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要逃跑 下——万俟艾

作者:万俟艾  录入:03-20

 七十一.再遇组合

 “喂?小辰?”李洛斯轻轻推了推屈戊辰的身子,小家伙捻了捻嘴唇,不但没有转醒,反而睡得更香。爱残颚疈 真是心大如海碗,觉沉像小猪啊! “真睡着了?”李洛斯盯着屈戊辰紧闭的眸子,视线逐渐下移,慢慢落在宛若花瓣的樱桃小口上,“对谁都不设防,你难道不知道本少也是一只狼么?况且,我可是男女通吃的啊!” 秀丽的东西方结合的俊脸靠近,逐渐贴近甜如蜜的润泽的嘴唇,眼看着就要有亲密接触了。 “邦,邦!”车窗外却忽然传来敲打的声音。 该死的! 李洛斯眼睛里闪出一缕愤怒,不得不收回马上就要贴上屈戊辰的身子,转身将车窗打开来。 “你好,先生!请出示您的驾驶证和行车证。”一个身着制服的交警敬了个礼,看了看李洛斯混血的帅气脸庞,不禁惊了一下。 将驾驶证和行车证都递了过去,李洛斯一脸不悦,但还是颇有礼貌的问道:“警察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拿过李洛斯的证件,那交警核对了一下,这家伙的相貌特征很是突出,一看就是本人这才拿着纸笔开出一张单子来,开完之后,连带他的驾驶证和行车证递了过来,说道:“是的先生,您违章了,这里是禁止停车的,麻烦您看下罚单,确认无误的话就签字确认一下吧,罚款请在半个月内到交警中队缴清。” 这个交警的态度良好,很显然是文明执法,甚至还很好意的为他指了指正上方的禁停的交通指示牌。李洛斯在罚单上签了字递还给那个交警,这才驾着车走了。 好吧,他刚刚心生歹念就遭了报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午餐是在一家快餐馆里解决的,因为屈戊辰在车里睡得迟迟不醒,等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距离下午的乐理课也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只来得及吃一些简单的东西。 因为去的时候都带了墨镜和帽子,这个时间又不是快餐店的客流高峰期,两个人又坐在角落里,所以倒也没有受到几个人的骚扰。 等到到达音乐教室的时候,刚好两点钟,几乎是那边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屈戊辰才坐到了那个教室里。因为仓促,只来得及坐在最后一排,反正他也不喜欢坐在最前面让别人盯他的后脑勺。 这个教室不是很大,充其量只有三十平方米,横三竖四放着十二套双人课桌,最多也只能容纳二十多人而已。此时教室里却只坐了不满一半人,零散的分布在教室的各个角落。看老师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教室每天都是这个样子,人来人去的,基本不会坐满。 教乐理的老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个个子矮矮的,估计至少也要六十多岁了,额头和脸上的皱纹足以夹死飞过的苍蝇蚊子,此时她一边拿着一本书念着什么,一边在白板上写着什么,因为距离过远,她的字又太小,屈戊辰根本不知道那奶奶在写什么。 “喂,小辰?”轻轻的一声呼喊从身侧传来,屈戊辰侧过头去,发现上午跟自己一起拍照的李雪居然也在。 李雪俏丽的苹果脸上掠过一抹微笑,忽然拿了自己的本子蹑手蹑脚的溜到了屈戊辰身边的位置,两个人距离拉近,立刻变成了同桌。 “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你!”屈戊辰压低声音,轻轻说着。 “我倒是意料之中。”李雪讪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继而解释道,“新出道的艺人,不管是走歌手路线还是演艺路线,都要求有诸如唱功这样的基本功,这里嘛,自然就是传功授业的地方,可以说是一个专门培养艺人的学院哦!” “哈?”屈戊辰眼睛瞪大,跟着点了点头,W市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他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这样啦。”李雪微笑着点点头,倒是一直都没有听奶奶讲课。 屈戊辰听也听不懂,上午闪光灯带来的不适让眼睛还有些难受,看白板上花花乱乱的小黑点也看不明白,索性也不听奶奶讲课,与李雪聊起天来。 两个人率先聊到了年龄,屈戊辰18岁,李雪看起来年轻而又漂亮,跟自己差不多,可已经25岁了,娃娃脸带来的先天优势可真明显啊!就这样,李雪硬是叫屈戊辰弟弟,而屈戊辰则莫名多了一个姐姐。 “对了雪姐,你的搭档呢?”来了半天也没看见宋建平啊? “在前面呢,”李雪纤手轻轻指了指斜前方,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宋建平果然在第一排坐着呢,身边还有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女孩子。 “那你不坐前面?不用听课么?”虽然一开始他就发现她没听奶奶讲课,但还是略有担心的问问,自己可不要挂上拐着别人不听讲的恶行才好啊。 “我啊,这些东西我都学了四遍了,再听耳朵都要出茧子了。”李雪讪讪一笑,做了一个掏耳朵的动作。那动作滑稽可爱,让屈戊辰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这些东西早在她做幕后和音的时候就已经会了,现在只不过是为了陪宋建平那个纨绔男才不得已来这,若不是屈戊辰来的正好,她还真郁闷无聊的下午时光该怎么打发好呢! “话说回来,你不要听的么?”李雪反问屈戊辰,却见他没有回话,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以为他也早就对那些东西不在话下了,遂又坦言问道:“小辰,你是刚出道么?你的经纪人有给你说过要往哪个方向发展么?做歌手还是做演员?” “我还不知道啊,他还没有告诉我,他今天只告诉了我一天的行程。” 那是什么意思?李雪看着屈戊辰,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今天不会是你第一天进娱乐圈吧?” 看着屈戊辰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什么!第一天!”李雪惊讶的大吼了一声,由于太激动了,导致所有人都听见了她的惊呼,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宋建平。宋建平看见屈戊辰倒是挺意外的,他进娱乐圈时间也短,自然不会有李雪那般的推测,同时心里也暗暗嫉妒起李雪来。下午来的时候,他因为嫌恶李雪故意没有与她坐在一起,而是跟几个同时靠家里的手段入圈的同伴坐在了一起,此时李雪那贱女却因为没有跟自己坐一块而而与屈戊辰交谈甚欢,他的心里自然是嫉妒万分的。 他人虽坐在前面,可对于***讲课却也是油盐未进,一双手在课桌下摆弄着手机,居然是在翻看上午偷拍了的屈戊辰的照片。可是此时得见真人,他却没办法过去,不免有些羡慕嫉妒恨。两只手更加用力的在触屏手机上戳来戳去,直把屏幕都给戳烫了。 “咳咳,”奶奶不禁轻咳两声,将大家的视线又都调转回来,“后面的同学注意了,有问题需要讨论的话要小点声,不要影响到别人。” 两个人立刻把头埋下去,羞得跟苹果一样。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过了好半晌才重新聊起来。 李雪倒是热心肠,又问起来,“弟弟,今天真的是你第一天加入娱乐圈么?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哪有第一天入圈就接广告拍平面的啊?她不信。 她可是在圈里混了五年,才从幕后和音签了歌手,接了第一份平面照。 除非……他有很强硬的后台。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前方的宋建平,厌恶却有些艳羡。即便是宋建平那个纨绔男,也是在圈里熬了个把月的时间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可是,这个小辰,却是第一天就……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自己也有后台该多好?就不至于混了五年才出道。转而又看了看屈戊辰的娇颜,想起上午拍摄平面照时惊艳四座的美丽,看他那黑褐色的眸子,清澈明媚不掺一丝杂质,感受着那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和吸引力。心里暗暗感到道,也许这小家伙真的运气这么好? “我,”屈戊辰喃喃出声,实话在喉,却无法说出来,眉头一皱,眼睛不自然的瞟了瞟别处,这才说道:“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瞧把你惊得。” 李雪对她虽好,但他犹记得静文昨天对自己说的那句话: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自己与她只不过认识不到一天,出于自我保护,他还是选择了撒谎。 “我就说嘛。”李雪拍了拍胸脯,好似安慰着自己,这样才符合常理嘛!可是,一想起上午屈戊辰那宛若天使的美丽容姿,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屈戊辰再不敢与李雪有过多的接触,他初涉娱乐圈,资历尚浅,许多东西都还需要低调的躲在角落里学习观摩,娱乐圈的黑幕,他从李洛斯给的资料里大概也知道一些,比如说有后台的人通常会用赞助的方式来贿赂签约公司,从而获得比别人多或者好的出镜出演机会,又比如有时候为了利益或者名誉,你不得不去陪XX客户、XX赞助商吃饭、唱歌、喝酒,过分的时候还有可能遭受X骚扰,再比如演出分红、获奖之类的,也要按照比例与签约公司进行分配,还有就是如何利用好自身的资源,比如用绯闻或者社会捐助去提高知名度等等。 但好多人在圈里熬个五年八年再出头,甚至有人一辈子出头无望,他倒是不知道。不过,今天却是知道了。 屈戊辰不想与李雪有过多接触,借故眼睛不舒服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屈戊辰人虽然绝色无比,可那睡姿却是差到极点,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啊流,袖子沾湿了一大片都不知道。 直到口袋里手机嗡嗡作响,才把他惊醒。 是李洛斯发来了短信:“hi!baby,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不会在睡觉吧?你可要长点心呐!baby,娱乐圈很乱,你不要随便跟别人搭讪哦!还有,要记得想我!” 看完短信,屈戊辰的脑后黑线一条条。四处张望一下,确定没有看到李洛斯那张宛若恶魔的脸才安心了一些,心里暗暗思忖:那家伙不会长了透视眼吧! 侧头看看,身旁的李雪也趴着桌子睡着了,再向前看看,居然也睡倒一片,只有1、2个人还在坚守着,奶奶讲了2个小时居然一点不累,到现在还能口沫横飞,闲庭自若。 已经是下午5点了,还有半个小时课程才结束,这段时间要做点什么呢? 屈戊辰低下头,拿出手机,给静文发了一条短信。 “静文,我好想你。” 第一天离开静家,以前这个时间,他要么在跟静柔做游戏,要么在准备晚餐,如今却在这里翘首望天,这就是他的娱乐圈生涯么? 手机嗡嗡作响,是静文回短信了。 “我也想你,你在哪里?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看到这条短信,屈戊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福的笑意,纵使他们两人遥遥相隔,两个人依然互相惦念着对方。手指轻点,回过一条短信将地址告诉了静文。 也许是奶奶累了,或者到后面也不想讲了,还差一刻钟到五点半的时候,奶奶就住了嘴,收拾收拾东西就匆匆走了。教室里的人也开始拾掇东西离开。 “雪姐,起来了。”屈戊辰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李雪,“下课了!放学了!” “嗯?”她翻了身子将头转到另一边。 这个时候,宋建平也从前面走了过来,小眼睛盯着屈戊辰,细小的眸子里闪烁着猥琐的神色,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喂,小辰,”他一脸笑意的走到屈戊辰身边,好似有多么熟稔一般,“晚上一起吃饭吧?” 在他看来,屈戊辰既然能跟李雪这样的人聊得开,肯定也是个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家伙,只凭一张脸蛋被星探相中了而已。而自己这个石油大亨的儿子家产万贯,又有社会地位,即使是他的经纪人也要对他忌惮三分,肯邀请屈戊辰吃饭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他若是识时务,若是今后想在圈里发展得好,是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 等吃饭的时候多叫几个人,弄点酒把他灌晕,到时候自己不就……哼哼,想到这,宋建平的脸上不自觉浮起一抹哂笑。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屈戊辰对他回了个歉意的微笑。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若是以前,屈戊辰说这话的时候一定连看都不敢看他的。 这拒绝倒是让宋建平愣了一下。作为挥金如土的贵公子,他请客吃饭别人想来都是趋之若鹜,为他马首是瞻的,没想到眼前的小子居然会拒绝自己。 “一起来吧!刚好介绍几个朋友,大家认识认识,以后也好熟络发展嘛!”他脸上的错愕随即被谄媚的假笑代替,心里却暗骂屈戊辰不识抬举。身边几个人随后附和了一句,正是听课时与他坐在一起的那几个人。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屈戊辰这次有点生气了,若是以前,宋建平这样追着,他倒要唯唯诺诺的躲走了,此时却依旧一脸正色,说话的口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从李雪的口中他大概也知道了宋建平是什么人,对这样的人他避之不及,心中对他也是有些厌恶。 “不会很长时间的,就是出去坐坐而已,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宋建平看着屈戊辰,眼里渐渐没了耐性,说话口气也带了几分强词夺理。人家明明已经拒绝了,他还在这死皮赖脸,居然还把对方说成小气。 屈戊辰索性不跟他说话了,收拾了东西就要往外走。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要五点半了,静文是不是也快过来了? 宋建平什么时候被人这般无视过?一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黑到了极点,额头两侧,有几道青筋隐隐凸起,显示着他的不悦。 倒是李雪在这个时候从桌子上爬了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他上前拉了拉宋建平的手臂说道:“人家小辰有事,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臭娘们儿!老子在这里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滚!”宋建平两只小眼睛一眯,正愁没处撒气,李雪倒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他手劲很大,一把推开李雪,直接将他推倒在身侧的桌子上。 李雪一栽,整个手臂直直压在了桌子棱边上,雪白的胳膊立刻出了一条青里泛紫的印子,可见宋建平这一推又多大的力道了。她虽然疼痛,却没有喊出来,怒视着宋建平却生生忍住没再开口。她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成为组合出道是借了宋建平的光,不管怎样,自己不能失去这样一个机会。 屈戊辰目睹着这一幕,心中惊讶万分:为什么?他们不是亲密无间的搭档么? 宋建平一见李雪吃瘪心情似乎好了几分,他快步走到屈戊辰身前,宽厚的爪子忽然一把抓住屈戊辰纤柔的手臂,拖拽着就要往出走。 “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七十二.小聚 望着眼前的情况,屈戊辰有点不明所以,李雪是借了宋建平的光得以上位,屈戊辰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端倪,只是心中惊讶万分:他们不是亲密无间的搭档么,宋建平怎么会这么猖狂?再者,屈戊辰看着宋建平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心中一丝好感也没有,一个打女人的男人,是不配称为男人的,同时心中也暗暗对李雪生出几分同情来:宋建平这个人这么渣,李雪跟她组合岂不是要被连累死了? 宋建平才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呢,此时他甚至连吃饭这样的做戏情节都不想做了,恨不得立刻就将屈戊辰推到在床上,狠狠的蹂躏,看到时候他那清澈的眸子里还能不能装出这么单纯的娇美柔情! 想到这,宋建平不禁恶向胆边生,他快步走到屈戊辰身前,宽厚的爪子猛地一把抓住屈戊辰纤柔的手臂,拖拽着就要往出走。爱残颚疈 屈戊辰哪里挣扎得过他,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小男生,他奋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宋建平却狠狠一抓,几乎是要把他的手腕捏折了,屈戊辰疼的眼泪就在眼眶里转了。 “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宋建平一边走还一边露出可怖狰狞的脸容,委实吓人。宋建平身边的那几个同伴都不禁愣住了,这小子平时虽说放肆不羁了一些,倒也没像今天这么吓人,几个人怔怔看着宋建平,纷纷怕的不敢跟上他的脚步。 “都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走!?”宋建平恶狠狠回头,对着几个伙伴就是一吼。 说起来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那种不好好学习,只知道在学校里打架逃课追女孩子的那种小混混,倒是因为家里有些钱,在小混混里混出个老大的名头。 虽然同是花钱走关系入的圈,但是这几个人也没有宋建平家底丰厚,平时都是唯他马首是瞻的。 那几个人刚想跟上,忽然看见门口走进一个人来,那人身材高大伟型,两条腿修长笔直,金黄色的头发柔软细致,面色润白如玉,高挺的鼻梁有明显的西方人气质,他的眸子时墨蓝色的,一看模样就知道他是个混血儿了。 那人才一见眼前的景象,脸上的神色就变了。那一双墨蓝色的眸子盯着宋建平狠狠抓紧的屈戊辰的手腕,两条长腿迈着步子直直走向宋建平。 “还不快走?你们这些笨蛋!”宋建平还未回过头来,显然也不知道有人正向自己接近,他指手画脚的指挥着那几个同伴,好像自己一副老大的样子。 “咔!”一声清脆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好像是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 宋建平只觉得一道大力传来,自己拿手腕忽然被一道寸劲儿弄的生疼,回过头去刚想大骂,忽然发现自己抓着屈戊辰的那只手断了。更为恐怖的是,此时手背的一面居然手心,手心的一面变成了手背,剧痛阵阵,他的手腕没有流一滴血,但是整只手却已经很明显的垂了下来,若不是还有皮和筋连着,这只手只怕就要活生生脱落下来了。 如此违背常理的现象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听到那声“咔”的脆响,光是看到宋建平的手都已经觉得够渗人的了,心中不禁都生起一丝惊惧,抬眼望向那人,面如罗刹,眼睛里带着阴晴不定的嗜血神色,而屈戊辰则被他趁着这个空档拽到了自己身边。 “啊~!”宋建平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他的手,简直太可怕了!最重要的是那个疼,钻人心肺,沁入皮骨,他眼泪都流出来了,额头之上无不是因为疼而流出的冷汗。 宋建平也不是傻子,能把自己的手拧成这样,这个人最少也是个特种兵出身,自己眼下跟他碰只会吃亏。 “你!你给我等着!”疼了还不忘叫嚣,宋建平恶狠狠瞪了李洛斯和他身后的屈戊辰一眼,努力记牢李洛斯的样貌,又对着身后一个人指挥道:“你,还不赶快送我去医院!” “哦,好!”那人唯唯诺诺的想要往前走,两条腿吓得都瑟瑟发抖了,他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却忽然被李洛斯拦了下来。 那人抖得更厉害了,腿跟筛糠一样。他可不想自己的手变得跟李洛斯一样,微微一怔,很没有骨气得退回去2步。 “这位先生,你先消消气,虽然宋少爷不对在先,可您也已经折了他的手腕,让他受到了教训,看在小辰没受伤的份上,不如就这样算了吧!”这个时候倒是李雪开了口,她虽然也惧怕李洛斯,但此时如果不开口的话,日后宋建平也一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看来那人很重视小辰,好在自己与小辰还算有一天的交情,希望小辰能趁机帮着劝慰一下才好。 宋建平心里暗暗宽慰了一些:算这个贱女识相。今天若她不帮自己出头,明天他一定让她在圈里混不下去。不过他没想到的时,从今往后,在娱乐圈里混不下去的是他自己,不止是娱乐圈,他甚至更没有想到,自己这样鲁莽的纨绔行为,给家族产业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没受伤?那这是什么?”提到屈戊辰,李洛斯似乎更加生气了,举起屈戊辰的手臂露给大家看,只见那细柔的白皙手臂被攥得一圈都紫了,紫里带青。 但是显然没有宋建平的严重。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看来这个混血男的确很重视小辰啊! 众人都错愕的空当,外面的门忽然被推开,又走进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身干练的银灰色西装,粗重的剑眉挺拔,鼻高唇丰,与眼前的这个混血儿的暴戾男竟然还有几分相似,那人额头带着些许细汗,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悄然微露的霸气,不仔细观察难以发现。这人不是静文还是谁? 静文推门而入,恰巧看到李洛斯举着屈戊辰手臂,紫里带青的瘀伤一下就吸引了静文的全部注意。静文大步走过来,一把从李洛斯怀里夺过屈戊辰,虽没有李洛斯那般冲动发飙,一双眼睛却也冷冷扫上李洛斯的脸,冷傲之色森然,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屈戊辰怕静文再升起怒火,拉过静文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不过静文还是怒火冲天了,额前两侧也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一双俊眸冷的吓人。 两个人四只眼睛恶狠狠盯着宋建平,直盯着他差点都忘了手臂的疼痛,这会他还真就心虚了些,且退且缩就要往伙伴的身后躲,一边躲还一边掏电话。 还敢逞强? 静文快了李洛斯一步,但是两只长腿却同时伸了出去,于是众人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静文出脚将宋建平手机踹飞了,顺道也踹折了宋建平另一只手腕,李洛斯那一脚则是将那只断掉的手腕也踹得跟之前那只一样,手心手背互换了位置。 屋里的几个人惊得瞪大了眼,嘴巴夸张的不止放下一颗鸡蛋,再没人敢维护宋建平了。 只见那两个男人倒是很无邪的收回脚,顺道活动了一下全身的骨骼。 安静,绝对的安静,这个时段仿佛真空了一般,落针可闻。就连宋建平的惨叫,此时都只是空有嘴型,没有声音。 “这件事还是算了吧,我吃亏点,就当自己被狗咬了。”倒是屈戊辰率先开了口,想不到自己也有毒舌的时候,看宋建平一双气得绿了的眼珠和惨不忍睹的样子。屈戊辰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但谁叫他死缠烂打,活该! “你闭嘴!” “不行!” 两个人同时开口。虽然现在是宋建平使坏未遂,但是若真的使了坏,小辰不就惨了么? 李洛斯虽然还是生气,但再看向屈戊辰时,脸上的寒冰已经融化了许多,作为经纪人,他还是很负责的说道:“你还真是厉害啊,第一天出道就给我惹出这么多麻烦!” 听到这话,身边的几个人不禁一愣,尤其是李雪,此时脸色已经难看极致,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想起了下午与屈戊辰的谈话,他竟然真的是第一天出道! 却听静文怀抱屈戊辰,悠然说道:“那可不能怪我家小辰,疯狗癞蛤蟆胡乱咬人,那也不是想避就能避得了的。” 两个人说的悠然自得,似乎都把身边人给忘了。 却听宋建平这才有些慌乱,他的2个手已经让他疼的垂死了,这仇他一定要报:“你们,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倾舒海油的大公子,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宋氏……” 说到宋氏,静文两个人不禁停下对话,冷眼瞟了宋建平一眼。 静文:“他说什么?” 李洛斯:“他说,他是宋氏集团家的小犊子。” 静文:“哪个宋氏?” 李洛斯:“就是几个月前刚入驻W市,靠走私和洗黑钱发家的那个宋氏。” “哦!”两个人了然于心。 宋建平以为静文二人听见自己的报号已经怕了,态度多少又有些猖狂了回来:“识相的,就赶快放了我。”不过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家族是混黑道的?他们家族就是为了摆脱黑道罪名才搬迁到W市来的。 “那就饶了他?” “那就饶了他?” 两个人同时出口,居然颇有默契,再很有默契的互相点了点头。眼睛里各自露出一抹算计的微笑,宋氏是么?敢这样欺负小辰,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三个人这才善罢甘休转身离去,如此简单的罢休倒是让其他人一头雾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是人家人已经走了,也没有回来。 静文和李洛斯有着相同的想法:饶了这个龟孙子可不是因为发慈悲,而是为了留着他的狗眼,让他好好看看未来的日子里宋氏的家族产业是怎么败在自己手里的。 有的时候,人死了是种解脱,活着才痛苦。 华灯初上,炊烟袅袅。天边留下一抹淡淡的红霞,转眼间也被夜幕吞掉了。这一阵足足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天就是这么黑下来了。 静文开着雷克萨斯,却不是开往回家的方向。 “去哪,我们?”屈戊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看了看路标,是往城中心开呢。 “见老朋友。” “老朋友?”屈戊辰望着静文的脸,说的那么随意,好像他们都认识的似的。既然他们都认识,就一定见过,那么,也就不外乎花雨轩、司徒悠扬、还有蒋炎,会是谁呢?提到蒋炎就想到了黎凌,话说阿凌那个家伙可是好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对了,”屈戊辰微微侧目,看了看静文的脸,小声的问道:“李洛斯,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到现在还有那么一点点惊魂未定。毕竟刚才李洛斯下手太狠了,暴力因子充沛,此时他还有点暗暗担心,万一哪天自己惹了他,会不会……所以,趋利避害,还是多了解一些比较好。 “他啊,他不会伤害你的。”静文自然知道屈戊辰在想什么,只是淡然的说道:“因为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哈?”这个消息有点惊人。 “他自小在国外长大,十三岁的时候进了特种兵部队。” “嗯?”怪不得能一下折断别人的手腕。 然后就没下文了。 “就这样了?”只说这点的话,他的好奇心会更重。 “我喜欢的他都爱抢。”好吧,静文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看着静文认真开车的样子,屈戊辰想了又想。他喜欢的他爱抢?是在说自己么?静文是怕李洛斯喜欢自己? 犹自努了努嘴,坚定的说道:“我只喜欢你,不会喜欢上别人的。”屈戊辰的态度是如此的斩钉截铁,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地。 “再说一遍我听听?”静文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 “我说,我只喜欢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只喜欢你。”脸红红,心跳跳,自己什么时候说这话居然也能如此淡定了。只因为在静文面前,所以就能毫无拘束吧! “嗯,”静文脸上绽出得意的微笑,“再说一遍!” “生生世世,我都喜欢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学着小品里的话说出来。 静文俊脸浮现出一丝愕然,旋即变为大笑。小辰这家伙果然变了,越来越有趣,还有点……闷骚,不过,只能对自己闷骚。 车子缓缓行驶,在市中心一家中餐馆停了下来,简单的装修,嘈杂的环境,却是人头攒动,几无空座。 看到这样的环境,静文眉头不禁皱起,虽说这样的场面证实着这里菜品的美味,但,环境也太差劲了吧? 蒋炎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静文脸上略有不悦,屈戊辰却是丝毫不介意,这家餐馆以前他跟阿凌也来过,没有雅间,没有包房,只有四人一座的大厅,但是确实火到不能再火。 两手向里走,终于发现最里侧角落里的一个桌子还空着2个位置,蒋炎和黎凌正坐在桌子前向他们挥手。 “是阿凌!”屈戊辰唇角露出笑意,还真是想谁来谁,刚才还叨咕好久没见到黎凌了呢,这会就见到了,当下心中大喜,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一顿晚餐就在嘈杂的环境里进行着,座位倒是怪异的很,静文与蒋炎坐在一侧,屈戊辰和黎凌坐在一侧,聊天的内容也无非是近况啊,琐事啊,八卦啊,等等。 “你搞什么鬼?”趁着屈戊辰和黎凌去WC的时间,静文伏在蒋炎耳边低声质问。就算蒋炎再小气也不会请自己到这种地方来,况且蒋炎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当然是有些经验要传授给你了,这个经验太安静的时候说不太好,所以自然要选个适合的环境咯。”蒋炎今天没有伪装,没有伪装的蒋炎就是一副老实巴交睡不醒样子的憨人,但是这憨厚的外表下却有一肚子坏水。憨人木木的附在静文耳边说着什么,虽然外面环境嘈杂,但蒋炎是贴着静文的耳朵在说,倒也能够听清楚。 只不过冷漠如静文这样的人,在听到蒋炎滔滔不绝的私语之后,竟然越来越吃惊,甚至越来越脸红起来,静文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半晌,蒋炎似乎觉得说的差不多了,这才满意的住了口,说完不甘休,居然还递给静文一个瓶子,瓶子上是一串乱七八糟的英文,不过静文还是看懂了,那是一瓶润滑液。 “这个好,适合第一次用。”蒋炎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你?你太邪恶了!”绕是静文再镇定,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自己的心,手中的动作却一定也没有停止,悄然把润滑液放进了裤子口袋。 虽然他早有想法,想过要向蒋炎请教这方面的东西,但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主动上门了。还弄得自己,如此的羞射。 另一方面,屈戊辰和黎凌从镜子WC里出来,两个人站在洗手池旁放水洗手。 屈戊辰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黎凌,忽然觉得一段日子不见,黎凌似乎比以前成熟了许多。 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在酒吧撞见他,又想起了那几条微信,脸不禁一红,转头看向身侧的黎凌,问道:“阿凌,那个,那个是什么感觉啊?” 七十三.前奏有点痛苦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子。爱残颚疈 任平时软的、弱的,没有勇气,见了什么都只退缩,但是一旦决定改变,决定要克服这些东西,那简直就是惊天动地、变化无穷。积蓄沉藏那么多年,最后一爆发就变得不可收拾,往往变化也是极端的、相反的。 因为那么多年只是躲闪着、艳羡着、见了却不曾表达着,如今却要改变了,往往尝试的都是以前可见不可摸,敢想不敢做的事情。 于是乎,就有了现在的场景:屈戊辰俏脸红红的看着黎凌,小声地问道:“阿凌,那个,那个是什么感觉啊?” 纵然说出来会让人觉得羞涩,问起来却还是直接明了。 “什,什么啊,哪个啊?”黎凌明知屈戊辰问的是什么,但想到蒋炎的勇猛冲锋和自己云里雾里险些昏死的羞涩,想到粗硕的手指在自己胸前腹下蛋蛋上画圈圈,想到蒋炎老实的外表下化身为恶魔,肆无忌惮的舔舐和纠缠,不禁一阵脑热心跳口干燥。这装傻充愣也是避免不了的。 吃了还想要,给了忘不了,这种感觉,让他怎么形容。况且,眼前还是那个平日里与自己最要好的,纯净的宛若雨里嫩荷的好朋友。虽然以前自己是铁了心的迷恋于他、爱慕于他,可如今却是与蒋炎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再不能对阿辰有过多的非分之想了,只想守护着他的那一份纯净。 屈戊辰却用沾了水的手轻轻撩了一下黎凌,顺道比划出螃蟹般的钳子手,嬉闹着说道:“说嘛,说嘛。你不说我可掐你了!” “不说!”黎凌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让自己说等于间接教坏阿辰,虽然说静文那家伙的确是值得阿辰托付的人,一掊水泼回去,两个人就这样嬉闹起来,就回复了从前的亲密无间。 闹几下,又重新将手放回水池里洗手,黎凌这才说道:“那个的味道,像罂粟,明知道是毒还要义无反顾的吃到嘴里,明知无法自拔还甘心遁入。”(艾:嗯,果然是小受和小受在探讨基情,咩哈哈哈哈。) “痛并快乐着?”屈戊辰弱弱的问了一句,书上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错!”黎凌双眼露出瑰丽的笑意,瞟了一眼远处的蒋炎,见那家伙已经传授得差不多了,正对着自己微微挑眉,想到临行之前在耳边的承诺,吐气如兰暖在耳边,脖颈不禁一红,连俊脸上都飞起一丝红霞,这才微微说道,“是死去活来!” “哈?”屈戊辰怔怔的看着黎凌,猛然想起了那条微信里黎凌近乎抓狂的“嗯嗯啊啊”,的确有点渗人。 “骗你的!”黎凌眼里现出宠溺,拉他走回饭桌,“不过,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临入座,在他耳边又轻轻附一句,似乎故意给静文看似的。 却看见屈戊辰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黎凌不禁一怔,阿辰果然是改变不少啊。要是以前,他断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面对自己这样的说话,更是会羞涩的一头、一脸红,嚷一句“坏死了”然后偷偷跑开。 果然人长大了都要成长,都要变化的。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8点半了。静柔一张小嘴撅得老高,显然是不满爸爸和哥哥两个人一整天都不在家,回来的还这么晚,都没有人跟她玩了。 家里下人也难免有几个鼻青脸肿的,他们就纳闷了,辰少爷在的时候是怎么制服小恶魔的呢?为什么他几个软的硬的都用了,就偏偏还是被小恶魔玩的快要死掉,心里不免升起佩服,连看屈戊辰的眼神都有些崇拜了。 “柔柔乖,哥哥给你买了好东西。”哄小孩子,屈戊辰还是最拿手的,他早料到静柔会不习惯,拿出事先订好的冰淇淋,这可是静柔的最爱。 小家伙就这样被买通过去。 好不容易把静柔哄入睡了,这两个人有机会谈一谈一天发生的事情。屈戊辰简单向静文描述了一下白天发生的事情,从上午的拍照到下午的听课,从李雪的热情到宋建平的可恶,当然,最后也没忘记告诉静文下午上课睡了一觉的事,反正奶奶讲的啥,他一个字也没记住。 讲完之后,两片苍白的脸颊忽然略带潮红,一拍脑门嚷道:“完了,明天要是李螺丝问起来,我岂不是要挨打?” 想到下午李洛斯那个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吓都吓死了! 静文看他那心有惊惧的模样,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忽然签上屈戊辰的手,拽着就向二楼走去:“跟我来!” 李洛斯那个家伙做事只看结果不讲过程,虽然他知道李洛斯不会介意小辰这样的不听讲,但还是不要给那家伙留下与小辰接近的机会,不就是乐理么,恶补一下还是可以的。 二楼走廊尽头有一间琴室,屈戊辰以前也是来过的,见静文带着往这屋子领,心中暗暗明白静文的用意。 琴室面积不算太大,整个屋子里都用隔音设备做了隔离。里面摆了一架钢琴,其余地方也有吉他、小提琴这样的东西。最里侧居然还有一个古筝, 其实静文有意教,屈戊辰也无心学。他对音乐神马的,的确有点不感冒。但是看着静文热情四溢的认真表情,又不忍抚了静文的好意,硬着头皮跟在静文身边,坐在钢琴旁学。 “所谓乐理,是音乐最基本的东西,就拿这个谱子来说吧,”静文伸手身前,翻开钢琴上立着的乐谱,“要学唱歌,首先就要学会看谱。” “嗯。”屈戊辰跟着点点头,就是这对花花绿绿的小蝌蚪,怎么都看不懂。 “五线谱你知道的吧?” 小家伙点了点头。 “这些就是音符。音符一般分为八种,就是全音符,”静文说完,指了一下乐谱上表示全音符的蝌蚪,“二分音符、四分音符、八分音符、十六分、三十二分、六十四分和一百二十八分音符。这些是在乐谱里的表现形式。” “哦?”小家伙分别看向静文值得音符,乱乱的,眼睛有点不听使唤,要变圈圈不说,还有点上下眼皮打架。 “表示出来就是这样子的。”静文掀开琴盖,手指覆了上去,第一声是一个长长的音,伴随着逐渐完后,音也越来越短。 “嗯。就是越来越短。”这家伙,脑袋一点不开窍,好吧,说越来越短,也对。 “然后是音阶,基本上是分为七个,就是do、re、mi、sol、la(xi、do)。”静文耐心地教。 “嗯,知道。就是1234567,do、re、mi、fa、sol、la、xi。”上下眼皮打架越来越眼中,说话也越来越慢,越来越没力气,好困啊!静文的眼睛好好看,静文好厉害,什么都会,乐理居然也懂。 眼睛……睁不开了。 静文还想再说,忽然感觉手臂一紧,瘦小的身子就直直斜在了自己的身上。小辰居然睡着了。 静文不免一阵好笑,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啊! 罢了,第一天出道又遇到许多事情,也许他是真的很累吧!唇角勾起一抹疼惜的表情,悄然合好钢琴盖子,一个公主抱轻轻的将屈戊辰抱进怀里。不过,他是不准备放他回屋子里的,而是直接向自己的屋子里抱去。 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起蒋炎带着蛊惑的话语:最好先有点肢体上的接触,多来点肌肤之亲什么的。 将屈戊辰放在床上,锁好房门,俯下身子来静静看他。 柔和的灯光下,一双眸子紧闭着,狭长的睫毛蜿蜒挺翘,圆润的鼻头下,一张厚实的小嘴略微张着,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成熟的樱桃。也许真是累了,睡的真沉,静文伸手去抚他脸,他还毫不知情的抱住,顺便还把口水蹭蹭。 这一蹭,让静文原本有些迟疑的心热络起来,那一阵毫无意识的摩擦,像火苗一样点燃了静文心中的热,他双眉间的犹豫就这样退散开来。 轻手轻脚的去解屈戊辰的衣裳,静文不禁暗自嘲笑,此时此刻,怎么感觉自己有一点做贼心虚呢?似是为了配合静文的心情,屈戊辰吧唧着嘴翻了个身。这一翻身,静文立刻收敛了手里的工作。 等待片刻,却不见有动静。静文暗骂自己愚蠢,平时里那一副森冷威严的酷总裁形象丝毫不在,重又去解屈戊辰的扣子。 也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劲儿,花了多长的时间,总之静文把屈戊辰除得一丝不挂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睡死的那厮睡相太差,不是翻过来就是折过去。 话说屈戊辰这光洁的小身板还是挺有看头的,皮肤白皙不说,那光洁的肌肤好似上好的蚕丝构织成似的,嫩的快要出水,虽然个子不高,但完美的黄金比例让他的体型看起来优雅美丽,他的汗毛不似一般男生那么粗重,这为他平添了几分奶油之气。静文盯着这样的月同体,从喉结到胸前的两朵小红花,到海绵宝宝家的凸起,再到浮凸的膝盖,玲珑的脚丫……夜里的温度多少还是有些低的,小家伙身无寸缕,感受到冷意,眉头不禁皱了皱,还缩了缩身子。 静文看在眼里,立刻拉来被子给他盖好,不过被子刚刚打开,屈戊辰自然不喜欢,依旧锁着身子瑟瑟发抖,绕是如此也不转醒。静文见状又跟着褪了自己的衣衫,速度倒是比刚才数倍可计。 静文刚才就被屈戊辰蹭捏了一番,为屈戊辰脱衣又折腾了一身汗,此时身上温度比屈戊辰不知高了多少,他一钻进被窝,屈戊辰就好似找到了热源一般,拧着身子就贴了上去。 “咯咯。”还发出让人浮想联翩的梦呓,虽然知道是无意识,但如此主动的贴抱更勾得静文心一阵火热。 指掌抚上他后背,沿着蝴蝶骨一路下滑,随后摸上圆润的小屁股。 其实以静文平日的性格,绝对不会这么无法自持的,再不抵深吻两口也就罢了。不过,今晚小聚,蒋炎那家伙在耳边说了不少话,倒是像兔子一样挠了他的心。再者,他与屈戊辰两情相悦,但屈戊辰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静文走一步他就跟一步,着实让静文有些恼饶,所以他这个“温水煮青蛙”就不得不加大火力,趁早让这只小青蛙成为自己的口腹之物。 蒋炎给的那瓶润滑剂放在床头,在灯光照射下显着光泽。 静文两只手伸过去,一只抱住屈戊辰的身子,一只想要去揉那漂亮的小红花。小家伙一翻身,却忽然又传来两声低低的抽泣。 静文一怔,伸出去的手又抽了回来。 虽然知道他是梦呓,那一颗心却也蓦地抽搐了。如果自己就这样占有了小家伙,他会不会不开心?既然是两情相悦,自己又惧怕什么呢?等也要等到小辰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望一眼怀中安睡的小家伙,忽然觉得自己好下流!静文收摄了心神,想通了自然也安然了许多,就抱着屈戊辰躺了下去。 关灯睡觉。 本以为这一夜会这样相安无事。 谁知道小家伙不饶他。静文阖上眼睛刚要入睡,屈戊辰一个翻身,一只小腿压上了静文的肚子。 蹭啊蹭啊,蹭到了某个不该蹭的地方。 静文老脸一红,知道他是睡着之后无意识的,伸出手把那只小腿板了下去。 过一会,一只小胳膊又压了下来,在静文胸口挠啊挠。 强压着胸中一团火,再抚下去。调转身子把他背对着自己圈在臂弯里,看他还不老实? 谁知睡了不久,小家伙居然灵巧地在自己怀里转了身,把脸对向了静文的胸膛,小嘴嗫嚅着贴上去,顺道还把口水蹭上去。 天呐!静文一拍额头!自己这是作茧自缚么! 把小辰抱回他的房间去?那是绝对不行的!再扯来一床被子,一人一床,看他还怎么闹。 第二天早晨,一床被子掉在地上,另一床被子覆在两个人身上。静文眼眶黑青,显然是才睡着,而屈戊辰,悠悠转醒…… 天!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屈戊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看看身侧的静文,睡得正熟,下意识的就去摸屁屁。 还好还好,没什么异样,屁屁不痛,床上也没有欢爱过后的痕迹。只是没什么异样,屈戊辰那小小的心坎里,又隐隐觉得有点失落。 一定是静文这两天工作太累了,到现在还没有转醒。捂嘴偷笑了一下,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跑出去,为静文准备营养早餐去了。 楼下的屈戊辰一脸阳光灿烂,精神焕发,连做早餐的效率都不自觉的提高了。为什么?高兴呗!终于跟自己喜欢的人同床共枕了,心里喜滋滋的,除了甜蜜还是甜蜜。 只是苦了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某只大狼,白忙活一晚上不说,到现在还眼眶沉沉的睡着。 接下来的日子稍稍平淡了些,屈戊辰连拍了三天的平面照,受到第一天的教训的,李洛斯这次为屈戊辰安排了专门的时间,有他的时候不会有别人一起拍照,有别人的时候不会有他。 每天下午,依旧去学习。屈戊辰这次也长了记性,即使在屋子里也戴着帽子和口罩,搞得别人还以为他是狗仔队,纷纷离得远远的。至于宋建平那小子,估计还缩着两只手臂在医院里挂吊水呢!就算他现在健康,也是再不会出现娱乐圈里的了,毕竟有李洛斯这样的恶魔经纪人在,想要封杀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他家现在也出了点问题,以前宋氏洗黑钱的证据不知怎么被警局查了出来,现在他的千万资产全部冻结,老头子宋倾舒也被警局带了回去,只怕今后再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至于每天晚上,那便是静文“噩梦”的开始。自第一天与屈戊辰“亲密接触”之后,静文是怕了屈戊辰那“无敌”的睡姿了,本不想再与屈戊辰“同床共枕”,怎奈小绵羊竟然主动投怀送抱,半夜还偷爬他的床,纵使忍耐力再强,搂着美味珍馐吃不到,还要处处忍受“拳打脚踢”的煎熬,对静文来说实在是难熬。 这么折腾了半个月,静文居然从“捶打”中淬炼了出来,任是屈戊辰再“拳打脚踢”,也能睡得鼾声震天了。而屈戊辰则越来越滋润,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居然也有了肉肉,整个人看上去也神采奕奕的,越发光彩。 当然,屈戊辰悄无声息的入圈,却也低调的成名了。 入夜,李洛斯的一个电话扰了正在哄逗静柔的屈戊辰。 “hi!baby,你入圈也算半个月了,想看看成效怎么样么?”李洛斯依旧是品着红酒,悠然自得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 “嗯?”他根本没关心过这个问题。 “算了,直接说给你太没有悬念了,半个月前我给你开了微博,不如你自己现在上网看看吧,你的微博网址我已经从QQ上发给你了。” 七十四.发售会 屈戊辰悄无声息的入圈,却也低调的成名了。爱残颚疈 当然屈戊辰是没有关心过这些问题的,甚至还有点惧怕成名,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想想之前走在街上被一帮花痴女围追堵截的场面,他现在还在心有余悸。他的一颗玲珑心,那是全心全意放在他家静文身上的,即使在拍照、上课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别的,除了睡觉就是想念。 打开QQ,李洛斯那小企鹅在右下角闪啊闪,明明是男性,非要给自己弄一只母企鹅的头像,黑色的小脑袋上带一朵粉花,闷骚至极啊闷骚至极。 微博什么的,屈戊辰是不会自己弄的,所以当然都是李洛斯全权负责的,毕竟网络通信这么发达的今天,互联网可谓是一个传播信息的最好途径。 点开李洛斯发来的网址,不禁吓了一跳:入眼首先是自己的一张大照片,那是一张外景照,温暖的阳光下,红叶纷扰,自己身着英伦风校服站在枫林下悠然张开双臂,精致的眼微微闭合,人狭长的睫毛簌簌铺展,俊俏的脸蛋迎着阳光,一副畅享自由之风的恬然与淡雅。 好看!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拍照的时候,自己忙得的很,又是化妆补妆又是换衣服,那拍过的毛片自己也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如今晒出来的照片必然都是精挑细选,又经过各种美化和处理,放出来一看,到也觉得是美不胜收。 如此美好的画面,配了一首司徒悠扬的最新歌曲《有梦好甜蜜》(艾:借用了我家斌斌的歌,嗯,嗯。) 再看看右侧的点击率,15天,已经累计超过8位数,过亿了! 惊讶的捂住嘴,继续下翻。 赫然出现的是一组照片,说是一组照片,其实也是夸张了。因为这一组照片是自己照过的所有照片的结合体,每一套都只放了1、2张上去,但每一张无不是精美绝伦,惹眼无比。 就比如说,第一张就是一张绝对温馨清水的小浪漫:自己身着白色的背心和小短裤,坐在柔软的床榻上,抱着超大号熊宝宝,眼睛里是说不出的青涩与单纯。第二张也是这个背景,自己趴在被子里,只露出灵巧的小脑瓜,头上带着一只装饰性的耳包(就是大号耳机),乖巧的撅着小嘴,俨然一副天然呆的萌样。 第三张则是那套惊艳所有人的伪娘照,自己身着一袭白纱裙,修长的金色头发散落,绿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妩媚,手中只是拿着一只神圣的天使法杖,虽然没有任何装饰,但那股浑然天成的冰清玉洁却更加突显,他就仿佛上天降临的天使,圣洁的光芒耀眼夺目,让人禁不住升起膜拜之意。 “哥哥!真好看啊!”静柔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站在屈戊辰身边,瞪着大眼睛盯着屏幕,小家伙忽然就扑上了屏幕,“这个我喜欢,这个我也喜欢!好看死了!”小手不停的指在屏幕上,随着屈戊辰滑动鼠标滑轮而逐渐下拉。 第四张,第五张……第N张。 越往后翻,屈戊辰自己都忍不住迷了,心中的震惊也越大。当然,如果此时有人知道屈戊辰心中震惊的真是想法,一定会吐槽无力的。 因为此时屈戊辰想到的是:哇塞!这年头美化工具果然都很强大啊,那看起来平平淡淡的照片一处理就变得这般如梦似幻,实在是很厉害啊! 眼见着到了最后一张图片了,终于看到了一行字,清楚的写着:看了上面的照片,你的心里是否有点痒痒的?你喜欢小辰么?你期待更多的美图么?你喜欢那一举手一投足间不经意的温馨和清纯么?那么,请继续关注小辰吧!平面专辑将会于X月XX日发售,发售会在星传媒公司前广场举行,届时前100名购买专辑的亲还会得到小辰亲笔签名,还在等什么呢?期待你的莅临哦! 额,这是什么?屈戊辰愣了一下。X月XX日,不就还有3天就到了么? 正在思考,李洛斯的电话却是适时打了过来。 “hi,baby,看得怎么样啊?心里有没有一点小激动呢?”这第一炮算是已经打响了,效果从目前来看倒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发售会的时候会是什么场景,不过,就凭微博上的这些数据,李洛斯倒是不怎么担心。 “嗯,还行。”屈戊辰不咸不淡的应答着,就一句“还行”直接让人无语,绕是李洛斯很淡定,却也还是被呛了一口红酒,“对了,螺丝,那个发售会,是要卖照片么?” “噗!”李洛斯终于一口红酒吐了出来,半晌才反应过来,虽然跟屈戊辰说的差不多,但怎么从小辰嘴里说出来就那么难听呢? “是发售平面专辑,平面专辑!”似乎是刻意强调,李洛斯特意说了两遍,“你以为那些照片是白拍的么,你以为你那些学习是白学的么?那都是利润啊!” 李洛斯一边强调,一边隐隐算着,第一次出专辑,星传媒为他们印制了一万册,而发售会当天至少是需要销售出2000册的,如果一万册都能卖出去的话,至少收入30万,而按照屈戊辰的分成协议,他一下子就可以拿到15万左右。现在想想,静文的眼光果然不是一般的远。 “所以你在网站上就每张只放了1、2张?”屈戊辰在电话这段略微点了点头,他大概是知道的,这个叫做吊人胃口,“但是,真的会有人买么?”要是发售会开起来了,没人来买,岂不是很丢脸? “这个你放心,你这两天只管练练签名就行了。”就凭李洛斯的眼光,屈戊辰的发售会不会没有人来,只会人山人海。据算真的没有人,制作公司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旗下的艺人丢丑的,毕竟艺人就代表着制作工作的脸,似然会有诸多办法。 “不过话说回来,小辰,你的字写的怎么样啊?” “啊?那个?”屈戊辰支支吾吾起来,随即脸一红,讪然笑道:“不如,不如你再帮我找个设计艺术签名的人来好了!” 三天后,发售会如期举行。虽然是上午10点才开始,但是早晨7点就已经有很多人在星传媒门前的广场上等候了,这里面更是女生居多。 广场上早已经布置好了台子,台子上铺着红地毯,台子边上立着彩虹门,上面的横幅和台子上的背景墙都写着星传媒公司屈戊辰平面专辑现场发售会字样。 9点45分,屈戊辰在一干工作人员的护送下由专门的通道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台下下面的人,那是绝对可以用里三层外三层来形容的,看见屈戊辰出来,很多围在前面的花痴眼睛都已经变成了粉红色的桃心,后面的人则是眺望着,甚至有人手里还拿了望远镜。 屈戊辰今天自然也是精心打扮过的:他今天穿了一身特意为他定做的白色休闲般小西装,淡粉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一片雪色的细长脖颈,他的眉眼到是没做任何修饰,这种不需要化妆就能浑然天成的美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的。 此时屈戊辰瞄了一眼台子地下人山人海的画面,一颗小心脏顿时变得噗通噗通,尤其是看到女粉丝们狂热的表情,简直有点要把他融化了的感觉。 “放心。”坐在他身边的李洛斯倒是镇定的很,一副金边眼镜斯文的呆在脸上,明显遮掉了往日那宛若魔鬼般的气息,一手按在屈戊辰手上,把自己火热的温度传给屈戊辰,一边低声说道:“待会你就听我的,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把签名签好就行了!” “哦。”屈戊辰微微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李洛斯手,给自己带来火热的温度的同时,也悄然摩挲着自己的掌心。 他倒是挺担心的,待会若是给人签名的时候手抖怎么办?若是签错了怎么办?要是丢人了怎么办?一时间惊忧浮上脸,两眉只见无意多了几许凝蹙。 食指纠结的对上,慌乱、恐怖、紧张、瑟缩、逃避……负面情绪纷纷涌上来,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个胆小怯弱的屈戊辰。 “biu,biu。”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慌乱的掏出来,屈戊辰觉得自己真是好没用,因为现在拿着手机的手居然在抖,幸好现在是坐在椅子上,不然他觉得自己的腿也一定会跟着抖起来的。 短信是静文发来的,却只有两个字:“加油。” 静文…… 握住手机按在胸口,这两个字就像定心丸似的,来的及时也来的恰巧,而看着这条短信,屈戊辰的心中不知怎地就又来的勇气,两只澄明的大眼里也逐渐燃烧起了斗志,只的,他要加油,他要努力,他是勇敢自信的屈戊辰,及时人再多,他也可以展现出自己最良好的一面! 不远处,静文拿着望远镜看着展台上的屈戊辰,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10点整,发售会却是终于开始了! 先是制作公司讲话,然后是经纪人人讲话,隆重介绍屈戊辰,然后就开始发售了。因为前100本是有屈戊辰亲笔签名的,所以粉丝们纷纷涌上前,简直快要把台子挤塌了。 “呵!看来我们小辰人气蛮高的啊!”说话的是星传媒的首席。 “不过这个情势很不好啊。”李洛斯眉眼一皱。 粉丝越挤越多,主办方虽然极力维护现场秩序,但无耐人手太少,根本抵不过兴奋的粉丝们。连专辑发售都不能正常进行了。那边负责贩卖专辑的几个工作人员立刻投来求助的眼神。 这样下去,会不会出踩踏事件啊? 屈戊辰望了望身边的李洛斯。 “不如你跟大家说两句吧!”李洛斯瞄了瞄眼前的场面,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将麦克风递给屈戊辰。 屈戊辰结果麦克风,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浊气,这才开口:“各位,请安静一下。”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一种安宁,透过音响传出去,离音响最近的人自然是首先听到了他的话,不禁微微一怔,向台子上看去。 “各位,麻烦大家安静一下。”屈戊辰又喊了一遍,这一次声音比刚才稍稍大一些,让更多的人听见。 不到片刻,发售现场便安静了下来。 “各位,戊辰感谢各位抬爱,能莅临今天的发售现场!”他自信的站起来,脸上扬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透着强光,离得近的人可以看见他脸上带着一丝光晕,还真有几分神圣的气息一般,不禁屏住了呼吸,等着偶像再开口。 “戊辰也知道大家喜欢我,但是也希望大家自觉排队,若是因为拥挤让谁受了伤,我的心里一定会很痛苦,很过意不去的。”说罢静静低下头,四周的人看着屈戊辰的神色,都以为他是真的伤心了,一时都正在原地。 停了片刻,屈戊辰再度开口:“所以希望大家互相配合,把对排好,这样不仅效率高一些,大家的安全也有保障,”开口闭口,处处为粉丝们安全着想,弄得大家心里也不是滋味,尤其是刚才挤得来劲的几个人,忽然觉得脸上红红的,“至于签名,”屈戊辰又补了一句,“今天只要来现场的朋友都可以得到签名,大家不用为了前100的名额拥挤了!” 前面的话语都是为了李洛斯教的,毕竟今天的场面成为这样是在李洛斯预料之中的,毕竟那天生的亲和力不是盖的,倒是最后一句是李洛斯没有想到的。 “胡闹!”屈戊辰一坐下,李洛斯就冷了一张脸,“你是签名练好了?还通通都有!今天准备了2000本专辑,要是都卖光了,你岂不是要签2000个名字!?” “我,我也没办法啊!那么多人,要是真挤出事来怎么办?”屈戊辰坐下来,身子突然一软,半痰在椅子上,然后大口大口喘着气。能如此淡定还含笑的说话,他的勇气都已经透支了。 李洛斯瞪了他一眼就不再多言了,因为他惊讶的发现,广场上的人已经开始自觉排队了,前面的人跃跃欲试,而后面人本来因为没有机会抢前100的名额已经很沮丧了,但屈戊辰的话让他们重新有了力量,甘心按照蛇形排列起来,这一只大队伍,足足眼神出好几百米远。 好吧!算这小子厉害!李洛斯心里默默念叨,又会心的陪在屈戊辰身边。 第一个走上来签名的是一个13、14岁的小姑娘,手拿着专辑走到屈戊辰眼前递了过去,她激动的看着屈戊辰,递过去的手竟然很明显的在抖。 “哈?”屈戊辰看在眼里,惊在心上,签个名居然也抖?这心里素质也太差了吧?还不如自己呢!看着女孩的样子,屈戊辰的心里更加安定了几分。 “你好。”对着女孩露出一个天真的的微笑,简直萌到极点了,排队中的花痴们却是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呼,眼睛更是呈粉色的桃心形状纷纷闪现,照相机、手机拍照声响起,小辰真是太有爱了! 屈戊辰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递过去。 “谢,谢谢!”女孩脸一红,接过专辑跑了,紧张之后是激动和兴奋,小辰的亲笔签名平面专辑哎! 只见“屈戊辰”三个字并没有传说中龙飞凤舞、百转千回,也没有蜿蜒曲折、大气连绵,而是整齐圆润、钟灵毓秀,字迹里隐隐可见卡通体的痕迹,让屈戊辰的名字看上去可爱又不失高雅。这也是李洛斯精心设计的,毕竟屈戊辰走的是萌系可爱风格,签名太洒脱了与人不符。 紧接着,粉丝接二连三的走上来,屈戊辰一一礼貌问好,签名,送出专辑。这些人,有像刚才那女孩一样紧张无措的,有兴奋的难以言表的,也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花痴,想要抱着小辰亲一口偷香的,当然,现场工作人员防护做事做的还是挺好的,所以屈戊辰也没有真的被花痴们骚扰到。 “小辰,我喜欢你!”也不知道是签到多少个人了,这个女孩子脸一红,趁着屈戊辰递过签名专辑的空当,塞过一盒巧克力来,然后害羞地拿着专辑跑了。 李洛斯眼疾手快,接过来塞到身边的箱子里。此时他的身份倒是俨然从经纪人变成了助手。身旁硕大的纸壳箱子里已经放慢了各种小物件:糖果、巧克力、情书、水晶饰品、花……多的数不过来。屈戊辰也没想到竟然会收到这么多的礼物,心里暗想待会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小辰,帮我也签个名吧!”屈戊辰微笑着抬头,忽然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七十五.庆功会 屈戊辰只顾想着那些礼物要怎么处理,没有看到伸过来的一双手。爱残颚疈 “小辰,帮我也签个名吧!”屈戊辰微笑着抬头,忽然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李雪眨巴眨巴玲珑大眼,很是一脸高兴的看着屈戊辰。 “雪姐!”屈戊辰眼睛里也是闪出一点兴奋的色泽,“你也来买专辑?” 自从上次教训了宋建平之后,他就没有再见到李雪了,不过对于这个自己刚入圈就对自己照顾有嘉的小姐姐,他还是很有好感的,所以再没见面也还是略有担心的。 “当然了,我也是你的铁杆粉丝嘛!”李雪扬了扬手中的专辑,“大明星,快签名吧!”虽是玩笑,眼中的笑意却带着几分苦涩。 没想到那天真的是屈戊辰第一天出道,更没有想到的是才短短的半个月,他就发行了第一本平面专辑,而且看这场面,那也算是热销了。 相比之下,自己呢? 无权无势无背景,默默无闻混了5年,好不容易见到一丝希望,却终于还是败在那个纨绔子弟手中。