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沙县小吃的秘密——大笑三声

 文案：

 弯男周某人遇见张某人，看中张某人迅速出手的小故事。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守宁，张凯 ┃ 配角：吴源，张胜明，沈圆圆，李轩 ┃ 其它：轻松 第1章 沙县小吃的秘密已经众所周知的时候，周守宁到了大四下学期，开始找工作。由于是中文师范类专业的男生，大学四年堪称国宝。快毕业了，工作机会也很不错，凭着混得不错的学分，到了大学所在N市一所初中当语文老师。 教的是初一，刚从小学毕业的小萝卜头还算好应付。学校福利一般，中午可以在食堂，早晚自己解决，住宿自己解决，不过每个月有餐补和住房补贴，也还不错。住的问题好解决，周守宁在学校周围租了个一室一厅，麻烦的是吃饭。大老爷们，做饭会SHI的。周守宁萝莉状和哥们在网上闲聊，哥们摊摊手：兄弟，去解开沙县小吃的秘密吧。 周守宁觉得这句话似乎有点耳熟，很久后无聊陪某人看电视才发现人家解开的是维多利亚的秘密，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有某人了，再没办法解开维多利亚的秘密了。 学校不远处有个沙县小吃，出学校走五分钟就到，位置有点偏，但周守宁发现除了桌椅装饰旧一点，店子还算干净，进去吃过一回，味道不错，周守宁暗中将此店封做小老婆。但是沙县小吃都是馄饨，面粉之类，太难满足一个饥渴，不，饥饿的男人了。周守宁必须要找一个好吃又不贵的大老婆。可惜，年华虽好，一直没能相中。 某日上完下午两节课，周守宁觉得有点饥饿，于是来找他小老婆。下午三点，不是吃饭的时候，一直掌勺的老板娘没在，倒是平时帮忙的小哥在。 那小哥也没想到这个点有人来吃饭，略略有些吃惊。 周守宁知道自己有点来的不是时候，可是肚子饿了，能怎么办：“老板，现在有什么吃的？” “……”张凯看着刚剁好的馅，饺子馄饨是没了，面，粉也没了，要等老板娘拿回来，看来看去只有桶子里还有点剩饭：“蛋炒饭，吃吗？” “吃！”周守宁坚定地点头。 张凯拿了一个鸡蛋，加上一点青菜叶，炒了碗蛋炒饭，不知是不是饿了，周守宁吃得分外香：“老板，手艺不错，好吃。” “我不是老板，”张凯略带害羞地说：“这店是我阿姨开的，我只是在帮忙。” “哦，那……”被这么一说，周守宁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张凯，你叫我张凯就行了。” “成，张凯，你炒得真不错，给钱。”周守宁回味着蛋炒饭。 “谢谢。”听到称赞的张凯不好意思红了脸，给他找回钱，又不自觉地问了句：“味道真的不错吗？” “挺好吃的。”周守宁实话实说。 “谢谢。”张凯再次道谢，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笑了笑。 周守宁心里扑通了一小下，这小哥平时就帮帮手，找找钱，还没这么认真仔细瞧过，笑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勾人。 那天回到住处，周守宁打开QQ，“宇宙四大才子”群疯狂闪个不停，周末了，这群家伙不得安生啊。 在此说明，宇宙四大才子得名江南四大才子，是周守宁大学宿舍的群，作为班上仅有的四根绿草，极其不要脸地自封宇宙四大才子。 老大——帅得天怒人怨：兄弟们，DOTA来一发？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老大，你寂寞了吗？你空虚了吗？ 老四——帅得欲生欲死：老三，你居然识破老大寂寞的内心？闷骚的少年情何以堪？ 老大——帅得天怒人怨：……你妹。 下面就是各种不文明用语。 看着这三个帅得如此诡异的ID，周守宁想了想，开始打字。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DOTA来一发？ 老大——帅得天怒人怨：周守宁同志，组织非常看好你，投向组织的怀抱，和组织一起保护世界的和平吧。 老四——帅得欲生欲死：无良老师荼毒完祖国的小花朵回来了？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错，我要荼毒，也是荼毒祖国的小青草。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禽兽，放开那个男孩！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有什么冲着你去？ 老三倒地。 唇枪舌战完毕，四个寂寞的男人打DOTA。 第二天由于前晚战斗太过激烈，不小心三点才睡觉，被肚子饿醒又是下午三点，好时辰，周守宁收拾收拾，直冲小老婆而去。 今天老板娘在，周守宁点了一个蛋炒饭，一笼蒸饺，开吃。下午客人不多，老板娘和张凯坐在旁边的桌子边闲聊。 “今天几号了？”老板娘问道。 “四号！”张凯低着头回答。 “糟了！”老板娘一惊：“我今天约人看房子。” “那您快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张凯什么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我六点以前会回来，你先看会儿店。”老板娘急匆匆放下围裙就走。 又只剩周守宁和张凯了。 张凯看看时间，阿姨不在，要早点动手准备。张凯把准备好的馅和饺子皮放在桌在上，洗干净手开始包饺子，一个个小饺子就这么诞生了。 周守宁边吃边聊：“你真行啊，包饺子这么快？” 张凯有点惊讶他会和自己聊天：“做惯了。” 周守宁又问了句：“你哪儿人？刚听你们讲话，有的懂有的不懂。” 张凯：“C县。” 周守宁没听过这地名，有点疑惑。 张凯看样子知道周守宁没听过：“N市往北不远。” “哦，难怪口音有点像。”周守宁感叹。 张凯不是善谈的人，话说到这，又开始沉默地包饺子，周守宁付了钱回到住处。 第2章 经常去吃饭，周守宁和张凯也开始慢慢熟起来，知道张凯是跟着他阿姨——沙县小吃老板娘出来打工，老板娘是他表阿姨，开这个小店位置虽然有点偏，但是前面不远是学校，后面是一栋办公楼，人流还是比较多的。再加上小店门面很小，靠墙也只能摆下五张桌子，所以租金便宜，每个月收益也还不错。 说到这里，周守宁问了句：“哟，那你不是成了小地主了？” 张凯显然没想到谈话的中心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问题，已经红着脸回答：“阿姨每个月发工资给我，我没有多拿钱。” 周守宁心里暗叹：这人，怎么这么容易脸红？怎么脸红得这么勾人？ 当然这个人不像张凯脸皮那么薄，面上没显露一份心思，只继续逗他：“不要这样，地主阶级告诉我们这些老百姓嘛，我只是羡慕羡慕。” “真的没有！”张凯脸红得更厉害了，连耳朵都红了。 “真的？”话说这已经算是个人隐私，别人不说，不该追问，不过周守宁还想继续看看张凯窘迫的样子，继续追问。 张凯本来不愿意回答这种问题，现在社会上骗子坏人一堆，有心人什么信息都不会错过。可是看着周守宁坏笑的样子，却不想将他放在坏人这一区域，呐呐地说：“阿姨是好人，每个月给我钱，还带我进货。” 这话不啻承认了自己有点小积蓄，周守宁有点惊讶，没想到张凯会真说。 看到周守宁有点惊讶的表情，在谈话中一直处于下风的张凯终于有一点占上风的感觉，张凯微微一笑，：“你是好人，告诉你没关系的。我相信你。” 周守宁看着张凯有点得意的小表情，觉得有点可气又可爱。 那次谈话之后，周守宁觉得心中那个总会害羞的张凯渐渐丰富起来。 周末单身男人的怨念总是加倍的，比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气逼人迷倒万千少女的宇宙四大才子至今全是单身。所以当情人们欢呼雀跃又一个周末可以浪漫时，才子们非常燥郁猥琐阴暗地聚集在一起。 老大——帅得天怒人怨：兄弟们，DOTA来一发？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敢不敢换句台词先？ 老大——帅得天怒人怨：弟兄们，DOTA来一发？ 老四——帅得欲生欲死：老大英明神武，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庸俗！老大怎么也是风骚绝代，水性杨花，招蜂引蝶，满园春色关不住，好多红杏要出墙。 老大——帅得天怒人怨：吐血倒地。 老四——帅得欲生欲死：老二在学校文学造诣是日益精进，我等不可同日而语。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敢不敢正常说话先？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是你的语序错了，同学，副词后置了。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吐血倒地。 老四——帅得欲生欲死：二哥，我也吐血倒地，不要残害我。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一起去DOTA。 那一晚，老三老大如有神助，和周守宁大战三百回合，血雨腥风，老四在旁边摇旗呐喊助威都心惊肉跳。 又是一个本来一觉睡到下午的周末，周守宁迷糊中接到黄珊珊的电话，留在N市的大学同学准备组织第一次同学聚会。下午一点半市中心的温莎KTV会面，之后K歌，吃饭，开房。过时也候，罚酒你自己看。 黄珊珊大学时候就是校团支书，雷厉风行，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成，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都用的得心应手，所以聪明人都知道：不要和黄珊珊对抗，违者死无全尸。 周守宁挂掉电话，一看时间十二点半，从住的地方到温莎还要半小时的车程，掀开被子起来。 等到周守宁打理好自己，饿着肚子近KTV，北京时间一点四十。黄珊珊眼中出现了熟悉的炽热的光芒，周守宁暗道不好，果然黄珊珊拿着一瓶酒给了个眼色，周守宁老实接过酒：“我来晚了，先干为敬。” 看他这么干脆，黄珊珊也没再下狠手。 靠在沙发上，周守宁暗中问候黄珊珊的父老乡亲。 “还好吧？”大约周守宁问候得稍微用力了些，表情有点扭曲，老四过来关心了一下。 班上在N市的，包括考研的，也就十八个人，男生里面自己和老四，虽然平时在网上经常聊，这还是毕业后第一次见面。 “没事！就是喝得有点急，让我缓一下。”周守宁保持表情不太狰狞回答了声。 老四想着也就一瓶酒，没事，于是继续玩手机。 人齐了，黄珊珊发挥组织特长，吃吃喝喝，玩得不亦乐乎。 可怜的周守宁和老四，作为仅有的两棵小青草，被玩得不亦乐乎。 嗨了大半天，开了三间房，姑娘们开始脱外套，挽袖子，完全没有在外面贤良淑德的模样，指使着两棵小青草买东西，四个姑娘霸占了电脑，剩下的开了三桌麻将。小青草负责后勤。 累到半夜，小青草各自选了张床躺上去。 饿得发晕的周守宁做梦都在沙县小吃，张凯给自己炒蛋炒饭，端到自己面前，然后“砰”给了自己一拳，周守宁从梦中醒来，是黄珊珊。 “我要和导师去G市出差，四点的机票，现在要走了，那边三缺一，你顶我的缺。”黄珊珊边说边把手机什么的塞进包里。 “桌上还有两百块，留给你发财，我先撤了。”黄珊珊说着就打开门走，留给周守宁一个微笑：“我看好你哟。” 周守宁无奈坐上牌桌，看着留给自己的牌搭子，真是无语。 果然上手的杜鹃马上就开口了：“周守宁，你怎么毕业了都不联系大家啊？” 周守宁：“都有联系。” 杜鹃要这么容易就放弃，周守宁也不至于看到她就头疼：“是吗？你换号码了吧？我都没收到你短信。” 周守宁试图转移话题：“忘了吧。对了，刚吃饭没看见你，现在才来？” “是啊，刚来不久，刘静陪她男朋友去了，我顶个缺。”杜鹃说着摸一张牌，貌似不经意地问：“你是不是找女朋友了？所以不跟我联系吧？” 瞧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和她有什么一样，找了女朋友就不联系。 周守宁笑着说：“怎么可能？我要找女朋友肯定找温柔如水，那种不准我和别人联系的我可消受不起。” 杜鹃听出话意，脸色有点好看。 “打牌打牌，专心点，不要打情章。”张小燕笑着说。 周守宁顺坡下驴：“是啊，你打大胡还是平胡？” “你猜！”张小燕顺利帮助他转移话题。 麻将通宵的周守宁晕乎乎地坐着首班公交回来，眼睛都睁不开撞到了某人身上。 第3章 张凯出来买粥，看到周守宁晕忽忽地在走，想和他开个玩笑，挡住他的路，没想到这个人直接就撞上来了。 张凯：“这是怎么了？” 周守宁：“我被一群女魔头抓住，蹂躏了一个晚上。” 张凯呵呵一笑。 周守宁继续贫：“真的真的，还不管饭，现在肚子还咕咕叫，你听。” 张凯笑：“看你这样，没吃早餐吧！给你！” 张凯给了他两个包子，一杯粥，自己留下两个包子，到店里再吃一份蒸饺应该够了，想了想，又觉得两个包子不够，又分了一个给周守宁。 周守宁拿着包子，心里一点点小跳动。 “我去店里了，拜拜。”张凯说着往店里走，留下某个春心荡漾的骚年。 回到家，睡得昏天黑地，再醒来是晚上八点。 单身男人的悲哀就是肚子饿得咕咕叫还要出去觅食。 沙县小吃的人流高峰期往往是上下班和上下课的时间，生活作息不正常的周守宁不在此列，奔到沙县的时候张凯好奇地问：“你不会早上睡到现在吧？” 周守宁难得地不好意思了一下。 “来个蛋炒饭，再加一笼蒸饺。”周守宁叮嘱了一句：“多炒点饭。” 周守宁是读书人，尽量让自己吃饭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吓人，在两分钟内解决了一大盘蛋炒饭。 付过钱，张凯好心提醒了一句：“吃得太快了，你慢慢走回去，不然肚子会不舒服的。” 周守宁听着这关心的一句话，只觉得心里的小跳动越来越快。 回到家，单敲了老四。 支离破碎：在？ 欲生欲死：什么事啊？二哥居然私敲我！ 支离破碎：我好像看上了一个人。 欲生欲死：……那人态度呢？ 支离破碎：不知道。 欲生欲死：弯的直的？ 没错，周守宁是弯的，老四偶然知道周守宁的取向，N市作为省会，思想走在前头，老四是本地人，对这个并没有偏见，倒是关心兄弟的幸福。 支离破碎：不知道。 欲生欲死：那你知道啥？ 支离破碎：知道我好像动心了。 欲生欲死：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支离破碎：很安静，容易害羞，会关心人，有时候还会捉弄人。 欲生欲死：……缺点呢？ 支离破碎：……暂时没发现。 欲生欲死：试着再接触接触？多了解以后会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 支离破碎：懂。 欲生欲死：没想到二哥居然有这么纯情的一天！ 支离破碎：不像你个小处男拥有那么纯情的每一天。 老四怒火起，这个周守宁，不气死人不舒服。 周守宁决定和张凯多接触，可是平时除了吃饭也没别的事情，让他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借口。不过，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某日下午，周守宁又在非饭点时候去了沙县小吃。 张凯正和老板娘请假，天气渐冷，他想去买衣服。 看张凯和老板娘请好假，周守宁也恰好地吃完饭，和张凯一起走出沙县小吃。 周守宁装作无意问：“你想买什么衣服？羽绒服？风衣？棉衣？” 张凯说出自己的计划：“想买羽绒服，N市的冬天太冷了，不过现在羽绒服才上，没有活动，看看有没有去年的旧款。” 周守宁是一个善于把握时机的小攻：“那去新世界吧，我们学校发了那里的券，用券划得来。” 张凯为省钱高兴：“你有多少券？那你自己不要用吗？” 周守宁忽悠：“一千的券，我自己目前没什么想买的，但是使用日期是这个月底，我正愁用不出去。正好你帮我用。” 张凯和周守宁一起进城了。 第4章 城里面人真多，周守宁只能感叹，相比小学校所在的高新区，繁华的商业圈车多人多，加上周末更是拥挤。 才逛两家店，张凯的购物原则就被周守宁摸透了：1、没写打折的店不进去，2、价格偏高的店写了打折也不去。 进驻百货的虽然都还算可以的服装店，但是按周守宁这种购物方法，可供选择的已经很少，还要符合周守宁这个有点小审美的眼光，看来是没戏了。 想到这，周守宁快走两步拉住想要跃过某家店的张凯，往店里走。 张凯惊觉被人拉手，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拖进自己打死不看的店，也忘了反抗拉手这一茬，小声警告：“这家店有点贵啊。” 周守宁选择性失聪，眼睛在店里挂着的几款羽绒服中间打转，最后对导购说：“美女，麻烦把那件灰色，那件白色和那件黑色的拿下来试试。” 导购看着一个帅气的男人拉着一个长相粗看普通，细看有点清秀的男人进来早就瞄上了，态度非常热情。 “哪位穿啊？多大的尺码？”导购笑得跟朵花似的。 “你穿多大码？”张凯身高1米73，但是偏瘦，平时周守宁见他他也总是有一个围裙挡在前面，还真不知道穿多大。 “1米7或1米75，不确定。”张凯回答。 “这件衣服尺码偏大，170，这件偏小175，这件尺码很正，都拿下来。”导购小姐迅速将四件衣服抱在手里：“您想先试哪一件？” “我……”张凯手足无措。 周守宁说：“先试灰色那件。” “先生，请。”导购带着张凯往试衣间走，张凯被拖走的过程中一直用求救的眼神望着周守宁，周守宁被那小眼神撩拨得大冬天的春心荡漾。 “没事的，我有券，你今天必须帮我用了。”还是不忍，周守宁走到张凯身边，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张凯还想说什么，周守宁就说：“进去试试，算帮我一个忙好吧？” 话说到这，张凯也就乖乖进去了，导购星星眼：真乖啊。 灰色的衣服衬得张凯整个人更加安静，站在那儿很有乖巧的感觉，不过乖巧不是形容女孩子吗？张凯本身并不女气，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说他乖巧，脸又要红了。周守宁YY一圈后，说：“还不错，再试试剩下的两件。” 黑色的有点成熟，穿在张凯身上，和他尚显年轻的脸并不搭配，直接排除。白色的羽绒服整个人都干净许多，时尚度也要更高，当然，价格上也高了点。 张凯坐在休息区，小声和周守宁说：“真贵。” 周守宁也小声回答：“那你喜欢哪一件？” 张凯自己小声是怕嫌贵被服务员听到，周守宁这么配合地小声倒显得两人关系很亲密，不想被别人听了去。 导购小姐看着两个人咬耳朵，热情地问：“先生，需要帮您把哪一件包起来？” 张凯不知怎么拒绝，整个人往后，像要躲到周守宁后面去。 “我们再商量下。”周守宁笑着和导购说，转过脸又开始降低音量：“你想好了没有？” 张凯觉得导购小姐的眼光不时地溜到他们身上来，而且确实似乎两个人这么小声有点奇怪：“你说话声音不要这么小。” 周守宁一脸好奇，但还是保持小声音：“那你为什么声音这么小？我还以为你不想别人听到我们在说什么。” 张凯一想自己确实不想被导购听到自己嫌贵，怎么说来说去反而是自己的错了？张凯有点不明白，看着周守宁要笑不笑的样子，有点恼怒。 “别气。”周守宁知道适可而止，笑着问：“真的，喜欢哪件？白色那件吧！白色那件打七折一千二，灰色那件五折八百八十。” “不是打折就不用券吗？”张凯问。 周守宁好笑原来他一直没搞清楚，他这里满两百送两百的券，要不直接打五折，这两者不能重复享受，但是自己手中的券是购物券，除了不能折现找零，其余打折返券都可以使用。 和张凯说清楚，周守宁手中五张两百的券，买灰色的那件要不就心甘情愿少要一百二十，要不给四张券，加钱，再另外买两百的东西。 可是这剩下的两百要再买什么，或许看上的东西有不止这个价，两个人一商量，还是买白色的，省时省力。 不到半个小时就买了一件合心合意而且物超所值衣服，张凯笑得合不拢嘴，看看身边的周守宁，又觉得自己占了他的便宜，想着把钱折现给他，又觉得心疼。 看着张凯为难的表情，周守宁不客气：“我说张凯同学，我帮你这么大忙，你是不是该回报我一下？” 张凯点头，正担心他要什么。 周守宁只笑着说：“我肚子饿了，听说这里的自助火锅很好吃，你不表示表示？” 张凯非常高兴带着周守宁去了自助火锅，五十一人，每个人一个小锅，各种菜品自己挑选，还有饮料，水果，糕点随意拿。先买单再进去，张凯第一次到这种自助式餐厅，什么都想尝试。 周守宁只觉得越来越喜欢，虽说张凯很早跟着他阿姨出来打工，在社会上也混了几年，可是某些方面还是很单纯，很干净，让人看着就想和他亲近。 “好撑。”张凯摸着微鼓的肚子，看那些小点心小不溜丢一个，没留意多吃了，还撑起来了。 难受的小表情，周守宁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看着张凯疑问的眼神，周守宁笑了笑，没解释：“我们回去吧。” 张凯跟着走，心里倒没介意什么，只是还在想着衣服和券，咬咬牙：“要不我把券的钱折给你吧？” 周守宁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看来自己的心上人很善良：“不用，学校发的，你不用我就让它过期了，何况还赚了个火锅吃。我还谢谢你呢！” 周守宁说的轻松，完全忽视了自己当初威胁老四给自己券的恐怖政策。 善良的张凯相信了。 “不过以后我去沙县你得给我炒蛋炒饭，总觉得上次你炒得好吃多了。”周守宁抓住机会要求。 “呵呵。”张凯不好意思说那是因为自己第一次炒给客人吃，所以小菜放得多。 “这个人还不错。”这是张凯逛街当晚入睡前一个迷糊的想法。 第5章 这次逛街后，周守宁觉得对张凯的感觉越来越好，恨不得马上表白，然后有情人儿双双飞，但是张凯来自农村，思想本来就比较传统，偶尔交谈中还展望一下以后女朋友温柔的模样，若是贸然告白，一定会吓到他。只有慢慢地渗入他的生活，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真心，才能真正追到他。 对于二哥要追一个直男，老四持保留态度。 周守宁是一个下定决心就去做的人，不管对方是直是弯，他相信自己一颗真心不会让对方有比不上和异性在一起的感觉。 张凯觉得奇怪，最近周守宁来得频繁，几乎每天都见，而且时不时给自己买点零食带过来。不过也没多想什么，只是他来的时候自己给的分量总是多一些。 周守宁来到沙县小吃，跟张凯打个暗号，就订好今天的晚餐：蛋炒粉和一个鸡腿。 正好送米的来了，阿姨出去结账，预定下次的时间，张凯趁机给周守宁炒了一份小菜明显更多的蛋炒饭。 “老板，买单。”一个中年男人吃完饭，大喊一声，阿姨还在外面，张凯自己跑过去，男人拿出一张崭新的一百：“老板，快点，我有急事。” 张凯觉得钱的触感有点怪异，忍不住多看两眼。 “快点快点，我还有急事，耽误了你赔不起。”男人不耐烦地催促。 “您别催，我总要看看。”张凯笑着说，小本生意，收一张假钞虽说不至于赔了一天的生意，但也是辛苦钱。 “我说老板你快点，公交车要来了。”男人看着外面，远远一辆公交车驶过来。 “先生，麻烦您换张钱。”张凯不急，多看了两眼，确定这是假钞。 周守宁看着张凯坚持，微笑。 “那你快点找钱啊！”男人从皮夹里又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这次确定的时间更短：“先生，您这张钱有点问题，还是再换一张，要不您给零钱吧？” 这反复的两次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两人身上，那个男人面子挂不住一样：“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老子这是假钱啊？”男人说着推了他一把。 老板娘看状况，急匆匆走进来：“怎么了？” 张凯有点狼狈，但还是坚持说：“他给的是假钱。” 老板娘接过钱：“是啊，先生您肯定被骗了吧，这现在做假钞的做得太像了，不过你看这里没有水印说明它是假的。” 男人逼急了，居然说：“你们眼睛瞎了啊？你们黑店啊？坑人啊？” 老板娘显然没想到这个人不顺着台阶下，还耍起了流氓无赖。 “这位老板，”周守宁站起来拍拍男人：“我是这里的片警，你的钱是真是假跟我去我们所里验一下就知道。” 男人一时被唬住了。 “走走走，这要是黑店，我就叫兄弟们拆了它。”周守宁演技逼真。 “没，我这看错了。”男人一下子软下来：“老板，这是十块钱，我有急事先走了。警察同志，不麻烦您了。” 男人扔了十块钱赶紧溜，生怕周守宁叫他去所里。 张凯佩服地看了周守宁一眼。 老板娘感激地说：“原来你是警察啊？” 众目睽睽，周守宁不好否认，只得在张凯耳边悄悄地说：“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张凯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守宁。 “你没看过《喜剧之王》？”周守宁问。 “没有！”张凯老实回答。 “那太可惜了，这么经典的电影。”周守宁勾引小鱼儿上钩。 “有那么好看？”张凯承认自己的好奇心被吊起来。 “这部电影是说……算了，说也说不清，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来我那儿，我有碟。”周守宁有点紧张地问。 “嗯，明天下午吧，下午我们这里人少！”张凯担心：“不过你明天下午需要上课吗？” “没课。”坚定地回答，同时心里计划着是和数学老师调课还是直接让他们自习，以后再补回来。 “好！那说好了。”张凯说完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周守宁只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乱跳，自己刚才多怕他拒绝啊，不过幸好他答应了。 周守宁兴冲冲冲回家里，自己不是那种邋遢的男人，但是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总有粗心乱放的东西。周守宁四处看了看，自己租的是一室一厅，厕所和厨房在走廊另一端，是这一层楼公用的。 除了衣服也就一些书，收拾起来也还快，只是总觉得看上去就是不甚整洁，又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想了想也就算了，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才能气色好，留个好印象。 睡到半夜，周守宁梦到张凯来了，笑眯眯地坐着，问自己要水喝，周寿宁环顾四周，自己平时都是矿泉水，哪里有烧水的器具？张凯脸色沉了些，说肚子饿了，要吃的，周守宁继续傻，他平时不开火，又不爱吃零食，家里真连给老鼠磕的瓜子都没有。张凯变脸了，指着赵宁哭着说：“你一点都不爱我！”跑出了房子。 梦到这里，周守宁也醒了，被梦里彪悍的张凯吓到，转念一想，若是现实中张凯这么来一下，那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想想张凯乖乖的样子撒泼也是一番笑话，胡思乱想着，周守宁再无睡意，又担心张凯明日来喝水零食都没有，看来上午要去采购一番。 第6章 第二天上午，周守宁就去超市买了两大瓶矿泉水，一些饼干，水果。幸好住的地方虽然是高新区，但各种配套设施还是很完备，大型超市也就三站路，没花多少时间。 周守宁特地推迟了点时间去沙县小吃吃中饭，吃完就拐着张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把电脑放到桌上，一人一把凳子，开始看星爷的《喜剧之王》，张凯被逗得一乐一乐的，偶尔看到不懂的地方还会看着周守宁。张凯的眼睛不是水汪汪的大眼睛或者凌厉的丹凤眼，但是眼睛很干净，瞳孔比一般人黑，显得自有一种干净。 周守宁觉得一个人美色在于脸，在于气质，在于穿着，走在大街上眼睛都是看那些夺目的人，但都是欣赏，只有这个纯净的眼神最能打动自己。 好笑的地方两个人一起笑，不懂的地方周守宁解释给张凯听，两个小时就这么过了。时间也五点多了，好在老板娘说今天她儿子会过来帮忙，所以放张凯半天假。 “你这里有水喝吗？”冬天本来就比较干，加上边说边笑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张凯感觉嘴巴干得很不舒服。 “有，我给你拿。”周守宁暗叹昨天的梦做得真及时，拿出才买的矿泉水，但是张凯并没接。 