床洗漱,对着镜子发呆片刻,然后斯内普先生对自己散漫的注意力感到很不满意,他决定通过熬制了一剂魔药来改变当前的情况。 但他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因为中途走神而差点炸了自己的坩埚——上一次炸坩埚还是莉莉死去的时候。 魔药教授对自己的精神状况感到烦躁——他不知道这种状况是为了什么——盥洗室里还有墨尔斯的毛巾和牙刷,碗柜里明明还有墨尔斯的餐具,鞋柜里还有他的拖鞋……墨尔斯很快就会回来的。 看了看这些熟悉的东西,斯内普稍微整理自己,披上外袍离开了地窖。他今天不止有两个年级的魔药课,还要继续代上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 今天看来不是个好日子。 霍格沃兹的小动物们都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因为恐怖的魔药教授看上去比以往还要阴沉。 他僵硬着面部,嘴角下拉,漆黑的眼睛仿佛黑洞一样无神,身边几乎溢出肉眼可见的黑气压,让每个面对他的人都背脊发寒。 小狮子们瑟瑟地恐吓低年级的学弟——老蝙蝠的吸血鬼功力又进化了,说不定他哪天心血来潮,就把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们都吸干。 于是当饱受惊吓的纳威在楼梯撞见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魔药教授时,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尖叫。 斯内普铁青着脸,慢吞吞地说到“格兰芬多扣30分,因为隆巴顿不知羞耻的卖弄堪比女妖的尖叫声,企图代替霍格沃兹的示警铃。” 黑袍从纳威身边滑过,那孩子还呆呆地维持着张大嘴巴惊恐的表情。 当斯内普走出足有五六米远,他才闭上了嘴巴,大大的眼睛里泛起点水汽。 突然,斯内普又停下来了。他回过头,帘子般的黑发遮挡住了半边脸,纳威只看得见他突出的鼻子和让人毛骨悚然的阴笑——当然,还有苍白的面颊。 “劳动服务,两周,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后你就可以去费尔奇那里了,隆巴顿。”魔药教授低沉丝滑的嗓音仿佛耳语。 纳威的脸色顿时变得灰白。 当然,有幸体验到蛇王升级版恐怖的不止可怜的隆巴顿一个,短短的一天,霍格沃兹到处都是谈蝙蝠色变的小巫师哀嚎声。 连邓布利多都在晚餐上询问斯内普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他希望教授们都能在节日里有个好心情。 斯内普用餐刀在盘子里拨弄的几下,就放下餐具,返回地窖。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墨尔斯还没有回来。 那天晚上,斯内普一晚没睡,他批改完作业以后就出去巡夜,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他一直等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他的心一点点的被冰冷侵蚀,一点点的往下沉。 但墨尔斯没有回来。 又是一天清晨。 地窖的清晨寒气逼人,斯内普还像昨天晚上一样坐在沙发上,就连位置都没有怎么改变过。 他甚至一晚上都没有点燃过壁炉。 清晨的寒冷让他身体僵硬,寒冷让他四肢都麻木了。 “骗子。”斯内普沙哑着干涸的嗓音,低声说了一句,卷曲起青白僵硬的十指。 他的眼眶显现出浓重的青黑,薄薄的嘴唇都冻得有些发紫。 墨尔斯骗了他。 斯内普狂躁地掀翻面前所有的东西,捂着头把脸埋进膝盖间。 “阿拉霍洞开( Alohomora)。”斯内普打开了学生寝室门。 介于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墨尔斯的倒霉室友已经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进入这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柔和的暗色系的房间,斯内普愣住了——因为房间里那幅醒目的画像。 “西弗勒斯??!”画像里的红发女士发出惊喜的尖叫声,她的脸都快贴在画框上了。 “……莉莉?” 斯内普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世上竟然还能看到莉莉的画像——要知道她死去的时候还那么年轻,那么仓促,甚至没来得及制作画像。 “哦,梅林!鼻涕……斯内普你过来干什么。”詹姆·波特从旁边伸过来一只乱毛脑袋,一脸不爽,然后被莉莉一巴掌拍开。“詹姆,别捣乱,一边去。” “……”斯内普。 该死的,为什么波特死了后还要和莉莉挤在一个画框里?(喂,人家是合法夫妻) “我说……西弗勒斯,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莉莉注意到斯内普青黑的眼眶和青白的脸色,斟酌自己的言词“墨尔斯……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斯内普抿起薄唇,眼神有些空洞。 “哦,那还用问,一定是鼻涕……斯内普被抛弃了!”不满被莉莉拍开的波特,在旁边忿忿地插嘴。 斯内普的脸色突然从青白变成惨白。 “住嘴,詹姆!”莉莉怒目而视,老波特哼哼唧唧地转到相框某个角落,外面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莉莉注视斯内普的空洞的眼睛和攥紧的双手。 “西弗勒斯——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没有误会,就像波特说的那样,他走了,没在约定的时间回来。”斯内普低沉的嗓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干涩,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 “那一定是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莉莉几乎立刻反驳,她深深的吐息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到“——听我说,我的朋友,就我所知道的墨尔斯,绝对不会存在詹姆所说的问题——你不知道你对他有多重要,从他回到这儿的那天开始,墨尔斯的话题就全都是你。” “但他该死的就没回来!”斯内普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声,但眼里的空洞有所退却。 “别对我咆哮,西弗勒斯。”莉莉不悦地叉着腰,然后又说到:“你想想,你们之间应该还有某些联系?”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后,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转身就向外大步走去。 “记得来看我啊~西弗勒斯。” 经过莉莉的提醒,斯内普突然想起来被他遗忘了一天一夜的两个东西。 斯内普回到地窖办公室,里面还是一样的冷清。 他转身去了禁林,经过一路扭曲的树木群,来到菲里格斯存放财宝的山洞,然后用厉火毁坏了其中两件宝物。 “谁!谁敢动龙的东西??”‘啪’的一下,一只金色大眼睛的小蜥蜴突然凭空出现在山洞里。 “吧唧~!”还有紫色海胆一只。 “西弗勒斯?”菲里格斯疑惑地望了满脸黑气的斯内普一眼,觉得他气色差极了,不过下一秒钟,蜥蜴同志就对着地面宝物的残骸发出刺耳的吼叫声“嗷嗷嗷!!!我可怜的财宝——!” 斯内普并不理会对着地面那堆破烂伤心嚎叫的小蜥蜴,他一把拽过摇晃着柔软小触手的海胆幼儿,用阴冷的眼神盯着它。“听着——,弗拉菲,带我去见你的主人。” “吧唧?”瑟缩,摇摇小触手。 “现在——马上!” “吧唧,吧唧——!!!!”(黑漆漆好凶!) 78.你不知道的 斯内普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到这里来。 当他再一次踏上这片魔力高得可怕的静寂领域,踩着脚下的绵软时,他再次看到了墨尔斯。 在幽暗清冷的光线下,墨尔斯安静地躺在倒置漏形像山洞一样的房间中央。他穿着记忆中那种样式奇特的暗色的睡袍,墨黑的长发像黑夜一般披散缠绕,每一丝都没入了寂静的幽暗当中。 墨尔斯闭着眼帘,象牙色的肌肤从宽大的衣袍里大片裸露,那抹似曾相识的妖异的艳红,从荆棘一样的黑色刺青中探出了诱惑的花瓣,在那洁白的胸膛上无声的绽放。 这样的情景斯内普曾经见到过很多次——在他少年时代那青涩萌动的梦境里。 “墨尔斯?”斯内普轻声呼唤道。 但墨尔斯像睡着了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斯内普伸出手,有些犹豫地搁置在他的胸膛上。 手中接触到的皮肤一如既往的光滑细腻,但却触感冰凉——在墨尔斯白皙的胸膛下,也没有心脏收缩鼓动的节律。 斯内普修长的手指微缩,然后把手指放在他的脖颈动脉处,低下头,小心地把面颊贴在墨尔斯冰凉的胸口。 没有心跳声。 寒意爬上背脊,一种难以言语的冰冷从他们肌肤交接的地方一点点向斯内普的体内侵袭,逐渐冰封在他的期盼,黑袍的男人感觉身体在一点一点的麻痹。 他一动不动的匐在那儿,漆黑的眼睛盯着那丝样柔滑的发丝,看着它们披洒的美丽弧度,白皙光洁的肌肤,还有那妖艳的红花,妄图听到一声心跳。 他还记得当年墨尔斯也是这样,没有一丝生气地躺在这儿——但是后来他活了。 这次他应该也能活过来。 斯内普等了很久。 等得他的身体几乎要和墨尔斯一样冰冷。 他抬起头来,挪动僵硬的躯体,伸出苍白修长的双手,捧着和那张熟睡一般的安宁的脸。 “墨尔斯……”薄薄的干裂唇轻轻地覆上他的,微微有些颤抖,细细地摩挲着冰冷的触感。 突然,斯内普愣住了,随即闪电般的拉开两个人之间距离。 ——然后他看到了墨尔斯舔舐着嘴角的舌尖。 斯内普“……” “西弗勒斯,其实这个吻可以更深点。”万墨无耻地眨眨眼睛。 斯内普僵硬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直起脊背,把手掌压在对方的胸膛上——那漆黑带刺的荆棘和妖艳的红花都像融化的积雪一般快速消散。 墨尔斯的体温在回升,胸膛中沉寂的心脏又开始重新了节奏的鼓动。 “——我记得很久以前问你,墨尔斯,你真的不是回魂尸?”斯内普的手掌死死地压在那光洁细腻的皮肤上,几天来的疲惫和体力透支,让醇厚低沉,音色优美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变的沙哑、干涸且难听。 “当然不是。”万墨白皙纤细的手指扣住了那只意按在胸膛上的手,注视着男人糟糕的气色,干裂的薄唇,还有有些下陷的眼窝里明显的青黑。 其实在万墨刚开始修补躯壳的时候就有些后悔,十几年前的严重损伤让这具躯壳需要温养的时间远比预料中的要长。 就是他的预料不足,才让斯内普这爱钻牛角尖的男人把自己折腾得让人心疼。 暗色的,星星点点的微芒从白皙纤细的手指间溢流而出,它们夹带着丝丝寒意,进入被主人扣住的苍白修长的手掌。 斯内普先生的气色以看得见的速度好转起来,眼窝不再深陷,干裂的薄唇回复柔润的色泽。 “我记得在你消失了十多年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说过——‘没有下一次’?”斯内普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好像一把视线移开他就会消失。 在那双黑眼睛的注视下,万墨突然感觉到有些词穷,“嗯,这次只是意外……。” “我以为尊贵的、高高在上的墨尔斯先生终于厌倦了一个卑微的无趣的毫无亮点的男人——所以只是想要找个机会把他顺便撇开罢了。”斯内普的嗓音恢复了如上等红酒般的醇厚,他僵硬着身体,面无表情地嗤笑着,但那嗤笑中明显透着一丝强烈的不安。 “西弗勒斯,你觉得我是这么看待你的?”万墨皱起眉头。他把纤长的手臂穿过斯内普的腰间,安抚他僵直的脊背。黑瀑布一般微凉丝滑的长发扫在斯内普的手背上,有些麻酥酥的。“如果我我想要忽略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然后机会和理由。” “容我提醒你,墨尔斯先生,你又一次的撇下了我,还和该死的洛哈特一起——”斯内普铁青着脸想要推开他,腰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墨尔斯的手臂固得死死的。 “你觉得在我眼里洛哈特比你更重要?” “……你们让我感觉自己被隔离在外……就像你从来就不属于我的世界。”斯内普丝滑的低音有些黯哑,漆黑的眼睛里溢出一丝掩藏不住的复杂。 感觉到胸口的手掌渗出轻微的冷汗,万墨把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收缩得更紧些。 他的西弗勒斯敏锐、偏执而自卑——他的敏锐让他轻易的察觉到了布拉德和自己身上某些类似的特质,偏执让他倔强地钻进迷茫的死胡同里,而自卑让他不断反复揣测敏锐发觉的东西再让它成为某些不好的空想。 西弗勒斯严重的不安,甚至恐惧那些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事。他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畏惧,直到对方再次从自己身边消失。 万墨静静的抱着他,感受着那并不健壮的胸膛中跳动的中节律,从激荡的快速变成舒缓的平稳,直到被他拥抱的男人身上的肌肉不再绷紧。 “我不是人类。”他缓缓开口。 “我知道。” “在人前和温的我是虚假的,真实的我也许远比你想象中的冷酷和恐怖。” “——我知道。” “西弗勒斯,我存在了很久,是个真正的老怪物——非常的古老的怪物。”过近的距离让彼此交融着吐息,万墨把头埋在他的颈侧,贪婪地深呼吸。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万墨温柔地吻吻他的嘴角。“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如,我这具躯壳都是魔力打造的——以我曾经还是人类时候的样子。” 斯内普嘴角微动,漆黑的眼睛闪过讶异,墨尔斯曾经是人类?他注视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墨色眼睛,里面一片最纯粹的没有尽头的黑暗和宁静。 “我曾经很矛盾,几次想要阻止自己靠近你——对于不知道还要存在多久的非人类来说,人类的生命十分短暂,很快就会死亡。相对在黑暗中安静渡过了足够长久岁月的我来说,只是一瞬间。” 斯内普呼吸一窒。 “我孤独了很多年,有一天,突然突发奇想的想让一个人类走进我所剩无几的情感里,但——如果我爱上了这个短暂的生命,并让他在我心中留下印记,那么在今后不知还有多么漫长的岁月里,我将注定会更加孤独,这是不理智的。” “……所以”斯内普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被痛苦捏紧,他咬紧了下唇,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卑微,他小心地试探“你不会爱上他,对吗?” 万墨注视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许久,温柔滴吻吻他突出的鹰钩鼻子。 “我爱你,即使你并不能陪伴我太久。”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那么——你爱我吗?斯内普先生——” “我……可以,”斯内普先生的喉咙有些堵,他做了一次深呼吸,把灼热眼眶的湿润眨了回去。“据我所知,魔法界还有幽灵这种东西的存在——……我可以陪伴你很久。” 万墨吻住了他。 没有什么承受能长久的侧立我身旁,就算你有一天选择成为幽灵。 人类的灵魂,还是太脆弱了。 当斯内普突然跌进温暖的热水里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哦,西弗勒斯,你该好好的泡泡,你冷得像块冰。”万墨在水池边笑眯眯地。 斯内普讨厌他这随意移动别人的能力。 “等你泡暖和了就出来,我准备了些吃的。”万墨把一张洁白的浴巾放置在水池边上,吻吻他的额头。 “墨尔斯。” “什么?” “你该死的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东西?”斯内普在宽敞奢华的浴池里皱眉。 万墨眨着眼睛。“我忘了什么?” “你忘记了给我一套衣服蔽体。”斯内普瞪着他。他原本身上所穿的巫师袍,在掉进水里时就瞬间不见了踪影。 “哦,我得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你合身的。”万墨毫无诚意地耸耸肩,但却在走出几步后就坐在凭空出现的沙发上,悠闲地喝起了茶。 斯内普先生的嘴角扭曲了几下。 过了好一会儿,泡得面颊绯红的斯内普终于忍不住拎着浴巾从浴池里爬了出来,他快速把浴巾围在腰间,连身上的水珠都顾不上擦。 然后赤着脚走到万墨身边。 “你可以把粘在浴巾上的眼珠子收回去了,墨尔斯先生。”咬牙切齿的声音。 “额……相信我,其实我更想把目光粘在浴巾下面。”万墨很流氓的吹了下口哨,心里万分遗憾斯内普先生腰上的东西怎么围得那么紧,都没在他大步走动的时候掉落在地。 他细腻的指尖划过斯内普腰上湿润的皮肤,斯内普微颤。 “墨尔斯!” “好的,我们去吃晚餐。”万墨打了个响指,下一刻,两个人就出现在另一间房间里。 斯内普敢肯定这里是以前到过的,看起来像古堡的地方其中一间房间。 但这间房间看起来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古老,沉淀着历史的痕迹。它光线柔和,从地板到天花板上都细密地雕刻着精巧细小的纹饰,房间里甚至没有多余的摆设,它里面只有暗色及地的窗帘和一张同色巨大柔软的床,哦,还有地板上铺盖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美丽皮毛制成的地毯。 斯内普“……”。 万墨“……”。 “请问,墨尔斯先生,晚餐在哪里?” “咳,好吧,西弗勒斯。”万墨挥挥手,一桌晚餐出现在房间里,当然还有座椅——万墨绝对不承认,是他盯着斯内普优美的脊背,诱惑的细腰和修长结实的大腿走了神,才移动到了卧室。 斯内普盯着餐桌——其实以它的尺寸,再铺上蕾丝边,更适合用来给贵族夫人们下午茶。 79.食欲 斯内普先生嘲笑了一下墨尔斯的品味,万墨请他入座,调试了室内的温度,让只装备了一张浴巾的斯内普不会感觉寒冷,然后示意可以开始满足他嗷嗷待哺的胃部了。 鲜虾鸡尾酒,绿叶蔬菜,鸡肉沙拉,烟熏三文鱼挞,烤牛肉配约克郡布丁,英式炸鱼柳,面包、芝士,还有餐后甜点和饮品。不得不说,墨尔斯先生准备的晚餐还是比较合斯内普的胃口。 但斯内普先生没吃多久,就感到有点食不下咽。他眉头微皱,“我假设——你也饿了,墨尔斯?” 坐在旁边的男人赤裸裸的注视让斯内普实在提不起胃口,即使他只吃了5分饱。 万墨的手肘靠着座椅的扶手,手掌支撑着脑袋,目光在斯内普红润水色的薄唇和赤裸的肌肤上游移流连。他舔舔嘴角,“是啊,我一直都饿着。” 斯内普用手指敲敲他面前空着的那套餐具。 “哦,得了,亲爱的~”万墨满意的看见斯内普的脖颈处因为那声甜腻腻的‘亲爱的’而浮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这些东西可不能把我喂饱。” 斯内普挑了挑眉,“我记得你说过,吃大多数人类食谱上的东西。”他把一块沾酱的炸鱼柳放入口中,鲜美的酱汁从唇边溢出往下流,男人捏起餐巾打算擦拭干净。 但是一条滑腻的舌头却在他的手到达之前,把唇边的汁液舔食一空。 斯内普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万墨坐回座位,笑眯眯地示意到:“请继续。” “墨尔斯,我一直想问——你把我的魔杖弄到哪里去了?”斯内普眼里露出危险的光,向对方展现了一个明显怀有恶意的笑容,仿佛在述说,如果魔杖在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甩给厚脸皮的墨尔斯先生一个恶咒。 “它们正安静地躺在你魔药办公室的柜子里。”万墨笑得很舒心。 瞪了他一眼,斯内普又把一块切好的烤牛肉送到嘴边,刚要张口,却发现手里的餐叉不见了。 墨尔斯手里正拿着他的叉子,嚼着他的烤牛肉。 斯内普“……”。 “请继续——”咽下牛肉。 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一下。他深深的看了万墨一眼,干脆地放弃餐具,直接用手指拿起一块芝士——然后芝士飞了,墨尔斯咬住了他的手指。 斯内普“……”。 墨尔斯先生把他的食指和中指含在口中,用柔软湿滑的舌头一点一点地撩拨,用眼神挑逗着。 “我假设你知道我还在进食?”斯内普抽回自己的手指,它们已经被镀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色,手指拔出时由于墨尔斯的口腔还在吮吸而发出暧昧的响亮的“啵”的声音。 “哦,西弗勒斯,你得体谅我,你已经吃得半饱了,但是我还是饥肠辘辘。”万墨嘴角浮起温和的微笑,盯着他光泽的薄唇,眼里好像要射出什么颜色的光。 “……你想表达些什么?”斯内普挑高一侧的眉,假笑道。他把双手抱在胸前,这个动作让他手臂和胸口的肌肉微微鼓起,看上去十分性感。 万墨的目光随之下移,滑过他苍白的脖颈,诱惑的锁骨,最后停留在被他环抱着手臂半掩的那两颗褐色的小豆子上来回游移。 墨尔斯近乎实质的贪婪目光让斯内普感觉到小腹绷紧——他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按耐不住要扑上来舔! “呐,现在你感觉暖和了,也吃了个半饱,”万墨脸色的微笑在扩大,它变得不再温和,混杂某些不怀好意的、侵略性的、浓烈的、复杂的不可抑止的欲望——我们通常称之为‘淫笑’。 “有句话叫做‘饱暖思淫欲’,西弗勒斯,你不觉得让近在咫尺的那么大一张床无所事事很浪费吗?”万墨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他耳垂边暧昧的吐。手指微动,在餐桌和座椅都消失的同时,他猛地把猝不及防的男人扑倒在柔软的暗色系大床上。 “哦,该死的,你就不能打声招呼——”斯内普的抱怨的声音被淹没在万墨火热的深吻里,无暇他顾。 他们彼此吮吸研磨着,较量舌头的灵活度,搅动着对方口中的津液,挤压温暖的内壁,舔舐着,相互纠缠着企图在对方口腔中深入到更深的位置。 灼热的吐息让彼此呼吸急促,但两个人都没有放开对方的意思。直到万墨纤长的手指捏住斯内普胸膛上褐色的凸起,斯内普躯体微颤了一下,他扣住那只犯规的手,强行把两个人粘在一起的口舌分开。 暧昧的银丝挂在两个人研磨得轻微肿胀的嘴唇之间,万墨伸出艳红的舌头舔了舔。斯内普盯着那隐入水润的唇后艳红的舌头,眼神幽暗。他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低沉丝滑的嗓音有种诱人的黯哑。“墨尔斯——不久前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 “是什么?”即使一只手被扣住了,万墨另一只手也没有就此停止对伴侣的骚扰,他在男人的腰侧来回抚摸着,指尖探入毛巾围住的边缘。 斯内普猛地一翻身,把墨尔斯先生压在下面,嘲讽地慢吞吞地耳语, “啊——我想想,是什么呢?”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而略显狰狞的微笑,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精致的锁骨上。“——男性巫师间的必用大全。” 万墨身体微僵。 斯内普用牙齿拉开万墨胸前薄薄丝滑的睡衣,“我记得当年它被菲里格斯要去了——或者我该赞扬一下魔物的忠诚?” “你看了?”咽口水。 “你以为?” 他该死的当然看了,不然那双修长是手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会点火?!墨尔斯先生稍微郁闷地抱怨着,在那双魔力的双手下微微喘息。 斯内普在他颈侧和胸膛上舔舐啃咬着,舌尖在艳丽挺立的乳尖打着旋儿,牙齿轻轻地拉扯,让它变得肿大且坚硬。双手撩开他侧面开叉的睡衣,用力揉捏着他紧俏的臀部,在上面留下青白的痕迹,巨大的肿胀磨蹭挤压着墨尔斯同样挺立的下半身。 狠狠地撞击了几下后,斯内普先生暂停了身下的动作。他湿漉漉的吻开始下移,霸道地在那象牙色的平坦小腹上留下一连串细密的青紫的吸吮痕迹和牙齿印。然后像墨尔斯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一口把前端已经渗出透明黏液的挺立含入口中。 强烈的快感让万墨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他白皙的指尖插入斯内普丝滑的黑发间,无意识地拨弄着。身下传来的阵阵舔舐吮吸,爱人滚烫的舌头那温柔的舔舐、缠、钻,口腔技巧性的吞吐都让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墨色的眼眸黑得发亮—— 只要一想到如此火热的包裹他的是斯内普,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尖叫沸腾。 …… 当斯内普的手指沾着他喷发出来的滑腻探到他身后的时候,万墨喘息着拉住了他的手。 他爱怜地吻吻斯内普的嘴角,然后给予了一个粘腻缠绵的舌吻,把那粗重的鼻息吞入口腹。男人苍白的皮肤因为艰难的隐忍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汹涌着岩浆一样火热的欲望。万墨用自己的会阴部轻轻地抵着他,情色而缓慢地磨蹭那已经涨成紫红色,青筋突起的狰狞巨大的坚硬。 因为他的举动,斯内普的喘息变得更加粗重,他咬着下唇,恶狠狠地瞪着他,手指再次向万墨身后探去——即使那地方已经胀痛得像要爆炸,但他依然不希望因为粗鲁的进入让爱人受伤。 “西弗勒斯——”那只白皙的手再次阻止了他。 斯内普略微扭曲的脸上浮现出愤恨。万墨笑嘻嘻在他脸上拧了一把。“进来吧,我的身体和人类不同,不会因此而受伤——你可以——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斯内普猛地卡住他的腰身,炙热的坚硬像烙铁一样凶猛快速地钉入了他的体内。然后万墨看到斯内普的脸在瞬间严重扭曲——他是痛得。 缺乏经验的处男斯内普先生,在没有经过充分的润滑就莽撞的冲入伴侣紧致的体内——以他的尺寸,后果可想而知。 万墨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 斯内普狠狠地在他白皙滑腻的肩头上再次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在适应了那种温暖的紧致带来的疼痛后,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像潮水般冲刷着他的感官。他紧紧地卡住那纤细柔韧的腰身,俯下身体,狂热地开始一次次最原始的律动,就像曾经多少次在他的梦境里一样…… ……喘息,体液,汗水,气味,斯内普被欲望迷失的面孔,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情欲的呻吟都让万墨感到下体在膨胀。他的灵魂在叫嚣——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别让他从你身边离去,去啃噬他的血肉,吞噬他的灵魂,把他藏进自己的肚子里,管他见鬼的法则,只要让他永永远远都只属于自己! 万墨眯起那双墨色的眼睛,不让斯内普察觉到眼里几近残忍的贪婪,他发出诱人的,淫靡的呻吟和耳语,双腿牢牢地紧环在爱人的腰间,蛊惑斯内普在他身上更加专心地卖力喷洒炙热的热情…… …… 当斯内普筋疲力尽的时候,万墨给了他短暂的停息。 然后他白皙的手指邪恶地探向了斯内普身后,在某个隐秘的入口画着圈圈。 “墨尔斯?”斯内普沙哑的嗓音中透着惊讶——梅林,他们刚疯狂了大约有8个小时。 “亲爱的,我想,你好像还没完成的义务。”万墨握住他的手,牵引着碰触自己还滚烫矗立的坚硬。 斯内普露出有些难以置信的尴尬的表情,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的种族对这种事是这么的……” “不,不,不,和种族无关,亲爱的,你要体谅一下憋了几千年刚开荤的老处男。”万墨吮吸着他蠕动的喉结,把手覆盖在斯内普的下半身,开始新一轮的熟练套弄绕刮。 细微的,暗色的暗芒,随着他濡湿的吻,一点一点地渗入爱人的皮肤,深入内部回复爱人疲惫的体力。 斯内普的呼吸再次在他的撩拨下变得急促,“你想榨干我吗?墨尔斯,难道你不知道人类过于频繁的性交会导致某些很不体面的功能障碍。” 万墨一路向下的吻一顿,他贴着斯内普挪动自己的身体,肌肤间的摩擦让斯内普先生倒抽了一口气。他伸出舌头来舔舐着他的唇瓣,诱引他的舌头出来纠缠,灵巧的手指继续抚慰已经半挺立的巨大勃起,另一只手则插入他的黑发间,托在后脑勺处。在斯内普因为那抚摸的快感战栗的一瞬间,万墨凶猛地入侵他的口腔,舌头强势地肆虐到到喉咙,节奏且色情地抽插。 勃起被温柔的套弄,难以抑制的快感让斯内普发出破碎的呻吟声,口腔被暴风骤雨班的侵袭和渐渐稀薄的空气,让斯内普脑子模糊。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这甜蜜而痛苦的折磨中窒息而死的时候,墨尔斯放开了他。 斯内普大口大口地喘息。 然后他看见墨尔斯手里多出了一个5、6寸高的瓶子。“那是什么?”斯内普气息不稳地问道。 “我没打算在让你劳累——所以这次换我来劳作,亲爱的——你只要好好享受就行了。”万墨把瓶子里粘稠的透明液体到在手里,纤长的手指在斯内普隐秘处的皱褶边挑逗,摩擦,然后把一个指头探进去。 斯内普倒吸一口气,异物的入侵让他有种被撕裂的胀痛感,连前方的坚硬都有些萎靡,但他咬紧了下唇,没有拒绝——因为他先前折腾了墨尔斯那么长的时间。 “别担心,很快就会舒服的。”万墨吻吻他,感觉着手指在斯内普温暖紧致的体内被夹吸,他觉得下面在涨得发疼。“高粘性的润滑液能让你的不适感下降到最低,我希望我的进入给你带来的不是疼痛,而是欲仙欲死——”他突然把手指再探进一根,两根手指在里面窄小的空间弯曲扩展。 斯内普刚要反驳他那句“欲仙欲死”,那正是墨尔斯先生先几小时前一直持续的表情,但立即就被那可恨的手指弄得腰身发软。 他的巨大炙热再次被侍弄,身后越来越顺畅进出的手指,竟然诡异地也让他产生了异样的快感。 “墨,墨尔斯。”他喘息着,闭上眼睛,茫然地扭动着腰身,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呼唤爱人的名字。 万墨手指敲了敲手里润滑剂的瓶子,瓶子的前端变成了长颈圆头的管形,瓶身变得有弹性。他抽出自己在柔软甬道里的手指,甬道不舍的回吸让万墨眼眸更加幽暗,他把瓶子的圆头放进去,轻柔节奏地进出几下,然后抬高斯内普的臀部,把瓶子里大量的粘稠的液体挤了进去。 进入体内微凉的液体让斯内普从茫然中清醒,他睁开眼睛,因为体位的关系直接看到了下面自己狰狞的欲望,瓶子和墨尔斯正在他柔嫩的大腿内侧舔舐的艳红的舌。 斯内普先生本来就因为激情而潮红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红得像要滴血,他羞耻地用手捂住了脸。“该死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万墨舔舔嘴角,拔出见鬼的瓶子随手毁尸灭迹,他一个纵身把自己顶进那肖想已久的紧致的天堂,在斯内普抑制不住的呻吟声中邪恶地笑,墨色的眼睛里仿佛酝酿着某种风暴,一字一句地说到:“我想干什么?我想干你!” 80.不公平 斯内普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墨尔斯温柔的笑脸。 斯内普先生闭眼,转头,装死。 万墨“……。” 一向严谨、节制的魔药教授简直不敢相信这两天来的荒唐和疯狂,墨尔斯的索求无度简直让人发指!——他到底要了多少次?十五次……二十次??! 被做昏过去的老蝙蝠恨得咬牙切齿。 是的,墨尔斯先生一直厚颜无耻地,反复的持续着:进入——为爱人去除疲劳,治疗一些难以启齿地方的伤痕——再次食髓知味地进入——再次治疗——再次贪得无厌地进入——再重复治疗的过程,反反复复地折腾了两天! 梅林,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斯内普教授在心里默默诅咒着,诅咒墨尔斯过于恐怖的X能力,还有这个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的圣诞假期。 脸颊被羽毛般的触感轻触了一下,熟悉的,微凉的,莫名好闻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侧。“早安,西弗勒斯。” “……早安。”斯内普无奈地回应了两个字,然后就因为自己嘶哑的嗓音而浑身僵直。 他恼怒地瞪着笑得很舒心的墨尔斯先生。 “哦,亲爱的,这不能怪我,你动情时候美妙的喊叫对我来说就好比最浓烈的催情剂——总是让我忍不住想要给你、给你,再给你,然后你就会发出更多让我迷醉的声音。”万墨舔舔嘴角,眼眸有些幽暗。 斯内普警惕的向后挪了挪,浑身尖锐的疼痛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万墨覆上来的手及时缓解了他的疼痛,并且在他的喉咙那里停留了一下,斯内普感到嗓子不那么难受了。 其实万墨完全可以趁斯内普昏睡的时候就为他治疗,去除不适,但他想看见自己留下的痕迹在爱人身上多存在些时间。 “我想你需要洗个热水澡。”万墨环住了他的细腰。 斯内普皱眉,他到没感觉到身上有多么粘腻多难受,看来墨尔斯已经做过处理,但当他微微动了动腰身后,就发觉他错了,某种粘稠的液体立刻就从那被开发过度,肿胀疼痛的后方潺潺流出,并且顺着他的大腿一路淌下去。 斯内普先生觉得自己差点再度晕过去,不过是被气的——该死的墨尔斯,是不是每次都把自己埋在了他的身体里面?? 他僵硬着身体,任由那双象牙色的,看似纤细手臂在自己腰间收紧,感受到背后柔软,丝绸般滑腻的皮肤触感,转眼来到了浴池里。 万墨把他放置在巨大奢侈的浴池中半沉浮的水床上,扳开爱人修长的腿。 疼痛让斯内普咬紧下唇,一丝不挂的在别人面前被迫打开双腿,让他感到羞耻,他挣扎着想把脚合拢,或者干脆把墨尔斯踹开。 “哦,西弗勒斯,别不好意思,更羞耻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了。”万墨暧昧地咬着他的耳垂,用手掌向爱人的腹部微微下压,然后更多粘腻的浊白从斯内普下面泊泊流淌出来。 斯内普的脸色有些难看。 万墨手指微动,浴池里的热水就像潮水一般涌动起来,冲刷掉流淌在水床上的浊白。“我觉得,你要想把里面的都弄出来会很难。”他无辜地说到。 “所以?”咬牙切齿。 “我请求为伴侣效劳。”万墨执起斯内普的左手,在无名指的黑曜石戒指上烙下一吻,墨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斯内普的耳背泛起粉红。 “收起你那对待女人的套路,你的脸皮为什么总能这么厚实。”斯内普撇着嘴,恶狠狠地说,但双腿停止挣扎。 “……我的荣幸。”亲爱的,你这么别扭……如果我高贵冷傲摆架子,还能从你这里占到便宜吗? 万墨爬上水床,两个人的重量让床又下沉了一点,浮在表层水下面,他直接把斯内普抱在自己的大腿上。 然后别扭的男人露出挣扎的表情,耳后的粉红有扩散的趋势,但他还是没有吭声。 洁白纤长的手,在他的小腹间力度适当的按压,更多的浊白被排出体外,越往后面就越粘稠。终于,不再有东西被温柔的手按摩出来。 万墨一手箍着斯内普的腰身,一手抬高他的臀部,穿过大腿,手指把他的臀瓣分开。 “墨尔斯……”斯内普终于憋不住了,他挪动臀部,窘迫的发出抗议“如果你让我恢复体力,我自己来更好!” 万墨灵魂的手指直接探进他红肿的后穴里,淡定地回答道:“你的手指没有治愈能力,没办法治疗这里,还有……”他万恶的手指再往里面探进去一截,直到没入根部。“更里面。” 脸已经涨红的斯内普想咬人,他僵硬的身体像块固执的木板。 该死的种族差异!明明墨尔斯也被他为所欲为了好几个小时,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存在这种尴尬的问题。 不断掏挖进出的手指和治疗给肠壁带来的寒冷的感觉,让斯内普不自觉地收缩,当他察觉到墨尔斯逐渐粗重的呼吸声时,已经为时已晚,那两根深入的手指已经在恶意地挤压里面敏感的某个点。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大脑头皮层,发麻的头皮让他两腿发软,僵硬的身体在瞬间柔软下来,贴合在后面光裸的身躯上。 万墨抽出自己的手指,放在诱人的入口处来回抚摸,感觉它轻微的收缩,让最后一点红肿消退下去。 他放下斯内普的臀部。 斯内普立刻感觉到了抵在他臀瓣中间炙热的坚硬,他直接用肘部狠狠地袭击对方的肋骨,妄图从水床上滚下去,滚得远远的。 但纤细的,优美白皙的手臂铁钳一样环住他的腰,把他拉了回去。 “见鬼,那么多次,你还不满足吗!”徒劳的挣扎。 “当然。”艳红的舌舔着嘴角。“如果可以,我希望没有次数限制。”压倒。 “你的脑子呢,让下半身代替了是不是!?”企图攻击对方身上最突出的地方。 “哦,亲爱的,那不起作用,要不——这次我继续,明天换你来?”在苍白的皮肤上沿着背脊色情的舔舐。 “那根本不划算!……你确定你很快就会停止?嗯——” 挺进,温柔而强势地起伏。“当然不。”他用力地顶撞了一下爱人身体里敏感至极的某处,成功然斯内普的叫骂变成了破碎的呻吟。 他环住爱人的细腰,光洁的面颊在斯内普脖颈间摩擦,湿漉漉的黑色的长发像藤蔓一样披散缠绕在爱人身上。 万墨深深地吐息——“我爱你,西弗勒斯。” 81.危言耸听 “我说——要把她带回办公室。”斯内普拉长着脸,态度强硬。 “西弗勒斯,让她待在那儿不是挺好吗?”耸肩。 “你认为既然看到她了,我还会任由她继续待在那儿!现在,马上解除她的固定魔法。”斯内普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咄咄逼人。 “好吧,你要把她带回办公室可以,但卧室不行。”在地窖蛇王恶狠狠的视线下,万墨退让了。 “见鬼,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把一位女士带回卧室?”魔药教授的脸有发黑的趋势。 “嘿!暂停——” “就算只是办公室也插入到了我们的二人世界。”不满的眯眼睛。 “墨尔斯,我以为你知道霍格沃兹的教授办公室不是私人的空间,那里的作用是‘办公’。还有,从来没有什么二人世界。”斯内普咧开嘴,像马尔福一样微微抬高下巴假笑。 “嘿!听我说——” “怎么没有?亲爱的,你忘了我们刚度过了一个如胶似漆的圣诞假期。” “该死的,那是你没完没了的……” “stop!stop!”画像中的红发女士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强行中断了面前两位男士莫名其妙的争论。 两双黑眼睛同时看向她。 “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美丽的红发女士鼓着面颊,两只手叉着腰。 “什么?”“没什么被忽略的。” “有的——先生们,你们好像在争论怎么样安置我的同时,遗忘了我的画框里还有我可怜的丈夫詹姆。”莉莉一把把窝在相框角落里的乱毛狮子拽出来。老波特偷偷地瞅了瞅面前的两个人,乱翘的黑发都没什么精神,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哦,梅林,莉莉,快放开我,鼻涕……斯内普正瞪着我呢!” 斯内普的脸立刻变得黑漆漆的,而万墨露则出了一个微笑,只是……矜持的微笑看起来怎么有种隐约的狰狞? 墨尔斯先生清冷的眼眸扫过老波特,语气明显冷漠。“当然,莉莉,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立刻他从画像里剔出来。”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一亮。 莉莉感觉到被拎着的丈夫有些微微打颤。 “不,”她一把抱住了有些畏缩的老波特,像护崽的母狮子。“其实我想说——比起西弗勒斯的办公室,或许墨尔斯更愿意把我们送到哈利那儿?” 万墨看向斯内普。 自从从神域回来,斯内普就拒绝让万墨靠自己近超过一英尺的距离——除了在冰冷的夜晚让他充当暖炉、抱枕。但严厉拒绝任何越矩的行为,甚至都吝啬给予爱人一个晚安吻。 ——墨尔斯先生有足够的能力让一个单纯的晚安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7天时间的圣诞假期已经度过了5天。梅林才知道,在这荒唐无比的5天时间里,斯内普先生是怎么样坚持下来的——自从第一晚欢愉以后,墨尔斯就像被拧开了某种开关的性爱永动机,简直就是禽兽。 他勾引你的时候能妖媚得让你连姓什么都忘了,一旦爬到你身上,他就能狞笑着把你吃得连毛都不剩一根,用各种方式。 在被邓布利多装疯卖傻试探黑衣教授圣诞假期的去向以后,斯内普就回到地窖,来到墨尔斯所在的那间学生寝室——他想要带回心目中的亲人莉莉,就算会因此而被附赠一个该死的波特! “这个主意不错。”万墨纤长的手指摸摸下巴。 斯内普不悦地撇嘴,比起便宜讨厌的小波特,他更愿意亲手接管莉莉的遗物。 詹姆·波特急忙一旁在诚恳地表示,他们夫妇将非常乐意去打扰分离已久的,大难不死的救世主独生子。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漆黑的眼睛看向万墨。“墨尔斯,据我所知——莉莉(自动屏蔽波特)生前没有留下任何一幅魔法画像,这幅画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想知道?西弗勒斯。”万墨微笑着看着他,挑动秀气的眉毛。 斯内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继续开口。 魔法界传统魔法画像的制作,需要在画像的主人还活着的时候,准备一个中间刻有古老神秘魔法阵的空白相框,由画像的主人亲手在魔法阵的中央签署带有魔力的正式签名——就像某种契约,当巫师死去时,相框里就能生自动成拥有主人生前记忆的魔法画像。 斯内普肯定莉莉生前没有制作过魔法画像,那么——这幅挂像是在莉莉死后才做成的? 明显怀有不良意图的墨尔斯先生眨眨墨色的眼睛,大方的表示这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秘密,并且委婉地暗示:如果斯内普教授愿意在今晚让他过得更甜蜜一些,他将非常乐意与之共享。 斯内普斜视着他,一脸鄙夷。 而詹姆·波特则好像突然被雷劈中了一样,那表情简直是风中凌,乱丰富得一塌糊涂,复杂得难以言喻。他的情绪波动太大,连魂体都有些不稳定。“哦,得了,詹姆。”莉莉翻翻白眼,“他们两个会在一起是很自然的事情——毕竟在十几年前他们就相互喜欢,需要做出那么吃惊的样子吗?” “哦,不,莉莉,我只是在惊讶有人竟然会看上斯内普。”当场唯一一个知道面前那位面容清秀的非人类,真实身份的詹姆·波特,在心里默默地飚着面条泪——梅林,他一定是在做噩梦,谁快来告知他:其实他和莉莉都还没有死?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神明在他面和该死的鼻涕精……调情——还有木有比这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乱毛狮子现在只想抱着爱妻,嗷嗷嗷地发出几声气势汹涌的毫无意义的爆炸性吐槽。 “菲里格斯,你可以把眼睛移开了,我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发光的东西。”斯内普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揉着眉心。菲里格斯蜥蜴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亮晶晶的眼珠子一直盯着他寸步不移。 “还有你!”被盯得烦躁的魔药教授,一掌拍开稳坐在他的备课本上瞪着大眼睛的紫色海胆球。 “吧唧。”被拍开的弗拉菲换了个位置,然后选择了书桌上一个空闲的位置,继续蹲,水汪汪的大眼睛继续瞪着黑漆漆。 斯内普回瞪。 弗拉菲讨好地摇摇柔嫩的小触手。 斯内普大魔王有黑化的迹象。 “咳,弗拉菲。我们去厨房?”蜥蜴管制好了自己的眼睛,小爪子挠挠后脑勺。 “吧唧,吃。”海胆球被吸引过去。 斯内普疑狐地看了眼两个从空间裂缝里消失的小身影,然后继续完成他的备课记录。 回到魔药办公室后,万墨就把波特夫妇的画像用魔法改变了外貌送去了格兰芬多塔楼,然后说领域还有些小事情还需要处理,傍晚前会回来,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但不知道是否因为两个人关系已经肯定的原故,这次斯内普并没有感觉心神不宁。 —— 又出现了—— 斯内普抽出魔杖,头也不回就漂浮起一只魔药瓶往身后砸过去,两个小小的身影飞快地逃窜——被那种魔药溅到,魔物会掉鳞片或者脱毛。 收回魔杖,斯内普把手里剩余的魔药放回魔药储藏柜里。他转过身,拉长了声调慢吞吞地开口:“能不能请两位高贵的,伟大的魔物来告诉卑微的我,你们高贵的眼睛是不是被什么神秘的事物糊住了,以至于沦为摆设,突然看不清楚相处多年的人类了?”