本来她还有一丝希望,希望宋建平早点康复,那样组合复出还是有希望的,可是,连这点希望都在前几天被打破了,宋建平家的洗黑钱活动被警方掌握了证据,他老头子进了监狱不说,整个宋家几乎可以说是遭受了毁灭性打击,而且制作公司也告诉自己,他们的组合被封杀了,今后将永远不能出道。 梦想与现实就是这么大的差距,如果自己运气好一些,如果自己有后台、有背景、有靠山,何尝不能像小辰一样光芒四溢呢? 当然,有的人天生就是光芒万丈,天生就是扎在人堆里也能一眼看到的人,这个道理,李雪恐怕一直不会懂的。 “雪姐?”屈戊辰的声音唤醒了李雪的沉思,后面的粉丝也有点不怨,在催促前面的她,“雪姐,签好了!谢谢你来捧我的场哦!”屈戊辰露出甜甜一笑,洁白的牙齿绽放着亮洁的光彩。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对于入秋的天来说,正午的阳光倒是最温暖的。李雪看着屈戊辰整个人沐浴在秋天的阳光里,有一说说不出的温馨和典雅,心中不禁微微一怔,酸涩和一点淡淡的嫉妒终于涌了上来,她笑着应了屈戊辰,这才拿着专辑离开了。 当然,李雪作为一个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自然不知道是谁掌握了宋家的证据,是谁毁了宋家,也不知道是谁找了他们的制作公司,封杀了他们的组合。如果知道这些都是与眼前这个让她有些嫉妒的、运气和底牌都极佳的小辰有关系的话,她的一颗酸涩的心还会如此自卑和难堪么?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台子上的屈戊辰已经坐在那里4、5个小时,除了中间去了2次厕所,他连活动身体基本都没有过,仍旧一心一意签名。看到这,粉丝们心中也都是感动万分的,毕竟有哪个明星会这样没有架子,这样贴近他们,在这里风吹日晒这么长时间签名呢? 粉丝们感动屈戊辰诚信的同时,也纷纷加快了效率,没有人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句表达而耽误更多的时间,有送礼物的,有都直接交给了身侧的李洛斯,所有的人眼里除了感动就是感动,因为越接近尾声他们能清晰的看到,屈戊辰签名的那只手都已经由微微颤抖变得颤抖的厉害了。 李洛斯看在眼里,却也没有阻止。小辰虽然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需要别人操心,可是他眼睛里有一份持之以恒的坚毅,况且眼下虽然会累一点,但着实是一个积累人气的好过程,他这样的举动,自然会让许多粉丝死忠与他,今后不论做什么都会一心一意维护他了。 想到这,李洛斯禁不住又认真看了眼身侧的小家伙,他工作起来很认真,眉宇间透着一股王霸之气,这样的他,倒是李洛斯从来不曾认识的。 他调查过小辰,他的父母因为企业垮了现在住在乡下,而他的母亲戊子燕患有不孕症,小辰不可能是他们的亲生骨肉的。那么,小辰究竟是哪来的呢?他的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呢?李洛斯想到这不禁眯起了眼睛,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八卦起一个人的身世来了呢? 当夕阳徐徐西下,空气中都有了凉意的时候,发售会是终于结束了。2000本专辑一无所剩,当然即使是一无所剩也有没有买到专辑而沮丧的,不过想到后续还会买到,虽然因为没有先睹为快和没有亲笔签名而有些遗憾,但是今天看到了小辰,也亲眼目睹了他对粉丝的的亲和,心中也算没有遗憾了。 当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签名,目送着最后一个粉丝离开,屈戊辰终于放下笔,“咚”的一声趴到桌子上,嘴里还直哼哼:“累抽了啊啊啊!” “你还好意思说?简直是作茧自缚!”李洛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心里却是带着几分得意的,今天这样的成绩可以说是再满意不过了。 在这里坐了5、6个小时,别说是屈戊辰了,就是自己到最后都有些耐不住了,这还是因为自己以前有在特种部队训练的根基在,他搀着屈戊辰下了台子,若不是身在公共场所有所顾忌,只怕此时他直接就将屈戊辰抗麻袋一样抗在肩上了。 一干工作人员也跟着手脚麻利的收拾起东西来,不过,这些人在看屈戊辰眼神的时候,那也是各有不同:有疯狂迷恋的,有绝对崇拜的,毕竟屈戊辰这一天的表现足以折服所有人,当然也有暗自嘲讽他逞能、笑他作茧自缚的,这些人无非嫉妒心作祟,见不得别人的好。 “送你回去。”李洛斯搀着屈戊辰想要放进了自己车里,远远的却看见了静文,看这家伙一脸阴沉的样子,估计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静文阴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却是将屈戊辰接了过来,搀进车里就直接走了。 很生气! 其实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个下午了,虽然没听见屈戊辰亲口的承诺,但也从在场粉丝的讨论中知道了怎么回事,他竟然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简直任性妄为之至!气死了! 屈戊辰自知理亏,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脸心虚地看着静文,看样子这家伙是真生气了。 “咕—咕噜噜。”肚子发出了一阵鸣叫,这才想起,自己就早晨出门的时候吃了一顿稀饭。 听到屈戊辰肚子叫,静文更生气了。你在日头下晒着,在秋风里吹着也就罢了,居然连水也不喝一口,饭也不吃,这不是作践自己呢么!静文气的牙痒痒,却也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啊,从身侧的储物箱里拿出一个瑞士卷和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真是天生的冤家吧?明明恼着,气着,却有怕他饿着、渴着,明明很想训他一顿,可看着他那无辜的眼神和受伤的模样,心又不自觉的抽搐,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他有些暗淡的脸颊,想要盖住那略有干涩的丰唇。 恨死他了! 屈戊辰倒也吃的狼吞虎咽,瑞士卷两、三口被他吞了下去,然后毫无形象的猛灌了半瓶水,看来是真饿着了。 看到屈戊辰这个样子,静文的心到底还是软化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待会等他回了家,吃饱喝足了,自己再教训他! 谁知屈戊辰非要挑战静文的极限,不知死活的一仰头,一抹嘴边蛋糕渣,露出一幅平时从来没有过的痞子样,嘿然笑着扬了扬瑞士卷的包装袋说道:“还有么?” “啪”。静文轻轻的将一大包瑞士卷扣在屈戊辰脑袋上,纵然脸上还是冷的,冰的,心底却已经热络了许多。 他知道他的小辰在尝试改变,也知道小辰性格中有一些一直以来被藏着、压迫着的东西,一旦改变起来,有些隐藏的性格就会露出来,还会同之前截然相反。比如前几日发现他的闷骚,再比如刚才那坏坏的痞样。 不过,这些在静文心中都是好的,毕竟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个人不可能总是一副完美的性格,正是逐渐多了这些宛若缺点一般的存在,才会让静文更喜欢他,更喜欢他的多变性。 静家平日睡觉都很晚,今天确是很早眠。 下人们都退走了,静柔睡了,此时在静文的房间里,两个家伙也是赤条条躺在被窝里,安静的阖着眼睛。 灯都关了,只有床头灯发出微弱的暗黄。 突然,一只小手悄悄想身侧伸出去,爬上静文的胸膛,一条小腿也悄无声息地弯过去,覆在了静文的腿上,还时不时挪挪,蹭蹭,撩拨着阖着眼睛的人儿。 屈戊辰自知理亏,可也没有想到静文黑着脸,竟然一个晚上都没有跟他说话,这让他炽热的小心脏一时间焦躁不已。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摸上他的床,静文却只对自己说了句“今天你很累了,早点休息吧!”就关灯闭眼。 那怎么行! 小手悄然摸到胸前凸起的小点点,轻轻捏了捏,阖着眼睛的人蓦地动了一下,身子大有起火之势。 见静文不理自己,小手只好继续游荡,小腿更是有目的性的向某个凸起部位移过去,蹭啊蹭啊。 静文终于忍受不住了,侧了个身,把背影对给了屈戊辰。 真生气了!还这么严重!屈戊辰心脏蓦地乱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两只小手从后面抱住静文的腰,将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 “静文,我知道错了,你就别再生气了!”贴着他的左侧后背,隐隐能够听见静文心跳的声音,健壮而有力量。 “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冲动,再也不逞能,做事前一定量力而行。”静文依旧不理。 “我,我一定爱惜自己的身体,遇到再忙的情况也要按时吃饭,遇到再变态的情况也要三思,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屈戊辰此刻又化身温顺小绵羊,紧紧贴着静文的身。 身前的人才终于有了动静,一个翻身将屈戊辰压在下面,愤怒早都不见了,一双眼睛里全是惊忧,满满的担忧。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一个人,却不知怎地就把心绕在了这小家伙身上。他哭,他也难过,他笑,他也欣然,爱情这场戏,本以为他会一直追逐下去,如今也终于变成了被追逐的那个…… “知错了么?”却还要霸着凌厉的眸子问一遍,他的身体不光是他自己的,也是他的!他要他不仅快快乐乐,还要他健健康康。 “错,错了。”他眸子里闪着一丝欣喜,肯这样问呢,就是原谅他了。 “再犯怎么办?”依旧冷着脸,其实心已经很热了,尤其看着那细长的雪颈,迷乱的眼神,娇艳的嘴唇,心里说不出的……被蛊惑。 “真没有下次了!”这家伙却也回答的斩钉截铁,然后又补充道:“如果真有下次,就……任你责罚……”越说越轻,说道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了,不过那一副脸红红、人羞涩、任君采摘的样子,真是好诱惑。 “哼。” 霸道的吻狠狠砸了下来,在屈戊辰的身上到处游荡,略带惩罚性的吮吸和啃咬让他心里麻麻的,却也禁不住“嘤叮”出声,还肆意的扭了扭雪白的小身板儿,似是想要回应。 偏偏这个时候,屈戊辰那可爱的小手机发出了“咿咿呀呀呀”的铃声,将两个人扰了。 不管他!继续!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听不见。 结果电话很执着,一遍没通再打第二遍,一直响一直响。 屈戊辰这才无奈的接起来:“螺丝?” “baby。别告诉我我打扰了你的美梦,如果是那样的话,真是对不起啦!”李洛斯眯缝着眼睛,嘴角上扬,屈戊辰现在看不到李洛斯的表情,但他也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没,没事,刚要入睡。”屈戊辰心中有恼,但也还是很礼貌的回应了一声。 “要睡了?那我长话短说吧!”李洛斯妩媚的勾勾眼,“今天的发售会大卖,总监说要给你开庆功会,时间定在了明晚6点,你准备一下。” “好。” “那好,就这样,baby,晚安哦!” 放下电话,两个人却都没了性致。很有默契的各自平躺了下去。 “睡觉吧!”静文将屈戊辰圈在怀里,轻轻为他捋了捋发,熬了一天了,再不好好休息他可要心疼了。 “嗯。”屈戊辰弱弱应了一声,缩在静文身边阖上了眼睛。的确累了一天,静文又不再生自己的气了,心无杂念,他很快便睡着了。 一边的静文看着他睡着,却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沉沉睡去。谁知道他因为担心在那个广场外延也站了几乎一整天呢? 屈戊辰倒是真能睡,一直到第二天下午4点多了,才睁开朦胧的眼睛。匆匆收拾了一番,李洛斯的车就已经到了门口。 所谓庆功会,也就是一桌子人举在一起喝喝酒、吃吃饭。不过他走的时候静文反复叮嘱过了,不准他喝酒,所以此时他的杯子里虽然也是橙黄色的还冒着啤酒泡泡的东西,但大家都知道,那是果啤。 不过这庆功宴也很无聊,无非就是他的平面专辑卖座了,然后大家纷纷恭喜他,一会这个举杯与他饮一杯,一会那个再与他饮一杯,接二连三的敬他酒。虽然大家也知道屈戊辰喝的不是酒,但一来他现在是红人惹不起,而来他的背景和经纪人大家也惹不起,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不是有句俗话说的好么:只要感情有,喝什么都是酒。 一行人吃过饭,又开拔KTV。点了饮料和啤酒,划拳做游戏的做游戏,唱歌的唱歌,倒是屈戊辰什么也不会,这个时候就成了多余的。 不愧是演艺公司里面的工作人员,那一个个,唱歌的水准都是很高,简直可比艺人。而这边几个男人在划拳,茶几上摆了一排酒杯,酒杯里已经倒好了啤酒,一个家伙还嫌不够凉,又在每一个酒杯里加了许多白色的冰块。 的确不够凉,他握着自己那装了雪碧的被子,禁不住也跟着夹了几块冰块放到了饮料里。 屈戊辰哪里知道,那白色的冰块跟本不是普通的水冻成的冰块,而是白酒。这几个人分明是嫌游戏不够刺激,在啤酒里加入白酒块,那就是传说中的深水炸弹。 这灯红酒绿的画面,还真是不太适合自己,坐在震天响的音箱下面,喝着饮料,屈戊辰心里乱乱的,有点开始思念静文了。 冰块慢慢融化在雪碧里,他亦是没有注意。 突然有点尿意,屈戊辰站起身,拉开包房的门向外走。 “小辰,你去哪?”李洛斯却是狐疑的看了屈戊辰一眼,身边这几个男人非要拉着他玩骰子,他也推脱不了。但是屈戊辰一起身,他的视线就跟了过去。 “WC!你们先玩!”先去方便,出来了顺道给静文打个电话。 李洛斯见他只是去厕所,也没见他喝酒,就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屈戊辰暗自笑了笑,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去个WC也能丢么?抬头看一眼房间号,向侍者问清厕所的方向就走了出去。 拐了弯,下了楼梯,忽然觉得头有点晕晕的,腿也有点不听使唤。 七十六.保护司徒悠扬! 雪碧+白酒,那是什么,深水炸弹啊! 深水炸弹是什么?那可是烈性酒啊!尤其是对于平时基本不喝酒的人来说,身体里没有抗酒性,更容易上头。爱残颚疈 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还有点晃悠,屈戊辰只觉得两条腿很沉,走起路来很费力,但如果旁人看见这一情景,就会发现一个小男生走在楼梯边,手扶楼梯扶手,每抬起一只脚就会在半空之中画一个圈圈。 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果啤带来的晕眩?屈戊辰虽然不觉得自己酒量有多好,但是同学聚会上象征性的喝啤酒他还是会有的,那时候也没见这般晕眩呢?此时的屈戊辰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饮料出了问题,而这个问题还是自己给自己带来的。 好在虽然晕眩,但意识尚在,他磕磕绊绊的终于走到了洗手间。可是晕眩感越来越厉害,头也沉沉的。 出了洗手间,抚一下额头。 掏出手机,还知道给静文打电话呢!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圆润的手指点在屏幕上,不过酒劲肆虐,让巧劲没处发挥,划了七八下,好不容易划到静文的名字,伸手点过去就按了拨通键。 却不知道点到了静文下面的那个名字上。 一阵优雅的彩铃过后,那边接通了电话。 “小辰?”司徒悠扬很吃惊屈戊辰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些欢喜的。最近很忙,他一直没空出去,不过心里却有一份惦念,想不到如今却接到了小辰的电话。 “hi,静文,”醉了舌头也大,竟然还学起了李洛斯的语气,“我很乖哦,晚上吃饭没有喝酒!”说完哧哧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不过我不知道果啤也这么厉害,我好像有点晕!” “小辰?”他喝酒了?看来屈戊辰明显是打错了电话,绕是如此,司徒悠扬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惊忧,他握着手机对着听筒叫道:“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我在KTV啊!”屈戊辰嘿然一笑,眼前越发模糊了,“你,你不要来,我们一会就回去了!”绕是晕乎乎的,还是怕静文会担心自己,他还带着醉气安慰着静文。 好在此时他打错了电话,打到了司徒悠扬那里。如果现在接听电话的是静文,恐怕第二天报纸就会传出屈戊辰退出娱乐圈的消息来的。 “哪家KTV?”司徒悠扬急了,静文为什么不在他身边,小家伙明显已经喝多了,怎么没人跟他在一起呢? “我也不知道,嘿嘿!我现在要回包房了,我记得包房的房间号的,叫天字一号。”嘿然醉笑间已经挂了电话,然后改用两只手扶墙。喝醉的感觉真奇怪,头晕脑胀不说,身体还酸酸的没有力气。 天呐!天呐!司徒悠扬忽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随着屈戊辰哧哧的醉笑变得焦虑重重,小辰怎么会在KTV?怎么没有静文在一起?怎么还喝酒了! 天字一号,天字一号?司徒悠扬反复思索着,对了,能起这么古典名字的还真有一家KTV,那就是夜金沙! 事不宜迟,他匆匆出门,开了车就奔着夜金沙行驶,但愿在自己赶到之前,小辰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话说屈戊辰站在洗手间门口,双手扶墙,看着前方的路,还在思考:这路怎么走来着? 好像是,是拐弯,然后下楼梯。(艾:⊙﹏⊙b汗,孩子,你出门的时候是拐弯下楼梯,回去的时候还拐弯下楼梯啊?) 两只手扶墙,慢慢的挪啊挪,还真的挪到了一处楼梯处,不过这边的楼梯看起来简单一些,也没有正厅那边的灯火通明。 当然,头晕脑胀的屈戊辰却也没有注意,晕乎乎的就迈着圈圈步走了下去,越走越安静,越走越凉爽,甚至感觉到有微风吹过来。 迷迷糊糊的就走到KTV的后院来了,后院虽然是停车场,但是一般客人停了车还是会从前门走进去,所以后门只有工作人员才会走。 屈戊辰跌跌撞撞的从后门走了出来,虽然酒醉,但隐隐的还有意识在,也知道自己走错了路。但是他明显不知道这里是酒店的后门,也不知道绕出后院从前门再进去,找个服务生为自己带路就行了。 准备翻身回去,忽然就看到前面有个人影很熟。擦了擦醉得朦胧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看清楚了,居然是司徒悠扬! 可是,悠扬怎么站在那不动啊!又怎么会有几个人在那里拿着记号笔在悠扬的脸上画画呢? 越想越奇怪,屈戊辰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耿天齐是知名歌手白菲菲的铁杆粉丝,更是一号粉丝团的团长。早些年白菲菲很火,她的歌声清甜优雅,赢得了不少人的青睐。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新人的进入和对旧人的厌倦,白菲菲虽然风采依在,却逐渐被后人拍在了沙滩上。尤其是同为歌手的司徒悠扬,这两年更是锋芒展露,连他们粉丝团的好多人都被吸引过去了。 尤其是今天,他听说司徒悠扬获得了本年度的“大众情人”奖,而这个奖项白菲菲已经连膺三年,如今就这么易了主。 所以耿天齐生气,替偶像白菲菲不甘,司徒悠扬不就是个小白脸么!仗着自己是四大家族的富二代到处得瑟,他有什么好的! 耿天齐越想越不甘,联系了几个兄弟到KTV唱歌发泄情绪,谁知在夜金沙的后院刚刚停好车,就看见了一张巨大的司徒悠扬的宣传海报。 M的!看到这张脸他就不爽!凭什么他司徒悠扬的海报可以贴在这里?这里以前都是他家菲菲的! 说到不爽,他就心生了泄愤的情绪,说道泄愤的情绪,他就招呼着几个兄弟,一人弄了一根记号笔,在司徒悠扬的海报上乱涂乱画起来。 M的!我让你欺负菲菲!我让你上位!我让你富二代!每在“司徒悠扬”脸上画一道,心中就咒骂一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慨一样。 发泄的正high,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喊叫:“你们住手!不许欺负悠扬!” 紧接着,耿天齐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奔了过来,好像是喝了酒,步子不太稳,走路踉踉跄跄的。 哎呀,还有人敢跟自己叫板?耿天齐心中郁闷,看到屈戊辰这样护着司徒悠扬,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司徒悠扬的粉丝。 看着眼前这小布丁点只有一个人,又喝的乱了步子,耿天齐自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大声嚷道:“怎么的,我就欺负他的怎么的?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啊?”说罢还故意在司徒悠扬(海报)那美丽的脸上又画了一个圈。 “不准欺负他!”屈戊辰愤怒大喊。 紧接着“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就拍到了耿天齐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动,虽然屈戊辰力气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此时借着酒劲还是有几分力道的,顿时打的耿天齐一愣。 不过耿天齐倒是猜对了,屈戊辰的确是司徒悠扬的粉丝,而且也是很狂热的那种。 “没事,悠扬,我会保护你!”趁着耿天齐错愕的空当,瘦小的身躯已经站到了海报前,两只手臂伸开护在海报前,像老母鸡保护小雏鸡一样。纵使还有些踉跄,但眼神却是坚定的,坚定地有些慑人心魄。 耿天齐和他的同伴都愣了一下,想不到屈戊辰会这样护着一张海报。当然,如果此时他们知道屈戊辰眼晕头胀,错把海报当成了司徒悠扬本人的话,不知道要怎么想。 耿天齐看着屈戊辰那眼睛,那双精致的丹凤眼醉得有些迷离,但此时却透着一种坚毅,无形之中还有一种慑人心神的王霸之气缭绕,让他伸出去的想要还回一巴掌的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 “走开!”不知自己怎么会生出一丝不忍,打人的手伸出去,拽住屈戊辰的衣领,一把将他挘出去。他的力气与屈戊辰比自然是极大,一下就将屈戊辰推倒在地上。 屈戊辰这一摔自然是七荤八素,雪白的手臂擦在地上,也登时破皮流血,可他却没有察觉一般,看见那几个坏蛋又开始在悠扬脸上、身上画画了,撑着手臂站了起来,又冲动了海报前面。 依旧是伸开手臂,一副老母鸡护雏的样子。带着醉意的坚定眸子就盯着耿天齐,大有一副你来我就拼命的架势。 耿天齐也不管他,再度拽着他的衣领又将他掀到一边,这次手上的力道比之之前大了许多,屈戊辰摔得更惨,不仅手臂多处擦伤,连清澈的脸蛋也擦破了,鲜血直直外冒。 本是泄愤,却被屈戊辰的举动扰得更生气了,记号笔在他手里也仿佛成了利刃,在司徒悠扬的脸上狠狠的刮着,连海报都被他刮破了。 这时候,一只小手捉住了耿天齐的手,他微微侧目过去,只见那被自己甩出去的小子又爬起来了,眼睛里的执着让他发狂。 “滚开!”不知为什么,耿天齐的心里竟然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恐惧,一甩手又将屈戊辰甩了出去。他的力道很大,每次都还使足了力气,屈戊辰这一下直接撞到了广告牌子,摔得七荤八素的,额头也青了,肿起一个很大的包。 凭什么!耿天齐气的七窍生烟,凭什么司徒悠扬的粉丝这么护着他!他哪里好!他哪里好得过他家菲菲! 他盯了一眼屈戊辰,见他不在动弹了,心中不由得来了一丝慌乱。 “天齐,怎么办?” “天齐,不会出事吧!” 这几个朋友亦是喜欢白菲菲的粉丝,他们也是在粉丝会上认识的,更是唯耿天齐马首是瞻,可是此时看见屈戊辰的样子,几个人不禁心虚了,更是有个家伙,直接颤抖着扔掉了手中的记号笔。 耿天齐也盯着屈戊辰,刚才自己那一下挥手的确重了些,可是谁叫那个小子不知道好歹,竟然敢拦着自己。 却看见屈戊辰动了动,双手扶着广告牌子又站了起来,虽然慢悠悠,却还是向耿天齐的方向走来,一边走过来,还一边念叨着:“不准欺负悠扬,你们不准欺负悠扬!” 耿天齐心中一阵抽出,再看向屈戊辰,竟然有点不知所措,却看见他重新爬到了刚才的位置,依旧张开双臂,依旧一脸认真的对着他们。 耿天齐一甩手,带着同伴离开了。可是他的心却产生了一丝震怒:他输了!作为粉丝与粉丝的对决,他输了!输给一个又瘦又小的弱小子!不!那小子不弱,他有一颗坚定的心,那执着竟然比自己还要厉害! “小辰!你不要有事啊!等着我!千万等着我!”司徒悠扬心中喃喃念叨着,车速已经提到了最快。这一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闯了几个红灯,几次险些撞到别的车撞倒别的人,他的一颗心现在只有屈戊辰。 自从上次的绯闻事件之后,他与屈戊辰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但是他的一颗心却从那之后一直系在屈戊辰的身上。 小辰的眉,小辰的眼,小辰委屈的模样,小辰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映在他的脑海里,起初他不懂,他的洁癖,他的强迫症,他的心里作用,不喜欢跟任何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可为什么这些偏偏到了小辰这里就完全不适用了,相反,还那么迫切的希望。 他不是一个喜欢被烦恼纠缠的人,略一思索就有了答案,因为自己喜欢小辰,因为自己的性取向是——男性。 司徒悠扬之所以喜欢笑,就是因为他的心里没有阴霾,只有阳光。所以想清楚了这个问题,他也就释然了。既然喜欢小辰,他就应该争取自己应有的幸福。 可是,后来看到了静文与小辰在一起的样子,看到了静文霸道的宠溺和小辰妖娆的欣喜,那一颗,从来都是阳光的他竟然也有几分悲伤。很明显小辰是喜欢静文的,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还要告白,何必还要让小辰徒增烦恼呢?倒不如让这一份喜爱默默留在心里,悄无声息的祝福吧! 思念就是这样的东西,喜欢也就是这样的矛盾,明明知道小辰有了喜欢的人,明明知道及时自己喜欢他也是徒劳,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并且只要见不到,那思念就生成蔓藤,在心头蜿蜒缭绕,无法忍耐。 为此,他让经纪人专门安排了海外的档期,以为远离了W市,沉醉于工作中,他就可以忘掉那天夜里,海水打湿他脸颊的凄惨模样,就可以忘了旖旎车厢他轻轻吻掉眼泪,吻湿他花唇的恣意情愫,就可以忘了他与他挂着身子洗刷海水的满室氤氲……可是,他忘不了,身处海外他乡,每到夜深人静,那思念更加深刻,隐隐成狂。 此时他阻止不了自己的一颗心,他不知道屈戊辰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此刻为什么静文不在他的身边。他担心、他疑虑、他惊忧、他更害怕。万一小辰出了什么事,他的一颗心也许永远得不到安宁。 虽然理性上,他应该给静文打电话,通知静文小辰的所在,一切也应该由静文来处理。可是,于情于心,感性却还是占了上风。 他只是去看一眼就好,只要确认小辰没事他就走!这一次,他庆幸自己来对了!只因为小辰为了维护他而拼命的样子,狠狠的刻在了他的心里,永生也不能忘掉。 越野车霸道的开进夜金沙的后院,司徒悠扬停好车就准备冲进夜金沙找人,自然也是奔着离得近的后门去的。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护在自己的海报前,与另外几个人对峙着,那几个人他记得,是白菲菲的铁杆粉丝,经常在自己的各种歌迷会、见面会等上唱反调,所以他对他们有印象。 当看清远处那个护着自己海报的小人的时候,司徒悠扬有一瞬间的震惊,看来小辰是与人起争执了。 他飞一般的跑了过去,等跑到跟前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走了,唯有小辰哈哈大笑,转过身去抱住自己的海报问道:“悠扬,你没事吧!” 这一抱,透着对自己的关心,却也让他哭笑不得,看来他真的喝多了,司徒悠扬不得不上前拉住他,轻轻说道:“小辰,我在这呢!” “悠扬!”屈戊辰转过身来,看见司徒悠扬咧嘴一笑,忽然一怔,“咦?怎么会有2个悠扬?” 屈戊辰这一转身不要紧,白皙的皮肤哪里还有干净的地方?全身是土不说,身上多处擦伤和瘀伤,有的地方还流着血。 “悠扬,他们被我赶走了,再不能欺负你!”屈戊辰微微一笑,酒劲发作,终于是又困又累,栽倒在司徒悠扬怀里。 看着海报上的画迹、屈戊辰身上的伤,还有刚才那几个人落荒而逃的样子,司徒悠扬顿时明白了什么,蓦地攥成拳,平日阳光秀丽的脸上忽然多出一抹怒色。 七十七.醉酒后遗症 司徒悠扬看着海报上的画迹、屈戊辰身上的伤,还有刚才那几个人落荒而逃的样子,隐隐明白了什么。爱残颚疈平日里那阳光和熙的俊颜上忽然多了一抹杀机,这个仇,他一定要报回来! 眼下倒是要先把小辰的伤口处理一下才行。 想到这,司徒悠扬不再犹豫,抱起屈戊辰瘫成烂泥的柔软身子放进车里,向医院开去。 两个人前脚才开着车里去,李洛斯后脚就从夜金沙的后门走了出来,眼睛里也是充满了担忧。小辰去了厕所,半天不见回来,发现不对他立刻出来,询问了服务生,又查了监控录像,这才明白他是喝醉了走错了地方。 李洛斯循着监控录像拍下的画面第一时间找到了夜金沙的这个后门,心里亦是祈祷着小辰千万不要有事,可是出了后门,在偌大的停车场里找了一圈,居然还是没有找到。 该死的,这家伙醉到哪里去了!看他的样子,这一刻应该已经酒精发作不省人事了。会在那呢? 可是,他今晚明明一口酒也没喝啊?自己也是亲眼所见的,他怎么可能喝醉呢?李洛斯墨蓝色的眸子上下翻转,忽然想到桌子上那冻成冰的白酒块,心里隐隐明白了什么。 该死的,这家伙居然自己去招惹白酒!脚底下忽然踩到了一个硬物,李洛斯不禁低下头去。天呐,他发现了什么?居然是小辰的手机!这下惨了,就算不是自己监管不力也绝对脱离不了关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李洛斯沉着脸,还是给静文拨了个电话。 屈戊辰迷迷糊糊的,就听见耳边有声音,手臂和脸上也有轻轻凉凉的东西沾来沾去,而自己那因为擦伤而带来的灼痛,在这轻轻凉凉的擦拭下更显沙疼。 “这个样子,不如推个糖水吧,这样酒醉能快点缓解过来。还有这身上的伤,蹭到铁锈了,如果不想感染的话最好还是打一针破伤风。”说话的是一个女声,听起来三十岁上下,带着一脸严肃。 “是,是,那就听刘大夫,我现在就去开药!”又是一个柔和的男声,听起来似乎还有几分熟悉,屈戊辰想睁开眼睛看看,无奈眼皮跟灌铅似的,说什么也睁不开,他唯有微微蹙眉,从眉心看到了一点凝聚。 不消片刻,屈戊辰忽然觉得自己的裤子被人撩开了,小屁屁突然被涂上了一层冰凉冰凉的酒精,紧接着传来一阵刺痛,估计是那个大夫在给自己打破伤风针。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屈戊辰眉头一皱,居然发出了疼痛的口申口今,“好疼!”一边喃喃叨咕,一边还要伸出小手去阻止那针继续在屁股上作祟。 “乖,别动。”又是那个宛若清风一般美好的男声,像阳光一样照在自己的身上,让屈戊辰觉得自己好似沐浴在春风之中一般。小手被一只大手握住,柔若无骨的感觉,不似静文的手那般厚实有力量,却也带着细韧的力道。 那刺痛又持续了一会才肯罢休,裤子重新穿好,柔软的手掌这才放开了自己。 屈戊辰刚觉得轻松,手腕又被什么给勒住了。手背亦是传来一阵刺痛,一根针管cha进了血管,看来是输液的管子了。 “小辰乖,不要动。”那只手依旧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觉,屈戊辰这次终于昏昏沉沉睡着了。 睡梦中,梦到了一个有山有水有花草的清幽雅静之地,一座简陋却不失温暖的小屋前站着两个相依相偎、情浓意浓的男子,这两个男子都穿着古代的衣裳,彼此眼中除了对方,除了浓浓的爱意,再也找不到半分其他。 画面一转,忽然转到了屋子里。随着一声清亮的啼哭,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却诞下一名男婴来。 “健,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宝宝!”那优雅男子高兴至极,对着床上的男子问道:“健,孩子自然是要跟我姓了,那名字就要你来取。” “那好吧,”床上的人一脸无奈,却是抱着宝宝倚在优雅男子的怀里,“我们宝宝这么小,就好像天上的星辰呢!可我希望他不做最耀眼的,只做那么多当中最平凡的一颗。所以,叫辰吧!宇文辰!” “好名字!”优雅男子又将宝宝抱在怀中,然后举了起来,欢喜的嚷道:“我们宝宝有名字了!我们宝宝叫做宇文辰!辰儿!” 辰儿!辰儿!屈戊辰悠悠的睡着,可觉得这辰儿仿佛是在唤着自己的名字似的,胸中忽然有一种压抑的感情,好似那两个男子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般,后头哽咽,屈戊辰禁不住呜呜哭了起来,虽然是在做梦,却还是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小辰,你怎么了?”司徒悠扬一只手抚摸过来,轻轻拭掉屈戊辰眼角滑落的泪滴,看到小辰这个样子,他的心中却也是一片潸然。 感受到脸颊上那一抹和熙的温柔,屈戊辰紧闭的双眼这才又微微放松了些,神色也比刚才平淡了许多。司徒悠扬手指触在屈戊辰脸上,说什么也不肯拿下来了。 指尖触碰着那吹弹可破的脸颊,心中却是感慨万千。自己喜欢屈戊辰,这是不久之前才发现的,可是就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却成了最长的煎熬,因为屈戊辰是喜欢静文的,这是很早以前他就知道的。这两个人对他来说都很重要,所以他宁愿成为躲在角落里独自神伤的那一个,默默祝福的那一个。 可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他又隐隐改变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小辰为了自己,可以与那些恶俗粉丝拼命,为了自己惹得一身伤,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小辰的心中亦是有自己的。 司徒悠扬当初之所以不想表白,只是默默的祝福他和静文两个人,是因为他知道屈戊辰的心中没有自己。既然知道他心中没有自己,自己又何必对他表述自己的想法,再为他徒增烦扰呢? 爱一个人,有时候不止是要争取,放手不亦是爱的表现么?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既然小辰心中又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去争取?为什么不放手一搏,为什么非要把他拱手让给静文呢? 就这样盯着屈戊辰一直看着,直到头顶那瓶糖水挂没了,屈戊辰也悠悠转醒。 “悠扬?”一睁开就看见司徒悠扬清秀绝潋的眼睛盯着自己,开口却问出一句让司徒悠扬哭笑不得的话:“你没事吧?” 感情他到现在了还以为那个海报就是自己呢! 这个时候司徒悠扬却也只能配合着点点头,微微笑道:“没事。”伸手摸了摸屈戊辰的额头,司徒悠扬又问道:“头疼不疼?” “嗯。”屈戊辰想挪动自己身子,抬起头来却感觉太阳穴处一阵晕眩,还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你好好躺着吧。”司徒悠扬说话声音带着无限温柔,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竟然有些矛盾:矛盾得既希望屈戊辰快点好起来,不要再那么难受,又希望他们两个这样单独相处的时间能长一些。 不过,显然他对屈戊辰的关心更超过了自己的私心,此时此刻,他的眉头也略有皱起,他更想知道是谁带着小辰去了KTV,又为什么要让他喝酒,那时那刻,静文又为什么不在他的身边? 今晚若不是他及时赶到,他简直不敢想象后续。 “我,我不躺了。我要回去。”屈戊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头晕得实在厉害,只得重又躺了下去,这一起一趟,头更加痛了,好像针扎一般难受,屈戊辰不禁狠狠的皱了下眉,只得对着身边的司徒悠扬说道:“悠扬,你能帮我给静文打个电话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络,他该担心我了!” “好!”司徒悠扬掏出手机,同时心中也暗暗自责:今晚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只顾着小辰,连电话都忘了给静文打了! “不用了!”一声有力的回答伴随着推门声而起,静文铁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自然是跟着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的李洛斯。 所谓关心则乱,这两个家伙虽然平日雷厉风行、做事干练,可一听到屈戊辰失踪却还是有些乱了阵脚,最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通过对KTV保安的询问和马路上治安监控录像的调阅,也才终于找到了这里,绕是虚惊一场,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之多了。 静文的脸色可谓差到极点,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担忧,其实他的一颗心此时早已慌乱不堪了。 “静文!”看着那冷傲的人儿走过来,屈戊辰倒地是躺不住了,针扎也好,头痛欲裂也罢,他倏地坐了起来,双手张开就抱住了刚刚站到床边的静文的腰。 这时的屈戊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抱着那坚实的腰身,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潸然而下,与之伴随的还有嘤嘤嗡嗡的抽泣。 静文心头一软,千般万般疑问和训斥的话终究也没有说出口,两只手臂也张开,抱紧了那瘦弱的小家伙。 “不听话!”静文只从嘴里淡淡吐出了三个字,可这三个字里饱含的情绪却是多重多样的。有责备,有怨恨,但更多的却是宠溺,听到李洛斯说小辰不见了的那一刻,他更是险些陷入黑暗,一想到如果找不到屈戊辰,如果失去他,再也见不到他,那种担忧心痛就肆意凌虐他的心,疼不可遏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四只手臂都把对方的身子箍得紧紧的,直想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此时此刻,脑中、心里想的,只怕除了对方再无其他了。 李洛斯和司徒悠扬看着这两个人情深意切的场面,心里都泛起了浓烈的酸涩,只是他两个那酸涩,却也不是同一样的味道。尤其是司徒悠扬,眼睛里竟然还有一丝黯然,脑海中刚刚升起的想法,现在又有些隐隐退缩了。 他虽然爱屈戊辰,但更希望屈戊辰快乐,开心。 “呜呜,静文,我做噩梦了,好可怕!”屈戊辰的眼泪还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此时身上没有力气,倘若力气充足的话,只怕四肢都要像猴子一样挂在静文的身上了。 “有我在,不怕不怕。”静文轻轻拍了拍屈戊辰的背。 而其他两个人听到这样的说话,更是雷的险些掉了下巴:还以为是经历了被人推打的痛让他流涕不已,谁知道居然只是因为一个噩梦!而静文的举动,更是简直前所未有。 司徒悠扬眼眸里的神色连连变换,终于又变得坚定了一些:他在不自信什么呢?小辰对自己的那关心是显而易见的。倘若他不关心自己,何苦为了自己一张海报苦苦与人相争?这个时刻,自己再不可能因为其他动摇。 这场醉酒的“闹剧”最后就以屈戊辰酒醒告终了。不过,却还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毕竟屈戊辰现在已经是公众人物了,先是醉酒,然后是遇到了同为公众人物的司徒悠扬,最后加上静文和李洛斯,惹出了新一轮“四角恋”。 KTV事件过后,静文更是不准屈戊辰出门了,只要出门必须有人陪同。天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星转世,一出门就惹祸,总是让自己这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所以屈戊辰不能出门之后,总有人来静文家拜访,还拿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随意,甚至还有一个不要脸的家伙以小辰经纪人和静文表哥的双重身份,硬是在静家占了一间客房。虽然静文对此表示很不满,但是考虑因此可以减少屈戊辰外出闯祸的几率,就也默认了。 “啪!”屈戊辰把报纸卷成卷,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摔,“这个谭凯,也太过分了!” 屈戊辰恨的牙痒痒,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饶是他动了真怒,屋子里那三个人也依旧是逗孩子的逗孩子,看电视的看电视,喝咖啡的喝咖啡。 这三个人自然是花雨轩、李洛斯和司徒悠扬。 笑话!这几个家伙本来就对屈戊辰有好感,此时更是巴不得多些人看到这个报道,所以对于屈戊辰愤怒的表情也就自动忽略了。 此时花雨轩手执一大盒美味冰淇淋,正一口一口喂静柔吃,那娴熟的姿态伴着那妖孽的表情,简直美到极点。李洛斯虽然在看电视,茶几上却一直摆放着一堆文件,他一边在那几张纸上圈圈点点,一边对着电视不停换台,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至于司徒悠扬,一脸笑意的看着不远处屈戊辰摔打报纸的样子,端起咖啡轻轻送到嘴边,脸上洋溢着无法言说的幸福。这可是小辰亲手打磨的咖啡,里面有爱的味道! 屈戊辰气鼓鼓的样子,花蜜似的樱桃小嘴撅起,两只脸蛋被嘴里的空气充的鼓鼓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不甘,让人越看越是想笑。 不过不得不佩服撰写这个花边新闻的小报记者谭凯,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只粘人的苍蝇,讨人厌不说,还与他们冥冥之中有点缘分,每次屈戊辰有糗事总能被他逮个正着,添油加醋那是不必谈了,无中生有还写的栩栩如生,那才是真厉害! 饶是屈戊辰脾气这么好的人,在看到这个报道之后都有一种想要掐死谭凯的冲动。心有不甘的翻过另一张报纸,上下大概浏览了一遍,又发出了惊呼:娱乐版的头条居然还是他! 题目是《娱乐界新星诞生,纯爱美少年屈戊辰》,内容则是关于自己刚出道就发行了自己的平面专辑并且大卖,短短三天时间将第一版10000册销售一空,而后续又印制了30000册也在短短一个星期内所剩无几,人气也是飙升,一下子走到了新人榜的顶端。至于这则报道则要真实和官方得多,屈戊辰猜想应该是制作公司星传媒搞的。 这则报道总算给了他一些安慰,由绯闻新闻带来的不好情绪也才在这一刻得到了舒解。 此时此刻,身在电视机前的李洛斯同样也注意到了这则报导,虽然屈戊辰刚出道就人气颇高,一定会引来不必要的妒忌和麻烦,但他还是想要借着这股风把屈戊辰捧得再高一些,他相信,屈戊辰一定还会给自己、给世人更大的惊喜。心中暗暗下了决心,在那几张规划表上的某一项目上打了个对勾。 静家的大门外,忽然响起了车子的声音,众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去,却看见静文已经从车子里走出来。 “爸爸!”“静文!”只听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两道身影亦是在这时候极有默契的向门口玄关冲去,等到静文进来的时候,一人一边,正好扑进静文的怀里。 屋子里的几个人看了,皆是一脸惊汗,惊诧的同时心里也略微泛酸,暗自琢磨着那个柔弱小子若是什么时候这么扑进自己的怀里该有多好啊! 看到这几个人,静文淡然之中略带几分吃惊:李洛斯每天出现在他家已成定局,只是今天花雨轩和司徒悠扬来凑什么热闹呢?他们不忙么? 倒是李洛斯率先迎了过来,手中还拿着那份规划表。 “表弟啊,关于小辰下一步的行程,我已经规划完,就等你来把关了!”这一句话显然是没有经的屈戊辰的同意,并且直接把他略过了。 七十八.小辰的身世 “辰儿!跟爹学武艺吧!强身健体!” “不要!”可爱的小男孩,脑袋摇晃得像个拨浪鼓,稚嫩的声音煞是好听,“我要跟娘学厨艺!” “为什么?”帅气美男欲哭无泪,抱着宝宝撒娇,“爹不好么?” “好啊!”宇文辰抱抱他爹的头,亲昵地蹭蹭,“可是,辰儿对娘做的好菜更有兴趣!” “呜呜呜!辰儿跟娘一起欺负爹呢!”帅气美男欲哭无泪,彻底无奈。爱残颚疈 不远处,被宇文辰唤作“娘”的那个男子嘿然一笑,露出一副痞子般的猥琐笑容。 画面一转,某天清晨,小床上,悠然熟睡的宇文辰身子忽然逐渐变得透明,越来越淡,当身为他爹娘的两个男子冲过去想要抓住宇文辰的时候,小家伙的身子,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像变魔法一样。 又做噩梦了!屈戊辰一下子惊醒,猛地坐了起来:那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孩的画面却清晰异常,尤其是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他忽然就觉得跟小时候的自己有几分相似。 那两个人,为什么感觉冥冥之中与自己有着无法分割的联系呢? 自己是谁?屈戊辰的心中忽然第一次有了这样的问题?他是屈清寒和戊子燕的孩子,这是他从小长大到18岁从来都不曾怀疑过的问题。只不过他记性不太好,小时候的事情他一点都没有印象。 这几天连连做着同样的梦,那个梦那样清晰,让他的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丝疑惑。 怎么了,静文也被屈戊辰这倏然一惊给吵醒了,坚实的手臂揽过他光滑的背脊,柔声问道:“又做噩梦了?” “嗯,也不是噩梦,就是有点奇怪。”屈戊辰兀自言语,“也许是最近要拍综艺节目了,心情有点紧张吧!”他这样安慰自己,“我去楼下喝点水。” 说起拍综艺片,就想到了今天那几个人。花雨轩和司徒悠扬来静家,本来一个是希望自己出席代言人,一个是邀请自己作为搭档拍广告片的,可是李洛斯比他们出手快,率先给静文递交了一份规划,是关于自己的第二步发展的。 李洛斯的规划很简单,论琴、棋、书、画屈戊辰是没什么天分的,所以如果现在向歌星或者影星发现是行不通的。当李洛斯对这点毫无保留的在众人面前提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是一副了然的样子,简直是给了自己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这些人显然已经不拿自己的意见做主要考虑了,演艺生涯也留在了日后慢慢考虑。所以李洛斯提出了学以致用、发挥自己的专长。 自己的专长是什么?用2个字回答足矣。那就是:美食。而最近走红的某个中年大叔,就是在W市生活频道做了个短期档的烹饪节目。李洛斯便突发奇想,凭借屈戊辰无与伦比的烹饪技术,他们也要弄出一套综艺节目来。 光是想想就觉得恐怖了,虽然他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可是……每次一面对摄像头,他就会忍不住紧张、会禁不住腿抖,万一到时候发挥失常,做砸了东西怎么办?岂不是丢死人了? 虽然李洛斯反复强调这种节目都是要事先录制好才能播出的,但是屈戊辰还是有些克制不了这种情绪,总之,一想到对着摄像头他就紧张。 而面对李洛斯的提议,花雨轩和司徒悠扬两个人更是会抓住机会,在自己纠结的时候一个说要做自己的赞助商,一个说要做自己节目的特邀嘉宾,赞助费和嘉宾都已经水到渠成了,还需要考虑什么呢?于是乎这个节目就这么被李洛斯给定下来了。李洛斯的这个企划,静文大概看了看,没有涉及到利益问题,不会涉及到小辰的名誉,也没有法律纠纷,更不存在竞争,所以静文也就答应了下来。 哪有这样不征求人家意见的嘛!屈戊辰却是很郁闷的。(艾:辰辰啊,你忘了,当初是谁说全权交给静文处理了来着?) 哎,录节目啊!越想越恐怖,越恐怖越排斥。屈戊辰掀开被子,穿上珊瑚绒睡衣就要下楼。 “我陪你去吧?”静文一见屈戊辰有些心神不宁,心里也跟着担忧。毕竟这家伙才入圈几天,就已经给自己搞出了一大堆乱子来了。 “不用,你睡吧!我自己下去就行了。”屈戊辰摇摇头,把静文吵醒已经让他很愧疚了,“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要。给我带牛奶上来。”静文倒是不客气,借着床头灯微弱的光,隐隐可见静文脸上竟然有点点撒娇的迹象,还有,舌头舔舐在嘴唇外那性感的姿态。 坏死了!居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自己!屈戊辰俏脸一红,背过身去。 夜晚还是有些凉的,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屈戊辰不禁裹了裹身上的珊瑚绒睡袍。沿着楼梯走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餐厅,然后打开厨房的灯。 先从冰箱拿包牛奶出来,扔进微波炉,然后才倒了杯水给自己。一边等待,还一边向静文的房间方向望过去,那家伙好坏的!不会等自己拿了牛奶他却睡着了吧? 向上望的空当,忽然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走廊里一闪而过,而黑影走过的地方,恰巧是静文的书房。 屈戊辰柔柔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向上看去,的确没有再看到任何影子了。而且如果有人走过,他应该会听到声音才对,刚才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难道真的是自己精神紧张? 不会的! Bing!微波炉发出了提示声,屈戊辰关上灯,匆匆拿了牛奶就上了楼。路过静文书房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推了推,就差不甘心的拧一拧门把手了。 其实当时他若是真的拧了门把手,也许日后静家就没有那么多事情发生了,可是偏巧事情就是这样,他推了推,见门没有动,笃定自己还是精神紧张了,端了牛奶就走进了静文的卧室。 静文那家伙果然已经躺下了,被子盖了一半在身上,露出性感、光洁的胸膛,此刻眼睛却是紧闭着。 “牛奶来了!”屈戊辰脱掉睡衣钻进被窝,一手还抓着那盒热乎乎的牛奶,果然还是被窝里暖和,尤其是身边有这么大一个活暖炉。 静文闭着眼睛不做声,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喝不喝?”屈戊辰没好气的发出通牒。 “喝。”静文这才睁开眼睛,唇角却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你喂我。” “哈?”屈戊辰瞪大眼睛,静文的花样真是一天比一天多了,居然要自己喂牛奶给他喝,“没有勺子,怎么喂?”他想到了喂静柔吃饭时候的情形。 静文也不做声,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屈戊辰娇艳欲滴的红唇,然后自己的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 屈戊辰这才反应过来,俏丽的脸颊上顿时绯红,才喝水润过的喉咙也跟着又干涩起来,他一恼,只好嚷了一句“你坏死了!” 最后却还是妥协下来,自己喝一口牛奶,喂一口到静文的嘴里。每次随着牛奶的入口,静文还要贪婪的吮吸吮吸那混着奶味的丁香小舌,这种口感,简直是美妙无匹。 其实,静文本是借着逗弄屈戊辰的事来帮他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可是那丁香小舌好似一剂灼热的媚药,瞬间就将自己的谷欠望点燃起来。 随着最后一个牛奶入口,静文忽然一个翻身将屈戊辰压在身下,刚想要有所动作,却看见屈戊辰眼睛里异彩闪烁,好似有什么心事似的。 “怎么了?”他的心也跟着好奇起来,“还在紧张?” “不是。”屈戊辰眉头紧锁,“也有可能是我紧张了,”但是,书房对于静文来说是很重要的地方,毕竟静文曾经亲口告诉并且让自己亲眼见到了书房里的秘密,“刚才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黑影从你的书房门口过去,我也以为是自己精神紧张眼花了,但我又觉得是真的亲眼看见了,不是眼花。” 想到静家的那个秘密,他的心里就隐隐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似的。 “也许真是你想多了,乖,快点睡吧!”静文眼睛里忽然透出了一抹犀利的神色,可望向屈戊辰时那抹犀利又转为温柔,拉起被子为自己二人盖好,手臂揽住屈戊辰不盈一握的腰肢。 屈戊辰的疑惑他也早都想到了。这几天频频有人借着屈戊辰的理由来静家,这其中肯定也会混杂想要对静家不利的人,只不过墓室的地图早已经不在书房里了,暗室的机关也有指纹识别,除了自己别人是进不去的。 想到这,不禁阖上眼睛,却感觉屈戊辰在他怀里翻动,小手挠了挠自己的前胸,问道:“静文,你睡了么?” “没呢,还有事?” “嗯。”屈戊辰脸色难看,只不过躲在静文的怀里,此时又没有抬头看他,所以静文自然是看不见的,“有件事想让你帮我。” “什么事?”静文柔声出声,同时心里也升出一丝好奇,他想不到屈戊辰也会有查事情的时候,于是问道,“什么事?” 屈戊辰心中有犹豫,但想了一想,还是兀自下了决心,说道:“我让让你帮我查两个人。就是我的父母屈清寒和戊子燕。” 很快就到了拍摄节目的时候。屈戊辰的心中还是隐隐的带着那种惧怕与逃匿感。虽然他也知道,要想成名、要想成功、要想改变自己就必须克服自己的这种心理,但是一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盯着自己,一想到摄像机对着自己,他的鸡皮疙瘩就不禁森然而起,冷汗四溢。 拍摄节目的地方就定在了花雨轩的云顶餐厅,所有的材料、场地、协助人员以及各种设施都是花雨轩亲自包办,并且花雨轩还亲自腾出了一层大厅给屈戊辰御用。花雨轩办事想来高调,这种高调的做法虽然是为了宣传他公司旗下的饭店,不过也显然包含着许多种个人情愫在里面。 一大早,一行人先是在花雨轩周到的安排下吃过早点,然后才转战拍摄地。此时拍摄地已经堆了许多人。 花雨轩、李洛斯、四名为他打下手的助手、一名编导、两名摄影师、两名摄影师带来的四名助手,花雨轩的私人助理和酒店服务人员若干……以及刚刚推门而入的司徒悠扬和他的经纪人。 看看,光是这阵容都已经够一个小型班会了,光是看见这么多人,他的脸色就已经有些发紧了。更何况,今天静文因为公司里有会议,早上没有过来。 再看看自己即将动手做菜的场地,不禁一叹。大饭店果然是大饭店,操作台一字铺开来,足足有一米多宽、十几米那么长,灶台、储物箱、冰柜、烤箱、烤炉、微波炉……所有设备一应俱全,全部都是都是最好、最贵、最现代化的,而冰箱和储藏柜里的食材更是应有尽有,从新鲜时蔬到时令海鲜,从美味山珍到蛋禽生肉,花雨轩没有事先问他做什么东西,但准备的这些材料却足以证明食材充足,同时亦是对花氏企业的一种宣传。 其实这些都是屈戊辰一眼看过去就兴奋的东西。为什么,因为对于一个喜欢烹饪的人来说,完美的食材是做出美食的基础,尤其是这些食材还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东西。 不过,当他抬眼一看,看见上面凌空悬着的两架摄像机以及两位摄像师手里的两个,总共四个摄像机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就抽搐了。 光是对着一台摄像机就足以让他紧张到哆嗦了,四台摄像机,简直是让他根本都迈不动步子。屈戊辰又哪里知道,要拍摄一个紧张而迅速的做饭画面,哪里是一台摄像机能够完成的呢? 万事俱备,只差东风。此时我们的东风同学老毛病又犯了,手心已经因为紧张出汗而湿透了,一双小手变得冰凉,脑子在这一刻也不好使了,罢工,并且发出嗡嗡的响声,步子更是一步迈不动,一想到摄像机镜头对准自己,就好像中了飞镖点了穴似的。 “走吧,小辰。”李洛斯拍了拍屈戊辰的后背,忽然觉得他的后背僵硬,身子还有些微的颤抖。 “你怎么了?”李洛斯墨蓝色的眸子里露出探究,其实他这是明知故问。 “紧张!”屈戊辰也不含糊,直勾勾说出这两个字。其实他是紧张得连形成程度的词都忘记了。 “又不是拍电视剧,你紧张个毛啊!”李洛斯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一把将他推出去。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纵容,如果他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克服这个毛病,这辈子他就也别想看克服了。 一记暴打却是减弱了屈戊辰不少紧张感,见大家都看着他,他也不忍浪费大家的时间,终于还是战战兢兢的走到那个场地中间,同时告诉自己,深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如此反复了好久,心中总算恢复了一些澄明。 那么,首先要做什么来的?李洛斯事先并没有告诉过自己要准备菜,只说随心所欲,可是到了关键时刻,没了目标反而难办了。屈戊辰一双眼睛落在冰柜透明的门上,循着向里面看去。 秋冬季节,秋冬季节,貌似适合吃一些温和、并且可以储存脂肪的东西了。什么东西好呢?眼睛在那一排海鲜上来回打量,忽然就盯在了那片大大的鱿鱼板上。不如就做黄金鱿鱼卷吧,鱿鱼本身有些胆固醇,但秋冬季节稍微补充一些,将胆固醇转化成脂肪来储存热量是很必要的。而黄金鱿鱼卷是通过油炸的方法来烹饪,可以大大减少鱿鱼肉里面的胆固醇含量,还可以将鱿鱼的美味通过油炸体现出来,是很平常、也很简单的一种做法。但是黄金鱿鱼卷又很难做好,因为难就难在一是调味料的搭配上,二十油炸时候的火候上。 屈戊辰注意已定,向李洛斯点了点头,转身特级大冰柜走去。 此时此刻,云顶餐厅的大厅里忽然走进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略有些胖的男子,他身着一套酱黄色西服,身前胸下隐隐可见不太明显的啤酒肚。这个人就是最近在W市生活频道因为烹饪节目而走红的羽坤大叔。 因为节目走红,大叔最近俨然已经成了明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合照签名,这些人中,尤其以三、四十岁的家庭主妇居多。毕竟大叔的节目是做菜,受众也基本也基本可以定下来的。 这让四十岁才成名的羽坤大叔多少感到心里有些安慰,人气日渐增高,他的虚荣心也逐渐得到了满足。 但是今天羽坤大叔很郁闷,本以为像自己这样的身份,虽然事先没有与摄制组预约,但提到拍摄节目,摄制组也是会倾力合作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吃了闭门羹。这也就罢了,最郁闷的是,摄制组居然去了云顶饭店,说是要为某个刚刚走红的新人拍摄节目。 羽坤大叔很纠结,摄制组出去拍摄节目他不在乎,毕竟自己事先没有预约,但是全组“倾巢”出动,还是去了最著名的云顶饭店,他的心里就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如今到了云顶楼下一打听才知道摄制组来到这里居然是为那个新人拍摄烹饪节目,这让他心中更加不安,这不是抢自己的饭碗么? 想到这,一丝不服气浮上脸,那个新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跟自己抢节目。今天既然自己已经来了,就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七十九.有人挑事儿 羽坤大叔越想越气,想他平时不管走在哪里,只要有些眼里的,都会认得他,并且会欢呼雀跃着围上来,那种众星拱月的感觉简直是美妙极了。爱残颚疈可是今天,自己走进这间云顶大厦,这里的服务人员服务态度虽好,但眼睛里却一点崇拜的目光都没有,尤其是这里的厨师,当自己提出是羽坤大叔,想要餐馆一下云顶的厨房的时候,竟然被那帮厨师给哄了出来。简直是丢人到家了! 羽坤大叔四十多岁成名,总觉得自己是大器晚成,真材实料还是有的,心底里自然看不起别的厨师,可是他哪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只不过是个井底之蛙,误打误撞才撞进电视台得以成名,其实比他厨艺好的人那是多去了。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还是去看看那个正在拍摄节目的新人才行,羽坤大叔就将云顶厨师和云顶服务生对自己“怠慢”给忽略了。他打听到拍摄场地就在这间餐厅的下一层,就带着自己的2个助手和经纪人向下一层走去了。 一干人还在等待屈戊辰做准备工作,两个摄影师和助手也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家伙事儿,一旦屈戊辰准备就绪,他们就可以开始了。 花雨轩远远地盯着屈戊辰,几日不见,这小家伙好像出落的越发水灵了。那一张清澈的脸蛋上此时因为紧张带上了几许绯红,娇美的丹凤眼认真看着手中的食材,睫毛微微眨动,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秀气,他白皙的手腕灵活敏捷,那片鱿鱼在他手中捏来揉去,熟练至极。 那翩翩的身影,好似幻化成一只精灵,让花雨轩看着看着便不由得醉了、痴了、喜欢得紧。这时候,屋子门口走过一个工作人员来,俯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哦?”