张凯看周守宁拿着那种大瓶装的矿泉水，等了半天对方也不拿杯子，忍不住问道：“杯子呢？” “杯子？”周守宁没反应过来。 “你不会让我拿这么大瓶水直接喝吧？而且我也喝不完啊！”张凯有点好笑。 周守宁是真囧了，完全没这概念。 张凯看了看简单的小房子，一目了然是真没杯子这种东西，正想将就喝一下，周守宁想起了自己买的水果。 “等一下，我这里有水果。”周守宁献宝一样捧出自己买的水果，紫色的葡萄看上去晶莹饱满，煞是喜人。周守宁在超市看到时还感叹科技发达的今天，冬天也可以吃到任何一种水果。 “拿个盆子给我。”既然主人提供了水果，那自己提供劳力也是应该的。 “盆子？”周守宁不得不再次面对自己是个生活小事白痴这种窘境。 张凯平时见到的周守宁总是一脸从容，倒很少像今天这么尴尬而且窘迫，看到这样的周守宁，张凯也觉得很新奇。 眼巴巴看着葡萄，两人用手洗了一点之后虽然解了馋但是不解渴。两个人只好一人拿起一大瓶矿泉水开喝，人家聚会喝酒吹瓶子，他们喝水吹瓶子啊。 “到时间了，出去吃饭吧！”周守宁一句话摆脱尴尬境地。 张凯乖乖地跟在周守宁后面，一起出去。 周守宁选了离住处很近的一家新芙蓉，装新环境不错，服务态度不错，菜色不错，价格没有很贵。 点了他们店里招牌菜：豚子骨，花猪肉，再点一个小菜。 豚子骨是用带肉的大骨头和青椒做出来的，很大一根的骨头，餐馆会配送一次性手套，让客人用手拿着，肉混合着青椒和酱汁的香味，令人垂涎。骨头上肉很多，够人啃上一会儿。花猪肉很有湘菜的特点，咸辣，味道重但是猪肉本身又很细腻，小菜清爽淡口，虽不出色也还可口。 张凯啃完一根大骨头，周守宁一看，真是人才，干干净净的骨头上一丝肉都看不清，周守宁竖了个大拇指，张凯骄傲地抬着下巴：“想不想拜师？” 周守宁：“我还真想知道人才是怎么锻炼出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张凯有点骄傲有点羞涩地传授了周守宁啃骨秘诀，那一天新芙蓉的服务员一起围观了史上最干净的骨头，并开展了关于找寻这两骨头上残肉的寻宝比赛，巨额奖金无人领取。 吃完饭张凯要买单，周守宁说AA吧。张凯带几分认真：“你今天都陪我看电影了，我要谢谢你，朋友之间虽说不计较，但总不能总占你便宜。假如两个人之间有一个总是占另外一个便宜，这段关系不会持久的。我还想和你继续来往。” 周守宁脑海自动把“来”换成“交”，乐呵呵地点头同意：“我发现小凯你的话太有道理了，值得学习。” “小凯？”除了老妈，没人这么叫过自己，老爸是憨厚木讷的典型农村人，叫自己三兄弟从来都是连名带姓。 “不然叫什么？凯子不太合适吧？”周守宁开起了玩笑。 “……”比起凯子，张凯淡然地接受了小凯这个称号。 张凯回去笑得很开心，阿姨都忍不住问：“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没有，是好朋友。”在心里默默补上后面一句，张凯想周守宁真是一个值得来往的朋友，对别人很有礼貌，什么也不做也会给人很从容很有风度的感觉，和自己来往也是平等，不会因为自己的学历和工作对自己有轻视或者怜悯，不过，看他今天没有杯子和盆子的窘况也是让人觉得他自然有点呆，按现在流行的话，叫，呆萌。 当然他不知道在周守宁心中他才是真正的呆萌。 第7章 那天之后，周守宁经常约张凯出来吃吃饭，看看电影。接到老四电话那一天，本来约好了张凯一起看电影，但是老三从外省来这里出差，说是带女朋友来炫耀炫耀。周守宁想了想，对电话那边的老四说：“行，我去，不过还带个人。”怎么能只让老三一个人炫耀呢？也不是只有他有宝贝啊？ 张凯对于见周守宁同学有点不解，不过周守宁分析得很清楚：“在外面多交朋友多条路，何况是我认识的，绝对不会是坏人；而且本来我是先约你，如果抛下你再去赴别人的约岂不是没有信誉？你不会害我做一个没有性欲的男人吧？”后面一个“性”后鼻音加重。 对于周守宁这种小黄腔，张凯不觉得什么，男人之间如果完全不说这方面反倒奇怪了：“好吧，为了你的’性‘欲，我只好去了。” 也是为了你的性福，周守宁猥琐地在心里加了一句。 见到张凯，老三老四有点意外，不是意外这个人的出现，毕竟同学四年，周守宁虽然没有到处宣扬自己是同性恋，但也不回避。只是意外这个人长得很普通，除了勉强说得上清秀，外貌是无一分出色。 周守宁自己1米78，身材不错，五官还算俊朗，加上平时也会打扮自己，人群中绝对的帅哥，没想到对象是这种类型。 “看着我们干嘛？点菜啊！”张凯被两双眼睛看得有点发毛，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周守宁轻轻一句话点醒了老三老四。 坐下，周守宁倒也主动：“张凯，这个是我们宿舍老三——张胜明，和你五百年前还是一家，这个是老四——吴源。” “无缘？”张凯愣。 “口天吴，水源的源。”吴源显然习惯了和别人这么解释自己的名字。 “没事，直接叫老三老四就行，都比我小。这是张凯，我朋友。”张凯心想比你小不一定比我小，而且为什么我跟着你叫啊？ 周守宁不给发问的时间，转移目标：“这位美女谁啊？水灵灵的大白菜，怎么被老三这只猪给拱了呢？” 老三旁边的女孩一笑，圆圆的脸上两个酒窝就让老三沦陷了：“你好，我叫沈圆圆。” 老三在暗处用眼刀杀了周守宁一次，周守宁不为所动：“和历史上的陈圆圆一样都是美女啊，就是没有吴三桂，好歹也有李自成，怎么就找了……”说完非常惋惜地叹气。 “宁子……”老三急得抓耳挠头，在美女面前不好意思爆粗口，不然早和周守宁开始展示中国渊博的词汇了。 “胜明，你同学挺有意思啊！”美女显然不介意。 吃饭就在周守宁和吴源对张胜明的不断攻击中度过，沈圆圆很习惯这种玩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觉得男朋友这两个朋友也很好玩，张凯也觉得好玩，他一向觉得朋友之间互相尊重互相帮助，没想到还有这种互相攻击型的。 一顿饭宾主尽欢，除了某个被攻击的人，因为下午的车就要走，沈圆圆和张胜明吃了饭就要打的去车站。 在饭店门口，张胜明咬牙切齿地咆哮交友不慎，以后一定要把自己花朵般的女朋友保护起来，不能受这两个人的荼毒。 沈圆圆笑得开心，还和周守宁，吴源交换了电话，两人俨然一副娘家人的模样：“圆圆啊，张胜明敢欺负你告诉我们，没欺负你创造条件让他欺负你也要告诉我们。” 沈圆圆终于为男朋友说话：“胜明很好。” 张凯从旁边超市出来，提着一袋零食给沈圆圆：“晚上要坐火车，还是先带点吃的。” 粗略地扫一眼，有N市著名的香辣食品，还有一些饼干果冻，也不多，不算负担，倒也真吃得上，如果吃不完，还可以带回去给同事尝尝鲜。 吴源和张胜明看着这个普通的男人，印象分也就蹭蹭上去了，张凯显然不知道一袋零食让自己作为嫂子的形象分就这么加了。 沈圆圆真心地道了谢，和张胜明打的去火车站。 吴源还在读研，空闲时间也是大把大把，说是还没看过周守宁的新狗窝，于是跟着两人坐公交到了高新区，张凯往店子里去，周守宁带着吴源回到住处。 “哥们，都发展到家啊！”吴源看着那两瓶开动的矿泉水笑着发问。吴源是个聪明人，大学四年最厉害就是吴源那双眼，周守宁那张嘴。 “是啊！看电影。”周守宁指着葡萄：“自己去洗，厨房在走廊那边。” “啧啧，真上心啊！”吴源意有所指地看着葡萄淫笑，好像葡萄是某种让人看了就脸红的东西，葡萄表示自己相当无辜。 “骚年，别笑得如此猥琐。好好一个书生被笑成淫棍就算了，还是不属于人类世界的类型。”周守宁说。 “你就嘴欠吧你，看到了你那小纯净面前怎么欠？”吴源看好戏地说。 “嘴欠没关系，在小纯净面前嘴欠是有爱，可怜就是那种没小纯净的，嘴巴再好也没人欣赏。”周守宁逮着弱点就杀。 吴源到现在还没搞定对象，周守宁这一刀捅得正是位置。 “算你狠。” “承让承让！” 吴源实在吞不下这口气，看了一下矿泉水：“嘿，这瓶是你喝过的吧？喝了这么多，当时很渴啊？” 周守宁没说话，吴源知道他这就是默认了，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开另外一瓶，嘴对嘴喝下去，笑着说：“那我这不是和你心上人间接接吻了？” 周守宁听到这句话，脸都绿了。 “哥们，不打扰了，你这地儿下次我自己来也能找着了。”吴源有效回击后迅速撤退。 周守宁失眠了，吴源都和张凯间接接吻了，那自己呢？啥时候才能和张凯从朋友之后有质的飞跃啊？ 第8章 周守宁这厢计划着要告白，张凯那一边却因为一些事情忙开了，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而自己对接下来的事情也是有点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周守宁最近两次约张凯，张凯都推说没有时间，但是去沙县他也不在，周守宁不得不怀疑张凯是不是那天看出了点什么，在躲着自己。但是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那么干净自然，没有丝毫躲避。 这么不上不下吊着两天，周守宁呆不住了，早也一刀晚也一刀，周守宁屁颠屁颠奔向沙县小吃。 张凯看到周守宁很高兴：“你来了，先坐，等下有时间吗？我有事情跟你说。” 周守宁看着张凯眉飞色舞的样子，点头表示了解，心里在琢磨什么事情让有点内向的张凯高兴成这样子？ 高峰期过去，客人慢慢少了，周守宁边吃面条边琢磨，终于店里只有他一个人了。店里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穿着淡蓝色的衣服，青春活泼但是又比时下的女孩子多一点成熟懂事的味道。从她一进来张凯就一直在笑，而女孩很熟悉直接走到张凯面前，低声说着什么，张凯笑得更加开心。 “走吧，我妈还在等呢，等今天过了这事也就算定了。”女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张凯还乐呵呵地点头：“也不能让阿姨等久了，不过还有一个人，我和他去说说。” 周守宁心凉了一半，张凯那种有点张扬的笑竟是为了自己眼前的女孩。之前不是一直说没有女朋友，都要见双方家长了，难道他在骗自己？ “……行不行？”张凯轻轻推了一下发呆的周守宁，周守宁一脸迷茫地看着张凯，知道对方刚刚发呆，没听自己的话，张凯只好重复一遍：“我今天有点事，直接关门，你快点吃好不好？” 张凯对别的人很客气，但是内心已经把周守宁当成朋友，自然语气措辞也就没那么小心翼翼了。 周守宁看着站在门口等的那女孩，觉得今天来表白的心慢慢坠下去，点点头就离开。虽然周守宁没说，但是张凯就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伤心。张凯不明白周守宁眼中那一点伤心是为了什么？想到这几天他都在打电话找自己，难道他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想找自己倾诉，一瞬间张凯很有想追上去问问他的冲动。 “走吧。”那女孩催促，张凯放下卷门，和她一起离开。 周守宁回着住处想着张凯和那女孩站一起的样子，突然心痛起来，这才体会到为什么会有心像被挖掉一块这种说法。从自己到沙县小吃现在也就一年，从张凯第一次和自己真正说话也就半年，为什么这个人就在自己心中这么重要了呢？ 周守宁想起那女孩，对张凯又有一点怨气：为什么不早告诉自己他有女朋友？早收心也就不会这么伤心？ 周守宁躺在床上越想越睡不着，一看时间，晚上十点了，干脆出去买点酒回来，庆祝自己无疾而终的暗恋，穿好衣服打开门的周守宁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 “吃夜宵吗？”张凯提起手中的袋子，周守宁才发现他提了两盒东西过来。张凯看着周守宁有点严肃的脸，心想是不是遇到大事了，自己的脸色也不自觉严肃起来。 周守宁没想到在自己下决心要忘掉的人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面无表情。 张凯见周守宁不说话，越想越恐怖，但是自己真的没有这种安慰别人的经验，只好讪笑：“这么晚还没睡啊？” 周守宁心头大乱，都没听清张凯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转开视线。 张凯受不了，自己开头：“周守宁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很严重吗？” “……”周守宁沉默。 “别这样，有什么事都可以解决的。”张凯学着电视里TVB经典台词：“做人呢，最重要是开心。” “今天晚上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吗？”周守宁突然开口问，他不是懦弱的人，死也要死个明白。 “……”张凯囧：“你哪里看出来的？” 听这意思并不是，周守宁燃起一丝希望，但是之前失望的心情太重，小心翼翼地问：“那是你喜欢的人？” “……”张凯不知道周守宁为什么要这么问：“那是我表妹，就是我阿姨的女儿。” 周守宁突然一下有人生大亮的感觉。 “怎么了？”张凯觉得周守宁似乎回到之前的状态。 “没什么，看你和美女聊天，多问问而已。”周守宁笑着说。 “你喜欢她？”张凯想通了，原来他对蓝蓝一见钟情，以为自己是蓝蓝男朋友所以才这么伤心，现在知道自己还有希望，所以这么高兴。想通了周守宁的问题固然很开心，可是一想到他喜欢蓝蓝自己到莫名有点不舒服。 “……”周守宁回敬张凯：“你哪里看出来的？” “你刚不是说她是美女？”张凯的语调中不自觉带了点质问。 “街上美女到处都有，总不至于个个我都喜欢吧？我只是有双发现美的眼睛。”周守宁开始逗他。 两人的气氛开始缓和，周守宁试探着问：“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叫你都不出来？” “都忘了和你说了，我有事跟你说。”张凯有露出那种带点张扬的笑：“以后你来店里每次都可以叫我给你炒蛋炒饭了。” “你……成老板了？”要不怎么说周守宁聪明，一句话就知道了。 第9章 “我跟你说……”张凯带点小得意开始说。 原来老板娘当年也是为了生计出来，在外面做了很久的事，七年前，看中这个地方租金便宜，人流稳定，一咬牙和房东签了十年的约，但是这七年，儿子大学毕业找到了好工作，找到对象快要结婚了。女儿也进了一家公司，儿女不想母亲再辛苦，要把她接回去一起住。老板娘看儿女孝顺，自然也高兴。但是租约还有三年，想着再去退也没必要，而且张凯跟着自己多年，儿女不在身边的时候，也是他在照顾，有点什么生病张凯对她也很好，现在自己算是熬出来，也还有一笔存款，有能力可以帮帮他。于是什么都不要，就把店面转给张凯，只是张凯坚持把三年的房租付清给她。这两天忙着各种手续的办理。 “张老板，失敬失敬。”周守宁打趣。 这人，一没事就开始开玩笑，张凯还是关心问：“你今天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难过啊？” “张凯，我喜欢你。”周守宁知道张凯现在没有女朋友，可是以后呢，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那很有可能就像今天这样错过了，虽然是误会，但是那种失去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希望张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张凯不知道怎么自己只是关心朋友居然得到这样的答案。 看着傻掉的张凯，周守宁忽然觉得轻松起来：“你讨厌我吗？讨厌我喜欢你吗？” 张凯很震惊，自己从来没想到周守宁会跟自己说喜欢，这完全不在他思考范畴，但是从现在真实感受来说，他震惊，但是并不讨厌，想到这里遵循自己感受地摇了摇头。 周守宁虽然早从张凯表情里知道他并不讨厌，可是张凯的回答还是让他更加心花怒放：“张凯，我是真的喜欢你，今天我和你表白如果你真的讨厌我，那我就走开，以后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可是如果你不讨厌，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张凯开始慢慢恢复清醒。 “追求你的机会啊！”周守宁知道对张凯大方向不能放松，具体实施必须温柔。 “……”张凯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是认真的，张凯，我是同性恋，我只喜欢同性，和你交朋友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周守宁看着张凯，眼中的热度让张凯不自然地移开眼：“我知道一时之间让你接受很困难，可是张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躲避我。” “……”张凯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周守宁陪着张凯走到阿姨的房子面前：“我喜欢你，你好好想想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张凯胡乱地点点头，半跑半走地上楼。 周守宁等着他的背影消失，也觉得很甜蜜，他希望张凯能给他这个机会，以后每天早上看着对方离开，晚上等待对方归来，想着这样甜蜜的日子，周守宁露出了笑容，但是现在似乎太早了点，周守宁摇摇头，慢慢往回处走。 张凯没有开灯，站在窗前看着那个人离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灯，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着他离开，更不知道脸上的温度是怎么回事。 只是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面他和周守宁在一起看电影，看着看着他口渴了，拿起杯子倒上两杯水，一杯自己喝，一杯顺手递给了周守宁，然后周守宁就看着自己温柔地笑啊笑，笑啊笑，笑得他从梦中醒来。 李蓝蓝看着表哥从一早上面露微笑一直没变，八卦道：“凯哥，你怎么了？心情这么好？” “有么？哈哈。”张凯掩饰性地笑了笑，拿起外套就往店里跑。 阿姨的票已经订好了，就在周五，还有三天时间，阿姨带着蓝蓝四处逛逛，店子也就直接交给张凯。 “早上好啊。”周守宁拿着早餐等在沙县小吃，学习古人传下来的好办法——守株待兔。 “好。”张凯心情不错，习惯性地笑答，又想起他昨天和自己表白的情景，才觉得有点尴尬。 “我昨天想了想，既然你昨天没有反对，为了我的幸福，从今天开始我要采取紧迫盯人，跟在你身边。”周守宁说，张凯有点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认真的。”周守宁看懂了张凯的内心，真是容易懂啊。说完把手中的早餐往张凯手里一塞：“我上班去了。” 周守宁跑着去学校，心里还在乱跳，别看他这么平静，其实心里很忐忑，他不知道如果一夜的思考张凯冷静下来拒绝他怎么办？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寒风中，有人拿着包子又脸红了。 第10章 长这么大，张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追的感觉，早上有人带早餐，每天会有电话，不过还没享受多久，问题就来了。之前阿姨眼光好，趁房价没涨买了一套房子，也是张凯的住处，现在阿姨要回老家，房子也找人卖了，虽然买主没有催，但最多住到月底，现在已经下旬，剩下一个星期。 “唉。”张凯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帅哥，为什么发出如此悠长的叹息？”周守宁晃进沙县小吃。 张凯再次面对周守宁的时候发现自己内心一点小惊慌之外更多的是理所当然和一点小喜悦：“你怎么来了？” “来吃中餐，顺便来看看有没有竞争对手？”周守宁一脸正经。 “竞争对手？”张凯一时没转过弯。 “是啊，和我竞争……”周守宁故意停顿一下，看着张凯继续说：“……的对手。” 张凯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闹了个红脸：“……” 周守宁见好就收：“你到底在叹什么气？是不是为了房子？” 张凯：“你怎么知道？” 周守宁：“你早两天不是说了你当老板了吗？那自然要换高级住所了。” 张凯也想到当时和周守宁说了店子的事情，对方因此而联想到自己没地方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啊，阿姨的房子已经卖了，我还不知道要搬去哪？” “一个人租房要想的问题有点多，将近年关，不安全啊。太小的房子也不方便，没卫生间没厨房。租大了房租又贵，而且空着那么大的地方没用，划不来。”周守宁给他分析。 张凯也猜到他的心思：“是挺麻烦的，听你的口气，你有好办法啊？” 周守宁装傻：“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是我房东昨天和我说他要涨房租，我也想搬，要不咱俩租一块去？” 看着周守宁一脸无辜，好像真的迫于无奈想出这个合租的办法，张凯觉得真是有点好笑。 “说真的，我也要换房子，你看我的学校在这附近，你的店子也在这附近，而且刚好咱们同一时间需要换房子，考虑一下？”周守宁虽然处于某种自私的目的，但是说的话全有道理，张凯有点动心。 “再说啦咱俩认识，彼此为人也很清楚，至少不会出现和陌生人合租出现各种问题，比如说作息时间不一样，你连对方的姓名是真是假都不确定，更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杀人凶手都有可能啊！”周守宁大学时候的心理学不是白学的。 张凯觉得周守宁说的正是自己原先担心的，当然还添加了新的恐吓内容，张凯默默地计算着自己和一个可能是杀人凶手的陌生人住以及和周守宁住的优劣性，毫无疑问，某人完胜。 张凯抬头看看周守宁，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能说，不是话多，而是句句都说到别人心坎上，这种人才怎么没被国家吸纳？ 张凯刚打算说什么，有客人进店了：“老板，来份炸饺。” 周守宁恨不得一脚将他飞踢出去，心里问候了那人祖宗八代，张凯看着周守宁虽然控制但还是有一点扭曲的面部，小声笑了一下，拿起锅勺。 一个客人进来了，就会有千千万万个客人，这沙县小吃本木有人，吃的人多了，也就没有周守宁的机会了。 平时张凯虽然主要是打下手，重要工作是阿姨负责，但是今天没人帮忙，一个人要负责炒饭炒粉，下面下粉，拿蒸饺，收拾桌子，还真是忙不过来。 “老板，这里收一下。”两个白领妹子催道。 “老板，我们这里还有一份肉丝拌面。”一桌客人中只有一个没有吃的显得很是可怜地哀求老板。 张凯平时看阿姨也忙得过来，还想着不要浪费招人的时间自己先试一试，边做边招人，没想到第一天就完全忙不过来，张凯偷偷地用眼睛瞄了周守宁一眼，想要他帮帮自己，可是只是自己的朋友，又没提前说，似乎不太好意思。 周守宁怎么会错过张凯可怜的眼神，主动问：“说吧，我能做什么？” 张凯看他愿意帮忙很高兴，但是还真被这句话问住了，想着周守宁是不会做饭菜的，不然经常跑到自己店里来，这炒饭炒粉，下粉下面是不敢让他动手，砸了自己的招牌：“拿块抹布把那个桌子收了行吗？” 张凯越说声音越小，让正牌大学毕业的现在当老师的人帮忙收桌子，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周守宁愣了一下，也觉得自己除了收桌子什么也干不了，于是也老老实实拿起抹布。 显然周守宁这种男生是没有什么做家务的经验，拿起抹布只晓得要将桌子抹干净，但却不知道都要往一个方向抹。两个白领妹子看着他在桌子上用抹布画大字，纷纷惊起，生怕他把脏东西抹到自己身上。 在下面的张凯一只眼睛一直在盯着周守宁，幸好手上的面好了，拿双筷子放到别的桌子上，然后对白领妹子说：“不好意思。” 然后低声教周守宁：“把所有的东西往一个地方抹，再用垃圾桶接住，这样比较干净，知道不？” 周守宁因为张凯靠得很近而心猿意马。 “……知道了没？”张凯重复了一遍。 “老板，快一点啊，我要打包。”站在门边的客人大声催促惊醒了某人。 “知道了，你快去吧。”周守宁认真地抹桌子。 一个晚上下来，张凯由开始五分心思放在周守宁身上慢慢减少，最后倒只偶尔看他一眼，专心做自己的事。 十点后，基本没人了，周守宁深深地体会到了劳动人民的辛苦，不停地抹桌子也是会手酸的，也是会脚麻的，也是会被拿来做借口的。 “老板，给点工钱啊！”包身工周守宁苦兮兮地哀求。 “这个嘛，看在你手脚勤快的份上，赏你两个铜板吧。”张地主演技很好，完全符合吝啬抠门说话神气的土财主模样。 “谢老爷打赏，不过我不要铜板，只需老板考虑考虑同居问题。”周守宁挤眉弄眼。 张凯笑笑上下打量着周守宁，周守宁面若镇定，心里开始敲鼓又有一点期待。 “什么时候去找房子？”张凯说。 “……”周守宁眼睛睁大三秒，迅速恢复正常，只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这附近有一套两室两厅，环境优美，交通方便，租金便宜……” 第11章 自从周守宁实现了和张凯同居的伟大目标之后，人生目标迅速再上一个档次：同房。 吴源自从知道二哥和“二嫂”同居后，直叹：春风乱度玉门关，青青绿草遭毒手。又是一年租房季，到处都是野猪叫。 张凯倒觉得同居生活比自己想象得要简单，又要复杂，简单在于周守宁对他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说关心，但不过分；复杂在于周守宁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单身男人，拥有单身男人的一切特征：不爱收拾房间，衣服乱放，不会做饭菜，简单一句，家务无能。 张凯早年就出来生活，生活自理能力算不错，但毕竟一直被阿姨照顾，很多细节自己也没注意，他们搬进来的第一个周末，连晾衣架都没买，实在忍受不了每次踩凳子晾衣服的高危动作，这个周末，张凯一大早叫醒了周守宁，直奔超市而去。 “这边！”周守宁正要去推车去拿推车，张凯已经在入口拿到别人刚用过的一辆推车推了进去，目标直指生活用品区。 两人之前还在犹豫那么长的晾衣架是不是该最后买？但是到了生活用品区，看到一节一节可收缩的晾衣架，感叹了一下人类的智慧果断地选了一支放在车内。 买好晾衣架的周守宁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没什么好买的：“下去吧？” “……”这一周的同居生活已经完全见识过周守宁白痴家务的能力，张凯已经无力吐槽：“我们还要买厨房用品和卫浴用品。” 周守宁这才意识到他们还没有在新居开火。 拿好洗洁精，擦碗球，筷篮，张凯把主要目光放在碗筷的挑选上，惊讶地发现物价真是吓人，小小的碗十元起价，而且没有任何图案，虽说两个大老爷们，对那些萌物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会有自己的选择，至少看上去舒服，可是看得越舒服，价格也越漂亮。张凯粗略地算一算，万一来客人，比如周守宁那几个兄弟，三个人，虽说现在有两个单身，但是说不准什么时候谈上了，那带上女朋友就是六个，自己两个，八个人，加上装菜的碟子，没两百别想办下来。 把这疑虑和周守宁一说，周守宁笑着说：“你可真会持家，都帮我计划好我的朋友了。” 张凯无语，这话说得自己是他谁呢？尽为他朋友着想？话说怎么一想就想到他的朋友，估计是那几个人太好玩了，印象深刻，张同学自欺欺人。 周守宁也只能逗逗嘴皮子，他对买生活用品这些东西真没概念：“那你们店里那些碗筷就不错，要不，从店里拿出来公器私用如何？” 张凯点头，拿出手机：“喂，阿姨，您在家干嘛呢？吃完饭没？没什么事，就想问问咱们店里的那些东西从哪买的？” 一个电话结束，两人在超市买好东西向传说中某市场进发。 某市场距离不远，只是小巷深深，七弯八绕，两个不是路痴的人活生生被绕成了路痴：“老板，XX市场怎么走？” 周守宁买了两瓶水，小卖部的老板娘了解地看了他们一眼：“第一次来吧？回头。” 两人如言回头，什么也没有。 “斜一点，再斜一点。”随着老板娘指示，考验了两人脖子的灵活程度，才发现某个角落一块牌子。 到达市场以后，人也不多，摊子到处都是，周守宁一眼就看到一辆小三轮车上摆满了各种碗碟，价格公道，1到5元一个，花样多变，花哨的，简朴的。 张凯和周守宁商量着买了十个饭碗，十个菜碗，五把勺子，总共三十块。 “这和超市出入也忒大了点吧。”周守宁感叹。 张凯付账附和：“这教育我们下次买东西也要注意，货比三家。” “我来给。”周守宁想要显示绅士风度为时已晚。 老板乐呵呵地接了张凯的三十零钱，气死人不偿命地对着周守宁的红票票说：“没零钱，找不散。” “周守宁，快，提东西回家了。”张凯招呼一声，周守宁被这声回家乐晕了头，提起两袋东西回去。 把买来的东西一样样递给张凯，让他放好，周守宁琢磨着开口：“张凯，我在想我们都已经住在一起了，以后肯定有很多需要一起买一起用的东西，也不好叫一个人出钱，咱们出笔公费吧？” “公费？”张凯没这种意识。 “对，一人出一部分，以后要买什么就从这里拿。”周守宁说：“这样公平，而且方便。” “好。”张凯没有意见：“那我们第一次交多少？” 周守宁：“五百怎么样？” 张凯也没单身过日子的经验，以前和阿姨住一起，吃住阿姨都包了，自己每个月花费两百都够了，要买衣服另算，现在一次交五百应该也能过一个月，也就点头同意。当然他不知道败家子周守宁预估五百只是一周半的花销。 周守宁高兴：“给。” 张凯看着红艳艳的五张毛爹爹：“怎么弄得好像我就一管钱的啊？” “你都是老板了，肯定对钱有概念，组织相信你。”看着张凯还要推拒，周守宁祭出秘密武器：“其实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记事，要让我管钱，不是我自己贴补贴死，就是公费被我全花光被你打死。” 周守宁半认真半玩笑的说法，张凯也不敢真把钱给他。 张凯也马上从兜里拿出五百，四处看看，寻了一个买洗洁精送的小卷筒，把钱放进去：“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和你算账了？” “算账？”周守宁发现自己在张凯面前愣住的时候直线上升。 “今天在超市你用了59.5，碗碟我给了30，你买了两瓶水，还有……”张凯认真地算着。 “别，今天就算了，这你要算，你还刷了公交卡啊，这太难算了，估计咱们差不多。”周守宁是真的对这种小数字的计算头疼，要不当年怎么会以一个小同性恋的身份离开那些大小帅哥一头扎进了女生扎堆的文科班？ “那我先去买瓶饮料，再煮饭。”张凯还想着继续贴补，好让两人支出平衡。 “不，我真饿了，你别上下楼，我去买饮料，你做饭。”张凯还想说什么，周守宁直接从张凯手中拿了一把零钱：“用你的钱。” 张凯觉得这个人倒是从这些角度照顾了自己的感受，也就点头让他下去了。 第12章 两人同居半个月了，有不识相的人要来了。 “周守宁同学，组织需要你上网接收信息。”吴源打来电话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就直接挂掉。 周守宁有点不好的预感，果然才子群在那上蹿下跳。 老大——帅得天怒人怨：就这么说定了。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好兄弟，讲义气，我一定放下工作带好爱妾过来。 老四——帅得欲生欲死：说好了，周末周家小爱屋见。 再往前面翻聊天记录，就是吴源那个小混蛋联合上次被欺压得很惨的张胜明诱惑不知情的李轩，吹嘘周守宁找了个天上有地上没心地纯洁不知世界丑恶的纯洁小绵羊，以及用罪恶的双手做了个牢笼囚住小绵羊。三人出于嫉妒报复好奇各种目的相约这个周末抛下一切工作来他的小牢笼解救小绵羊。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 显然这个时候说任何话这三个人也只会装死，然后假装他已经答应他们无理的要求。 “我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装纯洁的男生小天真地问着小清新的问题。 “你演电视剧啊？”张凯斜觑了他一眼。 “……”好吧，这样的小情调不适合过日子的张凯同学：“我大学那几个朋友周末要过来看看，说是庆祝乔迁。” “乔迁？又不是买房？”张凯继续看电视不经意地问。 “乔迁是其次，主要是看人。”周守宁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凯说。 张凯真恨自己嘴贱，又给了周守宁调戏自己的机会。 周守宁笑得贱，张凯冷冷地说了句：“自己做饭吧。” “不要啊，大爷。”周守宁立马萎了：“他们肯定带礼物来，礼物不给房，全给你。大爷，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张凯真是善良的人，也不继续，直接问：“他们都爱吃什么啊？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 周守宁怎么舍得这么一个炫耀的机会：“不用，他们就是随便来看看，带他们去外面会加重他们的负担感，会让他们感觉不舒服的。” 周守宁加大打击力度：“再说啦都说了是贺乔迁之喜，这顿饭要是在外面吃，不是要预祝我们以后天天都在外面吃？” 张凯脑中关于这些迷信的小思想还是很相信的，也就同意：“那他们爱吃什么？” “猪食。”周守宁不假思索。 “那你陪他们吃，我单独吃。”张凯反击也很到位。 “当然，那是他们的爱好，我们作为有生活品质的人，要帮助他们提高品味，就让他们尝尝美食。”谄媚啊谄媚。 “快去问，正好明天要去买菜。”张凯认真。 “好。”周守宁钻进自己的卧房，特牛叉地点开才子群。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张凯问你们爱吃什么？他要去买菜。 老大——帅得天怒人怨：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让人不舒服呢。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这是在炫耀吧？是在炫耀吧？ 老四——帅得欲生欲死：错，他这是在故作平静的询问中带着不可忽视的炫耀，貌似陈述的语气隐藏闪瞎人双眼的显摆。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就是犯贱。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答对了，奖励你买两份乔迁礼物。 有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反而更加嚣张。 老大——帅得天怒人怨：排骨，老板呼救了，超人需要去解救了。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辣椒炒肉。 老四——帅得欲生欲死：茄子豆角。 老三——帅得惨绝人寰：对，我老婆也爱吃，多炒点。 显然没人理这个不要脸的超人。 老二——帅得支离破碎：行，一人一个菜，别让我家张凯太辛苦了。 群中半晌没人说话，一分钟后，三人，包括那个解救地球的超人同时大喊：“靠。”这不要脸的周某人炫耀得太嚣张了。 屁颠屁颠向张凯汇报的周守宁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情无耻无理的炫耀丝毫没在意满屏来自三人带脏字不带脏字的各种问候。 第13章 为了好好庆祝“乔迁之喜”，张凯狠心在沙县小吃门外贴了“休假一日”的白纸，早上去菜市场买了指定的茄子，豆角，辣椒，排骨，猪肉，由于起得早，市场的青菜都很新鲜，张凯仔细挑选了一下，现在已经是夏天，蔬菜都是当季，空心菜鲜嫩鲜嫩的，不买简直对不起小嫩叶子。 “回来了？你看我这采购得符合各种标准吧？水果，饮料，矿泉水，还有一次性杯子。”早上和张凯兵分两路购物的周守宁对自己的战绩非常满意。 “差不多齐了，不过我突然想到还欠了一样东西。”张凯虽然有点逗周守宁，但问题还真是存在：“没给他们买拖鞋。” “……”周守宁想骂人，现在租的这套房子什么都好，唯一不好就是楼层居住得有点高，七楼，而且没有电梯，爬楼梯对于周守宁这种不爱好运动的人来说就是折磨。 “他们都是你同学，应该也很都挺讲卫生的，不买也行。”张凯安慰。 想到大学宿舍那三个自称的“纯爷们”，周守宁脸色都变了，就那三货，你还真不能说邋遢，只能说是各具特色，在宿舍，臭袜子不是以一只一只算，而是论堆。黑不溜秋还经常找不着对，必定是李轩。灰色还带点图案，在装B中隐隐透露着闷骚的是张胜明。颜色不同但是看上去有点格调的是吴源那个败家子。 对付臭袜子，李轩是堆积成山，再从中挑选几双，放心他没有直接继续穿，而是随便搓一搓揉一揉，亲，这个随便是真随便，不是客气说的，连肥皂洗衣粉都不用，你都分不清实在洗袜子还是过滤袜子。张胜明处理政策前期与李轩相同，堆积如山，然后他会使用洗衣粉，将一整盆袜子泡好洗衣粉，从清晨到日暮，后期政策也同李轩，随便搓一搓揉一揉。吴源是本地人，他只会每周打包一袋脏衣服回去，再打包一袋干净衣服回来。 就这么三个人，讲卫生那是见鬼了，而周守宁自从实现同居生活以后，被培养着和张凯轮流拖地，怎么能让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这帮孽畜糟蹋了。 “放着我去。”周守宁以壮士离去之姿奔下七楼。 张凯整理着买回来的菜，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张胜明火车十一点到，那个从没谋面的李轩火车十二点到，吴源住在本市，随时都可以到。 一边整理一边洗菜切菜，张凯突然有点紧张，不知今天中午这一顿如何？万一他们吃不惯自己的口味怎么办？如果是这样，那气氛不是很尴尬？不喜欢吃这些菜要怎么假装呢？越想居然心越慌，菜刀向着手背砍去。 买完拖鞋刚回来，就看到这惊心一幕，周守宁庆幸自己心脏够强健，不然早跳停了，迅速地拖住张凯砍向左手的右手：“张老板，你这是练左右互砍啊？” 张凯抬头看了眼前这个人一眼，想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这个问题还真是说大不大，搁在心里实在发慌。 “怎么了？”周守宁当年教育心理学学得好，虽然张凯不是他的学生，但是根据自己的专业素养以及平时看的乱七八糟的书，周守宁自有一套：“张老板，您这是心疼店里一天的生意，想不通呢？” “怎么我刚认识你那会儿觉得你这人挺斯文的？”张凯是真疑惑了，这人变化太大了。 “那会儿我不是还没看上你吗？”周守宁也不怕张凯听到，直接说：“要把最优秀的自己表现在心爱的人面前。” “……”张凯真想说我其实觉得不优秀的你比较好。 “你就为了我左右互砍啊？真是荣幸啊！”周守宁一脸与有荣焉。 张凯第一次郁闷因为性格自己无法“呸”他，只能选择性无视，然后说出自己刚刚走神的原因。 “是你想太多，只能这么说。”周守宁握着张凯的手，双目含泪：“不要高估在H大食堂艰难生存了四年的人的最低标准。” “多惨？”张凯好奇地配合他演戏。 “没有人体某些组织或者动物某些部位的饭菜就是好饭菜。”周守宁坚定张凯的信心：“再说你都是当老板的人，还不相信自己的手艺吗？你阿姨走了后，你主厨生意可不见差啊？” 这倒是真的，也不知道是张凯完全学会了阿姨的手艺呢还是在已经拥有了周守宁心中已经超过阿姨的手艺，最近沙县小吃生意没有丝毫退色。 “说起来我招人通知都贴出了两个星期了，怎么还没人来联系呢？”张凯苦于没有帮手，经常手忙脚乱，时常还要顺便请周守宁这个生手帮忙。 “别急，总会有人来应征的，张老板”周守宁说：“刚刚老四打电话就快到了，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叫他带上来好了。” “这么快？鱼才刚刚腌。”考虑到李轩到这里的时间，张凯本来预计着十二点半准时开饭。 “反正也要等李轩，他来了更好。”周守宁早就打算好了：“多一个劳动力。” “你故意的。”张凯知道周守宁的用意，露出意会的坏笑。 张凯算了一下，六个人，八道菜，除了钦点的辣椒炒肉，红烧排骨，茄子豆角，鱼头汤，黄瓜火腿，芹菜炒肉，煎豆腐，清炒空心菜，有荤有素有汤。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专属寝室四个人的手机铃声响起，周守宁连手机都没看，直接就到客厅把门一开。 “真是越来越懂我。”吴源很自觉地走进来，看了看客厅，看上去挺干净舒服，张凯围着围裙在切菜。 “恭贺您乔迁之喜。”吴源跟没看到周守宁一样，递给张凯一个天蓝色包装的盒子。 张凯不知怎么回应，只能接过礼物笑着说：“谢谢，你先坐会儿。” “这是我买的耳机和眼罩，宁子什么都好，就是爱通宵打游戏，当然打游戏只是借口，认识帅哥才是终极目标。”吴源像才发现自己说多了：“对不起，我只是担心宁子晚上打扰到你就不好了。” 周守宁恨不得拿起菜刀砍上个三五刀：“你最近研究生生活不错啊，曾道士上次还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号码，问你怎么不理他？” 吴源一脸的笑都没了，曾道士是他们的大学老师，因为不修边幅而且蓄着长胡子被系上的学生笑称为道士，大而期间，偶尔见到吴源用各种语法无脏字地教训某人让他倾心不已，更钦点他为自己研究生，当然最后吴源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考到本系另外一名导师名下，但曾道士还是念念不忘，用各种办法找吴源聊天。 吴源也不是不尊师重道啊，可是神啊，曾道士为了贯彻自己的道士风格，经常衣衫不洁，形象不佳，一口不知道哪里乡音的普通话，说起话来不看场合手舞足蹈，每次不幸被抓到和他聊天都要被过往的人围观。 “禽兽。”吴源做口型怒骂威胁自己的周守宁。 “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周守宁发话。 事实证明真的有人不适合进厨房，一分钟后，因为不忍心鱼和猪被人杀了还要受此浩劫不得安息，吴源被请出了厨房，躲到周守宁房里玩电脑。 第14章 张凯弄了一段时间，准备工作都好了，告诉周守宁可以开始煮饭，自己也开始做鱼头汤，张凯不爱去外面吃饭的原因之一就是外面许多快餐饮食，一道菜两分钟。 他将鱼腌了半个小时，再洗干净，用小火慢慢煎至熟而不骄，一瓢水下去，等水开始冒泡加入豆腐，姜丝，再慢慢煮上十分钟，最后加盐和一点鸡精，张凯做菜不喜欢放味精，一锅乳白的鱼头汤基本成了，盛入碟子后再撒上一点大蒜叶子，大功告成。 看看高压锅还在另一个灶上，还有十分钟就好，吴源从里间走出来：“张胜明他们的车晚点了，正好和李轩一起打的过来，再有半个小时到。” 要做的两道大菜基本做好了，张凯也觉得时间绰绰有余，也就着手煎豆腐。张凯煎豆腐和别人不一样，他习惯将豆腐切得很薄，慢慢煎，两面都金黄，加点剁碎的辣椒肉末，是极受周守宁欢迎的一道菜。 “好香啊！”吴源报告完消息没再回房，溜达到餐桌前，看着那一碗汤两眼放光。 偷偷地来到厨房想要拿双筷子，又被锅里金黄的豆腐吸引。 “小心，油会溅出来。”张凯提醒着，一个油星子从里面炸出来，吓得吴源往旁边一躲。 “没事吧？”张凯不好意思，好像是他的错：“还是站远些吧。” “没事。”吴源心里觉得这人虽然很早出来，但是却没有社会的那些圆滑，纯真而且善良。 当然不纯真也不善良的周守宁是不会甘心自己被忽视：“大蒜剥好了，放哪？” “冲一下给我。”张凯把碎辣椒和肉末放进去，一股香味冒出来，吴源只觉得好像真有点饿了。 “真香，需要尝味的吗？”吴源悄悄拿起一双筷子，将罪恶的双手伸向锅内。 “很烫！”张凯话未落音，吴源已经真实地感受到了，想要吐出又舍不得，含着豆腐呜呜哇哇一顿乱叫，隔了一秒，人都开始跳起来，似乎跳一跳能把热气跳出去。 “先吐这儿。”张凯拿出一个碟子放到吴源前面。 吴源把豆腐吐出来，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说：“烫，烫SHI饿了。” 周守宁在旁嘲笑：“哎呀呀，小源儿这是多高兴，载歌载舞。” 吴源恨恨地瞪了周守宁，张凯倒有点怕两人真发生什么不快，又不方便说什么，周守宁马上转口：“放心，源儿通情达理，不会生气的。” 还没追到，就一副“夫奴”的样子，吴源腹诽，嘴上也不吃亏：“主要是没好好向你学习，你那血和泪走过的路，刻在你脸上的那句话。”说到一半，吴源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张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 周守宁被将了一军，破天荒居然脸红了。 张凯挺新奇地看着，一副神奇得样子，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吴源跟着边笑边说：“哥们，我误会你了，你是清纯小少男。” 周守宁窘迫，平时的机智都不知道去哪了，闹了个大红脸站在那儿任两人嘲笑。 “我送你离开，……”谢谢周杰伦，周守宁非常积极地接起电话，张胜明他们打的遇到一个二货司机，把他们小区的名字听成某餐馆名字，将三人拉至餐馆之后四人面面相觑，所以打电话问路求救。 “我跟你说，你往高新区这边走……”周守宁拿着电话非常自然地走到自己房里去指路了。 张凯知道那家餐馆，到这里也就十几二十分钟，于是开始炒辣椒炒肉，炒好两个菜，把排骨从高压锅里面倒出来，扑鼻的香味勾得吴源食指大动。 “你这红烧排骨是炖的？”吴源吞着口水艰难地问着。 “嗯，先爆炒，然后把配料和排骨一起放进高压锅，炖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张凯已经把黄瓜火腿炒好，红配绿，看上去惹人爱。 “周守宁，”周守宁自从接了电话就躲在房里不出来，张凯就觉得好笑平时自己脸红他还一个劲地看，现在他倒躲得比谁都厉害：“出来准备吃饭啊！” 周守宁已经调整好心态，镇定地从房里出来，镇定地走到厨房，镇定地拿出碗筷，镇定地忽视吴源…… “菜都端出去吧，他们应该也快到了吧。”善良的张凯开始新的话题。 不过他不提，不代表吴源不提。 “宁子，大学四年，我还不知道你真的有一颗萝莉心，误会太深，实在对不住啊，不过你这脸红含羞带怯的模样真是一绝，我怎么忘了拍下来？足以颠倒众生啊！”吴源翻身农奴把歌唱。 “我已经把你的号码告诉曾道士了，我出五毛钱赌你的手机一分钟以内会响。”周守宁一句话秒杀了吴源。 “我草。”吴源刚拿出手机打算设置，铃声已经响起，吴源看着手机上闪烁的“138……4444”眼前一阵发黑，曾道士不修边幅，只为好记选的号码总是这么闪瞎自己此等凡人的狗眼。 周守宁得意一笑，将菜端到餐桌上，吴源无奈地接起电话：“喂……” 出人意料的是那边曾道士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拨打电话就不管不顾唧唧哇哇说自己最近发现什么文法语法一堆东西，反而是不寻常的沉默。 “你是谁？”吴源直觉那边不可能是曾道士。 “喂，吴源啊！我跟你说最近那个……”曾道士的唠叨一顿拍来，砸得吴源晕头转向，只是挂掉电话的时候他在想电话是谁打的呢？他相信电话是被一个人递给了曾道士。 没等他琢磨出来，张胜明三人已经到楼下了，张凯也只剩空心菜没炒。 第15章 “让让，让让。”张胜明人还没进来，就大声嚷嚷，然后张凯就看到进来了一簇树叶，张胜明和李轩抬着一株不小的发财树进来。后面的沈圆圆拿了两颗小小的仙人球。 “哥们，你这楼太他妈难爬了。”李轩气喘吁吁爆脏口：“宁子，你这是要坑爹还是要坑死爹啊？选这么个楼层，还没电梯？” “多运动身体，看你这一身肉，再不运动穿越到唐朝你会被看死的。”周守宁损人还是不带脏字。 “为什么？”张凯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 心领神会的四人都愣了一下，周守宁最先反应过来：“以前古代有个帅哥，因为长得太帅了，出去逛街老被一群女色狼围观，帅哥身体不好，被围观了几次就死翘翘了。你说咱家李轩这身材，再长胖点，穿越到唐朝不就和杨玉环一样倾国倾城？那还不得被唐朝那些豪放女给活活看死啊？” 张凯好奇心被引起：“真的吗？你骗人的吧？怎么会有人被看死的？”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张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斥在那四个人的圈子之外，就这么几秒，就有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他们。 “张凯……”周守宁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安慰什么都显得讽刺和不适。 “你们这些人怎么说个没完啊？我快饿晕了，这小礼物我是拿不动了。”沈圆圆把两盆仙人掌往张胜明这边一放。 “沈大人，饶命啊！”眼看尖尖的刺都要扎上来了，张胜明特没出息地求饶：“宁子啊，赏口饭吃啊！” “……你们先坐，炒了青菜就好了。”张凯不忍看人间惨剧发生。 “老婆，请坐，请上座。”张胜明谄媚地将沈圆圆青岛餐桌上，趁她不留心将仙人掌转移到自己手上：“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交给小的来处理。” “拿着，这是庆祝你乔迁之喜。”张胜明转身就换了张大爷脸把仙人掌给周守宁。 “……那真是多谢了。”周守宁结果仙人掌拱手答谢状，仙人掌又往张胜明这边凑。 “……”张胜明对周守宁的小报复完全没辙。 就这么两分钟，空心菜也起锅了，个人自己添饭坐到了桌子边。 “排骨真他妈香。”李轩说着夹了块排骨，尝了尝：“好吃。” “这茄子豆角也好吃。”沈圆圆吃着还发问：“茄子刮皮了吗？豆角是切的还是摘的？” 张凯一一回答。 “……”张胜明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沈圆圆。 “干什么？”沈圆圆无辜地问。 “你要做饭？”张胜明的语气尽管装得那么平静，但掩饰不住的全是质疑。 “你有意见？”沈圆圆笑起来还是很可爱很淑女的，如果掩饰住眼角那一抹凌厉的杀意的话。 “没有。”张胜明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端起饭碗目不斜视地吃饭。 张凯的手艺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扬，六个人活生生把八个菜吃完了，吃完后，摊在座位上起不来。 心里默默佩服这群吃货的能耐，张凯站起来准备收拾一下桌子。 “我来帮忙。”沈圆圆想着自己一介女性，必须体现自己的温柔贤惠了，不料坐着已是十分饱，站起来简直十二分饱。直不起腰啊！ “老婆，你没事吧？吃撑了吧？”张胜明这关心的语气就让沈圆圆听得发晕：你才吃撑了，你一辈子都吃撑了。作为一个有形象的女人，你怎么能问这么有明确答案的问题？ “没关系，你们先坐，吃饱了先休息。”张凯自己端着碗碟进了厨房。 “老婆，快坐下。”张胜明献殷勤。 沈圆圆第一次意识到肚子太饱不光站起来不太容易，坐下去也不容易啊。 等到张凯收拾完，其他人也终于恢复正常，沈圆圆不好意思地说：“真是辛苦你了，小凯你一看就是新好男人啊。” “小凯？”张凯和周守宁还没来得及表示意见，张胜明醋坛子都翻了。 “小凯今年22吧，我都快25了，当然是小凯咯。小凯，叫句姐姐？”沈圆圆听张胜明说过张凯初中毕业出来，到现在打工七年，15岁毕业差不多22。 “我……”张凯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反驳，可真要叫姐姐那还真叫不出口，沈圆圆看上去也还是很小啊。 “原来你还是小白菜啊！”李轩也被这个年纪吓到了。 “唉！”吴源看看这一房子的人，再看看沈圆圆，再看看张凯，发出一声意味声长的叹息声。 “源儿，你又有什么好发现？”相处四年，李轩早知道吴源这是要打击某些人的前兆，只需要自己配合配合。 “我发现一个血腥残忍恐怖的事实。”吴源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没被拱的也有猪守在旁边啊！” 李轩看着两颗嫩白菜，再看看两只猪，大笑：“源儿，你那嘴还真他妈毒。” 对此白菜表示不知表示，猪表示拳脚表示。 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了，李轩是出差过来，晚上还得去找领导干正事，张胜明要带着沈圆圆去回顾当年校园情怀。 人去楼空，张凯本来都不觉得两个人住一起怎么样，可是这么热闹一通又都走了，才真的惊觉有点冷清。不过周守宁是没感觉，他只谢天谢地这群吃货终于走了，终于只剩下他和他的张凯了。 没人的时候好好聊个天呗。 第16章 “公子，来我们店坐坐嘛！姑娘不漂亮，小伙都包帅，服务态度好，试营业期间，不收取任何费用。”张凯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周守宁倚门卖弄风骚。 张凯还没能对这么个大老爷们装嗲卖萌接受，周守宁直接上来拉客：“大爷，进来瞧瞧嘛。” 身不由己的嫖客被熟练风骚的风尘男拖进了黑房子。 “大爷，不要用这么嫌弃的眼光看人家嘛！人家是正当职业。”周守宁指了指自己座位上的教师证：“人家看您有烦恼，特地来解惑的。” “解惑？”张凯听不懂这和教师有什么关系。 “这是唐朝一个文人叫韩愈的写的一句话：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翻译成咱们现在的话就是老师呢，就是传授知识，讲授学业，解答疑惑的人。我身为伟大的人民教师，看到你这种有疑惑的小帅哥，义不容辞要帮你解决啊！”周守宁就是不要脸的代表。 “我不知道。”张凯有点低落：“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就像你们今天的那个什么帅哥，我真的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周守宁一脸笑意地等着他继续说，张凯本来从没觉得自己和周守宁有差距，虽然一开始一看就知道他至少是那种大学出来的城里人，可当他是普通客人，也就不在意，后来慢慢熟起来，他和他一样吃饭，买衣服，没有在工作或者所谓理想有任何交流，甚至连看电影都是看周星驰的搞笑电影或者以前港版的喜剧多，从来没有自己看不懂的所谓文艺片。而至于他追自己手段也是那么平常生活，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他们不在一个层次，用时下偶像剧的说法就是原来你离我那么远，明明就站在你的眼前，却属于不同的世界，张凯心里闷闷的，越想却越觉得那一份闷活活生出几分伤心来。 “话说，排骨是买了回来直接丢在锅里就好了吧？”等不到张凯的再度开口，周守宁自己说，话题却与眼前严肃的气氛完全不同：“还有葱和蒜到底有什么不同啊？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啊？” “先洗了再煮，这么生煮会有血水，脏，而且口感也不好。葱就是葱，蒜就是蒜，看一次就知道了。”张凯的口气显然不怎么好。 “哦，那韭菜呢？韭菜是不是就是葱？”周守宁突然对做菜来了兴趣。 “你傻的。”张凯用简短的三个字总结了其表现。 “很有眼光。”周守宁这才开始解惑：“在厨房我基本就是白痴，就像你在文学某些方面一样。张凯，我们都是普通人，每个人的生活经历不一样，会让我们在某些方面像白痴，这很正常不是吗？就连那些伟人，科学家，也不一定分得清葱和蒜对吧？” 张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每个人都是白痴，挺新鲜，挺形象。 “而且虽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是我呢，喜欢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人，他可以有所改变，但不需要去假设他如果怎么样。”周守宁看着张凯一字一句地说。 “别看着我。”尽管内心无数次呐喊再也不要在周守宁面前梁红，张凯还是感觉两颊的温度上来了。 “我喜欢你，当然不能让你在没答应我之前就跑了，必须盯着。”周守宁永远都在刷新无耻的下线。 张凯整个人都能烧起来了，周守宁嘴贱地哼起歌：“我要看着你，一直看着你，直到你终于，和我在一起。” 真是咬牙切齿看不得这人这么嚣张，张凯怒火一烧，不尽脸红了，脑袋也不清楚了：“好。” “啊？”周守宁想是不是自己玩过火了。 “我说好，我们在一起。”张凯一说，两人都愣住。 最先反应过来的周守宁把握机会：“你答应了，在一起了。” 张凯小声但是清楚地回答：“在一起。” “哈哈哈哈。”