他顿了顿,继续说,“当然,或许你们能更坦白明了的……告诉被当成某种奇妙物种参观的本人——你们究竟在看什么?” 他阴沉着脸,刀子一样凌厉的目光在两只小东西身上晃荡,似乎真的想要寻找合适的部位切切割割。 “噢,西弗勒斯,求你别这么说,其实我们只是很好奇——”菲里格斯蜥蜴人立着,小爪子好像有些兴奋地,无意识的动了动。 “吧唧。” “好奇什么”。斯内普随手为魔药储藏柜施加上防护魔法。他有两个魔药储藏柜,一个放着巫师界常见的魔药,而另一个则存放着不那么安全的、特别的珍贵药剂。 “——你和主人交配了吗,西弗勒斯?”小蜥蜴眼睛里迸出了让人亮瞎眼的金光。 斯内普的表情短暂的空白。 “吧唧,吧唧!”在地板上欢快地蹦弹。 “噢——你身上主人的味道多么浓郁——”鼻子嗅嗅。“菲里格斯从来不知道主人也会热衷于交配这种事情,要知道,地狱的魔物们一直都在猜测他从来都没有激情……”玻璃珠似的大眼睛转动,“在过去的5天里你们交配了多少次?30次?不,这么浓郁的味道,一定有40次……50次??” 斯内普先生的喉咙里发出诡异而可怕的“咯咯”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脸色难看地问道“什么‘主人的味道’?”——它要是敢回答是主人体液的味道,斯内普一定要把它丢进坩埚里和最新型的魔药一起煮了。 “嗯……是主人魔力的味道。” “魔力也有味道?”斯内普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当然,比如你的魔力有魔药的味道,炼金术士的魔力也有特别的味道,腐朽的灵魂魔力同样腐朽,魔物的魔力更加纯粹,我们伟大主人的魔力——是最独一无二的,最浓郁的强大——” ——最独一无二的……最纯粹的强大、黑暗和冰冷。 那种魔力的味道让魔物们顶礼膜拜,让世间所有的灵魂颤抖跪伏。 “嗯~西弗勒斯,现在让我更好奇的是——我伟大的主人有没有延续新的生命?虽然创造生命是和主人完全相反的领域——”亮晶晶的灯泡眼移向巫师的腹部。 斯内普感觉脑子里某根神经再次崩断了,他这才想起来——墨尔斯不是人类。 梅林的烂裤衩,千万别告诉他那神奇的种族可以不用像巫师一样使用生子药剂,直接让雄性受孕——!! 82.海波尔 当然,如果万墨在场,那么他一定会更加恶趣味地把深深误会的伴侣导向更加抓狂的境地。 混乱的斯内普在接下来的两小时里,不动声色的用所有已知的,检测雄性受孕的方法来对自己一一尝试,最后终于得出了让自己安心的结论。 虽然知道如果结成伴侣的双方都是雄性,要延续后代必就定有一方需要做出牺牲,但以斯内普先生的骄傲绝对无法接受自己大着肚子,像一只愚蠢的企鹅一样笨重地挪动身体。 或许应该先弄清楚墨尔斯的种族,再研制能对其起作用的魔药——面容清秀而相对纤细的体型,一定更适合怀孕……不,不,该死的,小孩都是些烦人的小巨怪,他怎么能想要那种东西? 斯内普伟大的野心,刚刚开始萌芽就被重新按回到空想的土壤里。 而且他记得墨尔斯曾经说过,他的身体是依照曾经还是人类时候的样子用魔力打造的——到底能不能有孩子还有待论证。 由于圣诞假期大半时间都呆在神域,斯内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好些人都给他用猫头鹰寄来了圣诞礼物:霍格沃兹的教授们,凤凰社高层,马尔福一家,甚至还有一位有过学术交流的德国魔药大师。而他今年的圣诞节因为墨尔斯的事情,一个礼物都没有送出。斯内普先生只好花了一下午来熬制各种药剂来作为回礼。 当熬制完马尔福一家的几种美容药剂,斯内普突然想到了在霍格沃兹下方的千年蛇怪。 那条蛇怪在圣诞节前又石化了格兰芬多的二年级学生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幽灵尼克,虽然没有弄出人命,但也为霍格沃兹的教职员们带来了压力,它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菲里格斯曾经说过它根本不喜欢滑出自己的窝。 斯内普突然很想去看看斯莱特林留下的宠物室。 蛇怪,又称蛇王,据说是由七岁的公鸡在天狼星当空时产下的魔蛋,癞蛤蟆将其孵化出来的。它通体翠绿,牙齿有剧毒,视线是最危险的攻击武器,能让与之目光直接相交的生物立即毙命。它寿命很长,但存活了千年的蛇怪,在魔法史上也非常罕见。 斯内普面前的是一个足有五十尺长的巨大蛇形怪物,它头顶靠近后脑的地方长着鲜红的羽冠,看来是条雄性蛇怪。 蛇怪已经很老了,它灯泡似的黄澄澄的大眼睛都有些浑浊,它盘踞着身体,吐着腥臭的蛇信,对斯内普“嘶嘶嘶”的说了些什么。 斯内普皱眉,他并没有蛇语者的天赋,也没有翻译不同种族语音的特殊才能,所以他看向了站在蛇怪脑袋上的蜥蜴菲里格斯。 当然,斯内普先生能直视蛇怪海波尔而不受死亡视线的影响,则完全归功于左手无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 “额……”蜥蜴龙锋利的指甲挠挠下巴,眨眨眼睛,然后在蛇怪的大脑袋上用寒光闪闪的指甲尖刻下了一个小型法阵。 随着魔法阵幽蓝色的光芒闪过,蛇怪脑门上浮出一个小小的,泥鳅大小的半透明灵魂。 小小的蛇怪灵魂直立起上半身,回过头看了看菲里格斯蜥蜴,缩了缩身体,然后对着斯内普压低了头部,好像在鞠躬,细细的,矜持的声音在魔药教授耳边响起:“你好。” 斯内普:“……你好”。 足有50尺长,鳞片大得像巴掌的巨大蛇怪和泥鳅大小矜持礼貌的灵魂,强烈的视觉反差,让斯内普先生震撼了一下。 海波尔的灵魂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小小的蛇头东张西望,好像有些激动。它回过头对菲里格斯吐吐信子,“感谢阁下,我已经有很多年看不清楚东西了。” 蜥蜴咧开嘴笑“嗯,看你的身体状况,你活不了几年了。” 蛇怪巨大的身体动了动,小小的灵魂晃晃脑袋,“阁下,我死了以后真的可以被做成画像和萨拉查待在一个画框里?” “当然。” “魔法生物也可以拥有魔法画像?而且是进入已经制作好的魔法挂像里?”斯内普疑惑的声音,这些已经超出了魔法界对挂像的传统认知。 “是的,先生,如果我愿意在死的前积累大量的毒在牙齿里,死后躯体捐献给你做魔药材料,就能得到这样的报酬。”海波尔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以后会有怎么样的凄惨遭遇,小蛇在灵魂上露出一脸向往。“斯内普先生是那位阁下的伴侣吗?听说您是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这真是无上的荣耀。” “斯莱特林什么时候以伴侣的特殊为荣耀了?”斯内普嗤笑。 “是荣耀没错——我的,萨拉查的,所有斯莱特林的。”小蛇一脸认真。 斯内普顿了顿,他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海波尔先生,菲里格斯曾经提到过,千年以前,有位伟大的存在曾经给予过霍格沃兹,甚至整个巫师界巨大的帮助,那个人是墨尔斯?” “是这样的。”海波尔吐着信子。 就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斯内普也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这个问题在猜到墨尔斯就是菲里格斯的主人时,他就曾经假设过——更何况会那么恶趣味,要别人塑造什么猥琐雕像供后人瞻仰的古老存在恐怕并不多。 (墨墨:我没有恶趣味,原着里就是这样的。) 他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既然墨尔斯是在建校时给予了四巨头帮助的神秘存在,那么:“菲里格斯……霍格沃兹的校训‘眠龙勿扰’是指?” “我。”蜥蜴龙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锯齿状牙齿,它摇摇长尾巴。“我因为犯了错误,被主人惩罚,束缚在这片霍格沃兹花开放的土地上。” “你不是蜥蜴?” “西弗勒斯,你明知故问——哦,谁是低等的小爬虫!”蜥蜴炸鳞。 斯内普漆黑的眼中透出点晦涩的光,他低沉的嗓音继续发问,“我记得以前有一次被弗拉菲弄去了地狱,遇到一只似乎比另外一些魔物高等很多的巨大三头犬,它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刻耳柏洛斯,它告诉我多亏了你的提拔,它才能荣幸地任职守门人千多年。” “嗷嗷嗷!该死的三头狗,那是我的职位——伟大的菲里格斯才是地狱的守门者,它只是暂时代替,暂时!”小蜥蜴瞪圆了金色的竖瞳眼睛,在蛇怪脑袋上义愤填膺地蹦起来,“如果不是当年让他暂时代替了一下下,刚在这里偷懒了一两年就被主人逮到,那个位置永远都轮不到没脑子的三头狗!” “墨尔斯能决定地狱魔物们在地狱的职位?” “呃……!”斯内普低沉醇厚的嗓音像一瓢冷水,立刻让忿忿不平的蜥蜴龙闭嘴。 斯内普深呼吸一口气,他回想起那次看到的,洛哈特和墨尔斯想处时的情景——洛哈特用几近虔诚的目光注视着墨尔斯,他微微低下头,表示臣服。而当时他以为墨尔斯的眼神只是冷清,但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种莫名的,上位者特有的冷漠和俯视。 “我记得你还说过——你伟大的主人可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想要,他划定的界限每个魔物魔物都会无条件地服从?”斯内普盯着它。 “……”菲里格斯把嘴巴闭得紧紧的,用钢筋都翘不开一丝缝,大眼睛显得都些呆滞和恐惧,尾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僵直。 斯内普沉默了。 海波尔看看黑漆漆沉默的巫师,又看看蜥蜴龙,它聪明的不发出任何声音。 良久,斯内普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来的确是我的荣耀。” 他想到了更恐怖的事情,菲里格斯还说过一句话:创造生命是和主人完全相反的领域。 斯内普清空自己的大脑,不愿意再去纠结这些东西,不管墨尔斯究竟是什么,有多么强大,多么高贵,甚至是巫师的身份有多么遥不可及,但他现在只是他的墨尔斯! 这就够了。 “那么,海波尔先生,我能否请你说说为什么石化霍格沃兹的学生?”魔药教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 菲里格斯的竖瞳眼睛转了转,长尾巴动了动,不再僵硬。 “噢,我也不想,但是有个萨拉查的后代让我去袭击小巫师,蛇类不能拒绝蛇佬墙,我又不愿意杀死那些孩子,只能石化他们……” 傍晚的时候,万墨回到霍格沃兹,两个人在礼堂大厅用餐。出现在那里的还有消失了几天,脸色很差金发黯淡,看上去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洛哈特。 斯内普那天晚上没有熬制魔药,他早早的洗完澡就上了床,翻看着卢修斯给他的圣诞礼物——关于一些古老的魔法物品作用的书籍。 “西弗勒斯”。万墨靠过来,温暖的体温让斯内普微微朝他挪了挪。 “我觉得你应该吧目光多施舍一些给你的伴侣,而不是你手里的书。”老妖怪有些委屈地抱住他。 “嗯哼。”斯内普挑眉,手里的书又翻过去一页。 “能不能给我一个晚安吻?” 斯内普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对上了那双墨色眼睛里的温柔。 他叹口气,在那柔软的嘴唇上印下浅浅的吻,然后盖好被子,关上灯。“睡吧,墨尔斯。” 万墨舔舔嘴角,墨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发亮,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整个钻进棉被里。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黑暗中响起了斯内普暧昧的,有些粗重的喘息。 “墨尔斯,放开我的内裤……你怎么能……住口,别,别咬……” “噢,梅林——别吸那儿——” 墨尔斯先生含糊的呜了两声,继续用口舌卖力地勾引,很快让伴侣在温柔的吞吐中失去理智。 卧室里的声音渐渐地丰富了起来,喘息,情色的吮吸的声,压抑的呻吟,皮肉碰撞的撞击声和快速抽动时淫靡的水声,多种美妙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 斯内普的身上已经出了层汗,额前的头发都有几缕粘在了一起,但墨尔斯温暖的,肢体交缠拥抱依然让他感觉到舒适而温暖。 “我认为墨尔斯先生应该学会节制。”一把扣住在他光裸的皮肤上抚摸的手,斯内普的声音沙哑而性感。 “我喜欢和你做爱的感觉,仿佛每一次拥抱,灵魂都能得到更多的满足和愉悦。”墨尔斯先生在他耳边轻轻地笑,纤细的手指插入他汗湿的黑发间。 83.在马尔福家 圣诞假期的最后一天,斯内普教授收到了来自铂金一家的邀请函。 精致熏香的贵族信笺上用华丽的花体字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在斯内普自动屏蔽了那些繁复而无用的贵族式社交辞令后,大致内容是:为了感谢斯内普先生那套作为圣诞礼物的,魔法界千金难求的顶级美容药剂,马尔福一家真诚期望英国巫师界唯一的魔药大师能在今天下午光临好友的庄园小聚,一起共进晚餐。 斯内普对手中熏香的信笺嗤之以鼻。他刚从校长室回来,在这次秘密的长谈中,隐晦地提醒了邓布利多——密室怪物伤人事件的背后,很可能捣鬼的就是伏地魔。 “来自马尔福家的邀请?”万墨温和的声音传来,他正悠闲的坐在随手变幻出来的沙发上翻看麻瓜诗集。他瞥了眼黑衣教授手中考究的信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显而易见。”斯内普先生挑挑眉,修长的手指夹住高档的信笺晃了晃,“非常明显的马尔福特色,不是吗?” 摇着尾巴的菲里格斯蜥蜴从万墨背后的沙发背靠边爬上来,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那张信笺,仿佛从中看到了迷人的铂金色。 万墨注视了它片刻,然后把它一指头戳下去。 “西弗勒斯,我想和你一起去马尔福庄园。” 马尔福家客厅的雕花壁炉里,突然炉火大旺,随着火焰绿色的火舌舔舐着壁炉外缘,一个高大漆黑的声音从壁炉中走出。 “西弗勒斯,欢迎你,我的朋友。”面带矜持优雅微笑的卢修斯已经在大厅里等候多时,他美丽的妻子纳西莎也在旁边,小马尔福则留在霍格沃兹过圣诞节还没有回来。 “你好,卢修斯。”看到老朋友,斯内普先生一贯严肃的表情稍有松动。他微微点了下头,让开一步,露出了漆黑袍子后被被遮挡的另外一个人。 一位有着东方人面孔,黑发黑眼的年轻人。 “西弗勒斯,这位先生是——?”卢修斯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西弗勒斯可从来没往他这里带过什么人。 斯内普看着万墨那一脸温和的笑容,嘴角扭曲了两下,低沉的嗓音慢吞吞地响起:“这是墨尔斯,我的伴侣。” 马尔福夫妇的表情在一瞬间有被定格,但他们立刻恢复过来,露出最高雅亲和的表情。万墨温和而礼貌地向他们点点头,“我是墨尔斯,很荣幸见到巫师界的大贵族——马尔福先生和美丽的马尔福夫人。” “哦,西弗勒斯——”卢修斯拍拍斯内普的肩膀,灰蓝色的眼睛眯成了好看的弧形。“老朋友,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一阵寒暄之后,马尔福夫妇真诚地邀请新客人参观他们引以为傲的庄园。 斯内普看向万墨,万墨表示这是他的荣幸。 马尔福夫妇在前面带路,万墨和斯内普跟在后面。 就在这时候,本来应该走在前面的卢修斯却悄悄地往后缩,拖住了斯内普的脚步,而纳西莎则带着万墨走向花园。 “西弗勒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学生时代的小情人就叫墨尔斯?”卢修斯压低了声音,手指捂住嘴唇,小声的问到。 “你的记忆力很好,卢修斯。”斯内普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回答。 “同一个人?” “你以为?” 卢修斯沉默了片刻,他记得当年这位墨尔斯好像中途突然从霍格沃兹转学了——但从西弗勒斯当时糟糕的反应来看,似乎另有隐情,他停顿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 “相隔了这么多年,你们还能重新走到一起——”卢修斯突然笑得有些猥琐,“我猜我当年邮购给你的启蒙书派上用场了?” “什么启蒙书?……”斯内普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猛地噎了一下,恶狠狠地瞪向一脸八卦的铂金孔雀——该死的,他管那本东西叫启蒙书? 斯内普瞪着他没说话。 “嗯,派上用场了,谢谢,非常的实用。”这时,正在欣赏马尔福家瑟瑟发抖,羽毛都抖掉了一地的白毛孔雀的万墨,突然回过头来答了一句。 卢修斯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 斯内普朝万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感到理解卢修斯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人类不可能在这个距离清楚听见别人的窃窃私语。 “西弗勒斯……”卢修斯脸上的八卦已经褪去,他满脸复杂地看向多年的挚友,灰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卢修斯。”斯内普对他的话题感到不耐烦。 “……咳,没事,我的朋友,我只是为墨尔斯先生的强大感到有些吃惊。” 斯内普撇撇嘴,不想在墨尔斯的事情上多做解释。 但卢修斯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岔了气。 “墨尔斯先生看上去既清秀又纤细——真想不到,原来你是下面的,西弗勒斯。”铂金孔雀夸张地扶住额头哀嚎,用眼角瞄着黑漆漆的朋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下面的?”斯内普的脸瞬间扭曲得简直像要吃人。 “从你的伴侣回答的语气来看,我认为你就是下面的。”铂金大贵族脸上再次浮出一抹猥琐,他把声音压得更低,“我的朋友,你的体格可比墨尔斯先生要高大……是不是那方面能力有所欠缺?不是我自夸,我可以帮你搞到最顶级的药剂……嗯,那个最顶级魔药配方。”卢修斯及时更改了自己的说法,在一位顶级大师面前炫耀自己能搞到的魔药有多出色,无疑是愚蠢的。 斯内普瞪着他,刀子似的锐利视线似乎在一刀一刀地把面前该死的铂金孔雀活剐。 见鬼的药剂!见鬼的那方面能力有所欠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冬季寒冷的空气大量流进肺部,再缓慢地呼出,两次以后魔药大师已经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 “卢修斯。” “什么?” “我有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你……其实菲里格斯并不是我的宠物。”魔药大师嘴角边浮出斯莱特林们常挂在嘴边的假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假笑落在卢修斯眼里总感觉有些阴森森的。 “菲里格斯?那是什么?”可怜的卢修斯直到刚才为止,还是第一次从朋友口中听到噩梦蜥蜴的名字。 “就是你肩膀上的那只蜥蜴,——它属于墨尔斯。”斯内普的假笑渐渐扭曲,变得恐怖起来。 卢修斯反射性地看向肩膀,结果对上一对金灿灿的竖瞳眼睛。铂金大贵族破天荒地发出了一声很不贵族的尖叫。 正在纠结于自家平时用鼻孔看人的宝贝孔雀,怎么会突然变得丢脸地萎缩到一堆瑟瑟发抖,还很不华丽地掉毛的纳西莎有些吃惊地回过头去,就看见卢修斯很没风度地慌乱把肩膀上什么东西拍下去,还惊慌失措地抽出了魔杖。 而万墨则看向了斯内普,魔药教授脸上恶意的嘲笑简直可爱极了。 “哈,非常精彩的言论,韦斯莱夫人怎么没有放出阁楼上的食尸鬼来咬你。”斯内普先生嗤笑着,把一张报纸放到茶几上,是《预言家日报》,报纸上的照片中,铂金大贵族正傲慢地抬高他优美的下巴,倨傲地讥讽亚瑟·韦斯莱“看看韦斯莱一家人的所作所为,你真看不出他们还有哪一点像纯种巫师。” 图下报道的是关于韦斯莱家那辆被魔法非法改造的汽车,在麻瓜界被多少个麻瓜看到,违反了哪条法规,为魔法界带来了哪些不良后果云云。 “哦,得了,西弗勒斯,最近可有很多眼睛盯上了马尔福,连茜茜出门时都发现有人一路尾随——这些表面上的言行都是有必要的。”卢修斯美丽的铂金色头发没有像往常一样披散着,他把它们用缎带捆成了一束,甚至还在脑袋上戴了顶帽子。 但这并不足以遮挡蜥蜴龙炯炯有神的视线。 作为女主人的纳西莎去张罗晚餐了,留下三位男士在大厅里,而万墨基本上就不怎么说话,他大多数时候脸上都保持着面具一样的温和。 “德拉科写信回来说,救世主和韦斯莱家的小儿子使用复方汤剂,冒充克拉布和高尔混进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他们似乎想从哪儿弄清楚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谁——我们伟大的救世主还缺乏历练,不但被几句嘲讽就激得差点失去理智,还忘记了复方汤剂效力的终止时间。——说到复方汤剂,西弗勒斯,你的魔药柜里少过东西吗?” “当然,波特先生为了我魔药柜里的东西,甚至还制造了一起波及众多同学的魔药事故。”面无表情的魔药教授从鼻子里发出冷笑声。 姓波特的从来就都是些只会耍小聪明,不去考虑后果,自以为是的蠢东西。 “西弗勒斯——你似乎对霍格沃兹的石化事件完全不担心?”卢修斯巧妙地把帽子的角度调整了一下,让那只可恶的蜥蜴亮晶晶的灯泡眼睛没有办法再意淫它。“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知道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谁?” 菲里格斯不甘心地想要转到他后方去,结果在被悠闲喝咖啡的主人拽了一下尾巴后,彻底消停了。 “这很好猜,不是吗?”斯内普挑眉。 铂金贵族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被烙下耻辱刻印的手臂,声音有些干涩,“那个人回来了?”自从去年开始,整整沉寂了十一年的食死徒刻印,又开始死灰复燃,时不时的像火烧一样疼痛。 “很不幸,我想你猜对了。”斯内普低沉优雅的声线犹如优质的大提琴。 84.情人节恶梦 两位巫师继续着有些沉重的话题。 突然,空气中发出一声响亮的爆破声,一只长着大耳朵,网球一样大的眼珠子,穿着旧茶巾的瘦小的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客厅里。它扯着大耳朵尖叫:“主——!被吃掉了被吃掉了,被吃掉了!!” “闭嘴。”卢修斯霍地站了起来,面色愠怒。“什么被吃掉了,说清楚!” “噢!主,家里来了很可怕的……”家养小精灵突然发现沙发上喝咖啡的万墨,它全身猛地像被石化了一样僵直,连拉扯耳朵的动作都终止。 “怎么了?”卢修斯皱着眉头,看着家养小精灵两条像筛糠一样抖起来的细腿,眼里闪过疑惑。 可怜的小精灵全身僵硬,就突出的眼珠子能微微转动。 场面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三个谁都没有说话,大厅里只有小精灵牙齿磕颤的咯咯声。 “它害怕墨尔斯。”斯内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卢修斯微微侧头看向外表秀气的客。西弗勒斯非常相信他的伴侣,就算话题是黑魔王也不避嫌,而卢修斯相信朋友的眼光,就算有很多疑问也很好的掩饰。 万墨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精美的陶瓷和光滑的茶几表面碰撞,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是这样的。”他淡淡地微笑,“魔法生物的直觉总是比类更加敏锐些。” 卢修斯露出古怪的表情,灰蓝色的瞳孔里有着某些猜测。“墨尔斯先生,您是?” “正如所猜想的那样,并不是类。”万墨挥挥手指,像筛糠一样颤抖的小精灵立刻蹦起来,消失空气中。 这还是卢修斯第一次见到家养小精灵会主面前毫无保留地执行外的命令,要知道家养小精灵们是因为巫师的家族而生的,主的命令高于一切。而且,虽然这些小精灵都注定是低贱的仆,但作为可以自己支配魔力的智慧生物,当今的魔法界还真没有多少物种能让它们像这样恐惧的——即使是面对一条暴怒的龙,家养小精灵也有带着主逃跑的勇气和决心。 但是,刚才极度恐惧的小精灵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不敢显露出。 或许这也是西弗勒斯对他毫无戒备的原因之一?因为他的伴侣已经强大到了完全不用意巫师们谈论的话题? 卢修斯的目光晦涩地望向斯内普,好像想说些什么。 斯内普知道他目光里的含义。“墨尔斯基本上不会干涉魔法界的事情,他们另一个层次里。” 卢修斯瞳孔微缩,作为古老的世袭大贵族,马尔福家也有着某些秘密的文献承传至今。 “‘基本上’不干涉?不知道墨尔斯阁下会为了什么而破例?”卢修斯的目光转向万墨,笑得越发谦逊有礼,优美的贵族腔像念十四行诗。 万墨则看向一身黑漆漆的斯内普,笑而不语。 “会为了而破例。”斯内普古井不波地回答。 他随即显出不耐烦的神色,快速说到,“卢修斯,个建议最好去讨好菲里格斯。它存的时间古老得堪比霍格沃兹,它的收藏品贵重到能让地下室里的某些珍藏沦为垃圾。” 听到斯内普的话,原来无精打采地趴沙发上剃爪子的蜥蜴龙玻璃珠似的大眼睛骤然聚光,探照灯一样照向卢修斯。 “它??”蜥蜴明晃晃的贪婪射线照耀下的铂金,堪称贵族典范的完美仪表都有些龟裂了。 “当然。”斯内普嘴角恶意地上挑,“菲里格斯可是相当狡猾的长者,但很快就会发现和它做交易有多么的……幸运。只要能拿出它满意的东西来交换——知道它想要什么。”他慢吞吞地说到“作为朋友,卢修斯——会为提供足够量的优质生发药剂。” 菲里格斯的眼睛变得更加闪亮了。 卢修斯“……”。 这时,墨尔斯先生突然想起来,先前那只小精灵好像说什么被吃掉了?……他的视线穿过大厅明亮的玻璃。 明媚的阳光下,马尔福庄园的花园里,一些穿着旧茶巾的家养小精灵远远地挤成一团,灯泡一样的突出的大眼里都是惶恐,它们正藏头露尾地盯着花园中心一只紫色的,轻飘飘的小东西窃窃私语。 “吧唧,吧唧~~”海胆球发出软糯糯的声音,被怀疑是肚皮的地方裂开一丝细缝,一条开叉的舌头伸出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冬季的阳光下刮起了风,几根美丽的白色孔雀毛被缠绵的风温柔地卷起,飞舞,飘飘悠悠地飞向天空。 圣诞假期过后,神秘的石化事件并没有再继续。现霍格沃兹的全体师生都提高了警惕心,几乎都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 对于石化事件的停止,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洛哈特先生似乎认为是他的威名吓倒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他总是漫不经心地整理他的金色卷发或者领结的时候不经意的说上一句:“那位继承当然不会再出现了,要知道他面对的可是一位魅力非凡的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获得者,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现他一定后悔了。哦,不得不说,现罢手非常的明智,不然一定会给他一个罪有应得的教训。” 值得一提的是,格兰芬多的万事通格兰杰小姐,因为服用了掺有猫毛的复方汤剂而被送进了医疗翼。 复方汤剂和别的魔药最大的不同,就是需要回复原形得等到药力过去,但谁都不知道她猫化的时间会那么久,足足等了几个星期。 当然,事实上魔药大师有办法减短赫敏·格兰杰的尴尬期,但小心眼的斯内普先生拒绝为曾经光临过自己魔药柜的小偷姑娘提供任何药剂维护颜面。 别以为他不知道偷双角兽的角和非洲树蛇的皮这件事情有她参与,波特和韦斯莱家的小鬼,即使他们自膨胀的脑子的使用几率再多上一倍,也熬制不出一副合格的复方汤剂。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救世主继续明察暗访寻找凶手,老蝙蝠继续阴森森地扣分、禁闭,小铂金继续扮演被宠坏的傲慢公子哥,洛哈特继续卖弄‘成功’男的魅力、夸夸其谈,邓布利多继续顶着魔法部的压力乐呵呵地推销甜食。 而万墨则听见皮皮鬼和胖修士八卦救:世主桃金娘的盥洗室里捡到了一本麻瓜日记本。 万墨摸摸下巴。 二月十四日。 这个情节对于斯内普教授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借口要为霍格沃兹摆脱石化事件阴影,并鼓舞士气的洛哈特一手筹划了这个噩梦的情节。 斯内普一大早来到大礼堂准备就餐,就被满堂刺眼的粉红色系恶心得差点转身离去。但麦格教授后面推了他一把,虽然当格兰芬多的女狮王看到那大片的粉红时,也震撼得浑身僵硬——梅林知道,麦格教授可还是位高龄未婚女士,这么浓重的粉红色系可对心脏有所刺激。 四面墙上都被布置上了碗口大朵的闪着迷幻光泽的粉红色鲜花,礼堂的天花板变成了亮丽的浅蓝色,还有许多桃心形的五彩纸屑不断从中飘落下来,连餐桌上都铺了一层。 “噢,梅林,这儿怎么了?”斯莱特林小蛇们显得有些目瞪口呆,适应毫无美感的事物方面,他们远远不及格兰芬多的小狮子。 像救世主就十分淡定地摘掉了面前熏肉上的废纸。 小动物们张望着四周,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叹声,礼堂一时间变得很嘈杂。 洛哈特穿着一身和礼堂布置一样耀眼的粉红色袍子出现教授席——对面的一个独立的粉红色桌子那里。他站起来,挥动自己的手臂,裂开嘴闪亮他整洁的八颗牙齿。“各位——!都安静了。” 小巫师们视线都集中过来。 “首先,祝大家情节快乐!” 洛哈特灿烂兴奋的笑容和他对面的教授席上清一色板着脸的教授们,形成了强烈的反比。 “这个美妙的日子里,已经有四十六为仰慕者向表示了他们小小的心意,哦,真感谢他们!”洛哈特送出了一个飞吻,底下响起一片尖叫声。 当然,也并不都是兴奋的尖叫,比如脸色煞白的德拉科:“哦!看梅林的份上,那白痴做什么,太恶心了!”他白皙的脖颈上甚至起了疹子。 “是的,为了庆祝这个美妙的节日,鄙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个小小的惊喜——” 洛哈特的表演让斯内普完全没了胃口,他用餐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切割着牛肉。 “ 而且还不止这些!”洛哈特拍拍手,走进来十二个脸色阴沉,插着可笑金色翅膀,背着竖琴的小矮子 “!”洛哈特的声音让斯内普的手滑了一下,餐刀盘子里发出了刺耳的噪音。他忍不住看向墨尔斯,然后发现对方正温和地注视着他。 瞪视。(们地狱的品味真奇特!) 笑眯眯。(那又不关的事~) “当然,相信的同事们都乐意踊跃地参与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们怎么调制迷情剂呢!”洛哈特夸张的宣言打断了两的互动。 斯内普的脸黑得简直要滴墨。 “还有,弗立维教授比所见过的所有巫师都更加精通迷惑性的魔咒,们别看他的身高和年龄,他的心还是萌动的!” 小巫师们发出一阵惊叹声。 “噢,梅林!” 弗立维教授尴尬地把满是褶子的脸埋双手里,矮小的身躯一点一点地向桌子下面滑。 罗恩瞄瞄教授席上魔药教授的脸色,嘴唇有些抖动,他转过头对哈利说到:“我感打赌,谁要是胆敢去找斯内普讨教迷情剂配方,一定会被灌毒药!” 哈利咋舌。 洛哈特派出的“传达爱意的信使”矮子,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折腾,被折腾得最惨的之一,无疑就有外貌秀丽,身家丰厚的德拉科。 当小铂金东躲西藏地用魔法阴险的撂倒几个矮子后,他楼梯碰到了正被矮子折腾的救世主。 哈利·波特显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应付这些缠人的小矮子,他的书包都被矮子撕烂了,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绿眼睛的救世主正手忙脚乱地把它们塞回去。 “怎么回事?”看到救世主这么没用,德拉科感到一阵烦躁,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走过去。 波特收捡得更快了,耳朵微红。 这时,另一个也走了过来,是珀西·韦斯莱。 小波特尴尬得连地上的东西都没收拾完,转身就想走,结果被矮子见机抱住膝盖,摔到地上。 “别想跑!”矮子嚎叫起来,周围有小巫师听到声音,他们围了过来。“要向念一首情诗!” 小马尔福先生看见绿眼睛救世主的脸瞬间涨红。“别——!” “哦,爱的金妮·韦斯莱向表达爱慕——”矮子大声的唱起来:“的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癞蛤蟆,的头发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真希望能是的,真的很帅气,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矮子杀猪一样的嚎叫引得小巫师们发出一阵哄笑。 小波特困窘得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但矮子坐他的腿上,让他不能逃跑,他只好尴尬至极地勉强牵扯着嘴角,和大家一起笑。 德拉科没有笑,这很愚蠢。 珀西·韦斯莱没有笑,他为妹妹糟糕的情诗感到丢脸。他板着脸试图驱散这些低年级。 波特注意到马尔福从他散乱的东西里捡起了其中的一件——里德尔的日记本。就这时,写给他情诗的金妮也走了过来。 “还给。”小波特压低声音,那本日记本有魔法,虽然他还没弄明白秘密是什么。 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他捏紧了黑皮日记本,倨傲地回答:“当然不,还想翻看下会蛇语的救世主都笔记本里写了写什么。” 围观的小巫师们顿时安静下来。 “Expelliarmus(除武器)!” 冷不防波特抽出了魔杖施展了缴械咒,手中的日记本被击飞。德拉科眼看着它空中划着弧度,最后落入了一只手里——罗恩·韦斯莱。 小铂金的脸都有些扭曲——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可以把那件危险的黑魔法物品拿回来! 该死的韦斯莱! 为今之计只有将日记本的下落尽快告知父亲和教父。德拉科打定主意,狠狠地瞪了救世主一眼,从他身边踏着重步走过去。当经过金妮·韦斯莱面前时,他停了下来,让优美的下颌傲慢地抬高,极尽嘲讽的语气对她说道:“认为波特不太喜欢的情节贺礼!” 85.暂时的平和 由于日记本已经由卢修斯移交给了凤凰的社亚瑟·韦斯莱,所以当卢修斯从儿子那里得到关于消失的日记本下落时,铂金贵族带着马尔福特有的假笑对儿子说到:“韦斯莱?亲爱的小龙,让格兰芬多们头疼去吧,马尔福家将不会再插手此事。” 而在另一方面,得知日记本下落后,白胡子老校长表示会尽快制定相应计划拿到东西——虽然斯内普觉得应该立刻拿回那件危险的黑魔法物品,而不是花不必要的时间去值得什么计划。但邓布利多需要考虑到的方面不一样,在发生了那么多起石化事件后,如果再从学生宿舍里搜出黑魔法物品,霍格沃兹可能会面临关闭。 但是,日记本并没有在小波特手里滞留多久。 当几个成年巫师制定好了相关的稳妥的计划,日记本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失窃了。 “是一个红发小姑娘偷走的。”趁着哈利·波特去练习魁地奇,万墨把他放在床头的波特夫妇画像带回地窖,莉莉说出自己看到的东西,“那姑娘应该是韦斯莱家的,她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当她说到那本日记本的时候,老波特也说了一句,“那东西很怪,有一次它还把哈利吸了进去,我们吓坏了,但没过多久哈利又回来了。”他顿了顿,抓抓鸟窝一样的乱毛脑袋,“我感觉到那本子不止是黑魔法物品,里面还有别的什么特殊的东西,说不上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哈利·波特并没有因此受到属于黑魔法方面的伤害。 接下来,莉莉开始说这段时间的见闻,比如她心爱的小哈利长歪了,脑子完全不好使,他需要找个聪慧的伴侣,就像他父亲老波特。 斯内普发出一声嗤笑,詹姆·波特撅起了嘴。 估计快到魁地奇训练结束的时候,万墨又把画像送了回去。 把画像重新摆放在救世主的床头,尊贵的死神阁下白皙的手指摸摸下巴,他好像客串了一下跑腿的角色——当然,他本人并不太计较这些。 “你知道那本日记本里有什么?”正在熬制药剂的斯内普突然说到。 万墨墨色的眼睛扫过坩埚,沸腾的药剂正在往上升腾着螺旋形的闪动着珍珠贝母色的气体。斯内普的身影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朦胧,他平时紧绷的脸上露出些许放松、舒服的表情,有些慵懒,还有些……性感? “当然——你在熬制迷情剂?”万墨走过去。 “嗯哼。” “我一直很好奇,到底在你在熬制迷情剂的时候闻到的味道是什么?要知道魔药对我完全不起作用。” 斯内普看向他。 片刻后,他收敛了那种让伴侣有些心猿意马的神色,面无表情。“我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墨尔斯。” 坩埚里的药剂变得渐渐透明,斯内普重新把注意力移向熬制成功的改良迷情剂。他挥挥魔杖,熄灭了炉火,杖端敲敲操作台下面的柜子,几个魔药专用的水晶瓶依次飘出来,在坩埚边排开。 一双手臂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腰,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微凉的,莫名好闻的气息笼罩了斯内普的感官,就和他熬制迷情剂时一直闻到味道的一模一样。“教授,我也是霍格沃兹的学生,我要求课后特别辅导——” “墨尔斯,我不认为教授有义务浪费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来为学生进行课余辅导。”斯内普转过身来,却被万墨用力抵到了操作台上。 坩埚里的魔药无声地飞了出来,流进窄小的瓶口,然后瓶塞盖上去,满载的水晶瓶自动排队回到了柜子里。 柜子关上。 墨色的眼睛盯着他,里面有某种强烈的情感正在涌动着。 “墨尔斯阁下,您存在了足够长久的脑子里所装的知识能把整个魔法界都比下去,你要求一个卑微的巫师来辅导些什么?”感觉到那灵活的手指划过尾椎,斯内普忍不住微微战栗,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无奈的懊恼,墨尔斯在回避他的问题? “不,不是你所想的。”万墨吻吻他高耸的鼻子,手掌顺着他细且坚韧的腰往下滑动,感受着掌下覆盖的美好。他叹息着,恶劣地在伴侣结实的臀瓣上用力揉捏着。 “西弗勒斯,魔物们有种特殊的能力——他们能把不需要的负面的东西从自己本体切割,包括情感和记忆甚至是部分灵魂。”万墨的下巴搁在他的颈侧,柔软的唇贴着耳廓轻轻地开合,麻痒的触感让一丝丝粉红从耳根晕染。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被如此撩拨着,斯内普不得不用双手撑住身后的魔药操作台,艰难地昂起头部,墨尔斯总有办法让他清晰的头脑发热。 “和你的问题有关系。”万墨看着他颈部从高领黑袍中luo露的皮肤,咽了口口水。顺着他脖子后仰的曲线,艳红的舌沿着喉结向上舔舐,轻轻地噬咬着。 “什么……该死的,”来自小腹以下紧密的挤压和贴合,让斯内普倒吸一口气,身体的本能让他开始呼吸粗重。“什么关系?难道那本日记本里有类似的东西?”他突然反应过来。 万墨朝他露齿一笑,“好啦,如果你不希望我插手巫师界的事情,答案到此为止——”他打了个响指。 斯内普只感觉到身体突然的失重,然后就发觉自己倒在了卧室柔软的棉被里,墨尔斯压在他身上。“教授——”他艳红诱惑的舌尖舔着柔软的唇,让它看起来更加水润且诱人。蛇一样灵活的手在伴侣的敏感处游移,腰部微微的起伏着,要命的挤压和轻微的碰撞很快让对方变得和他一样坚硬。“斯内普教授,我吸进了很多你的迷情剂,求解药,求课后辅导——” “见鬼,别不知羞耻,你说过魔药对你不起作用,唔——” “魔药本来就不起作用……我吸进去的是名为西弗勒斯的迷情剂——” 一阵暧昧的水色的声音过后,衣衫凌乱的斯内普的呼吸变得粗重且急促,他低沉丝滑的声线也变得异样的沙哑。 “该死!……你好最动作快些……过一会儿还有小鬼来禁闭——” “嗯,慢,慢,慢点!……太快了,太快、了,我不是要你——墨尔斯……” 禁闭?那是什么?管他的—— 一小个时以后,他们错过了晚餐。 三个小时过去了—— 韦斯莱双胞胎站在魔药教授办公室门口。 “哦,今天是什么日子?弗雷德,这真是天大的好运气——”乔治·韦斯莱用亮晶晶的眼睛望向同样亮晶晶的弗雷德。 “哦,乔治,一定是梅林在保佑我们,要知道仁慈的梅林总是喜欢开朗的孩子,就算他们偶尔恶作剧——”弗雷德·韦斯莱夸张地用双手捂住胸口,像在捂着颗水晶少男心。 “哦,得了,弗雷德,事实证明就算经常恶作剧,梅林也会厚爱我们~~~~~~” 两皮蛋兴奋地一击掌:“老蝙蝠不在!” “斯内普不在!” “所以就是翘掉禁闭也不是我们的错!” “不,翘掉禁闭的是老蝙蝠!” “哦,亲爱的乔治(弗雷德)我觉得我们应该得给尊敬的魔药教授留下点东西——” “证明我们曾经来过——” 一向严谨的魔药教授翘掉了双胞胎的禁闭,但他没有翘掉巡夜。当斯内普只匆匆进食了一只小小的面包,踏出魔药教授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一股电流突然从他脚下腾起! 瞬间反应过来的斯内普默发一个“盔甲护身”,等电流的火花消失,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上写着“您油腻沉重的黑发竖起来了吗?(挤眼睛的涂鸦,两双)——向教授致敬,希望斯内普教授喜欢他的新发型。” 很好!韦斯莱双胞胎。 斯内普嘴角扭曲了几下,直接对盒子“消影无踪”。 这都是墨尔斯的错! 脸色阴沉的魔药教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房门,快速大步地走出去,黑漆漆的袍子在夜幕下翻滚出优美的波浪。 在房门的另一面。 无耻的墨尔斯先生正在对着书桌上叠起老高的学生作业黑线——他禁不住诱惑吞完美味的地窖蛇王,意犹未尽地放过他,完全没想到开学后忙碌的伴侣休息时间多么有限——今天的学生作业西弗勒斯才批完几份? 所以剩下来的,都是墨尔斯先生的工作了。 叹口气:西弗勒斯,既然讨厌批改小巨怪们的论文,为什么作业还总是布置那么多? 坐到书桌前翻看了几份,万墨淡定地在上面留下一连串足够刻薄的评语,绝对没有辱没斯内普教授特有的语言艺术。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连那瘦削凌厉的字体都和魔药教授没有丝毫的不同。 快到0:00时,斯内普回来了,万墨为他准备好了宵夜和热腾腾的洗澡水。 霍格沃兹又过去了正常、平安的一夜。 86.变化 “我不认为为了锻炼救世主,就可以冠冕堂皇地把学生的安全置诸脑后。”斯内普死气沉沉的黑发像帘子一样贴垂在瘦削的面颊两边,阴沉的表情和黑漆漆的黑袍子映衬着黑曜石般的眼睛越发逼人。“日记本在金妮·韦斯莱手里,作为校长,你该做的是把危险的黑魔法物品收回来,在它还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之前!” 面前的邓布利多摸摸长长的白胡子,擦擦月牙形的眼镜,在桌子抽屉里摸索几下,掏出几个鼻涕虫造型弹性十足的软糖递出来。“哦,西弗勒斯,我的孩子,别激动,试试这款最新的鼻涕虫动动糖,口感非常的好~” “邓布利多!”斯内普低声咆哮,薄唇都有些哆嗦。 蛇王愤怒的咆哮让邓布利多白胡子抖了抖,老头有些遗憾地收回自己的手,咳嗽两声,挺直脊背。 “西弗勒斯,相信这些年来你对霍格沃兹的防御结构也有所了解,”白巫师面色变得正经,“我可以向你保证,金妮的所有动向都在我们的掌握当中。” 斯内普面无表情,用漆黑的眼睛注视了他片刻。 老巫师眨眨眼睛,眼角全是皱褶。 “好吧,如果你坚持。”低沉丝滑的声线听不出情绪的起伏,魔药教授利落的转过身体,大步向外走去。 “西弗勒斯——波莫娜说温室里的曼德拉草快成熟了,到时候还要劳烦你多加费心。” “那是我的职责。” “呯!”房门被粗暴的甩上了。 白胡子校长注视了关闭的门几秒钟,然后取下月牙眼镜,揉揉扭曲的鼻梁,湛蓝的眼睛有些疲惫的闭上。 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不成气候的救世主,蛰伏的伏地魔,危险的黑魔法物品,密室的怪物,凤凰社,还有不稳定因素——滞留在霍格沃兹的魔物墨尔斯……或者还要加上一个洛哈特?关于密室里的怪物,邓布利多通过查阅文献,从霍格沃兹的札记和只有蛇语天赋的哈利,才能在怪物袭击人之前听见冰冷话语声这一点,邓布利多猜测密室里的怪物是一条蛇怪。 活了很久的巨型蛇怪。 但奇怪的是,有着致命视线的蛇怪,在这一连串的袭击事件中并没有导致任何学生的死亡——除了50年前死去的金桃娘。 