听完属下的话,花雨轩骄傲而勾魂的妩媚眼睛里透出一抹算计的光泽来,眼睛不由得向门口望去,果然看见羽坤大叔半个身子都挤进了门里,向自己这边张望着。 花雨轩的眉头一皱,此时小辰很紧张,他怎么看不出来?这个羽坤大叔他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可是此时这家伙跑到这来,肯定没安好心。 不过转念一项,既然李洛斯敢把辰辰弄出来,敢让他拍节目,相比对他有着十足的自信,更何况辰辰的厨艺自己也不是没见识过,怕什么呢? 既然有人敢来闹事,他可不能不“推波助澜”啊!妩媚的眸子眨了眨,露出一抹勾魂的笑,转头对下属点了点头:“那就让他进来吧!” 屈戊辰只觉得自己今天完全不在状态,就是因为紧张这个东西,毁了他多少次的精心准备,阻碍了他多少次的成功!可是现在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鱿鱼已经处理好了,需要的调料也已经一一在操作台上摆好了,看来是可以开始了。 屈戊辰对着不远处的李洛斯一点头,同时又暗示自己要淡定,要深呼吸,一定能行的! “Action!” 好吧,就这么开始录制了。 “尊,尊敬的,观,观众朋友。”紧张到极点,他学着电视里主持人的口气。 “噗嗤!”下面传来了一声没忍住的嗤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大叔看见屈戊辰紧张到爆,心里不禁乐开了花,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同时大叔心里也在暗暗鄙视屈戊辰:就这样的货色也配跟自己抢饭碗?他的经纪人傻了吧,看这小子像模像样的,有几分姿色,干嘛不去拍电视剧啊?不过大叔转念一想,现代电视剧太多了,如果没有充分的实力就算拍了片也不一定会出头。这小子说不定也就是个绣花枕头。 “对不起,我重来吧!”屈戊辰无奈的挠了挠头,真的是紧张耽误事啊! “亲,亲爱的观众朋友,你,你们好。” 重来!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后面要接哪句话了。 再重来!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屈戊辰……”后面接什么来着? 如此往复了5、6遍,编导于强的脸色有些不愉悦起来了,他是听李洛斯说这个孩子有多么多么出色,多么多么完美,相信他第一经纪人的眼光,才派了全组人来到这的,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这么菜。早知道就留下给大叔拍节目了!于强禁不住点起一只烟,抬头的不经意间却看见大叔羽坤就坐在后面,于强的心里不禁更加升起了一丝后悔。 两个摄影师和助手显然也有些不耐烦了,但良好的工作素质却没有让他们的脸上表现出任何一丝不满,他们是完全听命于于强的,于强不表态,他们就会一直跟着拍摄。 屈戊辰亦是看到了身前众人的各种表情,有担忧的、有疑惑的、有烦躁的,当然,还有幸灾乐祸的。 越是这个时候屈戊辰觉得自己更应该克服这个毛病,他正了正身子,向于强和几个摄像师鞠躬90度表示抱歉,然后说道:“对不起,麻烦再重新开始吧!” “亲爱的观众朋友,你们好,我是屈戊辰,今天由我……”卡壳,对着摄像机的灯光,脑子就是一片空白。 越紧张越空白,越空白越紧张,恶性循环。 屈戊辰的脸颊倏地红了,热血上涌,额头也冒出了许多细汗,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鼻子一算,有腥热的液体涌到眼眶里了。 这个时候,坐在下方的司徒悠扬忽然站了出来,只见他眉宇之间带着深深的愁闷,带还是一脸阳光笑意的走到于强身边说道:“小辰今天是第一次拍节目,难免有些紧张,反正我也要作为嘉宾来品尝菜肴的,不如这节目开场白就由我来说吧!” 司徒悠扬落落大方的走到屈戊辰身边,一只手忽然就抓起了屈戊辰不盈一握的冰凉的小手,很快,一股热流就通过掌心传给了屈戊辰。喉咙瑟瑟的,可是卡在眼眶里的眼泪就也这样没有掉出来。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司徒悠扬一脸带笑,将身子摆正,正好对着最前方的摄像机,“在速食文化的今天,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亲自下厨了呢?是不是很久没有细细品味洗手做羹汤的感觉了呢?让悠扬与小辰一起,共同为您教授一道美味菜肴,让您在这寒秋之际好好品味美食带来的魅力!那么,有请我们今天的大厨,小辰!” 司徒悠扬这一段介绍简单、明了,却也一下就突出了主题,并且中间没有卡壳。于强禁不住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李洛斯却是不禁皱起了眉头。司徒悠扬这种方法看似在帮助屈戊辰,实际上对他来说有害无益。这种方法短时间可以帮助屈戊辰解围,却会更加加重他的心里负担,会让他更难摆脱这种心里状态。 果然,远远的边看见屈戊辰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而此时此刻,人群最后的座椅上,羽坤大叔却也是发出了一声闷哼。看到有人帮助屈戊辰他的心里自然是不乐意了,尤其是这个人还是知名歌手司徒悠扬,同时心底里已经将屈戊辰认定成了毫无内涵的绣花枕头。于此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嫉妒屈戊辰,嫉妒他的制作公司,凭什么一个刚出道的小家伙,公司就为他拉来如此奢华的赞助,还配上如此大牌的明星作为嘉宾?在羽坤的眼里,花雨轩提供的场地和司徒悠扬这个嘉宾,都是屈戊辰的制作公司安排的。 毕竟像屈戊辰和李洛斯这样既有背景又不安套路出牌的人不多。 司徒悠扬回到座位上,众人对屈戊辰的目光却是又变了,有人是钦佩,有人是嫉妒,有人则是不解,但更多的都是鄙视。毕竟不了解情况的人就会跟羽坤产生同样的心里,以为他只是途有背景的草包。 屈戊辰这黄金鱿鱼卷做的,更是差劲至极,第一次是放错了调料,错把醋当成了酱油。第二次是弄错了油温,油还没熟的时候就把鱿鱼卷扔了进去,导致鱿鱼根本没法起锅。第三次则是切花的时候险些切了手指。 这次大叔终于按捺不住了。 “搞什么嘛,不会做菜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自己难堪不说,还耽误大家的时间。”他一边嫌恶的说着恶毒的话,一边还拼命摆弄自己的头发,好让自己的好形象露出来。 “坤叔,看来您今天真是白来了!” “是啊,坤叔,真是扫兴啊!” 羽坤的两个小跟班也在身边不停的煽风点火。 屈戊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简直是已经没有血色了。 倒是编导于强,本来已经很耐不住性子了,忽然看见羽坤眼睛一亮,不禁说道:“大叔,既然你也在这里,不如就来指点指点这个后辈吧!”于强这么说,还以为是帮助李洛斯,毕竟羽坤可是以厨艺成名的,若是他肯帮助小辰,这后期拍摄还会快一点。 于强于李洛斯,还是有几分忌惮和惧怕的。他虽然是一个编导,却奈何不了李洛斯这个经纪人,很多时候,连他们台长都要听从李洛斯的吩咐,他又算得了哪根葱哪头蒜呢? 羽坤听于强这么一说,禁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前方走了过来,此时心中可是乐开了花了。饶是如此,他还是故意板起了脸孔,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大度而且正直,还略带严肃的说道:“于编导,这不太好吧!我只是顺路经过这里,听说于编导在这里拍摄烹饪节目,想过来取取经的。” 羽坤这么说其实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一来这样的说辞,他觉得屈戊辰一定会妥协于自己,就算屈戊辰不妥协,他的制作公司也一定会对屈戊辰的厨艺产生置疑,由此制作公司会妥协的;二来也是在磕打于强,谁让他没有眼光,抛下自己跑到这里来拍节目,现在弄得这么麻烦,简直是咎由自取。 其实羽坤看出来了,那个白面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揉捏鱿鱼的动作、调制炸料的动作和下锅炸鱿鱼的一系列动作纯熟利落,有一定的基础,若不是因为紧张,恐怕真能发挥一二。自己当初也是吃了紧张的亏,不然怎么会这么大龄了才出线? 不过,他可不会善良到帮助那小子摆脱紧张。那小子那么年轻,如果成功了,说不定以后会直追自己,不,是超越自己!他怎么能给别人留下打压自己的机会呢? “嗯。的确不好。”于强还没有回话,李洛斯倒是率先接了话茬,“看热闹的就好好坐在那里看热闹,管好自己的宠物和嘴,待会若是不小心闪了舌头,只怕这里没风还要怨恨楼层太高不胜寒呢!” “你!”羽坤显然没想到李洛斯会这么毒舌,一张猪头脸气的通红。 于强以为自己这么做是拂了李洛斯的面子,毕竟屈戊辰是李洛斯力荐的新人,于是连忙打起圆场,“小洛,你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毕竟小辰现在状态不好,若是让羽坤大叔给指点一二,小辰一举成功,咱们不也少熬些时间么?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哼!”羽坤也摆出一副很牛气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了。凭什么他屈戊辰就能霸着这么好的地方,霸着全组人为他拍摄,自己就只能句屈居二流小饭店里,挤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要时时小心不做错步骤。 他就是羡慕嫉妒恨!再看向屈戊辰的眼神也带上了满满的不满意。 “不好意思。”这次李洛斯还没有说话,倒是屈戊辰走到于强面前,对着他又鞠了个躬,“于编导,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您这么长的时间,这一次我一定克服自己的缺点,好好完成这道菜!”屈戊辰说话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羽坤,更是一句委婉的话就拒绝了于强刚才的提议。 屈戊辰的态度谦虚、恭谨、温和而有礼貌,让于强实在也找不到撒火的地方,再看看作为赞助方的花雨轩和作为观摩嘉宾的司徒悠扬,他们的脸上不但没有半点恼色,甚至还隐隐看着屈戊辰,大有支持他的意思。 于强心中一凛,屈戊辰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竟然让自己隐隐生出一丝保护欲来。同时隐约也猜出了屈戊辰身份不简单,心中暗暗自责自己刚才的多嘴,只怕接下来再重新来过多少遍,自己几人也要默默受着了。不过,他心里倒是清楚的很,这苦不会白受,这累不会摆挨,这时间也不会白白耽误,单凭花雨轩和司徒悠扬两个大家族的财力就足以书名什么了,更何况,身旁还有个“海外霸主”李洛斯。 “好吧!”于强点了点头,走回旁边去调教那几个摄像师去了。 这一幕本是在预料之中,屈戊辰也提起勇气,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成功! 当是时,房间的门推开了,又走进一个人来。那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高足有185cm左右,他的剑眉粗重而挺拔,他的眼神安静中有一丝狂野,他的鼻是西方人特有的高鼻梁,他的嘴带着莹润的丰腴,最重要的是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悄然微露的霸气,不仔细观察难以发现。 不是静文还有谁? 屈戊辰心中一喜,眉头上那抹犹豫的凝聚就这么消失了。此刻多想立刻扑到他身边狠狠围拥一下啊!多想躲在他怀里让他安慰一番啊!可是,心中酸涩泛滥开来,若是让静文知道自己今天表现得这么差,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果然,静文进来,李洛斯便走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声嘀咕,显然是“汇报”着刚才的状况。静文那抹狂傲的眉宇之间多出几分阴霾来,但屈戊辰不知道的是,那阴霾不是因为自己,而是身边的那个羽坤大叔。 羽坤大叔此时更加震惊了,自己今天真是撞到宝了,四大家族的首席,自己今天是见到了两个,司徒悠扬虽然还未接任司徒家的公司,但那也是迟早的事。而此时此刻,羽坤大叔被人晾在原地已经很久了,他的脸上很无光。 怨愤突然出现在他的脸上,自己被别人无视,自己在这里丢脸,都是因为他——那个在灶台前摆弄厨具的臭小子!若不是他,自己现在还在认认真真的拍节目,若不是他,自己不会好奇的跑到这个云顶饭店来,若不是他,自己更不会站在这里被人数落!所有的矛盾都将他的不爽指向了屈戊辰。 眼见着屈戊辰又要开始操作了,大叔心有不甘声音传了出来:“作为一个厨者,我不能泯灭良心,眼睁睁看着你误导别人!” 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都向羽坤投了过来,他的脸上充满了正义感,好似他的话很正确,不容置喙一般。 “小子!”羽坤见成功吸引住了众人目光,不禁踏着步子向眼前的操作台走去,逐渐在屈戊辰面前停稳,义正言辞的说道:“小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水准的人排出节目来误导大众,为了维护厨者的尊严,我要向你挑战!” 羽坤这么说,其实更是另有目的的。 因为他羡慕屈戊辰,更嫉妒屈戊辰,更是相中了这一片宽敞的拍摄场地。如果以后这片场地能够成为自己的御用场地,那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 有所追求,胆子不免也就跟着大了一些。羽坤越往前走,越是吃惊和羡慕。刚才他只是坐在后面,远远的看着这些厨具、这些设备,可是现在离的近了,才越来越发现这里的好,心里那份占有欲也就更强大了。 同时,他心里也是打着小算盘,今天三大家族的人都在场,如果能够笼络到一个座位自己的粘赞助商,那他以后的生活可就是平步青云、如日中天了。 当然,羽坤熬到四十岁能出名,也足以说明他的忍耐力很强,心机也够用。贸然夺取这里,他自然是夺不下来的,说不准还会留个恶名声,给三大家族的人留下坏印象。 可是,如果利用利用那个小子,可就说不定了。他就不信年轻人血气方刚,不会不败在自己的激将法下。自己就激得那小子应战,只要自己再加以言辞,以比赛输赢做个赌约,那小子输了就让他交出场地,岂不是更好? 大叔对于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经过自己的观察发现,那小子对厨艺也有许多掌握,但是他坚信自己在厨艺上已经摩过二十几年,自己吃的盐比那小子吃的米还多,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赢过那个小子。 怕就怕他不应战。 “好啊!我们答应。”率先开口回答的居然是静文,只见他一脸淡然的走向操作台中央的那两个人,亦是态度郑重的说道:“羽坤,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厨者的尊严。” 八十.PK羽坤 静文答应的如此迅速,如此斩钉截铁,让众人都不禁一惊。爱残颚疈这样的突兀,让人觉得静文未免武断了一些。 尤其是花雨轩和司徒悠扬,他两个人一个是出了物质资助,一个是出了人力资助,那都是看在屈戊辰的面子上,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好没有这样的如果,但是如果答应了笔试,那个大叔还赢了小辰的话,他们岂不是要给羽坤那家伙做嫁衣了?别人不知道怎么想,反正他们的心中是极讨厌羽坤这样自以为是的人的。 两个人的心里各有想法,但同时他们也是了解静文的,静文既然敢这样答应人家,相比也有着他自己的想法,虽然他们之前还是对屈戊辰信心满满的,但小辰今天的表现的确有点让人意外。 “好!既然你们答应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羽坤见好就收,也许是也发现了另外几个人的神色,同时怕他们反悔,还立刻拉住身边的于强说道:“于编导,不如你来出个主意,看看这比赛应该如何比。毕竟这编导节目这年,谁的经验也是多不过你。” 羽坤这样的说辞可谓讲究了极为有效的说话艺术,第一层意思是拉着于强作为见证人以防止静文反悔,第二层意思则是间接拍了于强的马屁,顺便还拉拢了跟于强的关系,为自己今后的摄制工作开拓道路,至于第三层意思,隐隐还有贬低静文他几个人年轻、不知轻重的意思,实在是含蓄得紧。 于强可不像羽坤这般放肆,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言语,反而将视线转向屈戊辰说道:“小兄弟,你什么意思啊?如果你不愿意跟羽坤大叔比的话,我们可以继续拍摄节目。”毕竟刚才屈戊辰可没有开口答应,出口答应羽坤的是静文。 屈戊辰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轻轻说道:“静文的意思自然就是我的意思,于编导大可以放心出题目,既然羽坤大叔都可以为了厨者的尊严而挑战,我自然也不会放弃。” 于强又将头转向了静文和李洛斯,看见面无表情的静文和脸上无异议的李洛斯,于强这才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不过,于强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虽然羽坤以一个成名人的身份挑战一个比自己小了一倍岁数的还多小子,这件事做的就不对,但是如果屈戊辰真是草包一个的话,静文也不会这么贸然就答应。可是,如果这小子不是草包,刚才面对摄像头的时候又为什么那么紧张呢?据于强做了这么多年编导所见,但凡在摄像头前紧张的人,多半都是因为事先没有准备,没有准备自然不能熟纳于心,到了哪里都会紧张,更何况是在摄像机前。 不过眼下于强可顾不了那么多,如果大叔跟屈戊辰PK,那自然也可以拍摄下来算作一个节目,今天不管是屈戊辰赢还是羽坤赢,这都会成为他们二人提高人气的一个点。 “不如这样吧,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向烹饪节目发展的,不如每人准备几样拿手菜,”于强想了想,又说道,“四菜一汤好了!在一个小时内做出四菜一汤来,由评委在品尝过后推选出自己认为满意的那位,当然嘛,评委的数量就需要是奇数了。” 随即于强环顾了四周,又说道:“看来我们这里的人是不太适合做评委的,”于强看了看椅子上正坐的那几个人,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自然也看得出,在场的这些人眼睛里大部分都是屈戊辰,这样对羽坤来说毕竟是不公平的,“不如我们就地取材,去大街上随机‘抓’五个家庭主妇回来做评委,你们看怎么样?” 于强这么说还是有道理的,毕竟烹饪节目的受众还是很局限,并且大部分观众都是一些家庭主妇,如果说请个从不做菜的人来做评委,虽然也能评价出菜品的好坏,但却不能公正的对节目做出反应。 “可以。” “这样最好。” 两个当事人纷纷点头,别人就更没有异议了。 “那好,你们先准备,我下去‘抓’人。”于强说做就做,临场还能如此迅速的安排好工作,足以说明他的确做过不少节目,有许多经验,于是迅速带了两个助手下楼了,当然,这两个助手不是他自己的助手,而是在屈戊辰和羽坤带来的助手里各抽调了一名。这样也更显公正。 花雨轩虽然心有不愿,但也没有展现出不悦的一面,他迅速指挥人整理现场,将操作台分离成两个阵营,所需要的炊具厨具本来也都是多余配备的,所以不需要再行添加,而因为食材只准备了一份,所以就放在了两个操作台场地的中间,其余注入配料等东西,也是叫人迅速备了两份一样的。 趁着这个空当,静文快步走到了屈戊辰的跟前。 看着静文那不善的脸色,屈戊辰的心就“咯噔”一下,但愿静文不要骂自己才好。 眼见着两个人已经贴近了,静文张开双臂,率先将屈戊辰揽在怀里。看到这一幕,花雨轩和司徒悠扬两个喜欢屈戊辰的家伙心里都是酸溜溜的,而李洛斯更是眯起眼睛。 屈戊辰正想跟静文说话,忽然两片温热的唇瓣就贴上了自己的花唇,深沉的男人香在鼻尖掠起,就像每天温暖被窝里那样,灵巧的舌撬开屈戊辰贝齿,柔软的钻进他的口中,舔舐、啃咬、吞噬……本来屈戊辰还觉得身边有人,静文这么大庭广众就与他接吻实在是很受人瞩目,俏脸一红就要退开。 静文却不依不饶,掌住屈戊辰的后脑更加拼命的吮吸,他越是躲,他吮吸的越是狠。他便不敢再躲了,颤抖着接受静文神情而绵长的吻,以及周围人各怀心思的“注目礼”。 渐渐的,屈戊辰被静文那火热带动起来,冰凉的手指逐渐有了温度,羞红的面颊涩意减退,他忘了周遭,忘了别人盯着他,亦忘了紧张,此时此刻眼里、心里、脑海里只有静文。静文的挑逗渐渐勾起了屈戊辰的回应,他贪婪的伸出他的小舌,与静文的搅在一起,津液暗渡,口齿融香,暧昧的味道缭绕盎然。 羽坤更是看惊了,他本来就是各墨守成规的人,接受不了新事物和新思想,此时看到这样“香艳”的劲爆画面,更是惊不可遏。怪不得这白面小子能搅和得摄制组全体出动,怪不得于强对他们有所忌惮,原来是因为这小子背后的靠山大啊!此时此刻,羽坤对屈戊辰的印象就彻底定论了,这小子绝对就只是个攀附别人而出来混的草包而已。越想羽坤余越瞧不起屈戊辰,心里暗想待会自己打败了这小子,看他还嚣张什么! 静文的吻深沉而绵长,两人足足贴在一起五分钟才分开,直问得屈戊辰都有些喘不过气,唇分之后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深深的呼吸过后才惊讶的发现,刚才因为对着摄像机而带来的不适忽然消失不见了。 再看摄像头,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惧了。是啊,都敢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难以接受的呢? “闭眼。”静文对着屈戊辰开口,双手则是拉过屈戊辰的手,合十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火热的温度就一点一点由自己的指掌传给小家伙。 过了好久,直感觉冰凉的小手重新变得热暖了,静文才让他睁开眼睛。 “看着我。”静文开始了“洗脑”。 清澈大眼就望向冷傲的眸子。 “现在你的心里只有我。”静文静静的说。 “嗯。”屈戊辰羞涩的一低头,喃喃说道:“嗯,我的心里只有你。” “其他人都是大萝卜!”静文又说了一句。 屈戊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种招式自己早都暗示过自己了,不过不怎么好使的。没想到此刻静文嘴里说出来,却还蛮搞笑的。 “嗯,他们都是大萝卜!”却还是听话的跟着重复了一遍。 几个“大萝卜”却是一脸阴沉的看着静文,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揪过来好好修理一番。 “好了。”静文轻轻拍了拍屈戊辰的肩膀,“现在好好想想你要准备的菜色吧!” 静文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鼓励的话,也没有说一句煽动的话,但静文的话却很有煽动力,让屈戊辰的心里瞬间充满了斗志。 因为抛去怯场来说,屈戊辰对自己的厨艺,那绝对是自信到自负的程度的。 当是时,于强也领着人回来了。他倒是很会挑选,二十到六十,少妇到大妈,各个年龄段的主妇各选了一名,极有代表性。同时,他这样的挑法自然也是让他家更为信服他,不认为他会有徇私,会偏向哪一方。 但总得来说大叔是已经成了名人的,还是会多少占些脸熟的便宜。光从那几名主妇看到羽坤大叔时有些激动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了。 这样也好。李洛斯墨蓝色的眸子微动,生出一抹笑意。于强以为小辰的受众只是主妇?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就是要打破成规,做一个全面型的烹饪节目。至于那几个主妇,如果让羽坤在自己的粉丝面前输的一塌糊涂,那宣传作用一定是无与伦比的!事物就是这样,都是有两面性的,你光看到它好的一面,如果忽略了不好的一面,那么后果一定是不堪想象的。 “大叔,小辰,你们都准备好了么?”于强将摄像小组也分成了两组,“规则刚才我已经讲清楚了,不过今天的事情,我也必须要拍摄你们的烹饪过程作为今日的工作成果带回台里,当然你们放心,只是单方面拍摄你们各自的节目,并不会拍摄你们比试这一过程,所以最后输赢如何不会影响到节目的播出。你们看如何?” 两个人都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然,羽坤大叔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的,他恨不得现在这种录像就是一次现场直播,让所有的观众都亲眼见到。 “那好,一会我们就开始,在节目拍摄的过程中,你们可以像平时一样对自己所做的菜做一些讲解。还有一点我要强调的就是,因为你们是在比赛,有时间限制,所以不可能有重新翻拍录制的机会,所以,能拍摄下多些就取决与你们的心里素质了。”这最后一句话,似乎是特意说给屈戊辰听的。 羽坤大叔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屈戊辰此时却是一脸平静,乍看之下还会发现他绯红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幸福的笑意。 如果此时于强和羽坤知道自己已经被屈戊辰当做了大萝卜的时候,不知道他们俩会不会气的撞墙。 在于强宣布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比试就开始了。屈戊辰率先动了,早在那几个主妇评委进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目标。既然他的节目是大众化的,既然他的节目受众有大部分是家庭主妇,那么他的目标和主题就已经很明确了。 他动了,倒不是先去寻找食材,而是开始依次检查起自己所在那一组的各种灶具、厨具来,但凡他计划用到的东西,此刻都是研究了个遍。毕竟有句话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里作为他第一次掌勺的地方,显然是陌生的,他要尽快熟悉这些工具,被自己所用。 关于这点,羽坤倒是与他一样,先是摸准了各个家伙事儿,然后才开始选食材。当羽坤看到屈戊辰的所作所为与自己无异之后,眼睛里忽然升出了一丝警惕:这个小家伙现在的表现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他的眼睛里透着狂傲和自信,他的嘴角噙着笑意,他的脸上焕发着荣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静氏总裁的到来。 难道,爱情的力量当真可以让一个人做出这么大改变来么? 挑选食材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用助手,而是亲自前来,于是两个人在硕大的冷鲜柜前相遇了。 羽坤作为长辈,作为主动挑起事端的人,作为已经成名的知名人士,自然不能屑于与屈戊辰争,所以他很绅士的让了一步,让屈戊辰先行挑选。 说实话,羽坤实在不愿这样。毕竟这个冷鲜柜再大,东西再多也是有竞争的,如果屈戊辰挑走了他想要的食材,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的心里早已经想好了四菜一汤做什么,如果屈戊辰挑走了他的食材,想必他还要换菜,这也是他不想的。所以羽坤的心里现在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一双眼睛也是贼溜溜的在屈戊辰的手上打转,想看看他究竟会挑选什么东西。 屈戊辰见羽坤退让,自己也不客气,转身拉开冷鲜柜的门,开始挑选自己的食材。屈戊辰挑选的食材可谓简单至极:蔬菜有菠菜、西红柿、鸡蛋、木耳、蕨菜、洋葱、银耳、芹菜,菌类有香菇、滑子蘑、野山菌,肉类有微量的猪肉、少量的牛肉、半只小鸡和几个鸡蛋。 屈戊辰越挑羽坤大叔越乐,因为屈戊辰挑选的食材中,除了作为配料的少数蔬菜与自己相同外,基本没有相同的东西。而看看屈戊辰挑选的那些食材,猜都能猜出他要做什么了,羽坤自然是乐开了花,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了屈戊辰,这样的食材也只不过是家常菜而已。 屈戊辰挑选好了食材就回到了自己的操作台,他甚至连一个助手都没有用就开始烹饪了。对于屈戊辰这样的行为羽坤也可以理解,如果这么简单的菜还要助手的话,这个小家伙以后就没有办法立足了。不过,今天的比赛之后,自己也不会让他立足的。 这边屈戊辰开始洗菜、切菜,那边羽坤也开始挑选食材,相比之下,羽坤的食材就较为丰富了,有肉有虾有排骨,甚至还有许多生活当中很难见或者很贵重的食材,比如笋芯、比如鲍鱼、再比如鲜荷叶。 羽坤不同于屈戊辰,他充分发挥了特技厨师的潜质,食材选完之后,就开始给自己的三个助手分配任务,谁负责洗菜切菜,谁负责烧水煮东西,谁负责摆盘,面面俱到。这个时候,羽坤作为烹饪节目主持人的风范就显了出来,他甚至还可以一边调制自己的酱料而一边气定神闲的对着摄像机讲解。 而再看这边,屈戊辰也不逊色,虽然没有助手帮忙,虽然只有一个人,可是他已经麻利的将所有青菜都洗好分了类,同时开始左右开弓,这边烧水那边切菜,二个锅同时加热,居然是想要四个菜同时开做。 那动作娴熟而利落,与之前制作黄金鱿鱼卷的时候完全不同,刀起刀落,块、段、片、粒、条、丝,有条不紊的放在案板上,那边水翻花,这边就已经拿了切好的鸡块扔进水里,那边再拿起调料盆,开始调制调料。 众人的目光不禁被屈戊辰吸引了,如果说大叔羽坤在那边就是气定神闲的指挥,屈戊辰则就是一个人的表演,他的每个动作都娴熟而利落,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与此同时,他也能对着摄像机频频介绍,每一次讲解话语虽然不多,但总能恰到其处,讲出重点。 大叔也注意到了众人的眼神,他也禁不住向屈戊辰的方向看了几眼,看着屈戊辰左右开弓、宛若三头六臂的精灵一般,他的心里也是不禁一怔,但是看到他做的那些菜,眼睛里还是禁不住露出一抹鄙夷,心中暗想,自己也要有所动作了,他要让那些人愚蠢的眼睛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 走着瞧! 八十一.完胜 整个一个小时里,屈戊辰娴熟自如、敏捷利落,比之之前做黄金鱿鱼卷的时候的状态,简直是相差千里,别的人可能不会知道为什么。爱残颚疈而知情的人此刻纷纷在内心之中升起了惊异和钦佩:就是因为静文的到来,才让他的状态得以改变,就因为一个简单的鼓励,一个热情的深吻,一个坚定的眼神,屈戊辰就从扭扭捏捏的丑小鸭变成了风华正茂的白天鹅,难道爱情的力量真的这么伟大么? 相比之下,羽坤大叔则有些逊色了。这一个小时里,他几次失神,还调错了酱料,如果不是助手的小心提醒只怕此时都要出丑了。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小片段,在看热闹的外行眼里也不算什么,不过,在诸如花雨轩这样经营餐饮行业的人眼睛里,那可是一粒沙子,是揉不掉的。 半个小时左右的时候,屈戊辰的第一道菜已经发出了香味,赫然是那道做工最为繁杂的小鸡炖蘑菇,野山菌特有的菌子味随着锅盖的掀起而飘出来,让在场的人都禁不住将鼻子凑出来深深的闻了一下,好香! 屈戊辰却不着急起锅,而是继续向锅里添加了泡好的粉条,这才满意的给了摄像师一个眼神,摄像师心领神会,一架镜头对准了锅里的菜,一架对准了屈戊辰。 屈戊辰微微一笑,对着镜头说道:“在很多人的心里可能觉得炖菜很耗时,尤其是小鸡炖蘑菇这样的菜,一定要先用砂锅把鸡炖烂才好,其实这是个误区。”屈戊辰说完,就执起汤勺在高压锅里舀了一勺鸡肉出来,用筷子戳了戳,那肉果然是烂熟无比,继续说道“其实用高压锅压小鸡是最好不过了,锅盖一封上,锅内就会形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大家也知道这是高压锅煮东西易熟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则个封闭的空间,原汁原味的就会随着这个空间封闭而留在肉里,而不会像普通的砂锅一样随着水蒸汽飘出去了。” “哦!” “原来是这样!” “好像有道理,回家我也要试试!” 屈戊辰这边才一说完,那边作为评委的几个大婶立刻发出若有所思的惊呼,在他们看来,高压锅只能用于那种不易烂的食物,诸如牛肉、诸如排骨,没想到屈戊辰刚才的讲解让他们其中的几个人茅塞顿开,似乎为今后的厨房事业找到了一个新途径。 又听屈戊辰接着说道:“好多阿姨都有这样的误区,觉得吃鸡的时候吃肉不如喝汤,认为营养都在汤里,其实这也是一个误区,鸡肉真正的营养价值都在鸡肉里呢,你们看,”屈戊辰伸手一指汤头,摄像机就跟着对准汤头,只见汤头上飘着一层清洌的黄色鸡油,“要说鸡汤里有什么,也就只有些油而已。” “哦!” 下面的几个大婶又发出了若有所思的感叹,其中有个大婶还跟着郑重的点了点头,喝汤不如吃肉这个真正的说法她也听过,只不过以前一直没有相信,可是眼前的小老师这么一讲解,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有了几分信服,也隐隐期待着那道小鸡炖蘑菇早点出炉。 “加些粉条是为了增加小鸡炖蘑菇的口感,”屈戊辰对着镜头甜甜一笑,让对着他拍摄的摄影师都禁不住一愣,“等到粉条变成半透明有一丝硬芯芯的时候就可以关火了,然后再用小火闷上十分钟把粉条闷熟就可以了!”屈戊辰盖上盖子,“那我们就再期待一下这道小鸡炖蘑菇吧!” 屈戊辰转身,开始摆弄他的几个炒菜了。如果是明眼人都会发现,屈戊辰在做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是用了家里常见的炊具,虽然这个操作台可以同时加起四个锅灶,但他只用了两个,毕竟普通人家的厨房不会像饭店一样琳琅满目,他今天所有的场景都是模拟居家厨房完成的。 镜头一转,大叔那边也开始炝锅了,看他的样子,第一道菜应该是红焖大虾,所有的虾都在助手麻利的动作下剥皮、去壳、除头、剔线,变成了一只只宛若水晶的虾仁,羽坤亲自掌勺,先将油烧开,然后放进川椒、米椒、灯笼椒、朝天椒、泡椒和郫县豆瓣、蒜瓣、姜片,加了一些辅料,许多人还看见羽坤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珍而重之的将小瓶里的作料轻轻了抖了些许进油锅,这才开始放入大虾和配料翻炒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羽坤这是动用了自己深藏秘制的调料,这样做无非是想超越常规,将自己的菜的味道做到更好。 台子下有几个人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看来这次的比试,跟他们想的一样,本来大叔还有几分胜算的,可是,就在刚才羽坤大叔动用了自己秘制的调料,他们就知道大叔是绝对胜不了的了。 羽坤的红焖大虾做好了,动用六种辣椒烹制而成的这道菜,辣味十足,应该算是川菜里的一种创新。(小艾也不知道川菜里有木有这道菜啊,如果错了,川娃子们表喷偶哦。)辣子的香味瞬间也飘了出来,甚至盖过了刚才屈戊辰的那个小鸡炖蘑菇。而且羽坤手法极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炝锅的时候辣椒居然没有呛出烟来,这也让下方的几个主妇连连瞪眼,可是羽坤敝帚自珍,关于这个方法居然没有进行讲解。 与此同时,屈戊辰也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道菜:荷塘小炒。这道菜简单至极,主料是以牛肉为主,蔬菜则是花样丰富:蕨菜、洋葱、滑子磨、木耳、银耳、芹菜,红、黄、绿、白、黑、紫,各色蔬菜搭配在一起,煞是好看。 “这道菜就是美在花样繁多,当然,这道菜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随意,”屈戊辰又是对着镜头甜甜一笑,台下的大婶们顿时眼冒星光,仿佛屈戊辰是看了他们一般,“如果这些蔬菜里有你不喜欢或者忌口的,大可以换掉,你可以加上上次因为拌凉菜而没有用光的紫甘蓝,可以加上昨天炒菜剩下来的萝卜、青椒,也可以把牛肉换成猪肉、羊肉、鸡肉等等都可以的,总之这道菜的一个特点就是灵活随意。” 屈戊辰这一席话,勾起了主妇们勤俭持家的节约意识,尤其是岁数稍大的几位,更是对屈戊辰这道菜赞成连连,甚至有个脑子不太好使、记忆力不太好的大婶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本子,将这个“教程”迅速的记了下来。 时间不多了,还剩大概二十分钟。 屈戊辰和羽坤都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屈戊辰扬起松子、玉米、胡萝卜、青豆,挥挥洒洒,各种蔬菜粒完美配搭,不消一会一道松仁玉米赫然完成。羽坤行云流水,潇洒来去,在助手的帮助下,一气呵成,蚝汁酿露笋、鲜蛋煎生排两个菜竟然是同时完成。 这个时候,屈戊辰的小鸡炖蘑菇已经关火了,他小心翼翼的端下锅子开始闷粉条,同时又将另一只锅子放在炉灶上,倒进半瓢清水,开启大火,看样子是准备做汤了。同时加热旁边手里的这只油锅,开始做自己的第四道菜辣炒年糕。羽坤那边情况与屈戊辰差不多,也是几只锅子同时开弄,不过羽坤显然更悠闲些,毕竟他身边有三个助手。 后面的十五分钟可以说是很有区别,屈戊辰这边依旧是简单低调,在还有五分钟结束比赛的时候他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东西,装盘的装盘,锅碗瓢盆也匆匆收拾了个干净。而羽坤这边则正好相反,最后这十五分钟,“观众”们的眼睛都禁不住被羽坤华丽而美妙的烹饪技巧给吸引了,炉火纯青的炒技,能让火苗喷出两米高,瞬间熟菜,融会贯通的揉技,能让各种食材在手中变成想要的形状,驾轻就熟的雕工,能让胡萝卜变凤凰,让黄瓜变青龙,有了完美点缀和搭配,羽坤的菜看起来更艺术。 此时早有人将桌子搬到了场地中央,无谓主妇评委更是被请到了桌子前做好,而屈戊辰的菜已经完成了,这个时候,才有助手上来,端着屈戊辰的菜送到了主妇评委们的眼前。 此时此刻,一个小时的比赛时间已经到了,而羽坤也刚好放下了手中的炒勺,他的作品也被助手一一端到了台面上。 此时此刻,两个人的四菜一汤遥遥相对的摆放着,各自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这几位主妇也是左顾游看,眼花纷乱。 屈戊辰这四菜分别是:松仁玉米、辣炒年糕、小鸡炖蘑菇、荷塘小炒,一汤则是五色蔬菜羹。而羽坤那边四菜分别是:红焖大虾、蚝汁酿露笋、鲜蛋煎生排、紫菜荷叶卷,一汤则是美容驻颜汤。两个人的菜皆是色、香、味俱全,但是屈戊辰的菜更普通一些、素色一些,而羽坤的菜比之则要华丽,色彩也是挤进丰富。如果说屈戊辰做的菜可以比作清新淡素的白莲,那羽坤做的菜则就是华贵雍容的牡丹。可以说,羽坤的确是个出色的特技厨师。 羽坤看了看屈戊辰的菜,眼睛里的那份不屑更加明显了。在他看来,胜负早已分出来了,屈戊辰的菜普通不说,简直没有一点新意,怎么可能比得过自己那些国色天香的美食? 五位主妇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有按捺不住的了,拿起筷子伸出去,其余的人一见也纷纷动筷,放弃了那一份矜持。 不出羽坤所料,那无双手伸出来,竟然有两双伸向了自己做的红焖大虾,还有两个也伸向了自己做的菜,只有一个人率先在屈戊辰的小鸡炖蘑菇里夹了鸡肉出来,细细的品着。羽坤一脸严肃,可是此时他的心里已经乐开花了,那种憋到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真是让人恶心至极,如果此时那几个主妇看到羽坤的脸的话,一定会把刚才吃进嘴的东西全盘吐出来的。 这结果已经是很明显的了,羽坤这么想着,就转头看向屈戊辰,却看见他的眼睛依旧清澈如无澜的湖水,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幸福,丝毫没有因为评委们的表现而出现慌乱和不安。 他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输吧!算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羽坤心里暗暗想着,眼睛更是不断瞟向身后的那一览无余的大场地了。如果说之前他还有几分幻想,现在这幻想就变成了现实,尤其是亲自在这里操刀之后,他更是对这里的环境喜不胜收,这里的环境简直是太美妙了!而且,花氏旗下供应的食材,那也绝对是最一流的。 几个主妇素质倒是很良好的,每个人都只每样东西只尝了一点点,每吃下一道菜,她们的眼睛里就会迸发出一种光芒,那种光芒自然是食者的幸福,同样,这样的感觉也是每个厨者所追寻的东西。 几位主妇尝遍了食物之后,就都纷纷放下了筷子,但不难发现,羽坤的菜吃下的比较多。如此一来,羽坤更嚣张了。只是他骨子里还有几分矜持,这等宣告结果的事情,还是要轮到别人来抛砖引玉的。 这个时候,于强也很自觉的走了过来,倒是没有先问几位主妇的意见,而是转向屈戊辰和羽坤两个人说道:“厨艺讲究色、香、味、意、形五个因素,现在色、香、味、形二位都已经呈现了,唯有这意需要你们两位再表述一下。”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隐隐觉得于强也是有些品味和内涵的。因为外行的人对于美食来说仅知道色、香、味,却不知道还有两种因素,那就是意义和形状,毕竟有些菜不止与平面呈现,比如说屈戊辰之前做过的二十四口味蛋糕,况且好吃的菜背后通常都有一些故事,这也就是意的范畴。 于强本想说,既然是屈戊辰率先完成了比赛,不如让屈戊辰先行表达,可是此时,羽坤却突然抢白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先来介绍吧,毕竟从目前的形式上来看已经很明显了。” 羽坤说着这样的话,态度与之前相比可谓已经张狂了许多,此时此刻没人附和他,那几个主妇听到他这么说,也不禁是眉头一皱。 “这道红焖大虾采用了六种辣椒做主料,配以最为鲜美的至尊北极虾,味道辛辣而带着甜美,辣椒在这秋冬季节使用更是可以除湿御寒;第二道菜蚝汁酿露笋采用生蚝、笋中最为鲜嫩的眼尖作为主料,味道鲜美,清脆可口,正好可以解了红焖大虾带来的腻辣;第三道菜鲜蛋煎生排,先将鸡蛋煮熟油炸,再用同样的方法油煎猪排,如此不但可以去掉腥味,将肉里的脂肪带出,这样煎出的生排味道也更加丰泽;第四道菜紫菜荷叶卷采用牛里脊肉做馅料,茄子和辣椒切断挖空,将馅料灌进,再用荷叶夹紫菜上屉蒸,将荷叶的甘、紫菜的鲜完美的柔和到两种菜卷里;至于最后的美容驻颜汤,则是特意为今天在场的几位小(姐),咳,夫人特意酿制的,采用了红枣、莲子、阿胶、明列子、薏仁米、荷叶、决明子进行熬制,不但有美容的功效,明列子、决明子和荷叶更是有瘦身的功效。”不得不说,羽坤还是很会拍马屁的,只不过有的时候拍马屁也要看马的心情,此时他本是想借着美容驻颜汤笼络几位主妇,但没想到他这样的说辞,无形中对几个人的体型加重了描述,但凡女人都是讨厌别人说她胖的,况且还是大庭广众。 羽坤说完,挺着胸脯、腆着肚子等着别人鼓掌,可是等了半晌都没有等来一星半点的掌声,几个助手心领神会,立刻带头鼓起掌来,本以为会有人附和,没想到大家则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屈戊辰,一时之间,助手那稀稀拉拉的掌声反而起了反效果,让羽坤的脸一下子变得青红缤纷。 于强看了看屈戊辰,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屈戊辰看一眼静文,得到了后者一个满意的鼓励眼神,这才开口,如果此时身边的人知道他眼里只有静文一个,别人在身侧通通都是萝卜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 “我的菜刚才讲解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几道菜既然是在家中完成的,既然是要简单、快捷、高效。”刚才比赛中如果不是考虑到要讲解,这些菜恐怕他半个小时就已经完成了,“同时,我这些菜带给你们的信息,那就是心有所属,是专属。只有带着美好心情去做的菜才是美味的菜。试想,你的孩子马上就要放学回家了,考虑到小孩子喜欢色彩缤纷艳丽的东西,你就做下松仁玉米、五色蔬菜羹这样的食物,他专心于艳丽的色彩和你的哄逗,自然会忘记挑食,那么孩子的营养自然就均衡了。或者,你的老公爱吃辣,怀着满足他的心情做一份辣炒年糕,当老公吃到这样的食物时,眼睛里绽放出的欢喜也许会让你比吃了蜜还甜,再或者婆婆牙口不好,一只小鸡不贵,却可以炖烂做出美味的鸡肉给婆婆补身,这样一道菜拉近你与婆婆的距离,自然是家庭和睦的。这便是我的意。我的菜在教授的过程中的确是很中规中矩,但是我相信你们的心是活的,将我的做法结合到你们自己身上,一定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屈戊辰眨了眨眼睛,他做菜的时候,便是只想着静文、静柔、刘叔和王妈的。 话音落,是半分的安静。安静过后,却响起了掌声。 通过这段话,许多人看屈戊辰的眼神变了,尤其是刚开始那几个以为他是靠着关系才进了娱乐圈的摄像师和助手。于强看着屈戊辰,更是隐隐觉得,这个少年比大叔要有气场的多,正是这样的大智若愚,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比赛的结果。 羽坤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个小家伙,菜做的不怎么样,可是嘴可还是挺会说的,他这样的说辞也让羽坤心中隐隐感到了些许不安,但他仍然自然的认为在自己那无与伦比的美味之下,没有人会选择屈戊辰的。 这个时候,于强终于走到了几位主妇的面前,缓缓说道:“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表态了,小辰或者是大叔。” 第一位是那个年纪最大的大婶,大婶留恋的看了一眼羽坤的菜,暗自咽了咽口水,又望了一眼羽坤的操作台,操作台上乱七八糟,东西横七竖八,食材贵重不说,浪费的可以,再看屈戊辰的操作台,干净、整洁、利落,剩余的食物井井有条摆放在一起,说起来,屈戊辰心中有掂有量,拿出的食材基本上正好,剩也没有剩多少。 想到这,大婶再也不犹豫了,痛快的说道:“我选小辰。” 第二位亦是很纠结,盯着羽坤的脸看了半晌,也在羽坤的脸上看到了期待的表情,羽坤虽然是她的偶像,她也看了的很多期羽坤的节目,可是不得不说,羽坤教授的菜,很难上手,相比之下,翻翻手中那个本子,这个要简单的多啊,“我也选小辰。” 第三位则是那位最年轻的少妇,她想都没想直接就选了屈戊辰,一边选还一边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大叔的菜虽然美味可口,但感觉就像是在饭店吃饭,没有一丝半点家的味道。相比之下,小辰做的东西很温馨,而且我也能接受。大叔的菜虽然我也学的来,但是我老公吃完之后若是以为我是在饭店订的,再因此而质疑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没错。”第四位也跟着开口,“大叔的菜虽然好看好吃,但是做工程序繁琐,又煮又煎又炸的,还敝帚自珍的放了自己特调的调料,我们又没有你那样的调料,就算真的跟你学了,也做不出这种味道来。我选小辰。” “嗯嗯。”最后一位也迫不及待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别看我们是全职太太,我们平时本来就很忙的,收拾屋子、洗衣、带孩子,还要照顾公公、婆婆,做饭的时间当然是越短越好,刚才小辰那四菜一汤左右开弓,估计全套下来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可是大叔那一套,我估计凭我的水平,一天也弄不完……”很明显,她也选择了屈戊辰。 “如此看来,获胜的就是小辰了。而且是全胜!”于强看了一眼羽坤,沉着的宣布着。 羽坤越听越郁闷,越听越火大,忽然一下子跳到了于强的身前,一把拽住了于强的领子奋力的吼道:“好哇!你们竟然合起伙来害我!” 八十二.第二弹 几位主妇评委很是耐心的讲完了选择屈戊辰和不选择羽坤的理由,众人听了也是不禁觉得信服,同时心里也暗暗佩服屈戊辰,能够在短时间抓住节目拍摄的重点和受众观众的心理。爱残颚疈 于强亦是很佩服这个小家伙,心里暗暗思忖,看来之前拍摄黄金鱿鱼卷的时候,这小家伙绝对是因为过度紧张而导致了发挥失常。不过,想到这里,他也是禁不住扭头看了看静文,静氏总裁与屈戊辰这个小家伙恋爱的新闻他自然是也听过的,当时还以为只是坊间的炒作,没想到今天得以亲眼所见,不仅如此,两个人好的如胶似漆,并且,屈戊辰在静文的鼓励下发挥超常,与之前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 看样子屈戊辰这个小家伙才刚出道不久,以他这种潜力,在圈里混久了,没准儿真会成为一代巨星呢。想到这,于强心里的天平开始向屈戊辰倾斜过来,不愧是恶魔经纪人李洛斯看上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啊!相比之下,那个大叔……就有点登不了大雅之堂了。 于强心里想着,就向羽坤瞟了一眼,哪知道这时候的羽坤火冒三丈,居然直接过来,一边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子,还一边瞪着眼睛怒吼道:“好哇!你们竟然合起伙来坑我!我问你,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编排我?”羽坤伸手指向屈戊辰,鼻子都快要气歪了,“这几个评委都是你找的吧?你敢拍着良心说她们不是托儿?” 托儿?主妇们的脸上浮现出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就是自恋、自信到自负,都这个时候了还无法正视自己的错误,一心觉得是外力在对付他。 众人都惊呆了,想不到一贯和善的大叔会露出这样的嘴脸,尤其是跟着大叔一起来的几个人,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于强看着羽坤狰狞的模样,蓦地笑了,他一只手伸出去,狠狠掐住羽坤抓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腕,暗下力道狠命一掰,羽坤的手就被他掰了下来。于强也很生气,亏他之前还一直敬重他、帮他说话,没想到这厮这么输不起,输了就以为别人都是刻意针对他,这个时候居然敢来诬陷自己。 “羽坤,没想到你这么没担当,我真是看错你了。首先,今天这个节目在这里开拍,是你半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其次,这几位主妇都是你和小辰的助手共同挑选的,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的助手也伙同我们一起坑你么?”于强的脸上露出鄙夷,嫌恶的扔掉羽坤的手。 羽坤若是还一味强调作弊,只怕是自己打了自己嘴巴。 而羽坤的助手眼神到处乱瞟,努努嘴却没敢开口,众人一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了于强不是瞎掰。 几位大婶终于听明白了。 “作什么弊啊?谁作弊啊?”其中一位大婶开口了,她正是羽坤的粉丝,“我本来是要去买菜的,都是他说大叔在这里搞节目希望我参与我才上来的!”伸手一指,指的正是羽坤的助手。 “就是啊,我也是!”另一位也跟着开口,看向大叔,眼睛里满是厌恶,“本来以前还很喜欢大叔的节目,很喜欢跟着大叔学做菜的,没想到大叔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以后我再也不会看你的节目了!真恶心!” “不是男人!” “下作!” “回去一定要告诉姐妹们,不要再看大叔的节目!哼!” 几位大婶纷纷发表起自己的看法来,尤其是对羽坤,那脸上的表情无不是厌恶、厌烦。羽坤的脸确实随着他们的抨击变得越来越绿了。 这些家庭主妇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凑到一起侃八卦的,以前羽坤能通过这些主妇的嘴变得知名,恐怕现在也能通过她们的嘴变得臭名昭着。 “这位编导,”倒是岁数最大的那位大婶礼貌些,还知道顾全大局,“如果没什么事,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这个羽坤大叔实在是太让她们失望了,白白浪费他们的时间和感情。 “啊!是的。”于强心中再有怒火也是对着羽坤,对于几位主妇评审来说,人家才是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帮了大忙,“今天实在是很感谢你们。” “没什么,”那位大婶又开口了,顺便小声凑到于强耳朵边说道:“只是以后不要随便请些不三不四的人了,真给你们电视台的丢脸啊!” 那位大婶虽然是小声说话,但声音却还是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羽坤气的脸都变成了酱紫猪肝色,一双拳头狠狠握紧,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好的,这边请吧。”于强很礼貌的准备送几位大婶出去,毕竟人是他带进来的,他有责任再把人带出去,“非常感谢几位的配合,希望几位今后也多关注我们的节目。” 大婶们点了点头,倒是率先走向了屈戊辰的方向。 “小辰呐,今天的菜虽然只是家常菜,但是味道很好啊!” “你这么年轻就做了一手好菜,阿姨以后一会会很关注你的!” “小辰呐,我看羽坤那个节目挺好的,不如以后你来主持吧!” “就是,小辰,不如你给我签个名吧,还有啊,以后你要是出了名,可不要像羽坤那样目中无人啊!” 屈戊辰点头微笑,对着阿姨们一一回应。 花雨轩眸子一闪,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拿五套保鲜盒套装给阿姨们,就算今天参加节目的纪念品好了!”辰辰节目的出资他都出了,自然也要把结尾做的美满一些么! “真是欺人太甚!”羽坤看着围绕在屈戊辰身边的阿姨,看着众人赞赏的目光落在屈戊辰身上,心中的嫉妒和恶毒更深了,这些,这些明明就是属于他的,都是他的。可是屈戊辰和静文,他们这几个卑鄙的人,下作的人,居然伙同他们来编排自己毁自己!他狠狠的看了屈戊辰一眼,愤怒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等着瞧吧!他羽坤到了这个岁数才成名,可不是愚蠢到只靠才华的! 这场闹剧在大叔悲催而失败的挑衅中结束。大叔大败屈戊辰的消息不胫而走,还被小报添油加醋的进行了描写,大叔名声毁于一旦。于强单方面宣布停止与大叔羽坤的合作,同时向台里打了报告,进过开会讨论,同意了屈戊辰取代于强的节目,在同一时间一频道播出。同时,屈戊辰的节目在羽坤节目的原有基础上进行了整改创新,李洛斯以独到的方法和宣传的理念,加入了潮流元素和年轻化气息,结合屈戊辰擅长的西点和佐餐,成功的将受众由单方面的家庭主妇拓展成青年为主力军的粉丝团,为屈戊辰改写了厨艺节目仅面向家庭主妇的历史。同时结合屈戊辰最近平面专辑的效应,节目一播出立刻受到了好评,粉丝团成员与日俱增。 “还算不错吧!”李洛斯坐在静文家的沙发上,一边悠然翻看报纸,一边惬意的喝着屈戊辰冲泡的麝香猫咖啡。现在报纸上对屈戊辰的评价可谓好之又好、高之又高了,静家又陷入了空前绝后的“偷拍门”中。为了防止这些,屈戊辰不得不“高调”做了个搬家的假象,在李洛斯的“掩护”下“搬出”静家,搬入一处李洛斯为他准备的秘密小区,静家才算平静了。 李洛斯脸上一脸狐狸笑,能将一个人在短短一个月内捧红,除了屈戊辰本身具有天生的亲和力和独特的吸引力外,也离不开这个恶魔经纪人的“栽培”。此时再看到李洛斯这样的笑,屈戊辰的心中不免有些发憷。现在的生活可谓平静,那个节目现在已经形成了规模,周一至周五每天播出一期,每周至少能给自己带来十几万的利润收入,他现在也算是个小暴发户了。除去每周抽出两天拍节目,目前他倒还是挺闲的。 不过,看了李洛斯那眼神屈戊辰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恐怕要结束了。 “嗯。是时候考虑让你参与别的了。”李洛斯盯着屈戊辰那张恬然淡雅又青春无限的俊脸,“拍电视剧如何?” 屈戊辰摇了摇头。 “广告片呢?” “不好吧!”屈戊辰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 “电影怎么样?” “我没有技术啊,除了做饭其他我真不行!”他努力表现出一副“我是草包”的模样。 “那你说在做点什么?打铁总需要趁着热乎劲儿啊,趁着这股热风还没刮完,咱们总要做点什么吧?”李洛斯算计着看着屈戊辰,直盯得后者冷汗涔涔。 “要不,就再拍一次平面专辑吧!”一滴冷汗从屈戊辰的额头滑落下来,顺着鼻尖流下,一直滑到脖颈。 深秋入冬,天色渐渐亮的晚了。今晨的天是白茫茫的,天边才有一丝金红,数数时间也不过六点半,屈戊辰迷迷糊糊坐在车后座,半睡半醒,怀里还抱着从静文家出来时带着的趴趴熊。 李洛斯叼着一支烟,手握方向盘透过倒车镜看了一眼,心里暗暗佩服屈戊辰的心里素质,果然是事事不管啊!略过屈戊辰再向后看,几个保镖开着另一台车,稳稳的跟在后面,心里才算有些满意。 要说屈戊辰现在也是名人了,走到哪里都有粉丝、记者围拥的,如今今天又要“高调”的出门拍外景,不带保镖怎么行呢? 只不过他的当事人现在事事不知,正抱着趴趴熊补眠呢,也不知道这副样子见粉丝,会不会给粉丝留下什么坏印象。 还有静文那厮,自己好说歹说、威逼加利诱,磨破嘴皮子,好不容易才争取来这么宝贵的一天外景时间,希望今天小辰这小子可不要给自己掉链子。 李洛斯连抽了半盒烟,起这么早他也困啊!半晌终于成功的呛醒了屈戊辰,这厮猛地咳了咳,将车窗开到最大,呼啸的冷风从车窗穿越过后,瞬间冻得两个人都精神了,屈戊辰欲哭无泪啊,他睡会觉容易么他!李洛斯也终于把烟换成了棒棒糖。 “我们这是去哪啊!”心大如海碗的某人终于成功的问出了第一个天真的问题。 “拍外景照。”李洛斯叼着棒棒糖,看都看得看屈戊辰一眼,对于这种完全不知道状态的问话更是早都已经习惯了。 “拍外景照跑这么远?”看样子视乎是往城外开的。 “拍雪景,听说景山附近下雪了,刚好影楼在那边有个拍摄基地,聂九辉昨晚特意约了这个地方给你。”李洛斯白了倒车镜里的屈戊辰一眼。 “哈?雪景啊!”听到这个,屈戊辰倒是有些来劲了。 他们这个W市处于秦淮线附近,下雪也是基本上没有的,偶尔飘那么几个小雪花也是落地就化掉了。若是能拍雪景的雪,那也一定要下到尺厚才行。也怪不得要驱车百里前往,也只有景山那种深山的温度才能保证雪落不化吧! 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主要是屈戊辰虽然不困了,但是他发现李洛斯还有些困意,瞌睡连连的,为了防止发生事故,又不想让他抽烟熏自己,只好频频对着驾驶座说话。 “对了,”李洛斯咬碎嘴里的棒棒糖,眼睛里忽然露出一抹戏谑的光芒,“你和静文,最近怎么样啊?” “呃?”屈戊辰一阵好奇,“什么怎么样?” “就是,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李洛斯两眉一挑,墨蓝色的眸子又闪现出算计的光芒,自己这个弟弟要是知道自己想给屈戊辰造点绯闻来提升人气的话,不知道鼻子会不会气歪呢? 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绯闻人选,他挑来挑去觉得都没有合适的,唯独自己,倒是还蛮适合小辰的……自己吻个小辰、亲个小辰,亲昵的搂着他的样子若是被静文看见,不知道他会有多暴躁? 一想到这,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快感。 “我们?”一想到静文,屈戊辰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同床共枕这几个字若是说给李洛斯,还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关于这个问题,前几天黎凌也打过电话来问他,他只能羞赧的找话题回避。虽然对于那种事,心里还带着一点小小的期待,可是这几天他和静文两个人都好忙,静柔这两天又特别的缠爸爸,所以,有贼心也有贼胆,但是一直还没有付诸行动。 在屈戊辰的心里,一直还存着几分小女生一般的浪漫情怀,他总觉得,第一次至少也应该是在花前月下,美好的气氛里度过。 “不说算了。哼。”李洛斯佯装生气,又塞进嘴里一只棒棒糖。其实心里更是在算计,如何“绑架”这只小绵羊,早点绯闻出来。 越走天越亮,远远的,景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那矮矮的白雪覆盖了半个山头,在淡淡的阳光下闪着微亮的光泽,李洛斯掏出一只墨镜带起来,逐渐减缓了车速。 当两辆车驶进拍摄基地的时候,聂九辉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的,不出李洛斯意料的是早有许多粉丝得到了消息,率先来到拍摄基地外等候着,他们或是一大早就赶来的,或者昨夜就在这里住了一晚,其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见心中的偶像小辰一面。 李洛斯停好车却没有开启车门,而是等几个保镖下车了,站好了自己岗位才从车子上走了下来,屈戊辰也从后面打开了车门,才一打开,就听见粉丝们疯狂的叫喊。 “小辰,我爱你!” “小辰,看这边!” “小辰,啊啊啊,是本尊哎!小辰!” 呼喊声响成一片。还好有保镖在身边护着,不然完全可以想象此时屈戊辰被一帮花痴湮灭的情景。 屈戊辰虽然对这些花痴有些惧怕,但亦知道他们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按照李洛斯教授的礼仪,很礼貌的对着粉丝们打招呼,点头示意,停顿若干秒,然后再转身离去。 “啊啊啊!” “他看我了!” “他对我笑了!” 屈戊辰的一个淡淡的微笑果然赢来了粉丝们的尖叫,然后就有花痴自恋狂开始无限YY。 李洛斯满意的跟着屈戊辰身边,明星就要有明星的范儿,对待衣食父母还是要有些礼貌的,这样做既不会耽误很多时间,又会让粉丝觉得屈戊辰就在身边,亲切又体贴,不是可望不可即的高山。 保镖们形成保护圈,屈戊辰已经朝着聂九辉他们走去了。