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女装婚纱照
丁一然玩手机游戏玩到很晚才睡觉,所以早上有些赖床,很晚都没有起床。 也不知道是到了什么时候,就觉得怪怪的,有东西在往嘴里钻,弄得他好一阵难受,用手推了推,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一会,那种感觉便再一次重复了,丁一然不得不睁开眼睛,马上便看见了柳卿放大的脸,不由得一惊,下意识的咬住了柳卿的舌头。 柳卿身体一僵,用力的握住了丁一然的下巴,才让丁一然松开他。 “一大早的,你搞什么鬼?”丁一然很是不爽的一拳扬了过去,砸在了柳卿的胸口,柳卿虽然已经向后退了一步,拳头到了他的胸口,还是有些力道的。 “看你睡觉的时候,很可爱。”柳卿用大拇指抹过自己的唇,很是挑衅的看向了丁一然。 丁一然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接着跳下床,穿上拖鞋,往洗手间走,走时还不忘记回头问柳卿:“今天有什么安排?” 柳卿步态优雅的跟在丁一然的后面,靠着洗手间的门,很是懒洋洋的说:“照相。” 丁一然一边挤牙膏,一边回头看柳卿:“照什么相?我和你吗?” 柳卿很淡雅的笑了笑,点头:“是的。”接着,便不想再多说了。 丁一然一边刷牙,一边跟柳卿大眼瞪小眼,看了他好一会,丁一然才吐了一口泡沫,拿着牙刷指向柳卿:“其实你挺适合当模特的,而且很有职业素养,在洗手间门口都不忘记摆造型,也不嫌累。” 其实柳卿就是很随意的靠着门,可是他身材实在是太好,随意的动作,都显得很好看,丁一然会这么说也不奇怪。 柳卿站起身,走到丁一然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丁一然的腰,“你觉得这个姿势好不好看?” “我觉得你现在转身,撅屁股,然后让我踢你一脚,飞出去时的姿势是最好看的。”丁一然仍旧在刷牙,对于柳卿的拥抱没有任何反抗。 柳卿笑容更加妖娆了,手还有些不老实,伸出去,摸了摸丁一然的前胸。 丁一然终于给了他反应,胳膊肘一撞,直接让柳卿离开了他的身体。 柳卿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收拾好去书房找我。”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丁一然一直看着柳卿关上了门,才继续安心刷牙,他有点怀疑自己已经有了同性恋倾向了,要不为什么柳卿这么对自己,自己还不排斥呢? 丁一然吐了一口泡沫,开始漱口,然后吐到了水池里,擦干净嘴,抬头看镜子中的自己,很是牵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走出房间,柳卿已经为丁一然准备好了早餐,丁一然看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黄瓜片与牛奶,很是怪异的组合。 简单的吃过早饭,丁一然与柳卿一齐出了家门,上了杨阳的那辆小轿车。 虽然这车没有柳卿的那辆兰博基尼盖拉多抢眼,但是那明晃晃的“W”标志他还是认识的,不由得嘟囔:“真奢侈,这宝马得不少钱吧” 柳卿笑呵呵的没说话,开着车,很是悠闲,很有与丁一然多呆一会的意思,连开车都不是那么快了。 丁一然很是不自然的开始哼歌,哼来哼去,那调调具体是什么歌,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感觉那调调是自己原创的,旋律还过得去。 柳卿一直在微笑,也一直没怎么说话。 直到柳卿将车停在一个白色的小楼前,丁一然才探出头去,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这是一家影楼的门口,叫做:迪伊时间。是丁一然这个城市,最有名的一家影楼,一个影楼就单独建了一栋楼,而且还是在最繁华的市中心,其实力可见一斑。 这家影楼最出名的,就算是他家的内景拍摄了,就是他家的一些内部场景都是一流的,很多场景都是高仿真的,照出来的相片也是一流的,他家的相片一度被很多家影楼模仿,却从来不见哪家水准能比他家高的。 简而言之,就是:照片那叫一个漂亮,价格那也叫一个漂亮几个8连成一长串,不漂亮都不行。 丁一然看着套系价格半天,没缓过神,柳卿直接抽走了他手中的本子,递给了他样片本,“你看这个就可以了。” 丁一然点了点头,翻了几页,不由得问:“这些都是情侣照和婚纱照,咱是不是应该再找一个或两个女的来?” “不用。”柳卿回答的很快。 丁一然抬起头,看向柳卿,见他一脸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个大男人拍?” 柳卿摇了摇头:“你穿女装。” 如果丁一然此时在喝水,他一定会喷柳卿一脸,可是他现在没有,所以他很遗憾。 “你开玩笑呢吧?” 柳卿继续摇头:“你今天的行程应该还是由我来安排,所以,你得听我的。” 丁一然想打人,真的。 丁一然拿过图册,直接摔到了柳卿面前:“你看看这个裙子,我能穿得了么?我一米八诶穿完直接漏大腿。” 柳卿很是随意的瞟了一眼,“可以当超短裙穿。” 丁一然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视柳卿。 店内的服务员一齐向他们这边看过去,说来也奇怪,这么大的影楼,今天的顾客竟然只有他们两个,就连店员也只是有几个人而已。 柳卿伸出手,摸了摸丁一然的脸,表情很是温柔:“一然如果化妆,一定很美。” “美你个头,我才不要画得跟个妖怪似的呢,多丢人?”丁一然很是别扭的扭过头,不看柳卿。 “就猜到你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我把今天的场都给包了,而且只留下一批最精干的化妆师与摄影师在这里。” 包场是一个什么概念,这么一家大型影楼一天的盈利能有多少?那么包场的费用一定是在那之上的,而且,特意只留了部分摄影师,足以说明柳卿的面子是多么的大了。 丁一然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瞥了瞥嘴,语气虽有缓和,却仍是不情愿的,“一定会被人笑的。” “我保证不把相片外流,好不好?”柳卿依旧温柔,他看着丁一然,竟然用了哄孩子的语气,可丁一然偏偏就是吃这一套的人。 丁一然看着柳卿,良久才闷闷的问:“真的不会泄漏?” “我保证。”柳卿笑吟吟的回答,眼珠转了转,又补充:“如果泄漏了,我就让一然反攻我,好不好?” 丁一然不屑的撇撇嘴,“当谁都对你感兴趣呢啊?” 话虽这么说,但也证明,丁一然答应了。 柳卿很是得意,直接将所以相册都合上了,拉着丁一然的手站起身,“我们直接去看衣服。” 柳卿与丁一然走到试衣间,很快就定住了,这简直比商店的衣服还要多,而且样式等,都不是很常见的,想想也是,不会有几个人穿着晚礼服、燕尾服到处逛街的。 柳卿将一件一件的衣服往丁一然身上比量,弄得丁一然一阵别扭,他买衣服不是第一次,但是拿着女式裙子往他身上比量,还是第一次。 一名女店员一直跟着他们,柳卿选中一件,她就提着一件,接着将相搭配的男款服装也提在了手里,丁一然这才发现,柳卿根本就没有给他自己选,完全是在给他一个人忙活,不过想想也是,就柳卿那身材,肯定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如果丁一然是店主,一定会把柳卿照出来的相片放大摆在门口做招牌,可他不是店主,更重要一点是,“女主角”还是他。 选好衣服,丁一然就被安排到了座位上,丁一然看着一桌子的化妆品,头皮都发麻。 柳卿站在一边,悠闲的看着丁一然,等待着看丁一然化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你不用做造型吗?”丁一然很是不悦的看向柳卿。 柳卿仍旧笑得很开心,他摇了摇头,“不着急,我看看。” 丁一然很是不爽,还没等回答,化妆师就将顶假发套在了丁一然的头上,因为丁一然的头发很短,都不用带发套的。 待丁一然将假发戴好,再稍微梳理了一下头发,那么化妆师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了。 她可是没给男人化过女妆,这也是他的第一次,本来没有什么信心,完全是上级安排,没想到,她刚给丁一然戴上假发,那发型将丁一然的娃娃脸一衬托,就显出了丁一然那种柔美清秀的脸,尤其可爱。 虽然此时丁一然的表情不大好,但是那微微撅起的嘴唇,尤其显得唇线的美丽,就连柳卿的身体都僵了僵,良久才反应过来。 粗线条的丁一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怪异反应,只是晃了晃头,看看假发会不会掉下来。 化妆师已经有了些许信心,拿起化妆品,就往丁一然脸上招呼,弄得丁一然直打喷嚏。 柳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化妆,因为化妆师不让他中途回头,他就连丁一然化完妆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到,就看着丁一然进了换衣间。 丁一然走出来的时候,柳卿刚刚化好妆,化妆师正提着他的衣服,向换衣间走,两个人撞了个正着。 137.美人,亲亲你老公的脸 柳卿看见丁一然,身体几乎一个踉跄。 丁一然直觉一定是因为自己太过搞笑了,才会让柳卿这么优雅的人,出现这么不雅的动作,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往更衣室里逃。 刚刚转身,手腕就被柳卿握住了,接着柳卿就将丁一然拽了回来,微笑着看着他:“你很漂亮,比女人很漂亮。” 丁一然很是不友好的问:“我该认为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夸你。”柳卿的目光贪婪的在丁一然的身上徘徊。 此时丁一然戴着假发,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原本就很浓翘的睫毛此时更加的翻卷纤长,圆圆的桃花眼此时已经画上了淡淡的烟熏妆,显得更加大,而且迷人。灵动的双眼好像只是随意的一瞥,都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高挺的鼻梁依旧曲线玲珑,薄薄的嘴唇上涂抹着淡淡的唇彩,晶莹的泛着粉嫩的光泽,让人看见就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黑长的假发在后脑挽成好看的发鬓,用一个水晶蝴蝶发卡固定,竟然给人一种“淑女”的感觉。 柳卿喉间一滚,继续下看。 此时丁一然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V领,泡泡袖,袖子是半透明的蕾丝,将丁一然纤细的胳膊很完美的呈现,那化妆师不知是给丁一然在里面穿了什么,竟然让丁一然出现了乳沟,这就是很惊悚的事情了。 刚开始丁一然还觉得很有意思,问那化妆师:“明星就是用这个软软水垫子加勾的?”可当他照了照镜子,就有些笑不出来了,没想到那化妆师里三层外三层的给他加完东西后,丁一然竟然真的就出现了勾,最起码还有B罩杯 柳卿看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接着皱着眉,将丁一然拽到了怀里。 两名化妆师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面色已经变得粉红,她们都能猜测出两个人的关系,眼睛里已经快要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却见柳卿直接将手伸进了丁一然的衣服里,尖叫声还没发出,就见柳卿将丁一然胸口那假肉垫连同罩杯都拽了出来,丢在了一边。 两个化妆师对视一眼,都有写迷惑的看向柳卿,谁知,柳卿竟然就这么当着她们的面,摸了摸丁一然平平的胸口,笑着说:“这样挺好。” 丁一然掐着腰,对着柳卿就开喷:“我干妹啊,掏我奶罩,这也就是我,要是哪个女的,看她不得赖着你,让你负责外加熊你个几十万的” 柳卿笑得依旧淡然:“如果你要我负责,我也会的。” “你知不知道我戴那个玩意有多费劲吗?夹得我肉直疼,我还准备拿回去给许漠北看看呢,你竟然给拿掉了” “你不是说,不想外流吗?” 丁一然转过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久久的,绽放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很温暖,眼神中,竟然是带着爱意的,那暖暖的爱意,让柳卿看到之后,都是一怔。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着对柳卿说:“我只是想看一看,如果薄蓝朵还活着,会不会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柳卿站在丁一然身后,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在心中翻滚,偏偏他还发做不了。 “你为什么会想到让我穿女装?”丁一然转过头,看向柳卿:“你不是喜欢男人的吗?” 柳卿点了点头,看向了两个化妆师,两个化妆师识趣的躲开了。 “其实……”柳卿凑近丁一然,拉开了丁一然胸口的衣服往里面看,“刚开始没想让你穿女装,是你刚才将相册摔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突发奇想的,只不过想看看你穿女装会是什么样子,没想到,会勾起你的回忆。” 丁一然摇了摇头,“也不是,我以前有和她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会怎么样,她说,我一会穿婚纱,一会穿西服,自己忙活就行,她在一边数红包。” 柳卿噗哧一笑,“她挺有意思。” 丁一然点了点头,回过头,用一脸灿烂的表情看着柳卿:“她性格很好,我和她几乎就是哥们。” 柳卿看着丁一然,微怔,“你……想起她不会难过吗?” “不会。想起她,我会很快乐。” 她是一个那么开心的人,怎么会难过呢? 想起她,全部都是快乐的事,怎么会难过呢? 除了……她离开的那一天吧。 柳卿点了点头,抱住了丁一然的身体,将额头贴在丁一然的额头上,“你以后想起我的时候,会不会也是笑着的?” 丁一然本能的想要躲开,却直接靠在了镜子上。丁一然抬起眼睛看柳卿,“想起你啊……” 柳卿认真的看着丁一然,却只是等来丁一然噗哧一笑。 柳卿看着坏笑着的丁一然,没一会,自己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没头没脑的笑了半天,也不知是谁主动吻的谁,这吻越来越深,丁一然很反常态的没有反抗,伸出手,抱住了肩膀,回应着柳卿。 这条裙子,一般身高的女生穿,应该会过膝盖,而丁一然穿上,只挡住了部分的大腿,长长的腿就那么漏在外面,也不显得唐突,竟然只觉得那雪白的长腿出奇的好看纤细。 柳卿的手覆在丁一然的腿上,丁一然只是示威性的,咬了一下柳卿的舌尖,却没有闪躲。 丁一然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只觉得是情不自禁,也许,他真的对柳卿有了些许情绪吧?总之,是不讨厌的。 八月的天气,阳光已经变得毒辣,窗户透进来的阳光,洒在了两个人的身上,让两个人的身体都热了起来。 呼—— 吸—— 淡淡的喘息—— 轻轻的衣服摩擦声—— 夏,那窗,那阳光。 丁一然此时,只是想吻柳卿,仅此而已。 如果真的仔细去论,这段时光应该是两个人最幸福的几天吧。 幸福的时候,人总是忘记珍惜, 他不知道,当几年后的又一个夏天,自己在柳卿的公司里,就在那透明的落地窗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柳卿强行压在身下,那般强势,那个用手臂掩着脸,紧咬着牙齿的柳卿,会是怎样一种心情,而自己,又是那么的愤怒,愤怒到,恨不得撕裂这个男人。 夏,还是这个夏,丁一然与柳卿共度的第一个夏天。 镜头下,两个人摆着各种姿势,虽然两个人都在笑,却总是显现不出恩爱的感觉。 摄影师连连摇头,“我说,你们两个都是超上相的人,怎么拍不出上相的感觉呢?” 丁一然觉得,自己笑得脸都有些疼了,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脸,看向柳卿。 柳卿也看了看丁一然,仍旧是一脸温和的微笑,接着问摄影师:“有什么建议吗?比如说,我们该怎么做?” 摄影师直接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帮两个人摆好姿势,柳卿站在那里,依旧优雅,丁一然穿了高跟鞋,已经有柳卿一样高了,为了不让两个人看起来不和谐,摄影师特意拿来了一个白色雕纹的椅子,椅子伸长,丁一然坐在椅子上,一脚搭地,一脚抬起,手环着柳卿的腰。 而柳卿俯下身,神情的看向了丁一然。 摄影师很快来了感觉,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摄影机前,不同的角度,连续拍了好多张。 接着拿着摄影机围绕着两个人转。“一齐把脸转过去,看四十五度角,对对对,是四十五度,不是九十度,我要的脸不是下巴和脖子。嗯不错——” 一边的助理也忙的不亦乐乎,围绕着两个人转来转去的。 闪光灯连续闪烁,两个人的姿势也越来越暧昧。 “美人,亲亲你老公的脸。”摄影师说道。 丁一然一怔,看向摄影师,确定摄影师说的美人是自己,瞥了瞥嘴,抬起下巴,去吻柳卿的脸,柳卿却在这个时候转过头,迎上了丁一然的唇。 咔嚓。 丁一然皱了皱眉,很是不爽的推开柳卿。 咔嚓。 丁一然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还是不够解气似的,又给了柳卿一拳,偏偏柳卿笑得很是灿烂,就像盛放的百合花。 咔嚓。 丁一然站起身,却一个不小心,扭到了脚。柳卿马上迎过去,扶住了丁一然。 咔嚓。 丁一然一个踉跄倒在了柳卿的怀里,头撞到了柳卿的身上,假发都有些歪了。弄得丁一然表情都有些扭曲。 咔嚓。 两个人一齐看向了摄影师,想告诉他不用再继续拍了,嘴刚刚张开便又一次,咔嚓。 丁一然直接踩着高跟鞋,跑到了摄影师那边,去看他照的相片,摄影师却直接躲开,对化妆师喊:“下一组造型。” 最后一组造型,两个人选择了一起穿男装。 而场景直接选择了落地窗前,两个人只是随意的摆在各种姿势,让摄影师随意发挥。 柳卿站在丁一然身后,抱着丁一然的腰,脑袋搭在丁一然的肩膀上,笑得十分灿烂,而丁一然则微微弓身,同样看着镜头,那脸上的笑容就像阳光,份外耀眼。 记忆,在这一刻定格。 画面,在这一刻停留。 多年以后,柳卿看着这些相片的时候,心中,竟然只有苦涩。 而丁一然,却…… 138.可以……再吻我一下吗? 翌日。 丁一然觉得,柳卿最近好像转了性,喜欢开慢车了。 丁一然看着窗外,只觉得他们是与人行道上,一对散步的老人是并肩同行的,两个老人还说说笑笑的看向了他们这里。 丁一然嘴角都有些抽搐了。 “我说,你敢不敢超过那对老人?我都不要求你超过前面那辆自行车。”丁一然指着窗外,对柳卿说。 柳卿加快了些许速度,跟丁一然说的一样,他连自行车都没有超过,然后伸出手,握住了丁一然的手,握得紧紧的,生怕丁一然会突然离开一样。 柳卿这一突然动作,让丁一然都是一怔,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柳卿看着丁一然,转而,又笑了出来,摇了摇头:“没事,以后就不一定能牵到了,想握一握。” 丁一然“啧”了一声,如果是以前的丁一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甩开柳卿的手,可是他这一次,却只是看了看柳卿,良久,才转过头看向窗外,而他的手,也加重了些力道,握了握。 也许,他是有着同样的感觉的。 柳卿单手开着车,看上去很悠闲,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思绪纠结成一团,分不开也理不顺。 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些什么,就是心慌。 很慌。 而他想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握住丁一然的手。 此时车里的气氛很是压抑,丁一然也不像往常一样多话了,他只是看着窗外,好像在神游,有好像真的在犹豫。 良久,他才转过身,按了车里的音响,频道一个接着一个的换,吱吱啦啦的声音让他换台的手更紧急躁,而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出一个能够讲笑话的频道,只好在一个放着歌的频道停住。 音乐很是悠扬的想起,在车厢内回荡。 林忆莲。《至少还有你》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 我总记得在那里——” 三天已经过去了,也就是证明,两个人不再有契约的关系,而现在,柳卿就是在送丁一然去上学。 两个人都不知道,如果这种关系结束了,之后的两个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相处模式。是像朋友?还是继续暧昧? 路,还是走到了尽头,车子在丁一然的学校门口停了下来,丁一然看了看杨阳还给他的手机上的时间,还没迟到。 丁一然甩了甩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示意柳卿可以松口他了,无奈,柳卿还是那么执着的握着,不肯松开。 “我到学校了。”丁一然有些无奈的看着柳卿。 柳卿点了点头,松口了丁一然的手,“以后,还能请你吃饭吗?” 丁一然没有急着下车,坐在副驾驶思考了一下:“请我喝酒也不错。” “好。”柳卿答应的很爽快。 丁一然点了点头,作势就要下车,手腕却再一次被柳卿握住,将他拽了回来:“你以后想起我,会不会是笑着的?” 丁一然没有想到柳卿突然会问起这个,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柳卿笑了,笑得很轻松释然:“记住,这是你答应我的。” 丁一然想了想,再一次点头,“这回可以了吧?”他可是要上学去了。 柳卿的手刚刚松开,便再一次握住,表情很是真诚的问:“可以……再吻我一下吗?” 丁一然这回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这柳卿怎么和说临终遗言似的呢?弄得他心情都有些压抑了。 可是看到柳卿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又不是没亲过,亲一下又不会死。 早晨,学校门口来回行走着很多的人,可是杨阳的那辆宝马车的窗户是密封的,学生就算从车边走过,也看不到里面的情节。 车厢里,柳卿拥着丁一然,很久都没有松开。 他们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们之间最浓烈的一个吻,却是最难舍难分的一个吻。 他们吻得是那么认真,那么深情。 丁一然走出车厢时,嘴唇都有些红肿,他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慢慢的向学校里走,走几步,便会回一次头,柳卿开的那辆车,直到丁一然走进教学楼,都没有离开。 许漠北早就知道丁一然今天会上学,丁一然刚刚走进教学楼,就看见许漠北坐在大厅的楼梯上,肩膀上还背着他的书包,一看就知道是从一大早进到学校,就开始等他了。 丁一然直接走过去,站到了许漠北的面前,许漠北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张大大的笑脸,很是灿烂:“我说,你这几次三番的旷课,可不行啊,洒家最近好寂寞啊。” 许漠北一向大大咧咧,直接张开手臂,就要拥抱丁一然,却被丁一然很无情的推开了:“没有我还有豆豆呢,还有李悠语呢,实在不行,你就天天找呼延圣楠单挑也可以啊。” 许漠北不经意的一笑,收回手臂,然后站到了丁一然的面前。 许漠北一直比丁一然还要高上些许,此时许漠北还站在比丁一然高一级的楼梯上,丁一然只能仰望面前的许漠北。 许漠北的手指在丁一然有些红肿的唇上划过……荡了几个来回,力道也稍微加重,样子就好像在替丁一然擦嘴上不干净的东西。 许漠北仍旧在笑,笑得却不那么轻松,他看向丁一然,一种无形的霸气从身上散发,迫使丁一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又被许漠北拉了回去。 “你一定要每次从他那里回来,都带着一些痕迹吗?”许漠北开口,语气很冷。 这是许漠北生气的一种特征,丁一然深刻的知道。 丁一然傻兮兮的笑了笑,握着许漠北的手,轻轻的揉了揉,“以后不会了。” 许漠北仍旧看着丁一然,脸上的笑仍旧存在,转而,他又看向了门口,“你女人来了。” 丁一然回过头,便看见了李悠语,她看见丁一然只是一瞬间的惊喜,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慢慢的走向丁一然, 再一次看见李悠语,丁一然竟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走廊里的学生来回行走,两个人,相隔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就那么对着看着,尴尬得可以。 “你没事吧……”李悠语终于开口。 丁一然摇了摇头,“没事……” 然后,两个人就同时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他们的感情,没有半点基础,也说不清是一时的冲动,还是一时的心软,两个人就这么在一起了。 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被另外一个男人带走,这场景真的很奇怪,他还与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三天,都没有联系过自己的女朋友,也很奇怪吧。 “赶紧走吧,一会迟到了。”李悠语笑了笑,打破尴尬,赶着许漠北与丁一然两个人上楼去上课。 许漠北看了看丁一然,又看了看李悠语,摇了摇头,“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们两个倒好,小别得恨不得不认识了。” 丁一然嘿嘿一笑,直接走到了李悠语身边,伸出手,勾住了李悠语的脖子,“我和我老婆很有夫妻相的,对吧?” 李悠语被丁一然突然一拽,身体一个踉跄,倒在了丁一然的怀里,不过她反应很快,拽住了丁一然身后的衣服,稳住身体,接着对许漠北很是灿烂的笑,“我们夫妻感情好着呢。” 丁一然与李悠语这一举动,很是成功的引去了不少学生的目光,而两个人都好像没事人似的,直接牵着手,跑了上去。 许漠北在后面追他们,嘴里乱喊着:“重色轻友,你们两个” 许漠北,一脸无害的样子,他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却让李悠语感觉寒寒的。 她很恐惧许漠北吧…… 嗯,一个很可怕的守护者。 “柳卿他没难为你吧?”李悠语还是忍不住问丁一然。 丁一然马上露出了尴尬之色,看向了刚刚赶来的许漠北。 许漠北一巴掌拍在李悠语的背上,一点也没有因为李悠语是女生,而手下留情。 “自己的老公当着自己面被人带走的,你还好意思问?” 丁一然感谢的看向许漠北,迎来许漠北露出板牙的一笑。 李悠语有些不悦的撅嘴,“不问就不问,虽然我内心是认为,夫妻之间最好是没有秘密的。” 丁一然看着李悠语,还是什么也没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丁一然解放了似的回头跟两个人说:“接个电话。” 许漠北:“嗯。” 李悠语点了点头。 丁一然看着震动的手机,那手机上的号码,让他心中一颤。原本轻松的样子也不翼而飞了。 也许是过度紧张,又或者是过度的兴奋,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明明是他很期待的电话,现在打过来了,却不知该如何接通了。 手指在接通键上颤抖徘徊,不知内心纠结挣扎了多久,丁一然才按下了接听键,他讲手机拿到耳边,将听筒紧紧的贴在耳朵上,生怕错过对面的每一个句话,任何一个声音。 “喂——”话刚刚从口中吐出,就已经哽咽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哭,狠狠的哭,哭天抹泪的迎接这个电话的到来。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那么静静的听着,神情是那么悲伤。 电话那端好像有着跟丁一然一样的情况,在那里犹豫了良久,才开了口:“一然,我是妈妈。” 139.一然一然,压我压我! 许漠北与李悠语几乎是同时感觉到了丁一然的怪异。 而当丁一然回答了第一句话后,两个人便同时恍悟了,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看,走向了教室,给予丁一然充足的空间,让他可以方便说话。“妈,你还……好吗?”丁一然对着电话,声音颤抖的说。 这是一句酝酿了多久的问候?多少次做梦都想的问候,此时问出了,竟然没有了幻想中的情意浓浓,而是有种淡淡的苦涩。 明明是最亲近的亲人,可是现在,就连一句问候,都成了奢侈。“很好,你呢?”丁妈的声音同样颤抖,那哽咽比丁一然还要更严重。 她是多么的心痛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离开他,只是为了他能有一个正常的童年,不会有阴影,不会被人追杀,仅仅是这样,却荒废了十年的亲情。 无论是哪里,都是不安全的,甚至是丁家在国外的分部,也是勾心斗角,动荡不安的,丁一然去了,只会身处危险之中,甚至去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去你争我夺。 为了避免这种让人难过的事情发生,他们选择把丁一然送出来。 他们抛弃了丁一然十年。 丁亦辰这个人,死了十年。 “我也很好。”丁一然微笑着,他知道电话那端的母亲能够感觉得到。这就是母子连心吧。 “你怪妈妈吗?”丁妈妈已经呜咽出声,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已经无法在抑制自己的情感,多年的忍耐,终于在此刻爆发。 