这未免太巧合了? 邓布利多想起画像阿莫斯校长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墨尔斯阁下曾经在千年前霍格沃兹建校的时候出现过,甚至这所学校能存在千年也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也许蛇怪伤人事件没有死亡是因为墨尔斯先生?(你错了。= =) 他想到了西弗勒斯左手无名指的黑曜石戒指——那枚戒指已经在他左手上待了十几年,戴在象征定情或者订婚、已婚的无名指上。 老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他想赌一次。 邓布利多捏起一颗鼻涕虫软糖,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慢慢嚼,还捏起另外一颗递给架子上的凤凰福克斯。 福克斯拍拍翅膀,发出响亮的鸣叫,不屑地把脑袋扭向另一侧。 邓布利多再次遗憾的缩回手,“哦。孩子们,你们都不懂得享受。” 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老校长决定动身去见一个人。 尽管邓布利多承诺过一切都在掌握当中,但是在当天下午,石化事件又再次发生了。这次的袭击造成了两个受害者——拉文克劳的长发女级长还有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赫敏·格兰杰。 又一次的石化事件,让霍格沃兹不得不紧急制定了新规定:1.所有学生晚餐以后都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休息室,不得以任何原因为借口在外逗留。2.每天早都由级长带领到大礼堂用餐,再由每天第一堂课的教授护到教室。3.所有训练和比赛以及教授的禁闭都延期,暂时取消一切课后活动,比如决斗俱乐部。还有一点尤其重要——在没有教授陪同的情况下,任何学生都不得私自使用盥洗室。 学校的气氛变得空前的紧张起来,幽灵和教授们一到了晚上就加紧了巡视,而斯莱特林也因为密室的传言而被其他学院所诟病。 格兰芬多那群呲牙的小狮子甚至在公共休息室里发表宣言:每个学院都有学生倒下,幸运的永远只有斯莱特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斯莱特林的怪物导致了这些不幸,应该把所有的斯莱特林都赶出霍格沃兹! 斯莱特林小蛇们对此嗤之以鼻,恶意地嘲笑狮子们的愚蠢。 但是,就在这种时候,披着隐形衣和韦斯莱家的小鬼夜游的救世主,目睹了魔法部的部长康奈利·福吉,带走了霍格沃兹的禁林管理员海格。 而卢修斯·马尔福,这位总是微妙的抬着下巴,用睥睨的眼角看人的大贵族,脸上挂着冰冷的,心满意足的微笑,向邓布利多校长出示了十二位校董签名的对校长的罢免信——他要借这次的事情,把老校长赶出霍格沃兹。 卢修斯·马尔福可是那个人忠实的手下,虽然在上一次审判当中他侥幸逃脱了应有的惩罚。 “你会看到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签了名,邓布利多先生。你对一连串袭击事件的处理无能,让我们对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失望极了——董事会觉得你不能再胜任校长一职,应该让你走人。” 那种得意的,油滑的贵族腔和虚伪的假笑,都让哈利·波特义愤填膺,他几乎忍不住要掀开隐身衣,冲上去给同学的父亲一打恶咒。 但老校长的话暂时按捺住了他,邓布利多似乎察觉了什么,他向两头小狮子隐形衣所在的位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说到“如果这真的是校董们的决定,我接受让出校长的位置,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会发现,在霍格沃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一些特别的援助。” 邓布利多走了,原来还只是紧张的学生们开始变得恐慌,他们甚至不敢敞开喉咙大笑,恐惧和惊疑在霍格沃兹里弥漫着。 “我真不知道校长先生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啊——就为了磨练懒散、冲动、自大的救世主?”斯内普皱着眉头,嘴角下拉,他把熬制好的提神药剂装进魔药瓶里——这些日子以来,教授们的工作量实在是大得让人疲惫,但作为魔药大师的斯内普教授,却还得从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里抽出部分来为同事们熬制魔药。 “或许邓布利多的脑子被过量甜食腌渍过头了?”正在帮助伴侣分担工作的万墨从书桌前抬起头来——他正在帮斯内普处理他最头痛的部分——一年级和二年级小巫师们那漏洞百出,夹杂着大量错别字攻击的魔药学论文。 淡定地在最上面的作业上重重地划下了一个力透纸背的“T”,这位可爱的赫奇帕奇连一个句子都没写完就提行,作业更是乱七八糟的抄袭了至少3份同样糟糕的论文,看来他只是想完成魔药教授布置的作业长度——十四英寸。 “嘎嘎~或许救世主小崽子真的能通过磨练变得成长?”菲里格斯立在魔药操作台上,锋利的爪子划过坚硬的药材,让它们瞬间断成切口光滑,整齐的两厘米。 “吧唧~”学会看天平称的弗拉菲,柔嫩的小触手拉得老长,把称好的一盎司粉末递到台上。 斯内普黑着脸,把坩埚清理一新,接过菲里格斯切好的魔药材料,又开始熬制精力药剂。“我可不敢对此抱有奢望。” 凌晨两点三时分,劳累了一天的斯内普教授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自己的床。 万墨的手掌在他的脖颈和脊背处温柔的按摩——即使是在这么疲倦的时候,这个男人的脊梁也一直挺得笔直,西弗勒斯有着不可思议的坚韧和顽强。 力度适中的舒适按压和熟悉信赖的气息包围着他,让魔药教授的脊背柔软下来,很快就传来了匀称悠长的呼吸声。 万墨抱着他,丝绸般柔滑的黑发散落在伴侣并不厚实的胸膛前,温和的魔力一点一点滋润着伴侣瘦削的身体。 万墨墨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安睡的脸。 曾经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恐怕在这段时间里经常的彻夜未眠。 ——在那些被冰冷的孤独,痛彻心扉的悔恨和工作的疲惫所侵蚀的日子里,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体力的透支,空洞的灵魂,疲惫不堪的身体恐怕早就成了空架子,枯瘦的身体完全着靠药剂来支撑。 而这些,都是自己的爱人曾经经历过的。 是的,万墨没有忘记,怀中的西弗勒斯有融入那位痛苦一生的魔药大师的灵魂。 目光描绘着他的轮廓——西弗勒斯的面色有些苍白,但不是病态的蜡黄;他的身体瘦削,并不健壮,但不是枯瘦得皮包骨头;他的皮肤有着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弹性和活力,而不是像个年轻的老头子;他的头发散发着护发剂特有的清香,即使有些油腻也并不显得肮脏。 在伴侣额头上烙下羽毛般的轻吻,万墨闭上眼睛,在斯内普耳边低语着“西弗勒斯,我能在你身边……真的太好。” 87.布拉德 事实上,教授们的辛苦付出还是值得的,缺乏安全感的小巫师们大都非常乐意在下课的时候由教授们护送,哪怕这位教授是霍格沃兹最恐怖的魔药学教授也一样——斯内普先生出色的战斗能力,在那次和洛哈特进行决斗示范的对战时,几乎全校学生都看到了。 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救世主。 小波特一直迫切地想要抓住那个打开密室的人,为海格洗刷冤屈,让邓布利多回来。于是,在某个傍晚,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两人披着隐形衣准备去禁林夜游。 而在途中遇到他们的万墨,则不动声色地恢复了隐形衣部分被禁锢的能力,让两头小狮子顺利躲过了巡查的教授和幽灵。 万墨墨色的眼睛暗了暗,对于西弗勒斯最近糟糕的作息时间,他感到非常的不满——这让他忍不住想让好动、喜欢探险,制造麻烦的救世主吃点苦头。 太阳最后一丝余辉落下去了,夜幕降临。 小波特和韦斯莱带着海格的那条名叫“牙牙”的大狗在漆黑树林边缘的小道上穿行着,寻找那些行为异常的小蜘蛛。自负的波特同学甚至把隐形衣丢在了海格的小屋,他觉得在漆黑的树林里根本用不着它。 梅林才知道在禁林的阴暗处,会有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一路尾随着他们。 “看,蜘蛛——”小波特魔杖亮起的“荧光闪烁”照亮了两只逃跑的蜘蛛,他们正遵照着海格留下的“跟着蜘蛛,就能找到真相”的指示前行,希望找到海格与石化事件无关的证据——海格就是因为50年前有过驯养的危险宠物伤人的前科,而被魔法部部长福吉带走的。 他们追着蜘蛛进入了树林,海格的狗闻着气味跑在前面,两个少年紧跟其后。也不知道跟了多远,树木越来越茂密了,它们甚至遮蔽了头顶的夜空,漆黑的林子里,就只有哈利的魔杖孤零零闪着比手电筒强并不了多少的微光。 “这是在哪?”漆黑寂静,没有尽头的一片漆黑让罗恩的手臂爬起了鸡皮疙瘩,这两孩子发现他们在禁林里迷路了。他们以前从未试着深入到这样靠近禁林中央的地方。 “不知道——”小波特回答到,“也许现在我们只能跟着蜘蛛走了?” 当然,蜘蛛只会把他们引向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噢,菲里格斯阁下,我闻到了非常美味的气味。”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先等等,海波尔,伟大的主人会很乐意看到那两个幼崽吃点小苦头的。”金色的竖瞳眼睛眨巴眨巴。 这两个……不三个家伙,就是救世主组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遭遇到禁林原住民不友好问候的原因。 “吧唧,吧唧~”紫色巨大的弗拉菲正裂开腹部,露出石笋一样尖利的牙齿,撕咬着某种像猴子一样的可怜东西。 海波尔巨大的脑袋羡慕地朝那边嗅了嗅——它的眼睛看不见了,但嗅觉很灵敏,它闻得出了弗拉菲正在进食。 老海波尔饿了好多年了,如果不是两位英明的阁下把它弄出来,它可能到死都不能重见天日。 弗拉菲吞掉那东西后又变回了飘忽悠悠的小海胆球,它幸福地“吧唧”了两声,粉紫色的小触手游动,朝着格兰芬多二人组的方向飘过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利的汽车鸣笛声,一辆小汽车伴随着两个小巫师惊恐万分的尖叫声,疯狂地在林间穿梭颠簸,后面追着漫山遍野马驹一样大小的蜘蛛,钳子发出“卡哒!卡哒!”的声音。 “肉!”海波尔浑浊的眼睛都突然变亮了,它迫不及待地直立起上半身,脑袋上的羽冠都兴奋得微张。 蜘蛛是蛇怪最喜欢的食物之一。 追逐新鲜人肉的八眼蜘蛛们紧紧地咬在汽车的屁股后面,潮水一般往前涌。待到差不多有一半的蜘蛛跑过去后,海波尔巨大的头部从密林中探出。 一只不幸的蜘蛛刚好从它面前跑过,条件反射地瞄了它一眼,然后腿一伸,肚皮一翻,死了。 后面的蜘蛛们望而却步,大大的螯不再发出嚣张的“咔哒”声。 “啊啊啊,是霍格沃兹密室里的恐怖!!” 现在轮到蜘蛛们发出惊恐万分的尖叫声。 ——所谓的‘天敌’,就是这样的。 这时候,疯狂逃命的狮子二人组已经快逃到禁林外围了,在那破烂脱漆的小汽车顶棚,一只海胆球正在坐在上面悠闲地随着颠簸晃悠。 五月底,霍格沃兹宣布考试的时间将在六月一日举行,麦格教授严厉地告诉学生们在目前这种特殊时期,仍然没有关闭学校,就是为了让小巫师们不中断教育,她希望同学们都能好好复习,这是在考验他们这一年来都学到了些什么知识。 而温室里的曼德拉草终于成熟,可以收割了。 这就意味着斯内普的工作又要增加了,他抽时间到斯普劳特教授那里接收了成熟的曼德拉草,在回会来的途中,突然被一道魔咒打中。 不是攻击性的魔咒。 “都看到了吗?看到我准确无比的咒语了吗?”洛哈特得意洋洋的声音,“这其实没什么了不起,多练习几次,你们也能拥有这样挥洒自如的水准。这道咒语可以让你们的头脑更清晰,然后把拙作都看上十遍——这门课你们就可以过关了!”原来是洛哈特在大草坪上上实践课。 “可是教授,你发出的是显名咒——”一位拉文克劳举手到。 “显名咒?当然,显名咒——他能让你看到别人的真名,让我看看魔法击中了谁?——”闪耀着整齐白牙的洛哈特转过身体,就看见脸色发黑的魔药学教授。 “哦,斯内普教授,不好意思,让你来临时充当了一下教学助手,不过听说你一直想教这门课?大家请看,斯内普教授的头顶,英国唯一魔药大师的真名——”突然,洛哈特愣住了,不是在做戏,连他那湛蓝如宝石的眼眸似乎都僵硬成了雕塑。 连小动物们看斯内普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下面响起了窃窃私语。 “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黑着脸的斯内普教授点到一位男生,少年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马上回答了脸色难看的教授提到的问题。“您的名字,教授。” 斯内普皱眉,他的名字霍格沃兹每个人都知道,为什么他们都露出古怪的表情?“把你看到的念出来。” “好的,教授——Severus Snape(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后面还有个我不认识的符号。” 符号?可笑,他的名字从来没有什么符号,自己的名字是在魔法部巫师姓名簿是有记录的附带魔法属性的真名! 斯内普不置可否。 “那是个‘万’[wan]字。”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小小的,害羞的女生的声音。那是个东方人面孔的小女巫——拉文克劳三年级的秋·张。 洛哈特的脸好像被扭动了什么开关,瞬间变得苍白,苍白得像要透明,眼睛里有着某种复杂的,可怕的情愫在不断翻滚。 斯内普警惕地退后一步,他看到洛哈特的瞳孔隐隐泛出血色。他面无表情地对自己施展了一个“咒立停”,悬浮在他头上的真名消失。 “斯内普的名字后面为什么多了一个字?”“可能他加入了一个家族?”“不,我父亲说他继承了魔药世家普林斯。”“那么他结婚了?还是嫁人的一方??” “你,你,你,还有你,拉文克劳扣5分,每个人,因为议论教授并且被本人听到。”斯内普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洛哈特似乎也在这时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露出闪亮的笑容,只可惜笑得有些勉强。“再次感谢斯内普教授,我们就不占用他宝贵的时间了。好啦,各位同学,我们继续——” 斯内普看了看回复正常的洛哈特,没有多做停留,他转身离去了。 感觉到那个人类已经走远,正在说话的洛哈特突然中断废话,他用手指捂了住脸,发出古怪而沉闷可怕的笑声。 “洛哈特……教授,你的眼睛……?”小巫师们眼里流露出惧怕。 “我的眼睛怎么了?”透过洛哈特白皙的手指,指缝里的眼睛像血一样艳红。 “牙,牙!”有学生发出短促的惊叫。 洛哈特放下捂在脸上的手,他看上去竟然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俊美,带着蛊惑人心的邪气和魅力,两颗尖利的犬齿危险地呲出嘴唇。 他挺立着身体,只是静静的站站那里,就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优美悦耳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从那诱人的口中吐出,像毒气一样弥漫到四周。 “没有……”小巫师们露出茫然的表情。 最初看到的,是红与黑。 炙热的红。 宁静的黑。 红色的,炙热的岩浆,像血液一样从地底的裂缝里流淌。 黑色的死神,黑夜一般的眼睛能看透他灵魂的每一寸,漆黑的袍角连接着无尽的黑暗,仿佛能将所有光和热都遮盖。 这是重生后第一个映入眼帘的画面。 洛哈特——高等魔物布拉德,痛苦地从身体里抽出某些阴暗的,不断收缩扩张的东西,那种痛苦,仿佛被剥离的就是他的血肉、经脉。 多少年,他一直仰望着那高高的神座上冷漠的神明,仰望他那让所有灵魂颤抖的强大和威严,仰望他那压抑的神圣。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沉浸在了那冷漠的谧静里,不可自拔。 每一次,当那黑色的身影靠近他,他都不可抑止地迷乱了心神,期望主人再多看一眼。每一次,听到那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都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哪怕主人的眼神从来都那么冰冷。 这是危险的。 从他内心生出第一缕妒忌,布拉德便无情地将它剥离。 主人是无情的,他永远不会爱上任何人。 嫉恨会让主人疏离,所以他削去了第一股嫉恨。 主人是永恒的,不管谁爱上他都是一种错误。 所以,他剜出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入骨髓的悸动。 主人应该永远高高在上,应该永远冷漠地俯视众生,他应该永远寂寞,永远孤独!! ——那样,就不会属于任何人。 布拉德的身体痛苦地开始痉挛,一些更多的东西从他体内被剥离出,红色的,黑色的,它们在本体的手中挣扎着,发出呜呜的低鸣——就像在哭泣。 魔物血色的眼睛恢复清明。 他松开修长的手指,那些复杂的纠结的东西随风飘散,化作屡屡烟气,消失在空气里。 …… 风起,某种看不见的朦胧随风远离,飘荡—— 最终被吸入某处漆黑的阴影里,与阴影融合,交叠。 黑暗中,阴影聚集成了黑色的人影,猩红的眼睛望着远方某处…… 88.二年级结束 熬制好了足够储藏数量的曼德拉草复活剂,斯内普把魔药送到医疗翼。医疗翼女巫庞弗雷夫人表示会好好使用它们,让躺在病床上那些被石化的孩子能尽快的好起来。 日记本持有者——金妮·韦斯莱被隐于后方的邓布利多监视,而被石化的学生即将恢复正常,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变故来得那么突然。 当时,斯内普正在课堂上,恶毒地嘲讽着坩埚杀手隆巴顿先生疑似混凝土的失败魔药,突然听到校园里回响起代校长麦格教授那被魔法放大的声音:“霍格沃兹所有的同学,都立即回到各自学院的宿舍!教授们都到教工休息室集合,马上。” 又出了什么事情? 斯内普皱起眉头。 他立刻安置好上课的学生,然后快速走向教工休息室,重重地推开了休息室房门。 片刻之后,教授们都相继到场了,脸上多少浮出些忐忑、迷惑和担忧。 麦格教授是最后到场的人,她严肃的脸阴沉得可怕,“各位,有个不好的消息。”老女巫的眼里都是焦虑。“又出事了!” 人群里响起了稀疏的抽气声,突然间又都沉默了。 “有学生被掳走了。直接被带进了密室——”麦格教授的嗓音都有些发颤。 可怕的消息让教授们发出一阵惶恐的骚动,温厚的赫奇帕奇院长用她胖胖的手指捂住了脸,弗立维教授甚至瞪圆了眼睛,发出了短促的尖叫。 “有几个人被带走了?你怎么能肯定是被带进了密室里?” 见鬼的邓布利多!他都向他承诺过什么?他就是这样监视日记本持有者动向的? 斯内普一把抓住椅子的椅背,抓得紧紧的。 “是金妮·韦斯莱。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在上次留字的那面墙上又留下了字迹,上面写着:她的尸骨将会永远留在密室里。”麦格教授的爬满细纹的手用力抵住胃部,似乎那里在抽痛,严肃的脸显得有些发白。 休息室里蔓延出一种恐慌和焦虑,教授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碰”的一下撞开了,大家循声望去,就看到了挂着一脸闪亮笑容,迟到的洛哈特。 “对不起—— 各位,小睡了一下!嗯……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他满面春风,乐呵呵的问。 在这种紧迫的非常时期,在大家都绷紧了疲惫的神经,时时刻刻防备着可能发生的任何变故的时候,洛哈特先生居然还有时间午睡? 眼圈有着不同程度青黑,皮肤多少有些黯哑的教授们恶狠狠的目光全都扫向洛哈特——他看起来精神饱满的可恨。 斯内普也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因为平时夸张的言行而变成同事公敌的洛哈特,在众人各种各样明嘲暗讽下,被强行赋予了单独拯救受困学生的使命——反正之前的一天,他还在教授们面前洋洋得意的吹嘘自己知道密室的怪物是什么,清楚神秘的入口在哪里,要对付那只怪物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成为众矢之的的洛哈特脸色青灰的魂不守舍地走了出去,然后,麦格教授说到:“好了,各位,现在碍事的人被支开了,请各个学院的院长立即回到自己的学院,告知学生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余的人分散开来,我们得尽快找到密室的入口在哪里——” 斯内普皱着眉头,他得回去问问菲里格斯密室的入口在哪里——上次他去见蛇怪海波尔的时候,是弗拉菲直接传送过去的。 当他刚踏进地窖的时候,阴暗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拽住! 斯内普条件反射地立即把魔杖抵到了那个人的喉咙下面——是邓布利多。 “啊哈——”斯内普微微抬高下颌,面无表情。“凡事尽在掌握中的校长阁下,怎么不在背后操控大局,有空出来闲逛?”斯内普慢吞吞地收回魔杖,退后一步。他刻意拉长了声音,漆黑的眼睛里透露着烦躁和不满。 “西弗勒斯,你知道密室里的是什么怪物?”邓布利多没理会魔药教授的嘲讽,反而问道。 斯内普闭嘴沉默了两秒,“为什么这么问?” “孩子,虽然你一向很沉稳,但你的眼睛里没有那种对神秘怪物的猜疑和顾虑——我只在你眼里看到了愤怒,对于那姑娘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密室里的怪物是什么,并且确定它不会威胁到小巫师的生命?” “你又想做什么?邓布利多。”斯内普皱眉,锐利的眼神扫视着老校长。 在确定了密室里的恐怖怪物是斯莱特林留下的蛇怪,并且本身并不愿意伤人以后,邓布利多坚定了救世主训练计划。至于金妮,老校长声称在她身上隐蔽地放置了监测生命值的东西——那本日记本会吸取人的生命力,他保证如果女孩的生命值低于最低限度,那么他会马上幻影移形过去。 斯内普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即使他反对,邓布利多也不会因此而中止他的决定。“你知道,哈利需要磨练——离开长辈的庇护,单独面对一些事情。” 但斯内普要求弗拉菲带他去密室的某个角落旁观。 他冷眼目睹了从伏地魔日记本里幻化出来的年轻人,在那里侃侃而谈,用几近戏弄的手段蔑视着救世主,尽职尽责地充当了上好的磨刀石。 当看到汤姆·里德尔——伏地魔的过去,对着密室那个巨大的猥琐的,老猴子一样的雕像骄傲地说出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 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的时候,(菲里格斯同步翻译)心情尤为复杂。 经过几番激烈的波折,救世主最终赢得了胜利,当他用格兰芬多的宝剑穿刺了蛇怪的上腭,再用蛇怪的毒牙解决了日记本后,被邓布利多的凤凰带离了斯莱特林的宠物室。 空旷的密室里再次回复了平静。 斯内普从黑暗中走出,整个安静的空间里就只回响着他的皮鞋声。 他走到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海波尔面前,用脚尖踢踢它厚实的鳞片,低沉的声音说到“起来,别装死。” 海波尔巨大的躯体在地上抽搐了一下,然后晃晃悠悠地醉酒似的直立起上半身,朝着斯内普直嘶嘶。 海波尔口腔里浓重的蛇血腥臭味熏得斯内普眉头直皱。 “它说上腭插着的剑让它疼痛,能不能取下来?”蜥蜴龙挠挠下巴,爪子在空中划了一下,银剑拖着一溜儿黑血掉落在地上。 菲里格斯爬上巨大的蛇头,在脑门上刻下了魔法阵,一条半透明的瞎眼睛小蛇从里面浮出来。“谢谢阁下……”小蛇叹了口气,“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被折腾,真不容易啊……” 只是穿刺上腭就能杀死一条存活了千年,物理防御和魔法免疫力都超强的XXXXX级魔法生物?开什么玩笑!那只能骗骗单纯的小巫师波特。 “斯内普教授,您是魔药学教授吧,身上有股魔药的味道,可以给我一瓶止痛剂吗?被凤凰抓过的眼睛疼得厉害。”小蛇晃晃脑袋,眼睛瞎了对它来说只是失去了用视线杀死猎物的能力,反正它也不怎么看得见东西。 斯内普盯着缺了半边牙,上腭开了个洞的蛇怪看了片刻,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个小盒子,放大之后你就会发现那是个便携魔药箱。斯内普从里面拿出了两瓶魔药,把它们抛给了菲里格斯。“紫色的倒在伤口上,绿色的吃下去。” 菲里格斯利落地把紫色的药剂倒在海波尔的伤口上,伤口冒起白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肉。然后,蜥蜴龙把绿色的魔药瓶打开瓶塞,连带药瓶一起塞了进蛇喉咙里。 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一下。 菲里格斯奸笑。 海胆飘过来,落在蜥蜴龙身边,不明所以地盯着菲里格斯咧开的嘴,眨巴眨巴紫色的大眼睛。 海波尔喉咙蠕动了一下,它沉默了片刻,吐吐蛇信。“谢谢,魔药很出色,嗯味道很……特别,瓶子很圆润,是白水晶。” 菲里格斯眯起金色的竖瞳眼睛,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嘎嘎”笑声。 斯内普“……” 这只蜥蜴和它的主人一样兴趣恶劣! 当斯内普回到地窖时,听到了洛哈特因为害怕面对密室的怪物,企图向同行的救世主二人组发射遗忘魔咒,结果魔咒误中自己,被送进了圣芒戈的消息。 而救世主则在重新返回霍格沃兹的邓布利多那里,找到这个学期在同学们的猜疑和隔阂中被消磨的勇气和自信心——当然,或许还有些许虚荣和自大的心理。 斯内普对此表示沉默。 考虑到莽撞的,狮子属性明显的救世主可能遭遇的一些安全问题,在邓布利多的提议下,卢修斯把曾经自以为要从主人卑鄙的阴谋中拯救大名鼎鼎救世主的——一只名叫多比,固执的家养小精灵,设计踢给了小波特。 最后因为救世主伟大的功绩,和蔼慈祥的老校长一回到霍格沃兹今年的考试取消,格兰芬多也因此额外多出了400分学院分,再次在学院杯中卫冕成功。 二年级结束。 “给我些蛇毒,海波尔。”斯内普把一个蒙着皮纸的玻璃杯放在缩小的瞎眼蛇怪面前。 “嘶~嘶……”海波尔竖起脑后的羽冠,一口咬住皮纸,几滴绿茵茵的蛇毒顺着穿透皮纸的蛇牙流淌下去。 “很好。”斯内普把收取的蛇毒处理好,然后塞给海波尔一只肥美的小羊腿。瞎眼蛇怪幸福地叼着羊腿游回地底的宠物室——自从菲里格斯阁下让它可以随意长大缩小以后,这已经是它第二次出来赚取零食了。 当然,是趁万墨不在的时候。 万墨到哪里去了? 死神大人也不都总是那么无所事事,每隔一段时间,神域还是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斯内普早早地清洗了油腻的头发,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睡下了。 他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像这么放松过了,疲惫让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身上游走的手唤醒了他。 斯内普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他扣住了那只钻入睡袍在腰际抚摸的手,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慵懒。“墨尔斯先生,你在打扰我的睡眠。” “我知道。”柔软的唇在他的脖颈处羽毛一样轻触,光裸的皮肤在他被剥开睡袍的胸腹间研磨。 “你没穿衣服?”手掌下那丝滑弹性的触感让斯内普头脑清醒起来,脖颈边轻轻的噬咬和吮吸让男人眼神微暗。 “当然,为了引诱你——你的忙碌让我禁欲了半个月。”湿漉漉的舌舔舐着他的下颌,纤长的大腿挤进他的两腿之间—— 面对爱人那样诱惑的邀请,斯内普先生要能忍得住就不是男人——更何况还是的有相当傲人资本的男人。 翻身,压倒。 “西弗勒斯,你想要我吗?” “嗯哼——” 蛇一样灵活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肩背,“来吧,西弗勒斯,看你能给我多少次……”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然后嘴角勾起有些恶毒的笑容,“当然,我能给你——你意料之外的!” “给我些蛇毒,海波尔。”斯内普把一个蒙着皮纸的玻璃杯放在缩小的瞎眼蛇怪面前。 爱人欲望的接触让斯内普在撩人的摩擦中渐渐变得滚烫、坚硬、抬头。 “之前的几次,也都是浅尝辄止,像这样——” 滑腻的舌尖滑进他的口中,温柔浅表地抽插舔舐,却又在他想要吮吸的时候瞬间回缩。 斯内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他一把捏住墨尔斯光滑的下颌,翻身把他压向被单,双手沿着那丝滑弹性的肌肤一路向下游走。他箍紧那纤细柔韧的腰身,粗鲁地蹂躏手感绝佳的臀瓣和柔嫩的大腿内侧,舌头塞入伴侣的口腔,像强盗一样野蛮地掠夺。 “西弗勒斯,你想要我吗?”在一阵让人口舌发麻的激烈深吻后,两个人的鼻息变得越发粗重。墨尔斯灵活的手指在男人的胸腹间暧昧的滑动,每滑动一寸都让那精瘦的肌肉微微收缩。 他艳红的舌尖舔舐着嘴角暧昧的银丝,腰腹紧贴着那根炙热的巨大轻轻摆动,让自己同样渗出透明黏液的柱体前端抵着对方的,在圆润的头部厮磨出更多的水润,情色地上下滑动着。 “你觉得呢——?” 伴随着粗重的鼻息,男人的声音沙哑而性感。修长的十指沿着白皙的大腿一寸一寸地抚摸,然后强势地把那双腿打开。 万墨轻笑着用有力的长腿环住了斯内普的腰,在那烙铁一样灼热的巨大深入的一瞬间,两个人都同时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呻吟。 温暖柔嫩的内壁,舒适至极的吮吸让斯内普差点失控,他额头上渗出了薄汗,克制着自己不要在一开始就疯狂地抽插。他由浅到深,节律地进出,让那温暖的吮吸包裹着自己的欲望诱人地吞吐,黏腻淫靡的水色和皮肉撞击的声音刺激着两个人的感官,让彼此变得更加坚硬。 “西弗勒斯……” 墨尔斯动情的呼唤声让斯内普都舍不得把自己从他体内拔出,每一次浅浅的回抽后都紧跟着更加大力的顶入,他只想深入,深入,再深入——梅林,那要命的声音简直让他想把双球都顶进去!无与伦比的快感伴随着水色的抽动,从一开始就持续到高潮—— 蛇一样灵活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肩背,喘息的,诱惑的,淫靡的细语在耳边吐出。“来吧,西弗勒斯,看你能给我多少次……”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然后嘴角勾起有些恶毒的笑容,“当然,我能给你——你意料之外的!” 该死的墨尔斯!他简直想就这么把他干死!! 墨尔斯先生妖艳地笑着,墨黑的眼睛里诡异地浮起一抹得逞。 当然,笑到最后的依然不会是斯内普——在三天以后,斯内普先生满身暧昧的痕迹,对着抱着自己在浴缸里,用纤长手指帮助他清理体内流淌的浊白的墨尔斯咬牙切齿。 当然,鸳鸯浴的下场我们都是知道的,没过多久,探入诱人穴口暧昧进出的手指就被一直对它虎视眈眈,渗出透明黏液的火热坚硬所代替,浴室里斯内普恶狠狠的指责又伴随着新一轮的交缠和撞击,变成了破碎的呻吟。 因为河蟹爬过,增加小剧场: 在救世主六年级时,斯内普校长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缺席一段时间,麦格教授暂时代理校长一职,而魔药课的代课老师则是为名不见经传的高大青年。 他有着青蓝色的头发,金色的瞳孔,面容高贵而典雅,精悍而不夸张的肌肉仿佛容纳了力与美。 没人知道斯内普校长到底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号人的,他就像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他魔力强大,知识渊博,能让最狂热求知的拉文克劳怨恨自己的脑容量太小,让格兰芬多的皮狮子们服服帖帖,让斯莱特林小蛇们汗颜的阴险,还有让赫奇帕奇脸红的猥琐。= = 当然这位代教授最让人喜欢的地方就是不喜欢布置作业和关禁闭——虽然他会让狂热的拉文克劳自愿在他的课堂上记录笔记超过15英寸。 但他拒绝为任何人课外辅导,除了一个人——德拉科马尔福。 多少小鹰羡慕嫉恨地眼馋马尔福经常进出教授办公室得到的特别辅导,多少小蛇暗自揣测教授的来历和血统的古老,只有每天保持最典范贵族风度的德拉科,才知道让人泪流满面的事实真相。 德拉科淡定地敲响了教授的房门。 “嘎嘎嘎!幼崽你来迟了——”菲里格斯教授从门内斜出上半身,盯着德拉科双眼闪亮。 德拉科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铂金色的短发,深深地担忧它们会不会因为在短时间内过量地催长而导致秃头! 教父,你到哪里去了?快回来吧…… 苦逼的德拉科面条泪——偏偏对可恨的菲里格斯想要拥有铂金色软床的企图无力反抗! 89.记忆 暑假,普林斯庄园。 凌晨5点。 在这个时间,卧房的主人还在睡梦当中。 ‘我不能让小马尔福来杀死我,那孩子的灵魂还没堕落到那个地步。我不能让他的灵魂因为我的计划,而被毁掉。西弗勒斯,这件事一定要由你来做’—— ‘那我的灵魂就堕落到那个地步了,对吧,邓布利多?那我的灵魂怎么办?我的呢?——’枯瘦的脸上溢出难以抑制的愤怒和痛苦,空洞的眼神里都是破碎的绝望。他不想,他不想杀死这个唯一给他浅薄信任和救赎机会的老人,就算老人会为了更大的利益毫不犹豫地把他投入炼狱之中…… 睡梦中的斯内普皱紧了眉,他在焦虑中辗转反侧,无意识的将指甲陷入了手掌的皮肉中。 ‘我为你做密探,为你编造谎言,为你冒着致命的危险。你说过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莉莉儿子的安全。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养着他就像养着一头待杀的猪,就是为了要在适当的时候把他送上祭台?——’ ——西弗勒斯?—— 在令人窒息的愤怒和绝望中,有谁的声音在耳边呼唤,飘飘荡荡,似近似远。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不吉利的绿光,不吉利的咒语,食死徒疯狂的大笑,救世主惊骇愤怒的绿眼睛‘斯内普,背叛者!——’ “西弗勒斯?!”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猛然睁开,没焦距的瞳孔一阵收缩,然后出现短暂的空洞。 温柔的手指扳开他紧咬的下唇,汗湿的脊背被怜惜地安抚着,熟悉的声音将男人的神智从噩梦的余韵中唤回。 “怎么了,西弗勒斯?”墨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万墨轻轻拨开了爱人黏在额前的黑发。 “做了个噩梦。”斯内普微微地喘息,手掌捂住脸,“很痛苦,但我不记得是什么了。” 万墨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 就在刚才,斯内普噩梦的同时,他看到伴侣记忆封印有所松动——虽然这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但它的确发生了。 一个普通……好吧,有魔力的人类的灵魂,怎么可能动摇死神的封印?万墨看着斯内普起床走向浴室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疑狐。 没过多久,浴室的水声停止,斯内普就带着浑身的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给自己正贴着面颊滴水的头发施展了一个快干咒,撩开薄被,躺到伴侣微凉的躯体边,手臂圈住了纤细柔韧的腰。 掌下微凉丝滑的触感让斯内普被搅乱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抱着墨尔斯,能让他感觉到安稳。 当然,为了让伴侣更加舒适,冬暖夏凉这个词已经成为了万墨体温的最佳写照。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吐息。“墨尔斯,我感觉好像忘记了某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确定自己的记忆并没有缺失。” 万墨迟疑了一下,“如果你遗忘的是痛苦的事情?” 斯内普抚摸着那丝滑皮肤的手顿了顿,然后肯定地说到“那不可能,我的记忆从小到大链接得非常完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有谁修改了我的记忆?” 谁会那么无聊来修改他的记忆?西弗勒斯·斯内普小的时候是个既阴沉又古怪的小怪物,他又瘦又小,肮脏、贫穷,愿意接近他的就只有母亲艾琳和莉莉。再后来到了霍格沃兹,他身边少了艾琳,多了墨尔斯。 “谁会那么好心,帮助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男人遗忘什么痛苦的事情?”斯内普从鼻子里发出嗤笑。突然,他瞳孔一缩,斯内普先生抿紧了薄唇,在微弱的光线下注视着怀里的人良久。 万墨墨色的眼睛直视着他,毫不退缩。 两个人的呼吸是如此的贴近,透过薄薄的丝质睡袍和并不厚实的胸膛,万墨能感觉到伴侣有力的心跳,还有那浓浓的疑虑。 “墨尔斯,难道是你——” “是的,是我对你的记忆动过手脚。”墨色的眼睛平静的和他对视。 男人的身体陡然僵硬,他漆黑的眼睛因为聚集的屈辱和愤怒而锐利,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斯内普扭曲着脸,从牙缝里迸出声音:“你怎么敢——!” “在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我就封存了你的部分记忆。”察觉到腰间的力道加重,万墨叹了口气,“那些记忆对当时的你来说太阴郁太沉重太绝望了。” “但那是我所拥有的!”斯内普怒视着他,愤怒地把他压制在身下,喉咙里发出像野兽一样低沉的咆哮声,粗重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面部和颈侧,好像会随时咬断他的喉咙。 万墨的双臂爬上了他的背部,把愤怒的伴侣昂起的颈部下压,让两具躯体更紧密地贴合。 “因为我怕你不能长大,那记忆足以毁掉任何人——即使我当时完全没有预料到你会对我有多么重要。” 斯内普绷直的身体微颤,然后一点一点的软化。 “那是什么记忆?”斯内普低沉的声线有些沙哑,“……我的童年,关于托比亚的?”然后他马上否认“不,托比亚的事情不可能让我有多绝望,我早就对他不报期望了——是什么?” “是你以前的事。”万墨吻吻他发冷的薄唇。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关照入室内,斯内普已经扣好了高领巫师袍最顶上的扣子。 他最终没有再追问记忆的事情。 虽然不记得昨晚噩梦的内容,但那种几乎连灵魂都要窒息的痛苦和破碎的绝望感,还依稀还残留。 墨尔斯说过,记忆封印已经松动,会记起来只是迟早的问题。 他不知道以前能不能承受记忆的痛苦,但他现在有墨尔斯。 斯内普先生挥挥手,卧室的窗帘自动卷起。他板着脸刷地拉开薄被,万墨还光着脊背把脸埋在枕头里赖床。 “啪!”斯内普毫不客气地甩给那挺翘的臀部一个重重的巴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具半裸的躯体,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墨尔斯先生,我不知道没有睡眠这种生理需求的你有什么理由赖在我的床上不起来,要知道你的年龄已经大到足以让这张质地上好的床风化掉。” 万墨从枕头里拔出半个侧面,丝绸般的长发披散在象牙色的肌肤上。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哦,得了,亲爱的,我喜欢你的气息,但你讨厌我老把自己缠在你身上——我只好选择你的枕头。”他突然扬起脑袋,“你在不满我年龄大吗?要不要再来试试你的伴侣能不能让你得到满足,唔。” 高大的男人抽搐着嘴角,黑着脸刷地一下把薄被重新盖上。 90.波特是受虐儿 普林斯庄园的黎明一向清爽而安静,这些年来,当年被菲里格斯弄来的两只家养小精灵都尽职尽责的打理着它。 墙的外围丛生的杂草早就不见了踪迹,简约的城堡在绿树环绕的湖泊边静静的迎接清晨第一缕阳光,庄园青葱的药田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墙壁蜿蜒的爬藤植物也在这个季节显得特别清凉。 比起阴冷破旧的蜘蛛尾巷,普林斯庄园更像斯内普的家。不只是因为这里更适合他,还因为这里有着一张名为雷克斯·普林斯的挂像。 雷克斯是母亲艾琳的父亲,虽然斯内普先生从来没有把“外公”这个称呼说出口,但在斯内普的心目中,这位外貌看起来有些严苛的老贵族却一直是他真正的家人。 尽管他有时候唠叨得让人烦闷。 “闭嘴,雷克斯,你是个矜持的贵族,一个斯莱特林,别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一样热衷于关心别人的私事。”斯内普扭曲着嘴角,在走廊上快步行走,黑漆漆的袍角上下翻飞。“还有――菲里格斯,把他放下!”他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雷克斯被“上了年纪的老女人”这个糟糕的形容噎了一下,但他马上调整了面部表情。“哦,别这么说,西弗勒斯,我们只是关心你。”老贵族摸摸嘴边修剪整齐的胡子,一本正经。 菲里格斯蜥蜴细小的身体扛着大大的画像,灵敏地保持着和斯内普相同的移动速度,裂嘴窃笑,一只紫色的球状体吊在它后面飘忽悠悠的,两只胆怯的家养小精灵在墙角探出头张望。 别怀疑――它的任务(自认为)就是让雷克斯保持方便地唠叨黑脸斯内普。 “你们真的应该生个继承人,墨尔斯阁下是多么理想的伴侣,贵族血脉的承传可是非常神圣的――在庄园的密室里有顶级的生子魔药,可以一次让你孕育珍稀的双胞胎――” 见鬼! 斯内普额头上浮起青筋,他恼火地为自己施展了“闭耳塞听”。 见鬼的双胞胎! 为什么不止是卢修斯那只自恋的铂金孔雀,连雷克斯都认定他就是被压在下面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身高186厘米,一个阴沉刻薄、态度强硬的男人,怎么会适合像女人一样大肚子?! 荒谬! 斯内普粗鲁地一脚踹开卧室的房门,气势汹汹地走到爱人面前。 还在赖床的万墨从柔软的薄被中抬起头来。 菲里格斯蜥蜴鬼鬼祟祟,一溜烟似的从门前跑过。 “墨尔斯!” “什么事,亲爱的?” 斯内普拳头捏了捏,又松开,他烦闷地想要说点什么,但嘴角扭曲了几下又沉默了。他注视了墨尔斯片刻,低醇的声线显得有点拖沓。“没什么。” 斯内普挥挥魔杖变出一把椅子,撩开漆黑的披风就在万墨对面坐下,开始研究他从庄园密室里刚翻来的黑魔法书籍――开始享受在墨尔斯旁边没人的打扰的安静。 修长的手指滑过古老的墨色字体,晦涩阴暗的智慧让斯内普的心绪慢慢平静。 万墨眨眨眼睛,看了看在门口抱着画像探头的菲里格斯,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打了个响指,房间的门应声关上。 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我想雷克斯有对你说,期望你生个继承人延续普林斯?” “啪”!斯内普大力地合上了那本像砖头一样厚实的黑皮旧书,黑漆漆的眼睛瞪着他,目光有些不善。 “这可不是我授意的。”万墨无辜地耸耸肩膀,他看起来似乎很得意,笑得一脸灿烂。“雷克斯有对我提过这件事,他很隐晦地不满,他说了解越高等的存在子嗣越是得来不易――他觉得我还不够努力。” 斯内普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黑眼睛里都是懊恼。雷克斯的标准究竟是什么???难道变成了画像连人类的正常频率都忘记了?他是人类,人类!见鬼的,别告诉他上次四天没出过寝室门,雷克斯都认为墨尔斯是在抱着他睡大觉? 万墨手肘立在枕头上,支撑着下巴。看着爱人有趣的反应,他突然就很想撩拨一下他――就像当你看见别扭有爱的小动物时,会突然想看看它炸毛――他相当无耻地说道:“虽然我总是迷醉于把你灌满,再灌满,甚至喜欢看它们多到只能从你身体里溢出来,随着每次的动作流淌到大腿上――但如果我们想要孩子还得用些特殊手段,这毕竟这躯壳只是魔力制造出来的。” “纾 贝蟠驳闹子突然爆炸了!紧接着,又一道危险的光芒擦着万墨的身体飞出来,(或者根本就是从他身上反弹出去的?