周守宁超出所望癫狂大笑。 张凯虽说是怒气之下说出的话，但是冷静下来却觉得未尝不好，他没谈过恋爱，也不懂爱情里那些弯弯绕绕。他不喜欢暧昧，也不享受暧昧，他觉得周守宁挺好的，不符合自己原来对未来老婆的一点设想，连性别都不符合，但是他对他好，他能感受到，他也知道自己会因为他的一些话心跳，心酸，他想尝试。 “那，今晚咱们同居吧？”周守宁一颗小贼心扑通扑通跳。 “会不会太快了？我们刚刚在一起？”张凯低声说，越到后面声音越小，自己也有点忐忑。 周守宁想了想，出人意料地说：“不行，幸福来得太快，我有点难以接受，给我一晚上缓冲缓冲。” 说完周守宁就往外走，一分钟后，门外探出一个头：“这是我的房间。” “哦，呵呵。”张凯尴尬地笑着去了自己的房间。 张凯因为做了一个决定，对于自己和周守宁的关系有了定论，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周守宁则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烦恼。高兴不用说，烦恼着以后会怎么样呢？张凯真的下定决心还是一时冲动？如果真的上床了，要怎么骗他做零呢？ 第17章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顶着熊猫眼的周守宁一大早敲开张凯的门：“吃早餐了。” 关于早餐是这样解决的，因为中餐和晚餐都是张凯包了，生意忙的时候周守宁就在沙县小吃吃，空下来两个人或者在沙县小吃或者在家里由张凯弄两荤一素或者三荤一素，所以早餐周守宁负责去外面买。 张凯洗簌完毕，到餐桌前发现今天光包子就有六种，肉的、豆沙的、榨菜的、咸菜的、白糖的、香菇的、白菜的。 “庆祝我们第一天在一起。”周守宁自动答疑。 “吃不完。”张凯总是这么清楚地表达自己，打击周守宁。 “吃不完的带到学校当喜糖发给同事。”周守宁想炫耀的心依然如故，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炫耀，但是YY自己和每个人说这是我和张凯的喜糖感觉也还是不错的。 “包子当喜糖？”张凯囧。 “别管那么多，喝点东西，不然你又说没时间，不吃了。”周守宁提拉一袋喝的，豆浆，绿豆沙，八宝粥。 “……”张凯只能说真的吃不完。 事实上确实吃不完，周守宁乐呵呵地提着早餐去学校。 和他同办公室的三位老师享受免费早餐也开始八卦。 数学老师A：“小周，今天有什么喜事啊？” 周守宁顺着话说：“是啊，昨天办喜事忘了请大家，今天补回来。” 语文老师B：“太客气了，啥时候把你夫人带出来啊？” 周守宁：“拙荆面薄，以后吧。” 数学老师C：“这怎么没提前说？连红包都没准备，这也太不好了？怎么现在才说呢？” C老师是出了名的单纯，说直接点就是有点蠢，听不懂玩笑和认真。 周守宁继续混说：“没关系，内人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那替我们向你夫人说声新婚快乐，祝你们幸福啊！”B老师一句话总结，拿着课本去教室。 周守宁也心情很好地去自己班教室，小兔崽子们看起来一个个都那么可爱，班级前面那堆没扫的垃圾估计是谁不小心忘记了？ “高俊松，把讲台的垃圾扫一扫。”周守宁随手一点点到班上最调皮的学生。 高俊松毕竟是初中二年级，本来就只敢捣捣乱，也不敢和周守宁这种青年男老师对着干，何况他已经在周守宁这种人渣老师已经吃过很多亏了，学乖了。 高俊松暗叹自己倒霉，老老实实将垃圾扫进垃圾桶。 “不错。”周守宁表扬：“高俊松同学本学期以来，对待同学们非常友好，对待学业也比以前认真，在班级事务上也热心。非常不错嘛！班级就是大家的家，同学们相处快乐最重要。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哦。” 中二班的学生们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周老师长得帅气，为什么笑起来就是那么不对劲，甚至有点猥琐呢？那温柔的声音不仅不安慰人，还挺吓人的，虽然是夏天了可汗毛都竖起来了。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吧！”周守宁满面春风开讲。 底下学生眼神交流中深深透露着同一个讯息：严肃的周老师好可怕，温柔的周老师简直是恐怖啊。 周守宁完全不顾及祖国的未来们的感受，一个劲地荡漾着，让小花朵们整节课都处于惊吓的状态，真是罪过。 今天周守宁只有上午四节课，下午没课又不是班主任，而且还是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怎么着也要表示表示。周守宁还真不知道该买点什么，又不是女人，不能买花啊饰品什么花哨的东西，也不是自己身边那群朋友，买一些名着就会让他高兴。投其所好，难道该买本食谱？ 周守宁脑袋里天马行空地乱想着，正好B老师也上完课回办公室：“哟，小周，还没回去？不怕夫人生气啊？” 周守宁笑着说：“是啊，我这不是怕他生气琢磨着给他带个礼物回去嘛！” “小周，你真办喜事了？”B老师也有点相信：“不对啊，真办喜事怎么这么平静？哦，我知道了你有喜欢的人了。” 周守宁不说话，你可以认为他是懒得解释，也可以理解为默认。 “这送女孩子礼物，问我就对了。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活泼时尚的？文静内敛的？”B老师不愧是八卦之王。 “呵呵，比较安静，但是也不闷。”周守宁也想听听别人的意见，虽然估计这八卦老师的意见百分之九十就不靠谱。 “安静？喜欢看书？喜欢画画？”八卦之王提问的时候迅速收集信息：“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娱乐活动？” “他对这些没兴趣。娱乐活动？”周守宁仔细回忆着，好像张凯除了在偶尔吃饭以外，其他时间都在店里，回来也就睡个觉，还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喜欢的娱乐活动。 “不知道了吧？你们男人啊，就是粗心……”八卦之王巴拉巴拉开始说教，不外乎从自己老公不关心自己各种细节延伸到男人这个种类都不知道关心身边的人，眼见还有扩大到对男人的挞伐，周守宁立马打住。 “谢谢您啊，我记住了，我现在就去关心他的爱好。”说完周守宁闪电撤退：“女人真可怕，还好张凯不是这种。” 想到张凯，又似乎看到他昨天说“在一起”的模样，越想越甜蜜，周守宁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给张凯一个“惊喜”。 第18章 张凯今天遇到一件怪事。 话说张凯吃完“丰盛爱心早餐”，就来开店，饺子和馄饨是昨天包好的放在冰箱，升起煤炉子，把蒸笼放上去，送粉面的老板救过来了，这一切做好，张凯煮了一大锅饭，准备做蛋炒饭。 等到饭煮上了，张凯也闲下来，等着客人上门，张凯开始打扫卫生，因为每天晚上都将桌椅收拾好了所以张凯只要将地扫一扫。 扫到门口，张凯看到一个瘦瘦的人穿着如同犀利哥一样，上身破烂大棉衣透过那些洞还能里面粉色的T恤，下身牛仔裤污黑，最有型的是头发，跟狗啃过一样，不是那种没有修理，而是像被人用剪刀剪过，就是没剪好。那人窝在那儿盯着蒸笼，喉咙一动一动，似乎可以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要吃点什么吗？”张凯问。 那个人摇了摇头，可是在听到吃的时候口水吞咽得更厉害了，眼睛更加闪亮，可是却不敢动。 张凯想了想，走进店里。 那个人看着张凯走了，有点失望，这个都市里看的白眼还少吗？一大清早开店看到自己这样的人没赶走已经是很不错的老板了？自己也不要挡着别人做生意了。 最后望了望冒着烟的蒸笼，那个人拖着疲惫的步子往别处走，到底要去哪呢？他也不知道。 “诶？”张凯从店里走出来，拿着两个包子——早上周守宁硬塞的，美其名曰让他的爱陪在他身边——他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只能这么一喊。 “包子，吃吧。”张凯走了两步，追上去，把包子递给他：“还有点热，快吃。” 拿着包子，韩小康半天没有反应，张凯也就走了回到自己的店子。 韩小康拿着包子，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真的觉得他就像神一样。 忙完一天，晚上快要收工的时候，周守宁打电话让他回去。电话里周守宁毫不掩饰：“快点回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张凯挂了电话，看看店里已经没有客人，早点回去吧。顺着路走回去，张凯总觉得平时走过无数次的路有点奇怪，但是说不上来。 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越想越不对劲，张凯掉转头往店里走，仔细看了看，终于知道了，原本位于街道拐角的垃圾桶被往外移动了不少，而且垃圾桶也比平常大一些，夜色已黑，不仔细看起来不会发觉。 张凯慢慢靠近，越靠近，那团东西似乎开始动起来，张凯有点儿紧张，生怕钻出来个妖魔鬼怪——张凯从小在农村长大，他对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相信的，更何况这么黑灯瞎火的。 一步两步，张凯本来不紧张，怎么离得越近，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那团黑影似乎也开始不安，动得更厉害了。 寂静的夜，双方在对峙中接近。 “输得精光，输得精光”，诺基亚的经典铃声响起，双方都吓了一跳，张凯拿起手机，原来是周守宁：“怎么还没回来？” “我……”张凯刚想解释，对面看到张凯打电话估计他松懈，马上从垃圾桶后面跑出来，张凯下意识地追了过去：“别跑。” 追了没两步。张凯就抓住那人：“是你？” 黑夜中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标志性的狗啃头还是让张凯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在这做什么？吓了我一跳。”张凯知道对方是人，恐惧心也就自然消退了。 “我，我……”韩小康我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自己无家可归，好久没吃过干净东西了，今天吃了他给的包子，不知道怎么了就躲在这里看了他一天吗？ 张凯也知道自己一下放松，所以嘴快就随意问了出来，眼前人的打扮，还有什么理由呢？ 张凯尴尬，又不知道怎么化解，本想笑着安慰，又觉得这个时候笑不太合适，脸上要笑不笑的。 “……”两个人看着对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凯是觉得想道歉又不知道怎么说，韩小康则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看了几分钟，都没有开口说话，张凯觉得气氛尴尬，韩小康却不自知。 “张凯。”周守宁跑过来，声音有点急促有点怀疑地对着这边喊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周守宁喘不过气，指了指张凯手上的手机，张凯发现自己还没挂电话，看来周守宁以为他出事了。 当初为了方便租的房子和沙县小吃走路也就十分钟，从周守宁刚刚打电话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张凯心中一种感动：“我没事，就是这个……” 张凯想和周守宁介绍一下，可是他连韩小康的名字都不知道，只好用眼神看着韩小康，韩小康很聪明：“我，我是韩小康……” 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要怎么介绍自己。 周守宁很是奇怪地看了这个奇怪的人一眼：“哦，太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张凯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下：“好。再见。” 张凯和周守宁并肩慢慢走回去。 张凯边走边酝酿着要怎么和周守宁说：“那个韩小康……” “嗯，说吧。”周守宁干脆停下来听他说。 “我今天早上在店子门口看到他，他就站在那儿，我觉得他不像坏人。”张凯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很可怜。” “你不想就这么丢下他。”周守宁肯定恋人的善良。 “嗯，可是我不知道能怎么办？但我就是觉得他很可怜。可是他为什么不自己找事情做？他有苦衷吗？”张凯自己也很苦恼。 “想有什么用？回去看看。”周守宁可不想今天回去之外面对自己的意外惊喜时满门心思都想的是别人：“是你教我的，有问题问一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我什么时候教你的？”张凯跟着周守宁往回走。 “通过咱俩谈对象的过程教的。”周守宁贱笑：“我问你，你就迫不及待答应了。” “你……”和周守宁在一起后，张凯越来越憎恨自己书读得少——没有太多恶毒的词语去骂他。 “到了。”周守宁和张凯停住，韩小康站在沙县小吃的门口，抬起头傻傻地看着店子。 周守宁还没回头，张凯已经走上去：“嗯，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个样子吗？你年轻，靠劳动不至于养不活自己。” 周守宁默默在心中感叹恋人的直爽，其实他可以稍微注意一下措辞。 韩小康听到这句话，眼泪忍不住地流，不是被羞辱，而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我妈妈死了，我被人控制乞讨，才跑出来，我没有身份证，他们都不敢收我做事。”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是一个人真实的十几年悲惨遭遇。 韩小康直觉眼前的人可以救自己，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张凯。 “守宁，你说怎么办？”张凯现在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伴儿的人，他想问问他的意见。 “你叫我守宁，我不得叫你凯？凯，现在先带他回去。”周守宁还有心情调情。 “我说真的，总不至于就到大街上站一晚上？”周守宁对张凯气急无奈的样子真喜欢：“先回去调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再做决定。” 第19章 韩小康本来经历那么多，十分害怕陌生人，可是跟着张凯他们走却很安心。 留下韩小康和张凯在客厅聊，周守宁到房里打电话给吴源，吴源的表哥在黑白两道都有那么点关系，让他帮忙查一查。 张凯和韩小康坐在客厅，张凯倒了杯水给他：“先喝，本来应该让你先洗澡的，不过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们，所以要等一下。不过很快的，你别怕，我相信你。” 韩小康接过水，听着这不算客气的招呼，也不说什么，就是眼神忍不住地往房里溜。 “别怕，他人很好，就是嘴巴坏了点。”张凯这般安慰，正好周守宁从房里出来，心里直叹：从遇到他到现在，自己和韩小康说的字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哪里就嘴巴坏了？再说从见面到现在一直怀疑人家，言语直白得自己都看不过去的到底是谁啊？ 感叹完，周守宁对韩小康说：“你先去厕所洗个澡怎么样？” 韩小康没说话，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张凯，看得张凯感觉有点惊悚：“如果你不想……” “好。”韩小康向厕所走去。 浴室的灯开了，水声响起。 “凯，刚刚基本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他比他说的还要悲惨。他妈妈是个智障，他爸爸强奸了她生下小孩就带出去乞讨，他妈妈上个月死了，他逃了出来，据说他那个爸爸放话找到他要让他好看。”周守宁压低声音，毕竟这种事情，这个人在他们眼前，似乎让他们更加为他难过。 “我们去报警。”张凯愤怒，这个世界怎么会那种人渣。 “别激动，为他想一下，也许他根本就不想再和过去有联系，而且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说，无法定罪。”周守宁已经在电话里打听清楚了一切。 “太可怜了。”张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停重复着这一句话。 “我们可以帮他。”周守宁了解张凯，他是那种坚持的人，他已经知道韩小康的情况，叫他什么也不管他一定做不到：“准确地说是你可以帮他。” 周守宁抓住他的手：“你的店里正在招人，不如让他先帮忙。我们要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我们帮助的人，身份证问题以后解决。” “守宁，我心里很难受。”张凯并不是圣母，只是有时候你从新闻上听来的那只是一个消息，但是当你亲眼所见，你的良心，你的认知都不会让你对这种新闻一笑置之或者一怒了之，它就像什么东西堵在你的胸口，憋屈得难受。 “没事，我陪着你。”周守宁抱着张凯，试图缓和一下气氛：“那小子遇到咱们这种品德高尚，人格伟大的人是他的福气，以后也一定能一片光明，佛光照大地。” “你说观音姐姐？”张凯自从看了大话西游从此钟爱里面各种称呼。 “施主真有慧根，不过稍微错了点，是观音哥哥。”周守宁纠正：“虽然他那衣服太个性了点，但我还是能看到他的胸部绝对的，你要相信我的眼睛。” “你看过很多？”若还听不出张凯话中隐含的醋意和威胁，周守宁就是白痴了。 “很多，”周守宁成功地看到张凯脸变色后解释：“当时快毕业的时候，也没确定上哪工作，我爸妈叫我先考个公务员，当时警察局招一批人，其中有一项考验我们的眼里，判断男女，我为了过关仔细研究了很久。” “那你最后考上了没有？一定没有，不然你怎么现在当老师呢？”张凯说着自己的推断。 周守宁看着张凯笑了笑，他当时很有把握可以上，但是在填表的时候看到那一条的政治要求，虽然很多人做不到也视而不见地填了上去，但是自己不行，不是什么责任感使命感，只是他明白在这种环境中要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陪伴下去几乎不可能，因为你所谓的公务员属于国家机构人员，怎么会允许你有同性恋这种污点？可是在他心中，爱人比什么小公务员有吸引力多了，虽然那时他爱人的头发丝有木有都不知道。当然现在亲眼看见他的小爱人他还是很满意的。周守宁用非常满意的眼光看着张凯。 “这么久？还不出来？”张凯被周守宁暧昧的目光看得有点窘迫，生硬地转移话题。 “是有点久，水都停了。”猫玩耗子总得放它休息一会儿不是？周守宁注意到厕所水都停了，怎么韩小康还没出来？难道出事了？不会晕倒在里面吧？ 周守宁和张凯一起跑到厕所，敲门：“韩小康，韩小康！” “我在里面。”韩小康回答。 “洗好了吗？出来吧。”张凯喊。 “……洗好了。”里面沉默了一下，回答了一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韩小康应该开始穿衣服了。 “守宁，他在穿衣服。”张凯肯定。 “我知道他在穿衣服怎么了？”周守宁借题发挥：“不要老想着别的男人穿衣服，想想你自己男人，我不仅会穿衣服，还会脱衣服。” 被周守宁最后一个魅惑的眼神秒杀，张凯打了个寒战：“你能不能别这样？” 周守宁无言地用眼神回答基本不可能。 张凯告诉自己忽视他：“我是说他穿的那身衣服不能穿了，洗完澡再穿那和没洗澡有什么区别？” “其实你说话可以委婉点。”周守宁建议：“那去拿衣服？你的还是我的？他看起来很矮诶，穿得下咱们的衣服吗？” “其实你说话也可以委婉点。”张凯也是真心建议。 张凯一米七三，周守宁比他高一点，大概一米七六的样子，韩小康目测身高不超过一米六五，却是不太方便。还好是夏天，张凯找了一套自己以前穿的短袖短裤，估摸着韩小康能穿上。 “韩小康，我给你拿衣服了，你再冲一次吧。”张凯谨记委婉点没有说你现在身上肯定很脏这句话。 韩小康伸出一只手接过衣服，低声说了句：“谢谢。”又开始冲水。 第20章 趁着韩小康再冲一下的时间，周守宁悄悄对张凯比一下厕所：“怎么办？” 张凯也有点头疼，真这么不管他良心过不去，要管也不知道怎么管，难道就这么养着他？“不知道。” 新时代小攻的标准是什么？对外斗得过御姐，抢得过萝莉，对内让小受生理上性福，心理上无忧。 周守宁作为一个努力想要达到优秀的小攻，虽然目前让小受生理空虚但心理还是能帮忙的。 周守宁：“其实你店里正缺一个帮手，让他留下帮你，至于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说不定他以后混得比我们都好。” 张凯点头。 张凯想着韩小康的遭遇，再看看笑得没正经的周守宁，心里升起一股庆幸，庆幸自己不像韩小康一样，庆幸自己身边有一个周守宁，虽然有时候很讨厌。张凯的心情就那么清楚地写在脸上，周守宁看着慢慢凑过去，气氛那么刚好。 韩小康洗干净有点怯怯地走出来，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两人。 “呵呵，洗完了？”被撞破的两人尴尬地笑了笑。 韩小康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 “这个，就像你看到的一样。”周守宁言简意赅地说明一下，转移话题：“韩小康，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吗？” 韩小康眼里有一些恐惧，一些失望，一些绝望，他不该奢望有人真的会留下他。 张凯给了周守宁一拐子：“他是说我们的店子需要一个帮忙的，如果你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先帮我们。当然我们会给你发工资的，不过不太多。” “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周守宁默默汗。 “我不要工资。”韩小康急切地说。 “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店，从这里走过去大概十分钟，你算着时间起床。”张凯简单地说：“要做的就是收拾桌子，把客人点的东西端过去，总之明天看着办。” 韩小康点头。 说完这个，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张凯，以及只会点头的韩小康，以及在旁边看戏的周守宁又一次陷入沉默，周守宁发现韩小康有一种让局面陷入沉默的超能力。 “咳咳。”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今天晚了，先睡吧。” 韩小康点头算答应，站在客厅一动不动。 周守宁深吸一口气：“去睡吧。” 韩小康坐到沙发上，慢慢躺下去。 周守宁和张凯这才想到他们并没有安排韩小康睡哪儿。 张凯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你去我房里睡吧。” 韩小康按指示走，进门那一刹那，周守宁突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挡在韩小康前面：“我房间在那边，去那边。” 张凯脱口问：“怎么了？” 周守宁给了他一个非常尴尬的笑容：“没事，我送他去我房间。” 周守宁想要推着韩小康往自己房里带，手刚搭上韩小康的肩膀，韩小康马上闪开，又是那种绝望恐惧的眼神。 周守宁放手：“在那边。” 韩小康刚进房，张凯就问周守宁为什么不让韩小康进自己房间，周守宁谨慎地看了自己的房门一眼，确保韩小康已经进去了，把张凯拖进房间。 如果说张凯前一秒还在门外责问他为什么不让韩小康进自己的房间，现在马上懂了，虽然没有堆满玫瑰的恐怖场景，但是床桌上摆着的红酒，蜡烛，以及调得有点暧昧的灯光。 “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周守宁交代。 “呃……”张凯不知怎么回应，这个他对红酒和蜡烛没兴趣，可是周守宁看上去花了很多心思，张凯绞尽脑汁想要说些什么好听的。 “你不喜欢？”周守宁其实很想问喜欢吗？不过张凯纠结的小表情实在太让人无法忽视了。 张凯：“呵呵，其实……也不是不喜欢……” 周守宁没说话，看着张凯一个人结结巴巴想解释什么，时而用眼睛盯着自己再看自己的反应。 “没关系，不喜欢咱们换一种。”周守宁说完两人都沉默，周守宁心里暗道韩小康真是沉默剂，自从遇到他他在也沉默，他不在还沉默。 周守宁没话找话：“话说刚刚韩小康出来你注意没？他还真的挺小巧啊！” “小巧？”张凯真不知道还能这么形容一个男人。 “个子多小啊，穿你的短袖和短裤都像七分袖，七分裤了。”周守宁比划着：“再说那脸跟巴掌一样大，眼睛不算小，但在他那脸上也不错了，嘴巴和鼻子也是小巧啊。” “我没看那么多。”张凯不太感兴趣。 “长得还不错，估计吸引一些人的目光，你放店门口招客好了。”周守宁把韩小康当招财猫用。 “嗯，我想睡了。”张凯默默把灯光调成亮色，把蜡烛收好。 周守宁看着被吹熄的蜡烛，虽然知道张凯真的不喜欢，但始终觉得自己这么费心有点不是感觉。一开始就考虑到他不喜欢玫瑰之类的东西，所以只是灯火，但是张凯是真的一点动心也没有。 第21章 清晨张凯从周守宁手中接过早餐，发现还有两份，正想说又要庆祝什么，忽然想起韩小康，什么也没说。 “一起走。”周守宁今天两节课都在上午，走出房间，周守宁准备按照惯例给张凯一个“吻别”，不过看了看韩小康，想着张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高调秀恩爱遗憾地作罢。 “中午见。”周守宁含恨地看着韩小康这个障碍，和张凯告别。 一上午过得也非常不顺，他们班的英语老师怀孕请产假，临时来了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女孩，听说是校长的亲戚，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估计是被身边人惯坏了，脾气不咋的，遇上那班青春期躁动的孩子，也是不可开交。 那妹子管不住学生，但是又不愿意放任自流，整两节课他在离教室三十米远的办公室听到里面尖叫不断。 校长也不管什么原因，叫他去办公室要他好好管管他班上的学生。 周守宁把班上闹腾的最厉害的高俊松、刘海东叫到办公室，虽然学生经常被周守宁整到心惊胆战，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周守宁并不是完全的老师形象，他会跟学生开玩笑，所以高俊松怕他但也不抗拒他，要他们解释怎么个情况，高俊松居然一声不吭。 “说啊，上课那么吵，现在要你说就装哑巴。”欲求不满的男人火气比较大。 高俊松是合格的共产党员，对于敌军的威逼始终不发一言，如果能够在周守宁吼的时候不抖上那么一抖就更好了…… “新来的老师叫高俊松回答问题，曾子墨帮他，老师说他们不守课堂纪律，就罚站一堂课。”什么是叛徒，刘海东同学就是最好的代表。 “就这事？”高俊松看刘海东的眼神不太善良：“你还看什么看？为了女人你要插兄弟两刀是不是？”周守宁呼了高俊松头一下。 “你们先去吃饭，真是，为了这事，下课这么久都没吃饭。”第四节课刚下课，校长就通知他找学生聊天。 “我们也没吃饭。”刘海东就是二愣子，当着老师再次说实话。 周守宁知道学校早段时间开始午睡，中餐时间被缩短到半小时，学生吃饭跟打仗一样，剩下一个半小时午睡。 现在下课快二十分钟，食堂估计没饭了，而且打热水的时间也过了，泡面都只能吃干的，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哪能这么饿，真要让他们回去，估计今天中午也是不得安宁。 “跟我走。”周守宁打电话给张凯：“给我先弄三个蛋炒饭。” 蛋炒饭要现炒，但是带他们出来已经违反校规，不能让他们太晚回去，所以提前预定能节约点时间。 “……我会告诉老板的。”电话里明显不是张凯的声音，看来是他太忙了，是韩小康。 “到了那里，快点吃，吃完赶快回学校，记住不要和英语老师顶嘴。”周守宁感觉自己就像个老妈子。 “如果她再针对我们，我不会客气。”刘海东回头迅速。 “高俊松是为了曾子墨，你又为什么？”周守宁被气笑了，他知道曾子墨和高俊松之间那点小暧昧，乖学生和差生，但是他不想管，早恋并不是那么害人的一件事情，而且他们之间真的就那么点暧昧，估计小手都没牵过。 “兄弟嘛！”刘海东甩头的姿势显而易见模仿了古惑仔，只是效果比较像黄渤甩头耍帅。 “电影看多了。”沙县小吃就在眼前，周守宁最后警告：“先不要去惹他，我怎么教你们的？敌不动我不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们都不知道对手实力就冲，你就不怕她整你们，就不怕她针对曾子墨？” 高俊松霸气外露：“她敢？” 周守宁：“她为什么不敢？最近乖点，你想曾子墨被教训。” 刚走进门，沙县小吃座位都坐满了，天气已经热了，张凯站在煤炉前面炒饭，虽然店里面有空调，但太近的距离还是让他满头是汗。 看张凯那么忙，现在有了韩小康帮手，周守宁也就没像之前一样进来就和张凯打招呼，而且学生在，他也不好帮手，于是走到正在擦桌子的韩小康旁边。 “周哥，老板给你在那里留了位置。”韩小康看着周守宁身后两人，有点为难小声地说。 张凯以为周守宁自己来吃，顺便给同事打包两个——以前也是这样，所以只是在一张桌上堆了些东西，等到周守宁来就拿开，相当于占座，可是现在一下来三个。 “挤一下吧。”因为这张桌子只坐了两个人，所以挤挤还是行的。 “老师，这里好多人啊。”刘海东嘴巴碎，声音还不小：“我妈说这种店子都是用地沟油。” 周守宁火得：“闭嘴，吃饭。” 张凯已经听到了，他跟着阿姨在沙县小吃几年了，从来不会做这种黑心的事情，原材料虽然便宜但都卫生，他自己也吃的是店里的油。听到这种话，张凯已经很不舒服，但要和一个初中生计较什么，也没必要，憋着一股气继续炒。 期间周守宁无数次用眼神像张凯示好，张凯真发脾气都不理他。 给钱的时候周守宁低声说：“我错了，小孩子你别生气。” 张凯装没听见：“小康，找钱。” 韩小康还不熟练，在包里面翻了半天，终于找齐了零钱，递给周守宁。整个过程张凯貌似很认真在琢磨厨艺，周守宁一上午憋的气也忍不住，拿了钱脸色开始发黑。 “你这人干嘛？”刘海东看出这老板对老师态度不好。 “关你什么事，出去，回学校。”周守宁压制自己的怒气，他不想和张凯吵架，更不想其中夹杂着别人。 张凯想反驳，可是刘海东这么小，张凯真不知道说什么。 “哼，这么便宜，绝对用的是地沟油。”刘海东走出门口还嘀咕了一句，不过嘀咕得比较大声。 “我们店里的油都是干净的，你可以去超市查。”张凯终于开口。 “刘海东你最近很久没为班集体服务了？”周守宁威胁，转头刚想和张凯道歉，张凯已经把脸转过去，只好对韩小康：“对不起，学生不懂事。” 张凯听了话，更用劲地颠锅，像要把米粉翻上天花板。 没时间了，下午还要和校长谈一下新老师的问题，周守宁先走，张凯都快把宽粉炒成细粉了。 第22章 校长听了周守宁讲述的过程，笑呵呵说：“这个，寇老师刚来，想树立威信无可厚非嘛，再说学生上课当着老师做小动作确实不好。” 周守宁对校长这种把新老师过错轻描淡写，把主要责任推给学生的做法相当不满：“学生是不应该的，不过作为一个有教师资格的人应该知道初中的学生正开始进入叛逆期，对待他们严苛并不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我看寇老师很年轻，要和他们像朋友般相处应该不困难吧。” 校长的脸色在说到教师资格的时候有点僵硬。 “您别告诉我她没教师资格证啊？”周守宁直接问。 “咳咳，但是她在校成绩非常好，也是名牌大学毕业。”校长也有点无奈，这个寇老师和自己家关系要亲不亲，要远不远，但是寇老师的妈妈和自己老婆是麻友，在麻将桌上老婆听说寇老师名牌大学的资优生，又想起自己说过有个英语老师要请假，就顺便答应了。 “小周，你担待点，我知道你工作很认真。来学校一年多快两年了吧，明年够资格评职称了。”校长许以利诱，不过他也是真看好周守宁，现在学校女老师越来越多，处于各方面的考虑，学校希望招收一批男老师，不那么优秀也无所谓，但周守宁在专业方面也做得不错，他会提拔他。 “资优生不一定适合当老师。还有您是不是得告诉她改变一下她的态度？”周守宁还想再这个学校继续做，校长都已经稍微放低姿态，他也不能揪着不放，何况这个新老师也就刁蛮不懂事了些，还不至于恶意。 “我会去谈的，你先去班上，叫学生们收敛点。”校长送客了。 周守宁在办公室备课，他明天有四节课，工程量不小，几乎用了两节课。看看时间，都已经五点半。他只有一点课程还没收尾，连续的工作让他有点疲劳，放下笔就开始乱想也不知道张凯今天怎么了，因为一个小孩生气并不像他。周守宁正琢磨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准确地说大力推开。 寇老师满脸怒色：“你和校长说什么了？一个男人有话当面说，背后诋毁算什么？” 也不知道校长怎么和她说的，这女的和吃了炸药一样，周守宁都不得不反思，自己在校长面前到底说了什么：“寇老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什么？”寇老师非常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周老师，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教师资格证不满意，但是我确实是S大毕业生，而且每一年都拿到奖学金，我的专业成绩非常好。” “我没有质疑你的能力。”周守宁这话发自内心，S大的英文系，还是很好的：“我只是认为你在与学生的交流上有些问题。” “我只是叫他们罚站，而且不会很久，几分钟后我会示意他们坐下。”寇老师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这种惩罚并不严厉。 “我想你错了前提，他只是没回答出你的问题。”周守宁此刻对寇老师也不再客气。 “我一眼就知道他是班上最吵的学生。”寇老师并不服气。 “但是他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你不能以貌取人吧？”高俊松确实是他们班吵闹第一，不过和他相处一年多，高俊松和周守宁达成共识，周守宁不会逼着高俊松看书看书，成为所谓的三好生，他不认为一个没有好好读书的人就真的没未来了，但是高俊松也不会在课堂上公然挑衅老师。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寇老师是有多看高俊松不顺眼。 “所以你提前给下马威？在他们还没真正犯错的时候？”周守宁懒得和她纠缠：“寇老师，我想你最好弄明白，我们的学生是初中生，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把他们当朋友对待，而不是高高在上树立对立的阶级。” 周守宁说完就继续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备课，他要早点结束这里然后去沙县小吃找张凯弄清楚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是错的。”寇老师丢下一句话就摔门而去。 八卦的B老师正好下课回来，在门外听了会八卦，直到寇老师离去，才走进来。 B老师似乎也意识到作为一名人民教师，他的八卦心理已经严重毁坏为人师表的形象，尴尬地笑了笑：“我，刚下课。” 周守宁迅速搞定备课，对B老师的欲盖弥彰不做评价：“我去吃晚饭了，今天晚自习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我晚点过来。” “好。”他们学校实行寄宿制，每个晚上的晚自习属于不同学科，今天统一是语文晚自习。 正是饭点，沙县小吃人满为患，周守宁坐在座位上几次想要找张凯都没机会，只好拖着韩小康侧面打听。 今天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了？没有。 今天有人给他气受了？没有。 今天有没有什么难缠的客人？没有。 你怎么什么都说没有？ 对于苦苦纠缠自己的周守宁，韩小康才想说因为你问的根本是同一个问题，不过并不擅长和人交流的韩小康听到这略带指责的口吻只是低下头：“周哥，你没事我就先去忙了。” 周守宁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波及到无辜人，不过张凯今天无视的态度让他很乱，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什么原因，于是勉强自己对韩小康笑了笑：“你先去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拦截了几次韩小康后，张凯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怪，似乎在责怪自己，周守宁实在想不通，正想干脆问，一通电话打来，是B老师。 “小周，你快过来一趟。”B老师非常焦急，周守宁猜肯定是班上一群兔崽子起幺蛾子，只好先放下张凯赶回学校。 第23章 这天到家都已经十一点了，周守宁真是身心俱疲。一群不省心的兔崽子，还真以为自己混社会，打群架是英雄。 轻声打开门，正要去自己房里拿衣服，忽然发现客厅沙发趴了个人，还没走近，沙发上的人警醒地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刚睡醒的张凯一点也没设防，那种很担心忽然放心的表情让周守宁心中一暖。 不过好景不长，张凯似乎记起自己还在和他吵架，板着脸把衣服给他：“小康睡在你房里，我帮你拿了衣服出来。” “谢谢。”周守宁接过衣服，自然而然就在张凯身边坐下来：“今天为什么生气？” “没有生气。”张凯言不由衷。 “张老板，你这样子还说没生气？”周守宁想笑，但是实在今天太多事，笑都变得有些虚弱。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累？还有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张凯虽然生气，但还是很关心周守宁。 周守宁简单地说了高俊松和新来的寇老师之间的事，然后转播事情后续，不知道是太明显还是只是提供了一个契机，班上一群人开始笑高俊松和曾子墨，顽皮的青春期小孩对于这种爱恋总是有些无恶意的好奇，只是曾子墨没见过这架势，被几个人轮番嘲笑，红了眼睛。高俊松冲冠一怒为红颜，和一群人打了起来，然后就是一群孩子的家长。家长来了以后简直是各种混战。周守宁在拦架过程中还被一把椅子砸到头，幸好不是很严重。本来校长说送去医院检查，周守宁觉得没事，大半夜的也不想打扰医生，就先回来了。 “打到哪了？我看看，怎么不去医院呢？”张凯扒拉着周守宁的头发检查。 “张凯，我没事，他们叫我去医院，可是我觉得我们今天好像有些误会，我不喜欢把事情拖到第二天，尤其是不好的事情。”周守宁抱着张凯的腰：“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比让我去医院更有效。” “没什么。”张凯不想谈这个话题。 “有事，让我头很痛的事。”周守宁固执地抱着张凯的腰：“我不知道什么事，但我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及时解决，我们会有矛盾，在双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吵架甚至分手，张凯你想这样吗？” 张凯摇头，他承认周守宁说得有道理，但是他的理由他并不是很想说，张凯下意识地看了周守宁房门一眼。 “因为韩小康？”周守宁本来就决定今天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自然不会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眼神：“你怕他有问题？” “你觉得他好看吗？”张凯问了个似乎无关的话题。 “啊？还可以吧。”周守宁模棱两可地回答。 听到回答，张凯立刻给了他一个带恨的眼神。 周守宁想到张凯问得话，还有这个带点恨的眼神，终于悟了：“你不会以为我对他有什么吧？” “你说他好看。”张凯不否认。 “随便说说。”周守宁真觉得愿望。 “你还说他小巧。”张凯一样一样数罪状：“早上当着他面你不亲我，中午一进来就找他，晚上还找了好多次。” “大人，我冤啊。”搞清楚事情，周守宁放心，开始耍贫：“早上我怕你在别人面前和我太亲热不好意思才没亲，中午时不想你太忙，晚上我一直在他那里打探消息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啊？大人，你要为小的做主啊！” “你真的不喜欢他？可是他长得比我好看”张凯觉得得到这个答案，自己不仅仅高兴，更有种庆幸，庆幸他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张凯，你觉得我是那种看到好看的就昏了头的人吗？”周守宁问：“也许我表达得还不清楚，我喜欢你，并不是一般的想谈谈恋爱就算了，而是说真正的伴侣，会一直陪对方走下去。” “我……”张凯自己也知道这醋吃得莫名其妙，可是他就是酸了。 “他是他，他再好看于我而言是个陌生人，最多算朋友，你是你，无论什么样子，都是我的恋人，伴侣。”周守宁说：“你根本不必要有这种担心。” “我喜欢你，你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体会到。”周守宁真的累了，解决了问题整个精神都懈怠了。 “先去洗澡。我把床铺好，开电扇。”张凯觉得把话说出来确实好很多。 “我不想洗，我要睡觉。”周守宁开始耍赖。 “两分钟，冲一下？”张凯也知道他累了，只是这种天，身上出了汗，不洗澡实在不舒服。 “冲一下，亲两下？”什么是奸商，这就是奸商。 “亲。”张凯在他嘴上啄了两下，他心情好。 “这不是亲啊！”周守宁抓狂，交往才几天，张凯某些纯洁的本性让他下不了手。 “精神这么好？多冲一会儿吧。”张凯把周守宁推到厕所，自己去了卧室。 第24章 日子不急不缓地过着，韩小康做事也越来越上手，张凯觉得自己真是找对人了，按周守宁的话，简直勤劳得令人发指。两个人的相处也越来越和谐，张凯本来就是安静生活的人，周守宁除了偶尔对他嘴贱，生活态度和张凯很合拍。 “去看电影吗？”端午节到了，学校给每个老师发了某超市五百块钱购物卡，该超市上面是影城，消费满两百送单张，满四百送套餐，两张券加一份爆米花，两瓶饮料。 “去吧去吧，去嘛去嘛。”周守宁想着上次浪漫之夜计划失败，怎么着也得补个浪漫电影院。 “我要看店。”张凯看了眼在忙着做最后打扫工作的韩小康。 “交给小康嘛。”周守宁诱惑意味十足：“这次上的是星爷拍的哦，和《大话西游》一个系列哦。” 张凯心动了，他对星爷的电影非常喜欢，尤其是《大话西游》里搞笑的桥段：“可是小康还没一个人守过店子。” “人嘛，总要有第一次的，以后就习惯了。”周守宁正经地说完这句，立马不正经地在张凯耳边说：“这个道理也适用于你。” “也适用你。”一句话噎死周守宁，张凯丢下目瞪口呆的他，走去找韩小康：“小康，我……你说哪天去？” “周四，周四晚上人不多，而且我第二天课在下午，可以晚一点。” “后天晚上我和他去超市一趟，晚点回，你看一晚店子行不行？”张凯言语中还是有些担心。 “要去很久吗？”韩小康问。 “呃。”张凯预估一下逛超市买差不多五百的东西，然后去看一场电影。三个小时应该差不多。 “我们五点钟走。”周守宁怕张凯把时间说晚了，他可是准备了一条龙服务。 韩小康没说话，自己也在琢磨自己一个人能处理得过来不？ “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张凯想着干脆放一天假，也不影响什么。 韩小康只觉得前方传来一股杀意，果然周守宁的眼神已经发射无形杀意：“我不去了，你和周哥好好玩。” “小康，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吃薯片，放心，周哥记得。”周守宁十分赏识会看颜色的人：“张老板，给点面子嘛。” “小康，我那天会提前蒸好饺子和馄饨，你就只要端这两样算了，其他的收起来，就说卖完了。”张凯忽视周守宁，指点着韩小康。 三人收拾完，关门回家，走在路上，微风吹来，在炎热的夏季让人感觉很愉快。 趁韩小康不注意，周守宁偷偷趴在张凯耳边：“刚刚不理我，又吃醋了？” 张凯无语，因为之前的事情，周守宁每次都拿这个嘲笑自己，现在看来韩小康对周守宁并无半分意思，反而和张凯亲近许多。 “呃！”周守宁闷哼，张凯早知道对付周守宁这种人，自己嘴巴不厉害，干脆暴力点，比如肘击。 周四如约而至，周守宁早就打电话定好一切。 上完下午两节课，周守宁回家换了衣服，收拾好东西。就去店里找张凯。 下午时分，沙县小吃内没什么人，张凯和韩小康坐在桌子边包饺子。 “你来了。”张凯抬起头笑着说。 周守宁心里一阵满足，这就是自己喜欢的人，这就是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笑都是那么纯粹不遮掩。 “好了没有？”周守宁走进来，发现自己和张凯的谈话已经进入老夫老妻模式，这才交往几个月，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等我洗手。”张凯走向厕所，沙县小吃有一个一平米左右的小厕所，放着清扫工具，虽然小但是被张凯整理得很干净。周守宁就喜欢张凯这种很平常但让自己很心动的生活习惯。 “小康，别太担心，把这些饺子馄饨卖了就没事了，要是全卖完了，你就早点收拾回家。”张凯还在叮咛，韩小康也不管听了多少遍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张老板，不要恐吓你的员工。”周守宁笑着打断张凯的第无数次重复，拖着张凯就往外面走，自己也不忘叮咛：“小康，早点关门回去啊，哥给你带吃的。” “你别拉我，我还没说完，小康，有事打电话给我啊！”张凯简直有点扯着嗓门喊了，他几个月前就给小康买了个手机，诺基亚很久以前的款，便宜耐用。 周守宁说：“放心，小康行的。” 张凯说：“我还是不放心，小康……” 周守宁：“别喊了，别人都在看你。” 张凯闭嘴，但还是朝韩小康做嘴型，顺便把手放耳朵边，叫小康不要忘了打电话给他。 韩小康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还在拉拉扯扯的背影，想着老板这么温柔淡定的一个人在周哥面前经常像小孩子一样。 “小矮子，看什么呢？”旁边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来人趴在韩小康肩膀上看着远处：“哟，情哥哥啊？” 韩小康不想理他，可是来人喋喋不休：“可惜人家不喜欢你啊，真可怜啊！” 韩小康装聋作哑的功力非常人可及。 来人自说自话的功力也非常人可及，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给老子来盘蛋炒饭，多炒点饭啊，别坑人。” 韩小康面无表情：“卖完了。” “蛋炒粉！” “卖完了！” “热干面？” “卖完了！” “你还有什么？” “蒸饺。” “……来一盘。” 第25章 这边周守宁终于如愿和张凯吃了浪漫晚餐，其实说浪漫也不准确，早就注意到张凯吃菜的口味就是典型的南方人，无辣不欢，所以没有去所谓的西餐厅。只不过是在新开的烤鱼店提前预定了位置。这家烤鱼以麻辣着称，而且据已经实践过的B老师讲：“虽然辣，但是鱼肉还是很鲜嫩。” “这鱼好吃，不知道怎么做的？”张凯有点职业病，吃到什么好吃的都会研究一下是怎么做的，加了什么配料。 “听说老板的配方是祖传的，传男不传女，不传儿媳妇，不传女婿。”周守宁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要不咱们去勾引老板儿子，再叫他传给咱，咱是男媳妇儿，不算坏规矩。” “你就不能正经点？”张凯本来以为他真有好办法。 “好，正经点，现在六点了，我们去逛超市吧，电影票我已经定好了，八点半那场，两个小时逛超市。”周守宁说了说今天的流程。 “对啊，你说有五百的购物卡，买什么啊？”张凯也开始预算，两天前才拿到卡，买什么呢？ “我想了下，我们可以多买些日用品。”周守宁自从和张凯在一起后，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居家好男人的潜质，经常会注意到家里什么快没了，什么可以多买点。 “还可以买米买油，这些还是超市卖的有保障，而且也能保存。”张凯觉得到时候买不完的都可以用来买这两个。 “咱们要扛出去，有点挑战啊！”超市位于地下，而且外面有一个不小的广场，就这么把这些东西搬过去，不容易。 “咱们去看了再说。”张凯还不死心。 “好，先买单。”周守宁喊来服务员，结账，张凯状似不经意地抬起头，小眼神不停地往账单上飘。 “可以刷卡吧？”周守宁拿出信用卡：“没有密码。” 服务员把卡拿去收银台，张凯问：“多少钱？” 周守宁一向在这些方面不瞒：“120” 张凯默默念着什么：“不对，应该不会超过102啊。” 原来他在看菜单的时候都注意了价格，自己心中一算，加上茶位和米饭，应该不超过102啊。 周守宁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让我再看一下账单。” 果然之前点的一盘金针菇，一盘豆腐都没了，但是账单却忘了划掉，而且茶位费2块包括米饭，所以只要98。 “贤妻！”周守宁举大拇指夸奖。 “我是男的。”张凯瞪着眼睛。 “我当然知道，不是男的我还不喜欢呢！”周守宁嬉皮笑脸：“走吧。” 到了超市，人不多也不少，周守宁拿着购物卡和张凯开始挑选，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牙刷一系列生活用品买下来花了百把块，想着三个人一起用，总是用得比较快，又重新拿了一套，钱就去了一半。 张凯咋舌：“这钱真不经花。” 周守宁倒看得开：“买贵一点用着舒服，夏天来了，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最重要。” “是。”这些方面张凯挺信任周守宁，以前都是跟着阿姨用一些超市打折大瓶装的，也不觉得怎么样，后来用了一些周守宁推荐的也没有那么贵的，效果明显些。 “去零食区，都答应小康给他买吃的。”张凯盯着粮油区，周守宁转战场。 拿了几包薯片，周守宁知道大家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但是人嘛，不能为了所谓不好就什么都不吃了不，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过倒是可以适量少吃点。所以拿个几包，也就去看那些饼干。 张凯盯着一罐五颜六色的糖发呆。 “想吃糖啊？”周守宁有点逗弄地问。 “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糖，家里没钱吃不起，现在可以吃了，但都这么大了。”张凯自己说着也觉得好笑，摇摇头准备走。 “吃糖不分年纪。”周守宁不在乎，走上前问促销员：“这是软糖还是硬糖？” “这个是奶糖，不软也不硬，很好吃的，先生试吃一颗吧。”促销员看到这么一个长得不错的男生还是很热情。 “谢谢。”周守宁拿起糖走到张凯身边：“试试，喜欢不？” 促销员敢用今天的提成打赌：这两人一定有奸情！ 张凯本想拒绝，可是周守宁那么自然，拒绝倒显得做作了，于是剥开糖纸，这颗糖很好吃，甜甜的，又带了一点果汁的酸味。 “给我们拿一罐。”周守宁从张凯的脸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先生，我们这一罐大概半斤，吃不了多久。你可以买两罐哦，而且现在搞活动，买两罐送一支同公司产的硬糖，味道也很不错，单卖要六块一支。”促销员把赠品拿出来展示。 周守宁看张凯，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喜欢这种。 “先生，赠品也有试吃，您试一试！”促销员很有眼力劲，直接忽视周守宁，拿给张凯。 “拿两罐吧，你和小康也可以吃。”张凯含着糖有点含糊地说。 “两位慢走，下次想吃还可以再来买，我们的活动搞到这个月底。”促销员如同送客一样向两人背影招呼。 七七八八买了五百，发现也有两购物车，付完帐，两人到服务台存了东西，这里的服务台工作到十二点，只是寄存需要五块钱手续费。 搞定一切，差不多八点一刻，周守宁拉着张凯上楼。 第26章 “啊！”电影院传来一阵尖叫，别以为是在看恐怖片，其实真是星爷导演的《西游降魔篇》，只是鱼精做得太逼真吓人了点，而且尼玛要不要做3D做得这么真啊，感觉都扑过来了啊！ 中间电影院笑声不断，惊叫连连，张凯虽然和大家一样一惊一乍，偶尔大笑，但是过程中却紧锁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看完电影，张凯终于忍不住问出来：“星爷呢？” 周守宁这才明白：原来这倒霉孩子以为星爷拍的电影还是星爷当主角，原来他一直眉头紧锁是在找星爷。 “这是他导演的，但是没参演。”周守宁进行八卦科普。 “孙悟空形象变了，”张凯似乎有点接受不了孙悟空这种有点残暴的形象。 “每个人理解不同，星爷眼中的孙悟空就是这样吧。”周守宁和张凯边走边聊。 “不过挺好笑的，那个沙和尚和猪八戒长得好看还不说话，而且舒淇好暴力……”张凯兴高采烈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嗯，唐僧很搞笑，只会儿歌三百首，还是爆炸头。”周守宁也回味着电影。 “就是段小姐可怜，一直到最后，都只知道叫段小姐，连名字都不知道。”张凯感叹。 “我跟你说，段小姐是观世音化身的，她是为了测试唐僧才这样，她的死成就了唐僧。”前面一个男的对女的说。 “我不觉得，不就是一个喜欢唐僧的女人？”这声音有点耳熟。 “不，你要仔细看，在《西游记》就有试情这一段，而且自我，本我，超我都是不同的自己。”那男的引用完原着又开始探索哲学。 “《西游记》猪八戒和孙悟空之前还不认识呢？”这女的声音越听越耳熟，周守宁正在思索着是谁，前面的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回头。 “周老师。”寇老师居然没有这么讨厌他：“看电影啊？” “寇老师，你也来看？”周守宁只能叹人生何处不相逢，看寇老师打扮庄重，还画了妆，而且头发也应该是精心盘了起来，旁边这人是她男朋友吧？ “我跟你说，段小姐绝对是观音，而且每一段剧情都有佛教含义。”旁边的男人似乎不愿意看到寇老师和周守宁寒暄，还在纠结之前的话题。 寇老师翻个白眼，看到周守宁突然灵机一动：“周老师是中文系毕业，对《西游记》很熟悉吧？我倒想听听你的看法。” 周守宁也不好直接走人，可是又不想真正和他们聊：“呵呵，个人有个人的见解。” “哦，怕是不会说吧？还中文系？”似乎寇小姐身边的人对自己也没好感：“不然让你朋友说说，才子的朋友也是才子，大家交流交流。” 张凯不明白话题怎么就绕到自己这里来了，不过听他们交流的内容，和自己所看的电影显然有些出入。 “既然你一定要听，那我就只能告诉你你解读过度了，不要凭某一点去臆测整部电影的意义，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部《西游》，你不是导演，也不知道导演确切要表达什么，只是在某个点某些人有某种想法，我想这就是导演的用意。中国有句话叫九九归一，你想什么意思。”周守宁噼里啪啦说一堆，也不待那男人反应过来，就推了张凯一下：“寇老师，我们还有东西在服务台，先走了。” 拿着一堆东西打的，的士司机看两人从广场出来：“哟，两位看电影啊！” 周守宁顺着话说：“是啊。” 的哥是个热情的人，对着对讲机说：“诶，XX广场这边电影刚散场，快过来。” 通知完同伴，的哥对两人说：“你们这电影好看吗？我儿子就爱看这些电影，也不和我们多说话，唉，孩子长大了不由爹娘啊！” 