心酸。思念。不甘。 多年积攒的泪水,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就好像,这眼泪的流出,会让心里的难过与自责减轻一些一样。 “不……我不怪,妈,别哭了,我……只是有点寂寞罢了。” 只是看到许漠北的家庭会羡慕,虽然他家里的人对丁一然都很好,就好像丁一然也是他们的儿子一样,可是,心中还是难免苦涩。 只是看见薄蓝朵的妈妈那慈爱的样子,舍不得松手罢了,虽然每次都会被薄蓝朵揍一顿,也无所谓。 只是会偶尔做梦梦到以前,然后在梦中挣扎而醒,然后额头流着汗,不敢再睡罢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丁一然苦笑。 “妈妈这几天就会回去,还有丁家的人,也会回去接你,再等几天好吗?一然?”丁妈妈叫着,不是亦辰,而是一然,说明丁妈妈一直在关注着丁一然的消息,至少,是知道他改过的名字,而且,知道他作息习惯的。这一声声的一然,叫得一点也不饶口,应该是叫过好多好多次了吧。 不然,她不会恰巧在他即将上课前的十五分钟打来电话。 丁一然又站在走廊里与丁妈妈聊了很久,生活上的,学习上的,以及他和许漠北之间的事情。 尽管丁妈妈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但是听见自己孩子亲口说出来时,还是忍不住微笑,听得是那么认真,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聊得正欢畅,丁一然的手机却突然被人抢走了,丁一然刚要发怒,就看见呼延圣楠拿着他的电话,微笑着说“白阿姨,我是呼延圣楠,嗯,对,就是呼延家的大儿子……呵呵,您还记得我呢啊,嗯……我和丁一然挺好的……也说不上照顾,我心甘情愿的,谁让你那儿子那么惹人爱呢……没,不是夸他……嗯,我会照顾好他的,您放心好了……” 丁一然很珍惜与母亲聊天的时间,被呼延圣楠这样的打断,让他很是不爽,几次想从呼延圣楠手中抢回电话,都被他躲开了,气得丁一然直想骂人。 而后最让丁一然郁闷的是,呼延圣楠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十年才有一次的电话聊天,竟然就这样被他挂断了,丁一然怎么可能不恼火?“你想死吧。”丁一然揪住呼延圣楠胸口的衣服,就要一拳抡过去。呼延圣楠不急不忙的将丁一然的旧手机塞进丁一然的衣服口袋里,又给丁一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接着指了指看向他们的几名准备上课的老师:“要上课了。” 丁一然哪里还记得时间,这个时候才窘迫的松开了呼延圣楠,转过身向自己班级的方向走,还不忘记回头问呼延圣楠:“你还认识我妈妈?”呼延圣楠真的很想翻白眼,这个丁一然明显是彻底不记得他了。“如果你是女的,你小的时候就应该内定为我老婆了。”呼延圣楠很是不悦的回答。 “就算是内定,也是许漠北老婆啊。”丁一然很是顺口接到,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妥,谁给那臭小子当老婆啊? 呼延圣楠则摇了摇头,“听说,许漠北爸爸是个清官,你们不合适。”丁一然当然知道呼延圣楠指的是什么,沉默不语,只是快速的进了教室。 呼延圣楠在走廊里又站了片刻,才走了进去。 上课,还是与以前一样,除了偶尔被几名老师问了几句为什么请假,其他的时候,丁一然都是在转笔,许漠北也只是在睡觉。 体育课就要除外了。 星期五下午,高二年级的四、五、六班会有一节大体育课。 所谓大体育课,就是三个班级一起上体育课。之所以这么安排,全是因为学校班级太多,体育场排不开课,只好这样节省场地,节省老师的排课。 最近正好是期末,这节课刚好碰上了体育考试。 丁一然与许漠北一直都是体育老师喜欢的学生,许漠北更是体育委员。所以,一些考试都是从他们开始考,然后让他们帮忙监考别人。 考试内容分别是800米长跑与卧起坐这两项。 为了节省时间,800米跑是由丁一然许漠北等人先开始的,等他们的成绩下来,然后让他们几人监督其他学生仰卧起坐,体育老师继续给长跑计分,两项同时进行。 丁一然与许漠北考800米的时候,还有心情在那边聊天,让李悠语看着都有些眼晕,身边同班级的女生就开始嚷嚷起来。 “丁一然,李悠语看着你呢啊” “快点跑啊,然后好监考我们班啊” 丁一然经过那群女生时,很是无奈,对他们喊了回去:“你当这是短跑啊?跑那么快能行吗?不得腿抽筋了?” 那群女生开始嘿嘿的笑,呼延圣楠却只是黑着一张脸,站在队伍里,看着他们闹。 丁一然与许漠北的长跑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就连跑完了,也只不过是脸有些红,微微喘息,根本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愁眉苦脸,恨不得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等老师写了分,他们便去五班的方向了,谁知丁一然刚走过去,就被体育老师踢了一脚,直接踢到了四班的队伍里,嘴里还嚷嚷着:“别在我课上搞男女关系,你给我监考四班去。” 丁一然揉着屁股,很是不情愿应了一声。 这回起哄声更大了。 不止五班女生,丁一然在六班的人缘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这么一被老师打趣,顿时引来一片起哄声,就连四班,一些认识丁一然与李悠语的人,都开始起哄。愣是把脸皮向来很厚的丁一然弄得红了脸。 李悠语更不用说了,就算平时怎么爽朗的女生,也受不了这么三个班,一百来人的起哄。红着脸,直往人群里躲。 老师还是解了围,“好了好了,考试” 丁一然拿着记录的本子,拍了拍脸,对四班的人摆了摆手,“考试。谁先来?” 与丁一然一起监考的,还有四个六班的男生,他们都已经在垫子上压住了一些人的腿,丁一然最后到的,却被人撞了一下,那人嗓门出奇大,就好像在喊一样:“一然一然,压我压我” 丁一然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这个人不是呼延楠宿是谁?那一脸无害的样子,说出这么一句话,让丁一然都一阵尴尬。 “好……”丁一然答应。 呼延楠宿躺在了垫子上,丁一然直接坐在了他的脚上,“开始吧。” 呼延圣楠也跟着蹲在了丁一然身边,看着垫子上的弟弟:“你确定你可以?” 呼延楠宿撅嘴,快速的做了第一个仰卧起坐。 接着第二个。 第三个。 …… 第……七个。 丁一然看着呼延楠宿越来越慢,都忍不住问:“这才七个,你就已经这样了,标准是50个诶。你能行吗?” 呼延楠宿撇嘴,又做了两个,终于坐不起来了。 “一然……我不行了……”呼延楠宿很是虚弱的说。 丁一然已经一脑门的黑线了,这小子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了?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 呼延圣楠拽起弟弟,让他在一边休息,“我跟老师说,你别考了。” 呼延楠宿点了点头,很是不情愿的说:“好吧。” 呼延圣楠与呼延楠宿交换了位置,继续由丁一然监考。 好在呼延圣楠没有说出那些让人误会的话来,直接坐在了垫子上。 丁一然很满意的直接说了出来:“来,躺下吧。” 呼延圣楠抬起头,看着丁一然,良久没有说话。 呼延楠宿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憋的脸通红,满眼粉色的泡泡。 丁一然直拍自己的头,怎么和呼延楠宿那小子学歪了呢?竟然对呼延圣楠说出这样的话来。 140.一夜七次郎 呼延圣楠笑了笑,那种笑让他冷峻的外表变得柔和,他很是听话的躺了下来,然后垂下眼皮看向丁一然:“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丁一然觉得自己完全是被柳卿、呼延楠宿这群人给带坏了,满脑子的OOXX,XXOO。说一两句话就会想偏,可偏偏看到呼延圣楠躺在那里,自己又压在了他的腿上,还是不由得别扭,接着胡思乱想了一番。 见丁一然良久没有说话,呼延圣楠再一次开口:“你不会是在YY我吧?我们还是先考试吧,如果你想,随时可以约我。” 丁一然怒视呼延圣楠。 呼延圣楠在笑他在笑。 丁一然撇了撇嘴,接着笑嘻嘻的回答:“好哇……” 这回换呼延圣楠惊讶了,他身体一僵,就连第一个仰卧起坐身体都有些弯曲不起来。 两个人沉默了三个仰卧起坐的时间,呼延圣楠终于忍不住开口,在第四次坐起来时,探头,问丁一然:“真的?” 丁一然继续坏笑着:“你猜?” 呼延再次躺下,坐起:“那晚上我等你。” “你下我上?”丁一然挑眉。 “我们可以相互来。”呼延圣楠继续做着仰卧起坐,动作间没有任何的停顿,足以说明他的体质有多么的好了。 “我才不要,” 呼延再一次坐起来,看着丁一然:“柳卿就可以?” 丁一然见呼延圣楠提起柳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货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就可以,怎么招吧?” 丁一然很不愤的回答,完全可以归于是气话。 可是呼延圣楠不知道。他看着丁一然,愤怒得眼睛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你知不知道柳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他玩过多少男人吗?他只不过是喜欢把直男掰弯取乐罢了,你知不知道?他在圈子里很有名的,也就只有你这样的不明真相的直男,才会被他骗了”呼延圣楠很有理智的压低了声音,身子前倾,看着丁一然,一脸认真的说。 而丁一然看着呼延圣楠那严肃的表情,心情却有些烦躁了。 他真的不想那样想柳卿…… 可是…… 他是真的不了解柳卿几乎是完全不了解。 如果真的是呼延圣楠说的那个样子,说不定柳卿把他玩了之后,还会把他当成一个笑话来看,说给别人听,说这那个傻小子,居然真的喜欢上我了。然后几个人坐在一起,哈哈大笑。 丁一然曾经问过柳卿,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柳卿的回答是沉默,沉默又代表了什么呢?就是不喜欢? 而且,丁一然深刻的记得,柳卿一直在说,自己不可能再一次爱人,那么,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可否认的……丁一然疑惑了,他看着呼延圣楠,久久没有回答。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我和他……”丁一然很是虚弱的回答,很没底气。 呼延圣楠叹了一口气,“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去看看柳卿的真面目,或者带着你去问问圈子里的人,问谁由你选,反正圈子里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呼延圣楠说完,便再一次躺下,快速的做着仰卧起坐。 丁一然沉默了良久,才回答了呼延圣楠一句:“好……” 他想知道。 他想知道柳卿对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不是只是游戏? 他想知道柳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一处处经受了那么大的伤痛,也不会喊疼。 他想知道柳卿的过去,他……会不会是自己的敌人? 于是,他说好。 呼延圣楠再一次坐了起来,“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吗?” 呼延圣楠又做了几个仰卧起坐之后,才回答:“知道。” 呼延圣楠做得很快,虽然期间与丁一然说话耽误了些许时间,却还是做得别人快一些。丁一然都对他的体力有些惊讶了。 丁一然又监考了几个人,凑过来的,女生居多,大多是不喜欢同来的另几名,不是很帅的男生。 呼延圣楠去另一边考了800米,跑完就和同班的男生去打篮球了,而他的弟弟呼延楠宿则一直蹲在丁一然身边,与丁一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你认识柳卿吗?”丁一然仍旧思考着柳卿的问题,便转头问呼延楠宿。 呼延楠宿这个人,高一的时候一直是没有见过的,应该是高二的时候才转过来的,而他虽然长相清秀,却不像呼延圣楠那样帅得显眼,所以丁一然一直对他没什么印象,而真正的认识他,还是因为那场物理考试。 听豆豆说,最开始物理考试没有他,他还是临时顶替下去了一个人,具体的成绩也不错,虽然没有丁一然好,但也是中上等了,丁一然认为,如果不是柳卿的话,呼延楠宿也会考得比他好。 “柳卿啊……很帅的。”呼延楠宿转着眼睛回忆。然后嘻嘻一笑,“你知道吗?他和我哥哥齐名哦~圈子里的三大总攻,帅、多金。” “呼延圣楠也很有名?” “嗯,挺出名的,他们都叫哥哥年下诱惑。” 丁一然忍不住噗嗤一笑。问:“那柳卿呢?” “一夜七次郎,很拉风是不是?” 丁一然听完,差点喷出鼻涕来。 一夜七次郎?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那这么说,他和柳卿的那次,柳卿还是留手了的? “他很花心?”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没和他接触过。不过他的男伴经常换,除了那个杨阳。”呼延楠宿一脸的无害,笑眯眯的回答。 丁一然知道,他没有说谎。 “杨阳是他的男伴?”丁一然惊讶了,这个是他完全想不到的。 柳卿居然当着自己男伴的面,带着自己离开,还是开着他的车,去了他的家?仔细回想一下,曾经好多次是柳卿开车带着自己离开,然后杨阳一个人离开。 现在想想,那个杨阳的背影,确实挺凄凉的。 呼延楠宿点了点头:“对,他们是伴侣,不过关系很奇怪,就算柳卿当着他的面,带着别的人回家,他都不会生气,还笑眯眯的,不过能看出来,他很爱柳卿。” “等等。”丁一然抓住了重点,“柳卿经常带着男人回家吗?” “不知道是不是回家,总之是带着离开了。嗯……而且是经常哦~男人嘛,下半身动物。”呼延楠宿还很是理解的拍了拍丁一然的肩膀,让他颇感别扭。 “那……他喜欢把直男掰弯?” 呼延楠宿再一次点头,“是的,你不知道吗?圈子里的优秀资源很少的就那么几个好的,都玩过了的,一些一号就喜欢找到不错的资源,把他们掰弯,带进圈子里。他们以这个为豪呢柳卿啊……他不但喜欢掰弯直男,还喜欢把一号摆成零号,他从来没失败过,几乎就是圈子里的神话了” “他……拿这个取乐?”丁一然再一次开口,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就连那边坐着仰卧起坐的女生,他都不怎么去管了,那女生几乎是抬头低头他都没有说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我不是一号。”呼延楠宿摇了摇头。 丁一然低下头,思绪翻滚。 心情,糟透了。 他不知道,柳卿是不是也在玩他。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一定不会沉默,而且,绝对不会原谅他 “他宣布过与他在一起吗?”丁一然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宣布与你在一起的那次,是我见过的第一次哦~不过听圈子里的人说,他以前有过一次,那个男人简直美透了柳卿超级喜欢他,听说,柳卿完全是因为那个男人离开才堕落的。”呼延楠宿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住了丁一然的手臂,用力的摇,摇得丁一然七荤八素的,差点跌倒:“那个……那个超级漂亮的大哥哥,是谁?你表哥吗?他真的是太帅了” 丁一然知道他说的是叶文卿,笑了笑,点头:“我也觉得他很帅。” 宣布在一起的,只有他与柳卿之前的那个恋人吗?这么说,那个杨阳也是没有一点名分都没有的?柳卿对他,还是有些不同的? 丁一然的心里,是多么的希望,事情是他想的那样,不过,他还是会往坏的方面想,心情纠结至极。 “其实……”呼延楠宿看着丁一然,淡淡的开口:“哥哥很喜欢你的。” 丁一然抬头,看向呼延楠宿。 呼延圣楠的感情,是他一直回避的一个问题,可是,却是不能忽视的问题。 十年。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 丁一然点了点头,“我知道……” “哥哥刚开始是因为你像他的初恋,才会注意你的,你和李悠语接吻的那天晚上,我和哥哥看见了,明明我们都走了的,他还是要调头去追你们,结果看到了那一幕,是准备放弃你的。第二天,他就请假了。”呼延楠宿顿了顿说:“但是当他发现,你就是他的初恋的时候,他便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不会放弃你了。” 丁一然,他准备爱定了。 141.柳卿的心是死的,他不会再爱人了 周五那天的体育考试结束后,李悠语就预约了丁一然周末的行程:与她一起去那个环乐游戏公司去参加游戏角色的试镜。 而那与呼延圣楠的事情,也因为不欢乐的气氛而作罢了。 周六早上,丁一然难得赖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半多了,他整夜都有些辗转难眠,他一直在想柳卿的事情,以及妈妈说过要回来的事情,折腾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当他醒了以后,看到手机上时间的时候就是一惊,因为他们约定的是11点。如果迟到了,被那个李悠语发一顿脾气也是划不来的。 于是他第一时间给李悠语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刚接通他就乐了,因为李悠语也没有起床。 两个人又重新约了时间,十二点集合,一起去吃饭,然后一起去试镜。 丁一然这一回便不着急了,他打开衣柜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满意的衣服,因为他的衣服大多是去年买的,或者是许漠北妈妈逛街时给他和许漠北带的,要去参加试镜的话,都有些不上相的感觉。 丁一然叹了一口气,既然他们要清纯的角色,就本色出演吧。 于是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绿色的T恤穿在了身上,接着一条牛仔浅色七分裤,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丁一然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照了照镜子,确定真的很帅,足以把自己都迷倒了,才走出家门。 丁一然一直是习惯步行的,所以他才会选择提前出门,慢悠悠的往约定的地点走。 因为是周末的原因,街道上的人很多,丁一然左右看了看,很是无聊。 他们约定的地点是一家都市快餐,之所以是选这里,是因为这里做饭快,而且,离环乐公司很近,丁一然走进去后,便从口袋里拿出了旧旧的手机。 说实话,这个破旧得已经掉漆的手机,与丁一然帅气阳光的样子很是不符,但是丁一然就是喜欢用这个手机,就算丢人也没有关系。 电话接通,就听见了李悠语暴躁的声音。 “我被交警堵了,你等我会”接着,李悠语便挂了电话,连丁一然说一句的机会都没给。 丁一然觉得好笑,看来没有驾照,还是别上路的好。 丁一然点了一杯饮料,在靠窗的位置坐好,向窗外看。接着摸了摸手机上的窃听器。 最近一段时间,与瑞尔斯·查理的联系真的变少了。就连刚从国外回来的哥哥也是,几乎是没有什么联系的,倒是那个柳卿,总是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柳卿。柳卿。柳卿。 从那个下雨天开始,这个名字就围绕着自己,几个月了,一直这样持续着,他不知道柳卿在送他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反常的举动,也许是因为他不准备再联系自己了吧?他已经把自己掰弯了一些,不是吗? 李悠语到了以后,直接抢过丁一然手中的饮料,一边猛吸,一边很不爽的坐在了丁一然的对面。 “这么快?”丁一然忍不住问,他以为,最起码李悠语得与那交警周旋个把个小时,然后李悠语把自己老爸搬出来,才解决问题。 “没事,我只不过是违规停车了,没什么大事。”李悠语摇了摇手,很是爽快的说。 丁一然点了点头,站起身,“要吃什么?” “那个……带鸡翅的饭。”李悠语指着吧台橱窗上的图片说,看向丁一然。 丁一然点了点头,临走还损了李悠语一句:“你不怕胖回去啊?” 李悠语耸肩,“反正都是有人要的人了,不怕嫁不出去,胖一点也无所谓吧?” “那我岂不是很亏本?”丁一然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你应该庆幸,有一个可以展示你生活水平好的媳妇。” 丁一然微笑着伸出手,揉了揉李悠语的头,便直接过去点餐了。 排了一会队,丁一然便端着托盘走了回来。 丁一然刚刚坐下,便看见门口走进来了一个熟悉的人,杨阳。 而这一次,他的身边却没有跟着柳卿,看样子应该只是他自己。杨阳同样看到了丁一然,直接微笑着走了过来,坐到了丁一然的身边。 “约会呢啊?”杨阳微笑着问。 李悠语很是爽快的点头:“对啊,怎么了?” 杨阳看了看丁一然,摇了摇头。 丁一然也看着杨阳,自从他知道杨阳也是柳卿的男伴之后,他对杨阳就有着些许的芥蒂。说不清是因为什么,也许真的是那种吃醋的情绪,他一想到柳卿总是与他形影不离,心里就很不得劲。 杨阳坐了一会,没有离开的意思,李悠语便很识趣的说:“我去趟厕所,你们聊。” 两个人点了点头,一起目送李悠语离开。 “真巧啊。”杨阳见李悠语走远了,开口。 “嗯。”丁一然吃着饭,想用这个掩饰自己的情绪。 竟然还有些紧张,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天知道他紧张个什么劲啊。 “柳卿他那天……没有影响到你们的感情吗?”杨阳好像思考了半天,才问出了口。就连说话时,还显得有些犹豫。 丁一然吃饭的动作停了停,看向杨阳,接着摇了摇头。 杨阳点头,接着叹了一口气,“他居然还有失败的时候,你还真是他捡到的宝贝了。” “你……什么意思?”丁一然皱了皱眉,是情敌之间的挑衅吗? 失败?他是指柳卿喜欢掰弯直男的事情吗?他也是知道的?或者说,他是知道柳卿在玩弄他的?心里怎么这么痛呢?有一种揪在一起的感觉。 他总是忍不住往坏处想,幻想着柳卿与一群人炫耀攻下自己的过程,而自己只是悲哀的玩具,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你这样与那个小丫头在一起,其实挺好的,不要和柳卿在一起吧,和他在一起会受伤。”杨阳还是说出了丁一然预想中的话,而马上,杨阳便继续接着说:“我不想再看到为柳卿心伤的人了,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丁一然看着杨阳,良久没有说话。 他是在劝自己离开柳卿,把柳卿还给他吗?可是看着不像。 难道这是过来人对柳卿新欢的忠告?他看着杨阳的样子,不像一个逼走小三,那满是心机的情人样子。 杨阳看见丁一然皱眉,不由得一笑,“你猜得不错,我确实爱柳卿,但是我不是想在你们之间搞破坏。我曾经和你一样,是一个直男,结果呢,第一次看见柳卿,就被他吸引了,他只不过给我了些许暗示,我便自投罗网了。而他对你,却实不一样,甚至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宣布你是他的人,也许会给你一种,柳卿重新爱人的假象,不过,他只是想保护你,他是在还债。” “还债?” 杨阳点了点头:“多余的,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思考吧。只是想告诉你:柳卿的心是死的,他不会再爱人了。”杨阳说完,便要站起身,明显不再准备与丁一然再说什么了。 丁一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等等,还债是什么意思?” “叶文卿还没跟你说吗?”这回改成杨阳疑惑了。 “我还没去见他。” “让他告诉你吧,我要去点份外卖。”说着,他便直接走向了吧台。 李悠语也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看了看点餐的杨阳,坐到了丁一然的对面,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我最不想知道的事情。”丁一然仍旧继续吃着饭,样子却和刚刚明显不一样了,有些狼吞虎咽的感觉。 杨阳刚才说的,就是他最不想知道的,柳卿那样宣布,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是还债而这个还债偏偏是他的软肋,他不得不把柳卿归到自己的敌人一方。 难道说,是后悔曾经犯下的过错,所以现在来还债吗? 他可能就这样,原谅他吗?答案是很明显的,他不会。 绝对不会。 杨阳买完饭,拎着外卖的袋子,向外走,还不忘记跟丁一然他们打一声招呼。 等杨阳走了以后,两个人继续吃饭,而李悠语见丁一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没有多说话。 无言,吃饭便会很快,吃完饭他们便一起去了环乐公司。 说起这个环乐公司,去了丁一然才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个公司就在柳卿家的楼下,是一个写字间,一整层楼都是他们的公司。 刚刚下电梯走进去,是一扇玻璃门,推开,便看见了环乐公司的前台。 刚刚看到前台接待,两个人就顿了顿脚步,两个外国大美妞华丽丽的站在那里,很是添彩。尤其是这两个大美妞还不是一般的漂亮,那胸口的波涛汹涌,简直能让李悠语无地自容。 而丁一然却看到这两个大美妞后马上想到了一个人,话还没说出,一个工作人员就迎了出来,好像专门就是在这里等着他们的。 丁一然与李悠语都认识,就是那天在马路上把丁一然拦下了,很能说的戴帽子大姐。 “来啦?”这一声问好得那叫一个亲切。 两个人同时“嗯”了一声,便跟着那大姐往里面走,带着他们径直走进了一个办公室,一大口门,便看见了正座上的几个人。 瑞尔斯·查理。叶文卿。 142.你比东方不败还美 丁一然从走进电梯,就在回忆这附近会出现谁,刚刚想起瑞尔斯·查理,就在这里看见了他,他的身边还坐着他的表哥,叶文卿。 瑞尔斯·查理是淡定的,他从窃听器里是可以知道丁一然的动静的,而叶文卿不知道,他看见丁一然走进来,激动得站了起来,直接迎了上去。 “怎么是你?”叶文卿直接抱住了丁一然,拼命的往怀里揉。 李悠语是不认识叶文卿的,而且,她是绝对看不出这个娃娃脸的叶文卿是要比她与丁一然大将近十岁的。 李悠语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去保护丁一然,拽住了叶文卿的袖子拉开他,嘴里还叫嚷着:“你是谁啊?” 同时,心里还想着,这个丁一然怎么这么能招惹男人呢?还一个个的,都是极品 叶文卿一直不是什么好脾气,如果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会对女人动粗的,虽不至于暴打,但是,用一些手法的虐待他还是会的,他一直不喜欢女人,所有他才会选择喜欢男人,很简单的因为所以。 他皱着眉头看向李悠语,刚要推开她,丁一然就解了围。 “表哥,她是我女朋友。”接着从叶文卿怀里退了出来,拉住了李悠语。 叶文卿的表情可谓是精彩,他的态度几乎是180度的大转变,直接看向李悠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得那叫一个仔细。 李悠语也在打量叶文卿,知道他是丁一然的表哥,不由得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她最近被柳卿弄得有些神经质了,只要是男人靠近丁一然,她就会出于本能似的进行保护。 不过现在仔细看了看,丁一然与叶文卿确实是有些像的,同样的娃娃脸,同样的消瘦身材,虽然叶文卿要比丁一然张得更好看一些,却还是两个华丽丽的帅哥。 叶文卿的打量终于结束,还很是欣慰的拍了拍丁一然的肩膀“好样的,这女朋友不错,哥看好你。” 李悠语在一边噗嗤一声笑了,就感觉这兄弟俩,性格都挺像。 瑞尔斯·查理也跟着走了过来,看着几个人。“来啦?” 丁一然点了点头,“嗯。” 李悠语看着叶文卿,再看看瑞尔斯·查理,又看了看丁一然……什么叫眼福?这就叫眼福三个帅哥往这一站,比阳光都要灿烂。 如果呼延圣楠与柳卿都到这里,这群人齐聚一堂……那简直了…… 李悠语停止YY,微笑着问好:“你们好。” 叶文卿与瑞尔斯·查理同时点头。 “原来你们认识啊。这就好办了,这两位就是我们捡到的模特儿,怎么样?超级合适吧?”那个大姐按着丁一然的肩膀开口,问瑞尔斯·查理与叶文卿。 叶文卿与瑞尔斯·查理一齐皱了眉头。 说实在的,丁一然确实很符合标准,但是,他们不是很想让丁一然抛头露面。 “这样好吗?”瑞尔斯·查理很是温和的问。 丁一然摇了摇头“你们放心吧,没事,大不了在我脸上画花纹,他们就认不出来了。” 丁一然不是小白,他们的担心的问题,他是知道的。 瑞尔斯·查理与叶文卿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犹豫。 丁一然却直接说:“怎么试镜?看看合适不合适再说嘛” 一行人,走到了摄影棚。 其实摄影棚是临时搭建的,是在一间原本的办公室,空出来的位置,只是为了试镜用的,一些真正的拍摄,还是要去摄影棚才能完成的。 看到那一身淡紫色的盔甲时,丁一然还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他一直认为,那些戏服都是真的钢铁铠甲,虽然不至于真的用黄金铸造,但也不能这么山寨吧?摸上去有些像塑料,还软软的。 瞧着这公司挺大的,也不至于为了便宜,弄了一件这么山寨的衣服吧? 瑞尔斯·查理看着丁一然的样子,觉得好笑,走上前,很温柔的说:“很失望?你不会是因为想传盔甲,才来的吧?” 丁一然撇嘴,没回答,其实这也是占了其中一部分原因的,他毕竟还是一个小男生,想看看自己穿上盔甲后,威风的样子。 瑞尔斯·查理继续耐心的介绍:“其实并不是我们为了省钱,只是一些真的铠甲材料,很难做出我们想要的这种效果,一些自然的弧度,与色彩是很难达到的,你可以看看这件衣服上的花纹,绝对是精工细作的。” 