= =)击碎了床另一侧的柱子,碎木屑伴着撕裂的纱帐在空中飞舞。 斯内普苍白的手捏着魔杖,脸黑得简直要滴墨――该死的墨尔斯,每次,他每次留在他里面都是故意的! “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气得薄唇都微微哆嗦,脸皮较薄的斯内普先生在心里抓狂――该死的,你怎么能?你怎么这么无耻面不改色地就说出来!? 万墨眨眨眼睛,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挥了挥,被毁坏的物品瞬间变回原样。他无辜地摊开双手,作玻璃心状“哦,亲爱的,真让人伤心,我说的只是事实。” 斯内普阴沉着脸,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烁着,大脑在疯狂地思考什么样的攻击才可能会对无耻的伴侣产生点作用。 “咳。”看到伴侣的眼睛亮起来,墨尔斯先生暗叫不好,连忙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他可不想在难得的假期里还要因为伴侣炸毛,而被别扭的斯内普教授禁止有爱的事情。“西弗勒斯,你想去看看哈利·波特吗?” “波特?”斯内普疑狐的声音带着嫌恶――不管哪个波特都让他不喜。魔药教授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声,“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关心――啊――圣人波特,王子般的暑假生活。” “邓布利多对你说小波特过得像个王子?”万墨从床上坐起身来,绸缎一样披散在后背的长发被宝石蓝的发带挽起,显露象牙色优美的脖颈。 正注视着他的斯内普呼吸短暂的一滞,他的目光微微旁移:“难道不是?” “去看看?”慢条斯理地穿起上衣。 斯内普抿起下唇,表情有些复杂。 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 两个诡异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树木的阴影下。 在不远处德思礼家的花园里,一个穿着不合身肥大旧T恤的瘦小男孩正在夏季的烈日下劳作。他比同龄人瘦弱很多的身影不断辛勤忙碌着――洗汽车,修整草坪,整理花圃里的玫瑰,把花园里的长凳擦得光亮。 “哈利――”房子里头传出一声尖叫。 哈利回头看了看那里,没有理会,继续往花圃里施肥。 “哈利――――!”女人的尖叫再次响起,并且显得有些不耐烦。哈利·波特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拍拍手上沾染的细屑,郁闷地走打开房门。 一只肥硕短粗的手立刻揪住了他的耳朵,一个胖得像鲸鱼的男孩粗声粗气地大叫:“你的耳朵聋了吗?哈利,妈妈在叫你!” “纾 狈棵殴厣狭恕 树荫下的两个身影又诡异地消失。 拉挤出,万墨直视着他。 “该死的邓布利多欺骗了我――那就是他所说得王子般的生活?他一定是瞎了!” “你在为一个波特抱不平,西弗勒斯?” 狂怒的男人立刻安静下来。 他沉默了片刻,皱着眉头,低沉的声线有些干涩“他是莉莉的儿子。” 亲妹妹一样的莉莉。 万墨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头,把皱紧一点一点的抚平。然后挥挥手,两个人瞬间回到普林斯庄园的卧室。 “也许你想听我说得更多?”拉着爱人坐到床沿,万墨平静地说。 ――那天斯内普知道了更多,知道了小波特一年级时缠着透明胶带的土气眼镜不是什么特殊爱好,知道了他从小就被德思礼一家像家养小精灵一样养在窄小的碗柜里,知道了莉莉的血缘魔法,还有邓布利多安排在在波特姨妈家附近的哑炮邻居。 邓布利多甚至没有向佩妮·德思礼支付一个加隆的抚养费,哈利·波特能在二年级迁出碗柜,住进一个小寝室,是因为墨尔斯用波特家的财产为小哈利支付了部分抚养费用的原因。 莉莉和乱毛狮子留下的由凤凰社代为保管的财产,足够养大好几个哈利波特――这不得不让斯内普向不好的方向猜想邓布利多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让救世主在麻瓜的世界中长大,饱受收养者的白眼和虐待,究竟有什么好处? 斯内普了解那个精明的老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这位伟大的白巫师是个真正一心一意为巫师界着想的领导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巫师界,但他却会为了换取更大的利益而付出别人所不能理解,甚至残忍的代价。 小波特……也是代价吗? 91.越狱的囚徒 8月底,斯内普和万墨回到了霍格沃兹。 然而就在这个霍格沃兹即将开始新学期的前夕,魔法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圣人哈利·波特出状况了,他违反了魔法部关于限制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禁令,吹涨了他的麻瓜姑妈玛姬女士,从德思礼家连夜出走。 另外,十几年前就被投入阿兹卡班的叛徒——西里斯。布莱克从摄魂怪的老巢光荣越狱了。 “啪!”愤怒的斯内普一巴掌把《预言家日报》狠狠地拍在书桌上,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燃烧着恼火,该死波特,难道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原地,梅林知道肮脏的布莱克疯狗有多么渴望扭断他细小的脖子!(ss只知道当初詹姆斯。波特因为不信任他而把保密人更改成了布莱克,而不知道后来保密人被再度被更改成了彼得。) 脸色阴沉的斯内普披上外套,还没来得及出门,邓布利多的凤凰就传来了消息——小波特已经乘坐骑士公共汽车到了破釜酒吧,并在那里暂时住下。 于是魔药教授转身去了趟破釜酒吧,在小波特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边诅咒着该死的小波特应该死的远远的,最好死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一边在他的房间外留下了隐晦的警戒魔法。 对于爱人孩子气的别扭的举动,万墨淡淡的笑着,说救世主哪有那么轻易就死掉——要是真的那么听教授的话,他就不是小波特。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件更加令人不愉快的事情——邓布利多再次像往些年一样拒绝了斯内普先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务申请,并且在开学的前两天才通知学校的教授们,新来的同事叫做莱姆斯·卢平。 那是一头狼人! 怒火中烧的斯内普当时就去了校长办公室,想让邓布利多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在那里,他遇到了同样知情,并且提出相关疑虑的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斯内普学生时代的狼人伤害事件,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们依然记忆犹新,由一头XXXXX级的魔法生物来担当教授一职实在是太过危险。 面对同事们的质疑,邓布利多难得没有装疯卖傻,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用自己的顾虑来劝说着持不同意见的同事们——莱姆斯·卢平,是位在黑魔法防御术上有着相当不错的理解和实践的巫师,而且他性情温和正义、善良。 听到这句话,一直绷着脸的魔药学教授从鼻子里发出刺耳的冷笑声,黑曜石般的眼睛居高临下地沉默斜睨着椅子上的邓布利多。 老校长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然后他继续他的说辞:“我们都知道,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了,他很可能会对哈利不利,而西弗勒斯又不愿意对小哈利表现出关心的一面,那孩子还很弱小,他有勇气,有毅力,但他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需要一个引导者角色的保护者——如果西弗勒斯愿意在这期间为新同事每月熬制一剂狼毒药剂,我想卢平先生将是很好的选择。” 三人人都沉默了。 良久,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漆黑的眼睛冰冷而平静。 “很好,教授黑魔法防御课的黑魔法生物教授,我期待霍格沃兹变成魔法界第一所狼人学校。”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冷漠的嘲讽,黑袍教授利落地转身,魔杖一挥,打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然后将校长室大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都看向邓布利多,神色间有些不赞同。 当年的事情本来就对西弗勒斯不公平,现在还要让他给卢平熬制狼毒药剂? “呵呵,没事。”老校长笑月牙形的镜片反着光,他呵呵的对对手指,“别担心,西弗勒斯是个拥有不错品格的孩子,为了霍格沃兹的孩子们,他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莱姆斯先生毛茸茸的小问题。” 然后他把手伸进桌子底下摸索几下,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大把太妃手指饼,推向两位女士:“哦,米勒娃,波比,你们要来点小饼干吗?非常的美味。”调皮地挤挤眼睛。 哦,梅林!两位女士的眼角狠狠地抽蓄了一下。【阿不思,你能不能不要挤你眼角满是细密皱纹的眼睛!你都老成那样了!!】没多久就是9月1日,霍格沃兹开学的时间到了。 哈利·波特在破釜酒吧滞留了一个星期后,亚瑟·韦斯莱在邓布利多的授意下,将哈利·波特连同自己的孩子一起护送上了通往霍格沃兹的特快列车。 不得不说,对于哈利·波特可能会受到袭击的所有细节,邓布利多都有思量,尤其当阿兹卡班的看守——阴冷腐朽的摄魂怪在排查车厢时,突发奇想地袭击救世主的时候,被安排和小巫师们一起乘坐霍格沃兹特快去学校的卢平,就显得尤为重要。 没人知道摄魂怪为什么会攻击小波特,要知道车厢里的其他孩子都没有被攻击。然而斯内普却知道摄魂怪虽然喜爱吸取希望和快乐,却同样会被不幸的气息所吸引——如果你不够强大,没有实力来赶走它们,那么它们就会像烦人的苍蝇一样粘上来。 想到小波特的成长经历,斯内普沉默了。 他知道摄魂怪为什么会被哈利·波特所吸引——阴暗,被虐待,缺乏快乐的童年,救世主的成长和他多少有些相似。 在当天晚上,小波特一到达霍格沃兹的大厅就被麦格教授喊去了医疗翼,在确认他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后,被允许回去参加开学典礼。 回来时哈利不小心撞到了马尔福,他不稳地向后倒退两步。“听说你在列车上昏倒了,波特?”铂金发色的小混蛋抬着下颌,一副贵族老爷看下等人的架势,拉长了声线,让哈利想要一拳揍到他挺直的鼻梁上。“你真的昏倒了?难道娇贵的救世主在阿兹卡班的守卫面前逞英雄了?我要是你就一定离它们远远的——你可得小心些,波特,魔法界的救世主可不是一般的金贵啊。”马尔福拖着长腔慢吞吞地嘲笑着。 “用不着你假好心,马尔福!”小波特捏了捏拳头,一把掀开他,回到大礼堂。 德拉科注视了他片刻,灰蓝色的眼睛复杂地闪动着。 “你错过分院了。”赫敏小声道。 “麦格教授叫你去做什么了?”罗恩凑过来说,“她的脸严厉的好像你犯了错一样。” 哈利刚要解释,邓布利多校长就站起来说话了。 “欢迎在新学年来到霍格沃茨!”老校长的声音浑厚且带着奇妙的安定人心的魔力,哈利自从被摄魂怪亲密接触后,才第一次真正镇静下来了。 邓布利多严肃地说到,在这个学期,因为魔法部的要求,霍格沃兹不得不接待来自阿兹卡班的守卫摄魂怪——它们来这里是追捕越狱的逃犯。 邓布利多说到:“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离开学校,因为摄魂怪将驻扎在学校所有入口。”他提醒小巫师们不要妄图用任何小聪明来愚弄摄魂怪,溜出校门,就算是隐形衣也不行!摄魂怪不可不是什么讲理的东西,它们不会理会什么花样的请求或是借口,违反规则只会给它们伤害学生的理由。他希望各个学院的级长们能好好协助教授管好学生们。 “另外,今年我们有两位新教授加入教职员的队伍。”邓布利多接着向学生们介绍了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莱姆斯·卢平。狼人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就算身上打补丁的旧袍子和风尘仆仆也掩不住大多数小巫师对他的好感——哦,梅林,和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比起来他是多么的亲和! 而那些这些比起来,经历了前两年不像样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摧残的小巫师们更希望这位莱姆斯教授能有点真才实学。 当然,这些学生里可没有斯莱特林,新教授身上明显的格兰芬多味道和寒酸都让小蛇们皱眉。 斯内普连看都不看旁边的卢平——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总在魔药教授的旁边,已经经历了大蒜奇洛和花孔雀洛哈特的斯内普已经感到能够忍受更糟糕的事情了。 但是当邓布利多宣布半巨人海格代替退休的凯特尔伯恩教授,成为霍格沃兹的新任的神奇生物课教授时,他还是忍不住嘴角抽蓄,梅林知道脑子比费洛毛毛虫还小的海格会不会把他杀伤力十足的“小可爱”们介绍给柔软的小巫师。 邓布利多的脑子一定是被甜食腌渍了! 而在教授席上和邓布利多低声交谈的卢平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不可能还在霍格沃兹的人! “邓布利多校长……”卢平看向斯莱特林小蛇当中淡定进食的东方人面孔小巫师,眼睛里露出不可思议和一点惶恐。 老校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手势和祥和的笑容。 摄魂怪,这种怪物既不是鬼魂也不属于魔法生物。它们是人形的,披着破烂的像水里泡烂的黑斗篷,像蒙着层半腐烂皮的骷髅,头部藏在大兜帽里终年不见阳光。 他们成群结队,它们的出没在黑暗的地方,带来让人不适的阴冷和抑郁,把周围的和平、希望和快乐全都吸干,它们没有眼睛,凭着对人类情感的敏锐而觅食,如果它们光临过某不幸的个人,那么这个人就只剩下一生中最不想回忆的痛苦和绝望。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当摄魂怪放下它们破破烂烂的大兜帽,你千万不要去好奇它们的脸长什么样,因为当它们把脸对着你,就是想要吻你的时候,腐烂的吻会直接吸取你的灵魂。 没人知道摄魂怪是怎么产生的,古老的传说——它们是最黑暗最肮脏的地方,衍生出来的黑暗和绝望。 万墨对着面前这群肮脏破烂的东西感到无语,他从来没有联想过摄魂怪会是这东西。 黑压压的摄魂怪们拥挤在一起,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黑暗而阴冷。它们虔诚又敬畏地匍匐在地,和面前的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它们有几只甚至从嘴里吐出了散发着柔和亮光的灵魂。 万墨白皙的手指带着暗色的微芒,在空气中划过晦涩古老的轨迹,几个披着黑漆漆大斗篷,手执巨镰的黑影幽灵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摄魂怪们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呜声缩拢在一起。 黑影们深深地弯下腰向主人行礼,然后伸出枯枝一样的手爪握住那些灵魂的光点,消失在空气里。 没错,摄魂怪其实是死亡使者的失败品。 很久以前,死神用死亡法则和庞大到极致的魔力,整合了一些原本飘荡在世间的古老死灵魂,创造出了介于生命与死魂之间的第三者——死亡使者,它们帮助死神维护死亡的秩序。 但这些古老的死灵魂并不都是纯净的,它们有的已经被各种欲。望和人世的污秽所沾染,没有办法承受死神最纯粹暗魔力的转换,它们成为了这世界上不被人们理解的物种之一,保留着少量不稳定的理智和吸取灵魂的本能飘荡在人世间。 万墨手臂扬起不大是幅度,这些黑压压的腐烂者们像潮水一样退却。 92.格兰芬多式的玩笑 斯内普又做梦了,那些据说是往昔遗忘的经历,像阴冷的藤蔓一样蔓延覆盖了他的全身,一层又一层,繁复到让窒息。 当他醒来的时候,锥心刺骨的痛苦、压抑、冰冷绝望的感觉依然残留身体里。他睁开眼睛,空洞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色调柔和的天花板,一直到它们缩回某个阴暗的角落里。 斯内普把十指插入汗湿的黑发,把粘额头上的几缕头发往后梳,指尖按摩头皮的触感让他的大脑回复运作。 一只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的脊背,冷汗已经完全浸透了他丝薄的睡衣。万墨招招手,一件深蓝色的睡袍从衣柜里飞出。 万墨把它递给爱。 斯内普注视着他,墨尔斯温柔的微笑让他残留的情绪彻底平复。“谢谢。”他醇厚的声线有些干涩。 斯内普从床下滑下来,走进浴室,蓬头温热的水喷洒到身上让他感觉身体渐渐暖和。 和以前不同,这次他依稀记得梦里的某些片段,尽管它们非常的混乱。 他低垂下头,让水流冲刷自己的头部,泊泊的清水顺着半长的黑发往下淌着。 ——那些应该是他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但感受却是那样的真实——斯内普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真的和莉莉断绝关系,会心甘情愿地去吻伏地魔的袍角,甚至莉莉会因他而死—— 他关掉蓬头,用洁白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盯着浴室里镜子里那个瘦削的黑发男。他鼻子高耸,薄唇抿紧,漆黑的眼睛坚定得像黑色的宝石。 ——他无法分辨梦境的真实性,西弗勒斯。斯内普现有着不一样的生,他爱的是墨尔斯。 打开浴室门,斯内普走了出去。 又是一堂魔药课。 魔药教授的心情可不太好,因为他那有魔药天分的学生,他的教子——德拉科。马尔福前两天半巨海格的神奇生物保护课上,被他高大凶猛的“小可爱”踢断了手臂。 熬制魔药需要操作精准,即使医疗翼治疗过了,但疼痛的感觉还是要伴随那孩子好几天。 德拉科夸张地用绷带把受伤的手臂吊胸前,他不能容忍像海格这样蠢笨,分不清楚厉害,爱好危险生物的担任教授一职,他要借这次的事情让粗鲁的半巨从那个职位上滚下去。 那边凑一起切魔药材料的绿眼睛救世主和红毛韦斯莱,看着他的眼神里有着露骨的鄙夷,而且还唧唧咕咕地小声说“装模作样”“海格无辜”云云。德拉科抬高了下巴,走到两个学院分界的边缘,把他的坩埚放两头交头接耳的小狮子旁边。 他斜了两头戒备的狮子一眼,拉长了声音喊到:“教授,需要有帮切这些雏菊的根,的手臂不方便——” 斯内普头也没抬,低沉醇厚的声线就教室里响起:“韦斯莱,替马尔福把雏菊根切开。” 罗恩瞪着已经完全进入贵族大老爷模式的小铂金,气的涨红了脸,面颊像纳威的蛤蟆一样鼓起来。 他动作生硬地抓过材料,像剁胡萝卜一样把它剁成了大小不一的块状物,然后一把把他们推给可恨的马尔福,开始细心切完自己的那份。 哈利的嘴角露出一丝窃笑。 德拉科慢吞吞地拿起一块三角形的根块,瞟了眼幸灾乐祸的救世主,小波特马上把头低下去。 “教授——想您应该看看,韦斯莱先生的切块可能无法让熬出合格的药剂。” 罗恩正切毛毛虫的手一打滑,切掉了一小截指甲,他还没来得及心疼,漆黑高大的黑影就把他完全笼罩。 这孩子心虚地抬起头,就看见阴森森的魔药学教授正俯视着他,刻薄的唇边露出让他不舒服的微笑。 “想霍格沃兹没有多余的雏菊根让显示的手指有多笨拙——不过应该的和马尔福换一下,韦斯莱,看看能不能把那堆奇形怪状改造得匀称些,让切片的技术得到少许提高。” “可是,教授——”可怜的小韦斯莱刚花了一刻钟仔细地切他自己的根,这恐怕是他两年来切得最好的一次。 “立刻”。魔药教授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小韦斯莱垂头丧气地把自己的心血隔着桌子推给德拉科,开始对着那堆奇形怪状的块状物伤脑筋。 小波特把嘴扁了扁,好像为韦斯莱抱不平。 小马尔福先生不巧看到了,他恶意地笑着“教授,还需要有替剥无花果皮。” 很不巧,哈利扁嘴的动作斯内普也看到了。他看了小波特一眼,就算知道了救世主不怎么幸福的童年,他过多遗传自詹姆。波特的容貌和性格依然让斯内普不喜欢。 “想这个问题,波特先生应该很乐意为解决。” 突然,魔药大师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一股诡异的,绝对是这堂课的主题“减龄剂”所没有的味道。 他皱着眉头望过去——很好,纳威。隆巴顿。 “想有黑板上写着减龄剂正确的色泽应该是亮绿色的。”魔药教授低沉的嗓音让纳威显得瑟缩,他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大大的棕色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斯内普用魔杖敲敲坩埚的边缘,“这是橘色,隆巴顿。” 纳威的脸发白,梅林知道他有多怕恐怖的魔药学教授,那黑漆漆的眼睛像盯着青蛙的毒蛇,好像说:“因为老是魔药失败,所以要把和的蛤蟆一起丢进坩埚里煮了。” “告诉,孩子,隐藏厚实的头盖骨下的东西被什么腐蚀了吗想,说过,很清楚地说过,耗子的胆汁只需要加入一滴水蛭的汁液只需要加入少许而不是一整瓶?要怎么讲才能明白呢,隆巴顿” 可怜的纳威大眼睛水汪汪的,全身都发抖。 斯内普对纳威。隆巴顿的理解能力已经完全唾弃,他拒绝了格兰杰小姐提出的帮隆巴顿挽救药剂的提议,但是当万事通小姐真的偷偷摸摸往那锅药剂里加东西的时侯,他转过身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该庆幸状况百出的隆巴顿这次没烧穿他可怜的坩埚,酿成又一起魔药事故? 他看向斯莱特林学生那边,墨尔斯先生早就完成了他的药剂,座位是笑眯眯地看向这边,不过周围的同学好像都对他视而不见。 下午是新教授莱姆斯·卢平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斯内普教员休息室看到了他正把一大帮子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带向教室。 格兰芬多们实有够吵,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卢平身边走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退回来。 “卢平教授,”他着重了语气说“教授”两个字,“恐怕还没有提醒过,有纳威隆巴顿,最好别叫他做任何需要动脑子的事情——除非有格兰杰小姐暂时充当他的大脑,他耳边低声发出指示。” 黑漆漆的教授翻滚着同样黑漆漆的袍子离去,给一群留下一个气势十足的背影。 纳威满脸通红。 而小波特则瞪着那个背影,因为斯内普让纳威新教授面前丢脸。他试着辩解:“纳威只是很怕他,所以魔药课不太理想。” “别介意,”卢平拍拍他的肩膀,挤挤眼睛。“可以让纳威当的第一个助手,相信——他会让满意。” 一群斯莱特林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发出不屑的嗤笑声。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了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指的是什么——这位衣着寒酸,因为霍格沃兹吃饱了几顿饭脸色就明显红润起来的卢平教授,竟然诱导隆巴顿那个蠢货幻想他们的院长——一位顶级的魔药大师穿一个老太婆的裙子! 格兰芬多津津乐道把这当成笑柄的同时,斯莱特林小蛇们盯着卢平的眼睛满是阴冷。 粗神经的格兰芬多永远不知道那对斯莱特林来说是种怎么样的侮辱。 “不生气?”万墨的手叠成塔状,放置胸前,他坐变出来的摇摇椅上微微前后晃悠。 “嗯哼——”斯内普批改着作业,头都不抬。 “以为们都为邓布利多工作,而卢平不会再弄出当年詹姆。波特常干的幼稚事情。” 勾出几处错误,快速作业下面写上几句不客气的评语,然后打上一个“A”,继续下一张。 拉文克劳的作业永远比格兰芬多省心——除了赫敏。格兰杰。 “从来不对那四个的脑子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但还是不得不耻笑卢平先生的愚蠢,忘记了这个让厌恶的笑柄还是他今年霍格沃兹的专用药剂师。”低沉的嗓音像油一样滑腻,那种讥诮的讽刺甚至完全略过他的表情,语气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哦,亲爱的,想这里可以提供些东西,让多管闲事的邓布利多分辨不清。”万墨眨眨眼睛。 而被菲里格斯蜥蜴带到地窖串门的波特夫妇画框里,詹姆。波特的脸都变成了青灰色。 哦,莱姆斯,都干了什么蠢事情。 “得了,詹姆,当年们对西弗勒斯那些恶劣的恶作剧还少吗?又不是第一次被回击。”莉莉无所谓地耸耸肩,但她很快想起来什么让她丧气的事情。“这点哈利完全像——他完全不听的劝告,从来不会试试理解西弗勒斯。那孩子和韦斯莱家的罗恩玩一起的时间比和赫敏一起的时候多多了,真希望他能聪明点,从赫敏那里学到点东西——至少把书本里最基本的东西塞进去,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他谈起考试像谈世界末日。” “嘎嘎,的小宝贝儿脑子再不用就要萎缩了,莉莉。”蜥蜴龙裂开嘴笑,锋利的爪子切开魔药材料——因为有了伴侣,斯内普教授的魔药办公室禁闭要比原着少太多,高贵的菲里格斯龙就主清冷的目光下成为了为低等的巫师幼崽们准备初步加工材料的免费劳力。 “吧唧~~萎缩~猥琐~~~”海胆弗拉菲旁边用拉长的触手挖甲壳虫眼睛。 菲里格斯“……”。 哦,弗拉菲,的脑子没萎缩,但是什么时候才能长到足够的分量呢? 93.又出状况的万圣节 万圣节前夕的早晨,斯内普一大早就起床到魔药工作间熬制魔药——为自以为是的卢平先生。狼毒药剂是一种奇特的魔药,它必须在熬制完工后的2小时让狼人喝下去,不然会失去效力。 斯内普带把熬好的药剂装进一个高脚杯里,并带着它来到卢平的办公室。他在门口静立了几秒钟,然后在门上敲了一下。 “进来。”里面响起了卢平的声音。 斯内普开门进去,看到哈利·波特也在那里,两个人正在观察格林迪洛。 斯内普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小波特和卢平之间停留了一下,眯起眼睛。小波特看起来很喜欢卢平这个圆滑的狼人——就像他的父亲老波特,他们似乎都偏好于这种表面的温和。对了,小波特好像被邓布利多禁止去霍格莫德了? “啊,西弗勒斯,你来了”卢平一脸微笑的回过头,“真是谢谢你,把它放在书桌上可以吗?” 斯内普把还冒着热气的高脚杯放到桌子上,斜视着卢平,低沉优美的声线听不出半点情绪。“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卢平先生——我从未允许过你称呼我的教名。” 卢平棕色的眼睛闪了闪,一脸轻松。“我只是觉得这样亲切些,我们是同事,不是吗?” “当然,”斯内普假笑道“但我更愿意听到你称呼我为‘斯内普先生’,我们之间显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友好。” 他用修长的手指敲敲杯子边缘,里面浑浊的绿色粘稠液体冒着泡泡,看起来有些恶心。“如果我是你,就会立即喝下去。” “哦,好的,我马上就喝。”卢平端起杯子闻了闻,皱眉。 斯内普再次扫了一眼小波特,然后走了出去。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听见小波特在问:“您生病了吗,教授?” “额……只是一点小小的,无关紧要的老毛病,斯内普教授已经非常好心的为我调制了药剂。” 斯内普冷笑,把门关上。 “教授!卢平教授,你没事吧?”面前刚喝完杯子里药水的卢平突然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救世主慌慌张张地扶住他,第一反应是斯内普给卢平喝的是毒药。 卢平眼球凸出,牙关紧咬,浑身僵硬颤抖过了近半分钟,才吐出了一口浊气。 “哦!梅……梅林——这味道——我仿佛听到了梅林的召唤……”他扶着小波特踉跄地爬起来,连脸色都变得绿油油的了。 他拍拍救世主的肩膀“没事,哈利,只是这药剂的口味特别了……些。” 在拍上哈利肩膀的一瞬间,狼人教授突然悟了,这一定是心胸狭窄的鼻涕精在报复!他绝对是故意的,为了前段时间博格特的事情。 一想到明天还要喝更大剂量的“重口味”版狼毒药剂,卢平的脸色又由绿转青。但他又不得不喝斯内普加料的药剂——狼毒药剂是工艺复杂的高等药剂,价格昂贵,更何况熬制药剂的斯内普可是顶级大师。以斯内普一向负责任的个性,为了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他是绝对不会拿药剂的效用来开玩笑的。 但他绝对想不到这服药剂的附加作用远远不止口味特殊这么简单——从今天开始,卢平先生将持续吃什么东西都是沼泽腐烂的味道,一到睡觉的时候就屁股瘙痒两个星期(归功于某人)。 第二天就是万圣节。 晚宴过后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西里斯。布莱克,这个阿兹卡班的越狱者趁大家都去了大礼堂的时候想强行进入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并且恶毒地划烂了不愿意开门的胖夫人的画像。 在学生们闹哄哄的围观和画像们的惊慌失措中,邓布利多下令立刻关闭城堡每一个进出口,学生们全都得集中到大礼堂过夜——为了防止布莱克再次出现,对学生造成伤害。邓布利多贴心地为他们每个人提供了一个紫色的舒适睡袋。 而教授们和管理员费尔奇则搜遍了城堡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失的布莱克。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不仅霍格沃兹城堡存在各种以防外人偷偷潜入的魔法,而且学校的出入口开驻扎了那么多摄魂怪。 为了防止布莱克再次潜入,费尔奇当晚就把所有的秘密通道都封了起来。 大约到了凌晨三点钟,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睡着了,教授们还在轮流巡夜。说是轮流,但实际上年龄大的教授——像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等好几位根本熬不到下半夜,而年轻的教授加上海格和占卜课神经质的女教授西比尔。特里劳妮,一共只有3个人,卢平?你说卢平?抱歉,马上要月圆了,卢平先生现在一到了晚上就全身乏力。 所以到了最后真正巡夜的就只有斯内普、海格和费尔奇。 海格和费尔奇看着外面,斯内普守着礼堂。 揉揉眉心,斯内普漆黑的眼睛扫过礼堂的每个角落,这时,他看到满地的学生群里举起一只手。 他走了过去。 手的主人一把拽住了他,另一只手往他身上一划拉——一个一模一样的斯内普从他身上被分离。斯内普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转眼间眼前的景色就已经从礼堂变成了地窖卧室,被拉上了床。 “菲里格斯。” “有什么需要效劳的,主人?”蜥蜴龙两只小爪子握在一起,它蹦到床头柜上,金色的大眼睛亮汪汪的。 “到大礼堂去代替西弗勒斯,巡夜到天亮。” “好的,主人。”蜥蜴龙马上点点脑袋,细小的身体开始拉长,很快变成又一个黑衣斯内普。他面无表情地致意假笑着,消失在卧室里。 斯内普:“……”。 万墨白皙的手掌压住他的胸膛,把他按到,一个响指过后,黑衣教授的黑漆漆的袍子就被剥了个精光。 “睡吧,西弗勒斯,你明天还有工作。”万墨拉过薄被,把它盖到斯内普身上。 “礼堂里的那个我是什么?”斯内普还是忍不住好奇。 “一种唬人的障眼法,菲里格斯会代替它。”万墨吻吻他的额头,手臂在他腰间环住,“睡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注视了他片刻后,闭上疲倦的眼睛。 第二天,黑魔法防御课。 这节课已经开始十多分钟了,小波特才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进课堂,一边跑,一边口齿不清地喊到:“对不起,我迟到了,卢平教授,我—— “ 他突然发现讲台上站的是斯内普。 小波特愣了愣,眼睛里闪过怀疑。”卢平教授呢?“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注视了他片刻,低沉的声线没有半点起伏。”你在向谁询问,波特。“ “当然是你。”小波特吞了吞口水,望着他。 “我是你的教授——你应该称呼我为教授或者先生,格兰芬多扣5分,因为你糟糕的礼貌。格兰芬多再扣十分,因为你上课迟到。现在,回到你的座位上。”斯内普冷冷的说到。 “卢平教授呢?斯内普先生。”小波特依然没有动,只是一味的追问。 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一下,看来救世主十分担心他的狼人教授会因为喝了诡异的魔药而毒死。 他脸上挂起了恶意的假笑,把手臂抱到胸前:“波特先生,不用为他担心,过两天他就会活蹦乱跳的——倒是你,如果再不回到该待的位置,格兰芬多一定会被扣掉50分,因为你妨碍教学。” 小波特一脸不情愿地走向自己的位置。 “现在,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斯内普低沉丝滑的嗓音滑进每个人的耳朵。 “狼人?”赫敏一脸难以置信,“那是最后一章,我的预习还不太全面。” “教授,我们刚经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现在应该学欣克庞克——” “我认为卢平对你们的要求太低了,”斯内普锐利的眼睛刀子一样扫过下面的小巫师们,让他们有些瑟缩,“红帽子、卡巴?那些都是一年级就应该掌握的,你们应该学习符合年龄的——” 斯内普在有限的时间里尽自己最大能力教这些小巫师如何分辨狼人和对付它们,然后留给他们部分时间来完成卢平留给他们的作业。 对于卢平的教学水平,斯内普表示嗤之以鼻,卡巴在蒙古更多?有十分之八?梅林知道连十分之三都不到。 卢平先生的实践能力要比理论能力好上太多。 不久后,下课铃响了。 “写一篇论文,十五英寸,每个人——请星期务必在一早晨交给我。内容是识别和杀死狼人的方法。”斯内普漆黑的眼睛扫过全场,“如果让我发现谁敷衍了我,那么你很快就会知道后果——” “现在,下课。”魔药教授一挥手,“呯”的一声,教室打开了大门。 番外 在英国的巫师界稳定后,斯内普接替了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在战争死去的邓布利多,成为了霍格沃兹的新任校长。 当了十几年魔药课教授的斯内普先生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魔药教授的职务,不用再忍受那些脑壳厚,脑浆少的小巨怪们糟蹋魔药这门艺术——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 因为战争,不少魔药师都去了国外避难,而接到斯内普的邀请,原本打算回来重操旧业的霍拉斯·斯拉格霍突然接到儿子的快报,到屁颠颠地跑到法国抱孙子去了。 斯内普校长一如既往地板着脸,看着下面正在熬制魔药的学生们。 这时,纳威。隆巴顿的坩埚又发出了“滋滋滋”的诡异声响,周围的学生们都马上习惯性地退开一大圈——这已经成了过去几年的习惯了,就像本能一样。不过,正因为他们的退开,格兰芬多至少有5个坩埚里的药剂因为错过材料添加时间,面临报销。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把这些坩埚“清理一新”,并给了他们一个人一个D(糟糕),而可怜兮兮的纳威又得到了一个T。 事实证明,如果没有人在旁边看着,隆巴顿绝对不能碰操作台上的任何东西。 斯内普转头看了眼通常都在隆巴顿身边的格兰杰。已经长得秀丽高挑的格兰杰小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正在往坩埚里丢着材料。听说她最近和拉文克劳秋张好像出了点问题——而诡异的是,以她现在浑浑噩噩的状况竟然没炸锅。 斯内普走过去看着她,直到往锅里第三次投入材料,赫敏才突然察觉到旁边站的是脸色阴沉的校长。 格兰杰小姐理所当然的获得了校长赠予的毒舌和劳动服务的奖励。 到了下课的时候,从这节课上课开始就一直处于焦躁状态的救世主抓起书包火速冲出教室门,斯内普隐隐约约听到罗恩。韦斯莱在说“哦,可怜的哈利,他又躲塞德里克去了。”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迪戈里? 斯内普撇撇嘴,由衷地鄙视那个英俊、理智、才华、风度优雅的赫奇帕奇王子品味有够差劲。 不过,莉莉应该会对迪戈里很满意? 他转头看向教子德拉科,俊美矜持的铂金小贵族似乎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十几岁就建议只有十二岁的朋友去参加贵族特殊“交流”聚会的卢修斯愁掉头发没有。 完成了白天的课程和一些校长的日常工作后,斯内普回到了地窖,(校长室办公,地窖休息)和墨尔斯共进晚餐。 “墨尔斯,你为我找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也是魔物?”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的斯内普突然说到。 “嗯,但曾经是人类,但他非常乐意和小巫师们待在一起。”万墨顿了顿,然后突然问道“你想要个孩子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深深的看了爱人一眼,警惕地回答“我拒绝在任何时候像那个狼人一样挺着可笑的大肚子——见鬼,你又在岔开我的问题,你应该先向我解释为什么新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真名会是Merlin?” “哦,得了吧,亲爱的,比起Merlin,你更该崇拜我——你不讨厌有个孩子?”万墨眨眨眼睛。 斯内普不可置否,他熄灭了灯光。 不久后,在一片黑暗中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斯内普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墨尔斯……你还能再无耻些?别——别舔那里!”他忍不住合拢双腿,结果换来更猛烈的攻击。 当然,这只是夫夫之间甜蜜的小情趣。 最让斯内普先生感到满意的是,最近墨尔斯学会了节制,一天晚上只有三次,但是天天如此。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墨尔斯!”正在浴室洗澡的斯内普突然打开了浴室门,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腰间只围了一张毛巾。 墨尔斯先生十分流氓地吹了声口哨。 “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斯内普还带着水珠的手指恶狠狠地指向平坦的小腹——那里多出了一个诡异的刺青。 它的形状非常奇怪,看上去有些模糊,像一株缠绕着薄纱的黑色小植物,但却让第一眼看到它的人就明白那是个成长中的顽强小生命。 它舒展着自己小小的枝叶,微微发出墨色的光晕。 万墨的眼睛有些发亮。 他着魔一样伸出手触摸那柔嫩的小东西,并在那里留下温柔的一吻。 斯内普好像有种错觉,那株小苗在墨尔斯吻它的同时动了动。 万墨伸出舌头沿着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上舔舐,最后在那诱人的薄唇边烙下一吻。 “你说过不愿意挺着可笑的大肚子。”万墨的手臂在他湿漉漉的细腰间收紧。 “它和大肚子有什么关系?”斯内普干巴巴地说到,他突然猜到了某种可能性,肌肉都有些僵硬。 “当然有。”灵活的手指沿着腰线一点一点地爬进洁白的毛巾,揉捏着紧俏的臀部。“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孕育生命的。” “所以?” “所以如果我们都想要个孩子,只有以你的身体为基底。”艳红的舌在薄唇上挤压、舔舐挑逗,然后顶开口唇的缝隙钻了进去。 斯内普毫不犹豫地咬了它一口,成功让它回缩。他修长的手指拽住墨尔斯丝滑的长发,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斯内普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隐隐有怒火和危险在交织。“墨尔斯先生,您是要告诉我——我正在怀孕?” 毫无疑问,最后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万墨眨眨眼睛。“以你的身体血脉为基底,以我部分的灵魂碎片为壳膜,靠我们共同的魔力浇灌来成长,用充分的爱意来让它结果。” 斯内普眼底的怒火熄灭了,他放开了伴侣的头发,坐到床边,十指插入湿漉漉的黑发间,显得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万墨温柔地抱住了他。 半晌,斯内普先生抬起头来,“结果后会怎么样?” “我会用秘法把他引导出来,然后他需要像人类的胎儿一样在某个地方二次孕育半年——我们就有一个真正的宝宝了。” 斯内普愣了愣。 经历过不幸童年和回忆起上辈子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亲人的温暖,他原以为有了墨尔斯就足以满足了,但是墨尔斯问他“你想要个孩子吗?西弗勒斯?”的时候,他还是潜意识地回答不愿意像卢平一样大肚子,而不是拒绝一个新的生命——一个血缘至亲的亲人。 “那么现在我们该做什么?”片刻后,斯内普黑色的眼睛就回复了沉稳。 万墨捧起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深吻。等斯内普从激吻带来的缺氧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压到在柔软的棉被里,墨尔斯丝滑的皮肤正贴着自己的躯体游移。 他热情的口舌一路向下舔吸,然后再次在那小小的生命那里留下一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让它早日结果。” 他轻轻地笑着,热情的舔吸往更下面的地方去了。 94.老鼠 第二天早晨,天空阴沉沉的,黑压压的云压得很低,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下一场暴雨。 但即使这么糟糕的天气,霍格沃兹也要进行魁地奇比赛。 当斯内普来到赛场的时候,已经开始了暴风雨――忿忿的魔药教授完全无法理解人们为什么会对魁地奇这种愚蠢的运动报以那么高涨的热情,即使风大雨大,全校师生也依然和平常一样倾巢而出,早早的坐到观众席是张望。 看着眼前嘈杂喧闹的打伞披斗篷的人群,斯内普对从来就没有好感的扫帚运动的厌恶,已经达到了历史新高――因为总会在魁地奇比赛中,被各种厄运光顾的救世主又提着他的“光轮2000”来到赛场。 这场比赛是格兰芬多对战赫奇帕奇。如果不是因为见鬼的小波特,斯内普肯定会窝在地窖里看书或者熬制魔药,而不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观看最讨厌的扫帚运动。 霍琦夫人吹响了哨子,刺耳的哨音也因为大雨变得朦胧。 双方的队员盘旋而上,比赛开始。 斯内普紧紧的盯着救世主越变越小的身影,看着他越飞越高,高到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几乎肉眼所不能及。斯内普先生恶毒地在心底诅咒,梅林应该保佑小波特被雷霆劈个半死落下来,直接送到医疗翼,省得出现更麻烦的问题。 但梅林并没有理会他的诅咒,比赛依然在狂风暴雨中进行着。 半空中骑着扫帚的巫师们,像狂风中的柳叶一样晃荡着。 斯内普并没有撑开雨伞,如果你细心些,就会发现他从头发到袍子都是干爽的,魔药教授左手无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在隐隐地泛着暗色的微芒。 天气更加恶劣了,还打起了雷,选手们的比赛变得有些困难。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了尖叫。