的哥像找到出口，一路说个不停：他儿子小时候多么可爱，总是要他抱，有什么事情都跟他说，现在呢，动不动就是说了你也不懂，自己回房玩，要不就和朋友出去，反正再不像之前小宝贝了。 终于到家，周守宁觉得耳朵嗡嗡，全是儿子，儿子。 刚好十点半，韩小康刚洗完澡，正准备睡觉，听到脚步声，跑去开门，刚拿钥匙的张凯就见门开了：“小康，还没睡啊？” 韩小康头发还冒着一丝水汽：“我听到你们上楼了。” 周守宁提着两大袋东西：“咱们进去聊行不？” 张凯和韩小康让开，周守宁箭步向前，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真重！”手已经被勒出一条条红痕。 韩小康装不在意，眼睛不停往袋子里面瞟。 “我说你好的不学，尽学了你老板瞟东西的习惯。”周守宁想起张凯瞟账单，和韩小康真是兄弟一样。 韩小康被拆穿，脸顿时红了。 “别理他，小康，你的东西。”张凯从袋子里拿出给韩小康买的零食，还有一双拖鞋，两盒内裤。 韩小康住在这里几个月，从来没要求过任何东西，穿的是去年周守宁穿剩的拖鞋，本来底就被磨薄了，现在干脆鞋底穿出了两个洞。而说好的工资，韩小康并不要多，他说张凯已经包吃包住包水电，每个月八百是极限，而且自己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又没有身份证，就让张凯用自己的名字给办了一个银行卡，全部存了进去，根本没动过。 对于这个不会提要求的小孩，周守宁和张凯也只会平时多注意，可是两个大老爷们，哪会那么细心？要不是今天超市拖鞋打特价，无数人围着那堆鞋子，两人也不会想起这茬，顺便给买个内裤。 “最小码，你适合。”周守宁抓着机会就调戏人，他认为轻松的环境对韩小康好一些。 “小康，你先拿进去，我们有事情要谈一谈。”张凯看得周守宁有点怵。 韩小康是坚定的张老板派，一听此话，拿起自己的东西十秒钟内消失。 第27章 “亲爱的，你要聊什么？先播个预告片呗。”周守宁猜这事八九不离十和寇老师他们相遇有关，但还真不知道是什么触了雷。 “聊预告片。”张凯在周守宁的影响下讲话水平直线上升。 周守宁随张凯进了房，把门一关，准备迎接暴风骤雨的洗礼。 “那个，你教我……”张凯说话声音和蚊子哼哼一样，周守宁都没听清。 “你说什么？”周守宁耳朵贴近张凯。 “我说你教我。”张凯脸微红：“你教我看电影，我可以学。我们可以一起聊电影，不会不懂对方。” 周守宁马上明白张凯害怕两个人没有共同话题会像那个的哥和他儿子，从亲密到疏远，很多时候爱情，友情，亲情，我们都在抱怨别人疏远了自己，可是回过头，原来是对方一直在前进，而你却停在原地，当距离成了问题，守望就只能变成陌路。 周守宁情不自禁拥住张凯。 “说话啊！行不行？”张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行。”周守宁深情地说：“但是我要告诉你，张凯，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一个文学大师。” “嗯……”沉默了一下，张凯老实地说出来：“我听不懂。” “也就是说你只要你能和我交谈一些看法就可以，我并不希望你花全部的心思在上面。我们要生活，文学也好，其他什么也好，都是调剂，没有这些调剂，生活就会缺乏味道，但是调剂过多，那也不是生活了。”周守宁也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 还没等张凯消化完自己的话，周守宁甜蜜地看着张凯：“你能这么为我着想，真好。” “我是为自己多学习，而且还没时间多研究，就随便学学。”张凯就是不想看周守宁这么得意。 “不用说，我懂的。”周守宁给了一个“我懂，我很懂，我全懂”的表情。 “要买什么书吗？”张凯懒得和周守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脸皮那么厚，再说下去输的肯定是自己。 周守宁摇手：“咱们又不是要培养博士，看什么书？我有好办法。既能学知识，又能娱乐，你会喜欢的。” 张凯质疑的眼神不容忽视。 “山人自有妙计，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周守宁装神秘。 张凯相信他有办法，也就不再理他。 周守宁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变成了艳阳高照，整个人都轻松了，开始耍贱：“张老板，小的今天安排得怎么样？您尽兴没？” 张凯不吝夸奖：“不错，以后再接再励。” 周守宁点头哈腰：“谢老板夸奖，只是这一番安排是小的费尽心思，绞尽脑汁，肝肠寸断想出来的，口头夸奖是不是太轻了？” 张凯不知不觉掉入陷阱：“你想要什么？” 周守宁闭着眼睛，一脸恭贺大驾：“至少亲一个！” 张凯犹豫着。 周守宁：“唉，为了今天的安排，我提前一个星期才订到吃饭的位置，在电脑面前守了两个小时提前预定位置最好的电影票……” 剩下的话被张凯堵在嘴里。 不是第一次接吻，却是张凯第一次主动，平时周守宁凑过去张凯不会拒绝，不会闪躲，可是今天的主动却让周守宁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张凯学着周守宁平时的样子先用唇厮磨一番，然后怯怯地伸出舌头，他终于知道有一天半夜自己起来上厕所周守宁一个人坐在客厅抱着电脑在干吗了。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两人头抵着头没有说话，周守宁正想说点什么。 “那天晚上去客厅是为了不打扰我吗？”张凯几乎肯定地问，他睡觉不习惯有光线，所以窗帘一向是买遮光性最好的。周守宁想必知道，所以半夜开始抢票的时候就把电脑带到客厅。 天气已经很热了，这套租的房子两间卧室都有空调，但是客厅没有，虽然是晚上，为了防止蚊子和小偷，门和窗户都关紧了，周守宁热出一身汗，后来洗了澡才再进卧室。 “换了一个吻，真划算，下次再继续。”周守宁笑着说。 张凯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周守宁身上，他觉得很舒适很温暖很开心。 如此美好的氛围，周守宁将手慢慢伸入张凯的衣服，到处游走。张凯没有决绝，周守宁对他总是那么温柔。 慢慢让张凯躺在床上，周守宁半压在他身上，手从衣服伸进裤子，让张凯切切实实舒服了一把。射出来的时候，张凯脸色通红，周守宁手开始往后面走，第一根手指刚进去的时候张凯就被异物的插入感弄清醒了。 “别……”张凯有点恐惧。 周守宁无奈停手，他们同一张床睡了这么久，可是还没真正吃到过张凯，可能是从小到大对这方面接触得很少，张凯很排斥，而对于要进入自己后面，张凯更有一种恐惧。 “我帮你弄吧。”张凯担心地看着周守宁，他知道周守宁想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这种性事很恐惧，几乎是本能每次在周守宁手指刚进入自己就喊停。 “嗯，让我试试你的技术！”张凯有点害怕又带点恐惧的眼神让周守宁的心瞬间软下来，故意说得轻松些。 换个位置，张凯半趴在周守宁身上，一只手带点凉意解开周守宁的裤子，摸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想到之前周守宁为自己订票还要考虑睡眠状态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刚刚喊停的那一下周守宁的表情太过失望，或者是因为天气太热，自己脑袋烧掉了，抚弄了一会儿，张凯的动作越来越慢。 周守宁正想提醒服务时请专心，张凯像下定了决心慢慢移下去，用嘴巴含住了小守宁。周守宁震惊了一秒就开始全心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 说实话用嘴做的感觉真不好，有点反胃，而且很奇怪，可是看周守宁舒服的样子，张凯又觉得自己做对了。 张凯一边生涩地吞吐，一边看着周守宁，周守宁睁开眼睛就看到恋人含着自己用迷恋的眼光看着自己，比任何一次都要快地交货了。 “我去漱口。”张凯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在周守宁没有任何要求的情况下用嘴帮他做了，往厕所落荒而逃。 两分钟后，张凯睡到床上，周守宁亲了亲他：“睡觉吧！我爱你！” 关了灯，两人都是好梦。 第28章 张凯终于知道周守宁所谓学习的好办法是什么了：看电影。对于这个周守宁振振有词，他选取的很多都是历史故事或者文学作品改编，不然就是有一定人生哲学的电影，在剧情中学习，既有趣又有效。 不得不说，周守宁虽然平时嘴贱，但专业知识过得硬，选的片子就像他自己说的，集合各种不同类型。同居六个月，他们多了活动，看电影学知识。周守宁会在看完后把整个故事讲一遍，对于张凯感兴趣的某些情节或者某些人物稍微多介绍些，慢慢从周守宁讲到张凯问周守宁答，到后来张凯和周守宁一起讨论，收获不可说不大。 天气冷了些，张凯打算去买些冬天的衣服，现在秋装卖的正火，有很多店子把前些年的冬装旧款拿出来卖，便宜很多。 周守宁本来和张凯一起去，但是临时被校长抓住，一起接待教育局的领导，看校长的意思评职称还真不是说说而已，也是先和上面领导搞好关系，到时候报上他的名字，领导略微有点印象就能直接评了。 事关前途，张凯让周守宁尽心点，自己先去商场转一转，有合适的就买，没有下次再和他一起去。 张凯一件一件地看，自从和周守宁在一起后，他的选衣标准就变了，以前是：便宜，好穿，不夸张，尺码不合都买了。现在总会想看看性价比，不光是价格，而且要质量，穿起来是不是有质感。不过对于款式，潮流什么的他还是没概念，只是周守宁一说，就会感觉确实如他所言，某一件看上去会有个性一些，某一件更潮流。 张凯放下手中的衣服，笑着摇摇头：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买衣服，都是想的周守宁的看法，说法？ 逛了几家店，张凯没看到合适的，也突然想到自己还没问韩小康穿什么码数，虽然就他那身材，能穿小码就不错了。不过周守宁说过某些牌子的衣服本身尺码比较小，适合瘦一点的人穿，韩小康应该要穿那些吧。可惜周守宁说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听，记不清是哪几个了。算了，今天还是早点回去，等下次周守宁一起出来，或者干脆关门，叫韩小康一起。 想着这些，张凯也就不再逛了，从上面坐电梯下来，准备回去。 周守宁陪着校长，领导在校园到处参观。这所学校虽然不是很有名的名校，但是校风严谨，升学率有保证，又是公立学校，在领导心中还是有些地位。鉴于现在私立学校在各方面都有优秀的表现，教育局还是想要树立几个公立学校的典型。 “老刘，你们学校环境还是很好的，学生素质也很好，这新招的老师也很不错，长得一表人才哈。”领导夸奖一句校长笑得菊花绽放。 “这个多谢领导照顾，我们才能有更多精力更多机会发展，这个周老师来了快两年了，不仅一表人才，课业上也是专业细致，他们班学生成绩是年级排名第一，还有几个学生参加作文比赛都拿了奖。”校长说赏识周守宁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没有，学生们都很努力，而且学校学习氛围还是相当不错。”周守宁客套话还是一套一套的。 “哦，我明白，这个学生努力是一定的，也要有好老师引导嘛。”领导官腔十足：“局里面想重点培养几个公立中学也不是这两年的事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发展目标。” 领导终于把话说到重点上了，校长这次大力邀请领导过来也是希望自己的学校能被选上，那到时候各种设备资助和资金拨款都是现在不能比的：“那当然，这种事情总要多考虑才能做决定的。” “呵呵。”领导的话总是在不该停的时候就停了：“对了，去教学区看看，当年我从这里毕业也很多年了，让我看看学弟学妹们。” 三个人往教学区走。 到了教学区，领导说要去厕所，周守宁听校长的话先去班上转一趟，让那群小兔崽子在平时的基础上再乖巧一点。 周守宁出现在教室，教室里就像他们的年纪活泼稍有点吵闹，周守宁巡视一周，相当满意，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看到曾子墨时，终于意识到高俊松不在。周守宁看刘海东还在刘海东一接触周守宁的眼光，马上低下头躲避，周守宁突然意识到高俊松绝对不是上厕所去了。 “刘海东，你过来。”周守宁。 “什么事啊？”刘海东不情愿地过来，不敢直视，用不耐烦掩饰，典型的小孩心里。 “态度，”周守宁拍了他的头：“高俊松呢？” “去，去医务室了？”刘海东有点结巴说着早就编好的借口。 周守宁真想再拍两下。这心虚的样子，疑问的语气，当老师多傻啊，可是看着小孩有点忐忑着急的样子，又不忍心：“说实话，我有判断，你知道什么对他好！” 刘海东还是相信周守宁的，他对他们类似老大的感觉，并不是传统意义上只会教育他们的老师，但又不愿意真的说出来：“他没惹事。” “我没说他惹事，现在是他要是没有合理的理由，会影响大哥我评职称，对大哥前途有影响。”周守宁直接说。 “曾子墨快要生日了。”刘海东一说，周守宁就知道兔崽子去买礼物了，想想这稚嫩的少男心，也就算了，打算直接和他们说高俊松不舒服，请假回家好了。 叮咛刘海东和自己统一说辞，小孩知道事情也就答应了。刚走进办公室，周守宁感觉气氛怪怪的。 校长开口就问：“小周，你们班高俊松呢？” 周守宁奇怪，他们都还没进自己教室，怎么就知道高俊松不在？自己都是刚刚才知道，虽然疑惑，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有点不舒服，请假回家了。” 领导沉默不语，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校长虽然想帮周守宁，但是领导更重要：“叫他回来。” 周守宁赔笑：“怎么了？” 领导自己开口：“不过听说城西有学生打群架，看看学校没有同学卷入其中而已，要不你给家长打个电话吧？” 第29章 周守宁心里肯定有人在后面害自己，但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找出这人，而是如何应付这个电话。虽然可以直接打高俊松的手机，可是没有父母接电话，也摆脱不了打群架的嫌疑。 “呵呵，不太合适吧，这是不是怀疑学生了？”周守宁拖延着。 “也是关心学生，周老师作为年轻老师，多和家长联系也是要做的工作。”领导已经开始施压：“快点吧。” 周守宁心里不知今天这事怎么完结，只好拿出手机，找到高俊松家里的电话，刚准备按，外面有学生敲门。 “周老师，我回来了，我爸叫我找你销假。”来的居然是高俊松，一屋子的人都傻了。 还是校长最先反应过来，对领导说：“这就是高俊松。” 高俊松还是有点不驯的样子，但也就是那种中学生的自以为是，领导也不在意，谁没年轻过？不过给自己假消息的人倒是要注意。 领导无意地往门外那里看了看，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周守宁：“好了，既然没事就先回教室。” 高俊松像是知道今天关乎周守宁的小前途，很给面子不回嘴就回教室了。 领导像是之前威逼周守宁的情况都没发生：“小周不错嘛，和学生关系挺好的，年轻人有前途。” “还好还好，我们学校还有英语角，是新建立的，您看看？”周守宁也装没事。 “您在各地都考察过，给我们提点意见，指导指导。”校长也顺着下，顺利解除办公室尴尬。 三个人去了学校的英语角，地方不大，但是有凉亭和凳子，环境还不错，相对和教学楼有点距离。 “这个英语角想法很好，只是还是小了点，你们学校学生多，这里最多只能容得下二十个人，而且和食堂比较近，如果学生在这里练习，还是不太方便。”领导打量着说。 “这个，我们学校占地面积不大，又修了几个篮球场还有一些兵乓球台，很难划分一个足够的地方了，不然把乒乓球台子拆了？”校长一心只想讨好领导，提出解决方案。 “不，不用，现在都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全国都在加大学生的身体素质锻炼，必要的体育场地还是要的，”领导大气地说：“至于英语角，今年你们学校旁边的地要开发，我会和大家商量为教育划出一块地。” “那真太谢谢您了。”校长笑得简直不忍直视。 “为了孩子嘛！不过我这么支持，还是希望你们有成果，毕竟我很看好你们成为公立学校的典型代表啊，公立不比私立差，这也是对我们教育部门的大力支持嘛！”领导的话已经很清楚，校长也连连称是，傻子才不会抓住机会。 “小周老师也很不错，多多努力啊！”领导最后一句寄语周守宁。 “还是会多向您学习。”周守宁拍马屁，感叹今天拍马屁行程即将结束，而且他又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送走领导，校长满面春风。 周守宁直接开问，语气倒是挺平静：“校长，高俊松是怎么回事？我还是陪你们到教学楼才知道他出去了，这上面下来的人比我知道得还早？还居然说是打群架？” 校长对这事也是一头雾水，本来领导好好的，上个厕所就追问自己高俊松是谁？城西打群架是怎么回事？ 周守宁问不出答案，先去找高俊松。 高俊松也不隐瞒，抱怨连连：“我就出去透透气，至于吗？” “透气你个头，你以为你坐牢啊？以为自己是美剧男主角是吧？”周守宁一通教训：“怎么还知道要回来？还知道要给我点面子啊？” “我也不想回。”高俊松说了说事情。 原来他今天本来想去商场给曾子墨买生日礼物，可是那个柜台小姐可能看他是个学生，爱答不理就算了，最后还冤枉他偷了他们专柜的东西。 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正好遇到下电梯的张凯，张凯一眼就认出这是周守宁带到店子里吃过东西的学生，小小年纪，一脸霸气。然后在围观人群的三言两语中就弄明白事情过程，张凯就上前说这是他弟弟，偷了什么，需要调视频，否则将告小姐诽谤。那小姐也不知是真被人偷了东西，还是监守自盗，但都没有高俊松偷窃的证据，心虚，只能嘴上嚷嚷。见她还不住嘴，张凯拿起手机示意报警，该女子才闭嘴。 张凯很霸气地说：“你冤枉我弟弟，跟他道歉。” 柜台小姐只好道歉了事。 两人才刚走出来，高俊松就说：“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啊？”显然他早就忘了张凯这个人了。 张凯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刘海东一通电话就来了，说是有领导来巡视，其他班的人都在传高俊松出来打群架了，问他是不是真的在打群架，怎么不喊哥们？ 高俊松被气得无语：“打个屁的群架。” 刘海东还嘀咕：“传得跟真的一样，而且周老师也来问了，还说和我统一口径，说你生病了请假回家，要是有人打电话问你，记住别露馅啊！还有真的打群架，记得叫我啊！” “你是猪。”高俊松真是为刘海东的智商着急啊。 张凯基本从高俊松的电话听出怎么回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按周守宁的说法，今天关乎他的职称，为什么有人说高俊松出来打群架？ “走，我送你回去。”张凯直接无视高俊松拒绝的话：“刚刚是我帮你，现在听我一次？” 本着出来混的有恩必报的心态，而且今天那个柜台小姐的态度严重影响他买礼物的心情，高俊松也就乖乖跟他走。 于是张凯打的把高俊松送到学校门口，本想打个电话给周守宁，可是想了想又怕自己多心，也就算了。 “你朋友多管闲事。”高俊松话刚说话，就被周守宁恐怖的眼神煞住。 “他爱管那是你的福气，要珍惜知不知道？下次要出去提前和我打招呼，出了漏子谁帮你？”周守宁不正经地教训：“你第几节课出去的？” “第三节课，怎么了？”高俊松记得很清楚。 “今天第三节课？是英语课！”周守宁想他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他了。 “我懒得看新老师那张脸，你叫我不去惹她，我可没惹啊！”高俊松表示清白。 “行，爱去哪去哪，别挡着我研究人生。”周守宁赶人。 第30章 虽然知道那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寇老师，周守宁还是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暗中提防就是了。 下了班，周守宁打电话问张凯：“在哪儿呢？” 张凯听起来有些忙碌：“小康，送去给二号桌，我在店里面，什么事？” “我来找你。”周守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太愉悦。 张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已经挂了，这通简短却很愉悦的电话有点莫名其妙，张凯也没多想，他是张老板来着，很多事要忙的。 “老板，二号桌说还要打包两份炸饺子。”天气才凉下来，韩小康就穿起了卫衣，外面再穿毛衣和外套，这怕冷的孩子一忙起来脸上都有了细细的汗。 “知道了，不是很忙，去厕所脱件衣服。”张凯有点严肃，这是得在秋天捂出痱子。 韩小康还是有点怕张凯严肃的脸，挣扎着想说什么又没说就去脱衣服了。 刚脱完衣服，把炸饺端到二号桌，二号桌那位就开口了：“哟，小矮子，真听话。” 方至善声音不大，但也没想掩饰的意思，音量不小，韩小康听了这话，抬头有点担心地看着张凯。 方至善脸都黑了，感情自己说这话，小矮子只担心那老板听了介意不介意啊。 看到张凯还在下粉，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韩小康抿着嘴看着方至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人越说他越得意。 “我来了。”周守宁提着三杯饮料过来：“先喝东西。” 张凯：“还有一个粉，小康先喝吧。” 张凯熟练地下粉，周守宁看着他温和的面孔，总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给了小康一杯饮料，周守宁把吸管插进杯子，递给张凯，然后顺手接过他刚下好的粉：“几号桌的？” “三号！”韩小康放下饮料，就要过来。 “你先喝，我来。”周守宁自然地将那碗粉端过去。 张凯看着勤劳的周守宁，笑意直达眼底。 缩在角落喝东西的韩小康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写的只有一种情绪：旁人称之为羡慕，有心人称之为嫉妒，方至善说绝对是恨：“小矮子，醋了吧？看这样真可怜，可惜人家甜甜蜜蜜的，容不下你。” “你胡说。”韩小康难得地对方至善的贱嘴反击：“我就住在他们家，都能容得下我！” 方至善看小矮子有点小爆发，眼睛居然有点发红，还有点绝望的感觉。 方至善不是什么善茬，看到击中韩小康的雷区，没有害怕，反而兴奋，这一个月自己连续攻击韩小康都没反应，终于正想多说几句打击打击，电话响了。 “算了，今天放过你。”方大少爷拿着炸饺就要出去，却被韩小康挡在前面。 这小矮子，自己今天没时间找他麻烦，还贴上来不依不挠是吧，方至善正打算把正事放一放来对付这小矮子，韩小康开口了：“你还没给钱！” 我靠，这个小矮子满脸自己杀他全家的表情是为了这不到二十块钱的饭钱，方至善真是吐槽无力，直接拿出一张50：“给！不用找了！” “这个……”沙县小吃就是一屁民吃饭场所，这种给小费的行为送来见不到，韩小康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这是三十多块钱，够一个人吃上那么两三回了。 “快点让开，钱都给了，大爷还有事呢！”方至善不耐烦，给了钱小矮子还一脸欲言又止拦在自己前面。 “没找钱。”韩小康低着头讷讷地说，然后感受到方至善身上那种急躁反应过来，跑到放钱的小抽屉打算拿钱。 方至善才懒得管小矮子神经的行为，他一走开，马上就去取自己的车，等到韩小康拿钱过来，方至善早走了。 张凯知道整件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对他来说给小费是电视里的事。就算偶尔实在没零钱找了，一块两块的有人不要了，大都也会折换成吃的，几片香干或者一个卤蛋。而且平时也从来没有客人会这么大手笔啊！ 可是现在人都走了，再追上去给钱也不现实，可是虽说人家没关系，但是自己拿着总是不舒服。 周守宁安慰着两个得了“不义之财”的人：“没事，给他记账呗，等他下次来就从这钱里面扣。” “这好。”张凯解决了大难题，又问韩小康：“他平时经常上咱们这吃得多吗？不是很眼熟啊？” 韩小康：“有时候会来。”心里补充当他无聊或者嘴巴坏得想损自己的时候。 张凯说：“那行，小康你到抽屉里那张纸记一下。”店里平时柴米油盐什么的进账都需要记，所以张凯准备了笔和本子，这时候排上用场了。 小康听了半天没动，张凯：“发什么呆啊？快去快去。” 周守宁说：“我来记，小康去擦桌子。” 周守宁打开抽屉，拿出纸和笔，刚准备写：“小康，那人叫什么名字啊？” 韩小康想了半天，说：“不知道。” 周守宁想了想，写了个神秘人一号：“小康，要找多少钱？” 韩小康：“三十二。” 周守宁乐了，在本子上写着：“杨坤。” 自娱自乐的时候，周守宁突然觉得这事儿有戏，所谓的会员制，可以给他们一定的优惠，然后提前获取资金，而且也保证客源的稳定。 这事儿才琢磨出个头，就被张凯喊回来：“周守宁，你说你是来帮忙的！” 眼看张凯有点日趋河东狮吼，周守宁小心肝儿颤了一下：“我来了。” 最忙的晚饭时间如同战场一般度过，客人不多的时候，周守宁就和张凯说了一点会员卡的想法。张凯觉得挺新奇的，而且听周守宁这么一说，还是很有赚头的。 会员卡怎么计算优惠？充几百送多少？还是充多少打几折？要准备机器吗？总不能一直是手写人记，机器去哪买？ “晚上再说。”周守宁自己也无法回答张凯提出的一个个问题。 面对张凯还要继续询问的眼神，周守宁想说真的我就一文科学，而且中文系的，对这些又要计算又要设备的东西太不熟了。 张凯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一边掌勺，一边心里琢磨着。 周守宁原来一直以为自己对象走居家路线的，今天才发现人家走的事业男人路线。 第31章 当晚周守宁和张凯解释了自己理解范围内的会员制度，毕竟周守宁这种外行的解释还是不能满足张凯的好奇和学习欲望。 可是身边真的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教他们这方面的东西，所以虽然想到，也只能暂时搁置。张凯把原来用来看电影的时间压缩，学时下流行趋势看财经方面的书，可是也不知道是自己对财经没天分还是没有周守宁的陪伴，他只觉得枯燥无味，也不懂那些理论和自己的小店子能怎么联系。 N市的一大特色就是春天和秋天就像喝醉酒的人，咻一下你还没看清他走的是直线还是弯线他就摔倒在地找都找不回来了。冬天来得很快，周守宁裹着羽绒服感叹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她们看上去柔弱，可是却坚强得令许多男人惭愧，看上去渺小，其实有伟大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她们的穿着看上去像夏天，其实已经到了冬天。 大街上的妹子们穿着短裙，套着短靴，中间露出黑丝的，彩色的丝袜裹着隐约见肉的大腿，周守宁真冷，紧了紧着身上的羽绒服，凛冽风中终于到达学校。 B老师不改八卦特质，看到人就八：“小周来了，外面冷吧，我们办公室的空调很好，今年才装，听说是上面拨款了。就是上次来咱们学校参观那个。” A老师也很有感慨：“幸好今年装了，以前每年都电烤炉，就怕学校电路带不起烧着了。真是烤火都担惊受怕。” C老师：“这领导挺重视咱们学校的啊！” B老师散播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八卦：“那是有内幕，听说教育局也斗得很厉害，两派人都不服，他帮咱们是想做一个公立学校的典范，收费不高，升学率不错，校风严谨，这样才能赶在下次改选前做点政绩。” 周守宁：“B姐，你的八卦从哪来的啊？什么事都逃不出你的耳目啊？” B老师说：“其实，我是一个国际间谍。” 周守宁默：“国际间谍管得还挺宽。” B老师笑：“不和你开玩笑了，这事是真的咱们也有福利啊！” 周守宁想我真没和你开玩笑：“不就是给学校地皮？能给咱们多大福利，老师工资都是规定的，最多就是逢年过节多发两张购物卡。” B老师一脸你们这就落后了吧：“傻了吧？