丁一然拿起铠甲,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这衣服构造繁琐,而这盔甲上的每一片上面,都有着细细的花纹,做工很是精湛。 瑞尔斯·查理又拿出了几件衣服,不再是盔甲,而是一般的衣服,有道袍,有书生服。 李悠语被带到另一间办公司换衣服,丁一然则直接在摄影棚换。 一群人围着丁一然,想要帮他换衣服,却瑞尔斯·查理打发走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帮他弄。” 瑞尔斯·查理明显是领导级人物,他刚刚说完,那群人便乖乖的走了出去。 叶文卿除外,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一脸微笑的看着两个人,“唉,我说查理,你小心点,别碰了不该碰的,不然老子剁了你。” 瑞尔斯·查理没有理叶文卿,只是帮丁一然脱了衣服,只剩一条内裤。 接着,他让丁一然坐在椅子上,在他身前蹲下身,拿着裤子,说:“抬腿。” 丁一然看着瑞尔斯·查理,直缩腿,根本不往前伸,“我自己来,自己来。” “这戏服很繁琐,我帮你弄。”瑞尔斯·查理仍旧拿着裤子,执意要帮丁一然穿。 “裤子我会穿……”丁一然像做错事了的小孩,很是弱弱的说。 “伸腿。”言简意赅。 丁一然的身体停顿了良久,也不见瑞尔斯·查理改变姿势,便伸出了腿。 叶文卿斜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看着两个人。 丁一然的腿很细,尺寸竟然很是合适,瑞尔斯·查理一直帮丁一然提上了裤子,还蹲下身子,为他要带系了个扣。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温柔,就好像一个贴身管家一般。 丁一然穿着裤子蹦了蹦,瑞尔斯·查理已经拿着上衣过来了。 古代人的衣服还真是麻烦,有里衣外衣,腰带等等。 瑞尔斯·查理一直帮丁一然将所有的衣服穿好,还整理好,才停了下来。 瑞尔斯·查理又帮丁一然整理了一下衣领,微笑着说:“你穿紫色的衣服,挺好看的。” 丁一然点了点头,“嗯,白嘛,百搭。” 丁一然刚自恋完,就有点后悔了,面前这个外国人明显比他白很多,他就算再白,也还是黄种人的。 好在瑞尔斯·查理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悠语在一刻钟后,才走了进来,她要比丁一然繁琐很多,还要做发型,等她进来,丁一然忍不住愣了一下。 头发披肩,挽着复杂的发髻,很显可爱,头顶一个大大的粉色头发,将整个发型点缀。 淡粉色的盔甲,紧身裤,淡粉色的长靴。 手中一把泛着光亮的长剑,剑身设计得很是别致,粉色剑柄,雕刻着凤凰的形状,一颗璀璨的红宝石镶嵌其中。剑身为波浪状,就连剑身都雕刻着花纹。 “你……还真像个女侠。”丁一然忍不住开口。 李悠语像模像样的挥舞的长剑,“怎么样?看我的玉女剑法” “我看像剁白菜呢?”丁一然双手环胸,很是深沉的摇头。 李悠语很是不高兴的撇嘴,又看了看丁一然,笑了笑“嗯,不错不错,挺挺符合你的风格,这小紫衣服一穿,比东方不败还美。” “我一直偷练葵花宝典来着,你不知道吗?”丁一然挑眉。 李悠语直接过去,围着丁一然转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一顿猛拍,丁一然也很是配合的,摆各种姿势。 后来两个人干脆一起自拍,闹得不亦乐乎。 一直沉默的叶文卿突然打了一个指响,“不错,模特就这么定了明天直接去摄影棚。查理经理,你觉得怎么样?” 瑞尔斯·查理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很合适。” 他从一开始,就考虑过丁一然,可是为了不让他抛头露面,也就作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很合适。 几个人后来就开始签合同了,瑞尔斯·查理完全当起了丁一然的监护人,看合同,问律师,忙了一下午,李悠语与丁一然就像两个受气包,坐在一边干看着,也没他们什么事。 瑞尔斯·查理与叶文卿本想留两个人一起吃饭,可是环乐公司真的是太忙,两个人等不及,便直接选择离开了。 “带你去我家。”李悠语带着丁一然上了她的车,直接踩了油门,问都不问丁一然的意见。 丁一然一脑子的腐败思想,直接为难的说:“这样不好吧。”我们才交往没多久。 “带你见见我家里人。”李悠语直接回答,接着转过头,给了丁一然一张笑脸。 “哦……”丁一然醒悟,语气里竟然有些失望。 李悠语不知道丁一然在想些什么,只是开着车,很快便到了她家小区楼下,进了私人车库。 “咦……”李悠语看着另一辆车开口,“我姐姐好像来了。” “姐姐?叫什么?李悠文?正好俩凑一块,语文。”丁一然也看向另一辆车,明显没有李悠语这辆拉风,完全就有点畸形,看着很是卡通,还很复古,有点像七龙珠里面的车型。 “不,我姐姐叫李脸脸。”李悠语回答。 143.腐女二人组,天雷雷。 在丁一然的想象中,李悠语家该是很高档的别墅,可是去了以后,才发现,跟想象中,根本不一样。 虽然说也是高档住宅小区,不过并不是单独的移动小楼那样的,竟然有些像居民楼,进去,便是跃层小宅了,装修很干净,很简洁,属于那种高档的典雅。 李悠语与丁一然脱了鞋子,走了进去,刚进去,就被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生引去了目光。 坐在沙发边上的女生留着时下最流行的梨花头,鼻梁上驾着一副眼镜,眉眼与李悠语有些像,都是那种娃娃脸,看起来,年龄应该跟李悠语差不多。她穿着淡蓝色调的格子衬衫,下身穿着纯蓝色的短裤,露出了雪白的腿,腿上还搭着一个笔记本电脑,样子很是认真,好像在玩游戏。 她身边依靠着一个长发的女生,她低头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样子很是认真,样貌上,要比另一名女生成熟些许,一身雪纺的纱裙,很有知性的气质,她感觉到了丁一然与李悠语的到来,抬起头,看向两个人,面容很是妩媚,那眸子,竟然是淡蓝色的,想来是美瞳隐形眼镜的效果,因为她看起来不像外国人。 那个女生有胳膊捅了捅衬衫女生,“脸脸,快看,你妹妹带回来了个受。” 被称之为脸脸的女生抬起头,用手指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向丁一然,又看向了李悠语:“朋友?” 李悠语点了点头,“嗯,男朋友。” 李脸脸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看着丁一然,很是惋惜的说:“可惜了。” 李悠语很是不乐意,直接走到了李脸脸面前:“可惜什么?和我在一起很可惜?” 李脸脸摇了摇头:“可惜了一个受。玉昵酱,你说是不是?”说着,转过头,问身边的女生。 玉昵酱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如果成了你的妹夫,我们应该还能经常看到。” “也是。”李脸脸应了一声。 话虽这么说,两个人还是没有多看丁一然一眼,继续看电脑屏幕。 丁一然站在一边哭笑不得,他虽然不像柳卿那样,是一个闪着光亮的大帅哥,但也长得不赖啊,干嘛对他这么冷漠啊?他可是连一个招呼还没打呢。 李悠语直接让丁一然坐在了她们对面的沙发上,“别理她们,我去给你倒水。” 丁一然点了点头,没乱动,毕竟这里是李悠语家,对面还是她的姐姐,他还是老实点的好。 李悠语刚走,丁一然有些受不了尴尬的开口:“在玩游戏?” 两个人一齐点头,李脸脸开口回答:“嗯,俄罗斯方块。” “哦……”丁一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时候,就听见那个玉昵酱指着屏幕,说着:“攻去那里,受在那呢对,就是那里,插那里” 丁一然听得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身体僵硬的看着她们。 难道她们就是传说中的腐女? 李悠语端着一杯饮料走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分别递给了几个人,自己坐到了丁一然身边。 “姐,你怎么回来了?”李悠语开口问。 “我离婚了。”李脸脸回答。 “哦。”李悠语不经意的回答。 丁一然在一边听着就已经惊悚了。 离婚诶居然只有这么平淡的反应? 李悠语一边喝着饮料,一边不经意似的问:“这回是因为什么啊?” 李脸脸抬起头,看向李悠语,好像在回忆,可是想了半天,也没回忆出来,然后很是冷漠说:“管他呢。” 管他呢?原因都想不起来,就离婚了?他把婚姻当成什么了?同居吗? 搞屁啊? 丁一然坐在那里,看似淡定,心里已经开始癫狂了。 玉昵酱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对李悠语说:“小语,上回你和我说的那件事情,我已经办完了,没想到收购那个陈家企业,只用了2000多万。曾经的大家族,就这么破败了,想想还挺可惜的。” 丁一然一怔,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李脸脸喝了一口饮料,抬头,看向丁一然,“你和许漠北要帮的那小子,就是他?” 李悠语点了点头,接着跟呆愣着的丁一然解释:“许漠北上回不是来我家取游戏碟嘛,那天就遇见我姐姐和玉昵酱了,他们很聊得来呢,而且,还帮了我们的忙呢。” 丁一然脑子里迅速闪过许漠北与这两个腐女海吹的画面,许漠北别的不行,活跃气氛是绝对的一流,尤其是对女孩子,如果和女生聊天,绝对不会冷场,小孩到中老年妇女,都是非常拿手的。 而妇女与腐女,对许漠北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女的,就行。 他不得不佩服许漠北的适应能力,小太妹的面前,他装痞子。乖乖女面前,他装绅士(虽然每次都有些面部抽筋的迹象)老人面前卖乖,小孩面前变坏。 玉昵酱提起许漠北很是兴奋,哈哈笑着说:“北北上回还向我们借了几本书呢,说是回去研究研究。” “什么书?”丁一然的印象里,许漠北可不是什么喜欢看书的人。 李脸脸很是诡异的笑了笑,“你确定你要看?” 丁一然想了想,点了点头。 玉昵酱站起身,快速的跑到了一个房间内,不一会就跑了出来,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家很熟,几乎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李悠语用一种很是神秘的,让丁一然有些看不懂的眼神告诉丁一然:“我劝你不要看。” 没等李悠语多说,玉昵酱已经走到了丁一然跟前,递过去了几本书。 丁一然犹豫了片刻,还是接到了手里,一共三本书,每本书都包着粉色爱心图案的书皮,收藏得极好,几乎是没有卷边的。 李悠语又一次握了握丁一然的手,示意他不要看,可是,好奇心真的是害死人,丁一然还是忍不住打开—— 接着,翻页—— 僵硬—— 再翻了几页—— 嘭——书掉在了地上。 “我告诉过你不要看的。”李悠语很是惋惜的说。 丁一然身体仍旧处在一种僵持的状态,手还是拿着书的样子,长长的手指伸展着,好像捧着书在阅读,可是手心里已经没有了书的影子,他呆愣愣的看着手心,半天反应不过来。 “你还好吧?我姐姐她们看的书都很高……H……的。”李悠语说得很是犹豫。 丁一然喉间一滚,受到了惊吓似的,看向李悠语,又看了看李脸脸与玉昵酱。 “让我……冷静冷静。”丁一然说出话来的时候,气息都有些不稳了,话刚说完,脸上就是一片绯红。 他虽然已经和柳卿经历过那种事情,可是真的看到了两个男人的那种画面,漫画里小受还在那里呻吟,他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的。 简直就是天雷 李脸脸与玉昵酱看着丁一然,噗哧一声,一起笑了起来,玉昵酱直接跑到了丁一然跟前蹲下,看着丁一然绯红的小脸:“喂,你不是和许漠北是青梅竹马吗?他都能接受,你怎么接受不了呢?” “他能接受?”丁一然很是惊讶。 李脸脸也拄着下巴,看向了丁一然,明显觉得丁一然这副样子要比游戏有意思:“不但能接受,还跟我们讨教了很多问题,比如:他说如果和一个男生一起……那个男生是第一次,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对方很痛之类的。” 玉昵酱跟着说:“他听的很认真呢,还问了好多,什么事后该怎么清洁啊,比如起床以后第一句该说什么啊?” 李脸脸和那个玉昵酱明显配合得很有默契,玉昵酱话刚有停顿,李脸脸就接口道:“我猜,我们说的时候,他八成在YY你,把书要回去,也是为了学习吧。” 玉昵酱很是认真的点头。 李悠语看着两个女生,一头的黑线,“姐姐们,他是你们的妹夫” 丁一然还沉浸在许漠北的问题之中,他怎么会对这些,很感兴趣……丁一然叹了一口气,俯下身,捡起了那三本书,重新拿在手里:“他借的是这几本吗?” 李脸脸摇了摇头,“他借完书我们就回家了,今天才回来,他借的书还没有还,不过类型与这几本类似。” 丁一然点了点头,将书重新拿好,翻开,看了几页。 玉昵酱险些将脖子伸断了,她很好奇,男生看这种耽美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李悠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丁一然,该不会真的有那方面的倾向了吧。 谁知,丁一然再一次只是翻了几页,就合上了,然后表情很是柔和的说:“这几本可以借给我吗?” 李脸脸耸肩,“无所谓,送给你也可以。” 这个时候玉昵酱有些不乐意了,她有些舍不得看着丁一然手里的书:“这几本都是珍藏本。” 丁一然笑了笑,笑得很是好看:“我会还的。” 这个时候,丁一然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丁一然拿了出来,看了看,陌生号码。迟疑了一下,按了接通。 “喂。你好,哪位?” ——“丁一然吗?我是呼延圣楠,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去捉柳卿的奸。”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是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144.你还真是闷骚啊 丁一然一怔,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呼延圣楠曾经说,会带他去亲眼见证柳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也就是说,现在柳卿正在与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咯?那自己与呼延圣楠又算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去捉奸? “你在哪里?”丁一然问。 ——“百盛商城。”呼延圣楠回答:“要过来么?” 丁一然看了看李悠语,又看了看那腐女二人组,终于下定决心:“好,我去找你。” 如果不去,心里会不踏实吧。 挂断电话,丁一然很是抱歉的对三位女士说:“我可能要走了。” 李悠语从他接电话,就感觉不对劲,现在见他要走,很是不乐意,撅了撅嘴:“是谁啊?” “呼延圣楠。”丁一然如实回答。 “他找你干嘛?不要去”李悠语一听是呼延圣楠,当时就有些不乐意了,她和呼延圣楠对着干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干脆抱住了丁一然撒娇。 丁一然看了看眼睛闪闪发亮的腐女二人组,很是尴尬的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去,我心里会有芥蒂。” 李悠语犹豫了一下,仍旧不依,“至少吃完饭再走嘛” “我想立刻去。”丁一然很是决绝的回答。 李悠语见丁一然执意要走,也不再留他,只是问:“要我送你吗?”情绪上依旧是不大好的,毕竟丁一然是第一次来她家,家长还没见到,他就要走。 丁一然其实很不喜欢女生送他,他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总觉得送恋人离开,是男人送女人的,如果被女人送了,他心里还是会不得劲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不了,我打车去就行。” 丁一然拿着书,又跟李脸脸与玉昵酱打了声招呼:“谢谢你们的书,我今天突然有事,先走了哈。” 李脸脸点了点头:“不送。” 玉昵酱则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等待你和北北的好消息哦~” 李悠语已经一头黑线了,玉昵酱识趣的跑开,躲到了李脸脸身后。 李悠语一直把丁一然送到了楼下,很是阴阳怪气的说:“亲爱的老公~去见你家小情人的时候要小心哦~别说我没提醒你哦~呼延圣楠那家伙可是绝对的闷骚哦~” 丁一然知道她还是有点小情绪的,只是笑了笑,点头。 李悠语一直看着他打车走了,才回了家。 丁一然到达百盛商城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他又给呼延圣楠打了一个电话,终于在停车场找到了他。 刚刚走过去,就有一辆颇为不错的车车门打开了,好像在欢迎他的样子。 丁一然俯下身,探头看进去,便看见呼延圣楠开了车里的灯,让丁一然能看见他的脸。 丁一然直接坐了进去,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拉上了车门,将书放在腿上,看着呼延圣楠,“要怎么捉?” 没有废话,直接步入正题。 呼延圣楠关了车灯,趴在方向盘上,颇是无聊的看着与不远处的一辆车:“他们现在进去买东西了,一会应该能出来,那辆是他们的车。” 丁一然看过去,颇为熟悉,是杨阳的那辆车。 “买个东西有什么可捉的?”丁一然不以为意,难道两个人走在一起,就说明两个人有奸情?那岂不是有些荒谬了吗? 呼延圣楠摇了摇头:“亏你还和柳卿在一起过,他的习惯你不知道呢?” 丁一然看着呼延圣楠,明显是不明白他要说什么的。 呼延圣楠耐心的跟丁一然解释了起来:“柳卿有一个习惯在圈子里很是出名,如果哪个男伴前一天陪了他,他第二天一定会开一张支票给他,或者带他去商场里买一件礼物给他,他说这样之后,两个人就互不相欠,也是为了不让那群人再缠着他,那些人都是喜欢买东西的,毕竟支票是柳卿开,开多少得看柳卿的心情,买东西就不一样了,可以自己选。最有意思的是:圈子里很多零号,只要一没钱,或者想要什么东西了,第一时间,一定会想到去勾引柳卿。” 丁一然深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面色很是沉重。 呼延圣楠看着他,皱了皱眉头:“别告诉我,柳卿什么都没给你。” 丁一然愣愣的回想,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第一次见到他,就喝了一瓶几万元的红酒算不算?” “柳卿现在已经变得这么小气了?” 丁一然简直就是大跌眼镜,几万元的红酒诶这已经很昂贵了好不好?怎么能说小气?难道平时柳卿送得更奢侈? 啧,真是浪费啊—— 呼延圣楠的目光落在了丁一然腿上的书上面,很是随手的,就拿过去了一本,打开了车灯,翻开—— 丁一然一个激灵,几乎是扑了过去,整个人斜在了呼延圣楠的大腿上,将书挡住,腿上的另两本书也掉在了车里。 呼延圣楠一怔,看着丁一然,良久才开口:“你一直都是这么主动的吗?” 丁一然的肺差点气炸了,很是不高兴的坐起身,拿走了那本书,对呼延圣楠瞥了瞥嘴:“你怎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几本书嘛,干嘛那么小气,难道是……那种书?”呼延圣楠灵光一闪,很是皎洁的笑了笑,让丁一然打了一个激灵。 “才……才不是。”丁一然一紧张,说话都有些磕巴了。 “不是干嘛那么紧张?”呼延圣楠的目光仍旧停留在书上,对那书更是好奇了。 “干……干嘛要告诉你?”丁一然紧张的抱着刚刚抢回来的书,又俯下身捡起了另两本。 呼延圣楠一直看着丁一然,笑得很邪异。 丁一然越来越不安。 “原来你……理解理解。”呼延圣楠仍旧笑着,跟丁一然阴阳怪气的。 丁一然可受不了呼延圣楠这么看着他,吞了一口唾沫,仍旧死死的抱着书,不肯让呼延圣楠看。 呼延圣楠笑了笑,关了车灯,静静的坐在了那里。 良久的沉默。 丁一然确定呼延圣楠不会再来抢他的书了,才开口问:“你的车?” “是我家的车,但不是我的。”呼延圣楠回答。 “你会开车?”丁一然觉得自己再一次受到了打击。 呼延圣楠点了点头“很小就会。” 这一次的打击很严重,很彻底,丁一然叹了一口气。 “你想不想学开车?”呼延圣楠看着丁一然,很温柔的问。 丁一然快速的抬起头,重获新生一般,眼睛里都冒出了亮晶晶的光芒,呼延圣楠甚至觉得,丁一然身后晃起了一个毛茸茸的尾巴。 点头,拼命的点头。“想学。” “把那几本书借我看一下,我就教你。”呼延圣楠指了指丁一然怀里的书,却只是看到丁一然又把书抱紧了一些。 片刻,丁一然就泄气了。 “其实也没什么,李悠语的姐姐借了我三本书,我有点好奇,就借来看了。”说着,将书递给了呼延圣楠,呼延圣楠刚准备接过去,丁一然又收了回去:“看了不许笑我。” 呼延圣楠点了点头,接过了丁一然手中的书,打开了车灯。 翻开。 丁一然紧张的看着呼延圣楠的反应,谁知呼延圣楠看了以后非常冷静,还继续翻了一页又一页。 说实话,内容丁一然也没怎么看过,只看见满页里都是……就连对话框里,都总是重复那么几句台词,嗯嗯啊啊,啊啊嗯嗯的。 “你对这个好奇?”呼延圣楠看了几页以后,才抬起头,看向丁一然。 “只是看看。”丁一然很不自然的回答。 “你该不会是想拿回去学习的吧?你其实可以随时找我,我很乐意教你。” 丁一然清咳了两声,回答:“我只是想拿回去研究一下,碰到被压的时候,该怎么预防” 噗——呼延圣楠忍不住笑出声。 丁一然心情很是不好的抢回书,抱在怀里,“记得教我开车。” 呼延圣楠却没有回答他这个,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丁一然,一脸的满足样:“如果哪天能和你一起研究就好了。” “研究你妹啊?难道是你攻击我,我预防,这样的研究?” 呼延圣楠转了转眼珠,笑了起来,“好啊,还能增加实战经验,何乐而不为?” “呸呸呸臭不要脸呢你”丁一然呸了好半天,才停止,看向了车窗外。 不远处已经出现了柳卿与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们并肩一齐向车的方向走去,两个人对望着,好像在谈论着什么,样子很是亲昵。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丁一然看着那两个人问。 “我让那个零号去勾引柳卿的,只要他勾引上了,我就会陪他一晚上。” 丁一然差点掉了下巴,转过头看呼延圣楠,“这也可以?你也会带他去买东西不成?” 呼延圣楠摇了摇头,伸出手,勾住了丁一然的下巴,“我和柳卿不一样,不是什么人都睡的,而这样偏偏是很吸引人的。” 丁一然一巴掌拍开呼延圣楠的手,“你还真是闷骚啊——” “谢谢夸奖。” “那你不是很吃亏,只是为了我就和别人睡……”感觉怪怪的,虽然呼延圣楠是男人,还是感觉怪怪的。 “你应该这么想,如果这一睡值了,我就能换到你一直陪我,我就赚了呢。” 145.我的身体可不寂寞 丁一然撇了撇嘴,冷眼看呼延圣楠:“我好像真的有些不能接受你的幽默感。” 呼延圣楠摊手耸肩:“那很遗憾。” 丁一然看着对面,因为呼延圣楠这辆车的车灯是开着的,所以柳卿注意到了这辆车,看向了他们这里,不过只是看了一眼,便开了自己的车门。 丁一然紧张地转过头问:“要不要把车里的灯关了?” “柳卿他刚刚看一眼,车灯就关了,岂不是很可疑?”呼延圣楠很是鄙夷的看向丁一然,那样子就好像在看白痴。 丁一然不屑的一哼:“我捉奸没经验。” 呼延圣楠能听出丁一然损他的意思,不过没生气,只是扬起嘴角,淡淡一笑,从丁一然手里换了一本书,拿到了手里,低头看书。 柳卿与那个男人此时已经进到了车里,启动了车子,开着车扬长而去。 “不去追?”丁一然看着他们离开,有些着急了。 呼延圣楠不紧不慢的看着书,头都不抬一下:“刚刚我白教育你了吗?” 这回丁一然彻底老实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呼延圣楠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慢悠悠的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又将手机递给了丁一然,自己启动了车子。 丁一然看了手机差点吐出来,上面是这样写的: 哈尼,我正在跟柳卿去植物园方向的路上,不过人家还是好想和你做,我身体的寂寞只有你能填补。哈尼,我爱你哦,木马 丁一然看完之后,身体都出现了抽搐的情况,还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哈尼~” “嗯。”呼延圣楠一边开车,一边答应。 “呸,不要脸。”丁一然一脸的鄙夷。 “亲爱的,你吃醋了?”呼延圣楠挑眉。 丁一然皱着眉头看向呼延圣楠,还伸长了脖子“吃你的?” 呼延圣楠点了点头。 “我身体可不寂寞”丁一然从呼延圣楠的腿上拿回书,气呼呼的看向车外。 呼延圣楠含笑不语。 短信上说,去植物园的方向,是指那个实地CS基地吗?原来柳卿不仅仅带过他去,也是带过别人去的,他是惯犯啊 此时呼延圣楠一句打开了GPS定位,向植物园的方向开去。 路上,丁一然给许漠北打了一个电话,他不准备再让许漠北替他担心了。 ——“喂,臭小子,想哥了?”许漠北的声音很闲,明显是属于刚吃完饭,躺在沙发上晾肚皮的状态。 “嗯,想你了,都快想死了。”丁一然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的经过飞过,心情看上去不错。 呼延圣楠看了丁一然一眼,没有什么表情。 ——“啧啧啧,小子你寂寞了,哥哥陪陪你?”许漠北的音调提了提,很是挑衅。 “你说这话我怎么觉得恶心呢?”尤其还是看过了刚刚的短信。 ——“都是水,何必装纯?都是狼,何必装羊?” “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去捉奸,捉柳卿的,想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然后告诉你一声。” ——“你……”许漠北顿了顿,语气也跟着变得有些低沉:“你捉他做什么?你还真喜欢他了不成?你用什么身份捉?他的恋人吗?你们的关系确定了?我怎么不知道?嗯?丁一然,别以为我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别给我太放肆了,柳卿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多少?为什么要跟我隐瞒你们的事情?我们之间不是没有秘密的吗?” 许漠北一系列的问题,让丁一然一怔,也让丁一然醒悟过来。 所谓捉奸,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捉的呢?难道是,柳卿上一次宣布丁一然是他的人,就确定了两个人的关系? 没有,他们没有确定,柳卿也同样没有给他答案 什么时候开始于许漠北有秘密了呢?又有多久了,许漠北没有对自己发过怒? 丁一然怔怔的拿着电话,良久没有回答。 ——“一然,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是你离我远了吗?”许漠北依旧咄咄逼人。 “从……你和豆豆在一起之后,我们就远了,不是吗?”丁一然的声音很轻,就像落在地上的羽毛,轻盈的,没有带来任何环境的影响。 而同时,车内,电话那端,都变得寂静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漠北才说了话:“对不起……我……失态了。” “我也有错……我不该对你有秘密,我们之间一直是透明的,那我现在告诉你好不好?” ——“嗯。” 丁一然就那么点了点头,就好像许漠北就在他的身边,而开着车的呼延圣楠,就好像变成了无形,他慢慢的回忆,慢慢的说:“我是在路边遇见柳卿的……” 丁一然将这几个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许漠北,包括他与柳卿之间的,与瑞尔斯·查理之间的,还有与李悠语之间的,说的很详细。原本很长的路,也变得不那么枯燥了。 “查理他,有些像我的监护人,和他在一起,很踏实,很安全;李悠语是因为她与我同样的爱着薄蓝朵,甚至感情不亚于我,我觉得她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也是一个很可爱的人,我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想照顾她,代替薄蓝朵照顾她。” 丁一然说到这里顿了顿,他不知道这一次坦白,究竟有多少人在听,呼延圣楠、许漠北还有一个瑞尔斯·查理吧,算了,无所谓了,他们都不是会伤害他的人。 不过——柳卿与他一些那种事情,他依旧选择了略,相信没几个人喜欢分享自己的“性”经历。 呼延圣楠没有很认真的开车,他在听丁一然说话,听到他说他与李悠语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丁一然继续说:“柳卿他,我摸不清……我弄不懂他,却更想懂他,他明明对我很好,却在一些时候,对我很不好,暂且定位他在吃醋吧,很可怕的醋意。他是一个很极端的人,我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很用情的人,不然他不会爱一个人,受了十年是伤……我……承认我对他,有点情愫……”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乎柳卿的?丁一然记不清了,他不排斥男人,他不排斥柳卿的亲近,他不讨厌柳卿偶尔的撒娇,他在第一次遇见那群杀害薄蓝朵的凶手时,看到柳卿的时候,只想抱他,抱着他,就那么抱着不放开。 车猛烈的晃动了一下,险些飞出车道,丁一然一个不稳,重重的撞在了车门上,而他的身边,与电话里同时响起了一句话: “不行” ——“不行” 呼延圣楠与许漠北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两个字,让丁一然一怔,手里拿着电话,眼睛看这呼延圣楠,只见呼延圣楠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将车停在了路边,怒视丁一然。 