还是工作要紧,率先熟悉下场地比较好。 聂九辉一看见屈戊辰过来了,老脸浮现出笑意,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迎接。上次那套伪娘照现在他还当做宝贝一样珍而重之的收藏着呢,屈戊辰到底是给了他震撼太多的人。 “聂老师早!”屈戊辰甜甜的打了个招呼,毕竟之前聂九辉对他还是很好的,他这个人亦是喜欢投桃报李。 “早,小辰!”聂九辉笑的老脸都开花了,一脸褶子像小菊花似的微微震颤着,“小辰呐,如果没问题的话,要不要先去化妆?” “好。”屈戊辰点了点头。 “进去吧!徐静在里面等你呢!”聂九辉开始摆弄照相机。 屈戊辰推开拍摄基地里的小房子走了进去,这个小房子取暖设施不错,才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暖意扑面而来。 抬起头,不光看见了徐静,那另外的两个人似乎刚刚画完妆,男的稍高一些,女的中等个子。不正是宋建平和李雪么? 屈戊辰微微一愣。 八十三.雪场 不远处那一高一矮两个秀丽的男女,不正是宋建平和李雪么?屈戊辰犹自纳闷,却看见那两个人转过身来,哪里是什么宋建平,哪里是什么李雪,分明是别个。爱残颚疈自己竟然一时看错了。 “小辰,你来啦?”倒是徐静,一看见屈戊辰就很兴奋,尤其是想到那套风靡全城的“伪娘装”是出自自己的手,她的脸上是无限自豪的。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最近才出道的组合,叫佐佑组合,今天也是来拍片的,他们是一对兄妹,哥哥叫颜天佐,妹妹叫颜天佑。话说他们还是一对龙凤胎呢!”徐静喜笑颜开,口中滔滔不绝,她是变态的处女座,超喜欢完美的东西,在化妆上也力求追逐完美的。 这两兄妹的装束就很好看。哥哥天佐是淡素烟熏妆的清秀小妖孽范儿,妹妹天佑是清爽复古妆的甜美小萝莉范儿,虽然是两种格调,可是搭配起来还是很完整、很协调的,不得不说徐静的品味还是很极致的。 “你们好!”屈戊辰轻轻一笑,算是礼貌招呼。他就是那种典型的闷骚男,在熟悉的人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大放厥词,可是在陌生人面前就会变得彬彬有礼,宛若清甜的小绵羊。 “哇!是小辰哎!”妹妹天佑率先发出了惊呼。 “你好!”哥哥天佐很是礼貌,对屈戊辰投以微笑点头。 “小辰,我很喜欢你哦!”看见屈戊辰,妹妹天佑已经像外面那些少女一般兴奋不已了,虽是已经出道的组合,却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小辰,你可以跟我一起拍张合照么?” 两只手指纠结的对在一起,纠缠勾绕,这个好似少女怀春的羞涩动作让屈戊辰想起了以前的自己,看着天佑天真烂漫的笑容,屈戊辰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哥,快!拿我的手机!”天佑一征得同意,立刻兴奋得像只小猴子似的,迅速的把手机塞进天佐的手里,“人家小辰还忙着哩,快给我们照一张,不要耽误人家的时间哦!” 天佑快速的走到屈戊辰身边,左手很自然的挽起屈戊辰的手臂,右手摆出一个靓丽的pose,屈戊辰也跟着微微一笑,露出天使般纯洁的笑容。 天佐摆弄手机,对着两个人连按,拍完之后,依旧是彬彬有礼的对着屈戊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打扰了”,这才板起脸,带了点严肃斥了斥天佑,这才把她拉回了身边,两个人出去拍照了。 屈戊辰默默看着两兄妹走出去,妹妹古灵精怪,哥哥文质彬彬,尤其是天佐那看似呵斥实则宠溺的关爱,让屈戊辰的心中也泛起微微的羡慕。这就是亲情啊!他自小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对他关爱备至,甚至有些过分的宠溺,可是,屈戊辰直到现在也找不到那种骨肉相连的血浓于水的亲情感觉,难道……心中思绪连连,不直到自己让静文帮忙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他心中是隐隐知道答案的,却又不忍确定,毕竟爸妈真没亏待过他,可是,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是他深深想要的,这样的矛盾就像是一柄利器,无情刺戳着他的内心,让他久久处于那种无力的纠结中,无法自拔。 “小辰,你想什么呐,过来化妆了!”徐静的声音将屈戊辰拉回到现实里,他应了一声,走到徐静身边的梳妆台前坐下来。 “是不是还在想刚才那小MM啊!”徐静一脸调笑,“是挺可爱的,跟你还蛮搭的!” “哈?”屈戊辰微微一愣,“静姐,你就别调戏我了!” “看吧看吧,脸都红了!”徐静哈哈一笑,“不过话说回来,每次你一拍片总能跟人撞场,上次不也是么?” “上次?”屈戊辰眼角上翻,忽然想起了李雪和宋建平。 对于宋建平,屈戊辰还是很深恶痛绝的,那样的富二代公子哥儿,借着家里的权势走后门不说,竟然还敢欺负人,侵犯自己,活该被静文和李洛斯修理。据说宋氏的企业现在几乎跨了,总裁、董事长和高层都进了警局,树倒猢狲也散了,估计宋建平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活该,那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对于坏人,屈戊辰还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 不过,心里却是有几分惦着李雪的。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想想自己第一次拍片的时候,遇上了李雪和宋建平,当时的自己还很紧张。若不是李雪刻意摆pose教自己,也许自己当时会很尴尬,说起来李雪也算是自己的半个老师呢! 想想平面专辑的发售会上自己还见过李雪呢!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话说,”徐静为屈戊辰打完粉,忽然问道:“小辰,第一套衣服是什么?” “驯鹿装。” 还不等屈戊辰回答,李洛斯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外面那一对“佐佑组合”已经开始拍摄了,两兄妹的完美配合引起了围观粉丝们的尖叫和惊呼,他家的小辰自然是不能被比下了。 衣服显然是为屈戊辰量身定做的,一身灰色的绒毛毛套装配上驯鹿角形状的发卡,简单、可爱,最重要的——暖和! 屈戊辰一阵汗颜,这个是什么时候做的,居然都没有跟他打招呼。 徐静倒是一脸细心,拽过衣服比比,看看,大呼一声“可爱”。 “这次我们拍摄的主题是逆流来袭,”李洛斯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副金边眼镜框夹在鼻梁上,墨蓝色的眸子在眼镜框的装饰下稍微掩盖了一些,却掩盖不了狐狸般算计的光芒,“主题既然是逆袭,自然要有点特色,我道具都带来了,你们快化吧,待会出去就知道了。” 徐静点点头,一点兴奋加期待,拿出咖色和金色眼影,麻利的在屈戊辰脸上点缀开来。 不一会屈戊辰化好妆出去院子的时候,他终于明白李洛斯的用意了。一架雪橇明晃晃的摆在拍摄场地中央,而拉车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圣诞老人的假人,而作为逆袭主角的他这只驯鹿,显然是与圣诞老人互换了位置。 屈戊辰只感觉头上有数只乌鸦飞过,额头也掉了无数的汗粒粒,不过他才着了这身衣服一出场,围观的粉丝就爆起了尖叫,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实在是太惹眼太萌了!尤其是徐静特意提亮了双眼,还可以扩大了双眼轮廓,让他本来妩媚的丹凤眼看起来炯炯有神,仿佛一双铜铃。 “小辰!” “小辰,我们爱你!” “小辰,看这边!” 粉丝们疯狂的呼喊,此时的屈戊辰再面对这些粉丝,已经习惯性的有了些抵抗力,他对着粉丝们转过头去,给了一个甜蜜而温馨的微笑,瞬间电呆数不清的少女。 “好了!我们开始吧!”聂九辉一声呼喊引回了大家的视线,屈戊辰也乖乖的走到了拍摄场地中央。 第一张,驯鹿好奇的东张西望,忽然惊觉自己与圣诞老人换了身份,狂笑不已。天然呆被聂九辉抓拍下来。 第二张,驯鹿一只手叉腰,一只手向上伸出,食指指天,满一副猥琐的坏笑。 第三张,驯鹿坐上圣诞雪橇,双手托腮,双膝托肘,好一副若有所思。 第四张,驯鹿双手捧起雪花,自上而下扔下来,脸上满是萌翻的童真。 第五张、第六张……第N张。 屈戊辰每变换一个pose,下面的粉丝就要发出一阵惊呼,聂九辉只感觉手里的摄像机不是自己的,拼命的找着角度、按着快门,手冻红了都浑然不知。 同第一次拍照相比,屈戊辰明显成熟了不少,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自然,尤其是经历了与大叔对决这件事后,他的紧张感更是克服的几乎不见,现在他俨然已经成了平面高手,一举手一投足的动作都很精致并且不会重复。 随着最后一个解救圣诞老人的姿势的结束,这一套拍摄也就完成了。这里是禁止粉丝拍照的,所以刚才在拍摄期间,粉丝们都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屈戊辰摆好各种造型,生怕错漏了哪一个瞬间。现在眼见着间歇中了,终于又开始发出不可抑止的惊呼。 佐佑组合也换好了衣服和妆,与屈戊辰打了个招呼,开始拍摄第二套了。粉丝们热情不减,看起来,这个佐佑组合也是很有一套手段的。 “我!我不要穿这套!”看到第二套衣服,屈戊辰有一种抱着柱子打死不撒手的冲动。 那是一套怪兽装。黄绿搭配的色彩,还露着白白的肚皮,背脊上还有峰形的脊刺,身后拖着组装的尾巴,头上还有一直独角。其实还是挺萌的。 “道具也给你准备好了!”李洛斯一脸戏谑的看着屈戊辰,“我可是为了你好,这两身衣裳都是加了厚棉的,保你暖和,你看看外面那两个,”李洛斯说完就把房门推开了一般,呼啸的冷风吹进来,也让屈戊辰看清了外面的情形:粉丝们和工作人员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或者军大衣,而天佐天佑两兄妹只穿了很单薄的衣服,虽然他们很敬业,可屈戊辰还是从他们微微颤抖的身子上看出了寒冷。 好吧,他承认李洛斯是对的。乖乖的穿上了哥斯拉的外衣,任命的把带着独角的帽子扣上,说实话,还真是好暖和。 徐静这次不光提大了眼睛,还在屈戊辰的脸上做了一些手绘的花纹,让屈戊辰看起来与“怪兽”更加贴合。 也许外面真的很冷,左右组合拍摄的很快,才拍摄完,天佑第一个就冲进了屋子,一边暖手一边看着屈戊辰的装扮,看完之后就是哈哈大笑,笑的都捂肚子了。 天佐一脸脸色的跟回来,稍稍训了训妹妹。 “小辰,你别介意啊!” “你们想笑就笑吧!”屈戊辰点点头出去了,其实他看出来了,天佐也想笑,但是还怕自己难堪,憋笑估计都憋出内伤来了。 “哈哈!”天佑笑的更狠了,“其实挺可爱,哈哈,真的好可爱!” 关于这点她倒是说了实话,这也就是屈戊辰,要是别人穿上,真的会被认为是路人甲在跑龙套,可是屈戊辰一穿上真的不一样。 胖嘟嘟的怪兽装,脸上还有两只圆圆的手绘小红脸蛋,所有身体部位都在哥斯拉的皮囊里,只露出一张阴沉的小脸。 能不笑么?能不笑么? 走着瞧!屈戊辰心中暗暗闷哼,其实也没有真生气。怪兽怎么啦!他就是穿着哥斯拉的皮囊,也能拍出让人眼球一亮的照片! 好吧,虽然看到道具之后,他的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泄愤”的情绪来。以为他的道具,竟然是两只可爱的奥特曼玩偶。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照片。 第一张,怪兽拉着一根绳子溜达着,绳子另一端系在奥特曼的脖子上,可怜的奥特曼则躺在地上被绳子拖来拖去。 第二张,怪兽两手攥拳,拧着奥特曼的耳朵,可是小脸抬起却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两只小红脸蛋的映衬下,露出一副十足卖萌的表情。 第三张,怪兽一只笨拙的胖脚丫踏在奥特曼的身上,一只肉忽忽的小胖手伸出去,露出个剪刀式。 第四张只拍了怪兽一张背影,背影身后则是一串美丽的脚爪印。 天空里还在扑扑簌簌的飘着雪花,不一会就又落了一层,接下来屈戊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两兄妹换下来之后,李洛斯居然给屈戊辰找来一身超级妖艳的红色套装。 说道逆袭,同上次一样的伪娘妆扮是必不可少的,身着这套红色纱衣的屈戊辰可是一套纯古代装扮,黑色的长发一半梳起一半垂下,眼睛是化了妖媚眼线和深红色眼影的开眼式,鼻子旁点缀了一颗嫩红色的朱砂,唇也是妖艳的红,带着荧荧的光泽,额头中心则是点缀了一颗红色的亮色宝石。再看衣装,丝绸般的腰带缠裹着屈戊辰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两条袖子呈灯笼袖束口式,上身则是对襟的立领,细长的脖颈在立领的包裹下若隐若现。下身则是同袖子一样的灯笼腿束口式,裤腿腿摆极宽,远远看去倒像是穿着火红色的裙子,脚上穿的则是现代版绒毛拖鞋。 这个拖鞋倒是与屈戊辰的装扮明显不符啊?当很多粉丝还在纳闷的时候,屈戊辰已经开拍了,只见他蹬掉拖鞋,赤脚走到了镜头中央。 “啊!天呐!” “我的天!我的辰辰!” “OH!My_god!” 拍摄这一组画面的时候,粉丝们通通都闭了嘴,他们甚至还有人讶异的把手捂在嘴上表示自己的震惊,实在是因为一来我们的小辰太敬业了,二来画面太唯美了! 那一个赤衣果着脚丫走在雪中的精灵,妖冶的仿若这寒冬里一只凌寒的艳梅,他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都充满了诱惑,但他的每一个表情又是极致的哀伤,他对着镜头凄然一笑,他对着镜头弱柳扶风,他对着镜头愁容惨淡,他对着镜头的国色天香……寒风袭袭,吹动着他那纤柔的身姿,他的身子不禁跟着一动,竟然是那样的凄婉,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丝怜爱之意,一丝惋惜之意,一丝疼痛之意,也触动了每个人心目中那最柔软的地方。 这套照片的拍摄时间无疑是最短的,只有仅仅三分钟,但聂九辉拍摄的照片数却是最多的,屈戊辰所带来的效应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三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人开口,没有人说话,他们都是紧紧的盯着屏幕前的那个宛若火焰的小人儿,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下,这三分钟的时间里,万物俱寂,落雪成白。 这一刻,所有粉丝为之感动,打从心底里敬佩屈戊辰的敬业精神,而这也正是李洛斯想要的。 “好冷!好冷!”听到聂九辉说“OK”,屈戊辰终于解脱了! 屈戊辰白皙的小脸冻得通红,李洛斯第一时间为屈戊辰披上了军大衣,还亲自蹲下身去,擦干他脚上的雪为他穿上那双棉拖鞋。再抬起头,在众目睽睽之下理理他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将雪掸下去。 如此暧昧的关爱动作一气呵成,直到此时此刻了,粉丝们才开始揉揉眼睛,发出惊天盖地的嚎叫。 “哇!是恶魔经纪人李洛斯!比传说中的还好看!”路人甲发出惊天动地的叹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洛斯鼻梁上那双金边的眼镜框摘下去了,露出了本来就风靡的那一双墨蓝色的眼眸。 “哇啊!阿洛跟小辰哎!猜猜,什么关系!什么关系!”这是路人乙。 “那还用说么?”路人丙在众人面前将两只食指对在一块,若有所思的挑挑眉毛。 “瞎说!”路人丁分离反驳,“我家小辰与静文才是一对的!我还偷拍过他们亲昵的画面呢!” “亲昵又怎样啊!他跟阿洛不亲昵么?”路人丙不予理会,“据说小辰还喜欢悠扬呢,你们说他跟悠扬会不会有什么?” “啊?你好坏啊,怎么可以乱猜呢!我们小辰是纯情的好孩子!” “哈哈哈!” 几个人笑成一片,屈戊辰虽然在李洛斯眼前乖乖地“被服侍”着,耳朵里却听着那几个人的谈话,站在原地不动,眼睛却也是是不是瞟向那几个粉丝。 “话说我是静文派的,力挺静文啊!你们呢!”路人丁又开始大吼。 “阿洛阿洛!”这个是路人乙。 “阿洛加一!”这个是路人丙。 “辰扬派!”这个是路人N。 “花雨轩,花雨轩的啦!” 越编排越离谱,屈戊辰只感觉眼前冒出无限黑线线,让他禁不住想要呐喊。 “好了,我们走吧!”李洛斯优雅地为屈戊辰穿好鞋子,一只手又为屈戊辰整理整理军大衣,这才与他并排转身向温暖的小屋走去。 走到小屋门口的时候,李洛斯忽然脚下一滑,身子向前冲去,一个狼抱就抱住了走在前面的屈戊辰。 八十四.调戏辰辰 “好了,我们走吧!”李洛斯优雅地为屈戊辰穿好鞋子,一只手又为屈戊辰整理整理军大衣,在那些粉丝看来,样子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爱残颚疈 那些粉丝们编排的话语,李洛斯自然也是听见了。可是他眉毛挑挑,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不禁如此,李洛斯墨蓝色的眸子里竟然还有一闪即逝的神采,他最近也正觉得屈戊辰缺少一些媒体谈论的话题。不如借题发挥,来几段绯闻闹闹,况且,如果静文看到这样的绯闻,尤其是自己亲昵与屈戊辰在一起的样子时,不知道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呢? 与屈戊辰并排转身向温暖的小屋走去,走到小屋门口的时候,李洛斯忽然脚下一滑,身子向前冲去,一个狼抱就抱住了走在前面的屈戊辰。 “呀!” “哇啊!” 突如其来的,两个人都发出惊呼。 “对不起,脚底下滑了一下。”李洛斯对屈戊辰道了歉,可是他媚眼如丝,诱人的眼角勾了勾,他“摔倒”的很适时,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粉丝们清楚的看见他从身后拥抱屈戊辰,又看不见他是因为脚底滑而趔趄所致,不明所以的人看在眼里自然会以为是李洛斯与屈戊辰有什么关系,眼见着走出公众视线范围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亲昵一番。 “你没事就好了。”对于李洛斯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屈戊辰自然也是吓了一跳,心底里也隐隐产生了一丝厌恶,他是很讨厌静文以外的人触碰自己的,但想到李洛斯是因为险些摔倒才抱在自己身上的,属于无意的,也就没有多做追究。 这样的场景,在众多粉丝的眼睛里当然就变成了自然而然。粉丝们立刻发出了各种分贝的尖叫,尤其是刚才大喊“辰洛派”的那几个,兴奋的表情好似自己买中了五百万大奖的彩票一般。 屈戊辰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别扭,但又说不出哪里别扭,毕竟李洛斯刚才只是无心之失,而且看他的眼睛,也的确无辜得泰然自若,看不出半点异常来。只是听到外面粉丝们胡乱猜测和编排,心中就是觉得不舒服。 他的心是静文的,他的身也只能是静文的。看来回去之后,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屈戊辰这个时候,心底里是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效率更高速度更快。或许是雪越下越大的缘故,大家的手脚冻得都有些不好使,午饭都是匆匆啃了些蜂蜜小面包吃了些粥就又开始开工。 后面几套,屈戊辰分别穿了厨师装、蛋仔装、伪娘清戏古装和唯一一套正常的男士礼服,这个时候的佐佑组合还出了个小插曲,后期拍摄妹妹非要学着屈戊辰弄些搞怪的装束,她本来也很热衷那些可爱的东西,可是哥哥天佐说什么也不肯,认为两个人原来已经计划好的东西,就应该按照计划好的东西按部就班的来,为此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李洛斯出面帮助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告诉天佑盲目的跟风不一定会是潮流,说不定也会起到反效果。妹妹天佑的可爱、任性和哥哥天佐的成熟、中规中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也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屈戊辰,看到天佑就会想起李雪,也不知道那个小姐姐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情不自禁的翻了翻手机,他记得好像存了李雪的电话号码。微信里一个小脑袋闪啊闪的,正在微他。看了看名字,“雪舞倾城”,貌似不认识啊? 雪舞倾城:小辰,最近可好?我是李雪。听说你又开拍第二套专辑了,好羡慕啊! 哈?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给发来了微信。 屈戊辰手指在屏幕上一顿按,迅速回过一条微信:雪姐!我很好!倒是你近来怎么样啊?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 一会功夫,手机又响起来,屈戊辰拿过手机。 雪舞倾城:我还好啦,就是又回去做幕后和音了。可惜回去了却没有以前的工作好了。 辰辰是乖宝:哎,都怪我。当初若没有那件事,说不定你和那个人现在也出专辑了。对不起。 对于宋建平,屈戊辰还是很深恶痛绝的,但是对于李雪还是有一点点自责的,尤其是知道因为宋建平被封杀,她也不得不转回幕后和音的时候,那种自责的心理更深了一些。 雪舞倾城:你不要自责。这事跟你没关系。他那样的人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就算当初不遇到你们,也会有人收拾他的!宋建平本来就不是好人,我跟他一起做组合的时候他也没少欺负我的,现在看见他吃瘪我也很高兴的。 李雪这话半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但越是这么说,屈戊辰的心里越有负罪感,尤其是李雪现在过得,也许比之以前还不如。 辰辰是乖宝:不管怎样都是我连累了你。回头我跟李洛斯说说,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让他介绍给你做。 雪舞倾城:真的吗? 那边发来一个双眼闪着星星的QQ表情,显然是有些期待、有些激动。 雪舞倾城:如果太麻烦的话就算了。跟着是一个两只食指堆在一起的羞涩QQ表情。 辰辰是乖宝:不麻烦,就是要等机会。你耐心等我哦! 雪舞倾城:太好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小辰你真好,雪姐要多谢你才是!好啦,不打扰你啦,你一定很忙的,快去工作吧,等你不忙的时候我们再聊就是了。 屈戊辰拿着手机,看到李雪最后一条信息,心里那被自责折磨的愧疚感才算减少了一些,他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必会投桃报李百般报答,但若是别人对他不好,他也一定不会躲闪,会想法报复回来的。 拿着手机,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如此这般,最好。 “收工啦!收工啦!”温暖的小屋外传出工作人员兴奋的欢呼,紧接着脚步声传来,大家踏着雪纷纷走进小屋来。 这小屋子里忽然进了这么多人,一下子显得拥挤不堪,李洛斯跟屈戊辰本是在收拾衣裳和道具,看见人多了,李洛斯不禁往里凑了凑,离屈戊辰的身子更加近了些。 屈戊辰本来就在意下午粉丝们的编排,此时李洛斯的靠近,更让他有些不自在。见他这边凑过来,屈戊辰不免缩了缩身子,又向里躲了躲,他们这边本来就在里侧靠近墙角的地方,当然也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李洛斯见屈戊辰不着痕迹的躲过去,又厚脸皮的向屈戊辰挪了挪。 如此往复几次,李洛斯挪,屈戊辰就躲,躲到最后实在没有地方了,李洛斯借着道具堆起来的高度,有效的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就把屈戊辰圈在了墙壁和自己的身子中间。 “你,你你,你干嘛?”屈戊辰看到李洛斯这个暧昧的样子,尤其是一双墨蓝色的眸子略带勾魂似的看着自己,一张俏脸不禁红了,碍于不想外面的人看见,还不得不小声的嗫嚅。 李洛斯坏眼带笑,邪美而英俊的脸不禁又向屈戊辰靠近了几分。 “你,你你,你干嘛啊!”屈戊辰更加窘迫了,尤其是想到下午李洛斯不小心滑倒扑到了自己身上,这个时候思绪居然很清明,开始怀疑李洛斯的动机,两只纤细的手臂推住李洛斯的身子,用劲力气想把他推开。 无奈他们在这里不敢大声,屈戊辰又哪里是李洛斯的对手,推了半天未见成效,屈戊辰那精致的小脸却是带上了一层红晕,额头也微微撩起了细密的汗珠。 李洛斯看在眼中,馋在心里。虽然李洛斯知道屈戊辰无意,但他知不知道这副拒人的姿势有多么的诱人,尤其是那粉嫩的脸蛋和润泽的花唇,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咬一口。 渐渐的,有脚步声传来了。屈戊辰更急了,他不想任何人看见自己与别的男人怎么怎么样,更不想让静文误会。 一双清澈无瑕的大眼瞬间涌上了水汽,脸上也满是委屈的表情,眼见着是要掉落金豆子了。李洛斯微微一愣,这才松开了圈着屈戊辰的手臂,仰起身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逗你的!看把你紧张的!”李洛斯小声在屈戊辰身边耳语,这般贴近,发丝不经意勾了屈戊辰的脸颊和耳朵。 “不行(这么逗我)!”屈戊辰恼羞成怒,脸红的直接蔓延到脖颈深处,话也不会说了,更是一个巴掌狠狠拍在李洛斯的肩膀上。 李洛斯佯装痛苦,笑的却更欢了,这样逗弄屈戊辰果然很有趣。 屋子本来就不大,这两个人的互动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这般贴近、这般对话,又有遮挡物,屈戊辰殊不知自己那一个巴掌反而起了推动作用,让更多的人心里认为他和李洛斯有着千缠万绕、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众人皆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但是谁也没有声张。有些东西自然是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能多嘴的,这也是娱乐圈的潜规则。 屈戊辰匆匆收拾着东西,却是不再理李洛斯了,任李洛斯在旁怎么哄逗他也不理。这个时候,小屋的门被人拉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身影来。 看到这个身影,小部分人还是不太认识这个人的,但是大部分人却是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毕竟名人在W市还是很多的,但是长得帅又有钱的名人还是很难见的。几个小女生还禁不住红了脸,只是听说他不喜欢女人,相反,是喜欢……饶是如此,还是很犯花痴的把目光投向他,帅哥难得一见嘛,尤其还是骨灰级的。 来人穿着一款长款的黑色毛呢大衣,肩头和头发上还有零星的雪片,阔达的身姿是说不出的伟岸,他一双狂傲的眼睛在屋子里寻找着,最后终于把视线落在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小人儿屈戊辰的身上。 静文略过身边一个又一个人,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屈戊辰,这个时候,大家东西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但好多人都在那磨洋工不走。毕竟刚才他们刚刚见过李洛斯和屈戊辰暧昧的一幕,此时传闻中的正牌男主角到来了,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好戏呢? 人天生就是这种好奇的动物,当然,尤其是喜欢好奇别人身上的事。 只见静文径直走了过去,屈戊辰也刚好收拾好了手中的东西,跟着李洛斯把最后一套衣服塞进手提包里。 塞完一抬头,忽然看见静文专注于自己的眼神。 “静文!”他的喉咙里都带上了不可抑止的兴奋,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是惊诧与错愕。 一个熊抱狠狠扑上去,紧紧搂住静文的脖子,这次才不在乎在多少人面前呢,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他做什么都随意,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静文也是顺势把他抱在了怀里,力气之大,竟然是直接就把屈戊辰的小屁股托在了手臂上,大有平时抱静柔时候的姿势。 抱起屈戊辰,静文的眼睛可是盯着李洛斯看着,那神色里分明有一丝怒意。李洛斯刚才做什么他没有看见,但从进门开始,他就看见了屋子里其他人一脸看好戏的戏谑神情。在商场里混这么久,这些眼神代表什么,他自然是分辨得出来的。 “你来了?”李洛斯也抬起头,墨蓝色的眸子对上静文的眸子,唇角还有一丝淡淡的、带着兴味的笑,看来静文是发现什么了? “我来接小辰。”静文怀里抱着屈戊辰,却依旧直视着李洛斯,声音之中也是带上了一种压迫性的不容反抗的铿锵之力。 如果眼神的攻击可以实体化,只怕此时李洛斯与静文两个人已经无形之中大战了三百回合了。如果眼神之间可以看得见电流,只怕此时两人的视线之间要发生磁暴了。 “好啊,那我乐得清闲。”李洛斯依旧一脸泰然自若的笑意,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巨大的森严压迫一般,转而将眸子对向屈戊辰,“小辰,那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说完之后,竟是提着行李先走了。 什么啊!人群之中,有人的眼睛里透出了失望。 只有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这么结束了啊?本以为能有一场惊艳不俗的好戏呢!人们也慢慢的散了,各自开着各自的车往回走。 “静文!你怎么来啦!”屈戊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像只小猴子一样腻在静文的身上,“放我下来吧,这样抱着怪沉的!” “刚好公司那边忙完了,就来了呗!”静文宠溺的看向屈戊辰,与刚才的凌厉目光完全不同,他轻轻将屈戊辰放下来,转而换成单手揽着他的腰肢。 关键是,他想他了!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走光了。反而是他两个人成了最后出来的人。 遥遥看去,偌大的院子里,人已经走光了。只有满院子的脚印证明过这里热闹了一天。偌大的院子里,现在也只剩下静文的雷克萨斯一台车了,两个人你侬我侬的走上雷克萨斯,管理员才关上大门。 冬天的天色暗的很快的,这才不一会就已经是暮色了。两个人驱车在公路上,景山这一带因为离得比较远,又是景区,所以只有一条窄巴巴路,白天人来人往车还多些,此时却是人烟稀少,只有他们这一辆车缓缓开着。 因为这边有雪,又是天黑,所以两个人车速放缓了些,没敢开的太快。再说,只要是他俩个人在一起,时间就不算是个概念,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渡过,快与慢又有何妨呢? “静文,今天……” 也许是一天没有见到静文甚是想念,也或者是因为刚才李洛斯的挑逗让他有些憋屈,总之屈戊辰一上车就开始“汇报”今天一天的工作,难得拍了一天的照片不觉累。 屈戊辰一五一十的说着,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当说到李洛斯亲自恭下身子为自己擦脚的时候,静文的手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天知道此刻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有多么的介意,有多么讨厌李洛斯,有多么不悦,就好像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被别人玷污了一般。 讲着讲着,又讲到了最后李洛斯“调戏”自己的那段,屈戊辰愤恨的表情竟然比静文的表情还要可怖,如此可爱的怨愤倒是把静文给逗乐了。 “话说,静文,”屈戊辰说了那么久,直到把李洛斯“调戏”自己的委屈都发泄完了,这才转头看向紧跟,清澈的眸子里带着款款深情,认真的说道:“静文,我今天特别的想你!” “嗯,我也是。”静文转头给了屈戊辰一个回应的微笑。 的确是这样,平时两个人再忙,早晨和晚上都会见面,而中午也会时不时的碰个面以诉相思,但今天屈戊辰却是在四点多的时候就爬出被窝走了,直到现在,如不是静文亲自接他,只怕还要再晚上二个小时才能见到。对于处在热恋期的如胶似漆的这两个人,又怎么会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呢? 思念这东西很矛盾,有的时候就是良药,可以让你惦着一个人,发挥无限潜力;有的时候又是毒药,思念越深毒性越大。 两个人两只手不知什么时候默默握在了一起,暖暖的,暖暖的。 当是时,车子忽然发出了沉闷的响声,静文一个急刹车,车子偏离了公路冲出去好远。 八十五.狼袭 车子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静文手打方向盘,一个急刹车,车子偏离了公路冲了出去,好在四周都是平地,倒也没出什么危险。爱残颚疈 “该死的,怎么回事?”静文轻轻怒骂了一句,转头看向屈戊辰,“辰,你没事吧?” 后者显然是受了一点点惊吓,眼神有些呆滞,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看看!”看到屈戊辰这个样子,静文更担心了,越过驾驶座轻轻扑过去,对着屈戊辰上下检查了一下,除了急刹车的时候屈戊辰的头上撞了个大大的包包,别处还真是没什么问题。 “疼了吧?对不起。”静文一脸愧疚,疼在小辰的身上,可是痛在他的心里的。 “我没事,”屈戊辰这个时候也才缓和过来,“还是看看车子吧!” 两个人相继下车,开始检查起车子来。才查了四个轮胎就已经发现了问题,左后轮胎慢撒气,现在已经完全瘪了。再细查发现是轮胎里扎了一颗钉子。想来是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扎了钉子,一路慢撒气,到了现在终于把轮胎报废了。 此刻冷风呼啸,景山这边的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是夜里风大天凉,冷风吹着附雪到处乱刮,带着凉意。 静文静静看着那轮胎,心里暗暗纳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偏就回去的时候扎了钉子?而且,这轮胎早不废晚不废,偏偏车子开到路程的一半抛锚了。现在这种路程,他们自然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处于两难的境地啊! 眼睛里不禁闪过几分狐疑:他的车子,真的只是单纯的扎钉子么? “怎么样了?”屈戊辰带着一脸关心凑过来,本就穿的单薄,此时冷风再一吹,他的小身板在冷风里微微缩着。两排牙齿有规律的随着颤抖上下敲击着,显然是冻得牙齿都打架了。 “你先上车里呆着去!”静文眉头一皱,“看来我们是需要帮助了!”静文说罢也跟着走回车里,转而拿出手机。 “喂,你要找的人还没来哦,麻烦你再等一下下,两下下,三下下,四下下,五下下,六下下,七下下,八下下……咦?怎么还没有来?好了,既然还没有来,你就等一下下再打过来好了,拜拜!” 此时车子里很静,两个人听着这段彩铃,无一不脸色暗淡,暗骂设置彩铃的这个人操蛋。尤其是静文,心里暗暗骂道:蒋炎这个闷骚男,指不定这会在做什么呢! 按动重播键,重新播过去。他们现在遇难了,就算蒋炎又饿又渴正在做好事也不行! “喂,你要找的人还没来哦,麻烦你再等一下下,两下下……”又是那个彩铃,不过这次喊道“两下下”的时候就接通了。 “喂?”蒋炎的声音有点喘,还有点不悦。 “求助。”静文短短的两个字直达主题,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打扰蒋炎做好事对方会是什么样的脾气,不过考虑这个家伙即使在做好事也接了自己的电话,虽然是第二遍,但心里总算还有点暖意,“我来景山接小辰回家,车子抛锚了。我们两个现在在景山和W市中间的路段。” “该死的!你可真会挑时间!早说让你换了那破车,你就是不听!”蒋炎在电话那端发牢骚,却是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似乎还有抽出小棍儿的动作,当然这个动作引得身下的人一阵惨叫,静文两个人明显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黎凌的动静,不过却淹没在蒋炎接下来的回话中,“我现在就过去,不过,市里也下雪了,虽然不大,却也耽误行程,我估计从我这过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行。我等你。”静文挂了电话。 车子怎么就会无端扎了钉子呢?静文的眼睛里闪过狐疑的思考。这个时候,一只小手却忽然抓住了静文的大手,只见屈戊辰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心里明明有一点毛毛的,却还要故作镇定的安慰自己。 内心之中便有一丝冰凉溶解了,化为千丝万缕的纠缠,都说患难见真情,眼下他与小辰便也算是共患难了吧,你一双小手因为刚才在外被冻得冰凉,可是握着自己的时候又那么有力,带着隐隐的坚定。 静文唇角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恣意蔓延开来,微微调整座椅,他倏地一下就将屈戊辰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抱到了自己身上,虽然调整了座椅但两个人坐在驾驶位上仍在是很拥挤,可是这样的拥挤却让他们更加贴近,更加亲昵。 “别怕,一个小时而已,一会蒋炎就来了。”静文淡淡的话语在屈戊辰耳边缭绕开来,却也让屈戊辰一颗心也跟着安定了一些。温热的吐息就在他的脖颈处散晕开来,麻麻痒痒的。 静文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亲热的时间,就没有再继续手中的动作,只是那么安静的抱着屈戊辰,把自己的温热通通传递给怀中的小家伙。 静文关了车灯,只有暖风在车里轰着,眼睛在车里扫了一圈,忽然停在了油表上。那油表上数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该死,不会是刚才撞出去的时候把油表撞坏了吧! 怀中的屈戊辰也感觉到了静文的诧异,顺着静文的眼睛看过去,也看到了油表上的数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下去看看么?”屈戊辰在他怀中缩了缩,准备离开静文的身子。 “没有必要,已经漏没了。”静文盯着那已经变成了0的油表,眼睛里闪过一丝怪异,看来,今天的扎胎果真不是一个偶然啊! 这一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依偎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度也在逐渐变低,毕竟车里的暖气是靠汽油来供给的,此刻汽油漏没了,就意味着车里的温度会降下来。 静文忽然想到了什么,关了远光灯,然后开始脱穿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想要给屈戊辰披上。自己身强体壮,没有什么的,可是怀中这个小家伙是极怕冷的,若是把他冻坏了,自己可会心疼的。 “别,别脱!”屈戊辰也感受到了静文的意思,一只手伸过去,拽住了他脱衣服的手,静文本来就穿的很单薄了,脱了外衣里面就只剩下单薄的衬衫了,他更不希望静文挨冻,“我没事,我,我,我在你怀里就很暖和。” 说罢还在静文怀里缩了缩。 这般贴近的摩擦让两个人的心中都是莫名的震颤,心头浮起一丝暧昧的暖意,见屈戊辰执意,静文也只好默认,乖巧的把外套穿回去,却是拉开衣襟,尽最大限度的将屈戊辰圈了进怀里来。 算算时间,也只不过过去了十分钟。 “静文?”缩在他怀里,耳朵贴在他肩头。 “嗯?”他默默的应了一声,双手扣着他的腰身,收紧。 “不如你给我讲故事吧!讲你小时候好不好?”屈戊辰在静文怀里找了个相对舒适的位置就不动了,对于静文的以前他一无所知,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同时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顾虑,不知道静文会不会给讲。 “好。”静文点了点头。 小时候他、蒋炎、花雨轩还有司徒悠扬住在同一个大院里,蒋炎与他同岁,花雨轩小他两岁,司徒悠扬小他四岁,但是他们几个却是非常要好的玩伴。 小时候的蒋炎就是一副不争不抢、老实巴交的样子,而司徒悠扬则太小,每天只知道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哭鼻子,他和花雨轩则是很要强,两个人旗鼓相当,所以两个人从小到大一直把对方当做伙伴,但更多的是当成竞争对手。 尤其是七岁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家族赋予的使命,他也是一心在爷爷的栽培下为保护大徐皇室的陵墓努力着。 他们从小就是被当做家族企业的接班人来培养的,所以虽然强势,却也有好多地方身不由己。其实他和花雨轩两个人是属于像个强硬派的,现在想想倒是很佩服蒋炎和悠扬。虽然同样逆反,同样是做想做的事情,但是他们的表现更老实、更柔软一些,由此更骗的了家长的同情心。尤其是蒋炎,恐怕他家的家长现在也不知道迪曼是谁。 至于李洛斯是静家的私生子,这也是静文小时候无意间听到的。那个时候家里送他去上学,但是那天他偏偏逃课了,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领着李洛斯来静家认亲,也终于知道了父亲以前还有风流债。虽然后来不知怎地李洛斯就成了他的表哥,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也再没有出现过。 感觉到屈戊辰在怀中不动了,静文微微低下头去,发现小家伙偎在自己怀里睡着了。也难怪,拍了一天的照片,起了大早挨了冻,饭也没有好好吃,现在居然还陷在这了,他不疲倦才怪呢! 手臂整整衣裳,好能盖到屈戊辰的身上不至于着凉,静文静静坐着,一边享受着这短暂的安静,一边等待着蒋炎的到来。 时间大约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天也越来越黑,晚风卷着雪花带起阵阵白毛风,随着风声夹杂着的还有淡淡的嚎叫。车子里的温度几乎降到了跟外面一样的温度,森然而冰凉。 静文眉头一皱,不禁向远处望了望。此时夜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处在黑暗之中,他依稀可以看见远处有影影绰绰的东西在动。不在公路上也没有亮光,自然不可能是蒋炎的车。 想到了刚才自己关掉远光灯的原因,静文不禁一动,虽然不忍打搅屈戊辰,但是将他推醒了。 “怎么了?天亮了么?”果然是心大的家伙,这个时候居然还以为自己睡在温暖的被窝里,被静文一推,揉着眼睛睁开,才想起来两个人还抛锚在路上,冷气逆袭,屈戊辰不禁抱住身子打了个冷颤。 “给!穿上!”静文这次倒是脱下衣裳披到了屈戊辰的身上,自己则拉开车门下车,打开后备箱取了东西出来,这才又回到车里,这次连近光灯都关了,脸上还露出一丝戒备的神情。 “怎么了?”屈戊辰不明所以,却看见静文手里是拎了两根金属棒球棒进来,顺便还递了一根给自己。 “可能有狼。”静文镇定的说道。刚才风里夹杂的嚎叫静文就听出来了,景山附近是深山,虽然有自然保护区,但下雪的天,保不准狼饿急了会跑下山来。 “给蒋炎打电话,问问到哪了,还有多长时间。”静文眼睛盯着远处,那影影绰绰的黑点似乎有扩大的趋势,是近光灯关晚了么? “哦!”屈戊辰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静文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吓到了。一手握住金属球棒一手开始翻电话。 “不用了!来不及了!”静文盯着前方越来越大的那团黑影,示意屈戊辰拿好手里的球棒。 屈戊辰耳朵里只听见“啪嗒啪嗒”的动静,跟着缓缓的木然的抬起头去,就看见前方有两团幽绿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幽光,而那眸子的主人正是一匹狼。那“啪嗒啪嗒”的声音是它的步子踏在地上的动静。 “别叫!” 屈戊辰刚要惊得大喊,就被静文的一句话给硬生生憋回去了。那点恐惧也跟着缩在喉咙里没有发出来。 看来他们两个今晚真不光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别出声。”眼见着那狼已经到了跟前了,静文忽然小声开口。他现在只但愿这狼不要发现他们,如果没有发现,自然就会灰溜溜的走了。 就算发现了,倘若只是这一只还好,但是,狼一般都是群居性动物,团队配合非常好的。四处望了望,倒是没有发现多余的,只有这一只。 只可惜狼不遂人愿。这只狼体形硕大,算上尾巴伸展开来,身长足足三米有余,四只爪子钢筋有力,一条大尾巴扫动开来,也带着呼啸的风声。也许是经常见到人类社会的事物,这只狼很聪明,也许是太饿了,他的嗅觉问到了人类的味道,他一个跃步就踏上了车前盖,透过窗玻璃向里看着。 那一双幽绿的眸子直惊得屈戊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静文一只手握着球棒,一只手不禁握了握屈戊辰柔若无骨的冰凉小手,暗暗示意他不要怕。 这个时候,那狼确忽然猛的一抬前爪拍了上来,钢化玻璃没有事,车子却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屈戊辰终于憋不住心里的那恐惧,尖叫了出来。 紧跟眉头一皱,此时此刻却也不能将屈戊辰揽在怀里。 果然,那狼听见尖叫,越发拍打起钢化玻璃来,两只前爪带着锋利的指甲,划在玻璃上发出“咿呀吱呀”的难听响声,屈戊辰心中大惊,看着两只狼爪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划来划去,那脆弱的钢化玻璃也不知道能抗多久。毕竟这只狼体型硕大,足足有二百斤,它若是执着的拍打,那钢化玻璃也不可能一直不坏掉。 屈戊辰惊惧连连,那柔弱的样子却终于让静文沉不住气了。 “你呆着车里不要动!”静文丢下一句话,瞬间拉开车门冲了出去。车门刚关好,那只狼就突然向静文扑了过来。 何等聪明的一只狼。他也只那钢化玻璃一时半会是敲不开的,所以就伺机等待着。只等车里的猎物出来的,就会给那猎物奋力一击。 当然,静文也不是吃素的,社会经验丰富的他自然也知道狼凶猛、狡猾的这一特性,所以这边才顺手一带门,那边就握紧金属球棒对着狼头狠狠的打下去。 一打、一躲,一人一狼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其实静文还是处于弱势的。毕竟刚才在车里呆了那么久、温度那么低,身子都有些僵了,此刻天黑风大,人的夜视能力又没有狼的好,虽然他身上散发的傲然狠戾之气也给那狼带来了威慑,但仍然不足以造成威胁。 况且静文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风呼啸刮着他单薄的身子,禁不住带起阵阵冷意。 那狼也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类不好对付,他在伺机找空子。 静文却是率先动了,他知道,在这么冷的天里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金属球棒挥起,又是对着狼头狠狠的打去,此时此刻他不能退缩,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倒下了,那么面对危险的,就是车里那个楚楚可怜的小人儿。 一棒子打下去,那只大狼竟是硬生生接了下来,静文一愣,自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狼挨打之后立刻反击,两只前爪挺立,立刻对着静文扑了过去。 车里的屈戊辰本来是极度害怕的,但静文丢下他独自出去面对饿狼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纠结了,一双眼睛也是狠狠的落在静文身上,说什么也不挪开。 自己这般胆小怕事又算什么?静文可是为了自己在与狼拼命呢! 颤抖着握着棒球棒去开车门,他与静文,无论何时都应该是肩并肩的,他不会让静文一个人去面对饿狼! 拉开车门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静文被那狼扑倒的一幕。 “不要!静文!”屈戊辰心中大惊,看到静文倒下的那一刻,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挥着金属球棒就跑过去。 八十六.劫后 “不要啊!静文!”屈戊辰心中大惊,看到静文倒下的那一刻,眼泪竟然瞬间夺眶而出,挥着金属球棒就跑过去。爱残颚疈 他不要失去静文,他不要失去最爱的那个人! 想到这,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眼睛里只有一个敌人——那只体形硕大的彪悍饿狼! 抡着球棒冲过去,对着饿狼就是一顿轰打。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N下。 静文本是被狼爪按着,他也以为自己今天逃不过一袭了,此时却是惊诧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屈戊辰挥着球棒一顿暴打。 屈戊辰不管不顾,闭着眼睛对着狼身就是一顿乱打,泪花还在挥打的过程中飘着,他的每一次击打都打在狼的腰身上,连番捶打之下,那狼发出了惨厉的哀嚎声,按在静文肩头的爪子居然松了,还带着明显的颤抖,静文惊诧之余却是迅速抽身,紧接着那狼居然发出了一连串凄惨的哀嚎,竟然倒了下来。 人都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屈戊辰这一顿捶打一直都是在这狼的腰身之上猛打,这种威胁到静文生命的时候,自然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的了,怪不得会将那狼制服了,歪打正着。 屈戊辰还在闭着眼睛毒打,口中也发着尖叫,眼泪更是挥洒自如,些许泪痕留在脸上,被风一吹立刻冻了。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眼也不睁,反正就是凭着六感拼命打,只知道若是打不死他的话,静文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那狼还真就被他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口中发出阵阵哀嚎,眼睛里也没了神采,不像耍阴谋使计策硬装的。 但静文却是不放心,拿起自己那根球棍,对着狼头又狠狠的敲了一下,这狼发出一阵哀嚎,彻底昏死了过去。 静文这一打使足了力气,这狼估计没被打死也没有多少气了,这手法看起来是狠毒了一些,但要知道,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尤其是对待狼这种狡猾的动物。如果不下手狠一些,万一这家伙一会趁着自己两个人放松的时候来上一口,那后果可不敢想。 确定那狼再没攻击性了,静文这才抱住了屈戊辰,掰掉了他手中的那个球棒。 “好了!辰,没事了!没事了!辰!没事了!”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屈戊辰这才睁开了眼睛,看见静文狠狠的箍着自己,再看看地上已经躺倒的狼,略微一阵,深深出了一口气,一副身子却是忽然没了力气,全然瘫在静文怀里。 “静文,(你没事就好)!”口中还喃喃念叨着静文的名字,眼睛里是痴缠的迷恋,后半句话愣是卡在喉咙里,都没有力气说出来了。刚才他吓死了!现在看到静文没事就好了!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流。 静文怀抱屈戊辰,两个人就在冷风之中吹着,看到屈戊辰柔柔弱弱、满脸带泪的表情,鼻头竟然也是一酸,就感觉有腥热的液体涌到了眼眶。 自从父母和爷爷相继过世,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被人关心过了呢?世人皆以为静氏企业富丽堂皇,静家家大业大,静氏总裁风光富丽、人人艳羡,可是有谁知道他肩上的担子,又有谁知道他心里的哀伤呢? 一份小小的亲情,一句小小的问候,一声贴心的祝福,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微笑,他要的是情感,是关爱,可是这小小的要求却是求而不得。 狠狠的抱紧怀中的那个小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他的辰关心自己,只有他的辰疼惜自己。面对危险,他应该是将他护的周全的,可是小辰爱惜他胜过爱惜自己,不顾危险来帮助他。 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他与小辰,才是真真切切的患难见真情啊!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心里爱恋交融,再不会有半分隐藏,有丁点隔阂,哪怕是天涯海角、天崩地裂,也再无法轻易将他们分开了。 静文抹一把眼角的泪,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哭,更没有想过是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场合。 这个时候,不远处却传来微弱的亮光来。看样子是车子的远光灯在照明。静文心中一凛,估计是蒋炎来了,他们此时偏离了公路,蒋炎不会向这边来看的。 情绪终于回复了正常,冷傲的眸子一挑:这个家伙还真会赶时间啊?先是对着远处大喊了一声,然后才搀着屈戊辰打开驾驶室的门,再点亮远光灯。 手机终于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的确是蒋炎过来了。 当蒋炎的车子在静文面前停下来,蒋炎带着黎凌下了车,看到地上一只半死的饿狼时,两个人心中也是不禁吃了一惊。 “呵!还有不速之客啊!”蒋炎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 “那都要感谢你啊!”劫后新生,静文挥了挥手里的金属球棒,要说这一对打狼利器还是蒋炎送给他的礼物呢,也不知道这一声感谢是感谢蒋炎的“及时”到来,还是感谢他曾经的礼物。 总之,很难得,这个时候他们居然还看见静文脸上露出了笑容。 静文很自然的抱着屈戊辰上了蒋炎的越野车后座,作为好朋友的黎凌,看到屈戊辰软的宛若一滩泥似的在静文怀中,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明显不是嘘寒问暖的好时候。 “这只狼怎么办?”黎凌用脚踹了踹,眼睛里不是好神色。跟在蒋炎身边这么久,起初是讨厌他、惧怕他,甚至以为他是为了阿辰能跟静文在一起才追求自己,不过,时间长了也才算知道,这世上就是有一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蒋炎对于他,早在静柔生日party的那一次解围上就爱了。所以,跟蒋炎再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不但学会了他的腹黑,还学会了黑吃黑。 “带走,妄图伤害我朋友人身安全的,不管是人还是兽,都不给好果子吃。”蒋炎倒是很凌厉,与黎凌将这只大狼狠狠的捆住,装进大麻袋。 本来已经打开后备箱,准备扔进来了,冷风一刮,忽然将这只狼身上发出的味道刮进了车里,也刮到了众人的鼻腔里,是够熏人的。 “慢着。”蒋炎眼睛勾了勾,“扔到静文车的后备箱里吧!待会拖车就过来了。反正这车带回去静文也不会再开了!”蒋炎说的悠然自得,凭他对静文的了解,回去之后,那家伙肯定不会再要这车了。 “我还没有那么大方好不好!”静文则出乎意料的来了一句,眼睛里还带着无法忽视的深邃,那深邃之中,还隐隐可见一丝愤怒。 蒋炎本来还肆意开着玩笑,心里也隐隐纳闷,凭静文的身手开车怎么会出事故,但是听到静文这话,蒋炎眸子一勾,脸色不禁阴沉了下来,知道这其中有问题,甚至比自己出了事故还愤怒。 蒋炎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先送我那,我给你这‘爱驹’好好检查一番。”他手下有几个高端修配厂,专门负责他们这样的好车。查些问题还不是轻而易举? 最重要的是,有人若是敢在静文的车上动手脚,那不但是触怒了静文,也是触怒了他,他不会轻易饶过那个人的。 这场“意外的事故”就在蒋炎亲自将静文和屈戊辰送回到静家的“结局”里收尾了,他们到家的时候,蒋炎也已经收到了手下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拖车已经带着静文的雷克萨斯上路了。蒋炎这心才算稍稍安定下来,不过,他知道,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们两个,也好好休息吧!”蒋炎目送两个人进屋,在大门口摆了摆手,这才带着黎凌扬长而去。 坐回到车上,蒋炎斜睨了一眼黎凌,发现他眉头紧锁,一语不发。这才想起作为屈戊辰最要好的朋友,他今天晚上倒是当了一晚上的路人甲,甚至连跟他最亲爱的阿辰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吃醋了?”蒋炎有回复了平时那种憨厚的、闷闷的形象。 黎凌摇摇头:“我只是有些担心阿辰……”欲言又止的样子带着诱惑,直勾得蒋炎心中那团小火苗烧啊烧。 “放心吧,今天晚上,我看他们两个,差不多熟了。”蒋炎说罢,就发动车子,向自己的家的方向开去。 “熟了?”黎凌反复揣测蒋炎的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精致的脸蛋浮上两朵红霞,“你太坏了!” 且说静文和屈戊辰才一到家,静文就撵走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不留,当然,静柔是睡得熟熟的了。这孩子很省事,只要睡着了,一觉能睡到第二天天大亮。 这个时候的屈戊辰显然已经有些缓和了过来,视线就落在静文身上再不挪开了,静文换鞋他看着,静文倒水他盯着,就差没抱着静文不撒手了。 “吃饭吧!”静文唤了一声,临走的时候,特意让王妈备了吃的。他的小辰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了,刚才更是冻得没了力气,不吃点东西补充一下怎么行? “嗯。”说到吃饭,他的肚子还真有点咕咕叫了,刚才被那狼吓得不轻,现在缓和过来了,身体也跟着发出抗议了。 屈戊辰折腾了一天,自然是累的不行,静文也跟着折腾了小半天,虽然不及屈戊辰,却也差不了多少了。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上楼睡觉了。 静文今天倒是极为殷勤的,亲自帮屈戊辰脱衣换衣,折被子,倘若是放在平时,静文这样的亲力亲为一定会让屈戊辰受宠若惊,也一定会推辞了自己做的。但是今天,经历了一些事情,两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些异样的情愫。 尤其是两个人对望的时候,眼睛里总会迸出一些情绪,欲言又止的样子,都让对方呆楞。 静文安置好屈戊辰,径自走进卫生间放起热水来。屈戊辰道是静文要洗澡了,也就安然躺在床上了。谁知眼睛才闭了一会,就看见静文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 “嗯?”屈戊辰睁眼看了看,不明所以。 “洗脚吧!”此时静文的眼睛里却是只能看见柔和的神采,端着热水盆走到床边,却是一脸期许的等待着。 屈戊辰顿时有点傻眼。 “愣着干什么啊?”静文顿时催促起来,那姿态倒是有几分像妻子等着给丈夫洗脚的样子。 “哦。”屈戊辰微微一怔,的确有点受宠若惊,畏畏缩缩的爬出被窝,把两个脚丫伸出来,“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静文没有理他,蹲在原地帮他将两只脚泡到水里。大掌捏着他的脚腕放进水里,略带力道的摩擦让屈戊辰不自觉缩了缩。 静文的眉头倏地皱起:“怎么?是不是水太烫了?” “没,没有啊。”屈戊辰的俏脸登时一红,感觉身子不自觉得发热起来。 静文见他也不反抗了,唇角这才露出一抹笑意,亲自撩了水花在他脚上,指掌略过屈戊辰脚面的每一寸肌肤,温和而轻柔的擦洗着。 屈戊辰的脸更红了,看着静文的眼也不自觉有些迷离,就连身子也抑制不住的越来越热。好端端的,给自己洗什么脚啊,害的他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 静文手中的动作仍在继续,他轻柔的揉捏每一根脚趾,样子极为认真,看得屈戊辰都不自觉迷茫了。忽然,屈戊辰觉得脚上传来一阵微痛,低头看去,却看见静文不知何时端起了自己的脚,洁白的牙齿轻轻的咬住了自己的脚边。 “你,你干嘛啊?”屈戊辰有些错愕,最重要的是他的啃咬让他小小的心里点起了一团火,越烧越热,自己该死的小二弟居然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啊!羞死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这是哪门子的邪恶思想啊!殊不知,这便是人体的本能。 “这是我的!”