我听说如果真的被选中，可能会盖教职工楼，都能分房子，有家庭的分的面积大一些，单身老师面积小一些，小周，赶紧领你对象注册去！” C老师：“真的吗？B姐，你这消息可靠吗？” B老师义正言辞：“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不可以怀疑我的八卦。” C老师：“我错了。” 周守宁想说B老师您身为一命神圣的灵魂工作者，能不用那么正经的脸讲那么不正经的话吗？ B老师招手示意办公室三个同伙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还有个好消息，如果真的被选中，会比别的学校多一些编制和职称。” “那不是要成香饽饽了？”A老师说，希望明年招一批年轻萌妹子啊。 “那还得先照顾已经在学校做了两年的了，像小周这种优秀的新晋老师。”这个办公室除了周守宁其他三人都是教龄在五年以上，B老师已经十年教龄，他们要竞争的职称不在一个领域，所以在这方面大家都没什么芥蒂。 “而且中级的名额也会多两个，你们也有希望，我看好你们哦。”B老师指点着A、C两位：“本宫非常欣赏两位，但愿不会让本宫失望。” 《甄嬛传》从年头红到年尾，广大女性同胞纷纷代入角色的后果就是外面一片小太监。 B老师傲然地看了三个小太监一眼：“本宫的哥哥今日从外地征战归来，本宫要早点回宫接待哥哥，你们看着办。周宁海，皇上面前好好表现！” B老师拿着课本就去教室，周守宁想说尼玛老子和那个死太监没关系。不过如果八卦来源正确，他们三个是可以准备准备，毕竟职称上去了，工资和福利也会逐渐增加，就算以后想要跳槽也多一点资历。 C老师在B老师走后，突然也很神秘招手示意他们凑过来，周守宁想老实人的八卦肯定可靠，于是迅速靠近：“你们说寇老师喜欢巧克力吗？” 周守宁看从办公室门口路过的寇老师，上身还正常，卫衣加外套，下面那小短裙，小短靴，还玩黑色诱惑，不过寇老师人比较高，倒也显得性感，难怪老处男C老师大冬天的发春了，只是介于自己相当怀疑她的人品，还真不好说。 “不熟，不知道，”周守宁说一句就想撤。 出人意料的是，A老师说的话：“寇老师？那不是咱们平民可以攀得上的，和咱们不是一类人。” C老师有点不高兴这么说：“你跟她不熟。” A老师：“这用熟吗？你想她来我们学校也几个月了，除了在学生面前严厉，有和学生交流过吗？对我们打过几次招呼？据我看她就是混个老师，以后找对象说起来也体面，现在老师在相亲过程中还是很占便宜的。” C老师一脸不敢相信。 周守宁倒想着难道她是为了正式编制才故意把高俊松说成群架？ 就在缺失了八卦主力的情况下，三个大老爷们开始沉默，各自备课，直到B老师上课回来：“本宫回宫了，临走前奉送一个八卦：校门口有辆凯迪拉克你们猜是来接哪宫娘娘的？” A老师和周守宁同时将同情的目光转向C老师，C老师：“干啥啊？我就觉得她可以，我们还什么都没有！” 两个满脸“我了解”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离开。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C老师的证词在娘娘眼中毫无价值。 娘娘唱戏般感叹：“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 C老师原本少得可怜的失恋心态被这三个戏子弄得一丝不剩。 第32章 事实证明：B老师的八卦来源还是相当正确的。 深秋的时候，教育局给学校划了一块新地皮，新地皮面积相当大，足够给学生添个英语角，建个新图书馆，以及修一栋老师住宅。 新的职务名额也分配下来，比往年多了八个，对这里的老师而言已经是好消息，校长通知各位同志准备审批材料，包括寇老师。 面对明显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的诸位老师，校长也是有苦难言，寇老师的妈妈和自己老婆现在是麻坛革命战友，战友间的革命情谊是他不能理解的深刻。 校长选择性地忽视大家的眼光：“寇老师，好好准备啊！” 寇老师相对冷静，没有什么欣喜。 群众纷纷表示不满，拿了好处不仅不喜出望外，对大家也不感激愧疚，就像没事人一样，这让大家心里怎么受得住？ 等到下午，谜底揭开，凯迪拉克那位主在学校门口摆了一片红玫瑰，向寇老师求婚，围观的学生和路人表示尼玛生活如戏啊，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发生在中学校园门口。 当女主角走到男主角面前，男主角拿着一束花缓缓下跪，围观群众惊呼尖叫，一切都那么美好，除了脸色气得和猪肝一样的校长和长得肥头大耳接近某种家养动物的男主角有点对不起观众。这狗血偶像剧上演到最高潮，反派出场了，校长涨红脸叫保安驱散人群，把学生赶去上课，但是围观路人表示离开学校好多年，不怕校长好多年。 校长隐忍怒气：“寇老师，注意影响，有什么事你们年轻人自己找地方好好解决。” 寇老师看了一眼校长，没理他，反而转头问车主——一个典型的二世祖形象：“你真的想娶我？” “真的，心心，给我一个机会。”二世祖被迷住了。 “寇老师。”校长语气也严肃了：“回办公室或者找个地方整理你的申报资料。” 校长威胁之意明显，寇老师不屑之意更明显：“你说我嫁给你还用当老师吗？” 二世祖暴发户气质全面爆发：“嫁给我，你就只用享受，其他什么都不用做，每天过着少奶奶的生活。” “我也不用多说了吧。”寇老师对着校长无所谓地说：“我不做了，你还可以把那名额给别人。” 说完寇老师直接接过花，上了二世祖的车，校长站在风中气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 C老师担心地问：“校长怕是中暑了吧？” 周守宁想说C老师你看看这阴沉的天气，周围人民的穿着，校长是怎么样的激动让你罔顾事实作出这种判断。 B老师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三人身后：“撤。” 周守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回家了吗？” B老师：“和我哥一起吃完中饭，就接到线报有重大事情发生，于是我马不停蹄就过来了。别那么多废话，先走，被校长发现会被炮灰的。” 四个人民教师猥琐地弓着腰逃进校园。 到达办公室大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C老师严肃地说：“真没想到寇老师是这种人。” B老师：“淡定，哪个女人不想找个有钱的对象，自己轻轻松松的？人之常情吗？” C老师特严肃：“可是B姐你老公也只是科员，你还是嫁给了他啊！” 周守宁和A老师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他的嘴，这是直接说B老师能力差啊。 C老师说：“B姐和姐夫生活很美好，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如果为了物质就在一起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不会幸福的。” B老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嘛，也不能说她这么选择就一定错了吧？感情以后也可以培养，我们要学会从各个角度看问题。” C老师没话说。谁也没办法说没感情就一定不幸福，也不是只要有爱情就能一直幸福。物质和精神是永恒的话题啊。 当天校长脸色让天都黑了几分，一天已经过了大半还召开长达一个小时的会议，担纲主讲，倾情讲述了加强老师的思想作风建设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老师在校长的精神压迫下，加强对学生的管理力度，一时之间中学里面弥漫血雨腥风。 各班严打早恋现象也就算了，老师也都注意，不敢让家人送东西过来以免收到校长镭射光的洗礼。校长为了不让大家有怨言，从自身做起——因为寇老师之事校长奋起反抗校长夫人几十年的独裁，家里也是一片血雨腥风。 周守宁每天上班前都要哀叹：冬天来了，春天为什么那么远？ 下班后也要对张凯装可怜：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张凯知道周守宁心里确实有些郁卒，对他也是加倍的温柔，让周守宁深深地体会到一般是海水（张凯），一半是火焰（学校），真是有一种欲生欲死的赶脚。 为了解除这种压抑，也是好久没聚，四大才子周末又有聚会。周守宁也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他们之前见过张凯，也知道自己龌龊的心理。但两人正式在一起后，还没会面，抱着不炫耀会死的心情，周守宁为这次的聚会可谓尽心竭力。 虽然对于张凯的手艺周守宁是很喜欢，但是他每天都在店子里炒菜，回家还要给自己特意煮不同的菜已是很辛苦，聚餐时，是大家的开心，不是一个人辛苦，其他人享受，所以他订了七张票，算上沈圆圆，带上韩小康，小孩平时在店里乖得很，也该带他出去放松放松。 第33章 到了聚会那天，吴源一大早就过来会和，虽然知道这人平时学校生活闲得蛋疼，但是七点敲门，简直就是罪过。 周守宁死扛在床上不想起来，奈何张凯已经有被吵醒的苗头。心里以每秒十次的速度诅咒着吴源，周守宁爬起来，听到外面响起了天籁。 “你是谁？”韩小康把门开了一小半，盯着吴源。 吴源：“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吴源直接拿手机打电话给周守宁，手机铃声从里面传出来，吴源看看自己手机没拨错号，再听听铃声真是周守宁的，抬头看看门牌号，确定自己确实没有记错。眼前这个长得清秀乃至有些精致的人绝对不是张凯。 被手机铃声骚扰到郁闷的周守宁爬起来，打开门，对吴源压着吼：“不是给你开门了？” 吴源用兰花指指着周守宁：“你这个负心汉，你金屋藏娇。” 周守宁揉着额头：“张凯还在睡，你别吓人。” 韩小康知道这两人认识，揉了揉眼睛，昨天知道第一次要去自助餐，兴奋到很晚都没睡着：“周哥，我先进去了。” 眼见韩小康走进原来周守宁的房间，吴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真的养小三？” “神经。”周守宁懒得理他：“你自己坐会儿，我先去洗把脸。” 吴源坐到沙发上，打量着和上次有什么不同，左看右看多了一双拖鞋，其余都没多，哦，还有茶几上有了两个罐子，里面装满了千纸鹤和星星。 吴源拿起来一看，五颜六色，还都是糖纸：“我靠，这也太少女了吧？” 韩小康翻过来覆过去，老毛病又来了，睡不着，脑海里尽惦记着自助餐。 实在睡不着，韩小康干脆起床，大家都还没吃早餐，干脆洗漱完毕去买早餐去。韩小康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周守宁和吴源坐在沙发上唇枪舌战。 韩小康洗漱完，去外面买了早餐回来，这两人还在战斗状态，只是张凯也起来了。韩小康屁颠屁颠把早餐递给张凯：“老板，新鲜的包子，有你喜欢的榨菜。” 张凯他们楼下一家卖包子的，个头大，馅多，味道很好。每次都要早点去抢，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榨菜肉包，张凯最爱。以前他和周守宁两个人都是赶在开店去学校之前出门，顺便就买包子，无缘相见榨菜包，自从韩小康来了，榨菜包什么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不过本来收店就不早，张凯不忍心小孩这么早就起床，在神圣的人性主义光辉和吃榨菜包的强烈心愿斗争下，张凯严格限制每周最多早起两次，其余时候多睡一会儿。 张凯一拍韩小康：“真行，你也拿一个。” 韩小康另一只手拿出一个袋子：“我的在这里。” 张凯提着包子对沙发上两个人说：“吃早餐了。” 周守宁立刻做出反应，伸手过来就拿了一个，咬了起来：“小康你去买包子了？榨菜味的，不错啊！” 吴源一大早过来，肚子还是空的，刚刚在和周守宁打口水仗还不觉得，现在肚子真饿了，拿起一个包子慢慢吃，还真别说，榨菜很脆，肉很鲜，包子软，真不错。 两个才子吃完手中的包子，同时发现茶几上还有一个包子，这两个才子从文斗立马升级为武斗。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自从和张凯在以后，某人抱着不知何种心态把来手机铃声换了，被铃声吸引那一下，吴源眼疾手快抢过包子，往嘴巴里撒。 “靠。”周守宁一肚子火发到手机上：“干什么？” 李轩表示自己很无辜：“我的车晚点了，你们把吃饭的地址发给我，我直接打车去。” 周守宁看着吴源吃得喷喷香，对电话喊：“我恨你。” 李轩表示我真的木有欺骗的感情，你误会了，姑娘，不要恨我。 一上午吵吵闹闹就过去了，吵吵是指周守宁，闹闹是指吴源，张凯和韩小康只是躲进房里用周守宁电脑看电影去了。 “哟，你还想学经济管理啊？”吴源指着桌上张凯前段时间买回来的书问。 周守宁简短地和吴源说了会员卡的事情。 “我也不熟，不过可以帮你问问。”吴源脑海里浮现一个人。 快十点的时候，张胜明打电话说：他的车快到了，问问他们在干吗？几个人吃饭？张凯会不会来？ 挂了电话，周守宁：“我难道没告诉你们这是和张凯以超越友情关系第一次宴请你们吗？” 吴源：“你觉得依你的个性可能做这种低调的事情吗？” 周守宁：“小源儿，你嘴巴越来越毒了！” 吴源：“兄台亦不惶多让。” 果然是高手过招，贱气逼人。 十一点出发，四个人走下来，周守宁刚想出去打的，吴源招手：“跟大哥走。” 停车场内一辆银色的大众：“我买的车，怎么样？” 男人爱车，更爱法拉利等一系列天价跑车，但是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有几个人不靠家里能自己买车呢？ 所以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感觉还是很好的。 周守宁和吴源在前座讨论这车的性能，韩小康和张凯新奇地到处观看，什么都想碰一碰。 第34章 到了吃自助餐那里，买好七人的票，就被带到早就预定好的位置。 出人意料的是张胜明是一个人来，没有带上沈圆圆。 “圆圆妹子呢？”自从上次聚会后，他们进行了认亲大会，沈圆圆成了他们的妹子，张胜明成了拐走妹子的臭男人。 “忙！”张胜明不想多说，周守宁和吴源心里清楚：小两口有问题。 他们清楚，不代表所有人都清楚，比如张凯虽然知道可能发生了点什么，但还是勇敢地问出口：“你们吵架了？” 吴源对周守宁比个大拇指，您对象真牛，就这么直接地给问了。 他问也就算了，还有个胸大——李轩一直有点小胖，被几人嘲笑大胸——无脑的李轩：“真的？你他妈太不识相，圆圆妹子那么好的人。” 周守宁：“人家姑娘忙，你们扯得远啦！快看，蒜蓉生蚝快好了。” 对于南方内陆来说，一切海鲜都属于少见品，张凯来之前就计划好一定要尝遍各式海鲜，注意力就盯着烤生蚝的那一小区。 因为蒜蓉生蚝需要时间，虽然不定量供应，但是要时刻盯着，不然很快就没了。 “拿碟子，走！”张凯和韩小康盯着师傅的动作，听到嗞嗞的油烟声，张凯招呼韩小康拿着碟子过去。 “你们家张凯这是去打劫去的吧？”这两人背影太霸气了，走在大厅中都隐隐有一种武林大侠赶去比武脚下生风的赶脚。 “我喜欢。”周守宁喝奶油蘑菇汤：“他要愿意来打劫我，我乐意之至。” “德性。”吴源鄙视，站起身也去拿东西。 没过多久，张凯带着蒜蓉生蚝胜利归来：“给你一个。” “不是每人每次只能拿一个吗？”给了周守宁一个，张凯和韩小康盘子各有一个。 “我先排队拿了一个，然后又换了个盘子，再拿了一个。”张凯有点小得意分析：“厨师每天要见那么多人，只要你表现得和别人一样，不会注意到的。” “还不错。”周守宁把蒜蓉生蚝一口扒拉到嘴里，张凯学着他的样子一扒拉，脸色变得奇怪。 “果汁。”张凯迅速吞下，周守宁把果汁递过去：“多吃两个就习惯了。” “……”张凯真想说这就是大家说很好吃的海鲜吗？但是来吃之前，他就打听好了最贵的就是海鲜，奶油蘑菇汤不错，但是他实在不喜欢那种腻腻的甜，喝了一口，剩下的都给了周守宁。为了不浪费，张凯觉得继续挑战。 吴源堆了一盘蟹腿，这家酒店没有完整帝王蟹，但是一条条巨大的腿还是让热爱海鲜的人士十分喜欢。 在外觅食的李轩回来就看到蟹腿：“哥们，我刚经过冰冻区那儿以为日本鬼子进村了呢？” “作为一个有品位的人，我只拿了最肥美的。”吴源阐述自己和日本鬼子还是不同的。 “掰开吃。”其他几人同学四年，居然还不知道周守宁是二十四孝好男人，仔细地示范怎么吃蟹腿。 张凯还是不习惯这种生冷海鲜，以前也吃过螃蟹，个头小小的，抓住了就用油炸一炸，闻起来香，吃起来酥。 “都是这样，你连这个都吃不惯，还怎么吃那些？”周守宁指着大厅中间的冰冻区，冰块上面放着只用开水烫了一下的各种贝类。 “……”张凯不可克制地咽了一下口水。 “多吃几个蒜蓉生蚝，慢慢习惯？”周守宁当下是真的为了张凯好，早点适应，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好人有好报。 “其实这里的点心和饮料都做得不错，你们可以试试。”吴源不忍心这两孩子第一次吃海鲜，吃得这么痛苦还要继续：“还有烤肉。” “对，这里的盐水鸡很正宗，我给你去拿。”周守宁起身去拿盐水鸡，韩小康还没怎么吃正餐，就盯上了各种小点心。 张胜明基本就没离开座位，谁带回来什么他就吃点。周守宁端了大半只盐水鸡过来。 “宁子，改吃肉啦？”张胜明知道这里盐水鸡风评不错，不过大家也是浅尝辄止，谁吃自助餐用肚子装这些鸡肉啊？ “你们尝味，张凯喜欢。”周守宁毫不在意地说，倒是张凯有点不好意思。 “好吃的话，以后也可以学着做。”张凯此地无银地解释，盐水鸡还真不错，盐味都浸到肉里面了，但是又不是很咸，吃起来肉软软的，但是不松垮。 嘻嘻哈哈吃了大半顿饭，周守宁看大家都吃到九分饱了，对张凯说：“冰淇淋在那边。” 原来来之前周守宁想好不能先让张凯吃太多冰的，不过这家酒店用的是哈格达斯的冰淇淋，周守宁试过，连自己这种不爱甜食的都能吃两个，就怕张凯无法自控，所以到现在才说出来。 “我去拿！”韩小康一听冰淇淋放下手中的蛋糕站起来和张凯统一战线，两位武林高手再次脚下生风。 冰淇淋是用小碗装的，一个碗也就能装两个球，两个人为了一次多拿点，每人拿了个碟子，再把小碗放到碟子上，托运过来。 “你的巧克力味道的。”张凯把一个小碗给了周守宁，其他的都放在桌子上大家自己拿着吃。 吃完喝完出来，一点半了，下午的活动在桌球室进行。李轩和吴源用都不怎么样的技术进行了一场非常不精彩的PK，张凯和韩小康则还在研究海鲜到底怎么好吃。 张胜明看着完全没注意这边张凯：“你们两怎么看上去挺合拍的啊？” “必须滴。”周守宁骄傲。 “你说你们之间相差那么远，为什么在一起那么和谐？”张胜明憋了一天，终于还是向兄弟说出烦恼：“我和圆圆差不多的学历，差不多的生活经历，为什么她就理解不了我？” “因为我们两个都不觉得远，他为我学一些东西，我也为他学会一些。”周守宁最近一年呆在厨房的时间比之前的二十几年都要多：“两个人要去试着靠近对方。” “她特不理解我，我说我想创业，她不支持，还说我辞职就和我分手。”张胜明烦躁地放下水：“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一个男人就干这点事，拿这点工资，我怎么娶她？怎么养家？” “你确定你创业是为了娶她养家？”周守宁之前听过张胜明想自主创业，但没想到因为这个和圆圆闹僵了。 “你什么意思？”张胜明觉得委屈，自己这么辛苦难道不是为了她过更好的日子？ “我的意思是每个人心中想法不一样。圆圆什么时候向你要求过她要过更好的生活？对，你们现在工资都不高，但是足够你们过小资生活了吧？生个孩子，至少你们也是平均生活水平吧？说不定人家圆圆觉得这就够了。你要是创业，就必须每天在外奔波，说不懂还要去异地，圆圆也会担心的。万一被人劫财了，虽然长得安全，保不准哪家姑娘月黑风高看不清还劫色了。”周守宁客串了心理医生一把。 “哥们，好好想想吧，这姑娘重要还是所谓的事业重要？”留下张胜明一个人想，周守宁也用不怎么样的水平加入非常不精彩的PK，毕竟谁也不能帮谁做决定。 第35章 因为只有张胜明和李轩两个人，就只开了一间房。把房卡给了张胜明的时候周守宁神情严肃：“圆圆不在，你要把握住啊！”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里面放行李的李轩一眼。 “我擦，我口味没你重。”张胜明觉得周守宁笑得非常轻浮来着。 “我口味很小清新。”周守宁意有所指地看着在走廊等自己的张凯。 “滚！”作为处于吵架模式的情人来说那种笑是很讨打的。 “明天再来找你们。”酒店和张凯他们的住处很近，周守宁本来打算给开两间，但是吴源说有朋友在，要回去，所以就省了一个房间，把张胜明和李轩这对狗男男放到一间房。 吴源开车把三人送回住所，之前还说上楼坐会儿，手机不停震动，看了几眼手机，吴源想了想还是不上去了。 周守宁看着吴源的车屁股，搂着张凯：“我怎么觉得今天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不对劲呢？” 同时酒店内李轩对张胜明说：“我怎么觉得你们一个个都不对劲啊？你不带圆圆来；源儿，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宁子呢，平时看上去也挺稳重的，怎么现在就那么轻浮？” 轻浮的周守宁听不到别人的评论，估计听到了也只会笑说：“张凯喜欢。”虽然张凯从来没说过这话。 不说张胜明和李轩这种无节操的组合，倒是张凯玩了一天精力旺盛得很，韩小康洗完澡去睡觉了。周守宁洗完澡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给张胜明上课，其实自己心里也在打鼓，哪两个人间没点事儿呢？只是看你自己怎么去对待，和张凯走到今天似乎顺顺当当，但是也小磕小拌不断的，不去想没什么，一想就是他到现在还和自己没真正意义上的做过，周守宁真是万般滋味上心头啊。 张凯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周守宁坐在床头忧郁状。 “怎么了？”张凯才吹完头发，头发很顺贴，衬得整个人又小了几岁。 “想到一些事，外面冷，快上来。”冬天来了，都是周守宁先上床，把床铺睡暖和，张凯这个怕冷又不喜欢开暖空调的人再爬上来。 张凯穿着周守宁给买的睡衣爬上来，睡衣不卡通，周守宁对这一块不感冒，是几片四叶草的图案，简单而且清新。 “说说。”张凯推了周守宁一下。 周守宁不打算闷在心里，他们虽是同性情人，虽然他心中认定张凯是小受，但不代表他就要完全保护张凯，什么都不让他知道，他知道张凯可以帮自己分担。 听说张胜明和沈圆圆现在状态，张凯有点惊讶，他不傻，看得出张胜明今天一个人来有问题，只是自己才问出口，就被周守宁转移话题了。可是没想到都闹到要分手了，按他看，张胜明和沈圆圆都很好，也很配啊。 张凯想了想，安慰：“没事的，他们说不定过几天就和好了。” 周守宁白天当着这么多人也没说自己真正的想法，只是这件事总让他想到另外一个人——寇老师，这个人曾经所作所为让他很鄙视放到一边，但是她的选择未尝不是一种大流？沈圆圆的烦恼她永远不会有，因为她根本就不会选张胜明。 “寇老师？就是那天看电影的那个？”张凯也有印象：“长得挺好看的啊？” “可惜不是男的！”周守宁贫了一句：“不然都快比得上你了？” “这能比吗？”张凯哭笑不得。 “不，不能比，她外表美丽，可是人品不行，而你，你很干净，怎么能比呢？”周守宁说着情话。 “说的比唱的好听！”张凯白了他一眼，这么晚毫无睡意啊。 “你没听我唱过，怎么知道呢？”周守宁歌性大发：“要不现在给你来一首？” “半夜三更你想吓谁啊？”眼看周守宁清嗓就要开场，张凯捂住他的嘴，这人说不好马上就唱开了。 “以为我真的会唱？”周守宁轻轻拿开张凯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想了很多，都很庆幸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们没有生存的压力，没有追求事业的野心，就这样安安静静守在一起，真好！” “是很好。”张凯半靠在周守宁身上重复，前段时间看电影，电影是不分喜剧，动作甚至连恐怖电影都会带爱情的成分，更何况周守宁挑选适合学习的，那些人的爱情总是很美好，可是却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相爱的人不能相守。张凯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有一件自己付出心血可以让自己生活的不错的小店，有一个相爱也能相守的恋人，有一对虽然沉默但是关心自己的父母。想到父母，张凯有点皱眉，和周守宁的事情啊…… 张凯静静不说话躺在周守宁怀里，气氛很好，周守宁小贼手伸向衣服里面，摸一摸，捏一捏，揉一揉。 张凯下面很快也精神起来，周守宁翻过身，半压在张凯身上，亲了亲，张凯没有出声，周守宁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都动情起来。周守宁一边用手抚慰着张凯的小兄弟，一边变换着角度亲吻着张凯，他喜欢接吻，接吻代表着一种无可言语的亲密。没过多久，张凯就射了，周守宁拿过手纸帮他擦，嘴还是在亲吻着，惊讶的是小兄弟又站了起来。平时张凯不会这么激动。 张凯也有点惊讶：“……” 周守宁亲了亲他：“亲爱的，海鲜大补啊。” 周守宁慢慢伏下去，用嘴帮他做，张凯看着不停上下的脑袋，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喜欢自己的人，也是没有阻碍能在一起的人。 “我们做吧！”张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周守宁愣了，片刻之后就是狂喜。 “你真的愿意吗？”周守宁迅速爬上来问。 本来有点害怕的心情呗周守宁这小狗一样的爬姿驱散了，张凯点头，想到要发生的事还是有点紧张：“你慢点。” “我会让你舒服的。”周守宁说完吻了下去。 这个晚上，周守宁如同他承诺的，慢慢地安抚张凯有点紧张的身心，用嘴巴照顾他的小兄弟，沾满润滑油的手指一根根深入，每一根都是一个艰辛的过程，考虑他的承受，考验自己的忍耐，最后才真正地进入。 “我爱你。”完事后，周守宁看着张凯的眼睛说，初次的张凯有点疲惫，听到这句话带笑入睡。 第36章 “我操。”张老板懂事以来第一次骂脏话，昨天是温柔了，当时还没觉得什么，早上醒来后才发现是真的腰酸背痛，屁股疼啊！ “亲爱的，早上好。”周守宁迷迷糊糊中醒来自然地抱着张凯傻笑。 “不好。”张凯硬邦邦地回答：“全身都不好。” “我给你揉揉。”有的人清醒了他也不耍流氓，有的人他还没清醒呢，就开始耍流氓。 “呸。”周守宁发现张凯和自己有实际关系后第一天，变得傲娇了。 “你就一张嘴。”张凯有些愤愤不平，这种痛完全不同以前，什么磕磕绊绊都不能和这个比，要说是尖锐的痛也不对，就是那种让人难以形容全身不舒服的痛。 这种痛让人无法下手怎么止痛，张凯只觉得很烦躁。 “张老板，我喜欢你，你撒娇也很喜欢。”周守宁冷不防在张凯脸上“啾”了一下，然后开始给他在后腰揉揉。 “……”张凯默默无语，被这没皮没脸的哄两句，再看他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火气居然这么消散了。 韩小康买好包子放桌上，等了很久，今天张凯他们的房门还没开。韩小康盯着房门琢磨着要不要敲门，过了十分钟，终于下定决定走到门前。韩小康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韩小康听了一分钟，里面声音不断，但没有起床的意思，韩小康往自己房里走——不，不是他的房间，是周守宁的房间。 直到周守宁接到高俊松打来的电话，才意识到自己没去上课，办公室的人以为他直接去教室了，其他人也不知道，还是这个兔崽子通知自己，周守宁多年不曾臊过的老脸真红了。张凯这也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开店。 吩咐高俊松联合班长帮他暂时盯着，跟其余同学放烟雾弹老师今天有事，推迟二十分钟大家先复习昨天的功课。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刷牙洗脸，张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一时之间也想不到。