丁一然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 呼延圣楠直接一把拽过了丁一然,将他按在了自己的怀里,“我要你爱我。” 手机由于两个人剧烈的动作,直接掉在了车里,丁一然想低头去捡,却撞到了呼延圣楠的鼻子,两个人的头这么一撞,很是酸痛。 刚刚……呼延圣楠是要吻他? 丁一然一怔,快速的推开了呼延圣楠,俯下身,捡起了电话,电话那边许漠北仍旧在咆哮着:“丁一然你这个傻子白痴傻蛋让人上了,还在那清纯兮兮的爱人家呢你白痴啊白痴啊?操,老子真他娘的的想踢死你” “呵呵——消消气消消气。”这边说着,还用手推着呼延圣楠,生怕他在攻击过来,丁一然真想吐血,他招谁惹谁了啊?干什么都冲他发火啊? ——“老子不管你了,你爱死不死”许漠北最后吼了一句,挂了电话。 丁一然呼出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到了口袋里,然后看向呼延圣楠。 呼延圣楠依旧看着他,没有再一次攻击他的迹象,但是他放在呼延圣楠胸口的手还是没有拿走。 “你真喜欢柳卿?”语气平和了一些,眼神却不那么平和。 “也不是很喜欢。”丁一然尴尬得要死。 “那就有点喜欢咯?” “算是吧……” 呼延圣楠皱眉,怒视。良久沉默。 大约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呼延圣楠重新启动车子,这一次的速度要快了很多,明显是要追上柳卿的车。 可是柳卿开车是何其快,如果不是刻意去等他们,一般是追不上的。 可是,偏偏就出了这样的意外,呼延圣楠的车刚刚开出市区,就看见了柳卿的车停在了那里,打着双闪,就好像车抛锚了一般,可柳卿站在车外看着他们来的方向,就已经说明,他是故意在等他们。 他的手里来回抛着一部手机,大约能看出,是黑色的。 昏暗中,柳卿的身材更加挺拔,那帅气的身影,是那么的好看,就好像是夜晚最美的风景画。 他看见了呼延圣楠的车,直接走到了路中间,明显是要挡住车,他还是那样不要命,根本没有在乎车会不会撞到他。 呼延圣楠踩了刹车,表情严肃的看着车前柳卿。黑暗中,柳卿一定也看着他们。 丁一然张了张嘴,竟然有些失声了。 146.我喜欢这个姿势 已经是晚上,这里又属于郊外,车辆并不多,就算他们这样堵在路中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夜,清凉如水。 道路上很安静,几个人同时静默。 柳卿绕过车身,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俯下身,看向坐在那里的丁一然,一脸柔和的微笑。丁一然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柳卿,半天缓不过神来。 “咳咳。”也许是被柳卿盯得太久,丁一然干咳了几声,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柳卿,很是牵强的说:“好巧。” 柳卿点了点头,看向驾驶席,微笑着拉住了丁一然的手,向外拽他,话却是对呼延圣楠说的:“我们可以交换对象了。” 呼延圣楠快速的抓住了丁一然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拽住丁一然,不让他出去:“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他和你以前的那些男伴不一样,你们不可能。” 柳卿看着呼延圣楠,歪了歪头:“他确实和那些男伴不一样,因为我很喜欢一然,至于可能不可能,不是你说得算吧?” 丁一然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柳卿,他的心里,好像有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在逐渐破茧而生,扇动着那泛着淡紫色光芒的翅膀,围绕着他起舞,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其中带着丝丝甜蜜—— 他说,他喜欢他—— 呼延圣楠眯起眼睛,言语越发的严厉了:“不要忘记你家与他家的关系。” 柳卿依旧平淡,“谢谢你的提醒,我很清楚。” 两个人同时用力拽着丁一然,让丁一然很是难受,差点想张口骂人。 不远处,一个男人走出了柳卿的车,走到了呼延圣楠的车边停住,看着三个人,弱弱的说出了一句:“哈尼,我什么都没说,是他看见了你们的车……” 呼延圣楠现在计较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他绝对不会让柳卿再一次带走丁一然,丁一然是他的 柳卿冷冷的说道:“怎么?不带着你的哈尼离开吗?填补他的寂寞啊。” 呼延圣楠扬起嘴角,很是讽刺的笑:“我更喜欢教丁一然一些他感兴趣的事情,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丁一然想骂人。 他要爆发,胳臂被两个人扯的生疼,真把他当路飞了不成? “操”丁一然吼了一声,“都给老子松手。” 两个人停止对峙,一齐看向了丁一然,然后乖乖的松开了手。 “拔河比赛也没有这么卖力的啊,烦不烦?啊?”丁一然的小狮子状态已经爆发,对着两个人同时怒吼,魄力十足。 呼延圣楠看着丁一然,双唇紧抿,又时刻关注着柳卿那边的动静。 柳卿同样看着丁一然,笑得很是淡然,好像很喜欢丁一然发怒时的样子,很有欣赏一番的架势。 不远处的男人站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站在原地踌躇着。 丁一然转了转手腕,又活动了一下肩膀,扭过头,看了看呼延圣楠,又看了看柳卿,终于忍不住叹气,抬头看向柳卿,说:“我是来捉奸的。” “噗……”柳卿很是没形象的喷笑了一声,笑得很是……不优雅。他身体颤抖着笑了好一会,才问:“那结果呢?” “喏,这不就是你们两个人嘛,不过属于作案未遂。”丁一然指了指柳卿,又指了指那个站在那里紧张兮兮的男人。 说实话,那男人长得不赖,还不是丁一然很不喜欢的那种娘娘腔,可是他就是看他不顺眼,原因很简单,柳卿昨天晚上抱过他。 柳卿点了点头,“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是你捉奸的结果,或者说结论是什么?” “你是一个花心的人。” “嗯,还有其他的吗?” “你是一个很恶劣的人。” 柳卿点了点头,微笑着:“那么,丁一然小朋友吃醋了是吗?” “才怪。”丁一然说完,扭过头,不看柳卿。 柳卿也不生气,也不着急,只是伸出手,揉了揉丁一然的头,“乖,不气好不好?我给你解释。” 呼延圣楠看着他们,脸色越来越不好,柳卿换男人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就好像人每天都要换袜子一样,而今天他却要给丁一然一个解释? 柳卿会跟一个男人解释一件事情?那么就说明,这个男人在柳卿心中,是重要的。 柳卿是真的喜欢上丁一然了吗?而且,丁一然对他还有一些情愫。 呼延圣楠想着,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抡柳卿一拳。 他的确是在嫉妒,他嫉妒得简直就要发疯 “好啊,你解释啊。”丁一然没有推开柳卿的手,只是有些赌气似的说。 “你确定你要在这里听?” 丁一然点了点头。 柳卿不紧不慢的回答:“嗯……其实是想和你做的,但是你前几天疼成那样,就没有,只好找别人泻火了。”说完还摊开手,耸了耸肩。 丁一然差点从鼻孔里喷出火来。 呼延圣楠直接被气乐了,他有些后悔把丁一然留下了,不然他现在不会这么呼吸难过。明明是自己深爱的,却被人当着面,炫耀他们的幸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如果说,已经是碎片的心,碎了一地,却还要在上面下一场雨,刮一阵风,那是何等的凌乱,何等的不堪? “还有要问的吗?”柳卿看着丁一然,继续问,完全将那丁一然的怒气无视。 “还债是什么意思?”丁一然双手环胸,挑眉,看向柳卿,表情很是严肃。 柳卿的表情也僵硬了片刻,他在心里思量了好久,也想不出丁一然为什么会说出这个词,而杨阳则被他彻底忽略掉了,在他心里,杨阳一直是很乖的,而且他更想不到杨阳会偶遇丁一然,与他说了那些,所以丁一然此时这样问,为什么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柳卿一直是很聪明的一个人,而且聪明到自负,他总是用自己是思维,定义别人的城府程度,而这个丁一然,一直是被他定义为一个很简单的人,所以,这一问题,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吞吐了半天,才说:“你跟我走,我就将全部都告诉你,好吗?” “你确定?”丁一然确认。 “确定。就算说完你会恨我,也没有关系。” 丁一然思考了片刻,看向了呼延圣楠,心不由得一颤,这是一种何等悲伤的表情,丁一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伤了呼延圣楠,就连要跟柳卿离开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呼延圣楠微笑着,牵强的扯开嘴角,明明是一张很帅气的脸,却被这个笑弄得很是滑稽,可是,丁一然看着却是那么心痛,那是一种极为痛苦的微笑,丁一然看得出来。 他在心痛—— 也许,这就是丁一然在很多年后,都很照顾呼延圣楠的原因吧,甚至,就连呼延圣楠那样的躺在他的身下,他也不忍心真的去抱他,不能再伤了他了,这是丁一然的想法。 “对不起……”丁一然开口。 “你去吧……”呼延圣楠依旧在笑,笑得眼睛都有些变红,变得晶莹了,他并不是想在丁一然面前装可怜,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亲自带着丁一然,送到柳卿手里,如果他早点知道,他一定不会这样做。 丁一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或者是不是一时的冲动,他探身,在呼延圣楠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吻很轻,蜻蜓点水一般,却让呼延圣楠整个人傻在了那里。 “傻蛋,我又不是去死。”丁一然刚刚吻完,便一拳捶了过去,打得呼延圣楠身体一晃。 呼延圣楠点了点头,拉住了丁一然的手,轻轻拽过了丁一然的身体,凑到了他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同样很轻,“你小心点。” “再不快点,我就要吃醋了。”柳卿扶着车身,一脸阴沉的对着车里说。 丁一然撇嘴,推开柳卿,自己也拿着书下了车,拽着柳卿胸口的衣服,带着他离开,又对那个站在那里,差点变成稻草人的男人说:“你去呼延圣楠那里,填补你的寂寞去吧。” 那个男人还没说话,柳卿却直接说:“你还挺大方。” “一般,反正是呼延圣楠上他。”丁一然回答的很自然,柳卿却冷哼了一声,丁一然也没理,就那么的上了车。 柳卿的车开走好远,丁一然回头时,才看见呼延圣楠开始倒车,那个男人已经上了他的车,心中突然一阵醋意翻滚。 “你喜欢那小子了?”柳卿看着后视镜,问。 丁一然没回答他,他当然不会酸溜溜的告诉柳卿:傻蛋,我喜欢的是你 到了实地CS基地,还是去了上一次的房间,丁一然站在门口,好半天都没有走进去。 “你和那群男伴也是来的这里?” 柳卿摇了摇头:“带他们来,是为了打野战。” 丁一然气得鼻子都快歪了,“那我呢?” “躲开那些围着你转圈的人。”柳卿说着,开始在丁一然身上摸索他带着窃听器的手机。 “干嘛?”丁一然很是不悦的推开了柳卿。 “我答应告诉你,但是不准告诉他。”他,指窃听器那端的瑞尔斯·查理。 丁一然依旧不依,拼命的闪躲,三本书也掉在了地上,柳卿俯下身,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翻开,看了起来。 丁一然一惊,刚要去抢,就见柳卿笑了起来,把书拿到了丁一然面前,打开了一页,说:“我喜欢这个姿势。” 147.不许在和我吵架的时候喝爽歪歪 丁一然直接抢过了柳卿手里的书,对着他很是不爽的骂了一声:“喜欢你妹啊”天知道这个柳卿的脑子里,怎么都是一下情色思想? 他将书拿在手里,还是不解气的想扬起书再拍柳卿一下,却直接被柳卿拦住了,并且用手握住了丁一然的下巴,语气略微有些威胁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先和别人过夜在先,我不一定会再原谅你与别人亲近,就算是我看不见的也不行,知道吗?” 竟然当着他的面问呼延圣楠?这小子当自己不存在吗?当他那一句喜欢是放屁吗? “你管得着吗?”丁一然直接扬起手中的书,就像拍苍蝇一样的向柳卿猛拍。 柳卿虽然还想说什么,却被丁一然这一举动弄得不得不退后了几步,接着颇为无奈的看向丁一然。 丁一然拍了半天,也觉得没意思,便停了手,大大咧咧的走进了房间,一屁股坐在了大大的沙发上,身体还惯性的弹了两下,他看着柳卿,很是不客气的说:“我要喝水,帮倒杯水。” 柳卿走进房间,将门关上,便走向了冰箱,这里虽然的贵宾房间,但是因为还没开业,冰箱内的东西并不多,柳卿拿出一灌饮料,还要特意看一眼生产日期,看完了,才丢给丁一然。 丁一然拿在手里,上面根本是没有冰凉的感觉的,他不由得叹气,冰箱都没开。 刚刚启开盖子,喝了一口,丁一然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丁一然将饮料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是许漠北。 丁一然很快的接通了电话,许漠北的声音直接传了出来:“不行,老子不放心,你给我回来。” “没事啊。”丁一然有点无奈的回答。 ——“我刚刚已经给查理打电话了,他说他正在去找你的路上,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到了,你现在给我老实的,不许动,等他去接你。”许漠北满是命令的语气,根本就没有给丁一然留有商量的余地。 “你们……”丁一然更加无奈了。 ——“你一会回来以后直接来我家,这段时间都你在我家住吧,我看着你,直到你家里的人回来之前。”许漠北根本就无视了丁一然的自主权,完全的做了决定。 “好好好,我先去问柳卿几句话行不行?”丁一然心中还有疑问要问柳卿,他也是因为这个才跟他来的,如果不问明白实在是可惜了。 ——“放屁,你准备挂电话和那家伙亲亲我我去是不是?丁一然我告诉你,没可能,你现在就一直跟我打电话,直到瑞尔斯·查理到那里去接你了,你才能挂电话” “不至于吧——”丁一然拉长了声音,一脸的不情愿。 ——“至于”许漠北的回答是肯定的。 柳卿在不远处看着丁一然,他的手中此时已经出现了一杯红酒,他正慢慢的品着,同时看着丁一然。 丁一然一会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话大声抱怨;一会站起身,在屋子里很焦虑的走来走去;一会又趴在窗户上,向外看,总之,就是没有很老实的时候。 他的手中的电话一直没有放下,电话也一直没有挂,从刚开始的不耐烦,到开始哄人,再到后来的哈哈大笑,过度很大。 柳卿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快乐的的样子,无奈的样子,焦虑的样子,思考的样子。 他很庆幸自己那天,自己能看着丁一然那么久,他如果知道,之后的日子他们会变得不相往来,是不是就会想要看更久?或者,就那样的留住丁一然,亲口的对他说以前的事情,那样,丁一然对他的恨,是不是就会少一些? 人总是不能预测未来的,也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 或许,此时看似不深的感情,当他发现真的无法继续时,才恍然,当时是那么的爱…… 那么的爱…… 丁一然离开的时候,柳卿没有去送他,甚至只是对丁一然笑了笑,他知道他留不住丁一然,就好像他只能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一样。 丁一然走下楼,就看见了瑞尔斯·查理的车,临走时,他还特意看了看那曾经被瑞尔斯·查理破坏了的玻璃,此时已经换了更厚的玻璃,还是双层的,外面更是有一层防盗门把守。 瑞尔斯·查理靠着车门看向丁一然,看见丁一然走出来,淡淡的微笑,月光下,可以看见他洁白的牙齿。 丁一然走到他身边,将手机递给了瑞尔斯·查理,许漠北直到听见了瑞尔斯·查理的声音,才挂断了电话,丁一然收起手机,叹了一口气,“麻烦你了。” 瑞尔斯·查理摇了摇头,“其实,你刚和呼延圣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出门了。” 丁一然撇嘴,感觉自己完全没有了自由。 瑞尔斯·查理微笑着伸出手,揉了揉丁一然的头:“我只是去附近吃晚餐。” 丁一然没笑出来,却睁大了眼睛:“咦,查理居然会说冷笑话。” 瑞尔斯·查理忍不住掐了掐丁一然的脸:“走吧,上车。” 丁一然上了瑞尔斯·查理的副驾驶,便跟着他去了许漠北家。 丁一然从来不知道许漠北与瑞尔斯·查理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他们两个一进门,许妈妈都认识瑞尔斯·查理,同样热情的招呼两个人,让丁一然大跌眼镜。 丁一然在许漠北家向来是不客气的,他直接去了许漠北的房间,刚进去,许漠北就迎了出来,丁一然没什么好态度,直接推开他,去许漠北的书架找好吃的。 许漠北的书架,向来没有书,只有一堆一堆的零食,和展览似的。 丁一然可是一晚上没吃饭了。 许漠北本来还有点好态度,但是见到丁一然见到零食,比见到他都亲,很是不爽的掐着腰,对丁一然吼:“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啊?敢私自行动了,你忘记组织对你的培养了吗?”许漠北所说的组织一共就两个人,最近还加了一个李悠语,至于瑞尔斯·查理说不出算不算。 丁一然咔嚓咔嚓的吃着东西,眼巴巴的看着许漠北训话。 “有事情都不跟组织反应了,如果不是我问你,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跟我说了?”许漠北走近了丁一然几步,继续训话。 丁一然继续咔嚓咔嚓,态度还很是良好的微笑着。 许漠北抿了抿嘴继续教育:“你最好写个3000字检讨,交给组织管理者,也就是哥哥我,要不我们没完,还有丁一然,不许在和我吵架的时候喝爽歪歪” 丁一然眼巴巴的看着许漠北,将爽歪歪放在了一边,“我们在吵架吗?” 许漠北气得直大口喘气,却见丁一然在他面前海吃,最后气不过,直接坐在了丁一然身边,随手抓了一个零食袋子,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最后又全部吐了出来,呸了半天,还忍不住直骂:“你小子没事闲的,吃瓜子干什么?” 丁一然在那里已经笑得不行了,简直就是满床打滚了,“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才知道你有一口吞带皮瓜子这么一绝技啊——” 许漠北看着丁一然,本来还很气愤的想收拾丁一然一顿,可是看见丁一然笑成那样,只想抓他的痒,可是与丁一然闹了半天,自己也跟着没头没脑的笑了起来。 他对丁一然又何尝不是生不起气来呢? 瑞尔斯·查理靠着门框,看着两个人在床上几乎滚成一团,手里还捧着许妈妈给他切的几块西瓜,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眼中带着微笑,笑得很是好看。 闹到后来,两个人都累了,一起趴在床上大口喘气,瑞尔斯·查理才捧着西瓜走了进来,放在了许漠北的书桌上,招呼两个人吃西瓜。 丁一然是真饿了,几口就解决掉了一块西瓜,接着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帮许妈妈忙活做饭,许漠北直接走出来赶许妈妈去看电视:“一然做饭的话就不用你了,你做的都没一然做的一半好吃。” 许妈妈很是不悦的踢了儿子一脚,转而,又对丁一然笑了笑:“一然,阿姨要吃你做的烧茄子。” “行。”丁一然答应的很是爽快,他对许漠北的厨房很是熟悉,东西都放在了哪里,他都很是熟悉,所以做起菜来也是很利落的。 许漠北本来也想跟着许妈妈一起去沙发吃西瓜,看电视的,却被丁一然很无情的留下摘菜,偏偏瑞尔斯·查理自告奋勇要帮忙,却被许妈妈强行带走了,说什么要瑞尔斯·查理陪他看韩剧。 最有意思的是,许妈妈把瑞尔斯·查理带走后,还跟自己的儿子比量了一个OK的收拾,许漠北看到之后,一头的冷汗,丁一然更是差点弄掉了锅,砸了自己的脚。 等厨房只有他们两个人,丁一然才开口:“你见过李悠语她的姐姐?” 许漠北拿着盆,蹲在了地上,将茄子一个接一个的摘了,扔进盆里,很是不经意的回答:“嗯。” 丁一然一边刷锅,一边瞥了许漠北一眼,“你……向她们问那些问题干什么?还借了那种书。” 许漠北笑了一下,将茄子扔到盆里,甩了甩手,站起身,走到了丁一然的身后,直接靠在了丁一然的身上,就好像自己没有力气一般的将下巴搭在丁一然的肩上,轻轻的说:“你猜呢?” 148.青梅吻竹马 丁一然很是随意的一伸手,就从菜板上拿起了菜刀,握在了手里,“我要是猜不到呢?” 许漠北嘿嘿的笑,很乖的从丁一然身上离开,“那我就告诉你呗。” 丁一然将锅放在了电磁炉上,接着走到水池去冲洗刀身,“嗯,你说吧。” 许漠北回头看了看客厅里的妈妈与瑞尔斯·查理,随手关上了门,接着提了提裤腿,蹲在了那一堆茄子前,继续摘茄子,“李悠语的那个姐姐,和她姐姐的朋友都不简单,我和她们聊天的时候,就在观察,李悠语的信息几乎都是李脸脸调查的,而那个玉昵酱,是一个富商千金,其家庭实力,不亚于这里的几大家族。” 丁一然也蹲在了许漠北面前,帮他一起摘。 “那又怎么样?” “难道你不知道要和别人套近乎的话,要聊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吗?”许漠北挑眉,一脸原来你不知道啊的表情。 丁一然点头,“你问的那么仔细,也是因为套近乎?” 许漠北摇了摇头,左右看了看,凑到了丁一然身边,用身体撞了一下丁一然的身体,“万一真能用上呢……” 一句话,意味深长。 丁一然直接把摘下来的东西丢到了许漠北脸上,“你敢再无耻一点么?” “这都是不一定的。”许漠北回答的一板一眼。 丁一然转过头,看向许漠北。 许漠北也看着丁一然,手里握着一个茄子,乐呵呵的摘。 “白痴。”丁一然忍不住骂。 “我是不是白痴,你最清楚了。”许漠北撇了撇嘴,板住了脸。 “你……有没有真的喜欢了?”丁一然问得很是吞吐,只有他与许漠北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许漠北笑了笑,笑得颇为无奈。 然后转过头,轻轻的吻了吻丁一然的嘴角,很轻,蜻蜓点水一般,然后近距离的去看丁一然的眼睛,气息喷吐,让丁一然觉得一阵温热。 丁一然笑了笑,却没有什么欢乐的表情,有点无奈,有点苦涩,“别再继续了,别再为了我……”话还没说完,唇便被吻住了。 唔…… 许漠北的口腔中,有着淡淡的烟草香,许漠北喜欢吸烟,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大口大口的吸烟,然后猛吸进肺里…… 然后,微笑,一个脾气那么坏的许漠北,竟然会常年挂着毫无杂质的微笑,丁一然知道他在伪装,他是为了自己,才戴了那么多年的面具,许漠北很累吧? 嗯,他知道的。 许漠北一直是他心中,最心疼的那一个。 丁一然没有躲开,淡淡的回应着许漠北,含着许漠北的舌尖,睫毛微微颤抖。 双重性格?许漠北不是。 他只是戴着面具而已,他伪装得很好,好到丁一然也看不出来痕迹。 真正的许漠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丁一然都有些记不清了。 唇像软软的棉花糖,一碰就会融化一般,带来一阵甘甜。 没有言语,没有沟通,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心思。 许漠北眯着眼睛,越发的沉醉了,微微转了转头,根本就不准备结束,丁一然也同样没有推开他,只是面色越发的红了。 客厅时不时可以传来许妈妈与瑞尔斯·查理的笑声,还有电视机里的声音,隔着一道门,声音也不是那么真切了。 丁一然与许漠北两个人分开,许漠北舔了舔嘴唇,一脸满足的微笑,继续蹲在那里摘茄子。 丁一然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清咳了两声,伸出手,拿起一个茄子,刚要摘,却被许漠北抢了过去,“你做菜就行。” 丁一然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洗手。 水开得并不大,他的手也不是很脏。可是他却洗得很认真:“我家里的人要来接我了。” 许漠北摘好最后一个茄子,将盆递到丁一然身边。 “我知道。”许漠北的语气很平淡,他是知道的,他与丁妈妈一直是有联系的,瑞尔斯·查理的身份,也是从她那里了解的。 “我可能会出国。”丁一然很顺当的接过了盆,开始洗菜。 许漠北蹲在地上收拾残局:“我和你去。” “豆豆她呢?”丁一然还是忍不住问。 “你怎么先不考虑一下李悠语她呢?”许漠北从丁一然身后抱住丁一然,伸出手,在水龙头那里洗手。 许漠北的怀抱很宽,很温暖,却有那么一瞬间,让丁一然想起了柳卿,他是那么喜欢这样的靠着自己。 如果许漠北知道,自己靠着丁一然,会使他想起柳卿,他一定会气愤的跳脚,可是丁一然只是继续洗菜,没有说。 “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分了应该也没什么事情,总不能把市长千金拐走吧?”丁一然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许漠北点了点头,“我很怀疑,你当初干嘛要和她在一起。” “一瞬间的感动。”李悠语哭的那么一瞬间,激发了丁一然的潜能,他是那么的想保护李悠语。 “我让你感动了这么多年,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许漠北握住了丁一然洗菜的手,在手心里揉搓,在水龙头下,连他的手也一起洗。 “我和你一起已经十多年了好不好?”丁一然也不挣扎,反倒是很配合的帮着许漠北洗手。 “我是说,真的在一起。” “……”丁一然身体一僵,手部的动作也顿了顿。 “喂” “……” “丁一然,你再装傻,我就踢你了啊” “那你踢我吧。”丁一然终于回答。 许漠北明显很不爽,很快的松开了丁一然,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随即开门,准备离开,临走时还不忘记回头对丁一然说一句:“丁一然,我看你能回避我多久” 门被重重的甩上了,留下丁一然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水龙头流水,很是无奈的笑了笑,究竟回避了多久? 十年……有没有? 洗菜,切菜,接着炒菜。 丁一然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着,中间瑞尔斯·查理来过一次,从冰箱里拿了杯冰水,与丁一然说了两句,便离开了,丁一然的厨艺他是见识过的,如果他真的帮忙了,味道可能会变不好呢。 吃过饭,瑞尔斯·查理便准备离开了。 许漠北站在餐桌旁,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又快速的扒拉了几口饭,才跟着丁一然一起去送瑞尔斯·查理。 许漠北一边走路,一边嚼嘴里残余的饭,样子看上去还有些可爱。 丁一然伸手摸了摸许漠北的肚子,“我打赌,这是怀了四个月的弧度。” 许漠北哈哈笑,满嘴喷饭粒,“哥要是心情好,今天晚上就把他生出来。” 瑞尔斯·查理看着两个人,笑而不语。 三个人一起进了电梯,一齐站在了电梯里的镜子前,“漠北,你发现没?我们三个里面你最黑” 许漠北看着两个人,撇嘴,一脸的不屑,那嚣张的样子,就连身体都在颤抖,他指了指瑞尔斯·查理:“我确实跟瑞尔斯·查理比不了,人家是白种人,你的话……哼哼,你看你那皮肤,哪里像个男人?” “我要不是男人?那欺压了你十多年的是女人?” 许漠北继续撇嘴,直接拉过了丁一然的胳膊,将他的半截袖往下拉,露出了他的腋下,面向镜子,“哪里像个男人?这里连毛都没有。” 丁一然的腋下一直很干净,而且就连身体上,汗毛都很轻,所以,他白白的腿,比女人的都好看。 丁一然很是不高兴,挣脱开,还不忘记踢了许漠北一脚,“滚你妹的,你知不知道汗毛重性欲强?” 许漠北被他踢笑了,“对对对,你冷淡。” “管得着么你?”丁一然转过身,面对电梯门,电梯门刚刚打开,他便走了出去。 瑞尔斯·查理仍旧是一脸的微笑,跟着走了出去。 许漠北拍了拍裤子,冷哼了一声,才走了出去。 “帮我好好照顾下我表哥。”丁一然对瑞尔斯·查理说,心中有点愧疚。 瑞尔斯·查理点了点头,伸出手,揉了揉丁一然的头:“下个星期拍照片,别忘记了。” 丁一然点头,看着瑞尔斯·查理上了车,会回身拍了拍许漠北的肩膀,“回去吧。” 许漠北点了点头,很自然的搭住了丁一然的肩膀,身体也斜靠在丁一然身上,“亲爱的,我们回家吧。” 丁一然被气笑了,很是无奈的推开许漠北,“去给哥哥买两串雪糕去。”他纯属是想暂时性的脱力许漠北。 许漠北仍旧再笑,左右看了看,便直接走向一家便利店,回头对丁一然嘱咐:“等我啊,我马上就出来。” 丁一然点了点头,站在了路边,笑呵呵的等待许漠北,突然,身后有个人撞了他一下,他很是不悦地回头看过去,便觉得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丁一然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喊许漠北,可是那湿润的东西上,散发着浓重的药水味,他这一紧张,就吸进去了一大口,再想呼出声音,已经发现自己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就连说话也不行。 丁一然身体一软,便瘫软了过去。一群人一齐围住了丁一然,将他搬到了一辆面包车内,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许漠北拎着两串雪糕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丁一然的身影。 