静文捏着他的脚,恶狠狠却又带着认真的说道,“这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的身,你的心,都是我的!以后再不准别的男人碰你,知道了么?”说罢又端起屈戊辰柔嫩的脚丫,略带惩罚性的啃咬了一口。 一边咬,还一边抬起头,投过去一丝带着委屈又带着凌厉霸道的眼神。 屈戊辰一愣:静文是生气了么?是在生气白天李洛斯碰了自己的脚吗?原来他也是会吃醋的啊!想到这,心里不由得甜了许多。 “嗯。”屈戊辰轻轻的应了声,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确实带着些许的娇柔,还有几分异样的、暧昧的味道。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他碰我!我是你的,我这人,这心,都是你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怎的,好像着了魔一般,这话一股脑就从嘴里吐露了出来,屈戊辰轻呼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两只手不自觉捂向双颊,却浑然不觉掌心很烫,双颊更烫。 一双清澈的眸子还有意无意盯着静文,却看见静文满意的露出一抹笑,这才拿了巾子给自己擦脚。擦的那么仔细认真,动作轻柔,好似生怕破坏一件艺术品一般。 然后才转身走向洗手间,去倒水了。 “乖,睡吧!”静文为屈戊辰盖好外侧的被子,自己也才关灯,从双人床的另一侧上了床。静文的身子是有些冰凉的,但是屈戊辰的却很暖和,此时此刻更是像个小火炉一般。 不过,静文只是从被窝的另一侧爬进来,轻轻的抱住了屈戊辰就阖上了眼睛。毕竟这一天经历了不少事,又是上班、又是开车、又是打狼的,他的辰也累了。 就这样了? 这是屈戊辰此时的想法。感觉到静文抱住自己身躯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有很多小期待的,甚至冰凉的身子与他触碰,让他禁不住有点小颤抖。 但是静文就那么抱着,就没了下文。 屈戊辰翻了个身,直接把脸面向静文,发现他静文阖着眼睡了。心底里闪过一丝失落,也跟着阖上了眼睛。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就像有千百只小耗子抓啊挠啊的,扰得他好纷乱。身子也不听话似的,尤其是下面的小二弟,越来越胀,胀得好难受。再尤其是想到刚才静文为自己洗脚的样子,想到静文轻轻啃咬自己脚趾的感觉,心里就麻酥酥的。又想到了李洛斯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跟自己亲昵的样子,想到了粉丝们的编排,想到了今天晚上他与静文一起打狼的惊心动魄……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猛力的摇摇小脑袋瓜,屈戊辰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通通赶走,此时此刻,眼睛里只有静文。他阖着眼睛的眼睛多么安宁啊,他刚才霸道的咬着自己脚趾,霸道的宣告自己是他的的时候,又是多么的威武啊? 不管了!他这个人,迟早都是静文的,赶早不如赶巧,择日不如撞日。 悄悄爬进被窝,展开攻势。 静文本是考虑到屈戊辰忙碌了一天,着实是累狠了,想让他好好休息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小家伙居然主动来挑逗自己。 感觉两只小手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静文默默深吸一口气,先是忍耐,忍耐不了便反身成狼,化被动为主动。 狡黠的一笑,张启双唇便盖上了花瓣似的唇瓣,口中一边疯狂索取蜜液,手中一边肆无忌惮的张狂。蒋炎教给他的理论虽然是纸上谈兵,但他应用起来却是如鱼得水,他温柔的指尖潋过屈戊辰的每一寸肌肤,所过之处,皆是滚烫,他柔软的双唇闻过每一寸敏感地带,无不逗得他麻痒难耐,“咯咯”轻笑,还要发出春桃似的妖娆叫喊。 渐渐的,两个人的眼神都迷离了。 静文后头翕动,拿出在床头准备了多时的润滑液。 这一夜,肢体相缠,那温热的身体,那急速的心跳,那迷离的眼睛……那从未有过的崩溃着甜蜜的欢悦,像温暖的浪潮包卷着他们的身子,两个人的恍惚而迷离,宛如白云似的飘飞起来,在万里无瑕的碧空里自在的飞舞。 久久无法平息。 次日一早,却是被静柔无法抑制的大哭吵醒的。哥哥和爸爸睡昏到床上,都11点了还不曾转醒,静柔吓得哇哇大哭,以为爸爸和哥哥睡死过去,再也起不来了。 此时小家伙就站在床边,一边大哭还一边用小爪子拍打两个人的脸,如此的用劲儿,愣是将两个人拍醒了。这般不说,他两个人的脸上则是各自起了几个小小的巴掌印。 八十七.新发现 “爸爸!哥哥!你们怎么啦?不要不理柔柔啊!”静柔一张小脸都哭花了,鼻涕眼泪抹的到处都是,带着肉的厚实小手掌拍在静文的屈戊辰的脸上,下足了力气,愣是把他们两个拍醒了。爱残颚疈 呃!如此少儿不宜的画面实在是让人羞愧。静文迅速披上睡袍把自己裹起来,又用被子把屈戊辰掖好,又上前亲昵的抱住爱女,这才止住了静柔的哭闹。 “柔柔不哭了,告诉爸爸,是谁让柔柔来叫爸爸起床的啊?”静文一边哄着乖宝宝一边询问,他才不会傻到以为静柔是自己跑进来的。 坏了他“好事”的下人,他绝对不会轻饶。 “是,是,王奶奶!”静柔揉了揉眼睛,“柔柔以为爸爸很累很累,所以一直在睡觉,可是王奶奶说都睡了这么久了,不会有事吧!就让柔柔进来了!”稚嫩的小声音带着几分童稚,还带着奶声奶气的撒娇。 “好!知道了!”静文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些,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下人呢,原来是王妈。他是从小被王妈看着长大的,王妈对他的关心比父母还要多,“你去告诉奶奶,爸爸和哥哥没事,但是的确很累很累,要多睡一会,让奶奶不用担心。” “哦!”小家伙一副了然的表情,坐在静文的手臂上,还眺着向床上的屈戊辰望了望,对上屈戊辰不知所措的眸子,还丢过一个表示“羞羞”的比划动作,然后再对着静文露出纯洁的坏笑,“那爸爸和哥哥早点起来,你们都多久没有陪柔柔玩了!” “好!”静文把静柔放了下来,小家伙这才又高兴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床榻上,裹着被子的屈戊辰一脸羞赧的看着静文,被子遮住了全身,只露出眼睛以上的地方。 太羞涩了!感觉现在的状态就像被人抓奸了似的,屈戊辰两只眸子带着倦意和困意,很无辜的看了看静文。 昨夜他与静文居然“嗯嗯啊啊”了!而且还是他主动! 起初是他主动,不过后来静文长马区直入,就被他给反被动为主动了。静文就跟不知疲倦似的,一夜一直奋战到天亮。他的小屁屁到现在还麻麻的,带着一点刺痛,可是那种漫步云端的感觉又很羞涩、很畅快、很美妙,总之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反正跟阿凌分享给自己的经验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又有许多地方不切相似。 也许这就是两个人之间才说得清楚的感觉吧! 静文一脸阴沉的回到床上,夺过被子,侧过身子,一只手臂和一条腿全部扣在屈戊辰身上,将他揽在怀里,这才闭上眼睛,闷闷的说了句:“睡觉!” 羞涩的小家伙只得乖乖被圈,身子动都不敢动。 没有办法啊,主要是静文身上的敏感部位太多了,他不经意触碰哪里都能惹火上身,而且自己那情不自禁的喊叫总是很无法抑制的,他可不希望现在再触动静文敏感的神经,毕竟此时已经是中午了,下人们早都来了,况且外面还有静柔那个小家伙呢! 其实屈戊辰哪里知道,静文的敏感也不是对谁都敏感的,也只有面对这个让他喜、让他恼、给他甜蜜和苦楚的小家伙,他才会这个样子。 温热的吐息喷在脖颈,直喷的屈戊辰身子软软的、麻麻痒痒的。静文的手臂就侧在自己的胸前,而那条修长的大腿也是横在自己的小腹边,这样暧昧的触碰,让他不自觉就想到昨夜一连串香艳的画面,想到自己伏在他身上微眯双眼、带着疼痛又带着享受的矛盾情节,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有了反应。 静文本是已经闭阖了眼睛准备睡觉的。哪只身下的小家伙怪异的反应又让他睁开了眼睛,邪肆的嘴角勾了勾,一把咬住屈戊辰的肩头。 “怎么,还不满足?”这是静文略带挑逗、又略带调戏的问话。 “你!讨厌!”屈戊辰娇羞的缩在静文怀里,小手却是情不自禁捂住了pp。 感受到屈戊辰这个动作,静文不禁乐了,却没有再继续逗弄他,而是顺势更抱紧了小家伙,阖上了眼睛。只怕他是真的累了,不一会便传来的轻微而均匀的呼吸。 屈戊辰静静的看着静文安然入睡的表情。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开心和幸福。能把自己的身子给最疼最爱的人,他的内心之中是无比自豪、无比愉悦的。昨夜今朝,他们毫无保留的张开翅膀,将两颗赤裸的心完全的贴近,那水乳。交融的感觉、那直上九天的感觉、那妖娆放肆的感觉……无不甜蜜而幸福、绚丽而灿烂、美妙而和谐,让他们从此以后便再没有隔阂,再没有负担。 静文,有你好幸福!屈戊辰的嘴角也露出甜甜的一记笑容,轻轻的枕着静文的那坚实的手臂,也跟着阖上了眼睛。 夕阳如火,染映天空。几只麻雀在树上蹦来跳去,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屈戊辰眉头一皱,显然是被那吱吱喳喳的声音给吵醒了,张开眼睛,发现眼前一张蓦地放大的脸。 “醒了?”静文一脸慵懒的样子,像极了阳光下晒太阳的猫儿,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屈戊辰,也不知道这样看了他多久了。 “嗯。”屈戊辰悠悠揉了揉眼睛,俨然一副如梦似幻的表情。 “爱我么?”大掌抚摸上被汗渍浸过的瘦弱背脊,唇角露出一抹坏笑。他犹记得辰的背后有一道敏感的地带,只要在那里吐气他就会痒痒的。 “爱!”小家伙回答的倒是斩钉截铁,样子也一点都不羞涩。 要说爱不爱,昨晚就已证明了一切了,而且,每次快要把他送入云端,都会坏坏的问他“爱我么”,以至于一晚上都能听见屈戊辰带着嘶哑的嗓子娇柔的喊着:“我爱你!静文!” 当然,还有无限充满旖旎的词,比如“要啊”,比如“嗯嗯啊啊”,若干略过。 “再说一遍我听听。”静文依旧没有放过屈戊辰的意思,大掌还在屈戊辰背脊游动。 “爱你,我爱你!”屈戊辰又乖巧叫着,“昨晚不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昨晚什么?”静文挑挑眉。 “昨晚不是喊了很多遍了么!你怎么都听不够!”屈戊辰越说声音小,脸也越来越红,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几如蚊呐。 “我就是喜欢!”静文霸道的样子可爱至极,一点没有平日的威严与冷傲,“多说几遍你又不会亏了,再说,情话哪有听腻的!” “好!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一边说,一边扑到静文,在他坚实的小臂上啃一圈,像小狗似的。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柏拉图式的恋爱只会让两个人在精神上贴近,可是一旦有了身体上的纠缠,身与心的结合就会让他们更加贴近彼此,亲密无间,没有隔阂也没有缝隙。 “好了好了!”两个人闹成一片,最后还是静文率先坐了起来。 “我饿了!”静文可怜巴巴的说道。 “吃什么,我给你做?”屈戊辰眼里透出关怀,那个样子,俨然一副小媳妇伺候老公的姿态。 “你做的,什么都好吃。”轻轻在屈戊辰额头一吻,这才起身,“先去冲澡吧!”毕竟折腾了一个晚上,挥汗如雨什么的,那也不是不可能。 他要冲个凉水澡,浇熄心中那团小火苗。如果屈戊辰知道紧跟刚才的“饿了”指的不是肚子饿,不知道会不会再度捂起pp。 晚餐自然是屈戊辰做的爱心晚餐,还特意给静柔烤了小熊饼,这样的场面,刘叔和王妈自然是不好再cha进去的,只是在一旁远远的看。那“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画面说不出的温馨,谁说两个男人之间就不能有爱情了呢! 刘叔的眼睛湿润了,心里暗忖:老总裁,您果然是神机妙算啊,少家主果然同您预料的那样,找了个男人啊! 王妈也是激动万分啊,尤其是看见三个人甜蜜恣肆的样子,眼角也禁不住泛了泪。 刘叔觉得自己要是再这么看下去就要落泪了,转而就去开电视机,看看电视转移转移思路总是好的吧! 谁知才换了几个台,就在屏幕上看到了屈戊辰。 也不知是哪个八卦电视台哪个八卦记者,居然编出一期“最具魅力新人排行”这样的节目,而他们家小辰,居然排在第一位。 当然,这个节目很八卦,显示对屈戊辰的成绩进行了肯定,说他倚靠天生魅力天生亲和力,出道不久就出了一套平面专辑,全城热销,第二套也正在火热预定中,但是,这些说辞只是昙花一现。后面,则是用了大量的材料和报道去挖屈戊辰的花边,比如先后对“司徒悠扬亲吻事件”、“花雨轩告白事件”、“静文大闹报社事件”等几件事进行了阐述,最后竟然还摆出了“与经纪人有染”,电视画面上,好多张屈戊辰与李洛斯一起的照片,李洛斯对着他笑、李洛斯为他捋发丝、李洛斯拍他肩膀,李洛斯为他擦脚穿鞋…… 当然,还有李洛斯亲吻屈戊辰的照片。 当画面出现这一场景的时候,刘叔惊呼了一声,心道“不好”,怎么能在静文面前播放这样的节目,转而拿过遥控器。 屈戊辰也是一惊。李洛斯早对他说过,为了提升人气和知名度,要为他编排绯闻出来,可是他坚决不同意,之前拍照时那些粉丝的话他也很介意,没想到还是有有心人编排出了这样的节目。 可是,司徒悠扬、花雨轩这些都说的通了,可是自己与李洛斯,分明没有那样的场景、那样的画面啊!这个后知后觉的家伙,这个时候才觉得,李洛斯或许对自己真是有些企图的。 刘叔拿起遥控器,刚要换台,却听见静文阻止的声音。 “刘叔,不用换台,那些都是错位拍摄,狗仔队为了制造新闻刻意制造的特写。” 一语惊醒梦中人。屈戊辰再认真的看向那电视画面,果然,报导虽然是主持人口述,但那些画面都是静态的,每一张都是李洛斯低头对着自己,可是却没有看到两个人嘴对嘴的画面。看来果真如同静文说的那样,是狗仔队刻意选取角度拍的。 屈戊辰心里悬起的小石头才慢慢放了下来。 不对!问题的重点不在这! 静文怎么不吃醋,怎么不会误会自己,反而会帮自己解围呢!? 转过头,带着一脸惊奇的看向静文。 “我相信你啊!”静文也料到屈戊辰会问什么,不等他问就直接回答了出来。 我相信你啊! 这句话,不但像定心咒一样安了屈戊辰凌乱的心,也在此时此刻让屈戊辰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爱意。这一句“相信你”看似简单,却代表了静文完足的信任、恬然的宠溺和无尽的包容。试问,世上有几个人能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还一脸温柔面带笑意的对着自己的爱人说一句“我相信你”呢? 屈戊辰眼睛里涌现出无数小星星,感动的要把静文埋了。 刘叔看见这一画面,老脸一红,却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而王妈却有刹那间的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静文,要不我退出娱乐圈吧!”屈戊辰却忽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为什么?不是做的好好的?”静文微愣,旋即就明白了屈戊辰的意思。 不得不说,李洛斯这个人的个人能力还是挺强的,虽然自身也有天生的亲和力和吸引力,但李洛斯的宣传和铺垫则是起了更大的作用,屈戊辰这才出道个把月,就已经红透半边天了,而因此带来的利润,那也是不可忽视的。短短的几个月,屈戊辰的存着上的数字,可以说是从一位变成了八位。 “那,要不,换个经纪人也行!我不要李洛斯做我的经纪人了!”一看到那样的绯闻他的心里就不舒服。他最讨厌这样的编排了。 “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啊!”静文逗弄的口气让屈戊辰不禁一愣,“难道你就一直这么逃避下去么?遇事是要面对,要解决,不是要逃避的!” 静文这么一说,屈戊辰倒是闹了个大红脸,不过静文的话的确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制造绯闻,本来就是娱乐圈里常用来提升人气的方法,你不要介意,只要你平和去看待就好。问心无愧,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呗?难道他们随便一说,到你这里就变成真的了?”静文说完,又是对着屈戊辰勾了勾手指。 屈戊辰一愣,又想起静文方才的话语:我相信你! 是啊,静文都相信自己,自己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区区绯闻他都驾驭不了,以后还如何在人心叵测、关系复杂的娱乐圈里发展? 想到这,忽然又有了勇气,小脑瓜一扬,恶狠狠说了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跑路去吧!哼!” 几个人先是错愕,随即转为大笑。 不一会娱乐新闻播完了,几个人也收拾干净了桌子,屈戊辰刚泡好了一壶红茶端上来,就发现静文蹙眉了。 只见静文盯着电视屏幕竟是一动不动,屈戊辰一时好奇,也跟着把脸转向电视。此时电视上正播着这样一则新闻: “日前,花氏旗下的满天星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在开发一处地产的时候,在W市以西三百公里的山谷边上发现了一个墓道,该墓道有可能联通一处不知名的地下古墓,据悉,该处地产属于花氏集团私产,该墓道及墓道延伸处的古墓如何处理有待花氏集团进一步商榷。目前,花氏集团总裁花雨轩已经聘请了资深考古学家探访墓道……” 女播音员说完,画面一转,转向当时的采访,只见花雨轩依旧一脸妖孽的样子,虽然带着安全帽和白手套,却依旧遮掩不了妩媚的风情。他侃侃而谈,对答如流的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屈戊辰悄然发现,静文的拳蓦地收紧了。 忽然想到了静文曾经告诉过自己,静家那个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也许静文是觉得,花雨轩发崛的这个墓道就是静家守护的那个墓室的墓道呢? 思路及此,屈戊辰想要悄无声息的换台,可是看到静文蹙眉和略有所思的样子,想转台却又不敢,他是个喜欢逃避的人,遇到不喜欢的事情就会选择退缩,但是静文不会,静文会积极面对问题,然后解决问题。 屈戊辰知道此刻不能声张,只好把话都放在肚子里,端起茶壶为每个人都倒上一杯淡淡的红茶,毕竟红茶作为开胃、消化的饮料还可以,但是要是这么晚还喝的这么浓,晚上就不要睡觉了。 入夜,众人都睡了,屈戊辰这才爬到静文身边,小声将晚上看到新闻时那个疑问问出来。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之间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隐瞒。 静文脸色很是凝重,却是在屈戊辰的询问下点了头。如此说来,却是很明显了。 静文面色一凝,沉声说道:“上次你半夜起来喝水,不是说隐约觉得有人进了我的书房么?” “嗯。”屈戊辰点点头,当时他的确觉得看见了人。 “后来我查了查,书房的东西却是被人翻过。”静文说的很小心翼翼,也证实了屈戊辰的六感没有错,“我想,也许那人就是来偷墓室宝图的。” 屈戊辰明显感觉到静文的身子一僵,可见他的紧张。毕竟从小静文就被赋予了守护古墓这样的职责,这个职责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那宝图没事吧!?”屈戊辰略带担忧的问了问,也许那个东西对静文来说就是犹如性命一般重要的东西,他的眼里,此刻忽然浮起古装片里的狗血片段:剑客抱着自己的宝剑对着一堆恶势力怒吼: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好吧,他承认他想多了。 “没事。”静文冷然说道,“宝图,我放在蒋炎那了。” 咦?屈戊辰心中升起疑问,虽然之前静文跟他说过,他、花雨轩、蒋炎还有司徒悠扬四个人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可是他却隐隐觉得静文与蒋炎之间的关系有些不一般。 “你也觉得疑惑吧?为什么我那么信任蒋炎。”静文看出了屈戊辰眼中的情绪,继续说道,“其实有点玄幻,蒋氏的祖先是静氏祖先的附属,也就是说,只要静氏后人在,蒋氏的后人就要一直守护着静氏,同样,也一并守护大徐皇室的墓葬。” 屈戊辰严重生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早知道静文与蒋炎之间必定有什么渊源,静文的这个原因也解释的通,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这么的玄幻。但是转念一想,静文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况且,大徐皇室的存在本身就已经很玄幻了,所以当下也就了然了。 “谁也不会想到我会把东西交出去。”静文眸子深邃的看不清所想,这么多年来,静家与蒋家就是这样串换,躲过了一代又一代猎宝人和盗墓者的窃心,保证大徐墓室的安然存在。 尤其是他在明,敌在暗,不知道对方是谁,他自然要护的宝图的周全。 屈戊辰蓦然点了点头,不过,纵然是相信了,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这样的情节,毕竟与现实有些差距,而且太过离奇。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花雨轩发现的那个墓道,不一定就是通往大徐皇室的古墓呢!”屈戊辰轻轻拍了拍静文的肩膀,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一种纯粹的安慰。 “嗯。”静文点了点头,脸上也没了担忧之色,可是心中那份担忧却是还没有放下来的。他一个人担心就可以了,他不要他的辰因为这件事跟着他一起忧虑。 明天自己跟蒋炎也要去花雨轩那里查一查,确定之后才能放心。 “对了,辰。”静文猛然又想起一件事,虽然知道对屈戊辰来说有些残忍,但还是得跟他讲出来,毕竟那件事是屈戊辰要他去查的。 “嗯?什么?”屈戊辰对上静文的眸子,这次看到的却是一脸认真,不过那认真里却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情绪,悲伤、同情、可怜? “就是你让我查的那件事,”静文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把屈戊辰的手捏在了自己的掌心,倘若他一时接受不了,也有自己安慰他,“那件事我让人去查了,戊子燕结婚之前就患有输卵管封闭症,是不可能怀孕生子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了?” 八十八.失窃 静文本是捏着屈戊辰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的,发现他在听到自己说是关于他让自己调查的那件事的时候,小手明显颤抖了一下。爱残颚疈 他的心里,也在纠结这件事吧? “那件事我让人去查了,戊子燕,也就是你的母亲,在结婚之前就患有输卵管封闭症,一直也没有治愈过,所以说,她是不可能怀孕生子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了?”屈戊辰皱着眉头,可是静文却明显感觉到屈戊辰是长长出了一口气,好似早就知道这样的事,只为求一个明确的答案似的。 “辰,你还有我。”静文默默的握住屈戊辰的指掌,那滑腻的小手还是有些微的变凉了,看来他的心里还是隐隐在意这件事的。 其实,静文是觉得屈戊辰这样的反应太过平常了一些,依他对屈戊辰的了解,他听到这样的结果时怎么也应该是瞬间抽泣,掉下眼泪来的。 “我没事的。”屈戊辰兀自低下了头,暗暗咬住了嘴唇。其实他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辰,还有一件事。”静文揽过屈戊辰的身子,让他贴在自己怀里,看了一眼屈戊辰的样子,却又不得不继续说道:“关于W市里的所有福利院,我也派人查过了,没有关于你的领养记录。你父母那里也从来没有办理过相关的领养手续……也许……你小时候是被拐卖来的……”静文眉头一皱,他想不到,自己的辰身世居然是这样的坎坷,只不过若是这样的情况,找到亲生父母的几率只怕很小很小,想到这,静文不禁更急搂紧了怀中的小家伙,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疼他、爱他、守护他,即使找不到父母,他还有自己,“辰,我已经派人到几个临市去查了……” “不用了。”怀中的小家伙动了动,此时的气氛还是很怪异的,因为,静文没有从屈戊辰的身上感到更多的悲伤和负面情绪。 “静文,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我一点都没有。”屈戊辰蓦地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静文眼神连翻,心中疑惑却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屈戊辰的下文。 “我也有很玄幻的事情,你相信么?”屈戊辰又想起了之前频频做的那个梦,他越发觉得,那个梦与自己是极为斩不断联系的。 “我相信。”静文倒是给了一个很肯定的回答。 这世间的东西千千万,他自己尚且有着一个玄奇的使命,为什么不相信别人也一样有玄奇的经历呢? “静文,我不相信这世间有穿越一说,因为那都是小说里看来的,是虚构的东西,但我怀疑,我自己就是切切实实的穿越者。”屈戊辰这话一说出来,静文就震惊了。起初他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屈戊辰身上的确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况且如果用这个来解释他为何会成为屈清寒和戊子燕的孩子,似乎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静文,也许我叫宇文辰。”紧接着,屈戊辰将自己最近频频做的那个梦给静文讲了出来,那个梦境如此清晰,如此明了,那些片段又是如此清晰。 在与静文叙述完三岁小娃离奇穿越的那一刻,他似乎惊醒了。脑子一瞬间的恍惚,记忆像打开闸门的水泛滥而来,如此的模糊,却又如此的真切。牙牙学语的年龄他的记忆自然不会太清晰,但他仍然记得那两个人,两双亲切的眸子,他们把自己喂养大,他们教自己说话,教自己走路,给自己讲故事,喂自己吃饭……这一刻,泪水终于涌现出来,浓烈的、深郁的,这才是血浓于水的深情,这才是发自内心的亲情啊! “爹,娘!”屈戊辰发出的称呼让静文微愣,随即也明白屈戊辰也许是想起了什么,只见屈戊辰从脖颈上解下一直佩戴的红绳,绳子上赫然系着一块方方正正的金牌子,攥得紧紧的。 静文见状更是惊愕了,当下暗忖,也许这才是小辰的真正父母给他的唯一东西吧!不知怎么,静文这一刻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就想起了他说的屈戊辰会凭空出现的一幕,他猛然伸出双臂,更加搂紧了屈戊辰,好似怕他突然消失掉一般,久久的,久久的。 “呜呜,静文!”屈戊辰钻在静文怀里,心情更是说不出的沉重,紧握那个金牌子,眼泪止不住的流。只不过以前的屈戊辰流泪只会默默的流,可是这一次,整个房间里都充斥了屈戊辰的嚎啕大哭,久久不绝。 这一夜,两个人各怀心事。睡的也不踏实。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静文的眼圈是有些黑黑的,屈戊辰则是更吓人,一双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显然是昨夜哭了好久。 静文不让屈戊辰下床,亲自拿了冰袋给他敷眼睛。心里还在想着昨晚屈戊辰那话,倘若真的能穿越,他又是从哪个地方穿越过来的呢?可是小时候的记忆又是那么模糊,也许小辰自己也不知道罢! “你不要动哦!”静文放好冰袋,轻轻在屈戊辰眼睛上按了按,他知道小家伙心里还有些不好受,此时此刻,自己是应该给他更多的关怀的。 “静文,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屈戊辰却是很想起床,昨夜那一顿嚎啕大哭他已经发泄了自己的情绪,虽然屈清寒和戊子燕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他们对自己的确不薄,更何况虽然已经知道自己是穿越来的了,可他的父母在哪里,他又是从哪里穿越来的,他一无所知。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落在屈家,老妈又是绝育症,也许这都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吧!既然如此,他更要珍惜现状,好好的活,活的精彩!他是那种打不死的小强,想通了心情也就好了,至少自己现在还有静文,也很幸福,如果异世的爹娘能够看见自己,知道自己的现状的话,也许也会高兴的吧! “不行,好好躺着。”静文佯装发怒,屈戊辰却是不敢挪动了。 这个时候,静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特别的音乐显然是为关系极为亲密的人特别设置的。 静文接起电话,屈戊辰不禁伸长了耳朵。 “静文,……”后面的屈戊辰显然没有听见,但声音他听清楚了,应该是蒋炎。 “你说什么!”静文的眼睛里,没想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那眼睛里还有一分若有所思的思考,瞬间掠过了屈戊辰的脸,这才又调转身体,快速向房内的洗手间走去,显然是不想屈戊辰听到。 可是屈戊辰这家伙好奇心很重的。静文越是这个样子,他越是想知道。静文走进洗手间,还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屈戊辰的心也随着关门声“咯噔”一下,隐隐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片刻之后,静文挂了电话,可是平时沉着冷静的静文,此时脸上竟然看出了急躁。 “静文,怎么了!”屈戊辰摘掉冰袋,从床上爬了起来,到底除了什么事能让静文如此的急躁呢?以前就算在公司里,面对众多客户的刁难,面对众多公司的排挤,静文也有一己排山之力的,为何现在确实这样的表情呢?虽然是在极力掩饰了,可是他与静文现在不说契合,也多少有些心有灵犀了,他面上的表情自己还是看得出来的。 对于静文来说,重要的东西,自己和静柔。可是目前,自己和静柔都好端端的在这房子里呢。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其实屈戊辰在静文接到电话惊诧的一刹那,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个可能。但是,他的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往那方面联想的,因为倘若真是这个可能的话,那就是太可怕了! “静文,是不是……”屈戊辰欲言又止,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和静文两个人,而且,还是昨晚静文告诉自己的。 “电话是蒋炎打来的,墓室的位置图丢了。昨夜被盗的。”静文沉闷的说了出来,脸色阴郁得无法比拟。 果真是这样!屈戊辰宛若遭了晴天霹雳一般,竟然瞬间跌软在床边,真的是这样! 如静文所说,静家和蒋家一样是守护大徐古墓的后人,那么蒋炎是不可能监守自盗的,况且静文信任蒋炎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那么,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指向自己了,因为昨夜静文刚刚跟自己说完,今晨宝图已经丢了! 怪不得,怪不得刚才静文说话会背着自己,怪不得静文的脸色会如此的难看! 这一刻,屈戊辰仿佛陷入了万劫不拔的泥沼一般,残酷的事实击打着他瘦小的身躯,让他禁不住发冷。自己一夜都与静文在一起,自然是不可能去偷那宝图的,可是偏巧就是自己听到了静文那话之后,宝图才丢了。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看不见、捉不着的阴谋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这个阴谋是谁策划的,是为什么策划的,为什么会把自己卷到其中。 这一刻,屈戊辰觉得自己好冷,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这样的阴谋而冷,而是害怕静文因此而不相信自己,怀疑自己,甚至记恨自己而冷。想到倘若静文是因为这样误会了自己、误解了自己、甚至是……抛弃自己的话,一想到这些,身子就禁不住发抖起来,这就像是晴天里的一个霹雳,给了自己一个狠狠的当头棒喝。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静文因为这个而怀疑自己、怨恨自己的话,只怕自己就爱错了,信错了,也给错了。想到这些,更是不禁有些心灰意冷。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静文去。 静文自然也是发现了屈戊辰的异状。看着他的眸子连闪,清澈的眼睛逐渐发冷,甚至那瘦小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好像雨里露荷,风里残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下去似的。 静文眸子一闪,知道屈戊辰想多了,也想歪了。 两步冲上前,抓起那柔软的小身子放在身前,右手掌住他的后脑,一个深吻就印了下去,不禁如此,还恶狠狠的在那润泽如樱桃的花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力道之大,一下子就咬出了血,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口里蔓延,静文深深舔了一口,这才分开他们的唇。 “你是在想什么啊!”静文拽住屈戊辰那小胳膊,努力让他的辰直视自己,“你就那么不信任我,也那么不相信你自己?” 知道说完这话,屈戊辰才隐隐感觉到口腔里的血味,也这才觉得嘴唇的疼。他倏地抬起头,对上静文那双眸子,那眸子里有悲壮,有委屈,有哀愁,有埋怨,但更多、深深的却是对自己的无限爱恋和依赖。 原来静文也是有依恋的,原来静文是这么爱着自己啊! “对不起!静文,对不起!”屈戊辰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蓦地抱住了静文的腰身,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为什么每次见到静文他就会失控呢?为什么他会不相信静文,他在怕什么呢? 感动,此时屈戊辰心中是深深的感动。静文对自己的情谊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对静文,不也一样是情深么?都说患难见真情,才狼袭这样威胁生命的危机时刻,他们都能不顾自身的安危去保护对方,此刻面对这样的困难,他们又怎能被人情谊离间呢!也许这也是暗处那人设置的阴谋也说不定呢! 屈戊辰抹一把泪,下定决心了似的恶狠狠抬起头,这次再抬起头,眼睛里却是少了怯懦与怀疑,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坚定:“我一定要帮你找出那个强盗!” 王八蛋,居然敢算计小爷!还敢算计小爷最爱的人!一丝带着痞味的王霸之气从屈戊辰的心里油然扩散开来,恨得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此时静文发现,屈戊辰的脸上不但带了坚定,竟然还隐隐带着一副不可一世的霸道的痞气,倘若他知道屈戊辰的生父母一个曾经是鬼头鬼脑浑水摸鱼的现世街头小痞子,另一个曾经是混迹皇城无人敢惹的皇子大痞子,就不会这么吃惊了。 两个人还在缠绵着,却拖过二楼的窗子看见远远的一辆越野车向静家的方向飙过来,那车子还有几分熟悉,看样子是静文把蒋炎弄来了。 蒋炎这次来是没有带着黎凌的,看来事情关系重大,蒋炎自然也是没有告诉过黎凌。毕竟多知道些秘密不是什么好事,相反没准还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静文和蒋炎两个人进了书房就关好了门,这次居然也是没有带上屈戊辰。但是有了刚才的那番撕咬,屈戊辰的唇现在还隐隐痛着,他的心里自然也是十足的相信静文的,此刻不让自己进去,显然是静文也有自己的用意,他只管好好做好自己就好了,顺便再想想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走进洗漱间,放开凉水,用冷冰冰的凉水拍拍红肿的眼睛,心里却是咒骂自己没有用,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喜欢哭鼻子,还好昨天小静柔是睡着了,不然不知道要怎么消化自己嘞! 对着镜子比划比划,眼睛还是肿的睁不开,真是丢人啊!照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耳垂上亮亮的,什么东东? 貌似是之前在景山雪场拍照时给自己带的假耳丁。 天!自己这几天真是粗心大意,怎么这东西戴耳朵上都忘了呢!是徐静给自己戴的吧?捏着夹子卸下来,放在洗手池边上。这东西还真是妙,在耳朵上带了几天,居然都没有夹痛的感觉,怪不得自己没发现它。 屈戊辰放下那枚耳钉,好好洗漱了一番,凉水的刺激下,他的神思逐渐也澄明了一些。又开始思考起问题来。 昨夜静文对自己说那番话的时候,静家的下人都已经遣走了,静柔也已经睡觉了,屋子里只有刘叔和王妈,如果说偷听的话,那么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开始,静文说过,这个家里,只有刘叔和王妈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人,既然是这样的话,刘叔和王妈应该就是可信的。 那么,如果是那样的话,会不会是谁在静文的房间里装了窃听器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很好解释为什么自己两个人的谈话会被别人知道了。 可是,如果真有窃听器的话,自己与静文的“嗯嗯啊啊”岂不是……天呐!想到这个问题,屈戊辰一个闪身跑出洗漱间,跑回二楼静文的房间里,趴在床底下、柜子上,一切有可能安置窃听器的地方寻找起来。 此刻脑子里倒是不想宝图丢失的问题了,而是想着,他与静文缠绵恣肆的夜、紧张而律动的旋律、旖旎而缠绵的场景……不会都被那个窃听器录进去了吧! 羞死人啊!屈戊辰心中大喊,显然上楼的时候忘记了那枚丢在洗手池的耳钉。 这个时候,才有人看在眼里,走进洗漱间,将那枚小巧的耳钉收了起来。 八十九.开始 “在哪呢!在哪呢?”屈戊辰进了静文的卧房就开始翻箱倒柜、四处折腾。爱残颚疈他是坚信静文的卧房里一定是有窃听器的,不然要如何解释宝图失窃的事情呢? 柜子里找了,桌子下翻了,墙角、门后他都找了,甚至连床底下他都钻了,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怎么可能呢?暗自纳闷着,却感觉房门被人推开了,抬头一看正是静文和蒋炎,想必是他两个已经商量完该商量的东西了,可是,静文带着蒋炎进自己的卧房做什么呢? “你在干什么?”两个人一看屈戊辰,不禁也是一愣,此刻屈戊辰刚刚从床底下钻出来,身上、脸上都带着灰土,活像一只小花猫。 “静,静文!”屈戊辰一看见他两个人,也是一怔,随即就想,哎呀,完了!自己这翻箱倒柜的样子,一定糗死了!而且,他记得静文最讨厌别人翻他东西的,这下惨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呢?”静文本来还有些郁结的脸,看到屈戊辰狼狈而可爱的样子,禁不住露出笑来,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让他省心啊!他的确是最讨厌别人未经允许动他的东西的,但也就只有屈戊辰是个例外吧! “我,我在想,”屈戊辰想要说什么,又觉得不对,站起来,匆匆找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我觉得这个屋子里一定有窃听器,所以就找找看。 静文看到这句话,同身旁的蒋炎一起也是一惊,刚才他两个在书房里分析事情的原委,猜测大概也是如此,没想到屈戊辰与他们想的竟然也是一样。 “那你找到了?”静文看着屈戊辰那一张大花脸就想笑,同时心中却也多一份感动,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又怎么会这般的翻箱倒柜呢? “没有。”屈戊辰怏怏的说了句,样子委屈的直让人抓狂。 “好了,不要找了。去洗个脸吧!”静文宠溺的摸了摸屈戊辰的脑袋。他与蒋炎两个人进这卧室,本来也是想来寻找窃听器的,没想到却被小家伙把该干的活给干了,结果却是他们意料之中的。 “没关系。”蒋炎接过纸笔,在纸上写到:“我那里最近刚好新开发了一种信号机,专门用来搜寻窃听器、针孔摄像头这类私下安装的东西的。正准备过段时间推出呢,现在刚好可以拿来试手。” 静文看着蒋炎那一脸憨厚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 下午的时候,静文很果断的支走了静家所有的下人,包括刘叔和王妈。毕竟是静家的秘密,不相干的人还是少知道的比较好。 蒋炎带着仪器进了静文的房间。 说是仪器,其实小的可以,像个放大镜一样,中心却是空心的。蒋炎拿了个真正的监控器给静文比划了一下,那个仪器一接近监控器的时候,就会发出提示音,仪器上的红色指示灯也会亮起。有这个东西,量你再高级、再迷你的窃听器也一样可以找到。 静文、蒋炎两个人就像私家侦探似的,开始在房间里一点一点的探测,而此时的屈戊辰则是要负责把静柔教好。 这两天他没有档期,出奇的是,李洛斯居然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来。想起上次的绯闻事件,尤其是他还故意做出亲昵的样子给粉丝和记者看,屈戊辰的心里本来对李洛斯就有些排斥,所以他不打电话来,屈戊辰乐得自在。 “静柔,不如跟哥哥到院子里玩捉迷藏怎么样?”对着那好奇看向自己爸爸屋子的小家伙引诱道。 此时此刻,他必须要帮助静文做点什么。静柔这么小,他们自然不希望静柔卷进大人们的恩恩怨怨、是非争斗里来,静柔的童年,本来就应该是单纯、天真、无邪的。所以,屈戊辰想借这个机会把静柔引到院子里来,不让她的好奇心留在静文身上。 “好啊!哥哥已经好久没有陪柔柔玩了!” “那你乖乖的,不要乱跑,不能院子,也不能进屋,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玩,知道么?”屈戊辰“循循善诱”,不去看屋子里。 “当然!”静柔随着屈戊辰的思路走下去,她已经习惯了哥哥这样的教育原则,做什么事之前都要先给自己讲讲注意事项,做游戏之前也要先给自己立规则的。而静柔也是一直秉着哥哥这样的原则,乖巧、听话,从不曾犯规。因为她知道,倘若她不听话,她耍小聪明犯规的话,哥哥下次再也不会带她玩的。 “那你跟我猜拳吧!赢得人藏,输的人找!”静柔天真的看了看屈戊辰,她虽然知道屋子里的爸爸是在做重要的事情,但是任何小孩都是有好奇心的。不过,如果哥哥陪她玩,让她高兴,她倒是也不会去“找爸爸的麻烦”。 石头,剪刀,布! 小哥俩同时伸出手去,静柔是剪刀,屈戊辰是布。 “哥哥,我赢了!我要开始躲了!”静柔的小脸蛋笑靥如花,一脸的得意姿态,其实她是偷偷出手慢了些,铜铃般的大眼睛也很机灵,看到哥哥已经出了布,才把小手化成剪刀伸出来的,“你数二十个数,然后来找柔柔,不许少数哦!也不准偷看!” 耍赖的小家伙不待屈戊辰有所反应,已经将他推到墙壁上。 “我要藏了!不准偷看哦!”一边大嚷,一边快速跑起来,自己的院落她还是比较熟悉的,而且早在屈戊辰完玩捉迷藏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地方了。 屈戊辰微微一笑,小孩子在自己面前耍赖,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呢?耳朵留意着静柔的动静,却也乖乖趴在墙上数数。 小孩子自然是小孩子心思,懵懂无知,自以为是,静柔那个藏身之地虽然是够隐蔽,但屈戊辰耳朵也很灵敏,听声辨位便想到了大概去处,数完二十个数便往她藏身的地方去了。 不过,屈戊辰的幼教好就好在他充分了解小孩子的心理。其实早就发现她的小衣服挂在藏身地之外了,不过为了满足小家伙小小的虚荣心,还是假装找了许多地方,才将她“揪”出来。 “不算不算!”静柔小脸一脸不满,“你偷看了!我们重来!”连重新猜拳的机会都不给,狡猾的小家伙又一次把他的小哥哥推到墙边,“哥哥,你不能偷看,柔柔这次会一边藏一边监督你的!” 听到这话,屈戊辰不禁被逗笑了,都说静家小魔女无赖至极,此时倒是表现得挺淋漓尽致的。 “乖乖的”伏在墙上开始数数。如此反复了几次,可是不管静柔藏哪里,屈戊辰每次都能找到这个小家伙。 “不玩了啦!哥哥你总是耍赖!”终于又一次被找到了,静柔气不可耐,小脚一跺,小手一甩,小嘴也撅起,喉咙里发出佯怒的闷哼。 “不如我们换换,你来找哥哥,怎么样?”屈戊辰继续逗弄小家伙,看样子静文他们还需要一会功夫,他可不能让小魔女去捣乱。 “好吧!那我开始数了!”小家伙气鼓鼓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答应过来就开始趴在墙上数数,她数的不算快,但每次数上三、两个数就抬头看看,看看屈戊辰是往哪里藏身去了。 屈戊辰本意也是逗弄静柔玩,想着随便找个地方藏藏就好。可是一路寻来,院子里竟然没有他可以藏身的地方,他这么大,总不能像静柔一样把自己弄进箱子里吧! 这一边快速寻找,一边留意着静柔,就走到了后院的一座仓库旁边。这座仓库是夏天的时候放花草种子和锄草工具和杂物的地方,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人用,也不会有人来。屈戊辰想了想,也就这里能藏身了,刚想要走进去,但一看那仓库陈旧的大门,暗想静柔肯定打不开这样的大门,再想想静柔找不到自己肯定又要大哭大闹了,索性没有进去,就直接贴在了仓库外的一侧墙壁处。 虽然是墙壁另一侧,但一会静柔过来,自己故意露个衣角出来,静柔也一定一下子就看见了。 屈戊辰站定了身子,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仓库里有脚步声传来,起初屈戊辰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那个步子的主人似乎是在仓库里来回踱步,想听不清都不行。 屈戊辰的心不禁一沉,这个时候,下人都被静文赶走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呢? 那人似乎在打电话,屈戊辰心中有所怀疑,悄无声息的竖起了耳朵。 “老板,他们正在查窃听器。” 一听到这个声音,屈戊辰的心咯噔一下,一是因为决定检查窃听器这件事一直都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况且,这决定还是他们在纸上写下来的,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她怎么会知道;而是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线,但她的语气、语调屈戊辰认得,正是之前陷害了自己的那个女人——夏雪! 她果然是奸细! 也不知道电话那端说了什么,只听夏雪回复道:“放心吧,窃听器我已经全部撤掉了,既然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自然不会再装了。” 果真有窃听器!居然还是这个可恶的女人装的! 却听夏雪的声音继续发出来:“放心吧,他身上的那个我也已经收回来了,本来我还想用什么方法接近他摘下来的,没想到那家伙洗脸的时候自己摘下来扔在洗手间忘了拿走了,我只不过顺道收拾了一下洗手间而已。” 夏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又带着几分嘲笑,屈戊辰那个小崽子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自己把静文卖了吧!如果不是他,不是他主动上了静文的床,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得到消息呢!其实蒋氏集团里早已有他们的人安插了,所以他们这边一得到消息,半夜就动手了。更可笑的是,蒋炎还傻傻的以为那个为他开发科技成果的人是蒋氏集团的核心人物,殊不知这个人早在几年前就被他们组织给收买了。 听到这,屈戊辰明白了。原来真的有窃听器,而且,那个窃听器居然就是自己耳朵上的那个耳钉!可是,那个耳钉,是谁给自己戴上的呢?是徐静,还是别人?当时片场人好多,他真的忘记了。 好卑鄙!自己居然成了他们利用的工具!双手不自觉握拳,恨不得现在就上前去,狠狠的揍夏雪一顿。 夏雪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好的,我也觉得还可以利用,我会让凤凰找个理由放到他们屋子里去的。嗯,嗯,放心吧,就算发现那也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的。嗯嗯。是。” 屈戊辰还想再听,忽然发觉不远处静柔踏着欢悦的步子向这边找来了,一边找还一边喊:“屈戊辰大坏蛋,我看见你了!快出来!” 遭了!把这小家伙忘了!屈戊辰心里一惊,却听见仓库里的女人已经挂了电话,迅速向仓库外走来。 这个时候自己是万万不能出来的,只怕这个时候若是被夏雪发现了,他和静柔两个人都会有危险。屈戊辰喉头翕动,暗暗咬牙握拳,却是生生忍住冲出去的冲动,让自己贴紧了仓库另一面的墙壁。 静柔显然也看到了那座仓库,并且,仓库的大门还打开着,静柔心中升起一丝坏笑,嘴里嚷着:“臭哥哥,让你躲,柔柔可找到你了!” 一脸欢喜的冲进仓库里,大声喊起来。 这个仓库不算太大,但只有大门正对的那侧有窗子,其余的两侧都是厚实的墙壁,所以仓库里看起来阴暗且森冷,还带着一股子潮湿的味道。静柔踏进这个仓库,不见屈戊辰,小小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恐惧来。 这个时候,身后的那扇大门却突然关上了,那声音重重的,更是随着大门的关闭,带来了更多的黑暗,静柔一瞬间吓在原地不敢动了。 夏雪本就躲在大门口,就是借着静柔冲进来的时候钻出去的。她的心里,其实对静柔是厌恶死了,自己忍辱负重潜藏在静家的这几年,这个小妮子可没少给自己苦吃,常常把自己折腾的像狗一样。可是为了老板的大计,她却不得不忍耐下来。 此时此刻能让她找到这么一个报复的机会,她又怎么会不利用呢?满意的推了下门,确定以静柔的力气不会把门顶开,这才寻了后门逃走了。留下来本就是为了进一步打探古墓的秘密,这个时候她可不适合出现。更何况那个小家伙不是正在跟屈戊辰捉迷藏么?那就把这个关小姐进仓库的罪名扣在屈戊辰身上好了。反正屈戊辰也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次倒是一并收拾了。 这件事做的极好,一来可以吓唬吓唬静柔那个小妮子,削弱那个小混蛋的锐气;二来可以挑拨屈戊辰和静文的关系,让他们之前可以互相不信任,毕竟那可是静总的女儿;三来就算静文爱屈戊辰之深,相信他,可刚才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可是会在静柔心里留下沉重的阴影,也会让静柔从此讨厌屈戊辰。 一石三鸟,真是妙极了!夏雪逃的匆忙,心思也在古墓上,自然不会太在意这边的动向。 却听见静柔的大哭已经从仓库里传了出来,里面那么黑,又只有她自己,难免会吓到的。 “哥哥,你在哪里啊,柔柔好好怕!呜呜呜呜!” 屈戊辰暗暗攥拳,耳朵却分辨着脚步声。直到感觉脚步声远了,不再响起了,这才敢从仓库另一侧跑出来,用力拽开那扇大门。 纤白的手掌已经被指甲扎透了,隐隐泛着血印子,可见屈戊辰多么极力在忍耐着。静柔在他心里就像他的亲妹妹一样,眼见着那个小人儿自己进了仓库,面对黑暗和未知的恐惧,他的心里就蓦地收紧,他怎么能不担心呢? 那种眼看着人在面前你却不能冲出去的感觉,真的好煎熬,好煎熬! 快速冲进去,抱紧那个小人,然后把她带出仓库。 “柔柔乖,不哭了,哥哥在这!哥哥没保护好你,哥哥没有用!呜呜。”小声的轻啜从屈戊辰的喉咙里发出来,此时他有一种骨鲠在喉的感觉。 此时抱着静柔,感觉到那个小身子发出的猛烈颤抖,屈戊辰的一颗心也跟着颤抖着,好像那个关在仓库里的人不是静柔而是他一样。 此时的屈戊辰甚至还有一些后悔、一些后怕,若是刚才夏雪在里面对静柔做了什么怎么办?若是她伤害了静柔,只怕自己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呜呜。”静柔在屈戊辰的怀抱下也不挣扎,只是一直哭着。 哥哥终于来救他了,他知道不是哥哥关的门,因为哥哥对她的好、对她的关怀比爸爸还要多,纵然她小,她也知道哥哥不会害她!况且,那个坏人,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可以挑拨她和哥哥、哥哥和爸爸的亲昵关系,她想错了!自己刚刚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阵风,那风里夹杂着一股清甜的香味,虽然很淡,但她还是闻到了,哥哥的身上可没有那样的味道。 九十.静文伤心 屈戊辰抱着静柔进了屋,此时静文和蒋炎查的也差不多了。爱残颚疈看见静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两个人都是一惊。 “怎么了?这是撞哪了?伤着没有?”静文随即开口,他也以为一定是静柔不小心摔倒了,一把从屈戊辰手里接过小哭猫,上下检查了一番,却也没有看见哪里受伤了。 “不是!”静柔窝在静文的怀里,小胖手一抹眼角的泪,但是她也不知道是谁啊! “刚才静柔被关在仓库里了。”屈戊辰看了静柔一眼,不想在静柔在场的时候对静文讲出实情来,毕竟小孩子没有什么心机,他怕什么时候小家伙被人套话,所以还是让他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关在仓库里?”静文两眼一眯,他身旁的蒋炎也是微愣,下午他们两个明明找了借口把下人都撵走了? 屈戊辰把跟静柔捉迷藏的事大概叙述了一下,说道静柔被关那段,只说自己藏了半天不见静柔的动静,找来的时候才发现静柔被关了。 他也没办法,他不想静柔掺和到大人复杂的世界里去。刚刚自己那段发现,只能等单独跟静文在一起的时候再说了。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静柔揉完眼睛,小拳头一握,忽然开口了,愤愤的说道:“我知道是谁!” “哦?” “啊?” “什么?” 三个人异口同声,其中属静文最淡定,自己的小囡囡那也不是只会玩闹,她的心眼可比一般孩子要多。 最为惊讶的自然还是屈戊辰了,他是没有想到小家伙会有这种心思的。 “是雪,夏雪!”本来还想称呼雪姨姨,后来觉得她实在受不起自己那么尊敬的称呼,其实静文早就偷偷告诉她要离夏雪远一些,也不要对夏雪说真话,所以静柔在夏雪面前要么是一副乖乖的样子,要么把夏雪耍的团团转,也难怪夏雪对她恨之入骨,却没办法对她动手了。 “确定没看错?”静文宠溺的看了看怀中的小家伙,她的身上有自己的影子,又怎么会不继承自己的聪慧呢? “没有,”静柔淡淡的说,“因为根本没有看到。” 一记天雷,静文有刹那间怀疑自己刚才的想法,不过还是继续问道:“没看到怎么知道是夏雪?” “闻到了!”静柔眼睛里闪烁出很肯定的眼神,“柔柔以为哥哥在仓库里,就冲进去了,结果刚冲去,身边就刮起一阵香风,柔柔记得那个味道,是夏雪身上的香味。” 这下了然了,静文和蒋炎恍然大悟,只有屈戊辰微微皱眉没有说话,这一样子却被静文看在了眼里,静文的眼睛里泛起一到闪烁的光芒,却也没有做声。 傍晚的时候下人们才回来,匆匆做了各自的工作,又匆匆的走了。最近他们老总喜怒无常,他们这些个下人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是夜,又是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熟了,静文的房间里,一只小手却是推了推身侧的人。 静文睁开了眼睛,其实他一直没有睡,下午静柔说话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了屈戊辰的异样,纵使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与他最亲密的人,屈戊辰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有什么怪异,自然都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是不是有话说?”静文翻过身来,小说的在屈戊辰耳边低语。温热的吐息喷在屈戊辰脖颈耳朵,让他禁不住有些战栗。自从跟静文“那个那个”以来,自己这小身子倒是敏感了许多,动不动就脸红心跳,胀胀的,烧烧的。 “嗯。静文,对不起。”率先开口就是一句道歉,让静文不禁一愣,却又听屈戊辰说道,“其实下午的时候,我是眼睁睁看着静柔进了仓库的。”说到这,不禁又后怕起来,拳又蓦地捏紧,却不小心触痛了掌心的伤口,禁不住小声口申口今了一下。 静文发现异样,不待屈戊辰开口,一把抓过屈戊辰的手掌,借着微亮的床头灯可以看见那白皙掌心里几个弧形的小坑,创面不大却很深,此时伤口虽然结了痂,但还能看到红肿。 “这是怎么回事?”静文蓦地握住了屈戊辰的手掌,却是不敢用力,生怕再弄疼了屈戊辰,但是想到刚才说的话,再联想到静柔下午的话,只怕只有一种可能。 “其实,我是早就发现了夏雪的。”屈戊辰将下午自己发现的那些统统向静文叙述开来,讲到夏雪打电话的内容,他是一字不漏的说给静文,讲到静柔来找,却是纠结而矛盾。 静文此时倒是没有过多的情绪,虽然也有些后怕,但静柔毕竟没事,况且夏雪现在还不敢把静柔给怎么样了,不过以后他倒是要多派些人在暗处跟着他这一大一小两个宝贝了。 “这手,就是那时候忍的?”只是捏着屈戊辰的柔荑,指掌竟然有微微的颤抖。他没经历那个场面,却感同身受,况且他了解屈戊辰的性格,深知那时候他有多么的想冲出去。不过,冲出去反而是害了静柔。 “嗯。”屈戊辰点点头,灵犀相通,他明白静文此刻是理解和心疼他的,但唇角还是微微翻出一丝苦涩,“虽然我是怕静柔卷到这大人的纷争里,但是下午听到静柔指认夏雪的时候,我本来可以将实情说出来的,可是我真怕静柔会怪我……” “没关系的,”静文安慰道,“你不要小看了我们静柔,她不是那样不通情理的孩子,这场静家的保卫战,既然她已经参与了,也许关键时刻她还能发挥作用呢!” “哈?”倒是屈戊辰愣了,一个四岁的小娃,天真无邪的,能发挥什么作用?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么想,敌人亦是会这么想。 “不过,不到逼不得已我肯定也不会让静柔出场的。”静文随后补的这句倒是让屈戊辰大为放心。 “对了,窃听器的事,你说夏雪怎么会知道的?”他当时听到夏雪打电话的时候就怀疑了,他几个人做的非常保密,夏雪怎么可能会知道? 静文眸子一愣:“只怕内鬼不光我们家有!” “你是说,天!”屈戊辰恍然大悟,看来这个盗了古墓地图的人不简单的,不光了解静家,居然还知道静家与蒋家的渊源,心中忽然就有那么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因为越是这样,说明这个人越是跟静家或者蒋家有着很亲密的联系。 “对了,还有那个监控器…”屈戊辰欲言又止,耳钉的事他已经很愧疚了,但是他记得夏雪还提过一个代号为“凤凰”的人,也就是说,他们会把那枚耳钉从“凤凰”的手里再送到他这里来。 “静观其变。”静文只淡淡回了句,“不但要静观其变,还要将计就计。”他们会用窃听器窃听机密,难道他们就不会用窃听器传播假机密么? 只是不知道那个“凤凰”是谁,静文的心中还是有些介意的,夏雪是内奸,这件事虽然早都察觉到了,但那个“凤凰”想来也是他家里的人,这个人却藏的更深,倘若是……他的脑子里忽然相出一个人来,想到那种可能,静文的眉心又不自觉皱起。 第二天,静文和蒋炎带了去花雨轩那了。听说花雨轩请来的几个考古学家已经到齐了,今天也准备开始对这墓道延伸处进行探索了。 屈戊辰是没有去的,但他的一颗心却是飞到了静文的身上,静文心中的担忧和紧张他是最能了解的了。毕竟守护大徐皇室陵墓是他从小就接到的使命,如今这个古墓如果暴漏在他手上,那么他就是大徐后人中的罪人了。 那不只是一种对物质的保护,更是一种信仰。 今天的天气倒是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而来看花家挖掘现场的人还真是不少,不光有静文和蒋炎两个,社会各界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不少,连李洛斯也跟在花雨轩身旁。 看见李洛斯的出现,静文的眼睛不禁一眯。 起初屈戊辰是怀疑过花雨轩的,毕竟花雨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弄得新闻、媒体、社会皆知,但静文却否定了屈戊辰的猜测。花雨轩虽然从小与他竞争,两个人是亦敌亦友的关系,而且花雨轩对他家的事情也是略微知道一些的,但是没有竞争对手就不会有成长,他两个人彼此间都有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静文相信花雨轩,也觉得那个盗走古墓路线图的人也一定不会是花雨轩。 这个时候,挖掘工作已经开始了,说是挖掘工作,其实也只不过是清理开墓道外面的一层坑土。都清理好了,墓道就展现在眼前了。这个墓道不是很宽,宽度只有一米五左右,并排也不过走两、三个人。