隔着大雨,那声音听起来像隔了一层薄膜一样,显得不那么清晰,但旁边的人都听到了。他们忍不住移开雨伞仰望天空――然后尖叫的人变成了一片。 梅林!摄魂怪!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百来个摄魂怪,他们阴暗褴褛的身影在划破天际的闪电下显得更加让人不寒而栗,带着冰冷的寒气向赛场逼近。 看台上人群一片混乱,就在此时,天空中的救世主从扫帚上掉了下来――拥挤涌动的人群让斯内普根本来不及掏出他的魔杖,他只来得及大声喊了一声“墨尔斯!” 万墨墨色的眼睛里有肉眼难辨的暗芒闪过,救世主在离地两米左右的高度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上拔了一下,在极短时间的缓冲过后,哈利·波特摔进了赛场的泥水里。 全场哗然。 须发皆白的邓布利多快速奔到了比赛场上,他火速查看了一下昏迷的小波特,然后愤怒地举起魔杖,向天空中释放出耀眼的白光,白光中有某种从未见过的巨大鸟类冲向了摄魂怪。 如果说摄魂怪袭击霍格沃兹的魁地奇赛场是让人议论纷纷的巧合,那么救世主接下来在医疗翼里失踪,就是让全巫师界恐慌的事情! 当然,邓布利多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公开出去。 此时,霍格沃兹四个学院的院长都集中到医疗翼,他们神情肃然。庞弗雷夫人用手捂着嘴角,一脸恐惧忧愁,邓布利多的脸色阴沉得就像外面的暴风雨的天气。 “最后来探望小波特先生的,是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待多久――因为小韦斯莱先生的耗子在来的途中被格兰杰的猫惊吓跑掉了,他要去找它。但当我把他们送出去后,回来就发现波特不见了。――我发誓,向梅林发誓,他当时的确是昏迷的,而且绝对没有出过医疗翼的大门。” “是门钥匙。”斯内普摸摸自己的左臂,那儿曾经有过一个丑陋的黑魔标记。他看着邓布利多,在告诉老校长,他马上会去趟马尔福庄园――早在多年前,研究过好些古魔法、古黑魔法的斯内普就去除了标记,而卢修斯则为了有一天能亲手葬送黑魔王,享受复仇的甜美果实,还把它留在左臂上。 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锐利的蓝眼睛显得有些阴鸷。 如果说有谁最想把哈利·波特弄出去,那么无疑是伏地魔和食死徒……或者还有布莱克? 其实,邓布利多一直怀疑布莱克是被冤枉的,当年那件事情的确很蹊跷。但他拿不出真凭实据,刚刚赢得战争的凤凰社又被魔法部打压得焦头烂额,而没有为自己喊冤屈的布莱克,理所当然的被邓布利多选择放弃。 一切为了更大的利益,为一个自愿进入阿兹卡班的人辩护,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和金加隆――而用这些时间和金币,邓布利多可以为在战争中死去的英雄遗孤们,向魔法部争取更多的抚恤金和战后待遇。 不过就算布莱克真的是无辜的,在阿兹卡班十几年的生活也足以让他变成真正的疯子。 简短地交代了几句话以后,斯内普提前离场――他需要通过地窖办公室的壁炉接通马尔福庄园。 面色阴沉的魔药教授疾步回到地窖,一路上看到他的小巫师们都脸色发白,飞快地向后后退、瑟缩,生怕触了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可怕的,最恐怖教授的霉头。 当他打开办公室的同时,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 “我没时间陪你玩,墨尔斯,波特不见了。”斯内普甩开伴侣的手,两步跨大壁炉边,抓了一把飞路粉丢进去,并且大声说到:“马尔福庄园!” “他在这儿――哈利·波特在霍格沃兹。”万墨好像不经意地说到。 刚要钻进壁炉的斯内普猛然停住,他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波特――救世主在霍格沃兹。”万墨把手里的羊皮纸向他展开,一张像蜘蛛网丝线一样密集的地图。 这张地图详细地画出了霍格沃茨除了禁林以外的每一个角落。上面还有很多沿着地图移动的小小姓名。他俯身细看,地图显示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弗立维教授、麦格教授、斯普劳特教授都聚集在医疗翼,而自己在地窖办公室(万墨属于被屏蔽的对象)他顺着那白皙的手指往下看――他看到了哈利·波特正在格兰芬多休息室。 “这是什么东西?”斯内普注视着羊皮纸,为什么欠缺工整的字迹眉头挑起。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学生时代所有的智慧结晶――靠它,他们能在违反校规的时候避开想避开的所有人――除了我。”万墨温和地笑着,淡色的湿润的唇翘起漂亮的弧度。 斯内普的表情顿时像生吞了一打毛毛虫一样恶心,他当然知道那种幼稚绰号的主人都是谁。 他拧着眉毛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波特在那里?在格兰芬多休息室?”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 救世主的确在格兰芬多休息室。 当斯内普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脸色苍白地在床上发抖。由于这个时间小巫师们都还在上课,所以没有人发现救世主已经流血流得快要虚脱。 被魔法伪装了面容的莉莉和老波特在画像里干着急。 斯内普飞快地掏出随身携带的缩小的魔药箱,飞快的取出几瓶药剂。他把白鲜倒在救世主手臂近十英寸长的血口子上,待它冒起白烟快速结痂后,再粗鲁地捏开了那孩子的下巴,把补血剂一股脑儿灌下去。 救世主被呛得直咳嗽。 “哦,梅林!你该死的就不能轻点?”老波特激动的把大脸挤在画像边框上,脸都被挤变形了。 斯内普斜了他一眼,“如果波特先生嫌弃鄙人服侍的不够细致,那么你来。” 老波特被噎了一下,他在画框里直瞪眼。 莉莉一把拍开他,代替了丈夫的位置。“西弗勒斯,哈利没事了吧?”她有些急切地问,翠绿色的大眼睛里都是关心。 “死不了。”斯内普又把一瓶镇静药剂倒进小波特嘴巴里。等到他停止颤动,煞白的脸泛起血色,斯内普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哈利一定在什么时候被带离了霍格沃兹。他受了伤,受到了很大惊吓,是通过墨尔斯先生代交给他的门钥匙回来的――波特家的承传物里有不少空白钥匙,墨尔斯把传送的位置定在了这儿。” 斯内普看了看昏睡的小波特,然后对莉莉说到:“我想你不会介意我带他去见邓布利多?” “当然。”莉莉点点头。 斯内普抽出魔杖,漂浮起小波特,拿出活点地图,查看邓布利多是不是还在医疗翼。 这时,老波特突然突然看到了地图,他喊到:“斯内普,你怎么有我们的活点地图?咦――彼得,波特他在门外!”他的脸突然因为极度愤怒而扭曲。 斯内普立刻把小波特甩到床上,他的魔杖随即射出一道红光,炸烂了房门,然后他看到了――门外没有一个人。 不,有东西。 某个小小的灰扑扑的东西正在沿着墙角快速逃离,那是一只老鼠,眼看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Incarcerous!(速速禁锢)”低沉的嗓音响起的同时,斯内普魔杖的杖尖射出一根蛇一样扭曲的绳子,将老鼠缠紧。 老鼠尖声厉叫着,它不断挣扎着往前扭动肥胖的身体,豆大的小眼睛里全是惶恐。 斯内普拎着绳子提起了它,他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只老鼠,目光扫过它斑秃的头部,最后停留在那缺了一截的右前爪食指上。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斯内普把老鼠拎到波特夫妇画像面前,詹姆。波特死死地瞪着它,愤怒的像头发疯的野兽,他捶打着画框,大声痛骂“该死的彼得!该死的叛徒!” “这是怎么回事?彼得不是死了吗?他怎么是背叛者了?”莉莉完全没反应过来,她晃动着手臂,扯着老波特的胳膊,当年更换保密人的事情,是瞒着莉莉进行的。 斯内普看了看手里的绝望的老鼠,又看了看疯狂的詹姆。波特,脸色沉了下来。他低沉醇厚的声线压到了极低,但却异常的危险,“我认为――波特先生应该学会更坦诚些。” 老鼠彼得在波特咬牙切齿的愤怒的控诉中彻底绝望――为了避开这对古怪的画像夫妇,他几乎没怎么在这间屋子里待过,现在他发现他们竟然是不可能留下画像的詹姆和莉莉――这简直是恶梦! 95.布莱克 当詹姆。波特坦白当初临时更换保密人的时候,斯内普的眼神阴晦得像下一刻就会把他所在的那一半画像烧了,莉莉一脸接受无能,她叫到:“梅林,这种愚蠢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 老波特扒扒鸟窝似的乱发,讪讪的嘟囔了两句含糊不清的话——他总不能说当年煽动他的是西里斯。他死了,西里斯还活着,如果他把这件事情说出来,那么他敢打赌,记仇的斯内普一定会把彼得秘密处理掉,然后让摄魂怪把西里斯重新抓回见鬼的阿兹卡班。 斯内普阴沉着脸,盯着老波特的画像看了好一会儿。 他一把把惶恐挣扎的老鼠用力的掷在了地板上,在老鼠发出痛苦的吱吱尖叫的同时,举起魔杖射出了反阿尼玛格斯咒语。 只见灰老鼠的身体像充气的气球一样慢慢涨大,一个有着凌乱、无光泽花白头发的秃顶男人出现在那儿,他扭动着躯体,褴褛的衣服在地板上磨蹭,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在做徒劳的挣扎。 他水汪汪的小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近在咫尺的门口,里面都是绝望。 老波特死死地瞪着这个秃顶男人,他双手撑在像框上,面孔极度扭曲,神经质地念叨,“彼得,彼得,哦,我真他妈想念你,你这个叛徒!畜生!你怎么敢!!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宰了你!!宰了你!——” 随着他越来越高涨的愤怒,念叨变成了咆哮。 彼得。佩迪鲁翘起头部,多年的阿尼玛格斯让他的外貌都变得和老鼠十分相似。绳子捆得太紧,连简单的翘头动作都不太好控制,他努力地看向正在疯狂咒骂他的老波特,浑身抖动。 “胆小鬼彼得,伏地魔的走狗,我怎么就相信了你——?你这样肮脏的杂种怎么能进格兰芬多,我竟然把你这无耻的叛徒当哥们——” “波特!!——”彼得突然尖叫。 詹姆。波特把脸贴在相框边上,像野兽一样喘息,莉莉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就骂吧詹姆!”猥琐肮脏的彼得尖叫着,“我是胆小鬼?黑魔王抓住了我,他们用你想不到的方法折磨我,我都没有出卖你——”他形似老鼠的脸显得不忿,纠结而且复杂,水汪汪的小眼睛里除了惶恐和绝望还有一丝后悔和愤怒。 “但你出卖了我!骗子,你在彰显你的勇敢,乞求原谅吗?你别想!”詹姆。波特咆哮着,用力地捶打着画像那层看不见的界限,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像要吃人。 “他们抓住了我的父母!”彼得嚎叫着,他在地上艰难地蠕动着,卷缩成一团,小眼睛里挤出眼泪,“他们剁掉了我父亲的四个手指头和耳朵,对我可怜的母亲剔骨钻心!” 波特突然间安静了,莉莉用手捂住了嘴,斯内普阴沉着脸面无表情。整间屋子里子只回响着波特的喘息和彼得的缀泣声。 彼得的确是个无耻的背叛者,但詹姆。波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背叛的原因。 “我的父母为了我的守密而受苦,但你们呢——你们都叫我什么?你们都叫我虫尾巴,虫尾巴!一直!”他嘶嚎着,低声的缀泣变成了嚎啕大哭。“我也不想背叛,我也不想杀人,但是我得活着!!为了我的父母!” 有时候,背叛也是一种勇气。所以即使成为了背叛者,彼得。佩迪鲁也依然是个格兰芬多。 “但这些并不能成为你毁掉一条街,杀死12个麻瓜的借口。”斯内普低沉的声线响起,“而且,小波特的突然消失也和你有关系?” “我没有选择,凤凰社已经容不下我,我本来只想当一只老鼠乖乖待在韦斯莱家让世人遗忘,直到老死——但黑魔王的仆人找到了我,他比以前更加强大,比邓布利多强大——他简直变得不像个巫师——” “Stupefy。(昏昏倒地)”斯内普的话音刚落,彼得就没了声息。黑袍的男人漂浮起瘫软在地的彼得,回过头来,左手出现了另一根魔杖,用同样方法托起昏睡的救世主。“我要带他们去见邓布利多。” “梅林,你什么时候有两根魔杖的,西弗勒斯?”莉莉吃惊地盯着斯内普的手,看着他把魔杖隐藏到宽大的袍子里。要知道拥有两根魔杖的巫师并不多见,通常需要用第二根魔杖的,只有那些在背地里干见不得人事情的人。 “亲爱的,我告诉过你斯内普不靠谱。”老波特恨恨地说到,彼得的事情让他仍然留有余怒。 斯内普顿了顿,然后才慢吞吞地说到“——什么时候?我想想——应该是十一岁,我在对角巷奥利凡德魔杖店得到了第二根,所谓的最契合魔杖。” 莉莉张大了嘴,这么说魔法部有记录的合法魔杖才是第二根? 波特脸色白了白,作为死对头,他打听过斯内普上学之前有多凄惨,斯内普那个让儿子像麻瓜一样长大的女巫母亲是不可能给他魔杖的。那么,给予他第一根魔杖的只会是那位大人——梅林,他们那么早就有所交集了吗? 斯内普从格兰芬多休息室径直前往校长办公室——好在这时学生们都在上课,而校长室又很接近,不然漂浮着两个人一定会引来大量小巫师的围观,就是霍格沃兹最恐怖的教授也阻止不了他们燃烧的好奇心。 斯内普把彼得和小波特塞进石头怪兽后面的升降梯,来到校长办公室前,敲了敲房门。 “是谁?”邓布利多在里面问。 “西弗勒斯。斯内普。” 狮鹰首形状雕刻的栋木门打开了,邓布利多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办公室里那些奇形怪状的银器依然在喷着薄雾旋转着。他头都没抬“西弗勒斯,马尔福先生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斯内普的声线平板没有起伏“但是我找到了波特。” 邓布利多猛地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黑袍教授脚边平躺的小波特和一个被捆住的衣衫褴褛的男人。 “这是?”邓布利多马上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他查探了一下小波特的状况,发现他只是在昏睡,然后翻过那个肮脏的男人。 “……彼得。佩迪鲁?”邓布利多停顿了几秒钟,最终认出了他。“他不是被布莱克炸得尸骨无存了吗?” “上一次战争中有不少人尸骨无存,但不是他。”斯内普斜了彼得一眼,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隐隐涌动着憎恶和复杂。“这位当年抵抗黑魔王爪牙而死的‘英雄’,在韦斯莱家里充当了十几年宠物老鼠。” 邓布利多眯了眯湛蓝的眼睛,大脑疯狂地运作,他瞬间明白了“所以当年的背叛者是彼得,而西里斯。布莱克是被冤枉的?” “相信我,我更期望背叛者是布莱克。梅林知道我就有多想顺理成章的亲手干掉他!”斯内普扭曲出一个难看的假笑,突然发现憎恨了十多年的仇人换了对象的心情并不好受。而且虽然四人组里没一个好东西,但最让斯内普讨厌的还是布莱克。 接下来邓布利多唤醒了救世主,证实用门钥匙带走他的就是彼得——罗恩的老鼠“斑斑”,而当他落到一个奇怪阴森的地方,被一个面色阴鸷的消瘦年轻男人在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取走大量鲜血以后,一直夹在领子上的领夹突然闪光,把他带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那枚领夹是去年突然出现在他的床头的。因为样式是头活泼的小狮子,在姨妈家从来没有一件类似小物品的哈利在询问了同寝室的室友,确认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人的东西后,就一直把它收在柜子里。直到那对画像夫妇对他说这个漂亮的小东西是个门钥匙——一种可以在关键时候救命的魔法物品,救世主就一直把它夹在领子上。 小波特万分感谢那对开朗的画像夫妇,虽然画像女士老是在为斯内普说好话,还强迫自己必须尊称他为“教授”,但他们好心的提醒救了他是事实。 好吧,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斯内普又救了他也是事实——就像一年级从奇洛口中听到的,斯内普……教授好像真的在保护他? 小波特忐忑地看看严肃刻薄的魔药教授,他拖拉着嘴角,好像大家都欠了他的人情。 魔药教授察觉到他的注视,刀子般的眼光扫过来,漆黑空洞的眼睛里隐约有着嘲讽和不屑。 哈利立刻把目光转向邓布利多——他才不要向用那种眼光蔑视自己的老蝙蝠说谢谢,最多在魔药课上少顶几句嘴——如果斯内普的冷嘲热讽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邓布利多马上联络了魔法部部长康奈利?褔吉,他原本就打算写信给褔吉,告诉他今天摄魂怪袭击学生的事情,要求他撤回部分摄魂怪。现在他的理由更加充足——西里斯。布莱克并不是犯人,真正的犯人已经被逮到了,摄魂怪应该马上回到阿兹卡班。 当然,如果宣布布莱克无罪,无疑是在掌魔法部的嘴。当褔吉看到彼得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维护魔法部的面子。他要求把彼得移交魔法部,但摄魂怪不会撤离——理由是布莱克还没有找到,他们需要找到布莱克才能把案子重审。 可惜他隐藏得不够好,就连小波特都从他惊慌乱转的眼珠子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尊贵的魔法部长一定会私底下授意摄魂怪直接给布莱克一个恶心的吻。 小波特立刻意识到这位部长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聪明——至少邓布利多或者斯内普想要隐藏什么的时候,别人永远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这时,邓布利多的强势起作用了,他让斯内普拿来了吐真剂还有魔法影像记录水晶。 “哦,不,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矮胖的魔法部长摸摸自己难看的条纹圆帽,试图阻止他们。“这些都要交给魔法部和陪审团来处理。” “康奈利,我想你还记得我是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邓布利多微微抬高下颌,犀利的蓝眼睛透过月牙形的镜片严厉的盯着他,高瘦的身躯挡住了福吉。 斯内普嗤笑。 最终,彼得在吐真剂下坦白罪行的情景被魔法水晶记录下来,福吉恼火地低声咒骂着什么,带着彼得消失在壁炉里。 处理完这些事情,斯内普回到地窖。除去四年级那堂临时改为自习的魔药课,他还有三堂课要上。 到了晚餐的时候,邓布利多在大礼堂宣布,魔法部临时决定把摄魂怪撤回阿兹卡班,小巫师们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手舞足蹈。 “都坐下,孩子们——别把你们的餐桌弄到没法继续用餐。”老校长干燥的双手在欢呼声中微微下压,银白的胡子在胸前抖动着。 当斯内普回到魔药教授办公室时,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西里斯。布莱克。 他全身都在发抖,瘦得皮包骨头。长长的头发像水藻一样纠结着,衣衫褴褛,上身散发着怪味,缩在一个泡着某种魔法生物巨大眼球的瓶子下面的阴暗角落里。 墨尔斯坐在他的书桌前喝茶,菲里格斯在往茶杯里添水,弗拉菲大大的紫色眼睛望着他眨巴。 “啊哈……这可真是个……惊喜——”斯内普低沉丝滑的腔调带着不可抑止的扭曲和嘲讽,漆黑的眼睛俯视着那个脏兮兮的人影,里面涌动着厌恶。 听到熟悉嗓音的布莱克颤抖着,用几乎瘦得脱眶的眼球望了望声音的来源,他呆滞的眼睛无神地看了面前的黑衣男人足足好几秒钟,突然反应过来,他尖叫着“鼻涕精——!” 万墨白皙的手指在空中一划拉,布莱克干瘪的嘴巴突然被看不见的力量像拉拉链一样被牢牢地拉上,他只能捂着嘴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你从哪里把他捡回来的?”斯内普阴沉着脸问道,他的表情好像在指责伴侣在哪捡了垃圾。 “摄魂怪堆里——亲爱的,不是我捡来的,是弗拉菲。它对可以变成狗的人类很感兴趣——如果你想,我可以随时把他扔回去。” “还可以附赠成打的摄魂怪。”菲里格斯抱着茶壶,在桌子上怪笑着。 “吧唧。”海胆附和。 “阿尼玛格斯?”斯内普挑眉。 布莱克把身体缩得更紧,摄魂怪三个字已经完全驱赶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魔药教授沉默了片刻,“我很当然非常乐意这么做,没有比看到布莱克被摄魂怪亲吻更加让人愉悦的事——”他慢吞吞地,恶意的说到,可怜的布莱克几乎把自己缩到了非常一小撮。 “但是我想,现在我该做点别的事情。” 他走到壁炉前,往里撒了一把粉末。 “哦,怎么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头像出现在变成绿色的火焰里。 “我想你该过来一下,校长先生——介于我的屋子里多了条肮脏不堪的流浪狗。” 西里斯。布莱克完全没有想过他还有能站在这里的时候。 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已经洗漱干净,减掉了打结的长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和邓布利多站在一幢又脏又乱,窗子污秽不堪房子面前。 这里是格里莫广场12号,布莱克家的老宅。 邓布利多已经将魔法记录水晶里的东西复制了一份,向魔法部提交了重审案子的申诉,由于他被摄魂怪围攻过,邓布利多建议他在开庭前先到布莱克老宅躲躲,那古老的房子虽然破败了,但有些防护还在运作——只要布莱克家的血缘还没有断绝。 看着曾经的家从两栋房子间延伸出来,西里斯百感交集。 谁也不知道,连他最亲密去朋友也不知道——西里斯。布莱克从来不是天生的向阳花。 他很叛逆,但他姓布莱克——黑巫师的血脉早就像烙印一样烙在了他的骨血里。 多年以前,当老布莱克知道他喜欢接近小波特的时候,就没有阻止过,但在开学的前一晚和他进行过一次严肃而沉重的长谈。 “西里斯,虽然你总是表现得不像一个合格的布莱克继承人,但是我现在要你做出选择——” “我们的家族所支持的黑暗公爵好像出了些问题,我怀疑他最后能不能赢——” “高贵的布莱克家几乎倾尽所有来支持那个人,但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你和雷古勒斯必须有一个人不被分到斯莱特林,这点,你比弟弟更适合——” “如果那个人赢了,你就是布莱克永远的叛徒,死活与家族无关。如果他输了,你就是布莱克唯一的血脉延续者——你得发誓,保守秘密一辈子,直到死——为了永远的布莱克”! “——我发誓,父亲。我将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为了永远的布莱克!” 西里斯打开大门,走了进去。大厅里的墙纸斑驳脱落,地板积累了厚厚的灰尘,肮脏的窗帘上都是蛀虫留下的小洞,吊灯和枝形烛台上挂满了蜘蛛网,墙壁上的一位老夫人的画像被开门声吵醒。 “西里斯——”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大儿子,满脸不可置信,嘴唇抖动着蠕动了两下,但她马上发现了随行的邓布利多。 老夫人的脸瞬间狰狞:“西里斯!你这不要脸的逆子——!” 96.守护神 经历了摄魂怪的二次袭击和门钥匙事件过后,哈利·波特――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终于认识到自己有多么弱小,他并不是什么天才,也没有因为救世主的光环就比别人多出几分运气,他甚至在伏地魔的爪牙和摄魂怪的阴影下无力挣扎。 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甚至大脑空白到根本念不出一个有效的咒语。 当然,年龄尚小、没有战斗经验固然是缺乏反击能力的原因,但波特先生也绝对不愿意承认,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还有自己这两年在学校不认真学习,过于懒惰。 其实比起黑巫师,小波特更害怕摄魂怪――那种浸入骨髓的冰冷和腐烂绝望的气息是他极度恐惧的。 他听卢平教授说过,对付摄魂怪有一种生僻的,中高级守护神咒,他想学会它。于是小波特去了趟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办公室,尽管卢平的气色看起来非常的差,但他还是非常乐意给予救世主一点帮助。就小波特看来,卢平糟糕的身体状况不完全是生病的缘故。他自从喝了斯内普的魔药后食欲下降得厉害,之前哈利还看见他连吞两片面包都像在吞泥巴,眉毛、鼻子和眼睛都皱到了一块儿,还在反胃。 ――一定是斯内普给卢平教授下了慢性毒药。 小波特深以为然,虽然斯内普救过自己,但是他和卢平教授之间的芥蒂连瞎子都看得出,阴暗、小心眼的斯莱特林一定会在药剂里面做手脚。 不过这种毒药看起来并不致命,只会让人觉得难受。 “哦,不,哈利,你得想些有意义的,正面的,发自内心的快乐的事情,还有你的注意不够集中――”卢平坐在关着博格特的旧箱子上喘气。他面容憔悴,眼窝有很深的黑眼圈,连前些日子在霍格沃兹养出来的那点肉都瘦没了。而小波特则完全瘫在了他对面大口吸气,翠绿色的眼睛没有焦距。 练习守护神咒当然不能直接面对真正的摄魂怪,那些可怕的家伙可不知道什么叫谦和,它们会非常乐意吸收人所有的快乐。学习这一咒语的巫师通常都是由教导者弄来博格特代替――这种魔法生物展示别人恐惧的特性也不总是一无是处的。 “可是,教授――我真的想了那些快乐的――”小波特的视线终于聚焦,他扶了扶歪在一边的眼镜,手臂发抖,艰难地从裤兜里掏出窝得半融化的巧克力,塞进嘴里。 “你都想了些什么?” “韦斯莱夫人给我的毛衣,魁地奇。” “不,哈利,我想那些还不够,要更强烈的愉悦。” “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愉快的记忆,我人生的快乐都是来到霍格沃兹以后――” “好吧,哈利。”卢平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来摸摸他的头,“今天到这里吧,我们来谈谈别的――你知道西里斯·布莱克吗?” 让小波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卢平就因为生病暂时无法教他守护神咒了,卢平希望邓布利多能亲自教导他,但乐呵呵的白胡子老头却把他一脚踢给了斯内普。 梅林!他真的从来都没想过要斯内普来教,他宁可不学。 看着魔药教授瞬间黑下来的脸和阴恻恻的目光,小波特在心里面条泪。 “波特!”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爆破般在耳边响起,小波特马上回神。他看到斯内普正用长勺舀起自己坩埚里的药剂。 “请告诉我,波特先生――你的脱跳的思维都飞去了哪里了?还是你高贵的耳朵认为所有的知识对于伟大的救世主来说都是多余,不用听讲就能梅林附体?” 哈利看到马尔福在耻笑他,连手脚笨拙的高尔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我没有――”他试图为自己辩解。 “那么告诉我,黑板上用红笔圈起来的字都是什么?”斯内普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顺时针搅拌十圈半。”哈利小声的说。 “很好,我很高兴你还识字,波特。那么你是怎么做的?”斯内普嘴角浮起了讽刺十足的笑容,大家都盯着哈利。 格兰芬多在为他糟糕的运气哀悼,而斯莱特林则嘲笑救世主的脑子总不在状况。 “我搅拌了两次……或许三次?逆时针?”哈利的声音更小声了――刚才在走神,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究竟搅拌了几次,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 “抱歉,请重新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斯内普把双手抱在胸前,漆黑的眼睛仿佛已经把他看透,讽刺的笑容越发冰冷。 “我想我逆时针搅拌了三次。”哈利大声说。 “三次……”斯内普低沉的声线像耳语一般在每个人耳边响起,带着压抑的魔力。他在小波特的操作台前沉默了几秒钟。“你确定?” 斯莱特林那边迸发出了一阵压低的哄笑声。 哈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罗恩张了张嘴,虽然他一直在切材料,但眼角的余光看到哈利好像不止搅拌十圈半。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从斯莱特林学生里举起来,斯内普习惯性地说到:“有什么问题?”然后他发现举手的居然是在课堂上从来都求忽视的墨尔斯。 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一下,有时候他真不明白墨尔斯究竟在想些什么,存在了几千年的老妖怪,还爱好扮学生游戏。 万墨眨眨眼睛“斯内普教授,我要纠正一下,刚才波特一共搅动了十三圈――六次顺时针,七次逆时针。” 救世主旁边不远处的格兰芬多万事通小姐用手捂住了脸。 小马尔福嗤笑着抬高下巴,对着哈利把大拇指往下比。 “格兰芬多扣10分,因为上课不专心,格兰芬多再扣5分,因为说谎。”斯内普直接把那锅药剂消影无踪,然后他阴沉瘦削的脸上再次面无表情,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救世主,完全看不出情感的起伏。“现在距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希望你们还来得及重新熬制一锅――虽然我认为你们放弃直接糟蹋霍格沃兹的魔药材料,领个‘T’的成绩回去更为恰当些。” “从今天开始,波特,晚餐过后到地窖来,禁闭一星期。” 如果说有谁对于这次禁闭为借口的守护神咒教授不满意,那会是三个人,但如果说有谁是最不满意的,那么绝对的万墨。 “……ExpectoPatronum――(呼神护卫)” “太慢了!” “ExpectoPatronum――” “波特!你愚蠢的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卢平都教了你些什么?面对摄魂怪你的魔杖举得笔直才开始念咒――你以为这是那过家家似的礼仪光鲜的公平决斗?你肯认为还需要对它行个礼,再喊‘1、2、3开始’?” “菲里格斯,你说如果我召唤只真的摄魂怪过去,小波特先生会不会学得快一点?”万墨在书桌上撑着下巴,白皙纤长的手指在坚硬的桌子表面戳出密密麻麻的一片洞洞,然后手掌一抚,暗芒闪过,桌面又恢复原样,不过白皙的手指马上又再次在上面戳满新的洞洞。“都说有压力才有进步,会不会因为面对的是博格特,那孩子才学得这么慢?” “哦,我伟大的主人。”蜥蜴龙把小爪子握在胸前,一脸谄媚讨好“或许您可以不用召唤那种残次品,直接唤来死亡使者更加一劳永逸。” “……”万墨。== 我要一劳永逸只需要勾勾手指头,连召唤都不用。 万墨看向已经进入毒舌烦躁模式的斯内普――对啊,也许应该直接把小波特、甜食老蜜蜂、伏地魔都给结果了,省得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喂!】 事实上,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渐渐偏离了《哈利波特》原着,或许这是因为这个世界终究只是以主世界为模板,HP故事为延伸的副空间的缘故? 到了现在,万墨对原本执着了千年的看戏,已经没了多大的兴趣。斯内普人类的寿命注定短暂,他想多一些时间让两个人待在一起,甚至想干脆就这么让烦人的《哈利波特》剧情结束了,但以爱人的骄傲绝对不会乐意――斯内普甚至不愿意看他多插手巫师界的事情。 万墨冷漠的看着那个面露不忿,又不得不奋力朝摄魂怪(博格特)挥动魔杖的小巫师――他永远不可能忍受让自己的爱人因为这个小东西像原着一样背负屈辱、危险和骂名去做间谍,甚至在人们的厌恶中死去。如果邓布利多有类似的提议,万墨不介意提前收割他的灵魂。 作为一个脱离了人类身份几千年的存在,万墨的心远比他想象中的冷漠――他甚至有过在一夜之间沉没一个岛屿,让成千上万的人在腥咸冰冷的海水中挣扎、绝望的经历――无论男女老幼,贫穷或富贵,恶毒或善良。 他就那么静立在阴暗的海水中,看着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慢慢地沉入幽暗的海底。 作为一个死神,他要做的,就是斩断应该顺应法则死亡者的生机。 万墨的心,除了那极少处柔软的地方,早就在亿万次生命的夺取中变得像极地下永远冰冷刺骨的冻土一样寒冷而坚硬。 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回复身为人类时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的回味那些珍藏的记忆,直到它们已经变得像无声模糊的黑白电影一样索然无味,万墨的灵魂早就在岁月漫长的打磨和历史的沉淀中变得和那神域的神座一样―― 冰冷、苍凉、孤独、压抑、令人窒息的高高在上。 直到遇到斯内普。 这个倔强的男人让他灵魂的某个部分活了过来,他渴望着他――就像沙漠渴水的沙子。那种强烈的感觉仿佛只有把他整个拆吃入腹,让他的血肉灵魂都永远禁锢在自己身体里,才能填补自己对他的渴望。 待斯内普把小波特驱赶出地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斯内普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小波特的学习能力真让人不敢恭维――尤其遇到他这种对小巨怪没耐性的导师,这种笨拙就翻倍。 恢复成一个小小的银色圆球的博格特缩到魔药储藏室的角落里不敢出来,也不敢跑,这房子里可怕的存在要它尽力吓唬那个小巫师。 “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形态?西弗勒斯。”万墨突然问道。 斯内普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答话,反而做到书桌那儿,拿起一份小巨怪的作业――为了教导小波特,他今天还没有来得及批改这些垃圾。 “是什么?”温暖的身体贴上来,按住他握着羽毛笔的手,熟悉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 “墨尔斯!”斯内普不悦地瞪着他。 “我想看。”墨色的眼睛迎上去。 注视了那双温柔的眼睛片刻,斯内普嘴角扭曲了两下,抽出了他的魔杖:“ExpectoPatronum――” 一个浅浅的影子从杖端喷出,它不是洁白的银色,而是完全是和别的守护神不同的形态――那是一个半透明幽暗的影子,人形,它身上发着淡淡的暗芒,整个面部都笼罩在斗篷似的暗影里――没有耀眼的白光,没有阳光的活泼和温暖,但让人感觉到宁静、清冷还有安心,它只是静静地立在哪儿,就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就像温和待在魔药教授身边的万墨。 斯内普再次挥动魔杖,守护神消失。 “现在,墨尔斯先生可以让开了?”斯内普貌似不耐烦地推了推身边的人,但万墨透过他帘子般垂在面颊两边的黑发,依稀可见染上粉红的耳根。 他眨眨眼睛,贴了上去,贴着那可爱的耳朵亲吻。 “见鬼――我还有一打工作――”斯内普黑着脸抓住就要往他袍子里钻的手,耳朵上舌头滑动的濡湿触感然他忍不住头皮发麻。 “哦,亲爱的,让我做吧――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和你做……工作有菲里格斯。” 97.彻底崩坏的剧情 圣诞节,选择留校的哈利·波特收到了时下最好的飞天扫帚火弩箭,还有一个会变成大狗,瘦得可怕并且会发出犬吠般笑声的前阿兹卡班囚徒教父。 斯内普对布莱克的慷慨嗤之以鼻――没错,就是慷慨,能被卢修斯称之为让所有贫民望而却步的奢侈品玩具的东西,价格绝对不会少于100金加隆。 不知道在阿兹卡班十多年又身无分文的败家子布莱克,拿老宅里什么东西出去卖掉了? “哦,西弗勒斯,这可是圣诞节,你该高兴些――”邓布利多乐呵呵地把一个大大的银色魔法爆竹递给斯内普。 即使是在圣诞节也一张棺材脸的魔药教授扁扁嘴,不情愿地接过来一拉引线。“碰!”的一声,爆竹发出一声震动耳膜的爆破声响,变成了一顶女士巫师帽,顶上有老雕装饰的――这让斯内普有了不好的联想,博格特事件时,隆巴顿奶奶的帽子就是这样的。 总是无视格兰芬多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的邓布利多让斯内普想要报复。 他把它递到邓布利多的鼻子下面,薄唇扭曲成有些恶意的弧度。“圣诞礼物,邓布利多。” “噢,谢谢!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它?”老校长耸耸肩膀,嘻嘻嘻地接过来,直接扣在自己脑袋上,还得意地在自己白胡子上用缎带打了个蝴蝶结。 斯内普:“……”。 今年圣诞节留校的学生依然很少,除了格兰芬多狮子三人组,就只有三个斯莱特林。 斯内普和万墨都没有什么食欲,只吃了点前菜,因为等下在地窖里两个人会重新来一次圣诞晚餐――或许还要加上两只不靠谱的魔物。虽然斯内普从来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热衷于过人类的圣诞节。按照菲里格斯的话来说,在很久以前,它还在人世横行的时候,教廷伟大的父神都还没有从麻瓜们的臆想中诞生。 至于弗拉菲――斯内普肯定它只是热衷于圣诞晚餐比平时丰富得多的食物。 西里斯·布莱克和卢平热切地谈笑,他们是分开了多年的老朋友了。布莱克枯瘦的双手抱着卢平使劲地摇晃,还灌了他一大杯酒,卢平的脸色顿时变得跟坏掉的牛奶一个模样。梅林,在魔药教授加料的狼毒药剂作用下,他感觉被灌下的就是一整杯馊水。 偏偏喝高了的布莱克又向旁边的海格要来了又一杯――热情的半巨人傻呵呵地给了他自己的杯子,往里面倒了满满的一大杯,卢平的脸色彻底变成得灰败。 哈利很喜欢这个教父,他既风趣又幽默,还喜欢冒险,尤其当他从卢平教授那里听说教父冒着生命危险越狱的原因以后。 而且罗恩也很喜欢他,他在学生时代的那些和教授们斗智斗勇和探索霍格沃兹秘密的故事让两头小狮子眼睛亮晶晶的。 “哈利,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依我看布莱克先生显然并不善于照料自己,你得为他准备醒酒药剂。”赫敏用手撑着额头,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发呆,现在她后悔了,她更喜欢在家里过圣诞节――非典型格兰芬多小姐对狮子特有的豪放粗狂有些不太适应,而且就赫敏来说,想方设法捣乱、逃学、夜游等等,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哈利愣了一下,他可没想到这问题。好在庞弗雷夫人也在,晚宴结束过后可以向她要一瓶。 ――就像赫敏所预料的那样,晚宴过后,烂醉的布莱克已经变得像堆稀泥一样瘫了地板上,哈利捏着他的下巴给他灌醒酒药剂――卢平已经无法忍受胃里的酒,到盥洗室呕吐去了。 布莱克很快就清醒了,除了脑子有点晕乎以外没什么异常。事实上,就算他想不清醒都很难,因为被布莱克划烂了画像,暂时只能和动物住在一起的胖夫人一直在他耳边骂他是熊孩子。 他坐在原地看着哈利愣了一会儿,把三头小狮子都留下来,等别人都离开后鬼鬼祟祟地带着他们到了八楼。 他要给孩子们一个惊奇。 布莱克在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毡和人形大小花瓶之间的走廊来回走三次,说到“我想要一个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一道奇异的门出现在那儿,小巫师们张大了嘴巴,霍格沃兹的神奇果然无处不在。 这是一件很大的屋子,和大礼堂差不多大小,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用旧的扫帚、桌椅、课本、玩具、瓶子、钟表、雕像、沙发、清洁用品……甚至还有夜壶,它们堆积得就像一座座小山。 “这都是些什么?”这地方就像个秘密基地,或者说像个旧货仓库。 “霍格沃兹的隐藏房间,当你们真的有需要时,到我刚才进来的地方默念你们所想的就可以了。”布莱克解释到。 罗恩手边有个旧课本,他拿起了瞅了瞅,然后大惊小怪地惊叫“你们看,这个人的字和老蝙蝠简直一模一样――尤其那个字母‘T’……额。”【……你对那个字母究竟有多熟悉?孩子==】 赫敏接过去,她翻了几下,然后肯定地说到:“这是一份学习心得手稿――或者是说是辅导手稿,教导方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的魔药学教授。”说着,她瞪了一眼罗恩,对他给教授乱取外号的行为非常不赞同。“接受教导方是――莉莉·伊万斯。” “那是我妈妈的名字!?”哈利满脸不可思议,他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和自己的妈妈重名。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莉莉和鼻涕精的感情的确很要好……哦,我想你们都能领会鼻涕精是谁――为此詹姆把他恨透了。”西里斯撇着嘴巴,一脸嫌弃“都不知道像鼻涕精那种阴沉又讨厌的人能有什么优点。” “那真的是我妈妈?”哈利瞪大绿眼睛。 “那不可能,你都不知道老蝙蝠是怎么刁难哈利的!”罗恩一脸吃到怪味比比豆的表情。 “鼻涕精?”赫敏为这个侮辱性的称呼皱起眉头――她从哈利那里知道了是因为斯内普教授逮到了那个真正的杀人犯,才让布莱克重获新生的。她脸上浮出明显不悦的表情,“恕我直言,布莱克先生,这种称呼很让人反感。” 西里斯一愣。 但随即他就不理睬赫敏,而是用手臂圈过哈利,揉揉他的乱发说到“来吧,哈利,告诉我鼻涕精都是怎么刁难你的?我帮你报复回来。” “哦哦!”罗恩一脸兴奋,兴奋中又带着点忐忑。 赫敏鼓起脸颊狠狠地吹了口气,翻了翻白眼。 她决定暂时不去理会他们。 她把那本辅导手稿上的灰尘清理了一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热衷于求知的小母狮子刚翻才看了里面几段内容就对其中的智慧着了迷――要知道,尽管他们的魔药学教授是魔法界顶级的魔药大师,但从来没教导过他们课本以外的高深知识――对于一个书虫来说,斯内普教授的这一点和他的毒舌一样让人怨念。 “哈利,你还没有去过霍格莫德?禁令?那是什么?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你可是威猛的狮子……”布莱克的声音。 赫敏深深的感到哈利的教父不合格――她觉得有必要私下和哈利谈谈。 不再去理会另外三个人说什么,赫敏独绕着巨大的旧物堆打转――她企图从垃圾山似的地方淘出点有用的书籍。 慢慢的,她离他们越走越远,然后看见一个表面起泡有点恶心的旧柜子,顶上有个布满肮脏麻点戴着假发套的半身雕像,一个古旧褪色的王冠在雕像头顶。 它看起来就像某个小女孩丢弃的玩具。 赫敏心想,她没理会它,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但不久后,女孩的脑袋就莫名的有些模模糊糊的…… 圣诞节后的第二天,巫师界就炸开了锅。 阿兹卡班逃犯集体越狱了!! 疯狂的逃犯像蝗虫一样从阴森的海岛监狱倾巢而出,他们站在在月亮下尖厉地大笑,哭叫,让寒冷刺骨的海风扬起褴褛的衣衫和纠结的头发,露出狰狞的面容和黑黄的牙,深陷的眼窝里的疯狂眼睛都在可怕的发着亮。 他们炸毁了阿兹卡班,并在残垣断壁上留下了黑魔标记,还有那句――“圣诞快乐!!!!!” 更让人惶恐的是,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不止是逃犯,还有它的看守――摄魂怪―― 虽然没人知道摄魂怪为什么会背叛魔法部,而选择了那些逃犯,但它们倒向了那群疯子是事实。 英国巫师界一时间人心惶惶,连商业街都萧条了不少,仿佛一举回到了十多年前黑魔王势力最强盛的黑暗年代。 魔法部的保证也不能让瑟缩的巫师们走出家门。 “见鬼!”德拉科在地窖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门口被人撞得头脑发昏,他是来送父亲的邀请函的,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人撞倒在地。 铂金小贵族抬起头来,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女生的背影在楼梯转角处一闪即逝。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德拉科?”一身漆黑巫师袍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门口,低醇的嗓音仿佛优雅的大提琴。 