149.催情药下的真相大白 好似昏沉沉的一个梦,那梦很长,也很颠簸,他明明有意识,却无奈身上没有任何的力气,丁一然躺在车厢里,被一个男人踩在脚下,那男人叼着烟,正低头看着丁一然的脸。 “你说,那个柳卿是怎么想的呢,挺好一大老爷们,怎么就喜欢男的呢?我要是他,得泡多少妞?”那男人嗓门很大,音调也很高,属于那种十分豪爽的声音。 “那群有钱人的品味就是不一样,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要怎么干事,想想就想吐,亏他们想得出来,我现在就觉得反胃了。”回答他的那个人坐在前一排的座位上,他冷冷的回头,看了一眼躺在车厢里的丁一然,很是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 丁一然眯缝的眼睛,想要看清他们,可是,无奈眼前能够看到的,都是飘忽的幻影,人像在他眼前晃动,找不到焦距。 “头也是,非得跟柳卿那疯子抢人,真没看出来这小子哪里吸引人了?真要长得像个女的也行,你看他那喉结,有核桃大了。这小身板瘦的,连点肉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们是在没有胸摸的情况下,怎么勃起的”踩在丁一然身上的男人声音越发的变得尖锐,竟有些刺耳,丁一然听到这,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如果他现在有体力,他一定会与这男人打上一架,不打得他连他妈都不认识,他都不姓丁的。 车厢内同时响起了几个人的笑声,那笑声很是猥琐,好像他们都在想着同样一件事情。而那件事情,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恶心至极。 浑身酥麻,就好像被注射了麻药,就连那男人将脚踩在身上,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丁一然努力的集中精神,想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绑架吗?是被谁绑架?又是因为什么绑架的他? 丁一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追杀他的人,可是,那群人很可以在第一时间将他杀死,并不需要将他带走,那群人都是亡命徒,很少会手下留情。 那么又会是谁?他们认识柳卿,而且……他们说的老大又是谁? 目的呢?丁家吗?他是丁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绑架他很理所当然,可是,他现在还没有继位,绑架他能收益的……难道就是丁家的人? 丁一然越想便越是迷糊,而越是迷糊,他就越是想要睡觉。 眼睛在打架,他想挣扎,可是药物的作用,还是让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个很沉重的梦,丁一然也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 渐渐的,他有了些许意识,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他觉得身上很重,有东西压在他的身上,而脸上、脖子上,总有一阵温热、柔软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他很讨厌,讨厌到想吐。 等他睁开眼睛,看见那个匍匐在自己身上的那人在做什么的时候,他简直就要杀人了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团黑乎乎的头发,他正停留在自己的胸口,而那个头正在做的事情,竟然是在吮吸他的豆粒。 他处在一个很豪华的房间内,而他此时,就躺在那大得离谱,也软得离谱床铺上,他的头几乎是陷进了枕头里,他的身下是软软的被褥,而从那阵阵清冷的风可以感觉到,他此时是没有穿衣服的。 而那个匍匐在他身上的男人,此时正在做的事情…… 丁一然本能的想要骂一句,可是从口中溢出的,却是一句呻吟,声音发出,就连他自己都是一阵惊讶。 那个男人一怔,随即抬起头,看向丁一然,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笑容,“宝贝,你醒了?” 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短短的头发,几乎贴着头皮,露出光亮的头部皮肤,方正的脸,略带端正,却并不是很完美的五官,虽是一张较为普通的脸,却有着与众不同的自信意味,他看着丁一然,那嘴角的弧度完美至极。 丁一然皱眉,他用这个来表达自己的厌恶。 而那个男人,却轻笑出声,笑声很是清冷,他俯下身,凑到丁一然的面前,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丁一然的脸:“真的很像啊——” “滚……”丁一然努力的转头,却发现这一简单的动作,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混蛋他完全不能反抗。 那男人仍旧在笑,他坐起身,从不远处的柜子上,拿过来一瓶喷雾样的东西,握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打开了盖子,看向丁一然:“怪只能怪你长得太像叶文卿,还要怪柳卿抢走了我的叶文卿” 什么意思? 和表哥有什么关系?柳卿抢走了叶文卿,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自言自语一般的继续说着,情绪越发的激动了,笑声也越发变得尖利,他摇了摇头:“不,应该叫伊洛,他居然为了叶文卿,把自己的名字都改了简直就是荒唐真不知道他爸爸怎么能容忍他” 丁一然心跳徒然加快,他从这个男人的话语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好的东西…… 他的表哥与柳卿有关系…… 而柳卿能为表哥改名字,说明了什么?柳卿能为之如此疯狂的,只有他以前的恋人吧?难道说,柳卿以前的恋人是叶文卿? 他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两个人明明都那么优秀,那么耀眼,站在树下时,是那么的般配,恍惚间,依稀记得,多少年前,曾经多次看到那样的情景?自己躲在草丛里,去看自己最喜欢的表哥,而他身边总是站着一个男生,那男生与表哥年龄相仿,他总是在对表哥微笑,可是他每次看见自己,都会板着一张脸,好生吓人。 丁一然能够感觉到,那个男生讨厌自己,而那个男生明明有着非常好看的脸,他却很是怕他,每次他来,自己都会躲起来,远远的看着他们。 是柳卿吧?他的脸明明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会记不起来呢? 也许这就是刚刚看到柳卿,就想亲近他的原因吧?因为他从小时起,就喜欢看那个美丽的少年,那么耀眼,那么美丽。 丁一然突然想笑,自己居然喜欢了表哥的前男友,而柳卿竟然当着表哥的面,宣布了自己是他的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讽刺? 当时表哥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为了表哥,改了名字—— 叶文卿—— 柳卿—— 他怎么会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这么愚钝? 那天在场的人,应该都知道表哥与柳卿之间的关系吧?然后自己与他在一起出现,他们又会怎样的想自己呢? 丁一然的心中腾起了一种严重的羞耻感,竟然有些无地自容。 那个男人将喷雾喷到了丁一然的脸上,使得丁一然闻到一阵清香,丁一然看向那个男人,眼中充满了不解。 “很好闻吧?这个可是上等的迷魂药,使用一点,就会欲仙欲死。”说完,他继续猥琐的笑了起来,让丁一然一阵恶寒。 药效很快,丁一然几个呼吸间,就觉得脸上炙热起来…… 呼吸也变得结束了…… “别……”丁一然很是虚弱的说。 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理会丁一然的求饶,继续在丁一然的身上喷着,丁一然的浑身上下,被那个男人喷了个透彻,在他的下身处,着重喷了几下。 热…… 好热…… 丁一然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了,让他一阵难耐…… “你居然会跟灭了你家族的人在一起,还做了他的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柳卿在十年前,因为叶文卿的离开,差点灭了你们整个丁家,你忘了吗?”男人继续扬着嘴角,冷冷的看着丁一然。 丁一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那原本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已经瞪到了诡异的程度,就连那眼部的红血丝都能很分明的看见,他的瞳孔在微微颤抖,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嘴唇一瞬间变得煞白,没有半分血色。 竟然是他—— 竟然是柳卿—— 那个害了丁家,害得他十年没有亲情,害得他被扔到深山中,被一群狼狗追逐撕咬,害得他失去了薄蓝朵的人,竟然是柳卿! 他说的还债是指这个吗?他觉得,他做的这些,就能还债了吗? 不不能绝无可能! 那么深刻的仇恨,怎么肯能就这样罢休! 恨! 彻骨的仇恨! 丁家的,自己的,薄蓝朵的……还有那被牵连的许漠北,他都不会轻易原谅! 那个男人看重丁一然,扬起了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丁一然的脸猛烈的一转,火辣辣的…… “很爽吧?被喷了这个药,被打都会很爽,是吧?”男人说着,便扬起了另一只手,照着丁一然的脸,便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次的声音更大,几乎是在这个屋子里面回荡…… 男人轻笑,再一次俯下身,吻住了丁一然的唇,掠夺一般的在丁一然的口腔中肆意,而丁一然,竟然感觉是那样的喜欢…… 疯了…… 他要疯了…… 他的身体也疯了…… 男人吻着丁一然,手在丁一然的身上游走,让丁一然更加的难耐…… 150.让人变贱的药,让人无法接受的辱。 丁一然伸出手,想要推开那个男人,而手碰到了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在摸他的身体 那个男人笑意更浓,舌尖舔舐着丁一然的极限。 “唔……” 丁一然忍不住呻吟…… 情况真的是糟透了他简直要疯了,他要骂人! 男人离开了丁一然的唇,带离了一丝银丝,他的吻继续向下,一路下滑。 “当年……围堵丁家的,都有谁……”丁一然仍旧纠结在这个问题,虽然虚弱,他还是要问。 药物混合,真的很难受,之前的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那该死的迷魂药 “好,我告诉你,你们丁家已经不是当年的丁家了,逃了这么多年,也恢复不到当年的状态,陈家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家给陷害的,不过……别以为我家也会那么愚蠢不堪柳卿应该算是当年事件的主导者,而窦家,一定是第一个跟着的,还有陈家与我家……哈哈,可以这么说,当年的六大家族,除了被迫害的丁家,还有一个独立的呼延家,其他四家,都有参与很可悲是不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不知道吗?” 丁一然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柳卿…… 柳卿…… 他……竟然是当年的主导者。 为什么要是他?他是多少次的希望,他不要与柳卿为敌可是结果呢,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 打击的那种心疼的感觉,竟然比此时被人侵犯还要难过。 难过,好难过,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柳卿和表哥他……是恋人?”明明已经能够猜到,却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他总是这样,给自己留有一些小小的余地,努力的向好的方面猜测,可是呢…… “对,恋人十年前,六大家族中最惹眼也是最受争议的一对恋人,哼,如果不是柳卿,叶文卿他就是我的,也是叶文卿他活该,如果他选择我,十年前我也许会帮他。”男人说到这里,很是气愤,忍不住紧紧的握住了丁一然的胳膊。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这么一握绝对会十分疼痛,而现在,丁一然竟然觉得舒服,还忍不住用身体去蹭那个男人。 “你……喜欢表哥……”又是一个废话一样的问题。 可是,那个男人明显处于一种吐槽的状态,很是乐意回答丁一然:“是啊,我爱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爱他,他真的是太美了……” 说到这里,男人顿了顿,看向丁一然,伸出手去摸他的脸。 因为刚刚的那两个巴掌,他的脸已经变得红肿,而加上药物的关系,他的脸已经呈现了粉红的颜色。 男人看着丁一然,很是迷恋,“虽然比他差了些,不过,真的很像。” 丁一然呼吸粗重,他迷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迷离,找不到焦距,“热……” “我现在就来帮你好不好?”男人轻笑着,继续抚摸丁一然的身体…… 灯光昏暗,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壁灯,男人半跪在床上,疼爱着身下的丁一然。 感觉很不好,完全就没有与柳卿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好。虽然这个男人的手法与熟练度,不比柳卿差,可是,感觉就是不一样。 与柳卿,会害羞,却还是会偷喜。 而和这个男人,却是厌恶,恶心。 丁一然此刻的心情很是不好,因为知道自己的仇人就是柳卿,他几乎就要大吼出声 丁一然凑到男人耳边,轻轻的张嘴,口中溢出呻吟的声音,弄得男人越发的兴奋。 可是,很快他便大叫了出声,捂着自己的耳朵,面目狰狞的看着丁一然,接着坐到了一边,他手的缝隙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流通着,他痛苦的大声呻吟,甚至在床上翻滚,他的耳朵,差点被丁一然咬掉了 丁一然躺在那里,脸上露出邪异的微笑,他的嘴唇上仍旧残留着那个男人的血液,他看着那个男人,冷森的笑着。 男人咆哮着,一脚踢向了丁一然,丁一然整个人翻滚着滚下床,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可是,他刚刚着地,便继续笑了起来,接着吐出了一口血液。 男人的咆哮仍未停止,他爬到床边,伸出脚,很是气愤的一脚接着一脚的踢着丁一然的身体而丁一然竟然一次一次的发出了呻吟的声音。 因为身体药物的原因,使得他就算有疼痛,都觉得舒服,这药可真是够贱的能让一个正常的人变成受虐狂 “很爽是不是?是不是?”男人一边咆哮,一边踢着丁一然,最后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停止了踢打,“我操,贱人,咬死老子了,看老子不叫一群男人来操死你,你给老子等着。” 男人叫骂着,离开了房间,房间的门被重重的甩上。 不一会,丁一然便听见了争论的声音,与一群人忙碌的声音。 “赶紧给老子包扎,去找医生,听见了没有,你这个废物。”是哪个男人的声音,他现在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失控了。 “好好好……”唯唯诺诺的答应声。 “去给老子把那群保安叫来,操死屋里哪个贱人。”男人咆哮着,踢翻了一个纸篓,纸篓碰撞桌子,发出乒乓的声音。 接着是一系列砸东西的声音,很是混乱。 “你还愣着做什么?”那男人继续咆哮。 “这样……不好吧……他,他是柳卿的人啊……那个疯子……”回答的人仍旧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声音不大,丁一然只能隐约听见。 “柳卿的人?屁,他柳卿喜欢的,只有叶文卿他这个贱人,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外加为了气叶文卿他居然还好意思在家族会议中露脸,简直就是一个小丑,哗众取宠!”男人咆哮中,可能踢了那个人,让那个唯唯诺诺的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替身…… 也许,柳卿之所以会总缠着自己,就是因为这两个字吧?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词语,可是为什么,会如此伤人? 最像的替身,是吗? 好悲哀…… 一个小丑,哗众取宠…… 作为一个小丑,他们就要拼命的完成一系列的滑稽的动作,表现出自己的愚笨不堪,来博得群众的一笑,可是,又有谁能看见小丑那涂满油彩的脸谱上黑色的泪痕,是不是就是他们为了掩饰自己的伤痕而表现出来的动作? 小丑就要没有尊严吗?替身就要做一个人的影子吗? 不—— 他丁一然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会屈服于那种位置! 当众宣布他是柳卿的人,只是为了气表哥吗?那么他成功了,表哥当时很生气,气得要杀人,在表哥的心里,也要讨厌他了吧? 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被蒙在鼓里。 在自己仇人的光环下得以生存,很可笑吧? 是的,很可笑,他在柳卿的心里,一定白痴到要死,自己竟然还对他有了些许情愫。 多可悲的情愫啊! 屋子外面,已经出现了多人的声音,好像是被那个男人叫来的保安来了,他们纳闷的走进了屋子里,然后一个人发现了丁一然。 来到这里的,有五个男人,那么高矮胖瘦不一,其中一个人,竟然有着恐怖的龅牙,牙齿焦黄。 他们看着丁一然,面面相觑。 “真的要做吗?”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问。 “做吧,老大让做的,而且看上去,还挺白的。”一个大个子男人吞了一口唾沫,走向了丁一然,粗糙的手摸了一下丁一然的肩膀,丁一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另外四名男人齐齐吞了一口唾沫,看着那么大个子男人将丁一然抱到了床上…… “嘿嘿……”一名胖胖的男人首先憨厚的笑了笑,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捅后面就行吧?” 另外几个人应和着,看向那名肥胖的男人,用右手摆弄着自己的鸟,伸出左手,去摸了一把丁一然的屁股。 “嗯……”丁一然厌恶的皱眉,却无法反抗,只能无力的说:“滚……” 那个大个子男人很是不爽的甩了丁一然一个耳光,忍不住骂粗口:“滚鸡毛滚,装屁清高,张这么白,还不是给人操的?真他妈的恶心,你丫就一贱胚子今天几个爷疼疼你,是你的荣幸你知道吗?” 其余几名男人,也应和着,围住了丁一然,有一把没一把的,摸着丁一然的身体。 “我要来了,要来了”肥胖的男人仍旧揉搓着自己的鸟,那松垮垮的鸟,此时已经出现了些许挺立的迹象。 “操老吴你真他妈的有意思,能亢奋的这么快。”龅牙男人看重肥胖男人的样子,忍不住笑骂。 这个时候,那个抓丁一然来的男人,已经站到了门口,双手环胸,看着丁一然,样子很是悠闲,很有欣赏一下他们轮奸丁一然时的样子。 几个男人看见老大在一边看着,更加积极了,那个肥胖的男人,直接握住了丁一然的屁股,便要挺入…… 151.让我摸两下就行 “查……查理……”丁一然被几个人同时按在了床上,而他此时说出来的,只有这么一个名字。 他的声音很小,几个人都没怎么听清,终于,丁一然不知道忍耐了多久,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查理!” 这一声很是洪亮,让在场几个人同时愣在那里,只有那个旁观的男人最先反应过来,轻笑了一声:“怎么,真以为会有人来救你?怎么不叫柳卿?叫柳卿救你来啊!”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男人的耳边飞过,打在了铁门上,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男人怔怔的回头,在门框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子弹的痕迹。 接着,便是嘭的一声巨响,窗户前,不知在何时已经出现了一个人,他竟然就那么顺当的出现在了十余层高的窗户边,举着拳头,手指上有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快速的抡了第二拳。 窗户因为刚刚已经有子弹穿过的缘故,已经出现了裂洞,瑞尔斯·查理此次的破坏很是轻松。 当瑞尔斯·查理跳进屋子里的时候,那群人已经有了反应,本来想一起冲上去将瑞尔斯·查理推出去,结果看见了他手中的无声手枪,都退了回来。 瑞尔斯·查理一脸的无情,他冷冷的扫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然后举起了枪,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他赏了五人一人一枪,分别是在每个人的肩膀上,不会出现人命危险的地方。 鲜血喷溅,惨叫连连。 除了一个男人,那个肥胖的男人。 那个肥胖的男人仍旧保持着握着丁一然屁股的姿势,他明显是被吓傻了,腿吓得都在哆嗦,已经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他傻傻的抬头看着瑞尔斯·查理走近他,然后,举起了枪,枪口从那个男人的肩膀下滑,在他的下身处,停住。 接着—— 扣动扳机—— 爆裂—— 鲜血四溢,直接溅到了丁一然的屁股上。 “啊——啊啊——”那个男人惨叫着,直接仰着身子,倒在了床下。 那个男人的叫声堪称惨绝人寰,他捂着自己的下身,满地打滚。 “你是谁?”为首的那个男人嘶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肩膀,踉跄着,靠住了墙壁,接着向外面喊了起来:“来人来人,干掉他!” 样子很是狼狈。 瑞尔斯·查理依旧一脸的平静,他看着那个男人,扬了扬下巴,人在愤怒的时候会大喊大叫,而有些人,愤怒的时候却是出奇的冷静,越是愤怒,便越是冷峻,瑞尔斯·查理就是这种人。 那个男人没有叫来人,走进来的,只有一名金发碧眼的女人,她走了进来,对瑞尔斯·查理点了点头:“老师,外面已经解决了。” “按住他。”瑞尔斯·查理的声音很是冰冷,接着慢慢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那名金发碧眼的美女同样的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板住了那个男人的胳膊。 瑞尔斯·查理已经收起了自己的手枪,从口袋里,很是顺畅的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接着,握住了那男人的右手:“胡俊语先生对吧?27岁,毕业于南开大学金融工程系,现在就职于兰诺集团,职位是市场总监,你说对还是不对?” 被称为胡俊语的男人呆愣愣的看着丁一然,良久才很牵强的笑了起来:“这……这又怎么样,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瑞尔斯·查理点了点头,“从初一的时候,便开始暗恋叶文卿,曾经在初二下学期的一天中午对他表白过,被拒绝,一直讨厌柳卿,曾经偷过班费,放在他的抽屉里陷害他,却在揭穿他的时候,发现钱在自己的口袋里,是也不是?” 胡俊语此时已经变得惊恐万分了,因他已经能够猜测到,他的那些助手此时已经不会赶来帮他了,而那些助手具体有了什么下场,他就不得而知了,想来也不是很好。 他努力试着挣开那个女人的钳制,可是完全就不管用,他此时肩膀上已经受了枪伤,而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明显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角色,此时被她钳制得十分牢靠。 头发被用力的拉扯,迫使他抬头与瑞尔斯·查理对视,“你……你要多少钱?嗯?我给你好不好?”那个男人说的很快速,很有恳求的意思,就差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已经在心里想着如果他自由了,一定会报复回去,此时的他,甚至已经开始构思,如果调查这几个外国人是谁,肯定与丁家脱不了关系。 丁一然喘着气,努力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更因为屁股上留有那个男人肮脏的血液而感觉难受,他一直是一个会心软的人,他看不得血腥,刚刚瑞尔斯·查理那嗜血的样子已经吓到了他,不过他此时因为过于愤怒,并没有对他们产生同情,心里还在暗自过瘾。 好——难——受—— 热,热得他额头上全都是汗珠,他难过的在床上蠕动身体,蹭着被褥,想让自己好受一些。 瑞尔斯·查理斜着眼睛看来一眼丁一然,便很是不经意的推了一下他的女助手,让她背对着丁一然,看不到丁一然此时的样子,然后自己转到了胡俊语的面前,拽着他的右手,手心朝上:“既然当年攻击丁家的人也有你们家族的参与,那么你们也是我们丁家的仇人,我便不会对你客气,而你惹了丁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你的愚蠢,所以……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便用刀在胡俊语的手腕上一挑,手筋断裂。 鲜血喷溅,直接溅到了瑞尔斯·查理的衣服上。 “啊——不,你找死是吗?我的家族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混蛋,你个人渣。”胡俊语大声喊叫着,眼泪直接溢出了他的眼眶,恐惧加伤痛,使得他不得不哭出来。 那惨绝人寰的叫声混成一片,几个人一齐在屋子里惨叫,使得屋子里乱成一团。 瑞尔斯·查理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刀身上的血液,慢慢的走向了那个大个子男人,他步伐优雅,就好像是最为高贵的绅士,如果他身上没有血液,而且,还长出一对翅膀来的话,他简直就像天堂的天使。 他居然敢打丁一然。 自己在从对面越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他居然敢打他最在乎的丁一然,不可原谅 那个大个子男人惊恐的看着瑞尔斯·查理,身体拼命的向后退,地板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来,他嘴里啊啊啊的乱叫着,好像走向他的,就是一个地狱的魔鬼,要吃了他的血肉一般。 瑞尔斯·查理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他只是拿着刀,俯下身,抓住了那个男人的胳膊,接着拿起了,“这只手打过他,对吗?” 瑞尔斯·查理问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丁一然。 “没……没有……”那个男人此时已经被吓傻了,只是一个劲的闪躲,拼命的挣脱瑞尔斯·查理的手,可是,他完全低估了瑞尔斯·查理的力气,瑞尔斯·查理一脚踢了过去,直接踢在了他的下肋处,紧接着,那个男人便一口鲜血喷出。 “不诚实。”瑞尔斯·查理眼睛微眯,接着拿着到,在那个男人的手腕上一挑,血液喷溅,惨叫声一声大过一声—— 真乱—— 叫得他脑袋疼,不过,丁一然没事就好。 瑞尔斯·查理走向了床边,俯下身,看着丁一然,难得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温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轻轻的为丁一然擦干净他身上的血液,而瑞尔斯·查理的手却引得丁一然一阵呻吟,还不停的扭动自己的身体,让瑞尔斯·查理的手也不由得一僵。 很快,瑞尔斯·查理便反应了过来,快速为丁一然擦干净了身体,便用被子裹住丁一然,将他横着抱了起来,快速的跑出了那个房间,向电梯跑去,到了那里,已经有他的助手帮他按了电梯,一路上,都有瑞尔斯·查理的助手照应,一切都很顺利。 瑞尔斯·查理小心翼翼的将丁一然放到了自己车的后排座位上,便坐上了驾驶席,一脚油门踩出,车速飞快的离开了。 瑞尔斯·查理开车稳只是一方面,他开快车,并不比柳卿慢多少,虽然颠簸,速度却是可以的。 “热……”丁一然在后面呻吟着,努力的挣脱被子的束缚,他本身就很热,用被子裹着身体让他更不舒服。 “等一会,一会就好。”瑞尔斯·查理从后视镜,去观察丁一然的情况,表情很是不自然。 “呵呵……查理,这药真不错……我……我看这个世界,都变得性感起来了,看谁都想……想摸一把……”丁一然蜷缩着身体,说得很是自嘲。 瑞尔斯·查理却是笑不出来,他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对不起……”我又没有保护好你。 “嘿嘿嘿……没事,查理……你不用感觉愧疚的,你……让我摸两下就行,过来,让我摸摸……摸摸你的小脸……”丁一然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还是可以的。 “嗯,一会到地方就给你摸。”瑞尔斯·查理回答。 152.