看到放在茶几上的包子吗，终于想起来韩小康怎么没喊自己呢？以前他们还订个闹钟，自从韩小康来了后，每天准点报时，闹钟都被取消了，才让他们闹这么一回。 “老板，我把饺子都蒸上了。”张凯才进店门，就看见穿得像企鹅一样的韩小康笑着对自己说，说是笑也不准确，就是那种带点讨好带点害怕的感觉。 “你怎么早上也不叫我们？周守宁上课都迟到了。”张凯把围巾帽子摘下，这天气，早上越来越冷了。 “我不知道。”韩小康习惯性低头，两只手绞着衣边。 “还好他班上有学生打电话来了，不然今天还不知道怎么办？”如果说刚开始张凯还经常注意韩小康的小情绪，住了有半年了，韩小康和他们亲近一些，也就没注意这些，怎么也是男人，谁没事盯着别人看你心思这一刻细不细。 韩小康习惯性低头，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 “送米粉的来过了？”张凯看到米粉分类别整整齐齐码在篮子里。 “我拿了钱。”张凯每天晚上都会清点进账，把钱带回去，第二天再把零钱带到店里来，有时候韩小康早点出门，所以都会提前把零钱放在客厅的糖果盒里。 “不错嘛，以后多和送货的打交道。”张凯觉得以后人少的时候和韩小康分开来，既照顾店子又能让大家都多一些时间。 韩小康和往常一样给张凯打下手，张凯有意识地让韩小康多看自己是怎么下粉下面的，这东西都是慢慢学起来的。 韩小康在这种类似家务的事情上很有天分，但还是眼都不眨地盯着看。 早上店里的客人一般都是打包蒸饺，坐在店里的吃面的稀拉两个。 “我打包饺子，你下一碗面。”张凯想着配料已经调好了，自己盯着点，只要面不生不糊，也就没什么大问题。 韩小康小心地拿起长勺，把面条下进去，每两秒就把面条捞起来看看，危机感让张凯都紧张起来。 “你放松点，我都紧张了。”张凯把塑料袋打个结，递给客人。 “嗯。”韩小康保持着高度警惕答应了，张凯表示这答应太敷衍了。 终于韩小康把面条捞起来，正准备端给顾客，抬头张凯比自己还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把碗放到顾客桌上，顾客都忍不住：“我得好好尝尝，这小老板花的心思多啊！” 韩小康终于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模样有多引人注意。 “不错，小老板。”顾客夸，也不知是味道真的不错还是纯粹为了奖励韩小康的高度紧张。 “你这两天多学点。”不管过程如何，张凯还是很满意这个结果的。 “怎么了？”韩小康很敏感地听出张凯话下有意。 “过不了多久我要回去一趟，估计得个把星期，你要看好店。”张凯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皱了皱，这回去也不轻松。 韩小康也不再多问，张凯看没什么人，又想起今天早上周守宁的事情，发个短信问问怎么样了。 第37章 周守宁从窗户外面看到满屋安静看书的学生第一感觉不是高兴，而是诡异。 装作非常淡定地推开门，脚却呈后退趋势，谁知道这群兔崽子会不会看脑残剧看多了，给门上装盆水；打开讲台的抽屉是也很小心，现在玩具老鼠蜘蛛做得太逼真；拿黑板刷也谨慎地手心暗藏一张纸，502胶害死人啊！ 两节课在周守宁单方面斗智斗勇中过去，结果只是一首歌：“是你想太多，你总这样说。” 临到下课，班上异常听话的气氛开始躁动，周守宁心想：来了来了。 “好了，这篇课文讲到这儿，布置点作业。”周守宁点了两页参考书，重点给他们指了两题。 下面虽然躁动，但是没人发言，周守宁以静制动，也不说话，站在讲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群不知道多嫩的兔崽子：“写作业啊，老师多好，课堂时间让你们写作业。” “老师，你下周四有什么安排啊？”刘海东最没忍耐。 “下周四啊？”周守宁恶趣味发作：“下周四是什么特殊日子吗？还没到元旦啊！哦，是圣诞节，不对啊，圣诞节是周五啊！” “老师，平安夜！”下面学生按捺不住，喊声此起彼伏。 “造反啊？低调点。”周守宁怕这帮兔崽子声音太大，让别人听见影响不好，毕竟别的班都在上课，还是很安静的。 “老师，我们班也放假吧？”刘海东就是他们班最有勇气最没脑子的，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 “其他班放假吗？”学校为了配合素质教育，平安夜当晚由老师根据本班课程进度决定放假与否，周守宁本来以为大家商量统一放假，没想到有的班放假，有的班不放假呢？ “三班放假了。” “四班也放假了！” “一班呢？”周守宁无语地问这群有意忽视一班的孩子，谁都知道一班的老师最严厉。 一片安静后有孩子喊出来：“老师你不要当阎罗。” 似乎每个学校都有一个灭绝师太，似乎每个和灭绝师太的男老师都被称为阎罗。 “其实阎罗也不错，听起来很威风啊！”周守宁是笑面阎罗。 “阎罗很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觉得丑是一个打击。 “阎罗是传说中的人物，文学作品中关于其外貌描写并不一致，很多说其丑无比，但也有说玉面书生。”周守宁趁机传授知识。 “老师。”女生开始撒娇，男生开始怒目。 周守宁手机震动了一下，看一眼发现是张凯的短信，周守宁心情大好，不逗孩子玩了。 “老师也是有约会的人，我们班星期四晚上开始放假，但是记住星期天晚上要回来上晚自习。”周守宁知道别的班开了先例也就毫无顾忌给他们放假。 晚上回到家，张凯居然也问下周四会不会放假？ 周守宁边笑边把今天无良欺负未成年少男少女的故事讲出来。 “你连续休三天？”张凯似乎有点惊讶。 “是的，亲爱的，我们有三天全自由时间，你想对人家做什么都行？”周守宁厚颜靠过去。 “我们这个星期去买点东西，下个星期你陪我回趟家。”张凯原计划圣诞去买东西，元旦回家，可是元旦的车票太紧张，他们这种短途一般上车就走，无所谓车次，本来还想着早起去排队买票。正好周守宁圣诞有时间，可以把回家的计划提前了。 “拜见岳父岳母！”周守宁有点傻了。 “我爸妈想见你。”张凯非常平静地说着让人很不平静的话。 “……他们知道了？”周守宁觉得这事发生得太无声无息了：“会不会太突然了点？” “不会啊，说了很久了。”难得一见周守宁犯傻的样子，张凯学坏了：“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我没做好准备。”周守宁突然有点恼怒，这么突然，连张凯爸爸妈妈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同性恋，就这么过去很有可能就招人不喜欢，给两人未来添阻碍。 “真生气了？”张凯觉得有点好笑，这人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自信到无耻，居然会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我连你爸妈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周守宁懊恼。 “所以你连自己装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张凯靠过去：“我爸妈就是很普通的中国农民，住在小农村，一辈子都没出来，我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 “一辈子都没出来？”周守宁脑海里浮现电视剧里的情景： 自己和张凯跪在地上，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指着张凯大骂：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然后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站出来：“儿啊！你咋这毛病啊？”张凯看着自己泪流。 整个想象让周守宁一个冷颤，都起鸡皮疙瘩了。 “想什么呢？”张凯用脚趾头都知道周守宁现在准没想什么好事。 周守宁似乎看到张凯小媳妇般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又实在有点担心对方父母接受不了：“总之还是太突然了，这事可以慢慢来。” 按他原来的想法，自己先以好朋友的身份去见张凯父母，双方多接触，然后慢慢传递同性恋方面的信息，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坦白。 “没事，我爸妈看电视看得多，喜欢小白脸。”张凯其实算一半搞定家里了，只是难得看周守宁惊慌的时候，但是又有点不忍心，于是取笑让他放心。 “你学坏了。”周守宁抱住张凯：“也是，我这么帅，岳父岳母对我应该只有没有最爱，只有更爱。” 怎么着张凯也不会让两个人的路更难走？再说说都说了，现在想别的也来不及了，于是周守宁抱着死前狂欢的态度，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化身每晚都是狼。 周末去买东西的时候，周守宁还是不自觉紧张，一个劲询问张凯爸爸妈妈到底喜欢什么，后来发展到看到一个东西就问喜欢不？ 一路上其他东西都忍了，但是当周守宁指着那一盒脑白金问的时候，张凯顿时脸都黑了：“你正常点！” “我这都是为了岳父岳母好啊！”周守宁自己也觉得有点傻，要以前换谁跟他说见岳父岳母送脑白金他能笑几个月了。 “你呢，稳重点就是对他们最好。”张凯吐槽。 “你这话是我咋的了？”周守宁问。 “你耍流氓吓人，不正常更吓人。”张凯说完就走。 “别走啊，不能因为这样嫌弃我。”周守宁提着东西追上去。 第38章 到了十二月二十四，对对情人准备去度过浪漫的平安夜，周守宁认命地抱着轻伤不下火线的心态去见岳父岳母。 给学生放了学，周守宁打车车站和张凯会合，放学后城里正是平安夜出行高峰期，紧赶慢赶，终于在发车前两分钟上车。 “喝水，吃点东西。”末班车七点发车，周守宁下课就往这赶，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吃。 心里暗赞一句贤妻，周守宁真饿了，还好张凯想得周到，买了两个面包，还用保温杯带了一壶刚打好的豆浆，虽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豆浆还是热乎乎的。喝一口，真是全身舒爽。 车上一对小情人看到了，女生开始闹别扭：“我要喝豆浆。” “车要开了。”男生低声说：“回家给你打。” “不要，现在就要。”女生开始耍小脾气。 男生用一种无辜可怜又带憎恨的眼神看了这边两人一眼，你们俩喝豆浆就喝吧，干啥非得在我女朋友面前喝？干啥非得是冬天在我女朋友面前喝？干啥是非得开车前两分钟大冬天的在我女朋友面前喝。 张凯被强大的怨念给震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周守宁喝豆浆了。 “下车了给你买，现在要发车了，乖，给你买了哈根达斯。”男生拿出自己用杯子装好的哈根达斯还有打包好的蛋糕，哈根达斯的冰淇淋都是堂食，如果要打包，必须自己带器具。 这男孩子倒也很费心，N市虽说是省城，但是哈根达斯只有两个店，看来是特意跑去买，然后打包过来。谁知那女孩白了他一眼，把东西往他怀里一推：“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男孩简直百口莫辩，今天平安夜，他为了买这么小小两坨冰淇淋和一盒小蛋糕，一直排队，更别提抱着这个杯子一路被人笑。周守宁和张凯都觉得这女孩真会闹。 一个半小时车程，他们就看到那女孩和那男孩闹了一路，不过男孩脾气也真好，一直哄着也不见动怒。 终于下车，周守宁感叹：“亲爱的，你真好！” “因为我不吵？”张凯打趣。 “不，小吵怡情，持续吵伤神经！”周守宁觉得自己的神经都绷紧了：“厕所在哪儿？” 这豆浆也不是好喝的，听了一路的小吵，还要憋厕所。等到周守宁从厕所出来，正好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来接那对小情人，女孩到了未来婆婆面前，也不耍小脾气了，倒是中年妇女看男孩手里还拿着化了冰淇淋的杯子——女孩一路都没吃，开始骂儿子不懂事。 这时候女孩倒为他开解：“他也不知道，没事的。” 中年妇女看这姑娘挺懂事，连连夸：“真懂事。” 周守宁浑身一颤，尼玛这叫懂事，这一路别扭哦！ 中年妇女笑：“来，有事跟阿姨说，我家孩子太不懂事，披上围巾吧，这两天身体抵抗力不行，回去我给你泡点红糖水。你也是，她这两天能吃冰吗？” 周守宁大约知道人家姑娘来月经了，以前大学班那群女的用这个理由不上体育课，体育考试推迟，他无意中也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事情。看人家三个人坐上小车走了，真是幸福啊，希望自己也能这么被接受——好歹都是他哄张凯，不用张凯这么哄她。 两人走出车站，一个中年男人朝他们招手。 “我大哥。”张凯简单介绍下：“周守宁。” “你好……”张凯的哥哥颇有点父亲的感觉，威严，少语，周守宁做好心理准备要留个好印象。 “先上车吧，天黑了，菜都煮好了，只要炒青菜了。”张大哥说了就上了旁边一辆面包车。 农村经济发展迅速，张凯家虽然不是大富，但是两个女儿都嫁得一般，儿子又肯努力，买了一辆面包车，农村人不讲面子，觉得面包车够大够实用。 “哥，家里谁在啊？”张凯虽然之前在电话里和父母说过周守宁的事情，但是面谈还是第一次，自然不希望太多人在。 “还知道问谁在？”张大哥已经知道事情了，怒气直冲，这么乖的小弟怎么到外面几年就染上这毛病？而爸妈居然都是半接受态度？ 吃了软钉子的张凯蔫了，从小爸妈忙农活，他哥就像父母一样带着几个弟弟妹妹，他对这个不苟言笑的大哥有比对父母更多的畏惧心。 “这车不错，用了几年还这么好，看来张大哥很会保养啊！”周守宁看张凯真和小媳妇儿一样真不忍心，挺身而出吸引炮火。 “还行。”张大哥不想和这个人多说，小弟毛病九成九就是他给传染上的。 “您这坐垫才换的吧？有一个月没？”周守宁继续聊，这种小程度伤害在他预想中根本不算什么。 “上个星期换的。”张大哥有点惊讶，这人还真懂，连坐垫都知道才换的，不禁在后视镜多看了他两眼。 周守宁想说我上次去移动交话费的时候就有啊，只不过是家庭包才有的活动，大哥这坐垫上“移动”两个字很大啊，大哥。 周守宁开始和张大哥聊车子，男人聊车子就像女人聊化妆品，虽然每个人喜欢的品牌都不同，但是在功能上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 总算张凯担心的大哥大打出手的情况没发生，已是万幸，只是接下来怎么办才能让家人真的接受周守宁？ 张大哥正好看到弟弟庆幸又苦恼的样子，心里叹气，冷冷地说：“只有爸妈和我，你大嫂去学校陪孩子了。” 张大哥的儿子今年中考，大嫂在学校旁租了房子陪读。张凯一听就轻松多了，人越少越好，毕竟这事不能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也就是说今晚的目标是：半同意的父母以及态度不明的大哥。 第39章 到家已经快九点了，菜摆上桌，张爸坐在桌子边，张妈站在门口望，典型的游子归家，只是这个游子带的对象有点特别。 “妈，给你的。”张凯拿出一件大衣给妈妈，这是他和周守宁逛了一下午的成果，总体要求是大方好看，既不能个性，又不能太平庸。选了多少店也没结果的情况下，周守宁打了个电话给皇太后，皇太后指示了一家专门供中年妇女服装店，进去之后顾客虽然不多，但是衣服很有质感，而且也符合这个年纪。 张妈笑呵呵接过，张爸冷哼一声。 “爸，给你也买了。”张凯从周守宁提着的袋子里选出一个袋子，走到桌子边递给他爸爸，那是一件内胆可取的皮衣，冬天的时候穿着暖和，春夏把内胆取出来，照样可以穿。 “吃饭，菜冷了。”张爸看都不看衣服，拿过来就开饭。 周守宁注意到张爸虽然对衣服一眼都没看，手却是很小心接过轻轻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这是周守宁。”进门还没收到张爸一个正式眼神关照的周守宁面带微笑：“伯父好。” 张爸是真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可是想到之前电话里儿子的口气，加上小时候没怎么在他身边的愧疚，张爸不出声地点下头。 张凯有点烦，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得好好的？他只是把周守宁带回来给他们看，没想到真回家了态度却是这样。 “别站着了，快坐下吃饭。”张妈看小儿子有点不高兴连忙招呼。 “看这菜色，伯母手艺一定很不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周守宁边拍马屁边拉了一下张凯，这么点小脸色算什么？淡定。 张凯默默坐下，开始吃饭，什么话也不说，气氛有点儿僵，张爸显然没想到一家人见面吃饭居然没话说，但自己实在拉不下面子开口，可是就这么吃真不舒服。 “伯母的手艺真是没得说。”周守宁知道自己这么开口有点尴尬，可是有什么办法，作为女婿，一定要有坚厚的脸皮。 “农村菜，喜欢就多吃点。”张妈之前也默认了两人关系，但是真正面对，也不知道怎么对这个“男媳妇”——她不知道自己儿子才是媳妇，只好客套。 “现在都流行家菜馆，你这手艺才是一绝。”周守宁开始发散谈话：“您这手艺要是在N市开店，肯定能上电视。” “能上《食在有意思》不？我跟你讲那个主持长得有意思。”周守宁想刘仪伟听到都要哭了，长得有意思。 “就是远了点，不然肯定能。”周守宁东拉西扯：“您这色香味俱全啊，和电视上的一样好。” 张妈拘谨的应付也放开些：“你尝尝这个，野兔子。” “哦，这是真正的野味啊！这里有卖吗？”周守宁看厅屋角落里的捕兽夹，猜这兔子一定不是买的。 “不是，老头子在后山抓的。”张妈笑眯眯的：“你们还住两天吧？叫老头子再给你们去抓一只回来。” “这天这么冷，兔子不好抓吧？”周守宁迅速讨好岳父：“伯父真厉害。” “没那么难。”张爸闷闷地说。 “怎么做的？”周守宁饶有兴趣：“是不是要先做夹子，然后放胡萝卜在上面？胡萝卜要完整的还是切碎？我们明天也去做一个吧？” “要先找兔子走过的路，然后才能放夹子。”这娃明天守一天没收获，问题是自己儿子估计也一起去，大冬天的。 “那怎么找兔子走过的路？要先撒石灰在路上？”张爸一口血没吐出来，你以为道士捉鬼啊，还先撒石灰。 “多看就知道了。”张爸言简意赅。 “那明天您带我去看看。”周守宁一脸真诚。 “我们很早起来。”张爸有点瞧不起，不是他说，这人到了城里几年回来都懒了，八点起床还叫早。 “行，您说时间，我定个闹钟。”周守宁干脆，张爸只好说了个时间。 张大哥不得不说这人真有手段，三言两语就让父亲答应明天带他去看看，这对本计划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张爸来说是惨败啊。 一顿饭在周守宁各种伏小做低吃完，气氛说不上愉悦，但是还算热闹，周守宁风趣的谈话也让张妈感叹小伙子不错。 吃完饭，终于闲下来，一家人坐在火炉前看电视，张凯和周守宁把带来的大包小包打开给张爸张妈，都是衣服和鞋子，还有给张妈买的一只玉镯子——这是张凯单独出钱买的，自己在外面几年，回来了总要给当妈的一件像样的礼物。张爸的是一杆烟枪，张爸爱抽烟，还爱用烟枪，现在流行的香烟一直不符合老人家口味。 剩下的都是一些吃的，大墨鱼，新鲜的水果，进口零食，放在家里吃最好。 “还有这个，洗脚器。”周守宁看网上炒得火热，又咨询了各方人士，这东西实用，使用起来也方便。 “怎么用啊？”张妈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玩意儿，说是用来泡脚可以消除疲惫，让人精神焕发，脚底穴位多，还可以预防多种疾病。 “现在给您试一下。”周守宁把洗脚器拿出来，教张妈插上电，接好水，张妈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真有效果还是心理作用，感觉还真不错。 “老头子，你也来试试。”张妈拖着在一旁羡慕又端架子的张爸过来泡脚，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多泡会儿，你那腿，一到变天就痛得叫。” “多嘴，哪里就痛得叫了？”张爸被揭穿后老脸都红了开始和张妈拌嘴。 “还不承认？”张妈直接检举：“上次痛到半夜起来擦药酒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厉害？还叫我不要告诉孩子？” “老太婆，你尽胡说。”张爸正想回嘴，被两个儿子盯了回来。 “爸，痛到半夜起来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张大哥急，人嘛，都这样，年轻时候什么都在乎就不在乎身体，到了年纪大了，有了点小钱，开始在乎身体，不仅是自己，更多是父母。 “爸，上医院看没？”张凯话刚说，张爸就浑身哆嗦，医院那地方，对于张爸来说就是个恐怖的地方。 “您得上医院看看。”张凯一脸马上就要拖去医院的表情。 张爸犟着脾气：“瞎说，去医院干嘛？又不是什么大病！” “我看伯父精气神很好，你们想多了。”周守宁打圆场：“再说今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也等明天再说。” 张妈也连说热水刚烧好，快去洗，不然冷了。虽然家里装了热水器，但是冬天烤火，张妈也顺便把水烧了。 本来张妈还给周守宁准备了一间房，张凯一句：“我们睡一起。”楼下三个人犀利的眼神都集中到周守宁身上，周守宁也没想到张凯突然来这么一句，只能傻笑两声。 “亲爱的，你这是闹哪样？”周守宁睡前都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们要把你当我真正的……”张凯想了半天，找到一个词：“对象。” 周守宁明白了，真正的对象能从他家人那里得到的他都能得到。 “傻！”周守宁抱了抱张凯：“过年去我家？” “我知道。”张凯默默地说我知道你早就和家里说过，你家里坦然接受了；我知道你早就告诉他们关于我，他们也坦然接受了；我更知道你给家里打电话时叮嘱他们不要让我受委屈。而我怎么能让你受委屈呢？ 第40章 第二天一早，张凯刚起来，发现床的另一边是空的，想问他是不是去厕所了，爬起来看到妈妈，妈妈说周守宁和张爸去后山观察兔子脚印了。 张凯虽然知道父亲默许了这些，但是老人家的态度，总怕他委屈周守宁，边吃早饭边不时看外面。张大哥看小弟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也只能认了，这傻孩子一门心思在他身上。 周守宁和张爸灰头土脸地回来，但是一路说说笑笑，气氛倒是不错。 “老头子，这是干啥去了？”张妈想老头子一把年纪，不会真和小伙子打架去了吧？不过看这样子，不像啊！ “今天加菜。”张爸高兴，没理张妈疑惑的眼神，把兔子和野鸡往桌上一甩。 今天运气好，不仅昨天的扑兽夹夹了只肥兔子，另外一只捕兽夹还夹了只野鸡，只是只夹到一点，野鸡带着夹子跑，这两人追了一路，灰头土脸，最后终于抓到了。野鸡看上去很肥，张爸一早收获丰盛，心情自然大好。 接下来的两天，周守宁体会到农家乐的乐趣，和张爸张妈相处不说和谐至少不别扭了，到了周日下午，两人就要走了。周守宁还要赶着去看晚自习，这群兔崽子会不会自觉到校很难说。 吃完中饭，张妈开始往两人袋子里塞东西，家里晒的干货，风干的野兔子，还有新鲜的野鸡肉——张妈只煮了一半，藏了一半给他们带回去吃。 “够了，妈，我们吃不完。”张凯无奈地拦住张妈。 “没关系，多带点，叫你哥送你们上车。”张妈毫不手软指挥张大哥。 “不用了，真不用了。”张凯赶紧把行李包的拉链拉上：“妈，我们走了，周守宁要赶晚自习。” “伯母，这次先拿着，我们下次过来再拿别的东西。”周守宁许下空头支票张妈也就算了，给他们每人两大包就放行了。 临出门，张妈靠着门朝两人挥手，眼眶不自觉就红了：“多回来啊！” 张爸闷头抽了一口烟，对着上车的人念叨了一句：“咋就这毛病呢？” 张凯知道言下之意：人挺好，为什么会在一起？为什么不是朋友，而是情人？他无法回答，已经选了，那就是情人。 到达N市的时候周守宁直接去了学校，张凯把东西带到店里，顺便帮帮韩小康，这三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打，也不知道怎么样。 沙县小吃还是一样的生意不错，韩小康有模有样地站在炉子前下粉炒饭。 “老板，你回来了？”虽然知道他们今天回来，但韩小康很是惊喜。 “注意点你炒的饭。”张凯笑着走进店子：“我给你买了喝的，先休息一会儿吧。” “老板，你回了。”一个神清俊朗的男人笑着打招呼，手里还拿着别人用过的盘子。 张凯看这男人穿得很低调，可是看上去就很有钱，就是周守宁经常说的低调的奢华，这人在这干嘛呢？ “这是顾小尘，这几天都是他在帮忙。”韩小康连忙解释。 张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人，和周守宁当时接近自己的手段一样啊，难道是为了韩小康？张凯正想自己捡了个宝贝，门外走来一个人“三十二郎”方至善，脸色不善地对韩小康：“老板回来了，今天晚上有时间了。” 什么情况？张凯八卦的小心思开始转，面前的三十二郎约了韩小康，旁边的低调奢华在接近韩小康，自己果然捡了个宝。 “你有什么活动安排就去吧。”张凯其实也很累，坐车真是个不费体力的体力活，不过小孩也有自己的世界了，总不能关着他。其实他更想看韩小康会跟谁走。 韩小康想了一会儿：“今天还是我做吧，老板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才说完，张凯觉得三十二郎恶毒的眼光就杀了过来，低调奢华倒是没有杀气，只是若有所思的眼光也让人很不舒服。 韩小康也不管其他人纠结复杂的小心思，继续开始忙活，终于八点的时候店里人少了，周守宁打电话说查到完毕，今天不是他的晚自习，会早点过来接张凯。 “你要玩就去玩吧。”张凯嘱咐自己家孩子，想了想又把人带到厕所，把门关上，塞了一千块钱给他：“拿点钱。” 毕竟外面那两人看谁都不是一般人，身上带点钱出去没必要全靠人家，自己也心安理得。从厕所出来后，张凯只觉得杀气更重。 韩小康还是坚持到周守宁来的时候才走，周守宁看这两人：“小康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两人？” 张凯也不知道，但是还是很有兴趣把自己看到的一幕说给周守宁听。说完之后，店里顾客早走了，张凯也打了个呵欠。 “今天早点关门？”冬天到了，晚上客人就会少很多，张凯也点头，两人收拾一下，准备回去。 走在路上，张凯才后知后觉：“你说小康也和我们一样是不是被我们影响的？” “……是被他们影响的。”周守宁把责任推到那两人身上：“我们只是告诉他可以这么选择，是他们带他这么选的。” 父母都这样，自己的孩子是没错的，都是被狐狸精勾的，不过以前都是母的，现在公狐狸精越来越多了。 “我知道岳父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周守宁和张凯同时笑起来，韩小康比两人小不了几岁，但是一直被当成孩子看，现在被两男人勾搭真是说不出的感觉。 “我会和我爸说的，你别担心。”张凯总觉得有点委屈周守宁。 冬天人们窝在家里不远出来，尽管还没九点，路上没看到什么人，周守宁偷偷在张凯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比大多数人来说我们很幸运了，而且你不觉得岳父大人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是我们让爸妈失望了，总要让他们出口气吧。”周守宁是真心感谢，相比其他人的阻力，张凯父母毫无心机的一点点不解和为难算得了什么。 “毛主席说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事曲折的，何况咱们这条路除了一点小花小草需要修理，什么阻碍都没有。”周守宁心中充满正面思想，也不管那两个拐跑自己孩子的人了，反正小康也是成年了，谈谈情说说爱正常嘛。 冻冷夜长，有你相伴终究温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