小马尔福先生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很抱歉,教父,让你看到失礼的样子了。”德拉科下颌抬高适当的角度,矜持、优雅地微笑,看起来得体而不倨傲。 他打量着自己的教父,奇怪的是,一向对自己青眼有加的男人好像并不想邀请自己的教子进去坐坐。 斯内普先生双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门板上,基本上就把门口堵死了。 “父亲想请您下午到马尔福庄园聚聚――另外,我想我得在霍格沃兹渡过剩下的圣诞假期了。”德拉科双手递上装饰着华丽纹饰的邀请函。 “我会回复你父亲的。”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收下邀请函,“你该回你的宿舍,我想马尔福先生聪明的脑子应该能明白待在哪里会更好。” “当然。”德拉科矜持的微笑有些勉强,马尔福庄园现在绝对没有霍格沃兹安全。“我这就回寝室去,相信这两天有不少学生都会提前返校。” 他刚要转身离开,突然,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从黑衣教授的腋下穿出,拉住了他外袍的口袋。 斯内普的身体明显僵硬。 “孩子,你的口袋里有件有趣的东西――”一个有着东方人面孔的清秀男人,把下巴靠在他的黑袍教父肩窝上—— 98.伏地魔的秘密 德拉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在他发呆的同时,灵巧的手指已经从他口袋里翻找出了一个老旧褪色的冠冕。 德拉科立刻回神,同时背上渗出冷汗。他甚至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口袋里的。铂金小贵族脑子里随即闪过先前被撞到的一幕,还有那个女生的背影,那是赫敏·格兰杰,圣诞节留校的女生就只有她一个。 “你该回去了,德拉科。”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到。 德拉科微微鞠躬,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再次瞟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和教父举止亲昵笑容温和的男人——梅林,他这才发现男人的另一只手臂圈在教父的腰上。 这是一个男人表达占有欲的方式。铂金小贵族想起教父一直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不知道父亲是否知晓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从父亲的口中得知过关于教父有爱人的信息,不知道这个强大的男人够不够可靠?——没错,那是个强大的男人,笑容温和的男人能在那种情况下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异物,绝非等闲。 想想那强势圈在黑袍斯内普腰间的手臂,还有魔鬼教授斯内普在宽大巫师袍遮盖下居然隐藏着那么细的腰……不知道怎么的,德拉科的思维突然诡异地转了个弯,脑补到很奇怪的地方去了。 咳,先不管铂金小贵族怎么脑补,我们继续看魔药办公室的两个人。 斯内普对着书桌上的冠冕皱眉头。 魔药教授戴着厚厚的龙皮手套,小心地检查这件物品。这是一件相当古老的东西,内侧的光滑的金属面还刻画着细密反复的魔法阵,似乎是件辅助作用的炼金饰品,但它做成了一件黑魔法器具,不知道是谁想要把它塞给小马尔福,又有什么用意。 “拉文克劳的冠冕。”万墨笑眯眯地说到。 “你确定?”斯内普猛地抬起头,盯着万墨注视了片刻,然后撇撇嘴——他意识到自己问了多余的问题,墨尔斯曾经和霍格沃兹四巨头接触过,甚至给以了他们巨大的帮助。 “是这东西没错。”万墨手指轻轻一勾,冠冕漂浮在空中,嘴角浮出浅浅的笑意。“罗伊娜·拉文克劳最喜爱的炼金饰品之一,它能让你头脑始终保持清醒。不过它现在多了一个功用——和一个残破的灵魂分享你的脑子。” “这是一个死灵的寄居物品?” “不,灵魂的主人还活着,你见过的,有人把自己的灵魂分割成几份。” “见鬼,谁能蠢到把自己的灵魂分割——”斯内普突然沉默,他想起年少时菲里格斯曾经向他炫耀魔物们诱引灵魂的手段,其中一种就是让猎物分割自己的灵魂,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分割到只留下最美味最的黑暗部分。 他还记得当时菲里格斯曾经眯着竖瞳眼睛,大声嘲笑那些愚蠢的,不明所以的黑巫师们居然把这种分割灵魂的仪式记录在羊皮纸上,认为这种危险的方法可以得到力量和永生。 “……是伏地魔?”联想到那些年黑魔王越来越强的魔力和混乱的行为,以及他对灵魂稳定剂的需求量,这样的结果并不难以猜测。 万墨打了个响指,一个淡淡的身影出现了他们面前。 汤姆·里德尔,一个混血巫师,一半血是古老而高贵,另一半是如此的肮脏下贱。他有着出色的头脑和天赋,但却始终得不得自己应该拥有的,不管有多努力都得不得一些人的承认。 直到有一天,他被古老冷僻的黑魔法蛊惑了。 一次切掉一部分灵魂,一次切掉一部分记忆和感情,把所有的理智和复杂的思绪都分离出去,到了最后,那具躯壳里只剩下暗属性的魔力和肉体本身。 有着年轻英俊面孔的伏地魔静静的注视着两个人,他的眼睛是漆黑、清明的,而不是那疯狂的猩红色。 他只是看着两个人,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明白自己处于绝对的弱势,在对方意愿不明的情况下胡乱开口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利。 “汤姆·里德尔?”万墨淡淡的声音透着某种莫名的冰冷,那种冰冷像丝丝雾气一样在空气中蔓延,仿佛能让灵魂都冻结。 伏地魔半透明的身影变得有些苍白,他好像听见了自己在结冰。 “是的,阁下。”甚至他呼气的时候都有像活人在寒冬的室外呼出的白雾一样的东西。 “我的伴侣想知道你为什么找上马尔福?” “……我可以先去见见马尔福的现任家主吗?” 卢修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触感舒适的沙发也不能让他绷紧的大脑放松。阿兹卡班的囚徒集体越狱绝对是他意料之外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很多计划都需要推翻重建。 他已经把德拉科送会霍格沃兹,在那里他的小龙要安全得多。卢修斯和别人不同,他不认为霍格沃兹就是绝对安全的,也不认为黑魔王会因为邓布利多在那里就退缩——哦,得了,一个门钥匙就能在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的眼皮底下把救世主弄走,在他这个阴险的斯莱特林眼中霍格沃兹可以利用的漏洞还有很多。 他信任的是西弗勒斯。 或者说是西弗勒斯对德拉科的关爱,还有他非人类伴侣强大的实力。 “轰——”壁炉里的火焰突然变成了绿色,旺盛地舔舐外壁,全身都是黑漆漆的高大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卢修斯。”低沉的声线在屋子里响起。 “欢迎,老朋友——还有墨尔斯阁下。”铂金贵族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挂起矜持、优雅的笑容。“非常抱歉打扰两位难得的假期,实在是因为我和茜茜想念你们了,所以邀请两位来一次下午茶,今天的天气刚好适合。”他悦耳的声音带着贵族特有的咏叹调,华丽而轻松。 “卢修斯,收起你那些客套话,我想比起讨论天气和下午茶,我带来的消息才是你感兴趣的。”斯内普漆黑的眼睛斜了他一眼,语气平板。 “当然,你总能带来我想知道的。”卢修斯瞳孔微缩。 他示意客人们都坐下。 “那么,我的老朋友,你带来了什么新消息?” “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斯内普对万墨点了一下头,万墨从龙皮口袋里拿出了那个老旧的冠冕。“是关于伏地魔的。” 99.老马尔福的秘密 “我从未听父亲说起过需要转交什么东西给阁下。”卢修斯拉长了尾音讽刺,“您需要什么?马尔福家在战后衰弱了不少,恐怕不能像父亲在生时那样任您予取予求——” 冠冕伏地魔眯了眯眼睛。“你父亲说过,希望有一天我能来取。” 卢修斯冷笑。 “我想你应该给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却是斯内普身边的万墨。 斯内普回过头注视着爱人,“你知道他想要取的是什么?”他了解自己的爱人,墨尔斯一定知道什么内情。 “——额,好吧,你们可以当我没说过。”万墨摸摸下巴,墨黑的眼睛眨了眨,他想看戏的毛病又犯了。 卢修斯沉默了。 他灰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半透明的身影。 沉闷的沉默过后,他还是答应了。 那是一个顶上雕刻着马尔福家双龙家徽,镶嵌精细的蔓藤花饰的胡桃木匣子。它藏在老马尔福卧室的大床下面的暗格里,如果不是伏地魔说出来,卢修斯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这个盒子他认识,在马尔福家宝物图鉴上有详细记载着它的功用——这是一个强迫契约的盒子,其中的秘密只能给一个人看,但却永远不能以任何方式把秘密透露给第二者,否则灵魂破灭。 卢修斯不知道父亲在里面藏了什么,但无论如何,伏地魔想要知道匣子里的秘密就得接受契约的束缚。 冠冕伏地魔看了眼卢修斯手上的匣子,又看了看卢修斯,漆黑的眼睛里似乎又有什么复杂的思绪在涌动。 那种目光隐晦地夹杂着某种恶意,卢修斯警惕地摸到了他的蛇头杖, 冠冕伏地魔的目光最终还是回到了匣子上,在短暂的迟疑后将手伸向了它,在他半透明的手指接触到匣子的一瞬间,匣子突然炸开,一到白光射向了伏地魔的眉心。 卢修斯把蛇头杖中的魔杖拔出,指着伏地魔。 “那是什么?”斯内普没有拔出魔杖,因为他深信伏地魔的灵魂残片还没有在墨尔斯面前发动袭击的能力。 “只是一封信。” 其实卢修斯根本没有用魔杖指着伏地魔的必要,因为他的意识已经逐渐被侵入头部的东西所占据。 ……汤姆,哦,别抱怨这个称呼,就像我也不喜欢你总是古怪的称我为阿布拉克一样。 我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多久,也许很快,也许20年?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虽然这个约定是我在你还没有漠视我的时候和你定下的,但如果我活着,给你的会是别的东西。容我提醒你,打开这封信的同时你就被强制契约了,信里的内容永远不能以任何方式告知第二者,否则灵魂破灭。 …… 我们创下的食死徒已经变质,它不再是最初的学术性团体。从我知道你在制造魂器开始就猜测事情会有一天变得不可收拾,那种恶毒的黑魔法能在短时间内让你变得强大,但最后一定会让你发疯。你会为了它着迷,一次又一次分割自己的感情,最后把自己的所有都抛弃。 说不定看到这封信的就不再是你本人,而是你被切割的在意我的那部分? 哦,对了,告诉你一件秘密,那天你看到我喝的其实不是化胎药,是血统净化剂——别太看高自己,斯莱特林的血脉的确高贵,但并不能改变你是个混血的事实。高贵的马尔福不会和一个混血结婚,更不能有留下一个沾污纯血的后代——据说血统净化剂有很大的副作用,甚至有可能会遮蔽某些血统天赋?希望这个孩子足够强大,能受得了后两次的血统净化而不会变成哑炮。 当然,如果让我发现他是个没魔力的哑炮,他将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不过如果他能让马尔福家满意,那么我会找个纯血的女人结婚,作为他的养母,毕竟斯莱特林的血统是整个巫师界的荣耀。 我猜那个可怜的女人不会长命?汤姆,我了解你,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她弄死,然后悲痛地感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伟大的力量、权利和地位以外再也没有眷念,把对我的感情一并切割出去?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但我真的没想过要让你马尔福家的一员,我的孩子也只能姓马尔福,就算我曾经对你动过真情。 哦,忘了对你说,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能侥幸活下来,那么他会叫卢修斯。 ……—— 冠冕伏地魔的眼睛渐渐清明,他盯着面前警惕的铂金大贵族沉默了很久。 “马尔福——告诉我你的名字。” 就像阿布拉克萨斯所猜测的那样,在本体亲眼目睹了那个人无情的杀死了两个人的孩子,娶了一个除了血统以外一无所有的女人之后的第四天,他就被分割。 从此一直沉睡在拉文克劳的冠冕里。 “名字是有魔力的。”卢修斯依然警惕,在他看来在哪怕只是告诉对方名字都是危险的。 “……卢修斯?”对方试探性地低声嚼着这个名字。 卢修斯的身体微微僵硬,魔杖笔直地指着他,随时可能会扔出致命的魔咒。 “我之前见过一个不错的孩子——叫德拉科,是你的孩子?” 卢修斯的目光侧移,看向斯内普,斯内普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道“德拉科很安全。”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卢修斯再次把目光移回伏地魔身上,不知道为什么,Lord Voldemort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了先前的恶意,但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毛骨悚然。 “卢修斯,你的左臂被烙下了黑魔标记?我能感觉到它。” “很显然,即使伟大的The Dark Lord只剩下残破的一片,也能操纵它。”感觉到手臂的标记像火灼一样疼痛起来,卢修斯眉头微皱,但指着对方的魔杖却没有半点偏移。 “我可以帮你消除它。”伏地魔突然说到,黑魔标记带来的疼痛随之消失。 对于伏地魔的话,卢修斯多少有些吃惊,除此以外还有更多的怀疑。 “马尔福先生,拉文克劳的冠冕中被切割的是伏地魔的爱情,他有足够的理由帮助你。”万墨突然笑眯眯地说到。 他的话让斯内普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片刻之后惊疑就变成了见鬼似的的表情,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卢修斯。 卢修斯指着伏地魔的魔杖都有些颤抖,他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有点哆嗦。 他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那不可能!”卢修斯发出很不马尔福的变调尖叫声“他杀死了我父亲!”还是说因为切割了爱情,所以伏地魔才能对父亲下手?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过很快就平息下来。短暂的失常过后铂金贵族就回复了高傲。 他对两位客人扬起略嫌僵硬的微笑:“对不起,让两位看到了很失礼的一面。”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坐在沙发上温和微笑的万墨。 “我想你不用在意墨尔斯。”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响起。 西弗勒斯是在间接告诉他墨尔斯先生知道所有的秘密? 当斯内普和万墨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冠冕伏地魔被留在了马尔福庄园——当然前提是他甘愿被一些危险的契约所束缚。 斯内普脱下外袍,把它挂到衣架上,突然问道:“我有个疑问,墨尔斯。” “什么疑问?” “你同意冠冕魂器的要求,是因为你知道伏地魔和卢修斯之间的关系?” “当然。” “这件事情连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斯内普慢吞吞地开口,换好鞋子。 “因为直系血亲灵魂会有某些地方相同——”万墨突然住嘴,墨色的眼睛看向爱人。“亲爱的,你想通过这些了解什么?” 斯内普注视着他,抿抿薄唇。 “我想我应该休息了,墨尔斯。” 斯内普拿着睡袍走进浴室,关上浴室门。 万墨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的水声。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你可以选择站在巫师界之外——” 浴室门“霍”的一下子拉开了,只在腰间围了毛巾的斯内普出现在门口,头发上还有没冲干净的泡沫。他漆黑的眼睛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不需要站在巫师界之外,我做不到你的淡漠,我只是个巫师,如果伟大的墨尔斯阁下觉得巫师的伴侣贬低了你尊贵的身份,可以马上离开我的生活!离我远远的,唔——” 他尖锐的话语被万墨霸道的吻堵了回去,很快就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咽呜声。 万墨一只手大力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紧紧的箍住了他的腰,舌头侵入他的口腔中疯狂肆虐,刺入喉咙深处,吮吸的力道大得让斯内普感觉内壁都生疼,腰间的手臂越缩越紧,仿佛要把他肺里的空气全都挤出去。 斯内普被迫迎合着,他根本合不上自己的下颌,随着那霸道唇舌几近虐待般的索取,津液从嘴角处不断往外涌,能吸取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原本应该是表达爱意的吻变成了一种酷刑。 这该死的是第几次了? 因为缺氧,斯内普挣扎起来,但墨尔斯的手臂就像铁钳一样死死地钳着他,口腔中施虐的舌头甚至磨破了他的粘膜,这个吻变得疯狂而血腥。 万墨疯狂地索取着,墨色的眼睛里涌动着某种不见底的黑暗,他看着他,直到爱人的挣扎变得微弱,脸色已经变成得青紫,才暂时结束了这个吻,让手臂微微放松。 感到新鲜的空气流进肺里,斯内普张开嘴巴,贪婪地大口呼吸——他刚才已经濒临死亡。 艳红的舌头再次黏上来,在他嘴角温柔地舔舐溢出的津液。 “墨尔斯——” “什么?” “你这疯子!你刚才差点弄死我!” 万墨舒心地笑着,“哦,亲爱的,那么你一定要记住,下次不要再说什么让我滚远一点的蠢话,你即使死去了,灵魂也是我的!” “见鬼,我真想让你也试试快被弄死的滋味!”斯内普恼火地发现自己正在被推向浴室里面。“你做什么?” “我想试试你能不能弄死我。”艳红滑腻的舌舔过他的薄唇,带来让人战栗的酥麻感。斯内普突然惊觉到两个人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全身赤裸,墨尔斯的原本箍在他腰间的手也下移到臀部,后退的动作让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的下半身不可避免的摩擦、碰撞。 斯内普此刻真的很想就这么揍他一顿,尤其当自己刚刚才被弄得濒死,很快又在那诱惑的眼神和温柔的口舌挑逗下勃起的时候。 “来吧,亲爱的,看看你能不能弄死我——”白皙的大腿恶意地挤压着爱人的双球,灵活是手指在开始胀大的坚硬上滑动着,在那圆润的头部打着旋儿。 “墨尔斯,我说过你是混蛋吗?”下半身传来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斯内普的呼吸变得粗重,当然,这次不是缺氧。 “当然,我想在你学生时代就说过。——亲爱的,我想试试比那次更深入的姿势——” “你最好别把那些过于yin荡的姿势用到我身上——” “碰。”浴室的门关上了。 一条被拉长的粉紫色小触手缩回弗拉菲身上。“吧唧~” “干得好,弗拉菲。”蜥蜴龙锐利的爪子挠挠下巴——“都不关门,这里还有幼儿呢。” “吧唧,幼幼~”紫色的海胆球小触手扭动。 100.曾经被称为家养小精灵的黑影 圣诞假期的第四天,报纸上就刊登出了食死徒对角巷破坏商铺和摄魂怪攻击巫师的消息,而这个时候,绝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被惶恐的家长们送回了霍格沃兹。 为此教授们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除了部分教授留下来和邓布利多一起留守学校,其他的都动身去迎接尚未回归的学生。 斯内普前去迎接的是个一年级的混血的拉文克劳,混血和麻种一样都是食死徒攻击的对象,所以那孩子的父母从得知阿兹卡班集体越狱事件后就一直把她藏家里。 12月底的早晨本来就寒冷,阴暗的天空还下起了小雨,到处都湿湿嗒嗒的,一身黑衣的斯内普幻影移形出现学生住址的门口。 他按照约定中的那样,门的金属把手上4轻5重敲击了9次,片刻之后门打开了一丝缝。 开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她看起来面色憔悴而且非常紧张,从门的缝隙里透出半张气色欠佳的脸。“您是霍格沃兹的教授?”她是个麻瓜。 “想——如果们没有把约定的暗号透露给别。”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回答到。 “斯内普教授?”一个棕发小女孩从里面探出脑袋,她显得有些吃惊,显然并没有料想到前来迎接的会是她的魔药学教授。 “米拉贝拉,这位教授……”女孩的母亲看了看从头黑到脚的高大男,言语有点支支吾吾——很显然斯内普先生严肃而阴沉的脸并不那么招信任。 “妈妈,这位是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是魔法界顶级的魔药大师,而且有很了不起的决斗能力。”小女孩眨眨蓝眼睛。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女孩的母亲眼里露出难以抑制的欣喜,“这位……斯内普教授,您能来实太好了——丈夫对角巷受到了伤害,他昏过去了,根本分不清楚家里哪些瓶子里的药剂会对他有所帮助。”她手忙脚乱的邀请一开始被晾门外的男进入房子,看着他的表情就好像看着救命稻草。 斯内普嘴角微微扭曲了一下,他看来他自己的任务只是前来迎接学生,没有必要客串圣芒戈医师。 但他还是拉长了脸,给学生的父亲做好了应急处理。 “要是,会考虑通过猫头鹰联系圣芒戈,那里会派来专业的医师。”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对这位母亲说到,然后就带着女孩直接幻影移行——虽然幻影移行会让这个年纪的小巫师感到难受,但这无疑是目前最安全的出行方式。 然而当斯内普把面色苍白,不停干呕的学生带到火车站时,他突然看到群里兀突的站着一个可怕的身影。 它只是静静地站那儿,全身都笼罩死气沉沉的拖地大斗篷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斗篷漆黑的兜帽将它整个面部隐藏起来,枯瘦的像骷髅似的手爪执着巨大的黑色镰刀,散发着阵阵冰冷而恐怖的气息。 然而那种恐怖的冰冷却只是让周围的下意识地避开它,没有引起任何的恐慌和骚动,仿佛除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再也没有第二个能看见它。 “教授?”小女孩有些忐忑地轻轻拽了拽教授的衣角。大步疾行的斯内普突然停下来望向群的空白处沉默不语,这让她略微不安。“您看什么?哪里不对劲吗?” 斯内普回过头来俯视着她,因为逆光的关系,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阴暗,魔药学教授的声音低沉而平板。“那么——普伦凯特小姐,认为看什么?” 小女孩显然没有想到会被这么问上一句,她愣了愣,然后不太确定的回答。“空地……?” 斯内普突然闭嘴不语。 他见过那个黑色的身影——墨尔斯的领域,他的住宅里,那栋古老的城堡里。尽管当时墨尔斯先生非常不负责任地把它归纳于“和家养小精灵类似的东西”,但却并不能否定它和麻瓜传说中死神的形象几乎一模一样的事实。 “噢,西弗勒斯,看这里,这里,已经先到了吗?” 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她熙熙攘攘的群中看到了一身黑漆漆西服的同事,大声的打着招呼,带着一个估计是三年级学生的男孩。 斯内普瞥了一眼靠过来的发福的女巫,刚想回答什么,突然,那个黑影动了。它像融化的巧克力一样突然溶进群里,拖着长长的黑色斗篷朝某个方向飞快的滑动。 斯内普立刻拉过女孩,朝斯普劳特教授的方向一指——“普伦凯特小姐,马上到斯普劳特教授那里去!现。” 然后他向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或许这么做相当不斯莱特林,要知道即使那东西被墨尔斯戏称为家养小精灵,它也是神秘而危险的,就像吃宠物弗拉菲一样。 但斯内普直觉跟过去会发现什么重要的事情。 黑影滑动的非常快,为了跟上它斯内普不得不小范围的使用幻影移行,最后,它钻进了一条窄小的巷子里。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他对自己施展了隐身咒和轻身咒,捏着魔杖走了进去。 阴暗的巷子里零零碎碎的到处是废报纸类的垃圾,一个躺地上发出低微的哀鸣,几个应该是食死徒的巫师围着折磨他,肆意地他身上添加新的伤口,听到痛苦的乞求就大笑。而那个黑影就静静的站那儿,仿佛注视着他们。 这时,一个兴奋的食死徒用魔杖指着地上的,用尖利的声音嚎叫“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一道绿光从他的魔杖前端射出,射向那个不断哀鸣的。 当那道不吉利的绿光亮起的同时,一直没有动作的黑影举起了漆黑的镰刀—— 绿光没入他的身体——镰刀斩下,漆黑的镰刀穿透了他的肉体,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复杂的似乎是记忆的东西从镰刀斩过的地方奔涌而出,然后附着到一个从躯壳中浮出的灵魂上。 那个被食死徒折磨的男人,脸上惊恐的表情一瞬间永久的定格,食死徒们发出更加刺耳的猖獗的大笑。 黑影伸出枯瘦的手爪,它收敛了灵魂,然后溶入黑暗,消失斯内普的视线里。 一种森寒的感觉像毒蛇一样爬上背脊,斯内普忍不住倒退两步。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比如菲里格斯的“伟大的主——” “创造生命是和主完全相反的领域”,洛哈特的卑谦,地狱的魔物,死去的莉莉,墨尔斯领域那奇特的景色,那句“可以把它理解为家养小精灵”……最后停留记忆中那空旷、静谧的古祭坛,停留那沉重延绵而缓慢上移的无数暗色阶梯顶上的巨大王座那里。 那古老苍凉的王座仿佛烙印一样浮现他的脑海,那种高高上的压抑的神圣此刻是如此的清晰。 [我不是人类。] [我知道。] [也许我远比你想象中的冷酷和恐怖。] [——我知道。] [西弗勒斯,我存在了很久,是个真正的老怪物——非常古老的怪物。]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回想第一次误进墨尔斯的领域时,那熟悉的嗓音曾经带着玩笑的戏谑,在耳边轻轻地说到——“西弗勒斯,其实我是神明——” “谁在那儿?!”一声尖叫将斯内普惊醒。 因为情绪的巨大起伏带来的魔力不稳,让他的隐身咒正失去效力。 黑曜石般的眼眸暗了暗,斯内普重新为自己加持了隐身咒,试图往巷子外面退去。 “Reducto(粉身碎骨)!”一道危险的红光贴着他的衣角射过去,当然,它原本是指着头部攻击的,只是斯内普避开了。避开的同时,斯内普给自己加持了盔甲护身。 食死徒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向他靠拢,甚至有的意犹未尽地用石头舔着干裂的嘴角“哦,感谢梅林,又是一个乐子。” 斯内普皱着眉,黑曜石般的的眼睛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阴鸷。 他举起了自己那根不魔法部备案上的魔杖,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某种冰冷的残酷——“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没有任何普通魔法施展时的光线和声响,但其中一个食死徒身上突然爆发出大片艳丽的血花,他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两声令毛骨悚然古怪声音,就径直倒下去——他被割断了喉管,甚至是半个脖子! 诡异的黑影再次去而复返,从无声的黑暗中浮出,举起了它锐利的镰刀。 “是他!”食死徒里有发出了惊叫“记得这个魔法!是当年那个耗子!当年霍格沃兹大门外杀死堂兄的!” 强大且恶毒的黑魔法让食死徒们短暂的失神,斯内普趁机幻影移行。 他没有回霍格沃兹,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理理纷乱的思绪,还有想想自己为什么能看见收割灵魂的黑影——他这么多年来目睹了多少的死亡,却是第一次看见黑影收割灵魂的场景。 101.思考与战斗 这是一排排破旧拥挤的砖房,玻璃窗黑洞洞的,还积满了灰尘。在破旧拥挤的房子群中间,一根高高的磨坊烟囱耸立着,它破烂不堪,有些顽强的野草已经攀附上了它的表面,它已经不再向外飘荡铺天盖地的烟尘,磨坊已经倒闭好几年了。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一条散发着怪味的污浊小河,即使是在白天,这个昏暗的小巷里也没有什么行人。 斯内普抬头看看灯泡破碎的路灯,是的,他又回到了这里——蜘蛛尾巷。 “Alohomora。( 阿拉霍洞开 )” 房门打开了,一股阴湿霉烂的味道扑鼻而来,斯内普顿了顿,走进光线昏暗的屋内。 踩着碎裂的地砖,目光扫过剥落了壁纸斑驳不堪的墙壁,斯内普最后在客厅破烂得露出海绵的旧沙发上坐下来。 从继承普林斯庄园以后,他就没回过这里,蜘蛛尾巷的家留给他的只有糟糕的回忆,他那小小的单薄的硬板床下面甚至还有托比亚成堆的酒瓶。 斯内普用双手捂住脸,把手肘枕在膝盖上。 他就是在这条巷子里遇到墨尔斯的。 那时候他还只是蜘蛛尾巷人人讨厌的小怪物,一个每天连三餐都不饱,只能眼巴巴看着托比亚殴打艾琳的小怪物。 如果没有墨尔斯,那么他一定会在年幼时死于那场魔力暴动,而且墨尔斯给他的魔杖,也在后来帮了他多次。 进入了霍格沃兹不久,他就邂逅了菲里格斯——一头古老而强大的魔物会为了什么而接近一个微不足道的,在它眼里只是小茶点的小巫师,并死皮赖脸的顶替宠物的位置和他生活在一起? 现在想想,如果没有菲里格斯的智慧和大量的失传古籍,那么他绝对没有今天的魔法造诣。 他的成长轨迹里到处都有墨尔斯的痕迹,如果没有墨尔斯,等待他的一定会是另一种命运。 斯内普现在可以肯定蜥蜴龙是因为墨尔斯的关系才接近他的,或许它认出了那根魔杖是出自它伟大主人的手笔? 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菲里格斯对魔法的提点,他根本赢不了总是以多欺少的四人组。没有菲里格斯拿出的魔药材料,他甚至无法拿出一个多余的银西可来购买雏菊根练习熬制药剂。 一个一无所有贫穷阴沉的混血,在斯莱特林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斯内普当然知道,尤其当这个混血还会在面对格兰芬多四人组的一次又一次挑衅中失败丢脸—— 或许他真的会像梦中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一样,心甘情愿地去亲吻黑魔王的袍子? 如果没有墨尔斯,对他来说是黑暗中唯一光亮的莉莉,一定会是他唯一的珍惜,但假设他真的追随了黑魔王—— 斯内普放下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麻木。 原来一直被自己判定为荒诞的梦境,此刻推论起来竟然是那么的合理。 但不会有如果,墨尔斯自始至终都在他的生命里,他不可抑止的爱上了这个在他灵魂里烙下刻印的……神明? 一想到墨尔斯的身份,斯内普的思考凝滞了,虽然在之前他就隐隐有过猜测,但他从来没胆量去深想,甚至是去向墨尔斯求证。 [——我爱你,即使你并不能陪伴我太久。] [……我可以陪伴你很久。] 多久? 斯内普唇边露出苦涩的自嘲。 神明的存在会有期限吗?一个卑微的人类灵魂又有什么资格陪伴在那样高贵的存在身侧…… 等斯内普回到霍格沃兹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穿过昏暗的树林,踩着因为早上下雨有些打滑的土地,往霍格沃兹的方向走。 突然,树林里响起了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斯内普循声望去,只看见马尔福家的金雕向他振翅飞来。 金雕落到他的肩膀上,有些急切地伸出脚爪,用喙拉扯他的衣角。 斯内普皱眉,他取下金雕爪上的羊皮纸,并把它展开。 【有埋伏,快跑!】斯内普瞳孔猛然收缩,他抽出魔杖,给自己施展了盔甲护身,并加快脚步向学校跑去。 “Crucio (剔骨钻心)!”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一道艳丽的红光贴着肩膀飞出去,把旁边的树枝炸了个稀巴烂。 斯内普被迫停下来,他眯起眼睛,看着从树林里蹿出来的十来个人影。 “啊哈——!看看我们逮到了谁——?英国唯一的魔药大师——”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她的嗓音拔得老高,好像非常的兴奋。 ——那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而旁边面目粗狂,眼睛像野兽一样发亮,露出犬齿的是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还有安东宁·多洛霍夫 ……有好几张熟悉的面孔——这些都是逃出阿兹卡班的囚徒,斯内普谨慎地默默退后着。 “斯内普,你这个肮脏的杂种——”贝拉特里克斯咧开嘴笑着,她皮肤黝黑,头发像稻草一样枯燥,往日厚厚的嘴唇也变得干瘪,但一双眼睛就像烧起来一样亮得可怕“你辜负了主人给你的信任,你倒向了老傻瓜邓布利多——他能给你什么?他的靴子舔起来更加有味道吗——Crucio (剔骨钻心)!” “Reducto!( 粉身碎骨)”斯内普闪身躲过,魔杖甩出一道魔咒,准确无误地射向贝拉,但中途被别的食死徒拦截下来。 食死徒们纷纷抽出魔杖,一时间阴暗的树林里亮起了各种魔咒的光芒,被破坏的木屑和炸开的草皮泥浆一起在空中飞溅,还夹杂着食死徒们嚣张的大笑和咒骂。贝拉特里克斯发出神经质的尖叫,那声音充分展示了十几年阿兹卡班监狱生活让她有多么疯狂:“啦~啦~快逃吧,宝贝,下贱的东西,让我们打断他的骨头把他献给黑魔王——啊哈!让我们看看他的黑魔标记发生了什么——!Incendio!(火焰熊熊 )” 疾风骤雨一般的战斗让斯内普渐渐体力不支,就算有着较为高深的魔法造诣,但以一敌十也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斯内普的魔力已经开始告罄,他得离开这儿—— 就在这时,一道魔咒击中了他,斯内普的魔杖飞了出去,打在一根树干上弹了老远。 贝拉发出一声怪笑,食死徒们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越发狰狞。 他们慢慢的围了过去,恶意的眼睛闪闪发亮,似乎已经能看到男人在折磨下哀嚎。 “Crucio (剔骨钻心)!” “Protegos!(盔甲护身)” 在贝拉特里克斯带着兴奋的尖叫声中,斯内普再次抽出了一根魔杖。 “见鬼!这个杂种还有备用魔杖!”贝拉恼怒地又甩出一个咒语,打在斯内普的盔甲护身上。 在一瞬间,斯内普直接面对了几道光芒。 他的后背在出汗,因为魔力已经所剩无几——他需要有机会逃离,“Sectumsempra(神锋无影)!” 斯内普本来不想暴露神锋无影,这会让他少一张底牌,他打算先打出神锋无影吸引食死徒们的注意力,再施展强光咒让他们暂时眼盲。 但就在神锋无影射出去的同时,左手戒指里突然涌出一股森寒的魔力,顺着魔咒飞出去! 从被发明以来,施展的时候就从来没有任何征兆的神锋无影,竟然带着淡淡的黑光和令人仿佛窒息的压抑感,尽管只是在一瞬间—— 然后食死徒们都在同时摒住了呼吸——他们目睹了被黑芒击中的两个人在瞬间解体! 不是什么伤口或者被砍掉某个部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解体——他们至少变成了数十份,和着大量的血水和内脏喷溅得周围的人满身都是。 斯内普本人也凝滞了片刻,但他立刻用飞来咒召回了魔杖,并且同时施展了强光咒。 “梅林!”食死徒们发出惊恐的叫声,那种未知的,强大且恐怖的黑魔法仿佛掐住了每个人的心脏,即使眼睛看不见,但那两个人的惨状都浮现在眼前,他们都怕成为下一个。 但预料的死亡并没有来临,待强光逐渐散去,部分食死徒还被强烈的血腥气刺激得干呕。 斯内普已经没了踪影。 “见鬼的斯内普!”贝拉拉扯着自己稻草般干枯的头发,发疯似的嚎叫着“多漂亮的黑魔法——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巫师——!邓布利多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背叛主人!” 在树林的上方,斯内普沉默地注视着下面,注视着贝拉的嚎叫和地上那两滩泼洒的腥红,还有那个收割了灵魂无声滑入黑暗的,手执巨大镰刀的黑影。 有些地方,他已经超出了巫师的常识之外了,比如现在的肉身飞行。 食死徒会找到他,估计泄密的是卢修斯——或者说是卢修斯的金雕。即使还留着黑魔标记,但在伏地魔倒台期间对外宣传自己是中了夺魂咒,逃脱阿兹卡班监禁的卢修斯要想再次成为食死徒核心,需要像黑魔王表示自己的忠诚——还有什么比献上自己这个连黑魔标记都抹去了的叛徒更为合适? 看来卢修斯深信自己不会被逮住,或者是相信墨尔斯会在自己身上留下保护措施。 而斯内普也在想,如果自己被阿瓦达索命击中,会不会有手执黑镰的黑影来索取他的灵魂? 他漆黑的眼睛看了看前方,在阴暗的天空下,几个摄魂怪在那儿飘荡,但它们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徘徊着,散发着阵阵阴寒的气息。 102.迟来的三个字 和往年不同,即使是去年的密室石化事件也没有让霍格沃兹的小巫师这么紧张过。石化事件是神秘的,而且没有出现过死亡者,可食死徒不一样,他们疯狂,张扬,让所有见过他们的人都永远记着他们有多可怕。 斯内普的目光扫过礼堂下面显得不安的学生,他们之中有些人已经不幸亲眼目睹过死亡。 更何况,让人惧怕的不止是食死徒,还有摄魂怪,更别提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食死徒们到处宣扬——他们伟大的主人,魔法界的黑魔王已经复活了! 无形的黑暗阴影和压抑如同十几年前那样笼罩着整个魔法界,人们都显得战战兢兢的,包括学校里的小巫师,即使他们身处据说是英国巫师界最安全的霍格沃兹。 但这里面也有些特别的人,比如那些父母被食死徒伤害甚至杀死的小巫师,又或者家人在凤凰社任职,随时有可能和那群疯子开战的学生。 他们都用愤恨而尖锐的目光看向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有的保持像往常一样优雅的举止和对狮子勇气一如既往的嘲讽,有的着谈到食死徒时则隐隐露出向往和热情。 他们当中有的受家庭的影响,是真正向往那种疯狂和力量,但还有一部分却是别的状况。斯莱特林中也有小心翼翼的中立者,比如学生时代的斯内普,比如现在的布雷斯·扎比尼,还有成为间谍的马尔福。 当过食死徒的斯内普知道,即使现在伏地魔复活后食死徒的队伍在不断壮大,但还有些人却是被迫加入食死徒队伍,被迫对黑魔王卑躬屈膝的,只要他们能洗掉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就会带着自己的家族,封闭整个庄园躲到黑魔王找不到的地方去。 圣诞假期结束以后,除了学习原本的课程,不论年级高低,小巫师们还得学会一个原本生僻的高级魔法——守护神咒。教授们不指望他们的魔杖前端都能冒出成形的守护神,但至少要有一半的人能释放出银白的雾气,才能让他们不至于在离开霍格沃兹的时候,被突然冒出来的摄魂怪逮住吸成没有灵魂的空壳。 这些天邓布利多时不时的会消失在学校里,这点斯内普手上的活点地图可以清楚地看到。 斯内普猜测卢修斯把魂器的事情告诉了邓布利多,至于有没有把冠冕魂器透露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西弗勒斯。”万墨在晚餐后叫住了正准备进入魔药间的爱人。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着他,没有说话。 “你在躲着我?”虽然是疑问的句子,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斯内普抿抿薄唇,随即转移了视线,避开了那双墨色的眼睛。他挥挥手,魔药制作间的门自己打开了,他准备走进去。 “看着我,亲爱的,我想我们该谈点什么——你总是莫名其妙的冷淡我。”一只白皙的手拦住了他的去路,手的主人把下巴枕在他的肩窝上。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万墨一把勒住他的腰,把他按向自己,让两个人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一起。“看着我!”他扳过他固执的下巴,手指的撬开那抿紧的薄唇,声音甚至带着几分严厉。 “你在躲着我?” 斯内普定定的看着他,片刻之后才开口,低沉的声线略微沙哑,“我只是需要时间消化点东西。”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你不能接受的?我以为你不会介意那些别人在意的那些。”墨色的眼睛紧盯着他的。 “……我可以不去介意身份,地位和种族,但你不能强求一个普通的巫师那么容易就接受自己的伴侣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斯内普皱着眉,他没有再说下去。 万墨钳着他下巴的手劲微松。 “你知道了?”他墨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蔓延,它们从那宁静的墨色后攀爬而出,带着令人窒息的冰冷和恐怖,仿佛要吞噬什么。 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连壁炉的炉火都无声地熄灭了,仅仅几次呼吸的时间,窗户上就结了一层薄冰,某种暗色的阴影从房间里各个角落爬出,吞噬着原本就不明亮的光线。 “你知道了,所以认为不能接受我?” 斯内普感觉自己不能呼吸,那双以往温柔的眼睛让他莫名恐惧,那种透骨的寒冷仿佛连他的灵魂都要冻结。 万墨清秀的脸上透着奇妙的冷酷和魅力,就像精美的雕塑,他慢慢贴近他,眯起眼睛吻着他冻得发白的嘴角。 “是啊——以你的聪明当然不难猜到——”他顿了顿,温润的嗓音突然透出骇人的凶狠,“所以你选择逃避,再慢慢假装根本没有爱过一个邪恶的老怪物——因为你怕自己只是我情感里一瞬间的过客——我告诉你,你连死都是我的!别想着逃离我,永远!” 他恶狠狠地吻上去。 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的灵魂早就在长久的岁月中一点一点的被磨去人性,在那高高在上的神座上,像那冷清、空旷的祭坛一样冰冷而孤独。 只有这个男人,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还有温暖,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还活着。 “没……” 没什么?耳边传来爱人短暂破碎的声音,万墨停下了动作,他才发觉他几乎快把斯内普扒光了。 斯内普的身体因为寒冷而颤抖,苍白的皮肤白得吓人,映得身上青紫的吻痕格外刺眼。 他像在冰天雪地里赤裸身体的人一样颤抖着短促地呼吸,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在瞬间变成了雾气,连一个完整的词语都说不出来。 万墨这才惊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外露了魔力,他停顿了一秒钟,墨色眼睛里的恐怖像潮水一样退却下去。墨尔斯先生调高了自己的体温,有力的手臂把冷得像块冻铁一样的男人牢牢地捂在怀里,让壁炉里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 万墨不再说什么,他只是让自己温暖的身体尽量和冻坏的男人贴紧。 房间里突然变得沉默,只有偶然能听到斯内普打颤时牙齿碰撞的轻微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才理顺了呼吸。 “墨尔斯……” 纤细而白皙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脊椎,缓解身体的僵硬。 “你见鬼的是不是以为高贵如你就有权利对卑贱的巫师为所欲为,是不是认为你的伴侣就是随意发泄怒气的坚固物品?”