这墓道一打开,里面倒是传出一股淡淡的霉味。 花雨轩在两个考古学家的陪同下已经要走进墓道里了,而虽然知道墓道里也许有未知的危险,但是为了满足众人的好奇心,还是象征性的咨询了一下身边的几个好友。 “你们要不要一起?” 结果,李洛斯、静文和蒋炎三人居然同时向前迈出了一步,跟上了他的步子。 花雨轩的唇角不禁勾起一丝媚笑,虽然知道他们几个肯定也别有一番心思,但这其中至少也包含着友情的成分在里面,一行人拿了工具,还带了防毒面罩以防意外,这才走了进去。 这一天的等待是漫长的,到了傍晚的时候,静文才踏着疲惫的步子回到家里。 “怎么样?”静文一回到家,屈戊辰就给了沏了红茶,摆了糕点,甚至还亲自帮他揉肩捏背捶腿,看得出静文今天很累。屈戊辰注意到静文身上的衣裳都是土,连衬衫领子都变成黑色了。 “别提了!”静文灌了一口茶,“墓道倒是挺长,七拐八拐足足走了一千多米,里面还真是有几个小机关呢,最后终于通道墓室了,却是一座空墓。” “空墓?”屈戊辰心生好奇。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修好的一间大幕室,左右各两个侧室,但是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估计是当时先修好备用的,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就没有用吧!也许是风水不好!” “那花雨轩肯定郁闷死了吧!这么兴师动众的,居然是个空墓。光请考古学家估计就要花好多钱!”屈戊辰脸上带上一些色彩,他们现在这么说,自然都是隐藏了情绪的。夏雪和那个叫“凤凰”的人此时肯定在看他们呢,他们自然要把戏做足。 “他倒没有,反而好像长长出了口气似的。”静文摇了摇头,“他那片地皮,要是真开发出文物来都得上交国家,没准国家还得把地征集过来当成文物保护区呢!现在是做空墓就可以随便拆了,开发成房地产少说也要赚个上亿呢!他乐还来不及呢!”静文想到花雨轩那想笑还不敢笑的表情就觉得有趣,但眸子里还是隐隐闪着几分担忧。 大徐古墓地图他再熟悉不过,花雨轩那墓道按理说还真应该是通向大徐古墓的,为什么却只是一个空墓呢?会不会是另有玄机呢? 心中有疑问,却也没有说出来。 半夜的时候,两个人又在床上说悄悄话,那枚耳钉已经送回来了,现在就放在静文卧室的床头柜上,屈戊辰将它拿离了主卧,放进洗手间,用毛巾裹好,又关了洗手间的门,这才得意小声说话。 “谁拿来的?”静文问出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有几个备选的人选,不过这几个人都是平时关系不错的,倘若真是这其中的那个人,他的心里一定会不好受。 屈戊辰也没开口,只是在静文的掌心写了两个字:王妈。 写完这两个字,静文明显有一瞬间的错愕。 “你确定?”脸上的表情却是由绿转紫,最后变黑。 屈戊辰点了点头:“下午是她亲自拿来的,还跟我说是小琴在洗手间发现的,知道是我的,所以送过来。” 静文的心再次沉入谷底。这个结果可以说是太意料之外了!眸子深处,忽然闪出些许晶莹的东西来,王妈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的许多快乐的记忆和片段纷繁涌现出来,王妈的慈爱、王妈的疼惜,王妈的保护……如果说这个家里谁最疼自己,除了爷爷,出了父母,就是王妈和刘叔了,因此王妈可以说算是静文的半个亲人。 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到了一种背叛,一种绝望。 “也许,她是被要挟了呢?”屈戊辰明白静文心中的痛,就像他刚刚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一样,那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不能割舍的情感是很痛苦的。 “她没有亲人,拿什么要挟她?”静文的眼神忽然就冷了,“况且连代号都有了,怎么可能是收到胁迫呢?” 这样分析倒也有理。屈戊辰不再吱声,而是默默看着静文。 “睡吧!”静文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反而翻了个身,把后背对向了屈戊辰。 也许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心中的那份难过和脆弱吧!一只小手盖上静文的身子,一只纤细的腿一搭上静文的腿,屈戊辰就是这么从背后抱住了静文。此时此刻,让他也做一回保护者,守着他的爱人做一夜好梦吧! 第二天,静文是少有的起的很晚。窗外的太阳从金红色变成金黄色,从东边升到中天,静文才从被窝里爬起来,眼睛倒是也有一种红肿,屈戊辰很体贴的给他敷了冰块,直到那红肿消得差不多了,静文才出屋。 那枚耳钉又被屈戊辰拿了出来,依旧摆在床头柜上,既然他们暂时还不能揭发那个盗图的,还需要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人,那就得留下这枚耳钉,装作不知道夏雪她们的秘密。相信王妈一会来打扫房间,肯定也会检查这东西的。 几个人在楼下吃饭,虽然气氛还是其乐融融的,但是屈戊辰知道,静文的心已经冷了。尤其是对王妈。 才吃过饭,就看见蒋炎风风火火的跑来了,这两个大公司的总裁不在公司里雷厉风行,最近却频频出现在宅子里,总算不太好。 蒋炎来了,显然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屈戊辰泡了壶咖啡,给几个人倒了一杯,蒋炎坐定了,才递给静文一份检测报告,是上次他们出事的那辆雷克萨斯的检测报告。 静文匆匆的略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黑。屈戊辰显然是对机械这东西不太了解,尤其是看到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一串数据啊,图啊、表啊的,乱乱的。 却听蒋炎说道:“你那车,果然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九十一.平淡 蒋炎盯着静文的脸,很认真的说道:“你那车,果然是被人动了手脚的。爱残颚疈”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钉子来,递到了静文的面前。 静文接过那枚钉子,拿在手里颠了颠,又仔细看了看,钉子上有些斑斑驳驳的痕迹,还有些弯曲,观察完之后,静文隐隐猜到了什么,脸色暗了又暗。 “这个钉子,就是从你车胎里拔出来的。”蒋炎又继续开口,“这枚钉子3。3cm长,因为跟一寸的长度相等,所以叫寸钉,这个长度戳进你的车外胎,却是长度有限,刚好与车内胎擦边而过。所以你一开始小心开的话基本不会有事,可是,这一段本来就是土路,如果在路上颠簸,碾压到巨大的凸起时,钉子就会戳进内胎,导致胎压变化从而爆胎。” 蒋炎说到这,自己的脸也跟着阴沉了,静文跟自己说自己的企业里有内鬼,他回去查了,查完之后那结果还真是令自己大吃一惊啊,还有这钉子,他又继续说道:“这个凶手倒是狡猾的很,这样一来你就只以为是半路才扎进的钉子了,其实没准当时在景山他就已经下手了。” 屈戊辰的脸冷了下来,那个时候就有人故意对他们动手了?可是,那天拍外景有好多人啊,出了他和李洛斯、影楼的人,还有好多粉丝的,谁会这么做呢? 却听蒋炎又继续说道:“而且,那钉子下的,显然还是经过了细密的计算,你那后胎正好在油箱下方,爆胎的时候估计也是蹦到了什么东西,直接把油箱打裂了。这种计算虽然精密,但几率只有30%,你们俩那天晚上还真挺点儿背的。” 听了这话屈戊辰更愕然了。是挺点儿背的,还遇到了狼,小命差点都没了。 静文的脸更是阴沉的无法比喻,这样的手段肯定是出自一个头脑精明却训练有素的人身上,隐隐之中他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了。 “对了,我忘了说了,这个寸丁madeinU。S。A。而且我查了,上面被擦得很干净,居然半个指纹都没有。”蒋炎不怕死的又补了一句。 静文的脸阴得快要下雨了,这个时候,用膝盖想只怕答案都已经浮出水面了,蒋炎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静文的表情,毕竟静家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不少的。 屈戊辰也是隐隐猜到了什么,脸上闪出愤怒,却是对李洛斯一点惋惜都没有。他就说李洛斯不是什么好人,还曾经动用海外的力量来威逼静文、强迫自己,现在更是恨他不行了。 两个人都在看静文,看见他的脸色由黑转青,又由青转为正常颜色。 “你还在想什么啊!”外表一贯憨厚的蒋炎此时脸上也已经是焦急之色了,他不明白静文隐忍了那么多之后,为何现在忽然又平静下来了,“你还不出手?” 静文默不作声,蒋炎就急了。 “你别告诉我你只单纯的一以为李洛斯是跟你争小辰才这么做的!谁偷的图其实你心里早就有数了!我甚至都怀疑,那个耳钉本来就是李洛斯给小辰戴到耳朵上的!你丫的现在居然还稳如泰山了!我现在更怀疑花雨轩的那个墓道,没准儿都是他下的套儿!”一怒之下,额头都暴起了青筋,古墓地图被盗,他蒋炎那也是有十分重要的责任的,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直守护的东西毁在他哥俩手里啊! 静文眸子里闪了闪,喉头翕动,又兀自握了握拳,竟然低着嗓子说道:“那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李洛斯的人偷了图啊!” 蒋炎被静文的这意外的表现惊住了,实在不明白此刻的静文为什么这么的反常,又为什么这样的优柔寡断。 倒是屈戊辰看着静文一连串的细微动作,眉头皱了皱,静文似乎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过,刚才蒋炎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屈戊辰努力回想那天的情景,他记得拍照的时候不曾带过这样的耳饰啊!穿着怪兽装、小鹿装什么的,也用不着戴耳钉啊! 将手机拿出来,那天的毛片聂九辉挑了好看的每样都给他传来了几张,他细细的又比对了一下,的确没有从任何一张上看到自己戴着那样的耳钉。 眸子不禁一闪,好像有那么一会儿,李洛斯故意贴近自己,差点都吻到自己了?一念及此,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所以屈戊辰发出了肯定的声音:“静文,我想起来了,那个耳钉就是李洛斯趁着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悄悄戴上的,我之前拍照根本没戴过那样的耳钉,不信你们看!”说罢递出手机去。 这下算不算是证据确凿呢? 蒋炎更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了:“静文,你还在等什么啊!连小辰都发现了!”一边说,一边鼓动屈戊辰也开始搅和静文。 “你这个笨蛋!你自己笨也就算了,竟然还鼓动小辰跟你一样糊涂!”静文实在被蒋炎弄受不了了,这才一甩他摇晃自己的手,阴下脸来,“既然你笨到这种程度,我好好解释给你听!” 其实是李洛斯偷图,这件事静文早就知道了。 静文甚至知道,李洛斯算上半个专业盗墓贼,他有一个组织,专门负责这些事宜。而每次盗墓所得的东西都是直接流向了国外市场。 而李洛斯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恨。 之前静文曾经说过,李洛斯是静家的私生子,可是却并没有详细的赘述。如今蒋炎追问不休,静文只得把真相说出来。 “辰,还记得我给你讲过,我小的时候有一次无意逃课,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领着李洛斯来认亲么?”静文细细说着,似乎是在回忆。 “嗯,”屈戊辰点了点头,那天静文给他将这个故事,很短也很大略,他只道是静文小没记住太多的东西,却不想是另外有原因的。 “那个女人虽然是父亲的一场风流债,但却是那个组织设下的圈套,就是为了从父亲手中套走古墓地图。但是他哪里知道,爷爷根本就没有把地图交给过父亲,甚至父亲虽然知道古墓的事情,但是爷爷都没有打算让他来接任这个使命。那时候爷爷年轻有为,还不需要父亲来继承这个使命。” 蒋炎和屈戊辰认真听着,尤其是蒋炎,他虽然知道李洛斯跟静家有渊源,但却不知道这其中的过程,既然静文想说,他们总要好好听才行,以免错过一星半点的细节。 “所以那个女人来的时候,父亲自知是被她利用了,对他没什么好感。但爷爷却觉得不能让李洛斯跟着这么一个坏人。就想把他留下来。那个女人倒是笑了,说‘好啊,他要是肯留下就留下’。结果李洛斯很坚定的表态,说要留两个人都留下,要么就别留了。”静文靠着沙发仰着头,似乎还在回忆,那时候的李洛斯眼睛里的坚定,让他现在都觉得触目惊心,“静家当然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进门,但李洛斯又是静家的血肉。爷爷没办法,给了那个女人许多钱,让她滚,还说要是照顾不好李洛斯,这辈子也不放过她。” 想不到静家还有这样的故事,屈戊辰和蒋炎两个人面面相觑,看来守护大徐古墓这样事倒是引出静家不少敌人来呢!不光是静文,静文的爸爸,也许还有爷爷,爷爷的爷爷,都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后来李洛斯虽然跟着那个女人走了,静家却是暗中保护起这对母子来,”静文不禁一暗,真是孽缘啊,那个女人为的是静家的东西,可是,静家却不得不为了骨肉保护他们,“可是,那个女人后来在为那组织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还是死了。那个时候静家以为这次终于可以接李洛斯回家了,可没想到李洛斯也已经加入了那个组织,并且深入其中,而且,他母亲的死,他一直觉得是静家在其中搞的鬼,所以他恨,恨静家不收留他们,恨静家逼死了他的母亲,更是从此以后处处跟静家对着干。” 静文看了蒋炎和屈戊辰一眼,继续说道:“现在李洛斯是那个组织的头了,代号‘夜魔’,图,我的确也知道是他偷的,但是他身上毕竟流着静家的血,”出于亲情,他自然是不想跟李洛斯针锋相对的,“我在给他机会,也在等待机会,据算图在他手里倒也没什么,毕竟有图也打不开那个墓,必须要有血脉的力量和指引才能打开。这个血脉的力量,自然是静家的血,可是那个指引,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是什么,他更不可能知道。但是如果他还不死心,还要在这件事上下功夫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客气的!” “哦!感情藏得最深的还是你啊,”一语惊醒梦中人。蒋炎听完静文这番话,终于发出一声长叹。他知知道宝图落在他人手里,那大徐古墓就要面临“昭告天下”的危险,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渊源,“你小子,只要心里还有这事就行。” 现在真相大白,静文说完这些,也算是有些如释重负,毕竟是一个多年以来守护的秘密,此时全部说开,心底里还有些轻松,但是李洛斯就算是他的亲兄弟,只要有一点破坏了静家的守护使命,他也一定会不留情的。 屈戊辰心中却是一动:这种以德报怨的做法从古至今都有,但是却是少之又少。静家肯这么做,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仁义之心啊!此时此刻,静文的形象在他心中又多了几分不可一世般的淡然。 这事蒋炎自然不会再逼静文了,相反而是更加配合静文起来,正如静文所说,他的身边也有许多奸细,不过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将这些奸细全部除掉,毕竟放长线钓大贼,这些奸细暂时还有用处。 静文倒是最担心屈戊辰的,他本来就很反感李洛斯,如今自己这般的说辞,只怕他更加讨厌李洛斯了,如果辰在李洛斯面前不小心暴露了什么情绪,被发现了蛛丝马迹还真是难办。 接下来的日子自然又恢复了平淡,依旧是静文上班,屈戊辰做节目,不过,对于王妈和夏雪那两个人,他们自然是若有若无的加紧了戒备,同时,静文还换了几个下人进来,暗地里保护静柔和屈戊辰的安全。 静文和蒋炎私下又做了什么,屈戊辰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静文要他好好的做自己,一如从前就够了。当然,静文也告诉他要像以前一样对待李洛斯,不能让他从屈戊辰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这件让静文略有担忧的事情,屈戊辰倒是表现得挺好的,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多又让他成长了的缘故。 日子虽然是平淡、平静、平和的,但屈戊辰总隐隐觉得有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好像一个气球,积蓄在里面的空气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这一天,屈戊辰早早的送走了静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的烹饪节目已经播出有一段时间了,反响特别好,但是李洛斯却让他将这个节目停了,毕竟烹饪节目不能一直火下去,李洛斯觉得屈戊辰在烹饪节目上已经越来越成熟了,面对镜头也能淡定自如,所以要让他转型了。目前来说,电影或者是偶像剧是最好的选择。 而那个第二套的平面专辑也已经成形了,现在已经进入了排版印刷的阶段,只等圣诞夜的时候发售了。 所以这几天屈戊辰还是比较悠闲的,这倒是让静柔十分的高兴,因为他的哥哥老师已经很久没有全天候陪在她身边寓教于乐了。 正在陪静柔搭积木,电话铃声响了,屈戊辰扭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大字,李恶魔。把头扭过去,想要不接,脑子里就想起静文的话,清澈的眸子圆睁,带着几分不情愿,却还是接了起来。 “hi,baby!”李洛斯那慵懒的声音又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但是屈戊辰隐隐觉得哪里不一样,好像有几分沙哑。 “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接了通告了?”略带几分萌气的询问,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好似怕死了通告一样,与平时几乎无异,他现在并不排斥上通告了,因为站在屏幕前,感受那种灯光打在身上的感觉,再不是以前一样的畏畏缩缩,而是有一种成就感。不得不说屈戊辰的演技越来越好了,尤其是面对李洛斯的时候,心里想一套,表情上却能做出完全相反的一套来。 “不要太紧张,”电话那端,李洛斯眸子闪烁,露出一抹邪肆的恶魔般的笑,“只是接了个广告片而已。” 身在暗处,身在组织里,他是“夜魔”,但是他更喜欢明处的这个身份,也喜欢经纪人培养明星的那种成就感。不过,这个身份真是好啊,对于屈戊辰的发展,他的心里还是有计划的。静文不是说过,屈戊辰是他最重要的人么,当有一天他最重要的人处在人生顶点,处在金字塔最高层却忽然被打击的时候,他最重要的人一蹶不振、寻死觅活的时候,不知道静文还会不会这么嚣张呢? 只要一想到静文悲恸的样子,他的一颗心就欢悦的不得了,只要一想到静文被打击的一名不文,他的心里就有一种快感。 静家亏欠他的,他要全部要回来,静家越是得意,他越是要打击。 “你确定只是个广告片?”屈戊辰加重了语气,“你这么轻松的说话,准没好事。” “啊哈哈。”李洛斯听到屈戊辰这话却忽然笑了起来,这个小家伙竟然是越来越聪明了,他的心里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不过,喜欢归喜欢,既然他夺不走他的心,就只好亲手毁了他了! 他既然可以捧红他,自然也可以抹黑他。现在显然实际不成熟,他也不够红,再等等好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感觉似乎很变态啊! “你笑什么!”电话那边的屈戊辰一脸恼色,“你不说我挂电话了!” “好好,不闹了。”李洛斯收起笑容,脸上却闪现出一份狠戾,然后才又柔声说道,“就是你要当伪娘,穿成女装跟对方扮情侣。” 好吧,他就知道没有好事。不过伪娘他也不是第一次扮了,这个倒不是难事。 “对了,”李洛斯显然是知道屈戊辰很了然,还在电话那端悠然的说道,“值得安慰的是你的对手戏男主角是你的悠扬哥哥。” 李洛斯不说还好,他说完这话,屈戊辰的眼皮明显跳了一下,隐隐觉得有一些不妙。按理说让司徒悠扬来做他的男主角再适合不过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里就是有一丝不安。 “好吧,baby,既然你没什么意见,我就回复那个公司了。广告是后天开始拍,时间大概需要5天左右,明天我会把剧本拿过去,你好好准备一下哦!” “我知道了。”屈戊辰挂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不安却更加浓烈了。 九十二.辰与司徒悠扬 云顶大厦高耸入云,气势恢宏庞大,云顶大厦的最顶层是西餐厅,但也只有这一层是对外开放的餐厅而已,其实云顶是一座七星级酒店。爱残颚疈 它的装饰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极尽奢华。此时是白天,只能看见它巍峨高耸的样子,但光是这气势就足以让旁边的楼宇相形见绌,倘若此时是夜晚,你就会发现,云顶像是黑夜中的明星,璀璨而夺目,绚丽和辉煌,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全身发光的金色碉堡。 此时,在云顶某一层高级总统套房里,一个男人坐在单人沙发里,两只手指在沙发上扶手轻轻敲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男人的对面则站着几个人,他们都很小心翼翼的斜睨着沙发里的那个男人,都不敢正眼看他,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夜魔是个喜怒无形的男人,惹恼了他,小命就真的很难保了。 此时虽然是白天,但房间里的遮光窗帘全部拉着,将明媚的阳光挡在外,相应的,却给屋子里带来一层阴霾的气息,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脚下偶尔有几个地灯微微亮着,更加凸显了阴暗气息。 夜魔,也就是李洛斯,伏在沙发里,依旧敲着手指。 此时一个人轻轻开了口:“老板,这几天凤凰去看了,窃听器依然在老地方,看样子静家人并没有怀疑啊!”那声音清澈明朗,却不带一丝温度,不正是夏雪么? 李洛斯犀利的眸子瞪了她一眼,她立刻识趣的闭嘴,不再吭声了。 “你当静家人是傻子么?你那个窃听器早就被他们发现了!”李洛斯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随着他的开口,强大的压迫感无形中笼罩了这几个人,更是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来。 “老大!”又是一个男生终于忍不住了似的,开口说道:“不然直接抢人吧,劫了那个臭小鬼,不怕静文不说!” “你以为劫了他,就能得出宝图的秘密?”李洛斯手中忽然多出一张羊皮来,正是大徐古墓的那个路线图,这个地方前几天他们就探查过了,居然与花雨轩发现的那个墓重合!可是那个墓是空墓,难不成被人盗了?不可能,只要有静家人在,那个墓不可能出问题! 一时间再没人说话了,房间里又回复了沉默。冷冷的充斥着阴霾气息。李洛斯坐在沙发里也不懂,那森然的感觉就好似来自九幽冥府的恶魔,让人乍一看都觉得不寒而栗。 此时如此安静,出了他敲击手指的声音,再无半点其他。 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李洛斯一皱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小绵羊”三个字在屏幕上闪烁着,好不得意。 李洛斯眉头一皱,却是忽然换了一副表情,接起电话:“hi,baby?有什么事嘛?” 听到如此优柔、还带着调戏的语调,夏雪几个常与李洛斯接触的人尚能淡定,可是那几个刚从U。S。A过来的家伙就恶寒了,他们的老板、boss、老大,此刻居然这样说话?实在是太雷了!宛若惊天霹雳啊! “没错,就是那个email,没有发错!”李洛斯的声音再度温柔无限、下流无限。 电话那端,却传来一阵怒吼,那几个手下更是吃惊了,老大居然被人训,听声音,还是个嗲嗲的、奶声奶气的声音。他们心里暗暗想着,那个人死定了。 可是这时候,却听见李洛斯清了清嗓子安慰道:“baby,别这样嘛,我也是今天才接到剧本的,可是,昨天你是同意了的,协议我也已经跟人家签了,咱们总不能违约吧!好了,你就牺牲一下吧!对了,我这里还有事,先不说了啊,bye!” 果断的挂电话,脸色却由轻浮瞬间变为刚才的冷漠和森然。那几个下属不禁愕然,心中生生佩服他们老大变脸比翻书还快。 “雪颖已经暴露了身份,就不要再在静家呆着了,现在就从静家消失。”李洛斯眸子一闪,冷声说道。 “是,老板。”夏雪心中一喜,静家她本来就已经呆够了,只是没有命令她是不敢撤退的,一想到就要脱离静柔那个小混蛋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欢悦的。但,可惜了静文那么出色的男人,在静家混了这么多年,她居然连他的毛都没有碰到。 “至于凤凰,你告诉他继续留在静家,联络工作还是由你来做。”李洛斯又吩咐了一句。 “是。”夏雪点了点头,她和凤凰两个人若是同时来,自然会引起静文的怀疑,所以现在凤凰自然是不在这里的。 “剩下的人还是去古墓找入口,记得小心些,别让人发现。散了吧!” 李洛斯一发令,那些人如获大赦,纷纷退出了房间。 且说屈戊辰此时手握电话,眼睛里却是气的快要冒出火来。 李洛斯那剧本从邮箱里传了过来,屈戊辰也是一脸认真的在看,可是他看了不到两分钟眼睛就绿了。 这是一个口香糖的广告,他扮演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司徒悠扬则是少女暗恋的对象,其实也是喜欢这个少女的,两个人在超市相遇,同时看中了仅剩一包的口香糖,但是互相谦让起来,后来男生买了口香糖,但是分给女生,两个人夸张咀嚼,衬托出口香糖的美妙。 这都没有问题。 关键是,后面居然有一段吻戏:女孩子借着口香糖的味道在男孩子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跑开了,然后男孩子错愕,但追了过去,最后是两个人手牵手珍视对方的画面,突出口香糖恋爱的味道。 段子倒是不错,不过让屈戊辰很是纠结。 恰逢这个时候静文回来了,屈戊辰免不了一阵絮叨。 “他是故意的!”说完这些,屈戊辰恶狠狠把剧本一摔,砸的茶几都发出了“啪啪”的响声。李洛斯这样做,明显是在挑拨他和静文的关系。而且现在协议也签了,不拍的话就是违约,李洛斯真是够狠的,居然让他骑虎难下。 静文略微思考了一下,脸色沉的仿若千年坚冰。 屈戊辰怒目圆睁,也是气的不行。 良久,静文才阴着一张脸开口:“吻就吻吧!” “你说什么!”屈戊辰显然被静文的这句话弄得更加生气了。 静文冷着脸说道,“那个吻戏只有一个镜头,你若是把握好时间,大大方方的吻下去,一次就能通过。但是如果你紧张,多吻几次,岂不是便宜的悠扬那个混蛋!”静文越说越怒,不自觉握紧了拳。 虽然知道是拍戏,是工作需要,但一想到屈戊辰要去吻别的人,他的醋意还是泛滥开来,心里像揣了百只老鼠一般,尤其是想到了司徒悠扬对屈戊辰的感情,他更是怒不可遏,李洛斯这招真是够狠得。 但是,他有千个、万个不愿,却也不希望屈戊辰因此而毁约,毁约对于屈戊辰的演艺生涯来说会是一个污点,更有可能成为他发展道路上的障碍。 权衡利弊,虽然心中千般万般不愿意,却也觉得还是得拍下这个广告。 屈戊辰也发现了静文的不愿,他感同身受,知道静文在极力忍耐着,情不自禁的贴到静文身边,两片花唇蓦地吻上了静文的薄唇,凉薄的唇片接触,静文禁不住抱住了屈戊辰的腰,身上的小家伙则是将灵巧的小舌探到静文的口中去,恣意索取他口中的涎香,那吻技更是在静文一次又一次的引领下变得纯熟。 屈戊辰的主动倒是让静文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个公主抱将屈戊辰抱了起来,转身就上了二楼,不一会静文的卧室里就传出无法抑制的呢喃。外面虽然已经是寒冷冬天,可此时静文的我是里却是春意暖暖,冰雪消融。 旖旎过后,屈戊辰伏在静文身上,轻轻的喘着,一只手在静文身前画圈圈,另一只手揽住静文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静文,谢谢你。” 有静文这般宠溺的包容,他保证,拍那吻戏的时候一定只吻一次,并且一次成功。 第二天广告就开拍了,李洛斯早早的将屈戊辰接到了片场,不一会也看见司徒悠扬驱车赶来。导演倒是很富有经验的那种,没有让大家先开拍,而是坐在一起讨论剧本,讨论亮点。 公司给每人都发了一包口香糖,其实也是间接做着推荐,名人效应那自然是不必说的,他们若是觉得好,随便推荐给谁都会买的。 作为“女主角”,屈戊辰自然是与男主角司徒悠扬坐在一起的,他也是这个广告的点亮之一,超有名气,又是伪娘,单是喜爱他的那些粉丝就能带来30%的市场。 屈戊辰盯着剧本,司徒悠扬却已经体贴的剥开了一块口香糖递了过来,那阳光而自信的眸子里闪烁着爱恋的情愫,眼睛里全是屈戊辰的俊影。自从上次醉酒事件之后,司徒悠扬的一颗心便一直在屈戊辰的身上,只是身不由己,作为演艺人他也是很忙的。但是只要他一有空就会想办法留在屈戊辰身边,哪怕多一会,哪怕只是轻吻他发间的淡雅清香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司徒家最近有一些变故,他可能就要退出娱乐圈了。对于这点,司徒悠扬倒是没有多少遗憾,相反更加欣喜,退出娱乐圈意味着他有更多的时间来做其他事情,这其中,当然可以包括追求小辰。 此时屈戊辰一颗心都在剧本上,当然不知道司徒悠扬在想什么,他对司徒悠扬回了一个微笑,接过剥好的口香糖塞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口香糖一入口,的确有一股清香的味道,淡淡的不太甜,混杂着西瓜、蜜桃和香草的混合味道,淡然的清香在口中蔓延,的确能让人联想到恋爱那种清纯的感觉。 屈戊辰感受着这种味道,心里就甜甜的,不由自主想起静文那张俊脸,想起他们之间的情意绵长、你侬我侬,璀璨的笑不由自主浮上脸。 的确很像恋爱的味道啊! 这一讨论就讨论了一个上午,其实主角就他们俩人,但是背景啊、道具啊倒是需要的不少,两人对了对话,几乎是十分钟就把场景背下来了,之后就开始布置拍摄现场的东西。 屈戊辰无聊,那些东西也不是他能听懂的,他听着听着就开始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可是一边瞌睡,一边总觉得有一双眸子若有若无的在他身上,抬起头去,却发现李洛斯一脸认真的记着导演讨论的东西,不是他? 侧目看看,司徒悠扬也懒懒的单手支着头看着剧本,似乎也听不进导演的布置。 屈戊辰又趴下去,可是不一会那关注的眼神又在他身上溜,他再无睡意,直接坐了起来,那若隐若现的注视就不见了。 广告下午才开拍,先是走位,定画面,然后才拍,导演要是觉得不好,再换,重新定位,走位,开拍。那看似简单的只有1、2分钟的广告片,没想到拍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屈戊辰哪里知道,就是因为时间短,才更需要精致的表演和完美的造型,不然观众看都不想看,谁还会去买产品呢? 就这么持续了三天。他和司徒悠扬拍各种场景、各种造型、走各种位,那个口香糖更是嚼的屈戊辰腮帮子疼,疼的他这两天话都懒得说。不过折腾了三天,前面那些咖是终于合格了。接下来就是令屈戊辰最为头疼的吻戏了。 “只有一个镜头!”导演站在那指挥着,剧本早都烂熟于心,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女孩子跑去过,很羞涩的亲男孩子一下,然后轻柔的看一眼男子,再羞涩的跑掉。然后男孩子追出去,就这么简单,知道了么?” 屈戊辰与司徒悠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这个导演还真是个完美主义者,片子稍有不行就重拍,还要不停用口重复他们的场景,累死不说,耳朵也都出茧子了。 但是,这场吻戏,两个人的心理却是各不相同。 如果是以前的屈戊辰,他一定会紧张如斯,然后一脸含泪的琢磨到底要吻多少遍才能“OK”,可是,自从那天静文说过那样的话之后,他的心中就是多了一份坚定和一份信念,此时眼睛里更是闪出完没整的自信,他有自信,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一次成型,一次成功! 此时的司徒悠扬心情却是无比忐忑的,以前他也情不自禁,也吻过屈戊辰,那种过电流一般的酥麻感觉一直都缭绕在他的心房,他是喜欢屈戊辰的,这种感情压抑了很久都得不到释放,他的心是孤寂的。但是,他知道,小辰的心中有他,此时此刻,要面临小辰的亲吻,这样好的场景,这样美丽的画面,他怎么能不期待呢?期待道有些许紧张。 一切已经就绪了,屈戊辰头戴假发,身着一身淡素的连衣裙,俏丽的脸上略施粉黛,脚上踩着一双布面船鞋,与清纯靓丽的二八少女无意。 镜头对准,他顶着一张羞涩的脸望了望远处司徒悠扬,心中略有犹豫却还是冲了过去,此时此刻,他的脑子想的是静文,心里念的也是静文,而远处司徒悠扬的脸模糊了,就仿佛看见了静文。羞涩的表情蔓延出来,他已经来到司徒悠扬身前,娇羞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看似蜻蜓点水,却又比蜻蜓点水要贴近一些,亲完之后,再看一眼司徒悠扬,带着不舍却又羞涩的跑开。 双唇相对,司徒悠扬虽然有期待,有心里准备,但还是禁不住像被电流打了一样,有瞬间的错愕,可是那种感觉让他留恋,他想要,想再次得到,那谪仙般的爱恋就在眼前一晃,然后跑远了。司徒悠扬早已经忘了自己是在戏中,他的眼睛里只有屈戊辰,看着屈戊辰跑远,他有刹那间觉得,如果此时自己不追上去,只怕以后再也追不到了。错愕的表情一收,带上无端的迷恋,迈着步子追出去。 “好!OK!”导演大喝一声,瞬间将他拉回现实,恍然惊醒,才想起自己是在拍戏,而屈戊辰此时早已经转身背向自己,他看不见的是,屈戊辰此时在轻轻擦着花唇,不是静文的唇,他也很在意的。 “哎呀!不错啊!简直是太秒了!”导演两眼放光,将摄像机里的影响倒回去,重新细细品味了一遍,男的俊,“女”的俏,羞涩之意表达尽致,爱恋之情挥洒蔓延,屈戊辰那羞涩一瞥,司徒悠扬那呆楞的反应,那后知后觉的追逐,无一不完满的展现了出来,淋漓尽致。 “不错!”导演再度赞叹了一声,“真是少有的一举成型啊!这个场景不用再拍了!” “哦也!”屈戊辰纤指一会,露出疯狂的剪刀式,自信更是溢于言表,他成功了! 相比之下,司徒悠扬淡淡的苦笑了一下,心里却是失落起来,好像心头长了个缺口,怎么补也补不全似的。 接下来,两个人手拉手,悠然走过一片“草地”,屈戊辰依旧自信从容,一双小手抓着司徒悠扬带来淡淡的温暖。司徒悠扬自然也是不逊色,脸上依旧幸福的样子,大掌抓着屈戊辰的小手,却是带上了些许的冰凉和颤抖,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司徒悠扬一直觉得,小辰的心里是有他的,不然不会在醉酒的时候还护着他的宣传画,更不会在拍片的时候吻他,拉他的手,心中那一点不自信和担忧随着那一个吻而消散,他的心中渐渐做了个决定。 也许是今天两个人拍的太好了,导演的心情也很好,三点左右导演居然主动吵嚷着收工,一行人自然乐得,纷纷收拾了东西离开。 司徒悠扬看着屈戊辰的背影,看着他匆匆的收拾东西,脸上露出一抹期待,他大步走过去,一拍屈戊辰的肩膀说道:“小辰,难得今天收工这么早,要不要一起吃冰淇淋?” “冰淇淋?”屈戊辰眼睛一亮,甜点什么的,他最喜欢了!而且,最近自己又很少有时间陪静柔了,买些冰淇淋回去犒劳小家伙也不错。 “好啊!你请客!”屈戊辰半开玩笑的应着。他的世界里,对待熟人和对待陌生人那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的。 “走吧!”司徒悠扬体贴的帮他拿过东西,两个人坐上司徒悠扬的车就向市中心驶去。 二十分钟后,他两个人已经面对面坐在了冰淇淋店的角落里,屈戊辰的面前摆满了冰淇淋,司徒悠扬微笑着看那小家伙兴奋的左尝一口,右试一口的,觉得此时的自己再甜蜜不过了。 司徒悠扬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屈戊辰聊着,心中那积蓄已久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他与花雨轩不同,花雨轩是那种凡事都要高调去做的人,而他的性格温和,甚至有些平淡,如果不是那天亲眼见了屈戊辰为了自己拼命的一幕,不是觉得屈戊辰的心里有他,他甚至都要把那份感情埋在心里了,只想默默的守护他。 “对了,最近,你过得怎么样啊!”司徒悠扬试探性的问道。 对于他与静文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也只道是静文喜欢屈戊辰就一直霸着他,而屈戊辰一直是那种羞涩而胆小的性格,所以不能跟静文翻脸。 “还好啦!”屈戊辰依旧淡淡的回答,“反正自从加入娱乐圈,就感觉自己比以前成长了许多,我胆大了,也自信了。” “嗯。”司徒悠扬投去了赞赏的笑,他刚入娱乐圈的时候与他差不多。如今也已经是成熟的巨星了。 “那,静文呢?”他的意思,自然是静文有没有欺负到屈戊辰,毕竟他依稀记得那一次在海边,若不是他及时相救,只怕屈戊辰都要给海浪卷走了。 “他啊!他很好啊!”一提到静文,屈戊辰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红晕,仿若刚刚谈恋爱的小女生一般,这看到司徒悠扬眼里,忽然觉得有点讽刺。 提到静文,屈戊辰好似打开了话匣子,两个人的甜蜜、两个人的爱恋、两个人欢喜,通通对司徒悠扬说了出来。他的好朋友不多,以前黎凌还总霸着他,所以他有什么事都跟黎凌讲。可是现在黎凌被蒋炎霸去了,他时常好多话没处说。此时司徒悠扬愿意问,又是可以不避讳的人,屈戊辰自然想什么说什么。 只不过他越说司徒悠扬那脸上的笑就越不自然,他越是眉飞色舞,司徒悠扬就越是感到心中有一阵酸涩泛滥开来,悲戚的感觉缭绕心头,又酸又苦。 屈戊辰说了好多,说了好久才停下来,他对静文的那种喜欢和爱恋却是真真切切让司徒悠扬感觉到了,也让司徒悠扬多日之前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司徒悠扬半晌不语,屈戊辰风卷残云的含着冰淇淋,一脸无辜的问道:“悠扬,你肿么了?” “没事啊!”司徒悠扬硬是从脸上挤出一抹微笑,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可是他的双手已经微微发抖了,心碎的声音几乎让他崩溃。 “小辰,那你对我是什么印象呢?”还要装出很自恋的样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期待的问道,问出这话之后,又是小心翼翼,生怕屈戊辰的话会让自己的心彻底碎裂,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屈戊辰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不知道司徒悠扬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悠悠回忆,然后说道:“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还真是好有缘分。一开始你是我的偶像,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你所有的歌我都会唱,你所有的专辑、海报、周边我都收藏。但是后来却成了朋友。还记得那段绯闻么?那个时候的我傻死了,说什么也要还你一个‘清白’,就自己偷偷的跑到报社去,结果还被人围攻,结果没帮你正名还拉进了一个‘陪葬的’。”屈戊辰说完就嘿嘿笑了出来,若不是当初为了澄清这段绯闻,他与静文也不会有那段开始了,说起来,他还要感谢司徒悠扬呢! “反正啊,”他又接着说道,“我很喜欢你的,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一辈子也找不到几个的!”说完之后,又淡淡的笑了,那笑容晕染开来,说不出的淡然。 司徒悠扬本来已经深坠谷底的心,又一次升腾了起来。 朋友呵! 虽然不是自己所想,但至少自己在屈戊辰的心中还是很重要的。 “小辰,如果在遇到静文之前你先遇到了我,你会选择我么?”他很想这样问一句,可是想起屈戊辰谈论静文时那幸福、那坚定、那如梦似幻的眼神的时候,便觉得问什么都不重要了。 如果真的有来生,就让他早点遇到屈戊辰,也给他一个深爱的机会吧! “小辰,你也是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人!”司徒悠扬强忍心中那份酸涩,又说道,“倘若有一天静文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一定帮你揍他!”半开玩笑的说了句,直接把屈戊辰逗乐了。 倘若有一天静文抛弃了你,我的怀抱却是一直为你敞开,我会一直等你。 后面的这句,却是憋在心里不能说出口了,不过,他会用这一声默默守护在他身边的。司徒悠扬心中酸涩、哽咽,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走吧!” “好啊!”屈戊辰也刚好消灭了眼前的一大盒冰淇淋,“对了,你在车子里等我吧,我想给静柔带些回去!” 说罢不等司徒悠扬起身,自己先跑到吧台展示柜那里去了。 “好!”司徒悠扬应了一声,竟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哽咽的。还好屈戊辰已经跑开了,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司徒悠扬低着头向外走去,谁也没有看到,他走过的地板上,竟然有斑斑点点的水迹。 等到屈戊辰拎着一大盒外带冰淇淋从店子里跑出来的时候,司徒悠扬已经发动好车子等着他了。此时此刻,司徒悠扬又恢复成了平时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看着屈戊辰的眸子还是同以前一样,温柔无限又充满了宠溺。 可惜某人不是反应迟钝、也不是后知后觉,而是根本没有感觉,自顾自抱着冰淇淋坐在副驾驶,一路还有说有笑,可怜了某某人一片心啊! 车子飞驰在绕城高速上,这一路上屈戊辰不停的说,司徒悠扬就是微笑着附和,他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痴恋,哪怕此时此刻,明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静文,明知道他的一颗心都在静文身上,也明知道他的心里,自己永远都只能是朋友,却还是舍弃不了。 车子不久之后就停在了静家大门口,司徒悠扬痴痴不舍的看屈戊辰进去了,看着他进了玄关,关了门,再看不见那瘦弱的身影了,这才转头离去。 且说屈戊辰,进了门,脱完鞋子就去找静柔,这么大一盒冰淇淋,静柔一定会高兴的扑过来咬他的! 结果喊了几声都没有人搭理他。今天家里人还真是少,刘叔和王妈都看不见。 又喊了几声,才有个下人走过来,答道:“辰少爷,小姐嚷着要吃冰淇淋,王妈和刘叔扭不过她,就带她出去了。” “什么!?”屈戊辰一双清澈的眸子惊得睁大,手中的冰淇淋盒子也掉到了地上,他猛然想起王妈就是李洛斯那个什么组织里的“凤凰”,心忽的揪起。 不过有刘叔在,王妈应该没那个胆拐走静文的!屈戊辰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他刚才太紧张了。 正思忖着,忽然看见玄关的门一开,刘叔推着门进来了。 我的老天!这大爷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 “刘叔,你不是陪着静柔的?”屈戊辰心中一惊,不敢再往下问。 “是啊,刚把他们送到市里,可是刚才谁打电话来着,不是说你要用车么?老王说正好领着静柔先玩一会,等接了你再去接她们,我就回来了。”刘叔一脸疑问,“小辰,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天!”屈戊辰惊呼一声,“回去,赶紧回去找她们!”也顾不得解释,“你和你,也跟我走!”点了两个人平时负责保护静柔的下人的名字,一行人匆匆坐到车里,又向着市里赶去。 谁也没有看到,车子里,有个人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冽的笑。 九十三.虚惊一场 “快点!刘叔!再快点!”屈戊辰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位置上,心却恨不得立刻飞到冰淇淋店,飞到静柔身边去。爱残颚疈 刘叔眼睛里闪着疑惑,这个时候虽然着急却也把车开的不急不缓,至少他得保证这一车人的安全啊! “小辰,到底出了什么事啊?”刘叔眼睛里的疑惑更加强烈了,而看着屈戊辰眼睛里的着急,也仿佛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没,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静柔这几天肠胃不太好,她又特别喜欢吃冰淇淋,怕王妈管不住她,这才着急了!”屈戊辰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是鲁莽了些,静家守护古墓的事情只有他知道,他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啊! 刘叔还是觉得疑惑,担心就担心呗,小辰还叫两个下人跟出来干什么啊?不过心中虽然有疑惑却还是没有说。 “哎呀,我都忘了!先打个电话给王妈不就好了!”屈戊辰脸上露出一副尴尬的笑来,他装得越来越像了,心里那份惊忧硬是被不太纯属的演技压了下去。 掏出手机给王妈拨了过去,一片忙音之后,传来的动静居然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到那温柔的嗓音,屈戊辰的心却忽然凉了一截。 “怎么样?”刘叔安心的开车,一颗心却也系在了屈戊辰的手机上。 “关机了。”屈戊辰还得硬装没事,还露给刘叔一个无奈的微笑,说道:“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我们还是先赶过去吧,我怕静柔那小丫头没有自制力,闹起来我妈也拗不过她,到时候吃多了冰淇淋拉肚子,恐怕会被静文骂死的。” “好!”刘叔握紧方向盘,又提了些速度。车子像一只电动小马达,在拥挤的街区里横冲直撞。 不过,屈戊辰还是留了个心眼,借着众人都不在意的时候偷偷给静文发了个短信,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毕竟他一个人找不是办法,而告诉静文,至少也能让他有所准备和动作。毕竟静柔虽然比一般的孩子要聪慧得多,但架不住一个大人的诱骗,更何况王妈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保不齐用什么下作的手段来伤害静柔。 所谓关心则乱,屈戊辰越想越害怕,当着刘叔的面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双拳不自觉收紧,握住,细微的关节都有些发白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冰淇淋店子的门口,屈戊辰第一个下车冲了进去,说来还真是凑巧,大约一个小时前他还跟着司徒悠扬坐在这里悠闲的侃大山呢,没想到一个小时之后自己又这般急切的找回来了,但愿静柔和王妈还在里面! 推门而入,把整个店里都瞧了一遍,哪里有静柔和王妈的影子啊!屈戊辰的心当下就凉了。好在他心里担忧却不慌不乱,径直走到吧台与服务生询问起来。 “请问,你有注意到刚才在店里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和一个老太太是什么走的么?”屈戊辰态度很诚恳,声音又嗲嗲的发甜,那服务生对美男自然不能免疫,纵然很忙,还是把脸转向屈戊辰。 “小女孩和老太太啊?”服务生想了一下,这个她还真有印象,那小囡囡声音奇大,说话几乎用喊的,想不注意都难,“刚走没多久,好像小姑娘嚷着要去哪里,老太太拗不过她,只好跟着走了。” 屈戊辰刚刚与司徒悠扬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戴了墨镜,又戴了帽子做掩体,所以根本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可是刚才屈戊辰太着急静柔的事了,什么都没戴,还素面朝天的就出来了,不禁让服务生一愣,总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好似在哪里见过。 此时此刻,店里的液晶电视里正播着某台的节目,画面定格,屈戊辰一手拿着平底锅,一手熟练的把鸡蛋打进去……那服务生抬头略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眼前的屈戊辰,忽然觉得两个面孔惊人的相似。 “啊!”那服务生惊呼一声,然后立刻捂住嘴,却还是满心惊喜的对屈戊辰说道,“你是小辰!小辰,给我签个名吧!”说罢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纸笔,直接递到了屈戊辰的面前。 屈戊辰因为刚才有求于她,此刻也不好拒绝,快速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了过去,那服务生脸上露出满足的欣喜。 这个时候,别人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个服务生的怪异,因为她理顾客,反而把注意力都放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本来排队的顾客还很暴躁的,但是一看到屈戊辰,都纷纷变了样子。 “啊!小辰!是小辰!”尖叫声从一个顾客口中发出,紧接着场面顿时乱了。屈戊辰身边的几个人更是“近水楼台”,纷纷向屈戊辰围拢过来。 屈戊辰大叫一声“不好”,平日里若是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还会微笑着应对应对,此刻却是在尖叫声中狼狈的逃跑。也亏得他走的时候叫了两个保镖跟着,这个时候两个保镖自然就起了作用,他两个一前一后,把屈戊辰和刘叔护在中间,快速出了冰淇淋店。 “刘叔!快!开车!”屈戊辰一关车门,猛力的拍了拍胸脯,刚才有几个粉丝拽了他的衣服,顺道连他的肉都给拽了,现在被掐的青紫,一阵闷痛。 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等大部分粉丝追出来的时候,刘叔已经发动车子开出二十几米远了,屈戊辰看着后面黑压压还要追过来的人群,吓得大吼:“刘叔,快开!” 直到车子跑出三条街,才逃开狂热的粉丝们。屈戊辰长出一口气,显然还心有余悸。 “哎呀,我真是老了!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也玩不起这猫抓耗子的游戏了!”刘叔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绢来擦擦汗,“那个大个儿啊,你会开车不?要不你跟我换一会吧,我也歇歇!” 刚才这一顿狂飙速度极快,而且还是有几分惊险的,况且正常人开车,开上两个小时还要休息休息呢,更何况刘叔一下午这么折腾,岁数还大了,也许是有些累。 想到这,屈戊辰不禁有些愧疚。 那个大个子保镖本是坐在刘叔的后面,听到刘叔这么说,不禁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拉开车门下车,互换了位置。 按理说,刘叔这样换人,本应该是常理之中的事情。可是屈戊辰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这车是静文特意买了配给刘叔的,刘叔对它爱不释手,平时别人借了开他都不是很愿意的,怎么今天就这么大方把车让给保镖开了呢? 透过倒车镜再看看刘叔,确实看到他很累的样子,坐在车后座里,还顺道拿出了药瓶子,咽下两片降压药去。 难道是因为自己最近遇到了太多的事,此刻又过度担心静柔,所以多心了? 屈戊辰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大个子保镖已经熟悉了驾驶座上的各种设备,也把车发动起来了,不禁问道:“辰少爷,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刚才那个服务生不是说小姐和王妈没走多久么我们要不要在附近转转找一找?” “不用了,回家吧!”屈戊辰摆摆手。刚才被粉丝追一道已经失掉了先机,现在就算找也没有什么结果了。更何况,王妈要是想带静柔走,不可能只靠两只腿溜达,倒不如先回家看看静文是什么意思。 大个儿保镖愣了一下,他本来还觉得没准今天要找他们小姐找到天黑呢。不过既然辰少爷说不用找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多问,点了点头,就把车调转方向,又向城外的静家驶去了。 屈戊辰心中略有担忧,但还是透过倒车镜“不经意”的瞥了刘叔一眼,刘叔仰头靠在后座上,显然是有些疲惫,竟然已经打起了瞌睡。 还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屈戊辰回到家的时候,静文也是刚到家,两个人面面相觑,却是一个比一个冷静。要说冷静,那也是在慌乱之后才冷静下来的。屈戊辰冷静,是因为之前跑出去折腾了一圈,又是冰淇淋店又是粉丝,再加上自己的胡思乱想,一路回到静家的时候就变得冷静了。至于静文,刚接到屈戊辰的短信的时候他也是很焦躁的,毕竟小家伙可是自己的亲骨血,不过驱车回家的路上也是一直分析,到了家的时候热乎的脑子就冷却了。 李洛斯如果真的让“凤凰”,也就是王妈拐走静柔的话,那也必然是有什么目的的,首先他是不敢也不可能伤害静柔的,这点他是十分肯定的。其次如果真的让王妈绑架了静柔的话,最后要什么东西,或者让自己去哪里,也一定会放话过来的,可是静柔出去几个小时了,自己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只能说明一是静柔不在他们手里,二是王妈还没把人带过去。 “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啊?”屈戊辰略带担忧的抓着静文的手,那个样子,好像静柔是他的亲生的一般。 “报什么警!”静文瞪了他一眼,“你在开玩笑么?只是两个人出去溜达而已,也许是王妈手机没有电了,我们再等等,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行不行?” 屈戊辰一愣,忙接过话茬,露出一脸哂笑来:“我,我这不是逗你开心么,怕你太紧张静柔了!” 这两个人的对话,看似正常,却又觉得哪里怪异,“识时务”的下人早都躲得远远的,静总一个心情不好就罢了,连平时最和蔼的小辰少爷也心情不好,他们可不会傻到自己去撞枪口。 静文这样掩人耳目的说法也很简单,因为夏雪和王妈是他们发现了的内奸,谁知道李洛斯在这个家里安插了几个内奸呢?保不准他们现在说着话就会被有心人听了去呢? 所以,两个人虽然说着话,但这话里明显带着暗语,都悄然安慰着对方。 不过,天色却是渐渐的黑了,静文和屈戊辰的心也终于又担忧了起来,李洛斯的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屈戊辰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掏出手机,点了李恶魔的名字拨了过去,看样子好似平平常常,其实是想打个电话过去试探一下。 静文看在眼里也没有阻止。 电话接通了,声音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屈戊辰微微一愣。 “BABY!难得你给我打电话,你猜我才干什么?”李洛斯倒是主动问好,电话那边,吵嚷声不停,搅着屈戊辰的心。 “我怎么猜的出!”屈戊辰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语气与平时倒是无异。 “哎呀,BABY,你要是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我可是在替你应付酒局呢!”李洛斯声音款款传出,电话那端还真就碰巧传来杯壁碰撞的声音。 “酒局?”屈戊辰微愣。 却听电话那端又传来李洛斯的声音:“是啊,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我哪敢再叫你出来吃饭啊!是那个生活频道的主编,现在我们节目播的很火,反响很好,他们收视率也上来了,就宴请一下表示感谢,你懂得的。” 屈戊辰倒是很意外,李洛斯这个时候居然在替他应付酒局?他又是安的什么心呢? “不过你放心,这次要是我喝多了,看见有人破坏你的海报,我肯定不会拦着,而是直接,biang!”李洛斯在电话那端,用手比划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又继续说道:“感谢我的话就不要说了,以身相许的话我会考虑考虑的!哈哈哈!” 屈戊辰的电话声音不大,不过此时屋子里倒是很安静的,那放肆的笑从电话里传出来,清晰的传到了静文的耳朵里,静文的脸不觉又黑了许多。 “对了,还有一件事,第二弹的专辑马上就要发售了,大概时间是圣诞前夜,你这几天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可能还要有一场发售会。当然,我不希望再出现上次的状况!就这样,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李老板来敬酒了!拜!” 屈戊辰还想再说什么,李洛斯已经挂断了电话,一阵忙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该死的!他到底想要做社么! 刚想要再安慰安慰静文,窗子外面忽然闪过一片车灯的黄亮,屈戊辰与静文双双心头一惊,猛地起身向玄关走去。 一辆出租车停在静家的大门外,车门一开,王妈领着静柔走了下来。此时静柔还是一脸高兴的样子,蹦蹦跳跳的往屋里赶,王妈则是慢悠悠跟在后面。 这倒是出乎静文和屈戊辰的意料,惊得他们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爸爸!哥哥!”倒是静柔小家伙甜甜一叫,踏着步子跑了过来。一个飞身扑到了静文的身边。 静文一把捞起静柔,狠狠的按在怀里,脸颊也贴上了静柔的小脖子,力道很大。 “爸爸,你弄疼柔柔了!”小家伙倒是很会撒娇。 屈戊辰这才发现,静柔这家伙一身土,额头、耳边还有深深的汗渍。 王妈这才慢悠悠跟了过来,眼见着走到了静文的面前,这才开口:“哎呦,这个小妮妮,可折腾死我老太婆了,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要被她弄碎了。” “怎么回事?”静文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冷冽,这个时候,他的满腔怒气才终于爆发出来了。 “还用说么?还不是咱们家小魔头!”王妈的申请明显充斥着疲惫,但是眼睛里看向静柔,竟然还是满满的宠溺,这多少让屈戊辰和静文有些意外。 几个人一边走进静家的内宅,一边听王妈说。 原来,下午果然是静柔自己嚷着要去吃冰淇淋,不让去就大闹,王妈说要先给静文打个电话,同意了再去,谁知静柔死活不让打,说赶在静文下班前回来,静文也不会知道。 两个老家伙拗不过一个小家伙,心想两个人还制不了小家伙一个么?大不了她吃完耍赖两个人就硬把她带回来。 三个人就开车去了。结果刚到冰淇淋店,刘叔就接了个电话,说是让他回来接小辰,说是有急事。三个人就商量好等刘叔接了小辰再来接她俩。王妈领着静柔吃了冰淇淋,结果静柔看着店里的液晶电视里播出的广告,广告推的是最近才开发的儿童游乐园。一时间玩心大气,闹着要去。最后王妈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去了,王妈心想怎么也要给静柔汇报一下了,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竟然没有电了。这边还要看着静柔,那边还没法联络,王妈一个下午都要急死了,可是静柔却说什么也不肯回。两个人在游乐园里玩了大半个下午,直到把游乐园里所有的东西都玩了个遍,静柔才罢休。这个时候静柔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玩过了头,乖乖跟着王妈打车回了家。 王妈越说越疲惫,连忙喝了几口茶水,说到最后,连端茶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是被静柔折腾的不轻。 静柔那小家伙,则是怕静文责骂,乖乖的在一边装可怜,两只大眼睛闪啊闪的,还时不时的摸摸静文。 “爸爸,柔柔知道错了,让爸爸和哥哥担心了。”小家伙铜铃般的大眼睛瞬间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静文一看到那可怜的小样子,本来满是怒火的心顿时软了半分,“柔柔只是好奇那些好玩的东西,平时爸爸和哥哥都很忙,从来都不带柔柔出去玩……爸爸,柔柔知道错了。”说道最后越说声音越小,竟然还真就带上了哭腔,金豆子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听到这话,静文心中宛若遭了惊天霹雳,所有的愤怒一时间消融了,只剩下浓烈的自责和愧疚。说起来,自己的确很忙,也淡忘了与宝贝女儿的沟通。 “柔柔没错,是爸爸错了。”