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涌动着怒火,斯内普一把揪住了万墨的领口,他的样子好像随时会一口咬上去。 “西弗勒斯——” 斯内普一把把他掀翻,压到他身上,直接照那清秀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个拳头。“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你就是一个混蛋吗?墨尔斯!” 万墨愣了愣,他抬起手,摸摸自己被揍的脸颊。 然后他翻身压住眼睛喷火的爱人,愣了两秒后发出“嗤嗤”的笑声。纤长的手指穿入那半长的黑发间,捧起了爱人的脸。 “你让我感到不安,西弗勒斯,我甚至以为你会就此抛弃我——” 斯内普的表情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因为愤怒而锐利的黑眼睛也瞪大了。 万墨把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亲爱的,你还没有说过你爱我。”墨色的眼睛注视着他,那里面似乎溢出什么,让斯内普移不开视线。 斯内普的确没有说出过那三个字,他以为像墨尔斯这样的存在不会稀罕一个卑微巫师的表白,从来没有想过墨尔斯阁下也会像他一样因为这个而不安。 斯内普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白线。 “如果你的记忆能力还没有被长久的岁月,消磨到浅薄得存放不了任何东西,你该记得——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那怕我死。” 万墨吻吻他高耸的鼻子,还有迷人的眼睛。 “但我还是想听那三个字。” 斯内普立刻把嘴巴闭紧。 “来,对我说——‘我爱你’——”温润好听声音在耳边诱惑着,微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廓和脖颈上。 “……”被黑发遮掩的耳根泛起诱人的粉红色。 “说——‘我爱你——’” “……” “‘我爱——’” “见鬼的,把你的手拿开——你在摸哪里!” “我想听。” “梅林,别在地毯上——墨尔斯!” “亲爱的,梅林管不了这事,我想听那三个字……” 103.焦黑的手臂 清晨5:48分,斯内普再次从噩梦中醒来。 他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直到心脏节律平复,大脑从沉闷的绝望中解脱。 他又梦见了那些——梦见自己害死了莉莉,行尸走肉般为了赎罪麻木地活着,梦见自己给了邓布利多一个阿瓦达索命。 他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身来,手指插入黑发间,把凌乱的头发往后面梳。那种被所有人唾弃的孤独、令人窒息的痛苦和绝望还残留在身体里,让他错觉自己渴望拥抱死亡。 “西弗勒斯,如果你需要——”万墨就在他身边。 “不,不需要,如果这真的是我的记忆。”斯内普放下自己的手,让帘子般的黑发垂在面颊两边。他注视着伴侣沉默了几秒,“墨尔斯——” “什么?” “不,没什么。” 在那一瞬间,他有种怪异的冲动,想向要死神说声谢谢——感谢仁慈的死亡之神能赐予一个疲惫不堪的灵魂永久的宁静。 万墨摸摸他微汗的头发,吻吻他的面颊,纤细而有力的手把他按回被窝里。“你应该再睡一会儿,你只睡了4个小时。” 斯内普先生的嘴角突然扭曲,他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的嘲讽。“如果墨尔斯先生能懂得节制两个字怎么写,我想我都是睡眠时间远远不止这点。还有,因为你的神经质和发情,我错过了昨天晚上的巡夜!” “哦,亲爱的,别计较这些,菲里格斯不是代替你去了吗?放心,就算伏地魔跑过来都能妥善解决。”万墨无耻地眨眨眼睛,显然“节制”这个词并没有录入他的字典里。 “……”斯内普。 “其实你可以选择站到这些糟糕的事情以外的。”手臂环上他细而坚韧的腰,万墨把头枕到了他的颈侧。 丝滑微凉的发丝扫在皮肤上带来微微的酥麻,斯内普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我只是个巫师,我想以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事情。” “但是你现在有了选择的余地。” 斯内普沉默了——他的确有选择的余地。 就在这时,外面办公室的壁炉里突然传来了邓布利多大声说话的声音“西弗勒斯,请来校长办公室,哦,如果可以,能不能请墨尔斯先生也一起来?” “西弗勒斯,你来了。我备了些美味的蜂蜜茶——墨尔斯先生不一起过来吗?”面对衣着整齐,连高领黑袍的扣子都严谨的扣到了咽喉处的斯内普,邓布利多还趿着拖鞋,穿着满是小点心图案的睡袍,脑袋上歪带着顶端有颗大绒球的睡帽。 斯内普的脸明显拉长了许多,“墨尔斯先生在整理自己的仪表,邓布利多难道你不需要去身衣服?”他拒绝了递到面前粘稠到恶心的邓布利多口味蜂蜜茶,“谢谢,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我想我该建议庞弗雷夫人停止向你提供健齿魔药。” “呃,千万别。好吧,你可以试试其它的,上星期我在蜂蜜公爵邮购了一些有趣的福吉苍蝇和冰耗子。” “邓布利多,你在清晨6:00把我叫来就是为了向我推销你恶心的小零食?”斯内普皱起眉头,满脸的不耐烦,他相当恶毒地说到“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想要恶心我,那么祝贺你,你成功了——但恕我直言,你的脑子恐怕已经被糖分腌渍充分,可以直接取出来挂到你最喜爱的蜂蜜公爵当甜品出售了。” 邓布利多被噎了一下,他喝了一大口甜腻腻的蜂蜜茶,然后把杯子放下。 白胡子老头擦擦自己的月牙形的眼镜,脸上的表情变得正经。 “其实我是想让你来看看这个,西弗勒斯。”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子。 一只像被火烧焦了似的,发黑的手臂呈现在斯内普面前,斯内普瞳孔微缩。 他见过这只手臂,在他的噩梦里,邓布利多就是因为这只发黑的手臂,为了他最后的计划残忍地要求自己在食死徒的面前将他杀死。 为了最终的胜利,邓布利多什么都能牺牲,不管是他自己,小波特,还是一个作为间谍痛苦活着的斯内普。 “我犯了错误,在取得这颗戒指的时候被它诱惑了——我想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从衣兜里拿出一颗破裂的戒指,“我用格兰芬多的宝剑劈开了它。” “非常高明的诅咒。”斯内普看了看破碎的戒指,平板地说到。“看来校长先生嫌命太长了,才像一个典型的格兰芬多一样进行了一次——啊——英勇的冒险?从诅咒的危险度来看,你能回到霍格沃兹都是万幸——是谁和你一起去的?你该感谢你的同伴。”斯内普手指划过那截焦黑上方两寸,在那尚且正常的皮肤上有一圈翠绿的符文像绿藤刺青一样绕着。“他的急救措施非常的及时。” “西弗勒斯,你有没有办法抑制诅咒蔓延?我试过多种方法,但它始终在扩散。”邓布利多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问。 “我想有的。”斯内普说,“但我需要回地窖拿点东西。” 其实就算邓布利多不说,斯内普也能猜到他随行的同伴是谁——是卢修斯,因为目前知道伏地魔魂器秘密的人除了邓布利多就只有他和卢修斯。 斯内普了解卢修斯,对于邓布利多会中诅咒,斯内普多少能猜出卢修斯的用意——向来谨慎的卢修斯不可能在邓布利多被戒指诱惑的同时没发现任何一点征兆,他完全有机会阻止诅咒的发生,但他没有。对卢修斯来说,邓布利多只是合作的对象,而不是真正的朋友。 虽然马尔福家帮助凤凰社对付黑魔王,但同样可能会在黑魔王及其势力彻底消失后被凤凰社压制,因为他们是纯血论者,是贵族,是黑巫师。 “把它喝下去。”斯内普把一杯浓浓的金色药液放到邓布利多面前。 老校长撩开胡子,一口气把它喝完,然后脸上的五官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哦,梅林……这味道,我想我需要再喝杯蜂蜜茶,虽然已经有些饱了。” 斯内普嘴角抽搐。 他抽出魔杖,对着老头手臂上的焦黑念出晦涩拗口的咒语,让那些可怕的焦黑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退下去,直到腕部。 邓布利多有些吃惊,他一直知道斯内普的优秀,但现在看来他对这位魔药大师的认识还不够。 “西弗勒斯,你有办法消除它?” “不,”斯内普有些恼火的皱起眉头,“如果你在刚中诅咒的时候就叫我,我还能让它从你身体里驱除出去,你只需要付出几根手指。但我现在最多只能做到遏制,最多一年,诅咒就会冲破我在你手腕塑筑的防线,让你变成一具焦黑的尸体。” “那么墨尔斯先生——” “我能。”万墨突然出现在斯内普身后,墨色的眼睛从邓布利多手上掠过。 邓布利多动容,他看到了第一次以成年人形象出现在他面前的万墨。 “但我不会帮助你。”万墨温和的笑着,眼眸却是冷漠的。 “为什么,墨尔斯?” “西弗勒斯,他的寿命不允许。”万墨白皙的手指摸摸下巴,随手变出一张舒适的沙发,拉着斯内普坐下来。这个空间的邓布利多比原着剩下寿命还要短,他离大限不远了。 邓布利多看向面前神秘的存在,一向深沉的蓝眼睛里多出了一丝期望和请求“墨尔斯阁下,那么能不能再多给我一年,只要再多一年,我能做很多事情。” 万墨摇摇头。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他真的很需要更多一点的时间。被万墨拒绝后,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老朋友尼可·勒梅,或许他能让自己寿命延长点? “你该想想逃避死亡的后果。”万墨突然开口,不冷不热的细语像突如其来的寒流,将邓布利多的念头冻结。 白巫师立刻想到了尼可·勒梅的下场,想到了那散发着阵阵恶臭,像邪恶的亡灵一样盘踞在阴暗处腐烂的身影。 他眼睛里的期望熄灭。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万墨又变回了十几岁模样的小巫师。早晨7点,格兰芬多有些小狮子已经走出了休息室。 “死亡真的就那么不能违逆?”斯内普突然问道。“莉莉的死也是因为寿命到了?” “那是法则,西弗勒斯。我虽然是掌管着死亡法则的死神,但并不是法则的制定者,而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法则正常运转——”万墨突然话锋一转,“西弗勒斯,我们到礼堂用早餐?” 斯内普:“……当然。” 他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他在思考一些问题。 救世主还小,还像一个没睡醒的糊涂虫一样缺乏历练,如果邓布利多在短期内死亡了,他没可能有能力独当一面。即使邓布利多让谁来杀死他,救世主也没有被送上祭坛去和伏地魔决斗的资格,但如果邓布利多执意要让自己的死变得有价值,那么唯一的人选就只有——卢修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事情隐隐往斯内普猜测的方向发展。 德拉科隐晦地告诉他,马尔福家已经变成了食死徒的大本营,那群疯子在糟蹋他们高雅的庄园,而据说已经复活的黑魔王却始终没有露面。但有命令下来了——德拉科被命令修理有求必应室里的消失柜,而卢修斯则得到了杀死邓布利多的差事。 食死徒想要进入霍格沃兹。 斯内普向邓布利多试探过,是否有借卢修斯的手来自杀的意图。要知道马尔福不是那个噩梦中行尸走肉早已抛弃一切的他,如果卢修斯动手杀死了凤凰社的首领,那么不管他是不是间谍,战后的形式都会对马尔福家不利。 但邓布利多却没有告诉他结果,反而每次都热衷于塞给斯内普各种各样造型恶心的甜食。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食死徒的恐怖在一天天升级。报纸上每天都在报道食死徒又袭击了哪里,弄死了哪个麻瓜或者麻种,魔法部又牺牲了哪些傲罗——对了,福吉已经被刺身亡了。自从食死徒集体越狱后就每天惶恐不安的福吉,被一个信任的总是喜欢模仿小姑娘说话的属下下了毒,现在的魔法部部长是鲁弗斯·斯克林杰,原魔法部傲罗办公室主任。比起胆小怕事的福吉,斯克林杰在对伏地魔势力的抵抗中显得强硬得多。但他有些自负,经常和邓布利多意见相左,所以现在魔法部和凤凰社虽然都在抗击食死徒,却不是真正一路人。 霍格沃兹在此期间还增加了黑魔法防御课的辅导,繁重的教学任务让身体有“小问题”的卢平不过来,因此邓布利多邀请洗脱罪名的布莱克来霍格沃兹当助教。 对于邓布利多的决定,斯内普嗤之以鼻。 布莱克助教和斯内普教授的敌对情绪十年如一日。 不过,到了今时今日,魔药大师的魔法水平已经不是一个布莱克可以抵挡的了,学生们经常会看到对着老蝙蝠挑衅的布莱克助教鼻青脸肿地出现在医疗翼里。 不论是气势还是战斗力,斯内普都坐实了霍格沃兹最恐怖教授的威名。 另外今年的霍格沃兹没有暑假,因为家长们几乎都认为霍格沃兹比家里更安全,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焦黑的手臂,还有在霍格沃兹的某间屋子里还秘密销毁了两件邪恶的魂器——是的,是两件。西里斯从布莱克老家拿来了弟弟雷古勒斯用生命换回的吊坠盒魂器,哈利波特用蛇语开启它,邓布利多将它用宝剑毁坏。 六月。 德拉科告诉斯内普,消失柜已经修好。 ——我是好久不见的小剧场: “见鬼的,墨尔斯,我说过不要用那个名字!”魔药教授办公室里传来了斯内普校长恼火的声音。 “西弗勒斯,那个名字有什么不好?要不然我们换一个——刻克洛普斯?凯瑞斯?迪亚波罗?我认为这些都不错。”万墨笑眯眯的说。 菲里格斯在旁边谄媚地点头,弗拉菲在地板是蹦弹着,反复嚷着主人的最后两个字:“不错,不错。” 斯内普气得直哆嗦,“……糟透了,那还不如现在那个!” 莫名其妙的老波特:“莉莉,他们在争论些什么?” 莉莉:“在给孩子取名字呢。” 老波特:“名字……最先取的那个名字是什么?” 莉莉摊手:“我听见墨尔斯叫那孩子哈迪斯。” 104.邓布利多的死讯 斯内普猜测着,食死徒恐怕在近期就会有所行动。 那是一个月圆的晚上,小波特刚刚吃完晚餐,就发现他的教父西里斯神情鬼祟地离开了礼堂大厅。 “罗恩,你说西里斯会去哪里?”哈利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旁边还在往嘴里塞东西的红毛狮子。 “唔?什么?”罗恩茫然的抬起头来,嘴里还嚼着半截香肠。 “哈利,我觉得西里斯看上去不太对劲。”赫敏看着布莱克背影消失的地方皱起眉头。 “西里斯?西里斯怎么了?”罗恩狼吞虎咽地把香肠咽下去,口齿不清地问。 哈利有些不安的掐了掐手指关节,他很喜欢他的教父西里斯,就算在赫敏和床头画像夫人的耳濡目染下知道他多少有多么不靠谱。但作为霍格沃兹的教职员,在这个时间出去完全不用鬼鬼祟祟的,这里面恐怕有什么问题。 当然,哈利并不是在怀疑大狗教父有什么不良动机,他只是担心西里斯闯祸——仿佛永远处于少年叛逆期的西里斯太能折腾了,简直有些精力过剩。 “我想跟上去看看。”哈利丢下一句话后就溜下了座位。 “哈利,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应该把一切可疑的都告诉教授。”赫敏想阻止他,哈利对他耸耸肩,然后就跟了出去。 “等等,我也去——”罗恩喝了一大口玉米浓汤,也跟在了哈利后面。 赫敏瞪着眼睛喷了口气,有时候她真想拿起桌子上的餐盘照他们后脑勺狠狠地来一下,他们在这种时期还到处乱跑,会给教授添乱。 西里斯独自走向了禁林方向,在黄昏的余韵下,小波特远远的吊在后面。 救世主对自己施展了轻身咒和静音咒,小心翼翼地和西里斯保持适当的距离。虽然他讨厌斯内普,但在此时小波特却在运用斯内普教给他的知识跟踪自己的教父。 没多久,他身后就传来了踩断草木枯枝的声响,有人带着轻微的喘息接近,小波特为这笨拙的声响皱了皱眉头。 是罗恩。 看着罗恩有开口大声说话的迹象,哈利·波特马上给抬起魔杖给了冒失的小狮子一个静音咒。 罗恩瞪大眼睛,他的喉咙里发出的所有声音都被屏蔽了。 他委屈地朝好友挤挤眼睛。 “Finite incantatem 。(咒立停)” “哦,梅林,这样太憋屈了。”罗恩夸张的大声说到。 小波特回头看看西里斯,大狗教父已经不见了踪影。“听着,罗恩,我们是偷偷跟着西里斯的,最好别弄出什么大的响声,我可不想被他发现。”小波特严肃地说到。 罗恩耸肩,“那好吧,我知道我喉咙大,但我会尽量小声点。” “Point Me。(给我指路)”哈利念着咒语,一个大大的箭头从地面显示出来,显示布莱克行走的方向。 他们追随着箭头越走越远,天色也越来越暗,罗恩有些担心“哈利,也许我们该回去了,就像赫敏说的,现在是非常时期。” 绿眼睛救世主瞟了他一眼,“不,你回去吧,我想跟着西里斯。” 在月亮清冷的光线下,西里斯钻进了一个秘密洞穴。 罗恩对着洞口的那棵扭曲的大树咽了咽口水,“梅林,他是怎么做到的,那可是打人柳——”要知道二年级开学时,他们可被那倒霉的树折腾得够呛。 就在两个人思索要怎么过去才不会惊动打人柳的时候,霍格沃兹上方突然升起了一道标记——一道绿得耀眼的骷髅标记,它嘴里的蛇像活物一样扭动着。 “黑魔标记!”罗恩眼睛里全身惊恐,小波特像被石化了一样浑身僵硬。 在这个食死徒肆虐的黑暗时期,没有人不认识黑魔标记,它就像梦魇一样烙在每个人的心里,无论在什么地方杀了人,那群疯子都会留下这样的标记。 “那不可能——!”哈利尖叫,两个小巫师的脸色在月光下变得像死人一样苍白。 黑魔标记怎么会出现在霍格沃兹? “谁!”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低喝,原来是没有走远的布莱克听到响动又钻回来了,“哈利,罗恩?”他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们怎么在这儿?”突然,布莱克瞪大了眼睛,他也看到了天空中惨绿的标记。 “快回去!”布莱克大声喊,他拉起两个男孩往学校方向奔回去的同时抽出自己的魔杖,“Expecto Patronum!(呼神护卫)” 一头银色的大狗从杖尖跳出,跑进秘密通道“去告诉莱姆斯,霍格沃兹出事情了!有人死了!” 三个人用尽全身力气往回跑,此刻他们的脑袋里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是谁死了? 远远地,在接近霍格沃兹城堡的地方,脸色白得可怕的卢平不知道从外面哪里冒出来,和他们汇合,学校的某个地方传来了爆破声和嘈杂的搏斗声。 那里是天文塔。 他们都握紧了自己的魔杖,就在哈利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擂鼓一样跳动,手脚微微发抖的时候,西里斯朝两个小巫师命令,“站到我后面去!” “可是——” “服从命令!” 当他们到达天文塔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平息了。 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仿佛霍格沃兹全体师生都聚集在了这儿,他们都围在天文塔下面,有人在小声的抽泣,但更多人是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沉默。 布莱克扒开人群,拼命地往里钻,地上都是凌乱的碎石和浅坑,当他到达人群的最里层,就看到了身上有战斗痕迹的麦格教授、海格、全身漆黑像参加葬礼的斯内普还有好些人。他们的脸奇妙地扭曲着,好像非常难受,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的表情都凝固了,因为那个人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没有人知道食死徒是怎么进来的,直到邓布利多死后,人们才知道原来老校长中了一种可怕的诅咒,他的右手全都焦黑了。 这种恶毒的魔咒会腐蚀人的生命力,当晚邓布利多校长诅咒发作,而他在斯内普教授回地窖为他取药剂时发现了入侵的食死徒并和其展开了战斗,结果正被诅咒折磨的老校长体力不支,在闻声赶来的教授们解救他之前被一道绿光打下了天文塔。 卢平辞职了,因为狼人在月圆期间跑回了霍格沃兹,在众目睽睽下变成了巨大的野兽。这让本来就因为邓布利多的死亡而六神无主的小巫师们惊恐万分,即使它是睡着的——斯内普教授加料的狼毒药剂绝对有效。 继邓布利多之后,麦格教授成为了凤凰社的领导者,而斯内普则成为了霍格沃兹的新任校长——这是所有教授一致认同的结果,尽管十二校董中只有一半表示赞同。 在那天晚上的战斗中,霍格沃兹的所有人才意识到他们的魔药教授有多么强大——几乎所有的食死徒都在下意识地避开他,即使他们一直愤怒地咒骂他是黑巫师的叛徒,混血的杂种。 斯内普在接任后的第一天,就让费尔奇关闭了霍格沃兹所有的密道,并且给学生们开展了黑魔法防御课的实战课程。 从这天起,布莱克每天都累得像一条真正的死狗。 如果说邓布利多的死亡在让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惶恐的同时也在变得坚强,那么它也更加助长了食死徒的气焰,他们疯狂地吸收着所有能吸收的力量,魔法部渐渐扛不住了。 普林斯庄园。 “哦,我爱小甜饼~米勒娃,我已经有一周没吃过甜食了,这几乎要了我的老命。”白胡子老头拿起一块小甜饼就往嘴里送。他吃了一块又一块,细碎的饼干屑弄得胡子上都是,咔嚓咔嚓的响声让在场另外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嗯呃,没有蜂蜜公爵的好吃。”老头哼唧着小声抱怨。 “阿不思!”麦格教授严肃的脸拉了老长,“别总是惦记你的甜食,你是病人,应该喝药。” “梅林,别提魔药了,西弗勒斯每周都会给我灌下十升的药剂。”邓布利多满是皱纹的老脸都皱成了一坨。 “恕我直言,邓布利多先生,有英国最唯一的魔药大师成为你的专属药剂师,你该感到荣幸。”斯内普浮着假笑的嘴角在帘子般的黑发阴影下显得有些扭曲。“更何况,你在这里住了一个月还没有付过我一加隆房租。” 没错,是邓布利多,这位伟大的白巫师……其实是诈死的。 在墨尔斯先生告诉他,那颗魂器戒指上镶嵌的石头就是传说中的复活石,运用得当可以抵挡一次阿瓦达索命时,邓布利多就有了这个决定。 当然,前提是“杀死”他的必须是卢修斯。 这样隐藏于幕后的邓布利多,会有更多的时间去筹划一些东西。 斯内普向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开放了普林斯庄园的部分,这些日子来,除了偶尔失踪,邓布利多都在普林斯庄园活得好好的。 105.波特大脑的连接 闷热的早晨,斯内普睁开了漆黑的眼睛。 随着时间的流逝,噩梦的内容透露出越来越多的信息,那些零乱的片段几乎已经可以完整的拼合到一起。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如果那是自己曾经的记忆,那么曾经的自己又活在哪里? 斯内普关上蓬头,手指挤压头发多余的水份,他围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西弗勒斯,早餐在地窖里吃吗?”还在赖床的万墨把面部埋在薄被上蹭了蹭,满足地呼吸着爱人残留在上面的气息。 “嗯。”斯内普简短的回应了一声,快速穿好衣服,然后坐到书桌前开始一天繁忙的工作。 “早上好,西弗勒斯。”菲里格斯腆着肚皮走过来,贴着桌腿游动着,几下爬到桌面上帮男巫把需要处理的文件分类——对于这项工作蜥蜴龙非常满意,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主人就会赐予他美味至极的暗属性魔力。 “早上好,菲里格斯。”斯内普低沉醇厚的声线犹如音色优雅的大提琴。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翻阅文件的手微微一顿“弗拉菲呢?” 蜥蜴龙眨眨金色的竖瞳眼睛,“哦,西弗勒斯,弗拉菲还是个幼儿,你不能总要求它规规矩矩的。”龙锐利的爪子挠挠下巴。 随着伏地魔势力的崛起,光明正大从阴暗角落爬到明处的黑巫师和黑魔法生物越来越多。弗拉菲不是被迫在霍格沃兹留守的菲里格斯——那些兴高采烈地杀人放火的食死徒们大概永远都无法想象,在一只窝在角落里用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们威风的紫色小东西眼里,他们究竟有多美味。 当然,菲里格斯也不会告诉斯内普先生,弗拉菲小萌物已经偷偷在他的魔药储藏室里吃下了超过个位数的黑巫师和黑魔法生物——这些年来海胆球已经改掉了把食物残渣拖回巢穴的不良习性,但变成了喜欢拖回巢穴进食。 不过现在它已经有所长进,能小心地不被黑漆漆发现进食,还会打扫用餐现场不留下任何把柄。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当了校长的斯内普比以前还忙,地窖办公室一大早就有前来拜访的客人。 斯内普一挥手,寝室门“呯”的一声关上了,里面的万墨翻翻白眼用薄被蒙住头,反正他就是见不得光的人。 “进来。”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进来的居然是庞弗雷夫人。 “怎么了,波比?医疗翼的备用魔药不够用了吗?”斯内普眉头微皱,三天前他才为医疗翼补充过一批药剂。在这个非常时期,魔药的价格要比平时昂贵很多,自从霍格沃兹开展了黑魔法防御实战课程后魔药的需求量比往年大,医疗翼所有的供给都靠他这个校长亲手熬制——当然,还有凤凰社的。 弗拉菲自动生成魔药半成品的特殊功能,在这个时期被利用到透底。 “不是魔药需求的问题,西弗勒斯。我觉得你应该到医疗翼看看波特先生。”庞弗雷夫人显得有些担忧。 “救世主?” 救世主蜷缩在医疗翼的病床上,他好像在做恶梦。小波特模模糊糊的梦呓着,衬衫都被汗水浸湿,额头的闪电标记变得像被马蜂蛰过一样又红又肿。 “波特先生昨天晚上来医疗翼,说头疼得厉害,我给他服了些止痛药和缓和剂——今天早上我发现他好像陷在梦魇里了,怎么叫都不醒。”庞弗雷夫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拍打救世主的脸颊并且呼唤他,但对方怎么样都没反应。 斯内普盯着他额头上红肿的伤疤沉默了几秒钟。 他从梦里知道了一些本来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哈利·波特其实是伏地魔的魂器。 他的脑子有时候会无意识地和黑魔王同步,还会剧烈的头疼。波特现在需要的是灵魂稳定剂。 斯内普转身回地窖取药,当他拿起药剂往外走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如果能把伏地魔的魂片从波特的脑子里驱除出去,那孩子就没有理由去和伏地魔同归于尽。(教授的记忆中没有大战最后的结局。) “墨尔斯——” “我在。”在书桌前帮他批改小巨怪们作业的万墨回答着。 “波特的脑子里占据着不该有的东西?” 万墨停下手中的羽毛笔,他抬起头。“当然,你知道的不是吗。” “能不能把它剥离?”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希望我插手巫师界的事情?”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暗了暗,他抿抿薄唇,想到噩梦中那个被邓布利多逼上祭台的年轻鲜活的,茫然无知的生命。“我想知道小波特能不能活到成年?” 万墨十指交叉撑起下巴,他墨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微笑着慢吞吞的说:“好吧,给你独家情报,小波特先生能活到132岁。” 斯内普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关上房门。 万墨对旁边的蜥蜴龙撇撇嘴角,“其实我就是那传说中的作弊器。” “哦,我伟大的主人~~其实您是无敌金手指,只是西弗勒斯不喜欢用。”菲里格斯发出一连串难听的笑声。 当斯内普带着灵魂稳定剂再次来到医疗翼时,小波特已经尖叫着醒来,祖母绿的眼睛里一片混乱,他流着眼泪不住地干呕,说自己吃了人还咬伤了亚瑟·韦斯莱。 斯内普瞳孔缩了缩,在他的梦境里也曾有过小波特告知韦斯莱遇袭的事情。他火速在一张纸上留言,抽出魔杖把纸片变成了一只纸雀,纸雀拍拍翅膀飞出窗外——它将飞向米勒娃·麦格。 斯内普阴沉着脸把目光扫向救世主,小波特现在刚刚四年级,承受不起太多次的摄魂取念,斯内普没有办法教导他大脑封闭术,但他还有别法子。 “波特先生,停止你用眼泪鼻涕污染医疗翼的行为,收起你愚蠢的六神无主。”正在抽泣的哈利一抬头就看到了面无表情的斯内普。 斯内普校长漆黑的眼睛深邃的仿佛无底洞,看起来有些可怕,哈利现在无比怀念有着湛蓝眼睛,会塞给他甜食的邓布利多。 “别太严厉了,西弗勒斯,他还是个孩子。”庞弗雷夫人有些不赞同。 “我以为作为一个男人,他应该以现在表现出的软弱而感到羞耻。”斯内普不置可否。“难道伟大的救世主想用眼泪和丧气来拯救魔法界?” 小波特眼里立刻涌出忿忿不平,但抽泣停止了。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然后请庞弗雷夫人出去。 “你一定认为这很可笑,是吧?你认为我在说谎?”绿眼睛救世主捏紧了拳头,眼里都是痛苦和不服气,他死死地瞪着斯内普的背影。 “没有。”斯内普转过身体,平板的说到。 男孩一愣。他没听错?斯内普相信他?他僵硬的注视着斯内普走到病床边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 “这并不可笑,波特。”黑曜石般的眼眸冷硬中透着复杂,面对一个波特,斯内普少有的没在脸上挂上讽刺。“我从不认为一个人的大脑可以直接连接黑魔王的思想有多可笑。” 哈利·波特突然好像被雷劈中一样傻在那儿“你说什么?斯内普,不,不……教授,你搞错了,我在梦里只是变成了那条蛇而不是伏地魔……”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救世主突然回想起模糊中曾经数次仿佛身临其境的看着伏地魔和食死徒对话的情景。 “那条蛇与它的主人之间也有和你类似的连接。” 小波特眼里流露出不可抑止的恐惧“为什么?” 斯内普皱眉,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不耐烦,“波特先生,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该如何关闭你那如同黑魔王后花园的脑子,而不是在次要的问题上追根刨底。” 在菲里格斯的藏书中有几种可以封闭灵魂连接的古魔法,当年斯内普就用其中一种斩断了和伏地魔的主仆契约,让黑魔标记从左臂消失。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让见鬼的伏地魔不光临我的脑子。”小波特忍不住尖叫。 “我知道。” “什么?” “我有办法关闭这种连接。”斯内普冷笑,“但那需要你完全信任我——你信任我吗,波特?” 哈利张大嘴巴。 小剧场: 旁白:让我们来了解一下这篇文中的各位什么时候心情最纠结,最复杂。 首先—— 墨墨(思考状):心情最纠结复杂的时候?我想应该是当我明白对西弗勒斯感情的时候吧。 SS(看向伴侣):墨尔斯先生经常让我心情复杂。 哈利·波特(捂住脑袋):当我知道大蝙蝠居然是类似我舅舅那种存在的时候——梅林知道,我几天都不敢看他。 卢修斯(不自然状):当我和菲里格斯阁下交易需要的魔法防御物品,它提出要再次剔光我的头的时候。 德拉科:……当父亲给我强大护身符教给我,却要求我同样剃光头把头发交出来的时候。 邓布利多(扶眼镜):哦,我不得不说,当我死了几次都没死掉以后,我真担心会变成尼可·勒梅应该样,那真的太糟糕了。 老波特:当我知道那个人身份,还要被迫和莉莉一起看他和斯内普秀恩爱的时候。(一脸苦逼扭曲不解释) 莉莉(翻白眼):当我知道我的宝贝儿长歪了的时候——我真想揪邓布利多老头的胡子。 布莱克:当我当黑魔法防御课助教,鼻涕精却成为校长的时候,我纠结了好久。 洛哈特[布拉德]:当我知道我伟大的孤高冷漠天上天下第一无二的主人爱上卑贱渺小的人类的时候……啊啊啊,我又在想了!我要切!!“ 伏地魔:伟大的伏地魔早就把感情切光了,要纠结也是魂片的工作。 菲里格斯:当原本以为只是主人又一只宠物的西弗勒斯幼崽有变成女主人(误)趋势的时候,老龙感到深深的纠结。 梅林【等等,你哪冒出来的】【我不是一直在贯穿全文吗?】:当伟大的死神,我永远的主人附和着他的伴侣在我面前说‘哦,见鬼的梅林’‘梅林的蕾丝内裤’的时候,梅林表示蛋疼了!! 106.关闭连接 完全信任斯内普?开什么玩笑! “我想我不需要。”小波特撇过头,在他看来如果要完全信任斯内普还不如让伏地魔继续光顾他的脑子。 斯内普眼光闪烁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哈利觉得他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了。斯内普看着他,那漆黑的眼睛沉寂的可怕。 压抑的气场让哈利觉得他周围的空气在变冷,就像斯内普变成了摄魂怪一样,他往被子里缩了缩。 半晌过后,哈利才听到那两片刻薄的薄唇里慢吞吞地吐出恶意的嘲讽,那语调就像在嫌弃一只失去药用价值的鼻涕虫,“哼,波特——” 傲慢、没脑子、意气用事,自以为是的波特! 尽管斯内普校长有满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但该做的工作还是得继续进行,从医疗翼出来后他就去了魔法部——亚瑟·韦斯莱需要解蛇毒的药剂。而且当三小时后,庞弗雷夫人再次为了小波特的事情打断他的课程,斯内普还是不得不去马上前往医疗翼。 “自习!然后每个人在下课之前把你们的药剂放到讲台上。”无论是脸色还是袍子都黑漆漆的校长大步走出教室,他漆黑的袍角翻滚着,像蝠翼般扬起,当他离去后,魔药教室的大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见鬼的波特又怎么了?” 斯内普像一阵黑色的飓风一样快速移动着,庞弗雷夫人需要小跑才跟得上他。“他的伤疤又疼了,疼得满地打滚——我根本检测不出那孩子到底怎么了。” 斯内普打开医疗翼的大门,一眼就看到小波特在地板上无意识的抽搐。 “梅林!”庞弗雷夫人立刻上前去把他扶起,小波特的脸都变成了诡异的青灰色,额头的闪电疤痕红肿到足有半个拳头大。 斯内普阴沉着脸捏开救世主的下颌,动作粗鲁的把灵魂稳定药剂灌进他嘴里,庞弗雷夫人轻柔地按摩着哈利的咽喉,帮助他吞咽。 片刻之后,小波特停止抽蓄,脸色也由青灰变得苍白,但依旧昏迷不醒,额头的疤痕仍然肿胀的可怕。 斯内普的眉头皱紧。 “波比,我想麻烦你到地窖去一趟,你知道待在我办公室的宠物?” “当然,那只会说话的蜥蜴是吗?你从学生时代就带着它……怎么了?”庞弗雷夫人想把波特弄到病床上去,但被斯内普阻止了。 “它叫菲里格斯,你告诉它我需要它过来一下。” 庞弗雷夫人一脸的难以置信“西弗勒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处理波特先生的问题,而不是你的蜥蜴。”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盯着她。 “好吧,我希望你不是在开玩笑。” 庞弗雷夫人离开后,斯内普就在医疗翼里找到了炭笔,在地板上刻画起繁复的魔法阵,然后把昏迷的救世主漂浮到魔法阵里,等待菲里格斯。 一对大大的,玻璃珠似的金色竖瞳眼睛兀秃地出现在他视线里。“你找我来做什么,西弗勒斯?” 斯内普看看蜥蜴身后,庞弗雷夫人没有回来。 蜥蜴龙咧开嘴笑,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我让她小睡一会儿。”它用尾巴戳了戳地板上的小波特,咂咂嘴“是因为这只没脑子的幼崽吗?” 斯内普挑眉:“别告诉我菲里格斯阁下看不出来,这小崽子出问题了。” 蜥蜴龙用锐利的爪子挠挠下巴,“当然,这很简单——你是要关闭这只幼崽和另一个家伙的灵魂连接吗?” “显而易见。”斯内普拉长了声音。 就如斯内普所猜测的那样,小波特的脑子里都充斥着一些令人反感的东西——恶作剧、魁地奇、冒险、逃学,一脸白痴的布莱克等等。看着一个又一个离谱的记忆从身边滑过,他现在后悔了,后悔进入一个格兰芬多的脑子里——这个堪比巨怪的脑子里所关注的竟然没有一个是关于求知方面的。 这让斯内普更加坚定了小波特是老波特一个人生出来的认知。 斯内普看着哈利·波特在德斯礼家的遭遇,他沉默了两秒,朝这更深的地方走去。在那些杂乱的记忆最深处,有一团阴冷的气息盘踞在那儿,斯内普看不见它,但却能感觉到它冰冷的触手像盘根错节的蜘蛛网一样在小波特的脑子里扎了根。 斯内普挥动着手臂在空中刻画魔法阵,他的手每掠过一寸,那个地方就发出淡淡的光。 他小心地不去刺激那团阴冷,尽量温和的在小波特的脑子里留下封印魔法——现在可是在小波特的脑子里,如果那团东西挣扎起来可能会让波特情思维间坍塌,这对他极为不利,如果他用雄厚的魔力反抗,那么倒霉的将会是哈利·波特。 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但就在斯内普将要完成魔法阵契合的时候,那团阴冷突然动了,它开始扭曲起来,救世主的大脑空间随之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 斯内普咬着牙将魔法阵契合,一些虚幻的影子被从他身上剥离——那是他的部分记忆,它们当中有的属于现实,而的则得自于斯内普那些沉闷痛苦的噩梦。 就在斯内普完成魔法阵契合的一瞬间,一只巨大锐利的爪子突然出现在救世主的思维空间,勾住他的袍子就把他带了出去。 躺在地板上的斯内普睁开了眼睛,他猛地坐起来,看向旁边昏睡的小波特——救世主已经醒来,他祖母绿的大眼睛瞪着斯内普发愣,小脸煞白。 “波特——” 救世主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他以惊人的速度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把一张床撞得“嘎吱”作响,像被摄魂怪追似的跌跌撞撞跑出了医疗翼。 “他怎么了,西弗勒斯?”菲里格斯眨眨眼睛。 斯内普撇撇嘴,从鼻子里发出恼火的哼声,挥手之间,让地板上的魔法阵像被风化了一般慢慢消失。“菲里格斯,你怎么能要求一个人类去猜测巨怪在想些什么?” 哈利·波特一路跌跌撞撞跑回格兰芬多休息室,他难看的脸色吓到了每一个遇到他的人。他恍恍惚惚地跑进寝室,用力关上房门,然后仿佛被抽掉浑身力气一样,后背倚在门板上喘息着,身体慢慢下滑落。 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脑子里的影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从来没有想到过会看见一个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痛苦、压抑绝望的大半生——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一直头疼,没有斯莱特林的血统却是蛇佬腔的原因,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像心灵支柱一样的邓布利多会冷酷的对斯内普说“那个男孩必须去死——” 有很多他都从来没有想过。 小波特苍白的手指插进自己的乱发里,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哽咽着,眼泪脱眶而出。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以为是最纯正正义格兰芬多的他竟然会是伏地魔的魂器,竟然会是老校长精心圈养的秘密武器! 所谓救世主其实就是魔法界平息伏地魔的活祭品! “孩子,哦,宝贝,你怎么了?”看着男孩反常的表现,画像波特夫妇忍不住心疼儿子。 哈利抬起不断滴泪的绿眼睛。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他脑子里多出的记忆有两份!在那个自己被逼上祭台的记忆里最后的场景是7年级,而他现在才14岁!那个黑暗记忆里的斯内普面色枯黄瘦的吓人,一双眼睛仿佛行尸走肉般空洞,而现在真正教导自己的斯内普要显得年轻健康的多! 那份黑暗的记忆里斯内普爱的是他妈妈,而另一份记忆里斯内普是有伴侣的——虽然他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 对了!小波特直愣愣地盯着床头的画像,不太肯定的开口“……爸爸,妈妈?” 画像里的夫妇两同时一愣。 “哈利,你知道?!”詹姆。波特脱口而出,满脸惊愕,而莉莉在惊讶的同时也在猜测是谁把秘密告诉儿子的。是墨尔斯?那不可能,莉莉看得出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儿子,但西弗勒斯就更没可能。 “你们真的是我爸爸妈妈?”哈利精神一怔,接着他感觉到全身的力气都回来了,他蹭蹭蹭的几步跑到画像面前,把它高高的举起来“可你们怎么是这个样子?” “因为我们被施展了遮盖真容的魔法——哈利,你是怎么知道的?”莉莉在摇晃的相框里颠簸了一下。“哦,亲爱的,把我和你爸爸放下了。” “是斯内普——”哈利把画像放到胸口的位置。 “教授,是斯内普教授。”莉莉不赞同地说到。 哈利的表情好像刚咽下一棵烂白菜,老波特在画像里扭曲着脸 “切”了一声。 “哦,亲爱的,有些时候你真的和你爸爸一样不讨人欢喜。”莉莉斜了丈夫一眼,詹姆。波特马上就不吭声了。 “听着哈利,斯内普教授是妈妈最好的朋友——” “那怎么可能!”哈利狂乱地尖叫起来,“斯内普曾经叫你泥巴种!他是肮脏的食死徒!” “那是我们的计策,西弗勒斯加入食死徒是为了我,是为了邓布利多的请求——你听谁说的哈利?” 绿眼睛救世主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莉莉严肃地说到:“听着,哈利,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但我可以肯定的说,明确的说——西弗勒斯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那种,如果不是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将是感情最好的兄妹!我不允许谁说他坏话,你根本不知道这几年他都是怎么样在背后保护你的,你该感谢他,哈利——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被人看成是忘恩负义!” 小波特一屁股坐到床边,现在他彻底冷静下来了。 他得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脑子里多出的记忆应该是斯内普的,其中一份属于现实,而另一份又来自哪里? 不管是哪份记忆的斯内普都始终是在保护自己,就算厌恶——那么,现实中的邓布利多虽然是被入侵的食死徒杀死的,但他会不会也曾经为了更大的利益逼迫某个人杀死他,逼迫一个原本就疲惫不堪,痛苦的灵魂一步一步走向死亡——而他,哈利·波特是不是又一个活祭品? 107.措手不及 小波特最近有些古怪。哪怕斯内普近来忙的不可开交,也注意到了救世主近些日子来的那些异常——比如: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总是在魔药课上偷看他,又比如小波特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学习进度比以前大很多,甚至小巨怪都不再和他对着干了。 斯内普很好奇,难道是他体内沉睡了十几年,属于莉莉的那一部分终于要苏醒了? 对此,斯内普表示嗤之以鼻,梅林知道一个波特要有多难得才能拥有那样的品质和天赋? 斯内普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去猜测绿眼睛小巨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繁忙的工作已经让他并不充裕的时间压缩得很紧。在这段时间,邓布利多又找到并销毁了另一件魂器——因为卢修斯告诉他,黑魔王曾经奖赏过贝拉特里克斯一件珍贵的东西,贝拉宝贝得不得了,把它寄存在除了霍格沃茨之外最安全的古灵阁里。 奇怪的是,对于重要魂器的再次减少,伏地魔就像毫不知情一样无动于衷,这让斯内普感觉到他在策划什么。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食死徒们在这段日子里成功的杀死了固执的魔法部部长鲁弗斯·斯克林杰,一个食死徒贵族趾高气扬的代替了他的位置。 这些血统纯粹论者的势力遍布了几乎除了霍格沃兹以外的所有角落,他们通过魔法部的巫师出身名册把那些下贱的麻瓜种们一个一个从高贵巫师的生活中剔除出来,用毒咒折磨至死或者直接扔给摄魂怪;他们让混血从事不体面的工作,还在魔法部大厅里立了座黑色石雕像——两个男女巫师坐在雕刻华美的宝座上,大堆赤裸的男人、女人和孩子痛苦挣扎,肢体扭曲着挤压在一起,被牢牢地压在宝座下面,石像底部刻着几个醒目的大字:魔法即强权。 他们疯了。 在食死徒们进行血统大清洗的同时,凤凰社和部分依然坚持抗争的人们从明面上转战地下,他们通过各种保护咒不断更换一个又一个的避难所艰难度日,不过唯一让他们安慰的是,他们的孩子都在安全的霍格沃兹。 卢修斯很小心地夺魂了几个食死徒,通过操纵他们用消除黑魔标记的方法试着策反一些被迫加入疯子大军的可怜人和几个立场不坚定的贵族家族。