静文轻轻拍了拍静柔的后背,帮她捋捋哽咽的身子,“爸爸以后一定多腾出些时间来陪柔柔,带柔柔吃冰淇淋,跟柔柔去游乐场……”说到最后静文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真么吗?”静柔很意料之外,自己居然没有挨骂,还换来静文这样的承诺,一双大眼睛也是泪光闪闪,却是扑过去,抱住静文的脖子,然后对着静文的脸猛亲了一口,“柔柔就知道,爸爸最好了!” 铜铃大眼里重又泛滥开笑容。王妈疲惫的眼睛里也跟着泛出笑意,小姐能够得到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太好了。 “好了,柔柔,饿不饿,吃饭吧?”静文又问了一嘴。 “不饿,不饿!奶奶给柔柔买了好多小吃,糖葫芦啊,棉花糖啊,烤红薯啊,炸豆腐啊,”还有好多好多她脚步上名字的,“柔柔的肚肚饱饱的!柔柔困了,要睡觉!” “好!那爸爸哄你睡觉!”静文一把抱起静柔抗在肩上,屈戊辰很自觉的跟在了后面,此时此刻眼睛里除了笑意,还有感动。 静文回头看了看王妈,眼睛里忽然闪出了如同往日一般的情愫:“王妈,你也累了,今天好好休息休息吧!” 不管她是不是“凤凰”,她都做到了一个长辈对孩子应有的慈爱。 是夜,静文与屈戊辰躺在床上,两个人辗转反侧,却都没有睡着。两个人本是平躺着的,忽然齐齐翻身,都把脸对象了对方。 如此的默契,两个人都笑了。 “你说吧。”静文让了步,但隐隐觉得屈戊辰说的东西也许与自己分析的差不多。 “嗯,那个,静文你说,我们会不会是会错意了呢?也许‘凤凰’不是王妈,而是另有其人呢?” “哦?为什么这么说?”其实静文的心里也已经肯定了,但他隐隐找不到答案。 “因为静柔。在我的感觉里,小孩子虽然不懂分辨好坏,但他们的六感很准的,如果王妈真的是坏人,静柔不会跟王妈走得这么近。”屈戊辰回想起晚上的事情,又说道,“而且那个时候我观察了王妈的眼神,她看着你和静柔的时候,眼睛里是很单纯的宠溺和喜爱,如果她真的是跟李洛斯一伙,也许她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单纯,足以出卖她了。” 静文也深深的点了点头,屈戊辰的这个分析很有道理,他也隐隐感觉到了,又问道:“那你觉得真正的‘凤凰’是谁呢?” “这个我说不好。”屈戊辰脑子里回想起下午的细节,现在还觉得怪怪的,“夏雪失踪了,说明李洛斯已经知道了我们发现了她,那么他为了留住‘凤凰’继续监视我们,肯定会用些障眼法迷惑我们,让我们猜不出谁是真正的凤凰。” “也许应该从小琴身上入手,调查一下?”静文忽然想起屈戊辰说过,王妈拿了那个窃听器上来,是小琴给她的。有可能小琴是“凤凰”,也有可能是“凤凰”转了几手,把这个东西给了小琴。 “不。”屈戊辰摇了摇头,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六感,“小琴要调查,但我觉得一个人更有问题。” “是谁?”黑夜里,静文的眼睛闪烁了一番。 “刘,叔。”屈戊辰缓缓的说出了那两个字,说完之后就去看静文,毕竟,那个人算是静家宅子里的主心骨,管理着静家的一切。 如果刘叔真的是“凤凰”,那么下午他接到的电话很可能是他自己设置的。目的就是试探自己这一方到底知道了多少,也试探一下,他们是不是认出了“凤凰”。这样的话,下午刘叔的怪异举动倒仿佛有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静文眼睛里闪过一丝差异,随即又转为淡然:“好,那就查!” 他现在忽然明白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时间就这么慢慢的流逝,一转眼圣诞前夕就到了。这一天天色格外的阴沉,似乎老天眷顾赶着过节的人们,马上就要降下一场雪来似的。 屈戊辰的第二弹平面专辑发售会就定在了圣诞前夜的这天,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公司将发售地点改在了W市体育场,并且在场内的各处地方都弄了围栏,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签名处摆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粉丝们则需要通过一个蛇形的迷宫一般的围栏才能够买到专辑,这次是将签名改成了前200名,而摆在体育场各个平台待发售的平面专辑居然是一万册。 时间也同样是上午10点开始,但是听说有人前一天下午就来排队的,生怕排不到前200名见不到心目中的偶像。并且这一次受众不禁只有年轻人,更是多了许多常收看屈戊辰烹饪节目的铁杆主妇们。 上午10点,发售会在轰鸣的礼炮声中拉开了帷幕,粉丝们蜂拥而至,不光体育场里面站满了,就连体育场外面也是人山人海,如果从高空俯瞰,就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场面是说不出的热闹,甚至在体育场旁边还出现了许多推车小车卖零食的小摊。 为了配合圣诞节的气息,屈戊辰今天穿了一身暗红色的修身版小礼服,头上则是戴了一顶咖啡色的鸭舌帽,李洛斯还特意搞了一副斯文的金丝边眼睛框架在他的鼻梁上,让他的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 同几个月前的第一次发售会相比,屈戊辰这次明显成熟了许多,面对如此多的观众也不会紧张,整个人神采奕奕、自信十足,他亲切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恬然的微笑,同每一个粉丝握手。 当然,这次屈戊辰只签了200本,饶是如此,粉丝的兴致依然不减,据说当天发售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可是那一万本平面专辑居然一册都没剩。 屈戊辰到下午就没有事情了,偷偷的溜出来,准备给静文的静柔买点圣诞礼物。虽然是洋人的节日,但是凑凑热闹总归是好事嘛! 此时他倒是换了装束,一身米白的长款风衣让他纤柔的身子看起来不那么羸弱,下身则是一条简单的深蓝色牛仔裤。因为听说今天会下雪,他的脚上特意蹬了一双欧款男式雪地靴。此时他头戴鸭舌帽,鼻梁上虽然没有架着墨镜,但口鼻全部被口罩遮住了,一只熊猫的大脸盖在屈戊辰的小脸上,这种装扮,想认出他都难。 此时屈戊辰在一家亲子装的店铺前面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眼球已经被橱窗里展示的衣服吸引住了。那是一套三口人穿的套装,款式是很简单的黑色拉链帽衫,只不过帽子上都有两只大大的兔耳朵,衣服的背面是三款不同的图案,爸爸的是一只样子很猥琐的兔子,眼睛直勾勾的,有点呆;妈妈装的兔子比爸爸装要可爱许多,两只眼睛上还有狭长的睫毛,看起来温柔许多;宝宝装则是一个字:萌,小兔子的眼睛特别大,让屈戊辰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静柔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 真是可爱死了! 屈戊辰再也挪不开步子,转身就进了店。 进去之后,更是琳琅满目,不光有黑色的兔子装,还有咖啡色的狗熊装,蓝色的大象装,黄色的鸡仔装,绿色的青蛙装……屈戊辰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星星,激动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纤手一指,很干脆的挑了四、五套,报了三个人的size,然后刷卡。签完名字,屈戊辰满心欢喜的抱着东西走了。服务生拿着单子,看着“屈戊辰”三个字忽然觉得特别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转念一想,忽然恍然大悟,再追出去想要寻找的时候,那瘦小的背影已经不见了。 且说屈戊辰走出来,却是被不远处一个商场的大屏幕广告吸引了过去。那广告上播出的,不正是自己跟司徒悠扬拍的那个口香糖么? 那广告拍的清新而甜美,画面上,自己扮演的小女生跟司徒悠扬扮演的大男生青涩淡雅,两人kiss的羞涩,手拉手的欢悦,让整个广告自始至终都透着一股清新的小浪漫。 真是好看,真是完美,引得过路的行人都不由自主的驻足观看,连他自己都有一股想要去买那个口香糖的冲动了。也不枉他和司徒悠扬大费周章的无数次重拍了。 樱桃般的嘴唇不自觉划出了一个弧度,一丝自豪感悠然而生。 “快看!是小辰和悠扬哎!”一对少女与自己路过,也停在自己身前不远处观看着。 “真的哎!可是,悠扬……”少女看到司徒悠扬,虽然脸上带着兴奋,却也有一份落寞,“听说悠扬要退出娱乐圈了,不知道这个广告会不会是他最后一个作品了!” 什么?司徒悠扬要突出娱乐圈?屈戊辰听到这个消息,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情不自禁的把头转向两个少女。 九十四.黑老大 “快看!是小辰和悠扬哎!”一对少女与自己路过,也停在自己身前不远处观看着。爱残颚疈 “听说悠扬要退出娱乐圈了,不知道这个广告会不会是他最后一个作品了!”少女看到司徒悠扬,虽然脸上带着兴奋,却也有一份落寞。 什么?司徒悠扬要突出娱乐圈?屈戊辰听到这个消息,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情不自禁的把头转向两个少女。 却听另一个少女说道:“不会吧?可是我听说的又不太一样。” “哦?”先前的少女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我听说司徒悠扬不是退圈,但是他……”少女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伪娘屈戊辰,又说道,“但是他最近光芒有点暗淡了,相比之下,小辰最近却是越来越火了,而且你没发现,司徒悠扬最近做的节目,基本上都是跟小辰在一起呢么?有人说他这是穷途末路了,想要借小辰上位呢!” “不会吧!”先前的少女惊讶的捂住了嘴,“如果是那样的话,一旦借位失败再宣称退出娱乐圈,还能保住现在的名声,貌似也解释得通啊!” “天呐!”此次广告片已经播放完了,连个人也走远了。 屈戊辰的心却是蓦地揪紧了。 听到这样的谈话,他似乎有些明白李洛斯的意图了。 这样的传言传出去,自己必然就成为了浪尖风口上的焦点,就算司徒悠扬本人对这些不在乎,但司徒家的人肯定会顾及颜面,而自己虽然是只身一人,但谁都知道自己跟静文的关系,他所代表的则是静家。李洛斯这一招果真狠毒,直接通过自己和司徒悠扬把两个家族放到了对立面上。 如果是平常的小企业也还好说,但这是W市两家最核心的大企业,一旦司徒家针对起静家来,那将会打破现有的经济平衡,同时也会衍生出好多东西。但这与大徐古墓有关系吗?屈戊辰不禁纳闷起来,李洛斯这样做的意图又是什么呢? 一个圣诞节就是这样平淡之中带着跌宕起伏的过去了,屈戊辰的那套“反串小鹿装”照片倒是借着时宜被静文洗了出来,尤其是其中一张萌傻呆的靓照,更是被静文放大,明晃晃的挂到了两个人的卧室里去。 紧接着便迎来元旦,进入元月就离新年不远了,街上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喜气和热闹起来,屈戊辰的知名度更加高了,频频奔走与各个节目做嘉宾,而近期偶像剧也是开始策划当中了,最夸张的时候,李洛斯一天之内竟然接待了四个剧组。 不得不说李洛斯绝对是一个出色的、并且尽职尽责的经纪人,在屈戊辰的问题上他下足了功夫,也让屈戊辰现在俨然处在一种红得发紫的状态。但是,也只有当事人知道自己安的是什么心。 气氛还是诡异的很,因为李洛斯在暗处的那边居然没有动静了,静文几经追查也没有再查出“凤凰”的真实身份,不过通过最近的观察可以发现,刘叔的确同以前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了。 这天天幕低沉,太阳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远处高空云层紧密厚实,还刮着冷冽的风,不一会天空便飘下雪花来,纷纷洒洒的,连空气里都是一股凉味。 依旧是高耸入云的云顶大厦,依旧是那间总统套房,依旧是密得不透一丝光线的房间,李洛斯坐在沙发里,一边品着红酒,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 “老大,搞定了!静家名下企业已经有40%的股份都收购到您的名下了,加上您手里已经有的10%,您已经实际掌握了静氏企业的主动权了。”手下人殷切的汇报着,一双眼睛里满是谄媚的笑,但却有不敢正眼去看李洛斯,只觉得一看李洛斯那双犀利得宛若恶魔一般的注视,就会全身禁不住发抖。 “知道了。”李洛斯的反应有些漫不经心,静家迟早都是他的,亏欠他的早都应该还给他,这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的,只不过,这股份收的似乎快了点,好似从别人手里送出来的一样,难道静文是傻了?眼睁睁看着股份流出去? 想到这,李洛斯就想到了静文那张冷傲独立的脸,他忽然就产生了一种想法:好似就算自己毁了静氏,就算自己毁了静文守护古墓的使命,他也不会屈服吧?这种想法然他很不安,也很不服气。墨蓝色的眸子一闪,究其原因,那便是因为静文现在有可以依托目标,心中有一份执念吧?而那个中心人物就是屈戊辰! 所以,眼前他仍然是要先毁了屈戊辰,只有先毁了屈戊辰,才有可能进一步打击静文,打压静家。不过时机还未到,现在的屈戊辰才刚刚起步而已。但是李洛斯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十几年的煎熬他都挺过来了,他还会在乎再等上几个月的时间么? “老大,还有一件事情。”那属下看了看李洛斯冷冽却上扬的唇角,喉头翕动,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才又说道:“史密斯先生传话过来,问为什么宝图拿到手这么久了还不见你有所行动,欧洲的买家已经等很久了。” 史密斯? 听到这个名字,李洛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厌恶和愤怒。如果不是史密斯,他的母亲就不会死,他的挚爱就不会千里迢迢赶赴中国,更不会……他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人人都对静家守护的大徐古墓这么趋之若鹜,就因为它的存在是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王朝?就因为它的神秘、它的不现于世让人们好奇心大增?还是就因为一些不可听信的谣言? 想到这,李洛斯的拳蓦地收紧,若不是因为这张古墓地图是静家的,大徐古墓是静家守护的,也许他说什么也不会趟史密斯这趟浑水的!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李洛斯说道“怎么行动,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主意,用不着他管,买家着急就让他买别人的东西去好了!” 史密斯是U。S。A总部的自大老板,所有其他地区的分部都要无条件听从他的指挥。但是,这么多年了,唯有亚洲分部敢与他叫板,就是因为他们的老大是李洛斯。 那属下一愣,却也不敢再多言了。可是大老大史密斯还在等着回复,若是将李洛斯的原话传过去,那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啊! 不过这事也不是他能瞒的。两天之后,U。S。A的总部里,同样是一间暗房,同样是低沉的气氛,史密斯却是嘴里叼着雪茄,手里拿着装了冰块和伏特加,坐在椅子里听着下属的回报。越听越生气,眼睛里闪过秃鹫一般的狠戾。 李洛斯我行我素的叛逆在组织里那是出了名的,但是这么多年李洛斯跟着史密斯走南闯北,也是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的。但是,人一旦有了异心,终究还是不能留下的。尤其是这次,宝图都已经到手了,居然还按着兵马不动,既然他如此的不听话,也不能怪自己“做掉”他了。其实若不是看在南茜那个女人的面子上,凭史密斯的性格,只怕早都将李洛斯给出局了。 “老板老板,”一个手下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欧洲的客人又打电话来了,催的急。” “知道了,你下去吧!”史密斯点了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暗的狠毒,又对着手下吩咐道:“通知猎豹,不用再监视了,让他伺机行动。如果洛敢拦着,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措施,杀了他也不是不可以!” 史密斯的吩咐果断而狠毒,那几个手下听到这话不免一呆,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刚才老板说什么?他们好像听见刚才老板说必要的时候可以除掉洛的呢?老板这次竟然是对洛下了杀心的呢! 他们一直以为洛就是个特例,也一直以为老板永远都不会把洛怎么样呢!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可能的,也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可能的啊! “还愣着干什么?”史密斯见手下呆楞着没动,阴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好似黑暗九幽之地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阴冷,直叫那几个手下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是!是!这就去办!”那几个属下当下下的屁滚尿流,生怕自己慢了会受到史密斯的责罚,他们这个大老大现在连洛都敢动了,还有什么不敢动的呢?他们几个小喽啰若是表现得不好,对于史密斯来说,只怕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今天是屈戊辰的新片开拍的见面会,所谓见面会就是把导演、演员、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叫到一起,开一个拍片前的动员大会,大伙见了面,熟悉熟悉,然后对对台词,讲讲剧本酱紫。 即将拍新片,屈戊辰也是很高兴的。导演还是拍广告片的那个导演,见面会开完之后,导演又特意把他和几个演员留了下来,又谈了好半天才散。 屈戊辰走出片场,远远的就看见刘叔在对他挥手。 刘叔今天怎么会来接自己?他开的也不是静文给他配的那辆车啊? 一时间心中疑惑起来,屈戊辰迟疑的看了看刘叔,没敢上前。 九十五.绑票 屈戊辰一出门就看到了刘叔,刘叔自然也看到了他。爱残颚疈或者说,刘叔早就在这里等候他多时了,所以他一出门,刘叔的视线就已经锁定在了他身上。 屈戊辰的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每天自己拍完节目或者上完通告,都是静文亲自来接自己的,再不济也是李洛斯在这边等着,可是今天一早他就没有看见李洛斯了。正暗自思忖着,却看见刘叔已经走过来了。 “辰少爷,走吧?”刘叔已经走到了屈戊辰的跟前,他一脸怪异的哂笑,看上去要多抽象有多抽象,就好像想要打嗝却没有打出来,噎住了的感觉。 这一声“辰少爷”更是足以证明屈戊辰的疑惑,平时的刘叔都是叫自己小辰,是断然不会用这样的称呼来叫自己的,这明显是为了拉开关系。 这时候,剧组的几个同伴走了出来,这几个人明显是与屈戊辰关系很熟稔了,路过屈戊辰身边的时候居然还很恣意的跟他打招呼,其中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家伙,居然热情的拍了拍屈戊辰的肩膀说道:“小辰,真羡慕你啊,每天都是车接车送的,真好啊!” 屈戊辰翻了个白眼,心里直抽抽,这一刻刘叔倒是一直摆出一副谦卑、恭敬的老仆人形象,落到哪个人眼睛里那也是生不出怀疑的。 屈戊辰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知道此时像他们求助他们也不会相信,而且刘叔也一定会阻止,心里暗暗把刘叔和这几个不明原因却在这煽风点火的家伙骂了个遍。 那几个人带着不同程度的“羡慕嫉妒恨”离开了,刘叔这才上前,以别人不易察觉的角度一把掐住了屈戊辰的手腕说道:“辰少爷,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 这声“辰少爷”更是让屈戊辰看清楚了事实。怪不得李洛斯今天一天都没出现,看来是他要有所行动了,所以开始挟制自己了。 刘叔的表情仍旧谦卑而温和,甚至脸上还能看到淡淡的慈爱的笑,远远的看上去,就好像刘叔拉着屈戊辰的手,在亲切的交谈着什么。屈戊辰一边心中感叹着刘叔的演技可以比得上演员了,一边想去挣脱他掐着自己的手。自己是绝对不能被他抓的,要是被抓,自己肯定要给当做人质用来威胁静文的。 屈戊辰认为,自己虽然弱了些,但挣脱一个老人的钳制还是应该有些力气的,可是刘叔那手力气不大,却是任自己怎么挣扎也是挣脱不了。那老家伙好像知道自己会往哪个方向挣扎似的,自己的手臂拧到哪,他掐着自己的手腕就跟着拧到哪。 “不用挣扎了,你那是白费力气。”似乎是为了证实屈戊辰心中的想法似的,刘叔忽然把脸转向屈戊辰,依旧一脸哂笑的说道“你刘叔我,多少还是会些气功的。” 屈戊辰忽然觉得刘叔那笑里竟然带着深深的嘲讽,还有轻蔑。 “走吧,辰少爷。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再不走可真就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刘叔手上一用劲儿,屈戊辰忽然感觉到手腕传来剧烈的刺痛,好像整条手臂的筋都要被剥离了似的,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整条手臂都已经没有的知觉,整个人一个趔趄就跟上了刘叔的脚步。 三声“辰少爷”,彻底灭了刘叔在屈戊辰心中那慈爱、善良、和蔼、忠诚的形象,他的心也跟着冷了。他不知道刘叔怎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原来静家里藏得最深的居然是刘叔! 刘叔把他扔进车子的驾驶座,然后关上了车门,自己则绕过去进了驾驶位。屈戊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松开了,可是没有半点回复力气的感觉,整条手臂软的像面条似的。心中不禁疑惑起来:中国的气功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 他检查手臂的这当口,刘叔已经发车子发动开出去了。 屈戊辰这个时候,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觉得此时只有他和刘叔两个人,想要逃脱还是有机会的,但是若是待会自己给拉到什么地方,人多起来的话自己想跑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想到这,那只完好的手就伸进裤子口袋去,准备摸手机。 “都告诉过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刘叔握着方向盘,眼睛是专心盯着前方的,可是屈戊辰却感觉到刘叔的视线就在自己身上似的,自己干什么他也知道,刘叔的嘴角露出一丝冷蔑的笑,说道:“我这车上有屏蔽系统,包你手机用不成,况且你给静文发信息也没有用,因为不久之后你们就会重逢了。” 什么? 屈戊辰吃了一惊,但还是将手机掏了出来,验证了刘叔的话,手机此时处在无服务的状态,半个信号也没有。想来也对,如果刘叔怕他做什么,只怕早就把他手脚都捆住了,如果刘叔没有这么做,那么一来是有极大的信心自己逃脱不了,二来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根本不会逃。 果然,又听刘叔说道:“跳车什么的你就也别想了。”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但屈戊辰现在看来,感觉也不是一般的充满阴险,“这车有良好的高智能安全系统,车门一关就自动上锁,我劝你还是乖乖坐在这呆着吧,如果你还想有其他举动,我不介意把你的另外一边胳膊也变成那样。但是,你还是要体谅体谅老人家,我这么大岁数了,又没多少力气的。” 屈戊辰立刻不动了,不过心里却把刘叔骂了个遍,连他八辈祖宗都给问候了。还好意思说这么大岁数?这么大岁数你还干打家劫舍的买卖?简直是放P! 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车子渐渐驶出市区,不知道要开到什么地方,脑子终于完全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刘叔挟持自己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要挟静文,他可以肯定,刘叔跟着李洛斯一起做坏事,绝对是奔着大徐那个皇陵去的。屈戊辰也可以肯定,得到了古墓地图,他们一定第一时间就已经找到古墓了。至于为什么他们已经得到了古墓地图还不动手,显然是有什么阻碍拦着让他们进不去。 这样也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他们为什么要挟持了自己来引静文过去了。这里面绝对有端倪,而且静文曾经也跟自己说过,李洛斯就算得到那个地图也进不去的,那是不是说,进这个古墓的关键性东西还在静文身上呢? 倒是有这种可能。屈戊辰想到这,已经认定了这种构思,他心里更是觉得,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静文交出进入古墓的“钥匙”。 想到这,屈戊辰的脑子又活跃了几分。如果他们接下来的步骤是引静文前来,那么自己现在反而不想逃跑了,而是应该想办法多与刘叔套套话,看看能不能从刘叔的口里知道些什么,到时候就算静文真的过来了自己也好从旁提醒,随时应变。 不过,屈戊辰作为一个小崽子,显然是看轻了刘叔这个老江湖。能在静家卧底这么多年都不被发现,刘叔肯定还是有相当的心机和足够的智商的。 “你是‘凤凰’?”屈戊辰冷声开口,眼睛也跟着看向窗外,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刘叔早已经被他认定成了那个代号叫做“凤凰”的人。 刘叔嘴巴一咧,又是泛开一抹笑,却没有应答。他不答应,屈戊辰就当他是默认了,又说道:“李洛斯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听到李洛斯,刘叔的嘴角笑意更盛了,那笑里包含着轻蔑、鄙夷、残忍、怨毒……种种情绪,但也只是一闪即逝,笑过之后,依旧没有说话。 “你倒是给句话啊!”屈戊辰这次激恼了,“你把我绑成肉票,总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吧!” 刘叔这才转过头来,冷着一张脸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双眼睛里,居然带着森然的杀气,仿佛九幽冥府跳上来的恶魔,直接把屈戊辰吓到了。 刘叔见屈戊辰不再说话,显然是满意了许多,手握方向盘一路飚开,东拐西拐的,拐的屈戊辰也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只感觉是顶着大半个血红的残阳,金红色的阳光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心里暗忖应该是向城西边的方向走着。 快到天黑的时候,终于看见了一座仓库,也看见了海。原来这里是一个废弃的运货的港口,因为早期规划上有问题,现在已经不用了。这里人烟稀少,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来,如果拿这里做个秘密基地什么的,倒是也有可能。看刘叔轻车熟路、一路上都不曾停顿,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下了车,刘叔又捏起屈戊辰的胳膊,不过这次捏的是屈戊辰那只完好的胳膊,若是刘叔再弄软了他另外一只胳膊,只怕自己行动起来都难,更别说逃跑了。辰哀叹一声,只能耷拉着脑袋乖乖的跟在了刘叔身边了。 此时正是夕阳下落之时,海浪连绵起伏,与远处天边逐渐下降的夕阳交相辉映,红色的光芒晕染开来,倒映在蓝色的海水里,一金红一蔚蓝混在一起说不出的好看,海与天由一轮残阳相接,形成一道美好的画面。 不过却没有人欣赏这样美丽的场景,刘叔带着屈戊辰进入了一个正对着夕阳的小屋子,才一进屋子,屈戊辰就愣住了,因为此时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静家似的,全部都是自己熟悉的脸孔:夏雪、小琴、玉玺、小苏,没想到这么多人居然都是李洛斯派来的卧底。如果此时换一个地方,他真的都要以为静家搬家了。 刘叔将屈戊辰丢给夏雪,夏雪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将屈戊辰钳制住、按倒,显然也是有些功夫的,夏雪对屈戊辰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在静家,她为了演好温柔、娴静、善解人意的形象,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静家的小魔女静柔的刁蛮无理和处处为难就不用说了,静文那个榆木疙瘩居然连正眼瞧都不瞧她一眼,自己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神采、要姿色有姿色,他凭什么不喜欢自己而偏偏喜欢这个胆小鬼!(在夏雪的眼里,静文既然娶过雪云,又疼爱静柔,肯定还是喜欢女人的,之所以喜欢屈戊辰也是因为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所以也没太把静文归到gay的行列里。)还有这个屈戊辰,凭什么全家人都喜欢他?凭什么全家人都对他好?又凭什么静家那个小崽子能整死别人,整死自己,能搅乱一家人,却偏偏听他的。 本来她已经成功的拽住了静柔,也成功吸引住静文的注意了,马上要把这个多金、帅气的钻石王老五给骗上自己的床了,可是这个臭小鬼的突然到来,抢了自己在静家的位置和地位,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也勾走了那个帅气的男人的心。 所以,她讨厌他,一看到这个小鬼心里就不爽,尤其是他还长了一张比女人还好看的、惊为天人的脸。 刘叔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顺道抽了一根烟。白色的烟被他吸进口中,在口腔里来回咀嚼品味,少许轻烟从他的鼻腔里冒了出来,但更多的是被他吐出来的,刘叔嘴对着上方一吹,那烟在空中一飘,就变成了一个骷髅的形状。使这午夜傍晚多了几分阴霾的气息。 那边夏雪越想越气,现在屈戊辰在他手中,倒是个出气的好时机。她想了想,精致的娇美眸子忽然闪出一丝得意的笑来,她猛地拽住了屈戊辰的领口,伸手就给了他两个巴掌,直打得屈戊辰头昏眼花、耳中轰鸣,眼前也黑一阵、白一阵,冒着数不清的星星。随后鼻腔一痒,就有腥热的液体从鼻孔中流了出来,显然是出血了。 “凤凰,不要浪费了,快!拍照,把这个拍完给静文发过去,”夏雪打了人似乎解气多了,但一想到静文那不可一世的嚣张和轻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于是,一种叫做“报复”的变态心里便产生了,对着身边的小琴嚷了一句,“拿他的手机!” 小琴一个哆嗦,立刻畏畏缩缩的走到屈戊辰身边来,一边拿手机一边还小声说道:“小辰,对不起啊,我也是被逼的,我父母都在他们手里……”话未说完就看见夏雪恶狠狠的瞪了过来,后面的话硬生生的给吞回喉咙里去了。 屈戊辰发现,小琴的身上的确有被虐打的痕迹,不过都被衣服遮盖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此时,小苏和玉玺也对着屈戊辰眨了眨眼睛,很明显他们的情况与小琴无异。 看到这些,屈戊辰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李洛斯这个人也真是太可恶了,简直就是个人渣,人家不愿意竟然还使出这样的手段,屈戊辰的心里对李洛斯更加怨愤了几分。如果自己能安全出去,第一件事一定是打烂李洛斯那张俊脸。 这时刘叔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缓缓对夏雪这边说道:“动作快点啊,晚上我们还有要事做呢!” 刘叔说话温和,也不知道指的是小琴拍照这件事还是其他什么事,夏雪他几个听到他的声音却是同时受了惊吓似的,乖巧的点了点头,尤其是小琴,拿着屈戊辰的手机给他拍照,那手却是一直抖个不停。 刘叔有那么可怕么?看到这样的场景,屈戊辰的心里生出一丝怀疑来。紧接着又想起夏雪刚才是称呼小琴为“凤凰”的,也就是说小琴才是他们组织里代号为“凤凰”的人?可是,如果小琴是凤凰的话,那刘叔又是谁?看他们这个样子,明显对刘叔很惧怕,而且既然是李洛斯挟持了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呢?相比之下,刘叔倒是像极了他们的指挥官,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似乎有一个秘密就在眼前等着他去发掘,疑团越来越大,屈戊辰越想越不明白,尤其是看到小琴在刘叔的命令下把自己挨揍的照片发给静文之后,心中更是慌乱不已,顿时有些乱了方寸。于是,屈戊辰问了一个绑票不应该问的问题:“你们老大呢?李洛斯在哪?” 提到李洛斯,小琴几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屈戊辰发现夏雪的眼中似乎有些许的迟滞,这个时候,却看见刘叔缓缓走了过来,那一张老脸忽然就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了。 “你的问题太多了!”屈戊辰的脖颈一痛,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倒下之前,只记得看到刘叔那张双充满怨毒的眼睛,好像非常痛恨什么东西似的。 话说这个时候静文正在研究刘叔的资料,根据他的调查发现刘叔并不是李洛斯组织里的“凤凰”,可是,他的身份却比“凤凰”更为可怕! 思忖半天,还是决定给李洛斯打个电话,可是电话拨过去居然是关机。静文更加疑惑了,平日李洛斯是从来不曾关机的。 这个时候,手机响起,传过一条彩信来。 九十六.自救 静文收到彩信的时候有些错愕,因为那个发件人是他的小辰,他犹记得这会他应该是片场里,今天是李洛斯去接他。爱残颚疈可是刚才打了李洛斯电话就一直不通。这个时候收到彩信,静文的心里就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接受彩信再打开,就看到了一张照片:那照片上屈戊辰眼眶深陷,面颊红肿,两行鼻血顺着鼻子往下流。他的表情没有太多的痛苦,但是却好像给什么人抓住了似的,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 静文猛然放下手机,心疼那自然是不必说的,一股无名业火在心中悠然而起,李洛斯果真行动了?自己早就说过,不动他是看在同样流着静家血液的血缘情分上,不追究是在给他机会,可是如今他不懂得、他不知足,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这边才放下电话,那电话铃声就又响了起来,静文的脸色不免一沉。 “照片看见了吧?”刘叔的声音从电话的那端传了过来,静文虽然已经知道了刘叔的真实身份,但还是禁不住有些讶异,他以为会是李洛斯直接打电话给他的。 “你们想怎么样?”静文的声音低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一颗心因为屈戊辰受的那两个巴掌,此时早已爬升到愤怒的顶点去了。 “我们的目的很明确,静总您也是应该知道的啊!”刘叔在那边不紧不慢的说着,平时恭谨礼貌的语气此时听在耳朵里,似乎多了那么几分的阴阳怪气。 似乎是为了更加激起静文的怒火,扰乱他的心智,刘叔给夏雪使了个眼色,夏雪则是毫不客气的挥起手掌对着屈戊辰就又是两巴掌。夏雪虽然是个女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但她到底是会些功夫的,所以力气很大,下手也很重,那两个巴掌掴得很重,愣是把屈戊辰天昏地暗的昏迷中给打醒了,口中不免发出两声惨叫。 静文一听电话那端屈戊辰的惨叫,心疼得直想打人,那心里面明知道是刘叔故意使出的计策,心智在这一刻却还是产生了几分混乱,他一边握紧了电话一边大吼道:“让李洛斯听电话!” “恐怕他现在没有时间听电话,”刘叔讪然一笑,突然露出阴阳怪气的语调,故作玄虚的说道:“他现在正忙着呢!” 刘叔一边说一边又挥挥手,夏雪心领神会,又捏着屈戊辰的皮肉狠狠的拧下去,屈戊辰深知尚且有些不清醒,只感觉身上皮肉快被掐掉了,只得叫得更惨烈了。 “你***混蛋!”这个时候,尤其是听到这种声音,再加上刘叔的刻意引导,静文自然就联想到了最糟糕的情景,他的心更加慌乱了,口不择言,连粗口都爆出来了。尤其是想到李洛斯那个混蛋居然敢对他的辰……他不敢想了,此时此刻他的心像是被千斤重锤猛捶了一般,胸中那团无名业火也是瞬间中烧,逐渐转为熊熊盛焰。 刘叔听到静文骂自己也不反驳,拿起电话,一改刚才平稳缓慢的语调,恶狠狠的说道:“静文,晚上9点墓道见,带上能进进入古墓的东西。别想耍什么花样,不然你的小情人就……”话只说了半句,言下之意却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 不等电话那端的静文再有什么表示,刘叔已经挂断了电话,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相信,现在电话那端的静文肯定已经完全失控了,试问有谁在面对自己的爱人被别人侮辱的时候还能好好的保存那份理智呢?那个男人如此的聪明,只有他完全失控,只有他失去了理智,他才不会头脑来分析他们这边的情况,才不会再部署人马来对付自己。更何况,他们这边也不是没有状况的,此时不就还有一个隐患在么?这个隐患,自然也是绝对不能让静文发现了去的。 静文与屈戊辰的感情,他在静家的时候可算体味得真真切切,虽然他们两个人都是男性,但那种捧在手心怕碰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重视,那种彼此心中都有对方、都珍惜对方、重视对方的感情却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他讨厌看见他们这种固若金汤的感情。当然,相对的他也想要破坏这种感情,这便是人的妒忌心作祟吧,得不到的一定要毁灭,别人的好一定见不得! 这个时候,刘叔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侧那杯夏雪休整得很惨的屈戊辰,看到他,刘叔的眼睛里就露出一副怪异的情绪:精致的眸子、清澈的眉眼、吹弹可拍的肌肤、比女人还要妩媚的身姿……多好的皮囊啊,可惜自己不好儿这一口儿,不然一定会拿过来享用一番的!不过听说史密斯老大可是个男女通吃的角儿,听说最近陪伴在他身边的两个侍寝的玩宠就是男的,不如这次事成之后就把他带给史密斯好了,说不定到时候夜魔的那个位置会换成自己来掌管。想到这,刘叔的嘴角不免噙起一丝奸邪的笑意。 刘叔那笑意逐渐泛滥开来,那犀利的眸子里,也忽然就多了几分狠猎的猥琐来。他眸光一闪,把屋子里的几个女人扫了一圈,就把视线落在了欺负屈戊辰的夏雪的身上。 他还是喜欢像夏雪这种冷漠凌厉、丰姿冶丽的货真价实的女人啊! 其实夏雪长得也算很标致了:精致的瓜子脸、柳叶眉,眼睛娇媚如春风,唇鼻小巧,尤其是胸前突起的双峦,翘1挺的美1臀,还有那修长的大腿……他还真挺纳闷夏雪静文身边那么粘,静文怎么就没看上她呢! 刘叔岁数大了,阅人也算准确,那夏雪虽然看着清纯冷傲、不可一世,可骨子里的那股骚劲儿是剔不出去的。 想到这,刘叔的喉咙不禁热火起来。他看了看表,距离晚上行动还有段时间,现在倒是还能休息上半个小时。刘叔不愧是老不要脸的典型代表,只见他讪然一笑,走过去拍了拍夏雪的香肩。 刘叔领着夏雪去了旁边的房间,临出去的时候难免要出恶言警告上一番,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还锁死了小屋子的门。 见他们都走了,小琴这才敢扶起摔得七荤八素的屈戊辰,轻轻摇了摇他,感觉他脆弱的小身子就跟要折了似的,不过屈戊辰却有点反应了,小琴这才放下心来。 屈戊辰被小琴轻轻摇晃摇晃,逐渐清醒过来,感觉全身哪里都痛,在小琴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开始环顾四周。他发现刘叔和夏雪都不在了,也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只想着他们现在不在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趁机跑出去。 他一定得逃,不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屈戊辰一阵发力,拖着到处疼痛的身子站起来就要去找门,脑袋却传来一阵晕眩,耳朵也鸣叫得可以,走两步就摔了下去。夏雪这个可恶的女人,下手简直太狠了! “小辰,小辰!”小琴又跟过来,把他扶了起来,“你的身子都这样了,还想逃跑么?” 屈戊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夏雪拧过的皮肤都已经开始青里泛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里面给拧出了内伤,也许现在里面的毛细血管集体裂开了,正在渗血呢。 “小辰,没用的!你别白费力气了!”这个时候小苏也走了过来,跟着开口说道,“我们已经这样给关了一天了。” “嗯?”屈戊辰升起一丝疑问,他犹记得早晨出门的时候,他还看见了他们的。 小苏看出了屈戊辰的疑惑,就接着说道:“早晨你走的早啊,后来静总也去公司了,你们刚一走,刘叔就招呼我们过来,结果就拉到这里关起了!” “那静柔呢?也被抓了?”屈戊辰猛地抓住小苏的手,如果他被抓了用来要挟静文,那么静柔的处境也许会跟自己一样。 “静柔?”小苏想了一下,“还真没看到。他把我们带到这里的时候只有我们几个人,我们到这的时候,夏雪就已经等在这里了,静柔没跟我们一起。”小苏想了想,又说道:“那老狐狸,也许把静柔带到别的地方去了!” 听到这,屈戊辰的手收紧了,慢慢握成了拳。担忧也跟着浮上了心头。 屈戊辰还想思考什么,身边的小琴却忽然哭了,一边哭还一边说道:“我们逃出去又能怎么样,我爸妈还在刘管家的手里,呜呜呜,我们,我们这不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么!” 听到小琴哭了,小苏和玉玺也不吱声了,显然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他们的亲人也同样在刘管家的手里。 一时间气氛又变得沉闷起来,大家谁也不说话了,房间里只剩下小琴伤心的啜泣。 屈戊辰又想到了什么,蓦地向后退了几步,想要与他们几个保持距离,眼里也生出了怀疑:“你们,你们真的都是李洛斯安插在静家的眼线?” 该不会又是该死的李洛斯弄出来的什么苦肉计吧!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单纯了! 听到这话,小苏愣住了,小琴也停止了抽泣,玉玺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诧异和疑惑。 屈戊辰心中纳闷,却听见小琴擦了擦鼻涕然后说道:“小辰,我们知道对不起你,对不起静总,也对不起静家,但是我们真的是胁迫的。不过,胁迫我们的人不是洛少爷,而是刘管家!”小琴说完,小苏和玉玺忙不迭跟着点了点头。 小琴见屈戊辰还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又把事情大概叙述了一下:大概是几个月前,刘管家突然找上他们几个,说有几个忙要帮。因为平时刘管家也总给他们分配工作,所以他们也没在意,可是没想到刘管家让他们几个做的竟然是偷东西、偷听还有放置监控器、监视器这样的事,小琴她们几个心中大骇,连连称不敢做。结果刘叔一来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而来为了可以驱使他们,就抓了他们的家人。小琴他们几个就不得不给他做事了。 屈戊辰听完这些,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按理说,干绑票的买卖,李洛斯作为幕后老大,就算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至少也应该在自己被绑回来之后露个脸“验验真伪”吧?可是他非但没有出现,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有打来啊!而且自己被挟持到这里,自始至终都是刘叔在指挥,没有经过任何的请示。再加上刚才小琴他们的话……虽然还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屈戊辰还是觉得有问题,而且问题的核心就是刘叔。 “不行,我还是得逃!”屈戊辰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尤其是刚才的这番怪异的分析,更加加速了他的不安。 “不行啊!”小琴又急了,“别说我们三个在这里困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出口,你现在也没有体力啊,而且,我们也不能让你逃走……”小琴话说到一半停了,可是眼圈却是又红了。 “怎么了?感情你们还是他一伙的!”屈戊辰有些怒了。 “你别怪我们。刚才你晕了,没听见。”小苏看见小琴想说不敢说,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替她开口道:“刚才刘管家出去的时候发话了,我们三个得看着你,要是让你跑出去,我们三个都的挂到这。小琴是知道你心软,肯定不会放着我们不管的。再说你平时对我们真的都很好,从来没亏待过我们,可是我们却……”小苏嗫嚅着,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也说不下去了。 一时间几个人又沉默了。可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要是手机在就好了!”小琴忽然叹了口气,脸上还是失望的神色,他们三个人的手机早都被刘管家收走了,屈戊辰的手机刚才也被夏雪拿去了。有手机的话,至少还能给静文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可是现在明显不可能的。 几个人闷不做声,都陷入了短暂的绝望当中。此时夕阳西下,天色暗了下来,太阳眼看着就要没入地平线了。 冬天的野外是空旷而寂静的,这种气氛更是不由自主让人心底里产生恐惧。 忽然,玉玺一拍脑门,轻忽一声:“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玉玺平时不声不语,很是沉默,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绝色,也许刘叔就是看上了他这一点才会让他做眼线。 只见玉玺慢慢回身,从牛仔裤的屁股兜里掏出一只小巧的玩意来,乍一看还以为是手机,等大家仔细看清楚了才发现,是itouch。这东西虽然不用手机卡,不支持3G网络,但是还是支持无线网卡功能。他的Itouch上插着接收器,而那个到处漫游的无线网卡,现在还在他的屁股兜里。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无绝人之路么? “我装了微信的,或许可以用它给静总发信息!”玉玺拿着itouch晃了晃。 大家的心也跟着itouch晃了晃。 其实小琴他们很明白,几天刘管家敢这么押着他们几个来这边,就说明刘管家的计划要实施了,而自己几个人帮他做事,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看他那狠辣的样子,也许会被杀人灭口也说不定。所以,其实他们几个还是很希望屈戊辰能把消息带给静文的。至少那样还有一丝生的希望。 小琴终于按捺不住,一把上前从玉玺手里抢过itouch,一手递给小辰,另一只手狠狠给了玉玺一个爆栗子,还轻声吼道:“这么好的东西,你居然现在才拿出来!” “不是我不肯拿,而是我真的忘了,”玉玺挠了挠头,“白天因为太紧张了,而且一直在寻找出口,所以也没怎么坐着,刚才一屁股坐下去才发现了他。不过,不知道这里信号怎么样啊!” 屈戊辰闻声低头看了看,itouch的屏幕上,只见无线网络的信号格只有一个,那可怜的一格信号还时有时无的。 “快点吧!”玉玺又催了一下,“估计刘管家‘办事’也差不多快要办完了,咱们得在他回来之前尽快把消息给发出去!” 屈戊辰点了点头,也不废话,立刻登上自己的微信,熟练的操作起来。对于这种现代化的玩意儿,他还是很精通的,所以摆弄几下就摆弄明白了。 小苏自告奋勇的去把风。 小琴和玉玺则跟着屈戊辰,看他把自己在这里的情况编辑成短信,一条一条给静文传过去。不过,信号真的很差,传一条都要等半天。屈戊辰只好捡简单的说,但是还要简介明了。 比如说第一句说了自己的状况:我很好。 第二句说了发现的诡异情况,句子稍微长了一些,顺道还告诉静文,这里没有发现静柔,也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李洛斯。 最后则说了小琴他们几个的状况。 这个时候,脚步声已经传来了,小苏轻呼了一句“回来了”,屈戊辰连忙把itouch塞回了玉玺的裤子口袋里。 他估摸着,如果是去古墓,也许刘管家只会带自己走,最多也就加上夏雪那个贱女人,他们三个,也许还会被刘管家关在这里。 所以,itouch绝对不能在自己身上,留给玉玺,他们出去的机会还多些。 九十七.危急 无线网卡的信号不是一般的差,屈戊辰不得不拿着itouch满屋子溜达,以便寻找一个信号稍微好些的地方,但那间小黑屋显然不是很给力,走到哪里信号都是若隐若现的。爱残颚疈 第一条消息是终于发出去了,第二条消息还在漫长的六个点,第三条在第二条的后面乖乖的排着队。这个时候,门口的小苏脸色一变,忽然轻声嚷了一句“他们回来了!”紧接着就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屈戊辰拿着itouch,迅速的塞进了玉玺的裤子口袋里。 “拿好了,待会若是不带你们走,就用我的微信给黎凌发信息,让他找蒋炎来救你们。”屈戊辰低声在玉玺耳边说着,刚说完,就感觉那边铁门一闪,刘叔和夏雪走了进来。 他两个人的衣衫都还算整齐,只不过刘叔脸上容光焕发,好似刚刚补充了什么给养似的,而夏雪脸上也是有着几分潮红,但她的眼睛里可就多了几分明显的怨毒。显然她是也不愿意伺候这个糟老头子的,但迫于一些原因又不得不委屈自己。 尤其是看到屈戊辰时,眼睛里的怨毒更加明显。屈戊辰看着夏雪那阴冷的目光,好像给毒舌咬了一口似的,迅速转了头不去看她。 “辰少爷,走吧?”刘叔一把上前,手掌按住了屈戊辰的肩膀,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屈戊辰只感觉肩头一斜,刘叔那手不似千斤顶,但也至少是个庞然重物压在肩上的感觉。只得哀叹一声,跟在刘叔后面。 出乎意料的,刘叔倒是没有带走夏雪,反而是把夏雪留了下来,让她看管小琴他们三个。夏雪显然是厌恶这个老头子厌恶到了一定程度,此时巴不得刘叔不要她跟着一起呢,所以也就没有拒绝。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若是跟着刘叔出了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就是这个决定把自己给逼上死路了。 刘叔的眼睛里显出几分狡黠,似乎奸计得逞了一般,带着屈戊辰出了小房子。夏雪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到小屋子从外面给锁上了,“咣”的一声门响,触动了屋子里面他们四个的心弦。 夏雪跑过去,猛踢了一脚那门,发现已经狠狠的锁死了,根本踢不开。 “喂!刘叔!你想干什么!”夏雪终于急了,在里面大喊起来,可是刘叔却已经挟着屈戊辰上车了,走的时候,竟然好巧不巧的往墙根下扔了个烟头,唇角还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 且说静文收到彩信之后就感觉到了不妙,但那时候他头脑还算清醒,忙不迭给蒋炎打了个电话,让他火速赶往自己的家,他的公司距离城外的宅子是很远的,相比之下蒋炎的公司就在城外,离他家倒是很近。屈戊辰出了事,刘叔是从家里出来的,他担心静柔也已经遭到了李洛斯的的毒手,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话,那他的一颗心可要受不住而崩溃了。 结果静文才与蒋炎通过电话,就直接接到了刘叔的电话。 静文被刘叔挂了电话之后,险些把电话给摔了。他是给气的不行,这一气眼睛都红了,两只手掌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潜入肉里,条条青筋爆出,充分显示着他的愤怒和不悦,仿佛无数条火蛇在他的心中攀爬啃咬。 李洛斯tmd简直就是个禽兽,亏他还把他当家人、当兄长,念着血缘的情分包容他,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他看错了!他以为血缘的关系多少会让李洛斯有几分心软的。 都怪自己,这也都怪自己啊!静文抱着头,仿佛鸵鸟一样。若是当初李洛斯偷走古墓地图的时候他就下杀手,他的小辰也就不会落到李洛斯这个禽兽的手里了!静文狠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他悔啊! 痛苦、自责、厌憎、悔恨……此时静文的心里百转千回,各种负面情绪缭绕,几乎将他压迫得快要窒息死掉,时间就这样一份一秒的过去了,可静文处在痛苦之中,既然浑然不知。 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此时此刻天已经全黑了,静文的办公室里面没有开灯,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的亮光显得尤为明显。静文浑浑噩噩的,明知道自己是着了李洛斯的道儿,可一想到屈戊辰,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痛。 不过,此时此刻静文的心中尚且残存着一份理智,他还是伸手拿过电话,直接放在耳朵边上就嚷了一声“喂”。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有说话的声音,这才把电话拿下来,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微信。 怎么会是微信呢?微信他几乎没用过,这个客户端还是前几天在屈戊辰的强烈要求下安装的呢。静文一时间怔住了,当进入微信的页面,看到联系人是屈戊辰的时候,他的心更是禁不住一阵抽搐,拿着手机的手也颤抖了。(这个时候的静文明显已经陷到无尽的痛苦之中去了,根本没想过为什么第一条发来的是彩信,而第二次却会是用微信。如果他当时头脑好使一些,还算清醒一些的话,就不用隔了那么久才去查看那条微信了。以至于事后每次想起这件事,静文就骂自己蠢得可以。) 屈戊辰的手机给刘叔他们拿走了,这一点静文是知道的,而且刚才还接了屈戊辰被打的照片,所以现在又接到这样一条微信,难免他不会胡思乱想。万一他接到的是一张不堪入目的画面……他简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此时此刻,静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一双眼睛就那么盯着屏幕。 房间忽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静文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颤抖着伸出手指,打开了那条微信,点开的一刹那,他却忽然闭上了眼睛。 “静文,我很好。”没想到竟然是一跳语音信息,那清澈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沙哑,分明就是他念了半天的小辰! 听到这个声音,静文蓦地收紧了拳头,喉咙一阵发酸,眼泪险些掉下来,那种骨鲠在喉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因为之前刘叔误导给他的先入为主的那场景,让他以为这又是李洛斯的诡计。 李洛斯这个畜生!不!他是恶魔!侮辱了自己的小辰,居然还敢逼迫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发给自己,静文咬紧嘴唇,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这个时候电话又响了,静文以为又是一条微信,没想到这次居然是电话。屏幕的来电显示明晃晃闪着蒋炎的名字,静文不及多想,一把按上了通话键。 “你家的佣人全部给人绑着在客厅里,没看到静柔。”蒋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电话通了就直入正题,“佣人里少了几个熟面孔,刘叔和王妈都不在。”这静家黑漆漆的,一干下人缩着靠在一起,要不是自己到来还不知道要蜷到什么时候。 静文的心又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彻底陷入了万丈深渊。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尤其是静文,处在黑暗中,办公室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静文?”电话那段传来蒋炎担忧的呼喊。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债多了不愁,狮子多了不咬。估计静文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态,他是彻底崩溃了,但是崩溃了到了尽头之后,居然就这么冷静下来了。 “你现在在我家到处检查一番,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别有人什么还藏着。对了,你现在给我安排一些人,我要去古墓。”静文说完就挂了电话,眼睛里全是冰冷,他现在必须要去古墓。 一冷静下来就开始分析了:进古墓的方法,连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李洛斯的人更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这才是李洛斯要挟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来换进墓方法的手段。既然如此,那么静柔必然在他手里,而小辰现在也已经确定了就在他们手里了。仔细想想就知道,他们现在还是安全的。至少在自己到古墓之前是安全的,所以自己必须要到古墓去。 尤其是想到了之前刘叔的话,晚上9点见。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7点半了,还有一个半小时。 车速够快的话,赶到古墓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而自己的准备时间,只怕还剩下半个小时了。 想到这,静文穿上衣服就往出走,一边走再一边分析。这个时候,屈戊辰的第二条微信也终于发了过来。 静文:我被刘叔抓了,在城西海边废仓库里。李洛斯一直没有出现,感觉好像刘叔一个人指挥似的,夏雪跟他在一起,静柔也不在这。这里面好像有古怪,我等你救我。爱你!辰! 静文再看到这条微信,突然又停下了。那微信上的话说的乱七八糟,东一句西一句的,毫无条理,显然是在极为慌乱的情况下发过来的。虽然乱,但静文还是看懂了。 处于强烈的绝望之中,此时倒好像看到了希望之火一样。就好像在极寒的雪地里看见的火焰,就好像在无尽的黑夜里熬来了黎明,尤其是看到屈戊辰说的那句李洛斯没有出现,他的心里竟是一阵狂喜,原来他的辰,真的还好好的。握住手机,这一刻那破碎的心似乎重又变回了一颗玲珑心。 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我等你、我爱你,更是像灵药一样拯救了静文的心。死而复生的感觉恐怕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静文掩饰不住心中的那份狂喜,可是此时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他握着手机,将屈戊辰那话又重新看了一遍。 他的小辰是被刘叔抓了,而据他得来的资料分析,刘叔虽然也是那个组织的人,但是好像并不隶属于李洛斯,而且,刘叔在那个组织的代号并不是什么“凤凰”,而是叫“猎豹”。同时,今天李洛斯一直没有出现,手机也打不通,这点倒是很让人怀疑。再者夏雪是李洛斯的手下,为什么会跟刘叔混在一起呢?最后就是静柔,小辰说静柔不跟他在一起,现在李洛斯又没有出现,家里也没有静柔的影子,那就是说静柔被可能被藏起来了。这招儿真狠啊,简直就是双保险! 紧接着第三条也发了过来,告诉他小琴他们还在仓库里,需要人去救,他怕刘叔会下杀手。 刻不容缓,静文立刻拿起手机就要拨蒋炎的电话,没想到蒋炎直接打过来了。 “在你家找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问过了你家的下人,他们都是被刘叔绑了,不过刘叔绑人之前静柔就已经不见了,可以证明静柔不在刘叔那!” “什么?”听到蒋炎这样的回答,本来有些捋清的思绪又混乱了。不过静柔不在刘叔手里,对自己来说似乎又是好事。 静文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李洛斯的突然玩失踪,刘叔的突然控制,夏雪的倒戈……静文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找到答案了。 “对了,”静文想起第三条信息,对着电话说道,“你再派几个人去救人,还有几个人被关在城西海边的废仓库里,可能会有危险,必要的时候可以叫警察。” “那你呢?”蒋炎看了看表,距离9点已经不远了。 “我直接去古墓。”静文也看了看表,“告诉你派到古墓的人,静观其变就行,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来!” “你这是干嘛!”蒋炎也被静文的话语弄的糊涂了,难道这家伙想要单枪匹马的去会那些人?那可不行!他们蒋家不仅是辅助静家守护古墓,同时作为N代以前的家奴,蒋家也是要守护静家人的安危的! “你不用管了,照我说的做就行!”静文说完就挂了电话,如果他猜得没错,静柔现在不但不会有危险,而且还会很安全。这样他也就更加放心了! 坐着电梯下了楼,一头扎进车子里。现在他还有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这半个小时他还要去两个地方。 九十八.古墓 夜寂如水,月黑风高。爱残颚疈冬天的夜不同于夏天的夜,冷清、黑暗,森然之中透着几分凄凉。 屈戊辰刘叔扯下了车,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这个地方他没有来过,不过看着还有一些眼熟,隐隐又从今天刘叔打电话的内容之中猜测这应该是花雨轩开发楼盘时发现的那个墓道。可是,他们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呢?李洛斯他们的目的是大徐古墓,古墓的地图又给他们偷走了,难道大徐古墓真的就在这个地方? 可是,上次静文他们明明来过一次的,花雨轩还兴师动众的请了那么多的考古学家一起下墓道,不是一无所获的回来了么? 屈戊辰的心中生出好奇,不禁向墓道里面看去,只见那本应是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墓道里竟然闪着粼粼的幽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有些吓人。 看到这样的场景,屈戊辰吓了一跳,紧随着而来的身体反应那就是本能的后退,马列主义唯物论他是学过不少的,不过大部分都还给老师了,而且他天生对鬼怪这样的东西抵触,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平时对于神鬼妖仙这样的东西,更是提都不敢提的。 屈戊辰心生惬意,喉头一紧,情不自禁咽了口吐沫。他常听人谈论《咒怨》、《山村老尸》、《午夜凶铃》这样的恐怖片里的镜头,所以再一抬头看那墓道,就感觉没准一会里面会闪出个穿着白衣、长发、没有脸的贞子一般的女鬼来,更是禁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 哪知刘叔那老家伙偏偏是要与他作对的。此时他已经拉着自己往墓道里面走去了,可是屈戊辰那双脚就跟灌了铅似的,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刘叔回头一看,发现屈戊辰的脸都绿了,眼睛里更是说不出的抗拒,也就明白了屈戊辰的心思。 “怕也没用,里面不可怕的,进去你就知道了。”刘叔眼睛一眯,手掌覆上屈戊辰的后脑,直接就拎着他后面的衣领把他给拽的半悬空了起来,屈戊辰想要挣脱,却没有着力点,只能挣扎着被刘叔“拖”进墓道里去。 “乖乖走多好,还要害我老人家浪费力气。”刘叔阴仄仄的开口,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屈戊辰,在黑暗之中,他的老脸格外的狰狞。 屈戊辰笔者眼睛大力挣扎,他的双脚还在地上,整个人却在刘叔的手中,只感觉自己被拖来拖去的,脚下的鞋底都被磨热了,脚后跟处传来一阵滚烫的感觉,似乎还隐约可以闻见一股胶皮摩擦的糊臭味。 屈戊辰不得不蹬开双脚,因为是背对着刘叔,他只能倒退着跟上刘叔的脚步,仓促之间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这墓道的墙上别着的是一根又一根蓝色和绿色的荧光棒,荧光棒在黑暗之中发着幽幽的磷光,不明所以的人在远处瞅见难免会以为看见了鬼火。 同想象之中不同,屈戊辰跟着刘叔,越向里走越觉得暖意融融,低头看脚下,发现竟然有了影子。这黑暗的墓道里怎么可能有影子呢?想到这,屈戊辰不禁回过头去,不远处大概就是墓道的尽头了,暖暖的感觉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里面发着黄色的火光,还隐隐传来人声。 衣领子本来还被刘叔抓着,这一刻回头,整个儿人就拧成了麻花儿,刘叔脚步再快点,屈戊辰不禁一下子又变回了“拖布”。他一声低呼,刘叔手一送,倒是终于又将他给放了下来。 这一放就直接坐在了地上,也才终于看到已经走到了墓道尽头了,那古墓里现在火光一片,刘叔的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所有的烛台和火盆里都被点上了火把,几个人围在一个火盆前吃着东西,看见刘叔来了,连忙将位置让了出来。 “嗯。”刘叔倒是当仁不让坐在了主位,招呼了两个人到墓道外面去等静文,又招呼两个人把屈戊辰带到另外一间墓室里看起来。他相信只要屈戊辰在这静文就一定会过来。 屈戊辰被两个手下带到了墓室旁边的耳室里。才一进屋,就不禁瞪大了眼睛。耳室里的灯火没有外面那么通亮,只点了一个火盆照明,不过这一个火盆也足以照亮整间耳室了。屈戊辰一眼就看到耳室的角落里缩着一个人。 金黄色的头发上带着污渍,平日那整洁的衬衫此时凌乱不堪,魁梧的身子此时缩成一团,眼睛却是闭合着,不知道是晕过了还是睡着了。那个人屈戊辰太熟悉了,不正是李洛斯么! 看到这样的李洛斯,屈戊辰不禁怔住了。他一直以为李洛斯是这次偷窃事前的幕后主使,一直以为李洛斯在暗处里嚣张的无法比拟,可是此时看到如此疲倦、如此狼狈的李洛斯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啊! 屈戊辰打量了一番,发现李洛斯身上用铁链捆绑着,好似过去古代牢房里的重刑犯似的。 不管怎样,他至少有些疑惑可以从李洛斯上问个明白,屈戊辰想到这里,就走上前去,轻轻摇了摇李洛斯。 那两个手下看到这一情况,则是快速退回到了耳室的门口,“猎豹”只交代他们要看好这个小家伙,只要他不出这间耳室就不算他们两个失职。他们以前都是李洛斯的手下,可不愿进到里面去忍受那个恶魔的反抗。而且,谁有胆量去对付一个宛若狮子一般残忍而有力量的变态呢? 李洛斯被屈戊辰摇醒了,睁开看着这间耳室,忽然明白了什么。怒意升腾,伸手就要去扯那困在身上的铁链子,怎奈刘叔知道李洛斯当过特种兵,知道绳子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一会就弄个活结儿什么的给挣脱了,所以直接找了铁链子捆在他身上。这只恶魔一般的狮子很狡猾,他们也是反复个他的饭菜和饮水里下药才终于得手了的。 现在李洛斯被抓,组织在亚洲分部的指挥权,可谓是全权的交到了“猎豹”——刘叔的手里了。 李洛斯努力摆脱铁链,但那铁链似乎就是为了对付他而打造的,坚硬无比,他反复挣扎也挣脱不了,想要呼唤,想要咒骂“猎豹”那只老匹夫,可是一张口喉咙竟然说不出话来了,只感觉自己的口型在那里张合,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嘶嘶”的声音。 这个时候,屈戊辰也终于按捺不住了,扑到李洛斯身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不是你策划了这场阴谋么!” 李洛斯看着屈戊辰那愤怒的脸,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真是令人着急,李洛斯禁不住愤怒起来,这一怒不要紧,那嗓子却是更疼了。心道想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怕现在屈戊辰也只能是猜什么、想什么,最后就会认定是什么了。 李洛斯有些懊恼,“猎豹”那家伙,蠢蠢欲动的盯着自己这个位置已经盯了很久了。他早知道史密斯那个老头子会以为自己有异心,只是没想到会让“猎豹”出手,更没有想到那个“猎豹”就是刘叔,最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行动居然这么的迅速,果真是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啊! 这个时候,外面的主墓室忽然传来了骚动,看样子是又什么人进来了,屈戊辰脑子一动,再细细的听脚步声就知道是静文来了! “静文!”屈戊辰大喊一声就要冲出耳室去,却被门口看管他的两个家伙给拦了下来,没有刘叔的命令,他们可不敢轻易放人的。 “你们想怎么样?”静文看到屈戊辰的时候,焦躁的心才有了几分稳定,看着屈戊辰那手脚并用想要出来却被人拦住的样子,静文就知道这小家伙还好。 来这里之前他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李洛斯的家,一个是李洛斯地下组织的那个房间,在这两个地方他自然也没有看到李洛斯,更是没有找到静柔,所以静文估计李洛斯应该是在这里了。只是没想到,不是以座上宾的姿态,居然还被“修理”得这么惨。 忽然,刘叔站起身,击掌两次,就有个人忽然拿了绳子来就要绑静文吗。 起初静文还有所反抗,可是没坚持个几下,静文就看见刘叔的人架了一把匕首在屈戊辰的脖子上,自己每挣扎一下,那个架在屈戊辰脖子上的匕首就深一分。 一时间静文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乖乖的让人绑了起来。 “你个蠢蛋!”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洛斯也走了过来,站在了屈戊辰的身边。他口里骂出,但他惊讶的发现他的喉咙还是发出那种嘶嘶的声音。 “你们想怎么样?”静文又问了刘叔一句。 “也没什么。”刘叔嘿然一笑,指着脚下说道:“只想知道进入古墓的方法。”刘叔说完一挥手就把耳室路里屈戊辰和李洛斯“押”了上来。 刀尖一分一毫,慢慢贴近了屈戊辰的皮肤,只要静文口里没有假话就可以直接划进去了。 不过,守了这么多年,静文还真不知道大徐古墓的进发,不然自己早要进去了。 刀尖又逼近了一份,刀刃都已经贴在屈戊辰的脖颈上了,可静文真的不知道进墓的方法。 九十九.结局 此时此刻,静文的眼睛里有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他是真的不知道进入大徐古墓的方法,可是,那刀就架在屈戊辰的脖子上,倘若自己不说出个一二三来,他的小辰只怕要…… 这是一种很讨厌的感觉,就是你明明有力量,却不敢轻举妄动,你想守护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你却还要伸出手去够,却怎么够也够不到。爱残颚疈 刘叔以为静文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不肯说,眼睛闪出几分阴霾,亲自走到屈戊辰的身边去,一脚踢在了屈戊辰的膝盖后窝,屈戊辰一声低呼瞬间跪了下去。如此的突然,让他来不及反应,那两片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估计不仅是红肿泛青,至少也磕到骨头了,屈戊辰嘴唇紧咬,显然是疼的厉害,可是上半身还是被人抓着,想低下身子去揉膝盖都不行,疼的他眼泪当时就流出来了。 刘叔的唇角不禁扬了扬,静文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静文和屈戊辰的爱情也是他亲眼见证的,所以对于静文他十分的了解,也十分肯定,静文为了屈戊辰一定会交出答案的。 静文心中一痛就要扑过去,可是他手上、身上都被绳子绑着,两只脚刚挪了两步,自己的膝盖后窝也被人踢了一下,他也跪了一下,就侧翻在地上。那种磕碰膝盖的疼让他嘴一咧,却更是能想象屈戊辰承受多大的痛苦了。 刘叔眼睛里发出阴霾的笑意,示意手下将匕首再贴近屈戊辰一些。 看到那明晃晃的匕首闪着冷光,直接压在了屈戊辰的脖子上,静文的心都寒了,挣扎着大喊了一句“不要”。 这个时候,一边的李洛斯倒是挣了挣铁链子,踉跄的走了过来,他的口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说不出的怪异和难听。他猜想一定是刘叔给他灌了什么药,让他的嗓子嘶哑说不了话,毕竟以前他在组织里,也是见过这种情况的。刘叔将目光投过去,透过李洛斯的嘴型,看见他说的居然是“我知道”。 刘叔心下大骇,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一方面是组织的人,一方面又是长期潜伏于静家,所以对于李洛斯的身份,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尤其是当年李洛斯的母亲能够潜入静家,成功的引起静轩(静文的父亲)的注意,自己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甚至李洛斯的出生也是他一直从旁保驾护航,看那女人当年执意要生下李洛斯的样子,也许,李洛斯真的知道静家的秘密也说不定。 “给他解药!”想到这刘叔还是下了命令,管他是不是真的,有一丝希望也好,“洛少,算你还识相,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进了墓,拿了东西以后,回去汇报的时候我也会替你向史密斯老大求情的,毕竟这些年你为组织东奔西跑,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刘叔说的冠冕堂皇,好像有多人次似的,但是刘叔其实是一心想李洛斯死的。李洛斯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威胁,时时刻刻威胁自己的地位,他聪明、他阴险、他狡诈、他雷厉风行,他的能力不置可否,最重要的是,他比自己年轻。若不是因为他在组织里的行事风格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也许未来史密斯的接班人就是他也说不定。但现在不同,他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自己断然不会再让他回复以前的身份。自己隐忍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得到了腾飞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了。 所以,刘叔对于李洛斯是动了杀心的,并且很坚决。他琢磨着今天不论事成事败,他都一定不会留下李洛斯的,他要永绝后患。正思忖着,手下已经递了解药给李洛斯来。 那解药一灌进嘴,李洛斯只感觉喉咙一阵清凉舒爽,嗓子好像立时吞了冰块一般,刚才那种灼热而发紧的感觉逐渐消失了。 尝试着发音,李洛斯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像以前一样开口说话了。 他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狡黠和算计的光芒,只不过此刻他低着头,谁也没有看到。当看到刘叔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说不出的阴霾,这个老东西,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洛少,嗓子好了就可以说了吧。”刘叔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但谁都看得出他的险恶,这皮笑肉不笑的功夫还真练得是炉火纯青啊。 “我是听我妈说的,进墓的方法只有一个,”李洛斯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又说道:“那就是启用血脉的力量。”李洛斯说完,抬眼看了静文一眼,那眼睛里有几分怨恨,却也让静文朦胧之中看到了几分愧疚。 李洛斯在愧疚?静文眸子转动,心头一怔,当下明了了几分他的意思。想不到李洛斯千坏万坏,到最后还是骨子里静家血缘的那一份善念占了上风。李洛斯这话其实是话里有话,虽然不知道进墓的方法是不是真的,但刚才那段话却已经暗中向自己表明了立场,他们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所以李洛斯是站在静文一伙的。静文心中暗喜,看来自己当初的包容也不是一点成效也没有的。 “血脉的力量?”刘叔反复回味着这句话。 对于李洛斯的回答,他丝毫不怀疑。因为,在他看来,这句话必然也是当年李洛斯的母亲费劲心力从静家得出的答案。这种危及性命的关头,量李洛斯也不敢骗他。更何况,当初那个女人执意要生下他,自己也是知道的。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血脉的力量做准备? 那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啊!只可惜最后也没有偷到古墓地图。 当然,刘叔之所以这么肯定,那还是有一个原因的。那就是在他的心里,李洛斯依旧是组织的人。李洛斯是迟早要进这个古墓的,只不过史密斯老大按捺不住,所以派自己捷足先登了而已。所以他认为,李洛斯的心里多少还是想要进这个墓的,那就必然暂时是自己一伙的,所以,更没有理由来骗自己。 可是,什么是血脉的力量呢? 刘叔反复揣测,血脉,血脉,血为指引,一脉相传,难不成是说,只有静家的人,也就是大徐皇帝的后人才能打开这个古墓?还是只有静家人的血能够打开这个古墓? 第一种解释显然没有边际,不过,第二种解释,倒是可以一试啊!想到这,刘叔眉毛翻了翻,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手执匕首,刘叔走到静文身前,示意两个手下将静文给扶起来,还一把砍断绑着他的绳子。众人皆一副吃惊的表情,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大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不过他们却也明白得很,只要静文的软肋——屈戊辰还在他们的手里,任静文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刘叔抓起静文的一只手臂,毫不客气的就给了一刀,静文的手臂瞬间流出血来,直吓得屈戊辰瞪大眼睛喊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屈戊辰不顾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就要站起来,可是才一挪动,膝盖就传来不竭的疼痛,他一个趔趄险些又栽倒下去,被身边的人抓住才勉强维持了身形。可是他的眼眶里却又泛出眼泪来了。 静文也是不禁皱了眉,可是刀抵在屈戊辰的脖子上,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血慢慢溢了出来,随着静文的手臂一点一点滴落下来。刘叔也不管其他,给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就押着静文向墓室最中央的棺床走去。 一滴、两滴、三滴……静文的血逐渐落在棺床上,慢慢汇聚,众人终于明白了刘叔的意思。 他想着也许以静家人的血为祭就能打开这个墓室了,而这墓室里明显的东西没有多少,他怀疑也许棺床下面会有入口。 等了片刻,静文的血都流了一小滩了,可是还没什么反应。 屈戊辰的心却随着那一点一点低落下来的血而纠结着,那可是静文的血啊,流多了静文会有生命危险的! 等了半晌也没有反应,刘叔看了看棺床,有观察了一下这间墓室,说道:“拉到两个耳室试试!” 于是两个手下又拉着静文依次进了两个耳室,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而此时此刻,静文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明显白了几分,头也有些晕眩了。但刘叔今天显然是动了杀心,压根没想把静文他几个带出去,自然是不会管静文是否失血过多。不过,静文再强,身体里的血还是有限的。 这下刘叔恼了,一狠心说道:“你们两个,给我拉着他转,我就不信这古墓没有个出口!” 屈戊辰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想要挣脱着起身,可是一来膝盖疼的无法屈伸,而来身上拿刀驾着自己的那个人力道奇大无比,愣是按着他头都抬不直,屈戊辰两只眼睛被眼泪模糊得看不清了东西,只是伸出手去,狠狠叫着静文的名字,却无力触及。 这些在冷血的刘叔眼里是丝毫起不到作用的,或者刘叔从离开静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卸掉了所有的伪装,他冷眼看了屈戊辰一眼,甚至很变态的觉得这样的屈戊辰、这样的场景让他看了赏心悦目的很。 眸子斜睨,就看见了一边栽倒的李洛斯,眼睛不禁一亮。这小子虽然是个混血的野种,但骨子里也流着静家的血,反正他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血可不能浪费了! 刘叔眸光一寒就走了过去,拉过李洛斯的胳膊又是一刀,两个手下倒是反应快的很,立刻跟静文那边配合起来,押着李洛斯在这个房间走动起来,顺便把他们的血滴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 说起来刘叔对李洛斯还真是够狠的,折磨了他一天一宿,饭就不用说了,就连滴水都未给,还拳打脚踢折磨了很久,最后又给拉到这个地方。此时的李洛斯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被那两个手下驾着。 只不过这样折腾了一番之后,却仍然未见什么异状。 静文和李洛斯显然是气血不足了,两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虚弱得紧,屈戊辰一双手掌握成拳,指甲早已经深深扎进肉里了,十个指节突兀,都明显发白了。就连挥刀押着屈戊辰的那个人都看不下去了,那淌出来的血的血量,可是足足得有他们身体的一半多啊,想到这,他押着屈戊辰的手不知不觉放松了力道。 那几个手下也累了,尤其是拖着李洛斯的那两个。这三间墓室都已经遛了好几圈,连地上的灰土都已经被扬起来了。 刘叔见状一挥手,这几个人如获大赦,放下了静文和李洛斯,坐在地上就开始大喘气。静文和李洛斯给扔到了一边,他两个人明显已经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就算不昏,现在的样子估计想跑也没有力气了。 刘叔心里觉得怪异,这么半天不见异状,他也有些急切,端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夜半时分了。他们必须抓紧时间,不管今天是否得手,天亮之前都必须离开。 眼睛翻转思索,又开始反复琢磨“血脉的力量”是什么意思,忽然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两条分析。如果说血液行不通的话,那么就是说,还是只有身为大徐后人的静家人可以打开这个墓道,也就是说,静文肯定还是知道入口在哪里的! 想到这,不禁有些怒火中烧,静文一直没有开口,而他又凭借自己多年对静文的了解,以为静文是真的不知道了,而这个时候,李洛斯又恰巧开口,那么,自己是不是着了这两个小子的道儿?想想又觉得没有可能,他两个势不两立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回有这份默契呢? 不过,刘叔的确小看了血缘的力量。因为那血的确是开启古墓的钥匙。 正在刘叔思忖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突然一个手下一声低乎,只见是屈戊辰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挣脱了押着他的那个手下的束缚,一下子冲到了静文身边。 不过,想要挣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屈戊辰的脖颈和脸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匕首划了口子,也滴下血来。 今天似乎是开门必见血啊,刘叔隐隐皱眉,这不是个好兆头。屈戊辰却是不管不顾,扑到静文身边就大呼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是鼻涕眼泪一大把了,抓着静文的手臂,心疼泛滥蔓延,心脏更是抑制不住的狂跳,只见那手臂上的伤口虽然不大却很深,隐隐翻出一小块白肉,边缘的地方却又开始结痂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这个伤口是伤在自己身上。 屈戊辰心疼的直哆嗦,颤抖着伸出手去,想找些什么东西给静文包扎,可是会有这样的东西。人在绝境的时候往往都是很狠戾的,屈戊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阵撕扯居然就把自己里面穿的衣裳给撕下一大块来,撕成布条缠在了静文的手臂上。 伤口触及,静文猛的睁开了眼睛,入目就看见了屈戊辰颤抖的身子,静文一怔,随即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轻轻搂上了屈戊辰的身子。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都出现了短暂的静止。静止过后,屈戊辰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可是他的脸上却是出现了笑。因为他知道,静文没事,至少还活着。一边笑,一边哭,颤抖的小手就跟无力的大掌紧紧的握到一起。一时间两个人的心头大震,求生的欲望又让他们充满了力量。 这也只是短时间的事情,这个时候怪异的事情也发生了,屈戊辰的血本来是擦在匕首上,不是很多,那看管屈戊辰的手下此时手臂垂下,刀尖自然也是向下,那本就不多的血就顺着刀尖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全部落在了脚下的土砖上。 说时迟,这是快,异象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只见屈戊辰的血落在土砖上,顺着土砖渗透了下去,只听见轰隆声响从脚底下传来,然后整座墓室都跟着摇晃了起来,那摇晃不是很剧烈,但也大有一种地震来临,即将崩塌的感觉。 这个当口,刘叔想也未想,招呼着人就向墓道跑去,而屈戊辰、静文三个人重伤病人则被顺理成章了扔在了原地。 轰鸣声更加强烈了,地面震动也越来越剧烈,伴随着震动,墓室里所有的火光都在一瞬间灭了,自己三人眼见着也是出不去了,静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就将屈戊辰揽进怀抱里,想着如果发生坍塌也要把他护在怀里保个周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就要这样在这里等死么?屈戊辰缩在静文的怀里,心里暗暗想着,若是静文死了,他也不会独活,两只手臂环过去,抱紧了静文的腰肢。 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 然而在这黑暗之中,在轰鸣却逐渐小了下去,摇晃的频率也渐渐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轰鸣声竟然就这么消失了,两个人闭着眼睛,却感觉不远处有淡淡的光亮,禁不住都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一个入口出现在了石棺床的前面,有一级一级的石梯向前蔓延,淡淡的光亮就是从那入口里传出来的。 三个人蓦地瞪大了眼睛,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血脉的力量?之所以说三个人,是因为刚才剧烈震动的过程中,李洛斯也醒了过来,此时三个人呆愣愣的看着入口,表情十分复杂,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苦恼。 (看过《小shou你别跑!》的亲都知道,屈戊辰是宇文诚和戴健的孩子,而戴健又是大徐皇室血统,是邓一帆的胞弟,所以,屈戊辰的血才是最正统的血脉的力量,才是让这个古墓现出原形的关键。) 不过,血脉的力量也许是真的。中国的古老文明固然有许多正统的东西被记载到了历史里,但仍然还有好多东西,或者神秘、或者邪恶,或者什么原因不能记载到史册里。就像大徐王朝从来就没有在中国的历史中出现过一样。 李洛斯因为起身,胳膊上的伤口也牵扯到全身禁不住痛呼了一声,屈戊辰看了看静文,虽然心中有许多疑惑和不愿,却还是把手里剩余的衣裳碎片撕成布条给李洛斯包扎了起来。 入口下面一片柔和温暖,淡淡的光芒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屈戊辰看了看下面的情况,心里暗暗犹豫了一下,盗墓的恐怖小说他没看过也听别人讲起过,里面的凶险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一来有防止盗墓贼偷盗的机关暗器,二来千年古尸如果封闭得当容易尸化成粽子(僵尸),三来古墓隔绝不知道是千年还是百年,至少里面的空气也应该是浑浊晦暗的,有没有毒都不一定。 想到这,屈戊辰抬头去看静文,却看见他眼神迷离,好像被什么东西召唤了一般,不由自主的迈着步子向下走去,因为静文手里拉着屈戊辰没有松开,所以下一刻,屈戊辰也不得不迈着步子跟上了静文的脚步。 “静文?”屈戊辰轻呼了一声,拽了拽静文的手臂,可静文却没有理睬,依旧踏着步子往下走去。 “怎么回事啊!”屈戊辰当下大急,就算要进墓也要先计划一下啊,静文这是怎么了?抬眼看一眼李洛斯,他也发现了静文的异样,两个人一起去拖拽静文的身子,可是屈戊辰和李洛斯脚刚刚踏进那第一节石梯想要拉静文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下吸引了过去。好似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召唤他们,那种感觉逐渐在大脑身处扩散开来,让他们有一种踏入仙境的感觉。 死就死了!至少能跟静文死在一起! 眼见拉不回静文,屈戊辰索性不在用力,而是拉住静文的手跟着他进了入口,李洛斯亦是一样放松了手臂,三个人缓缓进了去。 因为脚下是台阶,屈戊辰不敢闭眼,只能亦步亦趋跟在静文身后,不想看四周的景象,因为害怕看到前方突然出现一具僵尸啊、女鬼啊的,不过不想看却不代表不看了,屈戊辰惊讶的发现,这下面散发出来的光芒不是火把和蜡烛发出的,而是数以百计的珠子,镶嵌在穹顶,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如果他没猜错,这每一颗珠子都要价值连城的,因为那是夜明珠! 相比于屈戊辰的害怕,李洛斯倒是冷静很多,他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心想这里绝对就是大徐皇帝的陵墓了,但是没想到,入眼看去仅仅是一个房间而已。 在李洛斯看来,静文和屈戊辰是极力守护古墓的人,就算古墓里真有阴邪的诅咒也绝对不会诅咒在他们两个身上,而相比之下,自己不说双手沾满了鲜血,但也多少有几条人命债,况且做的还是这种倒斗窃尸的勾当,如果真有机关和诅咒,也一定是来诅咒自己。也好,倘若是那样,就让那诅咒全部落在自己身上吧,这样也可以减轻一些自己对静文和静家的愧疚。 细细观察下去,这个墓室最多不过八十平米,是在是小得可怜,墓室呈现的是对称型,房间的正中摆着一个棺材,可是那棺材不像古人一样是带盖的,而是以一层像玻璃一样的水晶盖在上面的,像极了现代社会的水晶棺。 在房间左手侧,摆满了各种画像,细细看去只有一个人,那个人身着古代衣裳,姿势各不相同:或站立,或侧坐,或蹙眉,或展颜欢笑,李洛斯远远的看去,忽然觉得那个画中的男子不论眉眼还是神态,都与屈戊辰有几分相似。李洛斯揉了揉眼睛,离得这么远也许自己眼花了。 再看向房间的右手侧,则是摆了六个箱子,每一个箱子都封闭完好,显然是还没有打开过。 这个时候,静文已经完全走下石阶,走到了墓室中间的棺材前。 李洛斯低头看了一眼棺材中的景象,惊得差点跳起来。而屈戊辰则因为害怕而没敢向里看。 李洛斯却一搭屈戊辰肩膀让他往棺材里看。屈戊辰不敢低头,还闭上了眼睛,李洛斯却执意要他看,还说一点都不害怕,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屈戊辰不得不微微睁开眼睛,眯缝着往棺材里眺,这一看,也禁不住吓了一跳,更是险些挣脱了静文的手。 因为那具水晶棺里没有什么骷髅,没有什么僵尸,而是一个人。那个人相貌秀丽,体态自然,唯有没见多了一抹凝聚,好似连死都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一般。 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居然有一张与静文一模一样的脸!倘若此时不是那人穿着古装,屈戊辰险些都要以为静文是自己躺进去了! 手掌忽然传来温热,静文似乎这个时候清醒过来了,不自觉捏了捏屈戊辰的指掌。屈戊辰心中有害怕,但感觉到静文手里的温度,就知道他是活生生的人,况且就算静文真的是鬼,他也不会害自己的!于是不禁侧目抬头看过去,却看见静文眼中也是满满的惊诧,甚至握着自己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这是怎么回事!三个人眼中都充满了疑惑。 李洛斯怔怔的看着静文,再怔怔的看了看尸体,他自小在国外长大,接受的国外教育也比较多,这个时候就问出了一个很无厘头的问题:“静文,你什么时候在这塑了一尊自己的蜡像?”李洛斯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合逻辑,刚才静文眼睛里的震惊那是比他和屈戊辰还要大的,显然这里的尸体静文也是第一次见。 世间倒是真的有毫无血缘的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况且静文又是大徐皇帝的后人,能够与自己的祖先相像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这巧合有点过分了,静文的鼻,静文的眼,甚至连下巴上的一颗痣都如出一辙、不差分毫。 李洛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尸体,又一次把头转向静文说道:“你确定这里不是你弄的?” 毕竟之前古墓的地图一直是在静文的手里的,刚才又是他们的血打开了这个墓道(李洛斯不知道是因为屈戊辰的血的关系),如果静文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悄悄潜入这里,将这里的真身换走保护起来,再换个假的放在里面,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静文要换,随便换个什么样子的人进来都行,干嘛要换自己的,还做得这么逼真? 一时间三个人又都没了主意,呆愣愣的怔在原地。可是这是,静文心中那莫名的吸引力又开始升腾出来,心里有一个念头引导着他,让他去打开那扇水晶棺。 李洛斯自然是不能让静文去打开水晶棺的,虽然这棺材里的人跟静文一模一样,但看样子这个墓室千百年来都没有人进过,一直处于一个封闭的空间,甚至连墙上的字画都还有淡淡的水墨痕迹,就像刚刚挂起来一样,右手边的箱子也是一样,半点灰尘都没有覆上,如果时隔千年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如果用魔法来解释的话,这里当时就是一个封闭的魔法空间,只有以血为指引才能打开这个空间,空间里的东西,自然是跟封闭之前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这是个单向门,一旦打开就不会变回去了。 李洛斯不怕尸变,但是他怕乍一打开,那个尸体就像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了。 可是,静文的手,却还是触碰到了水晶棺材上,只见那水晶棺的水晶盖子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开始逐渐消失。 这个时候,墓室外面石阶之上竟然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细碎而杂乱,还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听就是刘叔他几个。 怎么回事?刚才剧烈震动之中他们不是跑了么? 此时此刻,刘叔也很郁闷。刚才坍塌之中,他领着手下就像墓道外面跑去,毕竟古墓里就算有再重要的东西,也抵不过自己的人命。可是,刘叔领人跑啊跑,一直没有尽头。按理说这个古墓的墓道不过以前多米,自己和手下的脚力都不差,跑到出口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然后他领着跑了十几分了,依然没有跑到尽头。刘叔自然有些焦虑,心想是不是着了什么奇门遁甲的怪术了。墓道里黑暗森冷,那几个手下也都心生出恐惧来,最后越跑越快,越恐惧越跑,当看到前面终于有一丝光亮的时候,大家的都以为看到了希望,谁知道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回到了崩塌之前的原地! 刘叔骂骂咧咧,招呼手下端起了枪,却看到刚才的地方多出一个缺口来,一级石阶延伸下去,里面还有灯光。 刘叔向里瞄了一眼就明白了:感情是静文和李洛斯合计起来骗了自己,利用刚才那坍塌骗走自己一伙,然后他们才下了真正的古墓里去。 想到这,刘叔心里当时就明了了几分,既然静文知道进来的路,肯定也知道出去的路,立刻端着枪走了下去,枪口直对准静文几个人,只等静文几个人要是转过来想反抗的时候就来上一枪。 刘叔亦是同李洛斯一样左右观察了一圈,看到墙上挂着的水墨画时显然是一愣,随即又看到右手边六个沉甸甸的大箱子,心里暗道一声“有门”。 刘叔继续往走前,已经完全下到了墓室之中,静文三个人背对着自己,竟然是浑然不知。刘叔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是他也是有着丰富的资历和经验,看到三个人的姿势,就知道他们可能是着了什么道儿。刘叔当然是奸诈狡猾的,他见到这个样子,突然后退一步,将身边的一个手下让了过去,恶狠狠的说道:“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手下经历刚才一系列的事物,已经有些害怕了,听说刘叔要自己去趟雷,显然是不愿意而且不敢的,所以他禁不住停在了原地,两条腿直哆嗦,一股腥臊的味道从他的裤裆里传了出来,然后就湿了一大片。 “娘的!没用的东西!”刘叔大骂一声,但依旧没有亲自前去查探的动作,而是掏出手枪,一下子抵在那个手下的后脑勺上,“去,不去留着也没用,老子数到三!一,二……” 那个手下自然也害怕给打死,终于在刘叔数到“三”的时候颤颤巍巍的迈出了步子,刘叔老脸露出一分奸邪的模样,脚下却已经开始做出了后撤的样子,如果真有什么情况,他一定是第一时间逃跑的,而身后的另外几个手下看到这个样子,一边暗暗但愿不要出什么状况,祈祷自己不要成为下一个炮灰,一边也跟着刘叔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那人颤抖着走上去,不过静文三个人挡住了棺材大部分的视线,他也只能绕道另一边去,先是看了静文三个人的样子,他三个人像是给什么东西定住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个手下怕自己也落得和静文三个人同样的命运,两只手遮住眼睛,慢慢的向下看去,粗硕的手指微微岔开指缝,露出眼睛。 这一看,他不禁大叫了一声,吓得一下子跌坐在原地,双手颤抖着不停指向静文。 刘叔听到那声尖叫,本来也是想逃跑的,可是顿了一下就看到了手下的动作,也看到他安然无事的样子,遂胆子大了起来,一脚踏上台阶走上棺床。 这一看,刘叔也禁不住吓了一跳,脑子思绪飞快,也想到了李洛斯一样的想法。不过,刘叔毕竟不像李洛斯是在国外长大的,他的思想里还有一些封建迷信的东西。这种分析想出来了之后,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转世。毕竟刘叔一直都在静家里监视静文,他觉得静文绝对不会有机会弄出这样一个墓室来的!也许静文就是这个大徐皇帝的转世也说不定,不然还真无法拿科学的东西解释出眼前的一幕。 刘叔想通了之后,就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低头一看,只见那古装“静文”安详的闭着眼睛,眉间还能看到一幕弄弄的凝聚在逐渐松开,而他的口里,竟然含着一颗巨大无比的珠子,那珠子在数百夜明珠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静文三个人的眼睛就也是直直盯着这颗珠子。 天呐!这一颗珠子拿出去要卖多少钱啊!刘叔心生贪念,伸手就想去抓那珠子,这个时候水晶棺里忽然传出一道无形的大力将他给推了出去。 这怎么可能! 刘叔隐隐可能是静文几个装被定住,然后趁着自己接近的时候把自己推了出来,暗骂了一声又凑了过去。谁知这次又一道大力将自己反震开来,这次刘叔看清楚了,真的没有人推他。下面的几个手下也看清楚了,只见刘叔一接近那棺材,片刻之后自己就退回来了,也不知道刘叔在做什么。 刘叔又反复试了几次,依旧没有成功,这个时候,他猛然发现那个古装“静文”的表情变了,由刚才的愁闷哀思变成了淡淡的平和,而那丰腴的唇角竟然开始渐渐上扬。 刘叔不禁也是怔了一下,不过看静文三个人在这,估计也没有绝对的危险,不得不吆喝手下开始搜查别的东西。 这几个手下心里早就痒痒了,看到刘叔下令,一个个快的跟兔子似的,兵分两路,一路就冲向了左手边的古画。如果真是名画的话,拿出去那也是天价的东西。 几个人冲到左侧的桌子前,那桌子光亮如新,一天都没有陈旧的感觉,其中一个人走过去,近距离看了看那些画,不禁发出了轻“咦”。 画面上的人都是同一个男子,他注意到每张画的右下角都有一个清秀的名字,写着“风顺”。 刘叔看了一眼字画下面的两个人,问了一句状况。 手下立刻将怪异的情况汇报了出来:“奇怪了,这些画怎么都跟掳过来的那个瘦小子又几分相似呢?”手下说完就用匕首去打那些放在桌子上没有展开的画,依旧还是那个古装男子。 刘叔闻讯走了过来,看到那画时,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刘叔不信,亲自操着匕首打开一副画,这次的画却明显不同了,笔画的走向明显与之前的字画不同,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画的,那画上是个二、三岁的小娃娃,小娃娃虎头虎脑的很是好看,尤其一张脸蛋漂亮的无法比喻,刘叔看到这张画不禁一怔,机械的把头转向屈戊辰去。那几个手下一见刘叔的样子也心生好奇,跟着低头看了看:天呐!这不就是那个瘦小子的缩小版么! 看到这,几个人更加惊异了! 他们这到底是搞的什么鬼!刘叔不禁又愣了,如果这个大徐皇帝是静文的先人,那怎么还会与屈戊辰有关系呢! 刘叔越想越搞不明白,忽然墓室右手边的几个手下喊了起来:“头,有大发现!” 刘叔赶紧又跑到右边去。 手下们谨慎得很,一看也是常做这种倒卖冥器的买卖,他们利索的用匕首挑开箱子,然后先打开躲到一边,没有什么异样再过去。 第一个箱子打开了,刘叔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气血上涌,都快要气炸了。那箱子的陪葬品居然是一些竹子编的工具,竹子已经有些磨破边了,但仍然能够找的到现代化的气息。 刘叔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自己一行人肯定是给李洛斯和静文骗了!怒火上升,他亲自拿了匕首去开其他的箱子,挑开第二箱,只看到了简陋的书籍,有用纸张,也有用木片做的,画的居然都是现代社会的连环画。刘叔心里那个气啊,又打开第三只箱子,这一次里面的东西更是令人咂舌,木剑、土质的八音盒、拨浪鼓、风车、七巧板……大部分东西都是用木头和竹子制作的。再挑开第四个、第五个,居然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破烂!刘叔恼了,直接飞起一脚就踹翻了第六个箱子,可是箱子却沉甸甸的没有踹动。刘叔暗骂一声里面该不会放的是石头吧,又挑起匕首重新弄开,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那是满满一箱金银珠宝和玉器,宝箱一打开,立刻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直晃得他们揉眼睛。 “发啦!发啦!一个手下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上前一把扑住了宝箱里的黄金,双手捧着再洒下去。” 刘叔本来想阻止,害怕宝箱里有什么致命的东西,毕竟发现了这些东西,还需要人手带出去,但那人已经扑了上去,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几个人这才放下心来,将宝箱推倒,让里面金银珠宝洒出来。 不得不说,对于人类来说黄金绝对是让人膜拜的东西,尤其是看着眼前这座“小山”,刘叔他们眼里的狂热是无法形容的。 几个人跪下来开始往自己口袋里装黄金,一直装一直装,直到装不下来,才拿出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导出来,然后把黄金塞进去。 装着装着,刘叔就停了下来。他的手上罩上了一层金粉,说不出的璀璨,但他却把目光投向了静文他们的方向。那三个人还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带着,一动都没有动过。 刘叔惦记那颗大珠子,就又走了回去,况且此处有奇门遁甲,不跟着静文他们也许是出不去的。 刘叔走了回来,重又看了看棺材里的古装“静文”,他惊讶的发现他脸上的愁闷竟然已经一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和熙的笑容。 这一下更是吓到了刘叔,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但是他粗略分析了一下,就觉得静文他们几个的“入定”就是跟这个大宝珠有关。 想到这,刘叔决定不再等了,也不想取那颗珠子了,这个地方有怪异,但是他的队伍里也不乏打洞挖墙的好手,外面的情况他们是探查了多少次的,挖个洞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刘叔不再回头,而是指挥着自己的人抬着珠宝走出墓室,既然上面那层墓室是在平地上,他们自然要从这里打洞。 手下们自然也明白了刘叔的想法,虽然有人还是很不甘心的要往口袋里装金子,但抵不过刘叔的枪子,再者他们现在知道了这个地方,再回来一趟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几个人找准位置就开始挖了起来。 且说静文的手触碰到水晶棺之后,那顶层的盖板就开始融化消失,而古装“静文”的口嘴却忽然张开,吐出了一颗珠子来。 那珠子一吐出来,三个人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脚下却开始出现一朵一朵的五彩祥云,那祥云笼罩在三个人的周围,立刻就把他们给包围了。 李洛斯“啊”的一声,眼前就出现了幻觉,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秀丽女子,正款款深情的望着不远处的一个人,而自己则是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而屈戊辰和静文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手拉手的关系,眼前竟然出现了同一样的幻象,幻象里,他们看到了真实的邓一帆,静文只感觉那一幕一幕像是过电影一样在眼前回荡,与小健相遇,与小健相处,大徐与大彦国,种种画面飘过他的大脑,这一颗,静文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深切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大徐皇帝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邓一帆。同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惦念与不舍还在缭绕,他用政务麻痹自己,可他一只不住那种深深的思念,他控制不了,就一副一副的画小健的画像,那些现代化的工具都是小健亲手做的,他珍藏起来,那些小娃的玩具,则是辰儿——他的侄子的,直到知道自己不行的那一天,还念念不忘他的小健……画面到这,忽然变换了,变成了两个古装男子,正是屈戊辰时常梦到的两个人,两人抱着虎头虎脑的小娃娃,看到画面上的其中一个男子,静文的手不自觉紧了一下,但屈戊辰的手更是蓦地收紧,因为,那个小娃的记忆正在他的脑海里一点一点复苏着,他是宇文辰,那个小娃就是他,他的爹和娘都是男人,但他们却很恩爱……无数记忆的片段席卷过来,瞬间充斥了两个人的脑海,他们震惊,他们错愕,他们也逐渐明白了什么。最后画面一转,竟然一分为二。两个画面里各有一只狐狸,其中静文的那只则停留在入葬的那一刻,一只狐狸走进入藏葬队伍,趁着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跳进水晶棺,将一颗珠子吐进邓一帆(古装静文)的嘴里,而另一边的画面,另一只狐狸趁着夜深人静潜入宇文辰的房间,撒了一泡尿在床边,于是,屈戊辰的身子浮起在半空中,越来越淡,最后竟然在戴健和宇文诚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如果有来世,那么这一段缘分就是早已注定的,如果有今生,那么就要珍惜眼前人,静文握着屈戊辰的手,紧紧的攥了攥,也许小健真的不是他宿命中的缘分,不过上天待他不薄,终于让他在这一世找到了真爱,他一定会好好珍惜他的辰,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渐渐的,画面消失了,静文三个人同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五彩祥云却忽然变得像迷雾一样,越聚越多,直迷了眼睛。身子却还是不能动,甚至看不到四周的情况,但是只感觉四周有浓烈的水声,好像淹满了整个墓室。静文三个人只觉得越来越困,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在昏倒前的一刹那,静文忽然在屈戊辰的耳边淡淡的说了句“我爱你”,然后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三天后了。三个人毫发无伤的躺在病床上,在大夫和护士的检查下大眼瞪小眼。 李洛斯是最早醒过来的,他的床位靠窗,屈戊辰发现此刻他双手拄着下巴,眼睛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觉得他这种性格的人是不应该这么沉默的,也不知道他在幻象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三个倒是活蹦乱跳,什么事情都没有。于是很快就出院了。听蒋炎说,当时他们的人就在墓室外边,那天晚上守了一夜,黑暗之中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第二天黎明的时候,却全部傻眼了:墓道连带着延伸出去千米范围内居然什么都没有了,那座古墓就在眼皮地下生生的消失了,而静文他们三个就躺在消失地之上,所以格外的显眼。 蒋炎自然不知道古墓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玄幻的经历他也没少听说了,所以也不觉奇怪,当下就叫人将静文三个送到了医院,反正要听故事,等静文醒了之后有的是时间。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家伙顺着门缝走了进来,定睛一看不正是静柔么?静柔的身后跟着王妈。 其实,真正的“凤凰”还是王妈,到底是李洛斯心善,早有感觉要出事,于是那天一早就让王妈抱着静文给走掉了。按照李洛斯的意思,如果自己24小时之内不出现,就让王妈带着静柔来找蒋炎。显然他这预感还真是准了。 静文看向李洛斯,眼睛里了一丝欣慰,到底是流着静家的血,骨子里始终是有一份善良的,也许当时在古墓里就是李洛斯的这份善念救了自己吧! 出院以后,一切都是皆大欢喜,尤其是静文和屈戊辰,两个人更是好得如胶似膝的,唯有李洛斯终日闷闷不语,屈戊辰和静文猜想他一定是古墓的幻象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可是每逢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李洛斯嘴唇紧闭,就是什么也不说。 静文和屈戊辰都隐隐担心他,但是也无从帮忙。 这天,屈戊辰起了个大早,蹑手蹑脚的推门就去看李洛斯的房间,这已经是他和静文最近以来的一个习惯了,他们自然是怕李洛斯出什么事情。 结果,床铺空空的,李洛斯根本就不在,屈戊辰大叫了一声,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纸。 信上说,他走了,他要回欧洲去处理一些事物,时间快的话也许会早些回来,时间慢的话也就一年半载,等到他处理完欧洲的事情就回来,做屈戊辰最忠实的经纪人,做静文最贴心的大哥。 闻讯赶来的静文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李洛斯这是去做什么。可是他的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 “别担忧了!”屈戊辰轻轻抓着静文的手,“也许他是去处理在幻象里看到的东西了,也许他处理完了就会回来的,我相信他是个信守诺言的人!” 静文点了点头,心说但愿如此。但他的眉宇间却还是附上那一抹淡淡的关心。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然而他现在有小辰这个爱人,有李洛斯这个亲人,还有蒋炎、花雨轩、司徒悠扬这些朋友。所以,他十分不想李洛斯出事。 然而,坏消息却还是在一周之后传来了。那是一条新闻:国际刑警捣毁了一个专门倒卖文物的国际犯罪组织,组织全部高层集体落网。那新闻画面上,静文明显就看到了押进警车的人里,有一个熟悉的影子。是李洛斯! 静文的心猛地揪起,却看见即将入车的李洛斯忽然对着摄像机方向看了一下,那脸上带着十足的自信和淡淡的微笑,让静文足足怔了三分钟。 不过,三分钟之后,笼罩静文多日的阴霾却消失不见了,屈戊辰心生好奇,却听见静文一脸自信的说道:“别忘了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屈戊辰喃喃念叨着,“经纪人呐!”反复想了想,又想到了以前李洛斯好像是特种兵,不禁眼睛一亮,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说出了一个名词。 “越狱!” 两年后。 W市中央电影院里座无虚席,所有的观众都盯着屏幕,有得还咬着手帕认认真真看着。 只见画面上,一个帅气英俊的男子穿着一身西装,但是他的衣衫都已经凌乱了,他的脸上也都是血迹,此时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人。说那是人也不对,其实那是一条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怪物,从那怪物的长相上来划分的话,应该是个男性,他的面孔清澈无瑕,美得仿佛上天造的一样。此时那怪物的的心脏已经被枪打穿了,蓝色的液体汩汩的从伤口里流出来,想必是他的血液。他的身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此时波涛汹涌,海浪滔天,海水卷着碎石拍打在海岸上,说不出的凌乱。 不远处的堤坝上,站着一群西装革履的老头子,老头子们的身边还有大小保镖数个,其中一个报表手里的狙击枪还冒着烟,显然那个人鱼就是被他给打死的。 “若语,你快回来!”堤坝上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拿着扩音器叫嚷着,“那个怪物已经死了!你乖乖的回来,我们不仅会恢复你首席的位置,还会好好安葬它的!”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话,也许会回心转意的,因为那首席的位置相当的有权利,几乎掌管了A市所有的企业命脉,是个人人追逐的好职位。 可是,那个叫“若语”的男子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径自抱着那具尸体向海里走去,他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此时流出来的竟然是鲜红的血泪,可是抱着人鱼的手臂却是坚实得很,生怕一个细小的动作“弄疼”了他。 若语的口里喃喃念叨着:“赫尔才不是怪物,他是我的爱人。”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给血模糊了,但他的脚步却是坚实挺拔,依旧抱着“赫尔”向深海里走去,他一边走还一说说道:“赫尔,既然生不能与你在一起,我们就做对‘亡命鸳鸯’吧!你放心,到死不会撒开我的手的!你不是说你的故乡在海里么,今天我就带着你回家!” 若语抱着那赫尔,已经走了深海,而海岸上那些董事会的老头子看着若语当真走进海里,才开始招呼人去救人,可是已经晚了。 只见一个大浪打来,若语抱着赫尔的身影消失在大浪里。 画面逐渐的变暗,最后变成了黑色的屏幕,电影已经the_end了。不过,也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说话,隐隐约约只能听见淡淡的啜泣声。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分钟之久。这个时候,才有人带头鼓起掌来,随后哗然一片。 (艾语:这个,其实是小艾另一个耽美文《总裁的绝色人鱼爱》的部分情节哦,先睹为快,敬请期待。) 此时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谢幕的字幕。演员表一出现,头一个名字就是赫尔,扮演者屈戊辰。第二个名字方若语,扮演者司徒悠扬。后面云云,编剧李洛斯,赞助商则是蓝盛、满天星、雷霆信息科技有限责任公司三个公司,可谓集团产业了。 二楼的VIP包房里,此时坐着四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司徒悠扬、屈戊辰、静文、李洛斯。李洛斯捏了捏鼻子,显然自己也已经被这种绝决的爱情给感动了,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悲伤。他是大哥,让他们听到自己的哭声多难看啊。 不过屈戊辰不管那个。两年的时间他已经成长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连“金岁奖”、“金马奖”等奖项都已经拿了不少了,不过,此时他伤心的哭着,即使是自己扮演的角色,他还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的。 这个时候,李洛斯却忽然站了起来,他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对司徒悠扬说道:“我们走吧,别在这里给人家当灯泡了!” 司徒悠扬略有差异,却也“嗯”了一声,跟上了李洛斯的脚步。他的心里一直还惦念着那个小家伙,放不下,舍不了。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孤单一生而死吧,不过他不后悔,他这辈子都要抓住与屈戊辰在一起的机会,哪怕只是做个影子。 电影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之后,屈戊辰才跟静文走了出来。他的眼睛里还有点春色,他的嘴唇红肿,显然被吻得很深,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小屁股,脸上不禁害羞起来,静文太可耻了,居然在那种地方…… 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出影院,出了大门口,一轮夕阳正好照向了他们的正前方,两个人同时伸出手去,却是给对方遮挡阳光。这样的动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回家。”静文淡淡的说了句。 “嗯。回家。”屈戊辰也跟着重复了一句,握紧牵着静文的手。 夕阳西下,将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好长,最后合成了一道影子。 正文完
推书 20234-03-20 :深度交流+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