卢修斯希望他们能在关键的时候起点作用——就算那里面有不少怕事的胆小鬼。 而德拉科则因为成功完成修理消失柜的任务,不可避免的被伟大的黑魔王恩赐了丑陋的黑魔标记,不过因为这个年龄最小的食死徒还只有四年级的缘故,德拉科的新任务是目前最安全的——随时汇报霍格沃兹的动向。 铂金小贵族很坦诚的向他的教父透露了黑魔王的命令,还顺带监视斯莱特林内部一些有明显倾向食死徒意念的学生。 在此期间,黑巫师们曾经几次发动针对霍格沃兹的攻击,可惜都徒劳无功。霍格沃兹这座屹立了千年的魔法学校坚硬的仿佛一只巨大的乌龟壳。 什么?你说消失柜?非常抱歉,那对罕见的魔法柜在一次意外中被人发现了功用,斯内普校长直接把留在霍格沃兹里的那座拎海波尔的宠物室里去了。 斯内普很忙,除了教学以外,他还负担了霍格沃兹甚至凤凰社的魔药制作,要知道治疗魔药在战争中的重要性,有时候多一瓶补血药剂都多一份生的希望。 此外,布莱克辞职了。当他听说卢平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流淌着黑巫师血脉的布莱克狞笑着说要让那帮狗娘养的见识一下真正古老的黑巫师家族这些年都沉淀了些什么——布莱克成为了唯一一个在战争期间大量使用黑魔法物品的凤凰社成员,当然,那挺有效的。 布莱克走后,黑魔法防御课由擅长战斗的教授轮流担任。 菲里格斯帮助斯内普加固了学校的魔法防御,顺带还在天空布下了禁制,让空中防御升级。 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一件能让斯内普高兴的事,恐怕只有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禁止该死的魁地奇,尽管只是暂时的——当然,虽然这个禁令有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教子德拉科盛气凌人的恐吓纳威高空飞行会引来摄魂怪。 斯内普明显瘦了,他的眼眶有些深陷,薄唇经常抿的紧紧的,脸上绷紧的线条让他看起来比过去更加刻薄严厉、不近人情。 万墨皱着眉终止了他的噩梦,如果每天工作18个小时后,仅有的一点睡眠时间还要被噩梦侵扰,他的西弗勒斯瘦削的身体会很快垮掉,变成和上一辈子一样面色蜡黄。 “真是固执。”墨色的眼睛注视着熟睡的男人,在深夜里描绘他的轮廓。他让爱人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窝在自己怀里,他的气息一向会让他睡得更安心。 “最多半年,西弗勒斯——如果在半年内这种状况还得不到改善,我会插手。” “哈利!”因为黑魔法防御课实战训练全身酸软的哈利刚走到公共休息室门口就被人叫住,他回过头去,看到丹尼斯·克里维慌慌张张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朝他跑过来,“哈利!快去帮忙,贾斯廷有些不对劲!——他朝校外走去了!” “怎么可能!”哈利瞪大眼睛。 “真的!贾斯廷的爸爸好像被食死徒抓住了,他想要出去……” 一提到食死徒丹尼斯就浑身发抖,他看上去完全没了主张,眼里包着泪花儿,带着哭腔,一双棕色的眼睛眼巴巴看着哈利。 “嘿!勇士,怎么了?”韦斯莱双胞胎刚好从旁边经过,乔治一巴掌拍到小波特肩膀上,让小波特一个踉跄。 “哦,让我们为完好无损的波特欢呼——!你可真行,赫敏和罗恩都到医疗翼拿药去了,听说四年级的黑魔法防御实践课你们和斯莱特林打起来了?”弗雷德也笑眯眯的凑上来。 “我们没……乔治,弗雷德你们来得刚好——丹尼斯说贾斯廷朝外跑了,想出校!”哈利急忙的求助。 “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双胞胎的笑容收敛起来,当即决定乔治和哈利一起跟着丹尼斯去堵人,弗雷德去通知教授。 “在哪?” “那边——” 远远地,越过大草坪,哈利和乔治能看到一个身影正在往外跑。他们大声呼喊着希望他能停下来,可惜前面的身影置若罔闻,反而跑得更快。 “得让他停下来!别让他跑出校外了!”乔治从衣兜里摸出一只古怪的蛤蟆外形的小物品往哈利和丹尼斯背上一贴,同时喊“跃起来!” 哈利往前一纵,他像弹簧一样弹出老远,魁地奇运动员的身体有着良好的平衡性,他试了两下就适应了,丹尼斯则摔了两个跟斗后才根上来,而乔治则还在后面郁闷的奔跑——他兜里的弹跳蛙没了。 已经跑过海格的小屋接近校门口的贾斯廷神色慌张的回过头来,看了追上了的两个人一眼,然后更加卖力的划动两条腿。 “Colloportus !(速速禁锢)”小波特的咒语击中了他,贾斯廷被突然冒出来的绳子绑住了双脚,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上掉落。 “哦,别!别告诉教授——”贾斯廷尖叫,“我只是想把它扔出去——” “什么?把什么扔出去?”哈利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 “我把不小心把室友的宠物弄死了,对不起——求你别告诉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贾斯廷憋红了脸在地上扭动着。 “可丹尼斯说——”哈利这才看清楚摔在旁边的东西,原来是只死蛤蟆。他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stupefy !(昏昏倒地)” 听到念咒的声音哈利就知道不妙,他试着闪避,但今天在黑魔法防御实践课上他已经消耗了大量体能,这他的动作慢了一步,昏迷咒击中了他。 “梅林!怎么了?!”乔治发觉事情不对劲,他狂奔着抽出魔杖向丹尼斯射出一道魔咒,但他距离太远了,魔咒没能生效。 如果说丹尼斯袭击哈利让他意外,那么他接下来所做的事情就让乔治吓得魂飞天外——丹尼斯·克里维居然漂浮起哈利,把他丢出了校门外! 透过校门的铁条,乔治看到门外突然出现几个张狂大笑的黑衣人,他们像拎小鸡一样拎起了哈利,然后瞬间失去踪影。 是门钥匙! “你这混蛋都干了什么!”乔治把魔杖举过头顶,向天空发射一道明亮耀眼的红色警戒咒,他喘息着愤怒地一把揪起面前哭哭啼啼的男孩,用力把他按在大门上,把大铁门撞的哗啦作响。 “原谅我——”男孩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全身发软,他放声大哭,“原谅我——他们抓住了我爸爸,他们威胁我——” 片刻后,看到信号的教授们赶来了,但乔治没看到前去通知的弗雷德。 他立刻向教授们述说所发生的事情,海格愤怒得嗷嗷直叫,麦格教授阴沉着脸抽出魔杖召唤出守护神:“去告诉西弗勒斯,哈利出事情了!” 银白色的猫像箭一样冲回城堡。 这时,失踪的弗雷德才出现在事发当场,当听到救世主被食死徒带走后他脸色苍白“见鬼!我去找麦格教授的时候被几个人莫名其妙的纠缠,刚摆脱他们就看见这边的警戒咒!” 弗雷德的话让教授们脸色阴沉的可怕,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圈套。 108.迷雾与战斗 霍格沃兹封锁了所有密道,隔绝了所有食死徒可能入侵的途径,甚至因为上次布莱克的事情,学校的防御魔法还增加了识别阿尼玛格斯的功能,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胁迫学生的?——答案是猫头鹰。 学校进行了一次大清查,得到了令人忧心的数字,站出来求助,承认收到食死徒类似威胁信件的学生竟然有十余名。 斯内普瘦削的脸阴沉的可怕,追寻着救世主身上带着波特家承传有追踪功能的魔法物品也只能能查到小波特最后消失的场地——斯内普在十几英里远的地方发现了小波特丢弃在路边草丛里精致的领夹。 所有的人都一筹莫展,时间拖的越久,哈利·波特就越危险。就在斯内普决定向墨尔斯求助的时候,他收到了卢修斯来自双面镜的消息。 ——哈利·波特在莱斯特兰奇的庄园,伏地魔好像没打算杀死他。 斯内普立即通知邓布利多,接到消息的老校长立刻服下复方汤剂来到学校,商议怎么样救出被掳走的救世主。 “这估计是又一个圈套,哈利是诱饵。”已经变成一个矮胖中年人的邓布利多面色凝重的说到。 “我可以理解为已经不怎么使用脑子的伏地魔王突然开窍,发觉你其实是假死?”斯内普挑眉,面对绝望的莉莉让他感到烦躁。 “哦,不,西弗勒斯,事实上我的坟墓并没有被什么人挖掘过。”邓布利多习惯性想摸摸长胡子,却捞了个空——他现在的形象不仅没胡子而且还秃顶。 “那么他想逮住的……” “恐怕是你。”邓布利多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唯一一个敢于公开对抗他反对他纯血理念的黑巫师,你所展现的实力又远比他意料中强大,除去我这个死人和救世主,你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斯内普沉默了,校长办公室里的历代校长画像都看着他。 霍格沃兹校史上并不缺乏黑巫师身份出生的校长,从最初创校人之一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到前前任校长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事实上心机深沉,善用大脑的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成为校长的时候远比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多。 但这么多年来公开反对纯血理论立场的只有斯内普一个。 莱斯特兰奇庄园在这些年来破败了,它高高的铁栏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荆棘藤蔓,杂草都从别墅的外墙角落里茂盛地生长出来,庭院的大树因为没有小精灵的精心修剪而长得遮天蔽日,整个庄园都阴森森的。 此刻,庄园的外围被蒙上了一层阳光无法穿刺的浓雾,雾里时不时的传出古怪的,细碎的声音。 太阳渐渐偏西,夜晚快要来临,浓雾里的细碎声也变得安静。 一群人突然出现在庄园外的某个角落,他们的表情都显得凝重而严肃。 这次参加营救的有凤凰社部分成员,还有十几个从已经变成食死徒巢穴的魔法部逃出的傲罗。 西里斯。布莱克从魔法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球,它被铸造成了一团交缠的蛇的形状,上面镶嵌着四颗菱形的白水晶。布莱克弯下腰,把它滚了进去。 他盯着那课隐约可见的球体足足好几分钟,然后对身后的大家说到:“蛇咬球没有发出任何一种颜色的光,这说明没有毒气,没有魔法陷阱。”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黑袍高大的男人,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然后快速回过头。 “连守卫都没有……”黑衣的男人思索了一下,阴暗的光线下他高耸的鼻子显得尤为突出,漆黑的眼睛微微发亮。“我认为迷雾里可能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请卢平先进去吗?你的身体比其他人防御高些,而且感官要敏锐很多。”斯内普注视着刚养好伤的卢平。 “当然。”卢平回答道,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斯内普举起魔杖,为卢平加持了盔甲咒,布莱克把一块怀表放在他的衣兜里,拍拍他的肩膀。“这东西可以抵挡3次除了阿瓦达索命以外的魔法攻击。”狼人点点头,随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浓雾里,乳白色的雾气很快就遮蔽了他的身影。 卢平进去了大概半刻钟后,一个小小的玩具猴从迷雾里牵着根细绳子跑出来。布莱克咧开嘴对大家说到“莱姆斯没有发现异常。”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斯内普挥挥手,他们一个一个地沿着绳子的方向走进迷雾里。 大约前行50米左右他们就找到卢平,他看起来有些异常的警惕。“怎么了,莱姆斯。”亚瑟·韦斯莱小声的问。 “嘘——”卢平让大家禁声,“有东西在附近,是活的,刚过来的。” 大家一下都紧张起来,一双双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周。 “没动了。”卢平又说到。“现在我们是要退回去还是继续前行?” “当然是继续前进,哈利还在受苦!”布莱克瞪大眼睛。 大家都看向斯内普,斯内普点点头。 “那么我们继续前进吧,希望出了迷雾不会看到满满的食死徒——”尼法朵拉。唐克斯说到。她还没说完,就看见卢平突然瞪大眼睛向她猛扑过来,并挥动了拳头。 “碰!”就像棍子打击在厚牛皮上的沉闷的声音。一个黑漆漆的,像飘动的黑色披风的东西包裹上了卢平的拳头,卢平想甩开它,但它缠得非常紧。 “这是什么?”唐克斯的脸色有些发白。 一位傲罗像那东西发射了一个四分五裂咒,但只是让那东西微微迟缓了一下。接着又有人试着发出了其它的咒语但全都不顶用,那玩意儿越缠越紧。 又一个黑色的,像滑动的披风的东西无声地出现在韦斯莱先生的背后,就像黑色的幽灵。它猛地扑向前包裹住他的头部,被蒙住头部的韦斯莱先生发出“呜呜”手忙脚乱的倒在地上了挣扎。 “快帮帮他,他会窒息——” 众人连忙搭手企图帮他开勒住面部的东西,但那只有半英寸厚的诡异东西力气大得惊人。 “哦,梅林——” 浓雾中又出现了几只那种东西,这次他们才看清楚,那是某种像黑披风一样的神奇生物,它还长着一张大嘴和细细密密的小尖牙。 “Expo Patronum(呼神护卫)!”随着低沉的喝声,一道明亮的银光突然出现,某种形态的巨大守护神箭一样从向那些古怪的生物,它们发出短促惊慌的尖叫贴着地面飞快的逃跑。 斯内普垂下魔杖。 “那是什么?”韦斯莱先生大口喘息着从地上爬起来,那东西差点让他窒息。 “是伏地蝠,一种少得可怜的会吃人的魔法生物。它们通常只生活在在热带地区,只有守护神对它管用,梅林知道伏地魔是怎么把它们弄来护院的。”斯内普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阴沉。“快出去,刚才的动静足以让食死徒发现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就刮起了一阵大风,浓雾被吹开! “既然来了,就到庄园里做客吧。”一个古怪的,冰冷滑腻的声音轻轻地说。映着清冷的月光,然后所有人都发现他们已经走到靠近别墅的位置,而周围站满了食死徒。 一个光头、肤色蜡质苍白穿着长袍的人站在最前面。他有着一张蛇一样扁平可怕的脸,鼻子就像两条细竖的缝,而且没有嘴唇,火宝石一样的红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可怕的光。 大家都同时意识到那是谁,他们捏紧了自己的魔杖,呼吸变得压抑,心脏像擂鼓一样跳动。 “让我们来看看那是谁?”滑腻的声音轻轻地说到, “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曾经拥有的魔药大师,也是现任霍格沃兹的校长——”伏地魔摊开双臂,周围都鸦雀无声,一种看不见的黑暗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出来,逐渐腐蚀周围的空气。 “但是!”那轻柔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像掩不住的兴奋“他背叛了我们!背叛了他的兄弟姐妹,你们说该怎么办——!!” 食死徒们爆发出震天的恶意的笑声,贝拉特里克斯尖锐的声音在里面尤为突出,她扭曲着脸,闪闪发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斯内普,就像只疯狂的鬣狗,随时会扑上去撕咬。 伏地魔的双臂做了个下压的动作,食死徒们禁声。 众人靠在了一起,捏紧了魔杖。 “还有凤凰的勇敢者们——这些愚蠢的败类一直以来都在致力于和我们作对,他们自甘堕落,他们乐意和臭虫一样的麻瓜做亲密接触,甚至还和那些低贱的物种通婚——这真让我恶心!”伏地魔的声音变得狠戾和冷酷。 有食死徒不屑地往地面吐口水。 “为了我们的下一代,为了我们高贵的血统不被混入肮脏的东西,我们要清洗这些堕落者——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伏地魔毫无预兆地出手,索命咒击中了一位傲罗,他维持在惊骇的表情倒下去了。 就像战斗的号角一样,食死徒们发出狂热的大叫,各种恶毒的魔咒像箭雨一样袭来,大家被迫分散开,混战开始。 斯内普在混战中游走,他看起来是想脱离战场去寻找救世主的位置,但一道绿光拦住了他。 伏地魔就在他身后。 又是一道钻心剜骨,斯内普灵敏地闪过,打歪的魔咒直接打在了后面一名狼人身上,狼人倒下去了。 “西弗勒斯,我尊重强者,我会让你体面的死去。”伏地魔咧开没有唇的口部,这个动作让他嘴角严重后拉,看起来更像一条蛇。 斯内普面色凝重,盯着他毫不退缩。 伏地魔开始攻击,他的魔咒就像犀利的尖锥,每一下都有着强大的突破力,但斯内普每次都能在魔咒来袭时把它当回去或者闪避,让那些魔咒都在身体以外爆破或者腐蚀大地。那些威力巨大的魔咒让他们身边渐渐成为真空,不管哪一方的人都不愿意卷入两个人的战斗圈里。 “怎么了,西弗勒斯——你的黑魔法呢?”伏地魔狰狞着脸,露出牙龈。“你那无声无息威力惊人的黑魔法呢?”他神经质地大喊,宽大的袍子在手臂挥舞中扬起“你那让人惊叹的恶毒呢?!Reducto!(粉身碎骨)” 斯内普飞快地竖起防御层,魔咒从防御层上弹出去,炸毁了身后的墙壁。 “你应该像个黑巫师一样战斗!”伏地魔咆哮着,再次甩出一个索命咒。 消耗了大量体力和魔力的斯内普躲闪的已经有些吃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光线的原因,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凹凸不平。 伏地魔通红的眼睛突然盯住他的魔杖,他认得那根魔杖,那根魔杖不是斯内普的。 “你不是斯内普,你该死的是谁!?” 又是一道强大的魔咒来袭,斯内普直接用甩出一道魔咒把伏地魔射来的红光击飞。 他有点喘气,此刻脸上的变化更加明显,他漆黑的头发渐渐变得银白,脸上的皮肤变得松弛,满是皱褶,袍子下露出那只被诅咒腐蚀得焦黑的手。“很久没见了汤姆,我不得不说,你的魔力比以前更强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敢愚弄我!” 远远地,真正的斯内普正和几个凤凰社成员带着伤痕累累的小波特从地牢里出来,巨大的爆破声和嘈杂的尖叫在催促他们加快脚步。 这时,从阴暗的角落里爬出一条足有十二英尺长的斑纹巨蛇,他威胁地竖起上半身,对他们吐着信子。 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一直讨厌纳吉尼,这种感觉在他经历噩梦以后越加明显,而且除了讨厌以外还夹杂了别的情绪。 黑魔王的宠物纳吉尼在战斗中的攻击快速、敏捷而且致命,它很强壮,也很聪明,不过 斯内普盯着它,抽出了自己的另一根魔杖。 感觉到威胁的纳吉尼缩了缩身体,它把身体收拢,闭上嘴,死死地盯住猎物,这是它攻击的前兆。 “——sumsempra(神锋无影)!——” 与此同时,在外面的战场上,伏地魔如同铁锤敲中一样捂着胸口退后几步,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痛苦地望向某处。“纳吉尼?” “Diffindo!(四分五裂)”邓布利多的魔咒马上射过来,却被伏地魔单手拍开——他身上的魔压突然变得更加强大!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109.失去效果的阿瓦达 远比寻常阿瓦达索命要明亮很多的绿光,带着不吉利的魔压突破了邓布利多的坚固防御层,须发皆白的老巫师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倒下去。 邓布利多湛蓝清亮的眼睛像突然蒙上了一层薄雾,周围嘈杂的战斗声仿佛都变得远离,他最后看到的情景是伏地魔扭曲的表情以及好像放慢了很多倍甩袍离去的背影。 黑暗一拥而上,邓布利多所有的感官都被黑色侵袭。 周围一片黑暗,但那种黑暗不是可怕的,而是宁静到让人如此安心。 老巫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他仿佛有种错觉,能看到自己的躯体躺在这片宁静的黑暗里。有个黑色的,高大的影子从黑暗中浮出,他干枯的手爪执着巨大的黑镰,并将手中的镰刀高高举起。奇妙的是,这个黑影就像周围宁静的黑暗一样让人安心,老巫师并没感到哪怕一丝惧怕,他平静地等着镰刀落下,就仿佛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一只白皙的手指挡住了下落的刀锋。 黑影微微鞠躬,重新无声无息地溶入黑暗之中。 邓布利多不知道怎样形容此时的感觉和震惊——面前那个人强烈的存在感已经让老人无法淡定。 只需要一眼,只需要一眼邓布利多就能明白眼前人的身份——那种仿佛发至灵魂最深处的敬畏让他感觉自己在仰望虚空的神只。 “还不到你死去时候。”那张熟悉的脸微笑着,淡淡的说,墨色的眼睛带着难以言喻的冰冷淡漠。 就像在证明他的话语,周围仿佛没有边际的黑暗突然收缩,邓布利多感觉胸口突然被什么重击,他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痛苦的吸气声,就好像他刚出生的时候那样。然后周围嘈杂的战斗声又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视线逐渐清晰,他的感官又回来了。 伏地魔已经不在眼前,卢平正用手臂搂在他的腋窝下抱着他战斗,一张脸因为愤怒和仇恨而扭曲,额头的青筋鼓起。 眼角瞥到一个食死徒的魔杖对准了卢平,邓布利多甩出一道无杖缴械咒把他击飞老远。 “邓布利多校长!”卢平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几乎是尖叫着喊出声来,几乎所以的人都诧异地扭过头来,不管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 趁着战斗停息的空档,双方人火速分开来,靠拢自己的同伴,凤凰社和食死徒泾渭分明。 “莱姆斯,把我放下来。”邓布利多哼哼着。 狼人松开了自己的手,老头要回了自己的魔杖,理了理皱褶的袍子。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我亲眼看到他中了主人的阿瓦达——”贝拉特里克斯发出刺耳的尖叫,她爆燥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呲着牙。 难道邓布利多已经强大到可以免疫索命咒语? 食死徒中有一小部分人隐晦地把自己挪到了靠后的位置,还有些人眼里则出现了恐惧。 “该死的,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贝拉劈头就给一个想逃跑的食死徒钻心咒,她尖叫着“都给我弄死那老不死的东西!让他粉身碎骨!!”贝拉的魔杖射出第一道恶毒的魔咒,回过神来的食死徒们纷纷像潮水一般往前涌。 凤凰社的成员们都绷紧了神经做好了御敌的准备。 但食死徒们的冲击才刚刚开始就溃散了——他们受到了袭击,袭击来自身后那些位置靠后的食死徒,大概有总人数的五分之一。 “怎么回事?”凤凰社成员们感觉今天经历了一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先是邓布利多死而复生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是老人免疫了阿瓦达索命,最后食死徒中还出了那么多叛徒? 梅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马尔福永远是能干的。”老巫师笑眯眯地举起了魔杖,表情变得严肃,银白的须发在月光下折射着柔和的光晕。 “马尔福——??!!” “波特,如果你还能分辨现在的状况,就别像只有4岁而不是14岁一样在那儿哼哼,你已经浪费了我足够多的贵重药剂。”斯内普黑着脸,他们刚摆平了留守后方的一些食死徒,其中就包括彼得·佩迪鲁。他们得尽快找出口离开,莱斯特兰奇庄园内被设下了禁止幻影移形的禁制,不敢前面的战斗结果怎么样,他们的任务是营救小波特。 卢修斯在旁边用和他儿子同出一辙的方式嘲笑救世主像花一样娇贵柔弱。 哈利的脸都皱成了一团,但是他敢像梅林发誓,他刚才哼哼并不是因为身上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而是因为那些贵重药剂的特殊胃口。 当他们走到中庭时,斯内普突然停止了脚步。 “怎么了,斯内普?”爱米琳·万斯(凤凰社成员)不解的问道。 斯内普转过头,漆黑的眼睛盯着右侧已经干枯的雕塑喷泉后面。那里因为月亮被云层遮蔽而显得漆黑阴暗,但是有双在阴影的黑暗里像炭火一样闪耀着红光的眼睛在瞪着他们,那种强烈的恶意都弥漫到了周围的空气里。 大家都抽了口冷气,这时清冷的月光慢慢从云层中泄露出来,照亮了黑魔王蜡质苍白的蛇脸。 他抬起右手,面无表情的甩出了一道无声咒,在那道绿光像箭一样射出之前,没有人能想到那是什么咒语——背叛他的铂金贵族和他身旁的救世主都在火石电光之间被笼罩在了绿光里。 “不!”斯内普在一瞬间慌了神,德拉科和纳西莎悲痛的脸瞬间在他脑海里浮现——想如果卢修斯寿命尽了,墨尔斯绝对不会因为他们多年的友谊而对卢修斯手下留情。(前面提到过小波特会活到132岁,所以不是关心的对象。) 卢修斯和小波特都倒在了地上。 铂金大贵族有瞬间的呆滞,精致的脸苍白得几近透明,而小波特着滚到一边没了声息。 本来该死去的人没有死,发射魔咒的伏地魔却诡异地像受到重击一样发出可怕的嚎叫,扶着旁边的雕塑弯下腰沉重地喘息。 “咕噜——”一只老旧的冠冕从卢修斯怀里滚了出来,它上面有一道几乎让它裂成两截的裂痕。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浑身僵硬,然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用颤抖的手指把它塞回怀里。 “哈利还活着!”回过神来的凤凰社成员发出惊喜的,难以置信的声音——梅林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那可是阿瓦达索命! 斯内普警惕的则盯着黑魔王——在短暂的沉重喘息后,黑魔王的魔力又有增强的趋势,一双眼睛红的像魔法宝石一样发光。 110.完结倒计时 伏地魔举起了他的魔杖,对准了斯内普。 “Crucio (剔骨钻心)!” 可怕的红光带着强大的魔压扑面而来,斯内普灵敏地闪到一边,和倒在地上的小波特以及卢修斯拉开了距离。 “Crucio (剔骨钻心)!”“Reducto!(粉身碎骨)”“Diffindo!(四分五裂)”伏地魔苍白的手臂急速地挥动着魔杖,他念咒的声音快得仿佛都不会中断,不知道是不是阿瓦达索命失手的缘故,伏地魔没有再使用索命咒。 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像雨点一样射向斯内普,斯内普有些吃力地躲闪,如影随形的爆炸弹起不少碎石和泥土,划破了他漆黑的袍子。两名凤凰社的成员见斯内普情况危急就用魔咒攻击伏地魔,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却被他魔杖尖狂暴倾泻而出的魔鬼火焰瞬间烧成了灰烬。 “Sectumsempra(神锋无影)!”斯内普趁机甩给了伏地魔一个可怕的黑魔法,魔咒突破了黑魔王的防御却不知为何在临近躯体时突然瓦解,只在他胸膛上留下了不足半寸深的口子。 斯内普瞳孔猛缩,他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神锋无影配合墨尔斯给他的魔杖向来是无往不利的,它甚至对弗拉菲都有少许效果——斯内普曾经用它切下过弗拉菲的一根小触手用于实验。 伏地魔看看胸口上流血的口子,他抬起头来露出扭曲的龇出牙龈的扭曲笑容,通红的眼睛里有某种莫名的东西在涌动。 “非常的好,西弗勒斯,这才像个斯莱特林——Crucio !(钻心剜骨)——” 看着斯内普的闪避越来越勉强,卢修斯想要帮助他的老朋友,但颤抖的手却连魔杖都握不稳——即使侥幸逃过索命咒,但魔咒的伤害也让他在短时间内非常虚弱。他瞪了一眼旁边昏迷的救世主——狗屁救世主,那都是邓布利多当年为了伏击伏地魔扯出的弥天大谎。 “Diffindo!(四分五裂)”一道魔咒终于击中了斯内普,魔药教授踉跄着退后几步,刚刚稳住身形又一道魔咒接踪而至。 “Protego !(盔甲护身)”两声急促的念咒声几乎交叠着同时响起,一声来自斯内普,而另一声则来自于—— 两道盔甲咒发出清脆的类似玻璃碎裂的声音,斯内普被魔咒的冲击力掀翻在地,他飞快地爬起来——事实上身上戴着万墨戒指的斯内普先生并不会受到任何来自魔咒带来的实质性伤害。 伏地魔的魔杖指向了别的地方。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巫师出现在离伏地魔不远的地方,他们在月光下相对而立。 “……邓布利多?”伏地魔的声音带着某种难以抑制的惊讶。他先前分明已经看到了邓布利多倒下,一连三个人中了阿瓦达而平安无事,难道说魔法界流传了多少年的阿瓦达索命咒已经完全失去效力了? “汤姆。”邓布利多的月牙眼镜的镜片上已经有了裂痕,他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袍子也不太完整,边角参差不齐,看上去就像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我们该有个了结了。” 老人湛蓝的眼睛直视着眼眸像恶魔一样在黑夜中通红发亮的伏地魔,没有一丝退缩。 卢修斯松了口气,邓布利多能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着在前方的战斗中凤凰社基本上已经掌握大局! “Reducto !(粉身碎骨)——” “Reductor Curse!(统统粉碎)——” 伏地魔和邓布利多不约而同的挥舞魔杖,两道恐怖的红光几乎同时亮起,强大的魔力在空中激烈的碰撞,发出闷雷似的响声,魔咒的光亮在黑夜中溅起岩浆一样灼热的火花,连地面都在轻微颤抖。 巨大的声响让小波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抬头就看到那对峙的最强两个黑白巫师。 ……邓布利多不是打算把他当成祭品吗?哈利·波特微微张开嘴巴。 就在这时,两道红光同时突破了对方的防御奔向它们的目标——伏地魔身上的皮肤仿佛摔碎的石膏一样裂成块状,而邓布利多的胸口却炸开了花。 老人倒下去了,伏地魔还站着。 他满脸鲜血看起来十分吓人,但他却无疑是这场决斗的胜利者。 “哈哈……哈哈哈……”他转过头来盯着剩下的活人,成功让他们流露出恐惧。他通红的眼里全是疯狂的喜悦,“看到了吗——我,伏地魔,再次杀死了他——杀死了邓布利多——下面就轮到你们!” 哈利的背脊在发冷,那疯狂的形态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不止是他,他清楚地听到了别人的牙齿也在撞击的“咯咯”作响。 “无论是背叛我的叛徒还是可笑的救世主!!黑魔王才是魔法界最强的!我要把你们的家人,把你们的后代统统奴役到死——” 就在伏地魔最癫狂的时刻,哈利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伏地魔身后——所以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们的异状让伏地魔惊觉,他猛地回过头—— “Reductor Curse!(统统粉碎)” 一到红光击中了他,伏地魔的身体像破碎的器皿一样裂开,他瞪大了眼睛,瞪着站在他身后胸口开了个大洞的老巫师。 黑魔王发出可怕不甘的嚎叫,他仿佛想抓紧什么一样僵硬弯曲着干枯的手指,那渗人的声音是那么可怕,仿佛来自于九幽地狱,让在场的每个人恐惧的手足冰冷。某种雾状的黑暗集结体从那破碎的残躯中脱出,就像脱掉无用的壳,然后在月光下快速凝结。 黑雾变成了一个血色眼眸的俊美的青年。 在场有三个人都认识那张脸——那相貌属于年轻时的伏地魔,但他的头发是金色的,非常美丽的金色,就像月亮的碎片。 伏地魔的躯壳变得像橘子皮一样枯萎,它掉落在地上并且像被岁月腐蚀了一样快速风化。 他血红的眼眸朝斯内普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向着无人的黑暗优雅地鞠躬。“我伟大的主人——您终于来毁灭我了吗?比起懦夫布拉德,我更希望是您——” 他的声音非常的悦耳,带着不可思议的魅惑。 邓布利多皱起眉头,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存在并不是伏地魔,他是魔物。 而斯内普突然想起来,墨尔斯曾经说过的关于一个分离自己不需要情感的魔物的故事。 周围一片静寂,微凉的夜风吹得草木沙沙作响,柔和的月光铺洒中庭,但始终没有这个俊美男人口中“主人”的身影。 魔物叹息一声。 他朝斯内普的方向走过去,血红的眼眸从理智变成溢出恶意的憎恨,他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袍高大的男人,俊美的面孔逐渐扭曲。他身上散发出恐怖的魔压,压得所有人都不能动弹。 突然,他在离斯内普不足7英尺的地方停下了。 一根纤长白皙的食指抵着他的眉心间。 没人知道那根手指是从哪里来的,但它却让这个恐怖的男子止步。 魔物唇边浮出微笑。“我的主人,如果你要毁灭我,你就得动用破碎那具让你停留低等世界躯体的魔力。”他可怕的眼眸转向斯内普。 斯内普看着他,并向后退后一些——没错,魔物的魔压并不能压制他。 “你好像算漏了什么?”一个兀秃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只细长的小东西从斯内普口袋里爬出,眨眨金色的竖瞳眼睛。 魔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且狰狞,“该死的,菲里格斯??” ——巫师们目睹了永生难忘的可怕场面,那只细小的蜥蜴突然膨胀,它把从伏地魔残骸中脱出的男人撞向高空并瞬间涨到足有六十英尺高大——它变成了一条龙,不是现在被人们所知的任何一种,那厚重的鳞甲,力与美的庞大,躯体头和脊背上狰狞的骨刺,比减还锋利的森白的牙——它甚至没有翅膀都能在空中飞行! 两股巨大的魔力碰撞从空中传来,那种恐怖的魔压让天空的云层都在翻腾,巫师们被魔压压伏在地上瑟瑟发抖,霹雳一样震耳欲聋的空气爆破声让他们血气翻腾,整个大地都像被塞进了盒子里被人狠狠地晃动——就像世界末日。 就在他们感到已经无力发出绝望呼喊时,大地和空气中的震动停止了。 他们抬起头,就看到那个人形的怪物在扭曲,它变成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发出怨恨的咆哮,瞬间炸开。 被怨恨狂风刮过的人们心底都翻涌出了可怕的负面情绪,他们不可抑止地回想起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糟糕的事情。 而被怨恨波及的斯内普皱着眉头,他感到自己的灵魂深处仿佛有某种强烈正在浮出。 菲里格斯已经不在天空了,斯内普沙哑着嗓音对同伴们说到:“都起来,我们得看看邓布利多——” 突然间,他的眼神变得僵直,黑袍男人空洞着表情,就像瞬间被抽掉灵魂的娃娃一样向后倒去。 离他最近的小波特慌张地想要接住他,但他的魔药教授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突然失去踪影。 111.大结局 万墨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情景——一个人完整的灵魂突然裂开,沿着裂开的细缝,灵魂变成两个不同的个体,他们像同根的并蒂莲一样正在从同一个身体里逐渐分离。 “西弗勒斯——”万墨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斯内普体内痛苦挣扎并有着破碎毁灭倾向的两个灵魂——一个是他所熟悉的伴侣,而另一个—— 万墨所有针对灵魂的法则在他身上都全然不起作用,这还是来到这个副空间后数千年来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这让他不得不在这种要命的时候暂时压抑自己的暴躁、恐慌,用仅剩的理智来思考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属于死神的灵魂法则会对自己的伴侣完全不起作用? 万墨最后得到的结论是,那个造成灵魂分裂的半身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和他一样来至界外。以至于他当刚开始和年幼的斯内普融合的时候,掌管整个副空间灵魂法则的万墨都没有察觉,只是把他当做兀秃出现的一段痛苦记忆。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只有那个被融合后拥有不同人生的西弗勒斯,才是万墨的深爱。 而这几千年来除了万墨以外第一例出现在副空间的外界灵魂,是谁把他投进这个世界的?万墨的头脑突然变得无比清晰——能做到这点的,恐怕只有那个存在于奇特空间的造物主“源”。 他仰望天空,墨色的眼睛仿佛能穿透无尽苍穹回到当初那个满是炫彩水晶球的神圣空间。“是你吗,源——如果你能听到我的乞求,如果能让他恢复正常,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 …… “你付出了什么?”揉着太阳穴的斯内普接过墨尔斯递过来的红茶,即使他的脑子还在强烈抽痛,他也想听清楚墨尔斯究竟为他付出了什么。 他们现在已经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到了霍格沃兹地窖。 万墨无奈地摊开双手,“永久的劳役,直至空间破灭。” —— “你是我见过的最成功的掌控者之一,万墨先生。”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我创造了非常多的空间,不是因为爱好,而是因为那就是我的存在意义——只有稳定的副空间才能最终蜕变成主空间,而主空间的多少决定了副空间的延续。” “和你同期去往的其他副空间的掌控者绝大部分已经和空间一起毁灭,长久的压抑存和绝对的力量让他们变得迷茫、疯狂——但是你没有——” “然而你也在长久的存在中变得扭曲了灵魂本质,这并不是好的现象,所以我从别的空间里挑选了一个特别的灵魂成为你的同伴——只有他一个,我曾经做过把多个异空间灵魂放到一个空间的蠢事,结果那个空间毁灭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你会被他吸引,因为他是同类,但我没想过你会对他产生那种奇妙的感情——你们称它为‘爱’?” “那么,你愿意为了他一直把掌控者的职责延续到空间破灭?” …… “值得吗?”斯内普沉默了很久以后才开口。 通过那天的灵魂连接,他明白了墨尔斯对掌控者的职责有多厌倦。 “你值得最好。”墨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仿佛注视着最宝贝的珍宝。 斯内普先生不自然地别开了脸,耳根泛起粉红。“高贵的墨尔斯——万墨先生就那么放不开一个尖酸刻薄蚁蝼一样卑微,有着不光彩前世的老男人?” “我以为你知道。”万墨没心没肺地笑着,接过爱人手中已经冷掉的红茶。 他的确知道,因为他的伴侣已经为他付出了永生永世。 “那么,西弗勒斯,你怪我吗?” “怪你什么?” “怪我在没有取得你同意的情况下把我们的灵魂绑在了一起,你只能随我生,随我死,以后只能面对永无止境的时光叹息。” 斯内普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注视着他有着东方人特有清秀的面容,黑绸一般柔滑的头发,几乎能溢出温柔的墨色眼睛。 “我想那是我的荣幸。” “那么——”万墨执起他的左手,吻吻无名指上面的黑曜石戒指,“亲爱的,请你告诉我——你爱我。”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居然还没有放弃要听那三个字。 “我认为通过灵魂连接你已经知道了,完全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但我想听。”万墨墨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细细地吻着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指,他的目光让斯内普莫名的感到难为情,直想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 墨尔斯的每一个浅吻都带着微微的暗色光晕,等他的唇离开,黑曜石戒指已经变成了比原来纤细很多的满是繁复优美暗纹的黑色指环——墨尔斯的左手也出现了同样的指环,就像一对婚戒。 “……” “……” “好吧,能让伟大的,高高在上的尊贵神明再三恳请是我的荣耀。”尽管斯内普先生抬高下巴努力做出了一副傲慢的样子,但也不能掩盖他耳后的粉红逐渐蔓延整个面部和脖颈的事实,他抿抿薄唇。“我……” 万墨眨眨眼睛。 “我……” “你什么?”白皙的手指抚上那诱人的粉红摩挲。 “该死的,你别看着我!”斯内普绷紧脸,抿紧嘴唇瞪着他,脸上的红润变深。 “我喜欢看着你。” 看着你就能得到满足。 “……我爱你——” 万墨嘴巴微张,僵住了手上的动作,他甚至愣了两秒,然后眨眨眼睛。 而斯内普先生就像经历了人生最尴尬的事情一样,他只感觉到脑袋一涨,脸上的热度简直像喷涌的岩浆一样往上蹿,仿佛就要冲破脑门! “亲爱的,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霍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手脚僵硬地走向寝室——他需要去洗个冷水脸! 一双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我想再听一次。”微凉的唇细细地啄着他的脖颈,那种熟悉的,莫名好闻的气息侵入斯内普的鼻腔。 “见鬼的,你别想,永远都别想——”斯内普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他试图扳开箍在腰上的手臂,暂时窝到墨尔斯看不到的地方去。 “那么让我做——我想和你做,非常想,现在就想——”滑腻湿润的舌在他敏感的耳垂上舔舐游移,重重的吮吸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醒目的印记。 “容我提醒你,墨尔斯先生,你是死神,你没有该死的过多的荷尔蒙来促使你做出和身份完全不相符的举止……呃……”斯内普因为钻进袍子游移的手掌抽了一口凉气,气息有些不稳“也许我该往你尊贵的脑子里塞进廉耻这个词。” “亲爱的,廉耻这个词从来都不在我的词典里……而且——你也想要吧?” “明确回答你我现在不想,把你的手拿开——唔——” “你抵到我了哟,亲爱的。”墨尔斯先生灵活的手指放肆地摸索、抚慰,艳红的舌舔舔水润的唇,“我想我应该对你已经处于亢奋状态的部位负责。”指腹技巧性地刮过那高耸的巨大圆润的顶端,成功让斯内普闭嘴战栗。在爱人越加粗重的鼻息中,万墨墨色眼眸里翻滚的欲望已经强烈到能让人瞬间就被烧成灰烬。 ……然后……拉灯关门,谢绝参观= = …… 邓布利多在战后这段日子里过得非常充实,从号召巫师界的重建到为卢修斯以及在最后一战中叛离食死徒的斯莱特林出庭作证都让他疲于奔命,等打理好一切以后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再此期间他还在百忙当中抽空去了趟德国。 最后,老人不允许任何人跟着,一个人回到了他的出生之地——戈德里克山谷。他回到自己家的老房子里,独自居住。 他胸口上在最后一战中被伏地魔炸开的洞始终无法愈合,洞很大,甚至能隐约看到断裂的胸骨下的内脏。老巫师非常庆幸它不太疼也没有再流血,但这也让他感觉到自己不再像个活人。 那是一个有着迷人景色的黄昏,他正躺在老旧却舒适的摇摇椅上抚摸着胸前的空洞打着盹,一个漆黑的,执着巨镰的斗篷人无声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来啦……”老人偏过头,湛蓝的眼睛里有着像孩子一样的期盼,满是皱褶的脸上泛起发自真心的笑容。“现在你可以执行你的使命了,我一直在惦记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等到你——” 他闻着老宅霉味的气息,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死亡实际上就像是经过漫长的一天之后,终于上床休息了。而且,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隔天,从魔法界消失了一个多月的魔药大师出现在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的葬礼上,据到场的人说,他还带着的一位东方人面孔的伴侣。 正文完
成为最终BOSS的日子(HP同人)下+番外——wy
作者:wy 录入:04-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