我会对你负责的 “呃……”丁一然觉得瑞尔斯·查理回答的很是别扭,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先忍一会好不好?一会我帮你。”瑞尔斯·查理回过头,对丁一然商量似的说。 帮他?怎么帮他?难道是……那谁上谁下啊? 丁一然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这个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想说:开什么玩笑?我们都是男人好不好! 丁一然想咬自己一口的心情都有了,他在心中一次一次的问自己:丁一然,你堕落了吗? 刚刚到达宾馆,瑞尔斯·查理就很快速的将丁一然抱上了楼,紧接着,进到了浴室里,打开凉水,打算为丁一然冲洗身体。 丁一然终于脱离了被子的束缚,很是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张开手臂,抱着瑞尔斯·查理的身体,却被瑞尔斯·查理推开了,直接把他扔进了满是凉水的浴缸里。 丁一然刚开始表示很不悦,当看到瑞尔斯·查理站在浴缸边,开始脱自己带血的衣服时,他喉间一滚,直接猫进了水池中,眼巴巴的看着瑞尔斯·查理脱衣服。 瑞尔斯·查理一向很白,而他肚子上的伤疤也还是一样的狰狞,他脱完衣服,赤条条的站在那里,低头看向丁一然。 丁一然已经彻底没了声音,眼睛却没有离开瑞尔斯·查理,那眼巴巴的看着瑞尔斯·查理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等待主人疼爱的小狗。 瑞尔斯·查理很自然的迈进了浴缸里,蹲下身,为丁一然用凉水冲洗身体,手刚刚碰到丁一然的身体,就听见丁一然“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丁一然不自然的动了动。 瑞尔斯·查理自然注意到丁一然的这个小动作,眼睛直接向丁一然的手看去,便看见丁一然正用手捂着自己的下身,不由得一笑,拿开了丁一然的手,握住,亲手为他清洗。 好害羞—— 好羞涩啊—— 丁一然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竟然让瑞尔斯·查理帮自己—— 天啊,他要死了要死了—— “唔……”丁一然在瑞尔斯·查理的揉搓中,舒服的简直要晕过去,却还是在忍耐着自己,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 瑞尔斯·查理的手没有停止,嘴却凑近了丁一然,轻轻的吻了吻丁一然的脸,声音很轻很轻的说:“我帮你。” “不……这样就行……嗯……啊……”丁一然摇了摇头,连带着发梢上的水珠,甩了瑞尔斯·查理一脸。 瑞尔斯·查理再次吻了吻丁一然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如果我想帮你呢?” 丁一然看着瑞尔斯·查理—— 瑞尔斯·查理看着丁一然—— 水仍在一点一点的注入,周身很凉,身体却很热—— “你别后悔……”丁一然淡淡的回答,接着便展开了手臂,抱住了瑞尔斯·查理。 他的吻很粗鲁,他忍耐了太久,此时,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瑞尔斯·查理的。 现在瑞尔斯·查理完全属于那种顺服的人,他被丁一然吻得身体发软,手还要在那里帮丁一然…… 吻—— 渐渐加深—— 渐渐浓烈—— “我们……”丁一然轻轻的推了一下瑞尔斯·查理,用手比了一个上下的手势,并用询问的眼神看过去。 他不想伤害瑞尔斯·查理,毕竟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侵入,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接受的。 他一直都知道瑞尔斯·查理对他的保护,他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伤害了瑞尔斯·查理?那里究竟有多痛,他是知道的。 而瑞尔斯·查理也是知道丁一然的心思的。 “唔……”瑞尔斯·查理对着丁一然那愤怒的小鸟自行的坐了下去,因为没有经过事前的润滑而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他不知道自己那里会不会出血…… 丁一然也是一怔,忍不住心痛,他不想的……他不想的…… 瑞尔斯·查理揉了揉丁一然的头发,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我没事的。” 丁一然紧紧的抱着瑞尔斯·查理,亲吻着他的脖子—— 他的第一个人—— 他抱的第一个人是—— 瑞尔斯·查理。 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事情。 瑞尔斯·查理是从何时起喜欢丁一然的,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在老师那里第一次听说丁一然的时候?还是第一次看见丁一然小时候的照片时? 老师那里,有着丁一然的很多照片,书架上,墙壁上,都是丁一然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个男生总是有着一张大大的笑脸,以及毫无杂质的微笑。 老师是一个冷酷且话很少的人,唯独在说起丁一然时,才会露出一张笑脸,那笑容是幸福的,发自内心的,而且他的话也会变多,虽然总是重复的说着那么几件事情,却怎么说也说不厌,而瑞尔斯·查理是他唯一的听众。 他从一开始,就很喜欢这个孩子,他喜欢着老师的喜欢,而他对他的老师,只是尊敬而已。 知道自己即将被派到国内保护丁一然时,瑞尔斯·查理说不出的高兴,他很开心,他就要见到这个人了。 第一次见到丁一然,并不是那么完美,更有可能是被丁一然讨厌了。其实,他设想过很多方法去找丁一然,比如去学校,比如去他的家里,可是,他都给否定了,他想给丁一然一个很与众不同的相遇。 没想到,却被他搞得那么糟。 可是呢,这个丁一然还真不是一般的没心没肺,自己刚刚坚持了几天,他便接受了自己,他便发现自己,越发的喜欢丁一然了,喜欢到,无时无刻都想知道丁一然的消息。 他知道他这个想法很变态,可是,丁一然与柳卿的那次意外,却让他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将一枚小小的窃听器放在了桌子上,得以了解丁一然的情况,意外的是丁一然不但没有感到反感,反而将其一直戴在身上,还对他说:“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单纯的丁一然不知道他心中变态的想法,反而说是他重要的东西—— 瑞尔斯·查理几次苦笑—— 丁一然这样单纯的人,是不会知道他这种内心阴暗的人那种变态的想法的,他不想让他的一然受一点伤害,甚至,他不想让丁一然受任何的伤,就连家族的仇恨也不想让丁一然知道,他不想丁一然因为知道而烦恼,有他帮丁一然解决就可以。 他一直都想做丁一然的一个影子,暗暗的保护他,暗暗的守护他。开始看着他幸福,他也会很开心,可是,他渐渐的发现,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终于,感情在他看到柳卿亲吻丁一然的那天发作了。 他看着丁一然一脸紧张的跟他解释,他开心,也不开心。 开心,是因为丁一然在乎他。 不开心,是因为丁一然根本就不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你不会是喜欢一然吧?”这是许漠北问瑞尔斯·查理的。 瑞尔斯·查理一直看不透许漠北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许漠北能直接看出他对丁一然的感情。不过后来,他就明白了,因为许漠北一样的喜欢着丁一然吧?他能深刻的知道,那种暗暗喜欢的滋味,所以他们能互相看出来。也许是真的想忘记丁一然,许漠北选择了与豆豆在一起。 瑞尔斯·查理此时此刻半坐在丁一然的身上,水已经很深,他摸索着关了水龙头,却被丁一然再一次的冲击弄得差点滑出去。 丁一然在抱他。 丁一然的分身,在他里面。 丁一然此刻就像一只小狮子,匍匐着,无止境的索取着,瑞尔斯·查理就算身体再好,也有些耐不住了…… 也许就这一次吧,他能够与丁一然这样亲近,那么就尽情的放纵吧。 也许就这一次吧,他能呆在丁一然的怀里,即使很痛他也愿意。 给自己放一个假,只有这么一天,这么一个晚上,他想爱丁一然,他想拥抱丁一然,他想亲吻丁一然…… 无论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只有今天一个晚上,瑞尔斯·查理想放纵自己,不再伪装自己,他爱丁一然…… 他爱丁一然…… 很单纯的他爱…… ****** 丁一然醒过来的时候,他是躺在瑞尔斯·查理的床上的。而此时,瑞尔斯·查理就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正在为他拎着装有冰块的毛巾敷脸,另一只手也很忙碌的为他擦干冰化了后流下来的水。 皱了皱眉头,想要活动身体,却发现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你先不要起来,那种药对身体副作用很大,你需要休息。”瑞尔斯·查理看着丁一然,依旧是往常那温和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别扭与差异。 “哦……”丁一然弱弱的回答。 “嗯,脸上还没有消肿,我先为你敷一会,你可以继续睡一会。”瑞尔斯·查理继续嘱咐。 “那个……”丁一然有些欲言又止。 “嗯?”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丁一然很是肯定的说了一句,语气很是坚定。 瑞尔斯·查理的手徒然一抖,呆愣愣的看向丁一然,“呃……” 丁一然躺在床上,脸蛋红肿,上面还搭着包裹着冰块的毛巾,此时的他,偏偏双唇紧抿,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瑞尔斯·查理,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瑞尔斯·查理觉此刻的丁一然得格外的搞笑加可爱。 瑞尔斯·查理淡淡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继续为丁一然擦脸上的水,“那你说说看,怎么个负责法?” “我……”丁一然的眼珠转了转,“过一段时间,我应该就会和你一起出国了,那时我也会已经和李悠语分手了,到时候,你做我老婆吧。” 瑞尔斯·查理就算再平静,此时也是冷静不下来的,他怔怔的看着丁一然良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做我老婆吧…… 153.你昨晚为什么比我还主动? 瑞尔斯·查理真的很想点头,他真的很想与丁一然在一起,但是,他不能,他和丁一然的身份不在一个水平面上,他们不能并肩,瑞尔斯·查理只能站在丁一然的身后。 而且,老师不会允许丁一然与一名男人在一起的。 瑞尔斯·查理淡淡的笑了一下,拿着手巾,为丁一然擦着脸“让一个男人做老婆,很奇怪的。” 丁一然听了以后一阵失落,而连带着,还有一丝轻松,丁一然为他产生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感到可耻,瑞尔斯·查理那么拼命的保护他,当他说不让自己负责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种获救的感觉。 不过说起来,也不怪丁一然,丁一然一直是把瑞尔斯·查理当成哥哥一样看待,如果哪天真的变成了自己的男老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了,而且,就连父母那边都不是很好交代。 保持原状,也许对两个人都好。 瑞尔斯·查理的心里,却是一阵接着一阵的难受,不过,他忍耐力真的很好,竟然没有一丝的流露。 “那你……”丁一然再次开口,顿了顿,继续说:“那你昨晚为什么比我还主动?” 瑞尔斯·查理张了张嘴,有些傻傻的,他看着丁一然,很牵强的一笑:“我只是……担心你,嗯……” 可是,刚刚说完,他的耳朵就红了个彻底。 这种事情被揭穿,瑞尔斯·查理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丁一然瞥了瞥嘴:“许漠北他知道了吗?” 瑞尔斯·查理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很庆幸丁一然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于是很轻松的回答:“已经通知过了,我只说你已经被救出来了,吃了一些小苦头,不过已经没事了,关于迷魂药的事情,我没说,还有我们的事……也没说,他正在往这边赶以南五路堵车的程度来说,大概半个小时之内就能到。” “哦……”丁一然应了一声。 许漠北那个家伙一定会急死,按照他的性格来说,如果丁一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被人绑架走的,自己连帮都没帮上一把,他一定会自责到死,如果是没有改变之前的许漠北,甚至有可能自虐,许漠北一直是一个很极端的人。 丁一然已经能想到许漠北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一定是先扑过来,看看他的情况,然后暴怒着去找那群人算账。 “我打赌,许漠北会在十五分钟后到,我计算的不是堵车,而是他跑步的速度。”丁一然很是肯定的跟瑞尔斯·查理说。 瑞尔斯·查理看了一眼表,又看了看窗外,“好,我们打赌,赌些什么呢?” “如果我输了,我就晚上给你们做饭吃,如果你输了,那就只好拜托你,在一会许漠北发飙的时候,帮我拦住他。”丁一然说话的时候,嘴的幅度很小,因为他怕冰块滑落,或者吃进去水滴,声音听起来有些像撒娇。 瑞尔斯·查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哦,对了,那个抓我的人,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丁一然指的是那个要强奸他的胡俊语,他可是看见瑞尔斯·查理眼睛都不眨的就挑了人家的手筋,听那个胡俊语的语气,他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来着。 “我们会替你解决的,而且,我们已经在帮你办理出国手续了,过几天就应该可以批下来,等你出国后,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相对来说,国外是安全的,那里已经做好了保护你的准备,学校方面,我们已经过去帮你办了转学手续。”瑞尔斯·查理很平静的回答。 “转学?”丁一然惊讶得险些坐起身,后来还是被瑞尔斯·查理强行按回去的。 丁一然想不惊讶都难,几乎是没有一点预兆,他就转学了,让他情何以堪?同学没有道别,老师没有打招呼,他毕竟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很多方面,他都是有着顾虑的。 而且,他还很不舍得。 李悠语方面,他连说都没说,如果突然就跟她说,自己要出国,我们分手吧,她会不会当时就骂自己一顿呢? 呼延圣楠那个痴情到白痴的傻蛋,一定也有些接受不了吧。 不知道到国外,还能不能遇见像豆豆那样的老师? 许漠北,他不用担心,他是会与自己一起走的。 丁一然想着想着,心情就不由得糟糕起来。“我要回去看看,还挺舍不得的呢。” 瑞尔斯·查理好像早就猜到丁一然这么说,点了点头:“好的,我陪你去,还有你表哥也会跟着去。” “哦……我表哥最近怎么样?” “他啊……在接手中国的企业,与加拿大方面好像有些不愉快,不过不用担心,你表哥挺厉害的。”瑞尔斯·查理回答的很是隐晦,没有直接告诉丁一然全部事情,而此时的丁一然也是没有心思去思考的。 丁一然点了点头,“表哥要留下来?” “目前看来,是的。” 丁一然抿了抿嘴,心里很是难受,表哥回来了,柳卿一定会很开心吧?而且,表哥会留下来,柳卿和表哥一定会有复原的可能吧,外加,自己就要出国了,柳卿不再用保护自己了…… 丁一然不明白,他明明知道了柳卿就是当年伤害他们丁家的人,却总是恨不起来他,为什么……为什么脑袋变得愚笨了…… 优柔寡断……简直不像个男人。 柳卿他是敌人啊丁一然在心里提醒自己。与之同时,他竟然产生了另外一种想法:表哥与柳卿也是敌对关系,不会复合的吧…… 好乱,想恨,恨不起来。 想怨,怨不起来。 他的心里,装载这柳卿的地方,软软的。 很快,他便再一次改变想法,柳卿他……就是一个混蛋曾经的痛,他不会忘记。 丁一然纠结到挠头,冰块在他脸上安放得也不是很安稳。 瑞尔斯·查理伸出手,揉了揉丁一然的头:“不要胡思乱想了,睡一会吧,许漠北一会就会过来了。” 丁一然与许漠北的互相了解程度让瑞尔斯·查理咋舌,那个许漠北几乎是踩着时间进来的,刚好是十五分钟。 许漠北刚刚走进来,瑞尔斯·查理便一直站在了门口,因为这是他打赌输了的惩罚。 许漠北喘着粗气,站到了丁一然的身边,俯着身子,用一只手扶着床,支撑自己的身体,因为奔跑的原因,他的头帘已经全部竖了起来,而且,脸也红的厉害,红色的半截袖被汗水浸湿成了暗红色,还很是胶粘的贴在了身上。 他看着丁一然,突然,猛扑到了丁一然的身上,抱住了丁一然的身体,冰块直接滑落到了枕头上,两个人都没有去理会。 “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我很担心,担心的要死掉了,你知不知道?就好像十年前,你突然消失的那一次……我不要再看见遍体鳞伤的你了,不要吓我了,好不好?”许漠北说话的时候,几乎是有了哭腔,他紧紧的抱着丁一然,肩膀微微颤抖。 丁一然伸出手扶住了许漠北的肩膀:“其实,我也不想离开,我是身不由己。” “我明明说过要保护你的。”许漠北的语气里面充满了自责,恨不得现在就打自己两拳,好发泄心中的那种愧疚感。 “你又不是万能的,白痴。”丁一然狠狠的给了许漠北一个爆栗,然后开始推许漠北的身体,“去,去一边去,别跟哥煽情了,大老爷们,别搞那些腻腻歪歪的东西。” 许漠北并没有就这样起身,而且离得很近的怒视丁一然,“谁跟你煽情了?不要个臭脸,你知道哥那天一个人吃俩雪糕冻成什么样么?” 丁一然当然知道许漠北是在开玩笑的,许漠北可不是那么心大的人,可以在他失踪后,还一个人私吞了两个雪糕,八成是拎着雪糕满世界找他,雪糕融化了,也要一直找,他总是喜欢和丁一然一起吃。 小时候就是。 “还不快点去买两串给哥?”丁一然嬉皮笑脸的,将冰块拿了起来,放在了一边的床头柜上。 许漠北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丁一然的脸,表情很是心痛,“对手已经搞清楚了?你还对他有没有情愫了?” 许漠北显然已经知道了情况,显然,瑞尔斯·查理在窃听器中听见后,便转告给了许漠北。 丁一然苦笑摇头,“怎么可能。” 许漠北冷哼了一声,丁一然是什么样他很清楚,他此时说着不可能,心里不一定多纠结,他能承认对一个人情愫,绝对不是一时冲动。 许漠北一下子掀开了丁一然的被子,发现被子里面的丁一然竟然是什么都没有穿的,而身上,却有着一处处的青肿,就好像炸弹被点燃了导火线,许漠北怒了。 许漠北刚刚转过身,就被瑞尔斯·查理拦住了去路,“你来之前,丁一然就告诉我,让我拦住你。” 许漠北虽然生气,却还是冷静的。 他推开了瑞尔斯·查理,声音平淡:“你真的以为能我能弄倒陈家是偶然吗?我只要一个电话,下一个倒闭的,就是胡家,你信不信?” 154.伪装?过去?事实?决裂。 “丁一然刚出完事,他家就倒闭,这样太明显了。”瑞尔斯·查理已经拦住许漠北,不让他离开。 许漠北冷哼了一声,站直了身体,表情冷峻了下来,他背脊挺得很直,气质十足,他的眼中,带着淡淡的不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霸气。“查理,我要去约会,你也拦我吗?或者说,你准备和我一起去找豆豆?” 瑞尔斯·查理皱眉,接着看向了丁一然,丁一然也看着他们,面色很差,很想留住许漠北,而许漠北明显不准备留下,直接选择了离开。 丁一然没有叫住他。因为在自己的印象中这个时候的许漠北是最冷静的。 瑞尔斯·查理没有去追他。因为上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许漠北的时候…… 许漠北刚刚走出宾馆,便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其中有李悠语还有她的姐姐们,电话那边的李悠语很沉默,她大概也猜到了她与丁一然的未来吧。 短暂的感情,就像烟火,美,也只不过是一瞬间。 如果让李悠语来选择,她宁愿选择一束看上去比较顺眼的假花,放在那里落灰,她也愿意。可是,她无力回天。 许漠北最后给豆豆打了一个电话,约她出来见面,老地方见。 许漠北与豆豆的老地方,是一家宾馆房间,许漠北偏偏喜欢438这个号码,于是他们经常在那里约会。 当然,在这里约会,会做一下爱做的事情(具体是什么爱做的事,表示此处省略N+1个字)。 不过,他们一直没有确定关系,直到后来,他们都觉得没有确定关系的必要了,暧昧也挺好玩的。 也许两个人都是爱玩的人,喜欢刺激的人,刚好两个人碰在一起,很刺激,而且,他们互相还是有着一定的喜欢的,不然不会在一起这么久。 许漠北到酒店的时候,豆豆还没有来,他站在桌子边,伸出手,去摸桌子的边沿,然后迈着步子,在屋子里来回的乱逛,他左右的看着,他来过这里太久也太多次,很多事物都很熟悉,可是,今天却突然觉得陌生了。 梳妆台上,还放着豆豆的睫毛膏,因为这间房间几乎是被豆豆包了下来,所以他们的东西有很多都是直接放在这里的。 许漠北将那支昂贵的睫毛膏拿在手里,拧开,看着那黑色的睫毛膏,插进去,再拔出来,然后,对着镜子,在自己的睫毛上涂了起来,几次差点捅到眼睛。 豆豆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进来,一脸好笑的表情,很是随意的将钥匙与房卡往梳妆台上一丢,看着镜子中的许漠北,“原来你还有这癖好?” “反正也是无聊。”许漠北很是不以为意,笑了笑,将睫毛膏递给了豆豆:“要不你给我化?” 豆豆接过睫毛膏,拿在手里,插了插,靠在梳妆台上,面向许漠北。 许漠北俯下身,双手环过豆豆的腰,拄在梳妆台,将脸凑过去,让豆豆折腾。 “今天怎么这么着急见我?”豆豆认真的看着许漠北的眼睛,为他涂抹睫毛膏。 “想你了呗,不行啊?” “听你说这样的话,我还真就不怎么信。” 许漠北嘿嘿一笑,便躲过了睫毛膏,直接抱住了豆豆,将她按进自己的怀里,“我这几天,心里很乱,真的很乱,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之前与丁一然是不是就认识?” 豆豆微微一怔:“你为什么这么问。” 豆豆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她知道今天许漠北一定是要跟她说些什么,不然神情不会这么奇怪。 “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认识丁一然?我要听实话。”许漠北的语气很是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豆豆点了点头,“认识”,同时,心里有种很难受的感觉,就好像心窝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呼吸也变得有些不自然。 “关系呢?你与丁家的关系,还算不错吧?而且,你还认识叶文卿。” “之前的关系应该算得上很好。”豆豆如实回答,叶文卿虽然要比豆豆大上几岁,在身手方面,的确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她一直都很佩服自己的这个卿哥,把他奉为偶像。 叶文卿可以说算是一个杀手方面的天才,很多方面,就算她在如何努力的去追,都是超越不了的。 许漠北点了点头,“丁家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帮忙呢?你不也是丁一然父亲的学生吗?” 豆豆、叶文卿、瑞尔斯·查理的共同的老师,丁一然的父亲,一个培养杀手的老师,一个强大到恐怖的男人——丁啸天。 可惜在强大的人,也经受不起亲近之人的背叛。 豆豆听到许漠北提起她的老师,身体不由一僵,有些急切,又有些慌张的解释道:“我……我那时不知情……我不知道……” “四家围攻丁家,对吗?窦晴?”许漠北不再叫豆豆师太,也不叫豆豆,而是叫了窦晴。 豆豆的身体微微颤抖,接着,她快速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豆豆在心里,一次一次的这样想着。当年的事情,许漠北都知道了,他在质问她。 许漠北冷哼了一声,微微点头,“不知道?你嘴巴还真是严实,我和你在一起都这么久了,直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豆豆已经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许漠北语气的不对劲,刚刚有了一点反应,就觉得肚子一痛,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向下看去,便看见自己的肚子,已经插了一把闪亮的瑞士军刀,竟然是和她的那把一模一样。 许漠北向后退了几步,扬着嘴角,欣赏豆豆那惊讶又迷茫的样子。 血迅速的流了出来,染红了豆豆的裙子,她的身体缓缓下滑,直至坐在了地上。 “我应该叫你老师,还是师姐?一直忘记跟你介绍,丁一然的爸爸,也是我的老师,那把刀也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带着冷漠的微笑的许漠北用手指着那把瑞士军刀。 许漠北说的平静,豆豆却吃惊得差点大叫出声,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老师没有教我很多,因为我们见面的次数根本就不多,可是,他的任何一个学生也不是手把手教出来的,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并不比你们差。”许漠北继续说着,接着蹲下身,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豆豆:“很疼对吧?” 豆豆此时嘴唇已经变得煞白,她看着许漠北,眼睛里面竟然满是心痛,满是伤心,完全没有一点因为许漠北偷袭了她一刀的那种愤怒感。 豆豆苦笑着,身体微微颤抖:“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她感觉自己这才是第一次见到许漠北一般,就这样看着他,从上到下,那种冷冷的气息,那种淡淡的霸气,还有着脸上那邪魅的笑容。 她最近总是做噩梦,噩梦里面的许漠北就是这个样子的,她觉得陌生,又觉得熟悉。 这才是真正的许漠北吗?曾经与她在一起的那个那么快乐的小子,都是装出来的吗? 她是该愤怒吗? 不 她是那么的伤心,那么明显的破碎声,那么分明的失落…… 许漠北摇了摇头,“从十年前,我看到丁一然那遍体鳞伤的样子时,我就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了,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丁一然在我心里所占的位置不会永远都不会”说到这里许漠北明显变得有些激动。 “你们的家族斗争,为什么要带上无辜的丁一然?他的家人明明把他单独送了出来,你们却还要伤害他?他当时才七岁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少年管教所里,那个被那群人关在狗笼子里瑟瑟发抖躲在一角的丁一然永远都不会忘记杀人丁一然才七岁啊他居然杀了两个人究竟是把他逼到了什么样的绝境上,那么乖巧的他竟然会杀人?他差点得了自闭症,你知不知道?”许漠北完全跟着疯狂了起来,用手抓着豆豆的头发,就那样把豆豆的脸拉向自己。 “不过……还好,7岁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而且,我爸爸就在司法厅工作,所有的处罚都没有,完全倾斜事实的一场官司,这是我爸爸这一生中判的唯一一次不公正的案子。”说着说着,许漠北已经完全恢复到刚刚的冷静,现在的许漠北就像看猎物一样盯着豆豆。 豆豆惊讶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许漠北,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丁一然在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虽然被许漠北扯着头发,但是自己根本感觉不到疼,有的只是心酸、自责…… “丁啸天也是你的老师啊你为什么要一起去围攻他家呢?为什么?”冷漠的许漠北真的很吓人。 “你……和我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豆豆此时想问的,竟然只有这个。 许漠北听到这一句,只是想笑,苦笑,他再一次接近豆豆,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在告诉她一个秘密:“我不爱你,我爱一然。” 155.不要爱别人,我的心快酸死了 什么样的话才是最伤人呢? 自己喜欢的人,并与自己在一起很久的人,突然有一天,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伤害了你,然后告诉你,他与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东西,而且,他还承认了自己喜欢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天天与天形影不离,那个人,还是个男人…… 豆豆不知道自己嘴角溢出的血液是因为小腹上的刀所至,还是被许漠北那句话气得气血翻涌,她只是那么静静的跪坐在那里,没有哭,没有闹,这种平静,竟然是最让人感觉疼的…… 至痛,则无泪。 “陈家那些倒闭的证据,是你提供的吗?陈家的倒闭也与你有关吗?”豆豆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才问了这么一句。 她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怀疑许漠北的吧。 从知道丁一然便是丁亦辰开始。 许漠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松开了豆豆,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后退,“我们没有在一起,所以没有分手这么一说,那么,再见。” 那么,再见。 这一句再见,究竟能否再次见到,他们都不知道。 豆豆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艰难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而且,她此时的心情低落,是受伤时的大忌,他只能求救。 “杨阳……救我来……我快……不行了……” 疼。 真疼。 许漠北是丁啸天的学生,穴位都是找得很准的,他捅豆豆的地方,刚好是不会伤害人,却非常疼的部位。 当然……只要是被捅一刀,都会很疼。 许漠北近乎是小跑着跑出宾馆的,豆豆是他亲手伤害的第一个人,之前一些事情,他只不过是间接的指挥而已。 他的手上也残留着豆豆的血液,许漠北慌乱间,竟然直接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他果然还是会紧张的,他刚才只不过是在故作镇定罢了。 他心里还是做不到云淡风轻的,毕竟他还是一个将近17岁的少年,不能做到捅了人一刀,还心平气和的,而他捅了的那个人,还是和他朝夕相处好久的一个人。 心中难过。 很难过。 他很多次想过,不去伤害豆豆,可是听到四家围攻丁家一家的时候,他还忍不住愤怒,豆豆曾经也是丁啸天的学生啊,她怎么能与那群人一起伤害丁家的人呢? 许漠北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接着拨通。 “丁一然,我想见你。”电话刚刚接通,许漠北便直接说了出来,他的脚步逐渐加快,后来,直接狂奔起来,声音也开始哽咽。 伤心吗?他与豆豆至少是有一年多的感情。 还是会心疼吗?曾经也保护过的女人,现在被自己伤害了。 许漠北拿着电话,拼命的跑,跌跌撞撞的,几次险些跌倒,被他撞到的人,已经开始回头骂人,但是这也阻止不了他狂奔着的脚步。 我想见你—— 我想见你—— 我好爱你—— 一然—— “我还在宾馆。”丁一然回答。 许漠北点了点头,呜咽着,发不出声音来,良久,才说:“一然,我好累……” 脚步渐渐有些慢了,他扶着墙壁,对着话筒说着:“我不要再忍下去了,一然,我好爱你,你不要爱别人,柳卿、李悠语、瑞尔斯·查理、呼延圣楠都不行,不许,我的心都要酸死了,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一然?”许漠北问着,眼泪都快要涌出眼眶了。 “漠北,你和豆豆怎么样了?”丁一然担心的,还是这个。 “别问了,我不想提她了,你爱我好不好?一然?”许漠北已经快要变成了恳求。 此时的他,与刚刚与豆豆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一个盛气凌人,一个却是苦苦哀求。 放下尊严、放下脾气、放下架子,只是因为一个放不下的人。 许漠北喜欢丁一然有多久? 久到许漠北自己都不记得了。 喜欢了多久?便也寂寞了多久。 明明丁一然就是在他身边的,他却总是感觉到寂寞,丁一然不爱他,就算是有感情,也是与他的那种爱是不同的。 因为得不到回应,所以寂寞。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许漠北在城市中,将自己的身体都淹没了。 他悲伤着,明明该是很畅快淋漓的一天,他却如此的悲伤。 他是那么急切的想得到自己感情的回应,可是电话那端的沉默,却让他的心真的痛了。 沉默,竟然成了最伤人的东西。 许漠北宁愿听见无止境的忙音,也不愿意听见丁一然接通电话后的沉默。 许漠北开始苦笑,笑得只咳嗽出声,“咳咳……很为难吗?” “我一直是爱你的,就好像你是我的亲弟弟。”丁一然终于出声,声音却是那么为难。 “够了”许漠北竟然不想再听下去。 “漠北,你听我说。”丁一然有些急切的唤了一声。 “除了拒绝我,你还能说什么?” 许漠北说完这句话以后,发现自己已经变得无力了,他很随意的走进了一家店,坐在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打开菜单,看着上面一个个价钱条目,听着丁一然在手机那端沉默。 于是,将电话挂断,接着关机,放回到自己的口袋里。 他很平静的坐在了那里,看了看自己原本是红色,却又被抹上了暗红色鲜血的衣服,竟然觉得很好看。 他抬起头,笑了笑:“一杯卡布奇诺。” 很多东西,需要自己来治愈,又有很多情绪,需要自己独自一个人去品尝。 许漠北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品尝自己的心情。 一段感情的结束,连带着另一端感情的冰洁,他与豆豆,注定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他从很早起就知道豆豆的身份,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去接近她,他只不过是想从豆豆那里知道丁家当年的事情,谁知竟被丁一然首先知道了。 豆豆家与许漠北的家庭,是很分明的一黑一白。 如果两家结合,必定会伤害到其中一方。 而他与丁一然之间的关系,已经纠结了那么多年没有结果,之前的薄蓝朵,现在的柳卿,压迫得许漠北几乎无法呼吸。 我……爱错了吗? 许漠北问自己。 ****** 柳卿坐在露天阳台上,姿势优雅,他手里拿着咖啡,低下头,轻轻的吹了一下,接着将勺子放入其中搅拌,阳光下,他那优雅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在拍咖啡广告。 而他的周围,却吵闹得可以。 他的不远处,便是一片野生森林,从环境上看,他此时便是在实地cs基地,而这里就连丁一然,他都没有带来过。 他所在的露天阳台算是二楼,不远处,便是一个庞大的笼子。 柳卿一直是喜欢养狗的,而且是那种猎犬,攻击性很强的那种。 他虽然也很喜欢藏獒,可是藏獒看见人,总是很大声的咆哮,却让他不是很喜欢。 他现在养的这群狗很乖,甚至很听柳卿的话,就算柳卿接近,也不会受到伤害,而此时,他养的那四条猎犬,此时咆哮不停,更加是猛烈的攻击着,而它们攻击的对象,则是刚刚被柳卿关进笼子里的人。 那个人大声的惨叫着,可是他怎么也学不乖,不断躲闪着猎犬,嘴里还间接性的对着柳卿所在的方向大声威胁:“柳卿,你这个王八蛋操……滚开,你们给我滚开该死,滚柳卿,你一定要与我们胡家作对是不是?我不过就是抓了那个姓丁的臭小子,你至于这么对我吗?” 此时的他,手上还是缠着绷带着,他几乎是进入医院后,刚刚包扎好,就跑了出来要找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报仇,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丁一然此时的位置,竟然带着大批的人手过来闹柳卿的场子。 柳卿一开始并不想理他,谁知他竟然直接将他绑架丁一然,与辱他未遂的事情说了出来,还跟他张牙舞爪的说:“叶文卿老子让给你,丁一然那小子你应该不喜欢的吧?那好,把他交给我,我会给你很多好处。” 柳卿听了之后,眼角都有些抽筋。 这个人,竟敢伤害丁一然,还敢在自己的面前炫耀。 丁一然就连他自己都不舍得伤害,他竟然还给他喷了…… 柳卿轻笑着,将他带离了璀璨之城,接着带到了实地cs基地,再后来,就是此时的场景了。 胡俊语仍旧在叫嚣着,柳卿却已经有些坐不下去了。 他已经能够猜到这个胡俊语都与丁一然说了些什么,虽然,他很多次想要亲口告诉丁一然当年的事情,但是,他就算再聪明,也是预测不到丁一然知道后的反应的。 他很担心丁一然的情况,很担心他会就此恨自己。 那样是他最不想要的。 柳卿拨通了丁一然的电话号码,长久的忙音,接着是丁一然疲惫的声音:“喂。” “一然吗?我是柳卿。”柳卿的声音语速偏快,足以说明他现在忐忑的心情。 丁一然在电话那端笑了起来,声音不大,甚至没有一点的升调,或者降调。 “柳卿,你让我该跟你说什么好。”丁一然说出来的话,语气竟然是那么的疲惫。 156.我可以爱你吗?表白。 柳卿也跟着苦笑,他不知道丁一然刚刚经历了些什么,会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疲惫,而这疲惫不同于喘息,是发自心底的累,柳卿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分析丁一然的心情了。 他是那么的简单易懂。 他又是那么的不能定义,总是会做出一些很怪的事情来。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我可不可以吐槽?”丁一然的心情真的是差透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宾馆里面已经没有人了,瑞尔斯·查理也出去去找那个闹情绪的许漠北了,许漠北一直是他的软肋,他伤不起,也不忍心伤害的一个人,他多希望许漠北是一个正常的性取向,然后找一个好看的老婆,再有一个好看的孩子,那个孩子天天围在他身边叫丁叔叔?他怎么可能与他最心疼的许漠北在一起?许妈妈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害了他的孩子,害了他的一生? 他只能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又不舍得拒绝,可是他的沉默,到底还是伤了许漠北,丁一然的心是如此的疲惫,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再思考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柳卿偏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柳卿啊柳卿,你已经很成功了,你攻击了我的身体,还攻下了我的心,丁一然那么疲惫的笑着,尽是无奈。 “好。”只要能听见你说话,就比什么都好,柳卿答应的很稳定。 丁一然再一次轻笑,良久,他才问了一句:“柳卿,我在你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很白痴?很好笑?很好玩?” 果然,丁一然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柳卿也没有必要隐瞒下去了。 “没,你很可爱,也很善良,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很好的……”柳卿突然顿住,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朋友?他不想让丁一然做他的朋友,而爱人?丁一然却始终没有同意,那么是……“是一个很好的人。” 说完,柳卿也忍不住苦笑了,他竟然也有词穷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我在你身边?你当年曾经那么的讨厌我?”讨厌他,只是因为他是叶文卿的弟弟,只是因为他总赖在叶文卿的身边,让叶文卿没有时间与他在一起。 那讨厌的眼神与表情,竟然是那么的明显,却又是那么的好看。 “我……可以说是赎罪吗?那我把全部都告诉你好不好?”柳卿迟疑了一下,他不准备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因为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嗯。”丁一然答应。 “我十年前,确实伤害过你,因为恋人的背叛与利用,我真的很难抑制我的脾气,于是我抓了你,我以为抓了你,叶文卿就会过来找你,因为他当时是那么的喜欢你,结果他却没有,他始终没有回来……”柳卿顿了顿,发现电话那边的丁一然是长久的沉默,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当时我的心情很不好,我没有在你那里守着,只是呆在家里一个人喝红酒解愁,可是几天后,他们给我打电话,说你那里出了事,我真的很惊讶,一个七岁的孩子,是怎么杀了我三条猎犬,两个助手的呢?” 丁一然闭着眼睛,靠着床上,他也在回忆当年的事情吧,他的嘴角带着笑,竟然是那样的妖娆,很诡异,又很好看。 “我去了之后,你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在那之后,你便消失了,我也没有再去找你。”柳卿继续说。 “没有再来找我?那薄蓝朵是怎么死的?”丁一然的声音突然想起,像一记惊雷,声音很大,也很急速,让柳卿都不由得心惊。 他知道,丁一然此时一定是怒了。 “我不知道,我没有再追杀你,追杀你的,另有其人,而且,你别忘记了,追杀你的人,他们也追杀过我。”柳卿努力的保持平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丁一然那边再一次陷入安静。 因为丁一然也想起了,他那次去找柳卿时的情景,那天还生了病。 “我继续说,好吗?”柳卿再一次开口。 丁一然,沉默。 “我遇见你的那天,下着雨,你撑着蓝色的雨伞,探着身子,看着我,我承认我是因为注意到你,才过去的,当时你真的很像叶文卿。” 丁一然苦笑着,又是因为他张得和表哥很像吗?这已经快成了一种讽刺了,难道张一张娃娃脸就是一种罪恶吗? 因为像,所以就是替身吗? 那样,他岂不是很悲哀? 柳卿也是能够猜到丁一然此刻的心情的,所以他很快便接着说:“当时我只是想开车过去,然后看清楚你的样子,我是那么的急切,却扬了你一身的积水,真是讽刺,我竟然很感谢那天是下着雨的,我才可以停车,然后走下去,我明明是想走向你的,可是,我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直接越过你,去买了一杯饮料。可是我偏偏按了我最不喜欢的那一种。之后,便是你知道的事情了,哦,对了,从你在我家住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经知道你是丁亦辰了。” 丁一然一惊,险些从床上掉下去,他急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卿笑着,这个笑傻蛋,果然是一点都没有察觉的。 “你喝醉了以后,是会说梦话的,而且,你总是重复说了那么两句,想不知道都难。” “我说了什么?”丁一然后知后觉。 “比如……别咬我或者别追我之类的很惊恐的话,还总在叫薄蓝朵的名字,还有一句就是:我不叫丁一然,我叫丁亦辰。”柳卿说完,忍不住一阵心痛,那个别咬我的阴影,是自己给丁一然留下的吧。 他曾经一直认为这个孩子很难活下来,可是,他竟然这么完好的活着,还有着这么开朗的性格,让他不得不惊讶。 “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赎罪吗,或者是让我做表哥的替身?包括那些对我的好……与不好。”这个才是丁一然最想知道的,他想知道,他在柳卿的心中,是不是就是一个丑陋的小丑。 “不,丁一然,你听好:我叫伊洛·伊尼桑德·维克列昂,今年二十七岁,博士学位,理科生,璀璨之城与实地CS基地是我手下的产业,其余的家族产业我没有接手。属于富二代,也算得上金龟,适婚年龄,而且,我从第二次见到你,就一直很喜欢你,而且没有把你当作替身,就算我不想承认,可是在我跟你说,想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真心的,而且,一然……我可以爱你吗?”柳卿说的,都是真的,他先是介绍了自己,然后说了自己的心情,接着,是他第一次承认,他爱丁一然。 丁一然浓重的深呼吸。 不敢相信。 但是他真的很想相信。 柳卿说爱他,不是把他做替身,那么是不是之前心中的顾虑就可以解开了呢? 丁一然是有些偷喜的,可是,他就算是偷喜又有什么必要呢?他们还是仇人,还是敌对的关系,他们又能在一起吗? 就算是与瑞尔斯·查理在一起,也不可能与柳卿在一起。 就算是与呼延圣楠在一起,也不可能与柳卿在一起。 就算是与许漠北在一起,也不可能与柳卿在一起。 柳卿此时说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呢? “回答我,好不好?”柳卿等待了良久,终于忍受不了柳卿的沉迷,再一次出声。 丁一然真的有些虚脱了,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许漠北刚刚结束,这个柳卿却又来追问自己,原来,被人喜欢,真的很累。 “我可以不回答吗?”他不想说,如果回答,对他自己都是一种内心的煎熬。 柳卿苦笑着,看向外面,那个胡俊语已经被猎犬攻击得昏厥,被一群助手拖出了巨大的狗笼子,柳卿不知道,这些猎犬与当年相同,为什么7岁的丁一然能够杀死它们,这个胡俊语却不能,难道真的是因为胡俊语被挑断了手筋,而无法反击吗? 也许真的很少有人能够比得过这些凶猛的野兽吧,但是丁一然却可以,是因为他的内心坚强,还是因为他是丁啸天那个恐怖男人的儿子? “好,我不为难你,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会很恨我,不过,我们能不能再见一面,我想见见你。”柳卿有预感,他很有可能就此错过了丁一然。 “嗯……好。”丁一然不反对,他几乎是没有怎么思考。 柳卿笑得很释然,他完全没有想到丁一然会这么轻易的便答应他,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希望。 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看了看,又收了回去。 丁一然的生日,他很有可能参加不了,那么就提前几天,送给他吧。 丁一然的18岁,他不想错过。 “我去接你。”柳卿说。 “柳卿……我……其实……你是不是知道薄蓝朵是谁害死的?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丁一然在电话那边,没有回答柳卿,而是问出来这样一句话。 伤害薄蓝朵的人,他怎么可能无视? 157.恭喜?同喜同喜 柳卿已经在准备出门了,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带那个胡俊语来这么远的地方惩罚他,他很可以让自己的助手围住他,然后狠狠的毒打他一顿,结果都是一样的,柳卿必定会与胡俊语结仇为敌,打他一顿还来得省事些,这样他去见丁一然还能少一些在路上消耗的时间。 听到丁一然的问题,柳卿的动作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会保护你,替你扫除那个障碍。” 丁一然在电话的那端阴阳怪气的笑了一起,还忍不住摇头:“柳卿啊柳卿,你究竟想把我当白痴到什么时候,不能告诉我?之前你就是这样告诉我的,结果呢?我最大的仇人却是你这回的答案又会是什么呢?不是你,是你爸爸,或者是你的其他的家人?柳卿,你别在搞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笑啊——” 柳卿从来没有听过丁一然用这种讽刺又略带自嘲的语气与他说话,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他并非不想告诉丁一然,让丁一然自己也有一种安全意识,自我保护,不用他去做好人,再去保护丁一然。 可是,他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是真的不能说,就算真的说出来,就连丁一然自己都不会相信,“我只能说:小心你身边的人,越亲近,越不能相信。” 这是柳卿的答案。 一则他否认了伤害薄蓝朵的凶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二则他给了丁一然一个范围,让他自己有一定的警惕意识,并要学会观察人,以及分析究竟会是谁。 丁一然听到以后,便停止了阴阳怪气的笑声,表情也变得严肃,“我们在哪里见面?” “我现在在实地CS基地,你需要多等我一些时间,我希望你不要带你的窃听器。” “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吧,至于窃听器,我答应你。”丁一然回答。 挂断电话,柳卿便快速的走出房间,杨阳很是悠闲的跟在了柳卿的身后,“用不用我帮你开车?” 柳卿看了看自己手掌上缠着的绷带,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杨阳很自然的快走了几步,走在了柳卿的前面,替柳卿开了车门,待柳卿坐上了副驾驶,他才转过车身,坐在了驾驶席上。 杨阳刚刚坐上车,便扬起嘴角笑了笑,“那个叶文卿还真是个变态虐待狂啊。” 柳卿依旧看着自己的手掌,迟迟没有回答杨阳的问题,很像是在思考,又好像是单纯的发呆。 “昨晚……你们是决斗吗?”杨阳再一次问了出来,很是讽刺,不过明显是在开玩笑。 柳卿也笑了笑,摇头:“没,我们只是聊了一会,聊的不合,闹得很不愉快罢了。” 杨阳点了点头,便没有再问关于叶文卿的事情了。“胡俊语他家那边不会有问题吗?” “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带他离开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柳卿看向杨阳,挑了挑眉,杨阳点头,表示记得。“爸爸说,胡家出现了与当初陈家同样的情况,而且会造成不能弥补的损失。” “也会倒闭吗?呵——怪不得你会……” “当时我真的是很生气,当时只不过是想着在暗地里,对他的公司动点手脚什么的,正面与胡家为敌还是不好的,不过知道这样一条信息,也就有伤害他的底气了。” “是和丁家有关吧,这一次就很明显了,那个丁一然刚刚在胡家少爷的手下吃了点苦头,胡家的产业就这么没了。” 柳卿点了点头,用手拖住了自己的下巴,回忆起来,“说起来,丁一然曾经确实关注过陈家的倒闭,想来也是他身边的人做的吧,而且,这个人应该是保护丁一然,不过到底是谁,我真的是想不出来,瑞尔斯·查理他在中国的实力此时并不是很强,而且,他刚来中国不久,叶文卿就更不能了……” “丁一然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对了,窦晴那边没事吧?”柳卿突然想起了什么,问。 说到这里,杨阳的表情离开阴暗下来。 在杨阳的心中,豆豆一直是他最敬佩的老师,可以说,如果没有豆豆,他便没有今天,他至今也许都是孤儿院内的一个孤儿,现在正处于留在学校,做护工的阶段,是豆豆给了他现在所永远的一切,以及一身的身手,更是因为这身本事,他才有可能留在柳卿的身边,一直做他最得力的助手。 今天接到豆豆的电话时,他已经在实地CS基地这边了,他当时便想赶回去救豆豆,却被柳卿制止,告诉他,先联系在附近的人手,不然豆豆很危险。 “刚刚已经联系过守在那边的人了,豆豆没有很大的危险,只是失血过多。”杨阳回答。 柳卿点头,他早有猜测,不然杨阳不会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 “与丁一然有关?”柳卿虽然已经猜了出来,还是忍不住问。 “老师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哭,医生问她是不是疼,她也不说,就是哭,听说,哭得撕心裂肺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几乎是没了声音。 柳卿点了点头,在脑子里回忆那个曾经与自己见过几次面的许漠北,他只能依稀的记得他的样子,应该是他吧,还真不能小看那小子,竟然真的把豆豆伤,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里吧。 豆豆她,难道是真的爱了吗? “一会回去以后,你直接去看看豆豆的情况去吧。” 杨阳摇了摇头:“我跟你去吧,现在那个丁一然好像很不安全。已经不再是你可爱的小猫咪了。”杨阳一开始,并不能理解柳卿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去找丁一然,就算是想把他掰弯,他也是从没见过柳卿对谁那么积极过。 当他一点点的了解之后,竟然只想骂柳卿白痴,又不能真的去责怪他,毕竟,当年,他也算得上是受害者之一。 他才是一系列事件中,最可怜的吧? 到了市区,柳卿便给丁一然打了电话,丁一然已经在一间餐厅的小包间内等他了,杨阳便开着车,带着柳卿去了那家店。 那里是一家川菜馆,一楼大厅很是红火,人很多,也很喧闹,柳卿却皱了眉头,因为他记得丁一然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辣的。 走上三楼,人便少了很多,雨荷间,杨阳首先敲了敲门,门内丁一然应声,两个便走了进去,进去后,发现并不是丁一然一个人,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坐在丁一然的右边,而丁一然的左边,则是李悠语。 柳卿有点庆幸让杨阳跟着他来,不然他自己一个人进来的时候,一定会有一点尴尬。 “好久不见。”李悠语首先对进来的两个人打招呼,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是啊,今天能见到你,还真是很意外。”柳卿微笑着坐下,明显对李悠语的存在不是很感冒。 李悠语耸肩,摊手,一脸的无所谓,“你从植物园那边过来需要那么多时间,一然便合理利用时间咯我们利用刚刚的时间谈了一下分手的事情,就是这样,下面轮到你了呢。” 李悠语说着,声音很平淡,没有半点的负担与心情异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柳卿看着李悠语迟疑了一下,又很快的点了点头:“恭喜。” 李悠语哈哈的大笑起来,“同喜同喜。” 柳卿明显不喜欢这句同喜,那其中明显的意思是,他将是与李悠语同样的命运。 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听丁一然的分手致辞吗? “谢谢。”柳卿仍旧很有礼貌的回答。 “其实……”李悠语顿了顿,换了一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很是大大咧咧的问:“我真不知道你这个人为什么还有脸给丁一然打电话,还约他出来?你当年对他的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还有,告诉我,薄蓝朵到底是谁害了她” 此时的李悠语已经不再平静,几乎是低吼了出来,眼中带着怒意,几乎可以喷火。 她从来都不是善良的女孩,也从来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既然已经确定柳卿与当年的事情有关,她便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态度,她可不像丁一然那样优柔寡断。 柳卿依旧优雅的微笑着,笑容很淡,却十分耀眼,他看着李悠语,脸色平静,“无可奉告。” “你”李悠语随手拿起一套餐具,便要向柳卿丢去。 杨阳快速的站起身,准备保护柳卿,李悠语的手腕,却被丁一然握住了。 今天的丁一然比以前安静了很多,好像经历了一些事情,让他变得有些无言,他的样子很显疲惫,脸色尤其不好,嘴唇已经出现了青紫色,脸上还带着微肿,他很是无力的抿嘴一笑,握着李悠语说:“别闹了。” “大哥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李悠语直接咆哮出声,完全没有罢休的意思。 “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丁一然已经平和的说。 李悠语皱眉,犹豫了一下,又看到了丁一然坚定的眼神,只好把餐具往地上一摔,嘭的一声碎裂。 那名金发碧眼的美女犹豫着看向丁一然,丁一然却淡淡的微笑着,将自己的旧手机递给了她,她也只好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杨阳不用柳卿吩咐,便自行走了出去,刚刚出门,就对着李悠语吹口哨,引得李悠语一顿白眼。 门被关上。 只剩丁一然与柳卿两个人。 158.从今后,老死不相往来 丁一然看着柳卿,抿着嘴,淡淡的微笑。 他的身体就好像一片树叶,随时都会被风吹走,或者变得枯黄,一碰就会破碎一般。 柳卿看着,一阵心痛,想要伸出手拥抱,可是两个人无论坐着的距离,与他们之间的气氛,都太过于生疏,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距离感。 两个人长久的沉默。 柳卿在车中就想过该和丁一然说一些什么,可是他此时却开不了口,一肚子的话堆积在自己的肚子里,好生难过。 “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丁一然终于开口,声音很轻。 柳卿苦笑,摇头。 丁一然不急不缓,站起身,从一侧拿过一套茶具,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姿态优雅的暖水,擦杯子,摆放。 “今天你跟我自我介绍了,对吧,那么现在换我来。”丁一然说完,便坐到了柳卿的对面,“我叫丁亦辰,今年十七岁,不过马上就要成年了,成年之后我将是丁家的继承人,在之后的日子里,家族里会培养我,让我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说完,他在一次微笑,眼睛竟然有些微红,他看着柳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用手紧紧的抓了抓膝盖,发现自己竟然是那样的紧张,那种快速的心跳,竟然是那样的分明,他很紧张,真的紧张,以现在的这种身份面对柳卿,还是第一次。 “很高兴认识你。”柳卿回答。 他真的有些坐不住了,可是,他依旧在克制,然后,盯着暖水的水壶,不再去看丁一然的眼睛。 他怕他会沉不住气。 丁一然点了点头,重重的。 “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偷偷的看你,觉得你张得很好看,真的很好看,虽然你好像很讨厌我……”丁一然垂着眼睛,不去看柳卿,只是声音轻柔的说。 柳卿继续点头,“当时我有注意到。” “结果你绑架了我,还把我关了起来,但是你的助手却把我关进了狗笼子里面,我……在被那三条猎犬攻击的时候,确实很害怕,因为他们要比我的身体还要大,他当时只有七岁……而且,它们咬我的时候,真的很疼……真疼……不过,我的身上有带着一把瑞士军刀,是与查理他们的是一样的。于是我杀了它们,我不能确定它们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每一条猎犬的身上都刺了不下50刀,它们就像三摊肉泥一样的躺在那里……我的身上都是血和伤口,恶心真的很恶心,恶心到我想杀了自己”丁一然说着,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然后我用刀打开了笼子的锁,走了出去。” 柳卿用手捂着胸口,一阵一阵的难受,这些痛苦,是他自己给丁一然造成的。 内疚? 这两个字足以表达吗? “我很感谢我自己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很感谢你的手下对我的低估,让我可以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杀了他们……”丁一然突然很诡异的笑了一下,眼泪却快要涌出眼眶了。 水已经开始沸腾了,两个人却没有一个去管他,一个静静的回忆,一个静静的心疼。 “后来,我被警察带走了,当时我真的是疯了,谁靠近我,我都会拿着刀刺过去,踢打他们,咬他们,他们后来抢走了我的刀,将我关进了一个装狗的笼子里又是狗的笼子”丁一然说道这里,已经无法平静了。 他怒视着柳卿,凶狠的眼神好像随时能够滴出血来。 柳卿却只想苦笑,被丁一然恨了吧……自作孽不可活…… “后来……我做了很多次的手术,去消除身上留下的疤痕,那一阵子我真的好昏沉,整日在打针,做手术,恢复……我不是不喜欢吃辣的东西,而是因为我吃不了,我的皮肤很容易留下痕迹,那不是说明我的皮肤好,而是因为我皮肤很不好哦,对了,也是那一阵子,他们告诉我,丁家也没了……”丁一然伸出手,关了暖水的开关,从茶叶桶里拿出了一下茶叶,泡了起来。 柳卿伸出手,想要握住丁一然的手,给予安慰,却被丁一然很无情的拍开了,接着是一句淡淡的回答:“别碰我。” 别碰我。 与我保持距离。 那么就是不能亲近。 柳卿的心顿时凉了。 明明离得这么近,却不能拥抱。 明明那么心疼他,却不能安慰。 他与丁一然之间,有着一层很厚的隔膜,打不破,割不断。 “我很多次,想过去死。也很多次尝试过,可是,都被许漠北拦住了,其实也不算拦,就是如果我吃安眠药,他就陪我吃,他割腕,他陪我割,我们很多次一起站在很高的楼上,看着下面,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死,我说,我只想自己一个人,他就牵我的手说:如果你跳,我就这样拉着你,如果你觉得你可以甩开我,你就跳,不过,就算你甩开我,我也会跟下去。”丁一然继续沏茶,为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表情平和了许多。 柳卿却一次又一次的心惊。 他真的小看许漠北了,他是保护过丁一然的,他似乎还要感谢许漠北,保护了他。 “我没死,因为我不想许漠北跟我一起死,于是我活了下来,接着我遇见了薄蓝朵,一个大大咧咧,就好像一个假小子一样的女生,她张得和我很像,真的很像,就连她的妈妈都会认错。她说我,明明为什么张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不爱说话,我知道,她其实是想夸自己好看,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然后我开口跟她说话,许漠北就在一边陪着我,那一阵子,他变得很奇怪,其实我知道他是因为我与薄蓝朵在一起才闹别扭,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个爱笑的薄蓝朵。” 许漠北,是让他活下来的人。 薄蓝朵,是让他变得开朗的人。 两个都是对丁一然的童年,有着很大帮助的人,如果没有他们,真的就没有现在的丁一然。 “可是后来,我又被他们发现了。我没想到,七年后我还会被追杀,他们还在找我……被追杀……”丁一然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脸,就好像在莫薄蓝朵一样,“然后,薄蓝朵为了我,冲了出去,我们张得那么像,他们确认‘我’死了以后,才放过我……我却活着……丁家没了,我却活着,薄蓝朵死了,我却活着,我为什么要活着?” 家……没有了…… 最亲近的人……没有了…… 他却还在,留在这里承受孤独,承受痛苦,承受悲伤。 他的身边只有许漠北还在,不离不弃。 丁一然抬头看向柳卿,竟然有些痴了:“薄蓝朵的死对我打击很大,真的很大,我差一点就崩溃了,许漠北家里一直在带我找心理医生,最后用了催眠等方法,让我能对之前的记忆淡化一些,让我的痛苦能少一些,这也是我当初没有认出你的原因之一,我在薄蓝朵离开以后,再一次不说话,再一次自闭,然后许漠北也陪着我自闭,他说,如果我什么样,他就会变成什么样,我哭,他便跟着我哭,我笑,他也跟着我笑。许漠北在模仿我,我却在模仿薄蓝朵,我知道,许漠北他很辛苦,真的很辛苦……为了让我可以变得开朗,他连原本的性格都不要了。” 丁一然的鼻尖微红,他看着柳卿,咧开嘴,说不出是笑,还是要哭,只能看出那表情真的很痛苦,“我一直都知道许漠北对我的感情,可是我模糊的意识里面,我不喜欢他,不喜欢……直到我遇见了你。柳卿……我真的喜欢过你,喜欢你好看的样子,以及,你那种有点虚假的温柔与真正的霸道。” 柳卿仍旧苦笑着,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淡定,他眼睛微眯,竟然是一片的晶莹,如果是之前,他听到丁一然说喜欢他,他一定会很开心,并且抱住他,做出一下不规矩的动作,可是此时他没有,他看着丁一然,鼻子……有些酸了。 他知道,这也算是丁一然对他说的,分手宣言的一部分。 可是……丁一然的喜欢,还是让的心中产生了波澜,起伏不安。 “为什么要是你……我是多么的希望不是你……”丁一然已经开始哽咽了,抽泣着鼻子,眼泪簌簌滑落。 “对不起……”柳卿能说的,只有这么三个字。 丁一然站起身,绕着桌子,走向了柳卿,接着站在了柳卿的面前。 柳卿伸出手,拽住了丁一然的胳膊,将他拽得俯下身,凑近自己,接着,他捧住了丁一然的连,为丁一然擦了擦眼泪。 丁一然不反抗,也不挣扎,只是眼泪越发的多了。 他虽然是一个男人,可是面对这些,他还是脆弱了。 坚强不起来,就给自己放一个假,哭一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丁一然低下头,吻住了柳卿的唇,动作很轻,柳卿却一下子抱住了丁一然,迫使他到自己的怀里,接着,加深了这个吻。 口腔中弥漫着丁一然泪水的咸味,还有着淡淡的苦涩。 两个人似乎都知道,这将是两个人最后一个吻,而疯狂的掠夺,不肯分开。 明明吻着,心口却疼了。 丁一然最后还是推开了柳卿,眼睛含着泪,眼神却份外坚决:“柳卿,我喜欢你,只会是过去,从明天起,我们便是敌人,当我报了仇,我们将老死不相往来。” 159.分手礼物?生日礼物。 老死不相往来,柳卿对这句话很是敏感,这就是最后的总结吗? 转而,他笑了起来,很妖娆,心口痛的感觉很分明,他的失落也很明显,他不想这样结束,却又无可奈何。 接着,他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交到了丁一然的手里,让丁一然一怔。 柳卿却显得很无所谓:“我知道你很喜欢我那辆车,便给你买了一辆,是白色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喜欢。”接着,递给了丁一然一张纸,“这个是车的地址,到那里领车的时候他们会给你系列的证件。” 丁一然不但没有开心,反而发起怒来,“柳卿,这是传说中的,你在与谁过夜之后,送的礼物吗?看来送给我的还真是一件大礼啊” 一辆兰博基尼盖拉多?那是几万,或者几十万就能买下了的吗?不是柳卿还真是大方,丁一然要与他分开,只是给了他一个吻,而柳卿呢?直接送给了丁一然一辆价值几千万的跑车 丁一然愤怒了,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不,你好像误会了,这个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柳卿解释。 丁一然一怔,良久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你忘了吗?我们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你说过。” 丁一然回忆着,点了点头,却推开了柳卿递过来的钥匙,这车着实是太昂贵了,这么昂贵的生日礼物,丁一然是一定不会收的。 都说礼尚往来,丁一然要在柳卿的生日回送多大的礼物,才能还了这样的人情? “钥匙你收下,我暂时还不差这么一辆车,就算你不会去开,我也不会去取的。”柳卿的意思很坚定,很有你不要,我也不要的意思。 丁一然继续摇头,“我不要,而且,我不会开车。” “可以学的啊。” 丁一然继续摇头,“因为催眠的缘故,我的反射神经方面不是很好,遇到事情也不会很快反应过来,容易出事故。” 丁一然说的是实话。 柳卿却沉默了。 久久的,他才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个盒子,递到了丁一然的面前,“车你可以不要,但是,这个你务必收下,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丁一然有些迟疑,却还是接了过来,拒绝两份礼物,还是有些不好的。 打开盒子上的绳带,打开,是一条项链,银白色的细细链子,链子下面坠着一个旋转的空心圆柱,圆柱里面有一个长方形波浪状的坠子,坠子上面雕刻着一行英文字母,做工很是精细。 丁一然看着项链,苦笑,送这个给我,是为了栓住我吗? “别告诉我这项链你那里还有一条一样的。” 他不想与柳卿戴着情侣的项链,因为他们不是情侣。 柳卿摇了摇头,“没,仅仅有这么一条,绝对没有第二条。”柳卿否定,接着,很是优雅的笑了起来。 丁一然点了点头,合上了盖子,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要吃什么吗?”丁一然问,不能来了一趟餐馆,什么也不吃不是。 柳卿摇头,“你不能吃辣的,不是吗?既然不能和你一起吃,我便也不吃了。” 丁一然又看了柳卿稍许,才点了点头:“那么,告辞了。” 柳卿微笑,“再见。” 丁一然已经走到了门口,在开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回答了一句:“但愿。” 接着,便是重重的关门声。 柳卿叹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杨阳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看见柳卿眼神有些呆滞的坐在那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平时睿智的柳卿,总是在无人的时候发呆呢? “你没告诉他,坠子上的字母是你亲手刻的吗?”杨阳问。 柳卿摇头,“如果说了,他也许就不会收下了吧?这样的话,在他那里留着的时间还能长一些。” 杨阳不以为意,看了看桌子上的钥匙,叹了一口气:“明知道送不出去,为什么还要买呢?” 柳卿抿着嘴笑了笑,没有回答。 ****** 丁一然回到宾馆的时候,许漠北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他坐在电脑边,正玩着单机游戏,丁一然走过去,低头一看,顿时觉得好笑。 身后跟着的李悠语直接问了出来:“许漠北,植物大战僵尸你也能玩的这么投入?” 许漠北回头看了看两个人,不悦的撇嘴,“这是无限模式,知不知道?” 李悠语觉得好笑,去推许漠北,“靠边靠边,我来。” 李悠语一直都是一个游戏控,不管什么游戏都很是拿手。 许漠北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接着看向丁一然,咧嘴一笑:“怎么,这么一会就想哥了?” 丁一然摇了摇头:“没,你不知道,没你在,我有多悠闲。” 许漠北忍不住抡了丁一然一拳,接着两个人便开始有些傻兮兮的笑。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已经不止一次,许漠北会自己复原,然后继续与丁一然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依旧是兄弟。 兄弟。 这个词语很伤人。 许漠北忍了这么多年,竟然也觉得无所谓了。 三个人又闹了一会,外面便走进来了几个人,其中为首的便是瑞尔斯·查理与叶文卿。 叶文卿首先看到了丁一然,很是高兴的过去抱了抱丁一然,在国外呆得久了,便有了国外的习惯,丁一然也不排斥,只是笑嘻嘻的推了推,当他推开叶文卿,才看见叶文卿的嘴唇上竟然有一处很大的破损,丁一然不由一怔:“怎么弄的?” 叶文卿很是不以为意,甩了甩手,“狗咬的,没事,我捅了他一刀。” 丁一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柳卿手上的纱布他还是注意到了的,接着,他苦笑了起来,竟然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他。 “毒蝎子,好久不见你了啊。”许漠北在一边很是阴阳怪气的问好。 叶文卿瞥了许漠北一眼,接着又上下看了看,吱唔了半天:“是你啊” 许漠北点头:“是我。” 叶文卿顿时怒火腾起,很是气愤地向许漠北走过去,伸出手,用手指戳许漠北的肩膀:“就你小子前几天在咖啡馆泼了我一身咖啡的吧?” 许漠北被叶文卿戳的一怔,好一阵才笑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你,我以为那天你就认出来我了,我许漠北啊,毒蝎子。” 叶文卿也稍微怔了怔,终于想了起来,更加生气了:“是你小子啊,原来你那天是故意的”说完,他又哈哈的大笑起来,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哎哟,看我这脑子,连你都给忘了,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现在都这么高了。” 他说着,还比量起来许漠北当时的身高,几乎比量到了膝盖下面。 许漠北气得直跳脚:“你那是比量小孩呢吗?你比量矿泉水瓶呢吧?” 周围的人一齐大笑起来,这两个人的脾气虽然不对路,但是碰到一起,还真是有点意思。 叶文卿嘿嘿一笑,又看了许漠北几眼:“你变了不少,你小时候都不笑的,像个小僵尸。” “嗯,你也变得越老越丑了。”许漠北双手环胸,同样上下打量着叶文卿。 瑞尔斯·查理嘴角含笑,走到了丁一然身边,先是摸了摸丁一然的额头,试试看昨天的凉水澡有没有让他感冒,接着,又看了看丁一然的脸,然后很是温柔的嘱咐:“晚上早点睡,你脸色很不好。” 丁一然点了点头,很是乖巧的笑了笑,有些对瑞尔斯·查理撒娇的意思。 叶文卿回头看了看两个人,很是开玩笑似的说:“你们两个怎么跟刚处对象的小两口似的呢?还是情窦初开的状态中,我弟妹可在这呢” 说着,叶文卿还指了指李悠语。 李悠语暂停了游戏,回头,看着几个人,很平静的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今天下午分的。” 几乎就是瞬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几个人都看着李悠语与丁一然两个人,就连瑞尔斯·查理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平静的分手,而且两个人还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也许,其中只有许漠北明白些许,他还不想多做言语。 李悠语微笑着继续补充:“分手不可以做朋友吗?嘿,老外,我可把前夫交给你了,好好照顾。” 一句简单开玩笑似的的话,只是为了化解尴尬。 可是气氛却越发显得尴尬。 李悠语不知道他们几个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所以无心中,说了这样一句话。 “好的。”瑞尔斯·查理微笑着回答。 许漠北看了看几个人,叹了一口气,接着拉了拉李悠语的袖子,“你来是找我的吧?我们一起走吧,正好我送你回家,见见那腐女二人组。” 李悠语很是机灵,快速的答应了,直接跟着许漠北离开了。 几个人道别后,丁一然因为身体不是很好,便没有去送他们,只有瑞尔斯·查理跟着走了出去。 叶文卿留在了屋子里,看着丁一然,笑眯眯的,“你喜欢瑞尔斯·查理?” 丁一然一怔,不明白叶文卿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回答:“算是吧,他对我挺好的,人也很温柔。” 叶文卿点了点头,冷哼了一声:“很温柔?他以前是黑手党你知道吗?他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嗯?” 叶文卿看着丁一然,等待答案。 160.前可攻后可受(查理的过去) 丁一然摇头,他不了解瑞尔斯·查理,他只知道瑞尔斯·查理对他很好,而且,他信任瑞尔斯·查理。 这种信任近乎于盲目,可是他就是相信瑞尔斯·查理不会伤害他,无论是从瑞尔斯·查理看他的眼神,或者他对他的态度,他都是一个让丁一然信赖的人。 叶文卿点了点头,丁一然的简单思想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接着他伸出手,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跟丁一然数着说:“抽烟喝酒,这些就太平常了,我就不说了,他吸毒、打架、绑架、恐吓,坏人该干的,他都干过……我想想看,哦,对了,他还做过牛郎,知道什么是牛郎吗?” 丁一然怔怔的看着叶文卿,他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等待叶文卿继续说。 叶文卿也不着急,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燃,淡淡地吸了一口,烟雾从鼻子喷吐而出,样子看上去很是深沉,“牛郎就是鸭子,与女人的鸡是一样的,他们还有一个称呼,叫公关。”叶文卿补充道:“瑞尔斯·查理当时真的很抢手,你知道吗?因为他张的好看,还是属于那种前可攻后可受的,而且男女都可以。” 丁一然震惊的看着叶文卿。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文卿他要说什么,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他又要告诉自己什么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是让丁一然提防瑞尔斯·查理吗? 丁一然不能理解,但是他却想知道,他想知道瑞尔斯·查理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他肚子上的伤疤,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因为什么弄的。 “想听详细的吗?”叶文卿问。 丁一然点了点头。 叶文卿又吸了一口烟,“嗯……因为一个男人,查理他,之前有爱过一个男人。” 丁一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能够保持沉默,并且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了。 他已经不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有什么奇怪的,而瑞尔斯·查理这样的人也曾经喜欢男人,也不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变成这样了,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叶文卿见到丁一然这么冷静,也破是不适应,不过想起柳卿的那些温柔炮弹,也就明白了很多,他接着说:“可是那个男人简直就不是个东西,虽然有钱,却只是在玩,看查理长得好看,就硬是用一系列的手段将他掰弯了,然后呢?当查理还觉得那个男人温柔,无微不至的时候,那个男人把他高价买给了一家酒店,让他去做公关每天接客为自己赎身,真是狗血啊。” 丁一然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皱着眉头,因为微怒,脸都变得有些红了。“他怎么能随便卖人?没有法律吗?” “法律?现在,有钱就是法律。”叶文卿冷哼了一声,“而且,瑞尔斯·查理是个孤儿,完全是被那个男人带坏的,那个傻蛋查理,居然还相信那个男人,认为其中有误会,好不容易挣够了钱,脱离苦海,还傻乎乎的去找那个男人,最后呢,还不是被那个男人在肚子上捅了一刀?被人当一个傻子给操了,还给卖了,最后的结果咧?”叶文卿提高了音调,问丁一然,眼神很是犀利。 丁一然看着叶文卿,良久说不出来话。 叶文卿好看的脸显得很是妖艳,却偏偏是一张秀气的娃娃脸,更显得叶文卿活泼,可是他此时那有些阴狠的微笑,却让丁一然有些不寒而栗。 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的乱,他竟然开始慌张,还有着些许的心虚。 说不出为什么,丁一然纠结得快要死掉了。 听到瑞尔斯·查理的事情,让他沉默,可是其中的一些事情,却让他心情很是糟糕,他总是不自觉地往柳卿与他的身上想。 “知道我和柳卿为什么分手吗?”叶文卿直接问了出来。 丁一然猛的抬起头,看叶文卿,眼睛中充满了惊讶,还有很多的是慌张,他的表哥说了,他的表哥居然挑明了…… 是啊,叶文卿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与柳卿的关系,已经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丁一然已经知道他与柳卿曾经在一起过。 一对兄弟,都曾经爱过一个人。 而那个人,还是他们共同的仇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为什么……”丁一然有些木讷的问。 叶文卿见丁一然终于有了反应,不由得苦笑,他摇了摇头,样子很是无奈,似乎已经能够体会自己这个弟弟的心情,他当年也是如此的沉沦过,不是吗? “他是一个很喜欢无理取闹的人,吃醋的时候尤其严重,恨不得把你杀了,因为这个,我们闹过很多,他也内疚过很多次,可是他还是没有改变,依旧是那副臭脾气,他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人囚禁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并且不许有关系要好的朋友,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不可以……”叶文卿说着,越发的无奈了。 丁一然也在自己的心里回忆着,柳卿确实是这个样子,好的时候,温柔的可以,可是一吃醋,脾气又臭得可以,不过,在第一次出事以后,他就没有再那么狠过了……虽然第二次,当他知道自己与李悠语在一起的时候也发过一次飙,却也收敛了很多,对车不对人。 柳卿容不得他身边有很好的朋友,就好像容不得照片里与自己同行的许漠北与李悠语,还有,那个曾经吻过他的呼延圣楠,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因为他与表哥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同样的容不得自己。 原来,柳卿对待自己,与当年对待表哥是一个样子的。 那么是不是就证明,柳卿同样也是看着他的呢? “一然,你是傻了吗?为什么会和他扯上关系?他是一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你最好与他保持距离,你知道他与丁家有多大的过节吗?”叶文卿将烟直接按在了桌子上,走向了丁一然,扶住了丁一然的肩膀,轻轻的摇晃:“你真的要相信柳卿那种伪善的人吗?” 丁一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柳卿与丁家的过节,他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包括他与自己的。而且:“我已经和他撇清关系了。” 丁一然的声音很低,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叶文卿的眼睛,他竟然是那样的慌张,他觉得爱上了叶文卿曾经的爱人,是一种很恶劣事情。 他害怕,他无地自容。 叶文卿点了点头,接着,坐到了床边,“你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也……没什么。”丁一然回答得很吞吐。 叶文卿轻笑:“你觉得我看不透你吗?小东西。”说着,伸出手,揉了揉丁一然的头“受委屈了吧。”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丁一然一阵的感动,随后,他便是一阵自责,他竟然有嫉妒自己哥哥的思想,多么的邪恶啊…… 丁一然抿着嘴,摇了摇头,一副很委屈,又很倔强的样子,样子很是可怜。 他迎着叶文卿的手,感受他手心的温暖,心里也是一片暖洋洋的。 看着丁一然撒娇,叶文卿也忍不住笑了笑,迎和着丁一然的动作。 “胡俊语那边,柳卿应该已经给了他苦头吃了,以他的性格,那个胡俊语到了他的手里,一定很受折磨。”叶文卿说着,好像他已经知道了柳卿今天便教训了胡俊语一样。 丁一然不知道叶文卿为什么会知道柳卿的情况,却也没有心思去思考了。 他点了点头,胡俊语的事情,他已经不担心了,他知道许漠北下一个目标就是胡家,表哥不知道许漠北的实力,也不会想到一个高中生会有那么深心计,丁一然也没有说,他知道,就算是叶文卿是他的表哥,他也是需要在叶文卿那里留有一些底牌的。 柳卿不止一次的说过小心身边的人,除了瑞尔斯·查理,叶文卿也算一个,至于许漠北,他不害怕,就算许漠北想害他,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去死,甚至是带着微笑的。他的生命里,如果没有许漠北,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他深刻的知道。 “哦,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查理的以前吗?是觉得我在八卦吗?像个女人一样,喜欢在其他人背后吧啦吧啦。”叶文卿收回了手,看着丁一然,很是认真的问。 他的这种认真,让丁一然有些不适应,因为叶文卿一直是一个直肠子的人,不会用这种表情谨慎的看着一个人。 丁一然摇头,他不知道。 “我喜欢查理。”叶文卿回答的很自然,表情却是严肃的,没有半点的虚假,“我今天有注意到查理的不对劲,他虽然伪装得很好,但是,他不是一个连走路都会流汗的人,他虽然做过公关,但是他在跟老师学习的这几年内便没有再做过了……”叶文卿虽然没有明说,却也是说中了事实。 丁一然却是震惊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表哥会告诉自己这样一件事情,他是在警告自己吗?告诉他,瑞尔斯·查理是他的,你别动。 丁一然对瑞尔斯·查理确实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他觉得有些哑口无言,至于瑞尔斯·查理的想法,丁一然便更不了解了,瑞尔斯·查理是一个沉默的人,他从来不对丁一然表达自己的想法。 叶文卿见丁一然沉默,便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接着对丁一然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并且让查理陪我留在国内。” 表哥他……是在和他抢瑞尔斯·查理吗? 161.你做我老婆吧?不?那我做你老婆。 丁一然很是内敛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能够里叶文卿远一点,接着说:“这个,我没有意见,如果查理愿意留下来,和你一起在这边弄那个游戏公司,我也无所谓的。” 叶文卿点了点头,“我刚刚还在与查理聊这个事情,他说主要是看你的安排,既然你也无所谓,那我就直接跟他说了。” 叶文卿笑得很开心,接着站起身,便准备要离开。 丁一然一阵失落,不是他自私,他真的很想他去了国外后,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个瑞尔斯·查理这样的人照顾他,他以为瑞尔斯·查理会拒绝的,谁知道瑞尔斯·查理也是没有意见的。 这么说,瑞尔斯·查理就很可能留在这里。 舍不得是真的,可是丁一然还在笑着,笑得很牵强,“要走吗?” 叶文卿点头,向门口看去,“我的助手还在等我,而且,查理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再和他聊一聊。” 丁一然点了点头。 叶文卿看了看丁一然,又走了过去,将丁一然按在了床上,接着替他盖上了被子,俯下身,在丁一然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晚安。” “你也是。”丁一然回答。 叶文卿很是柔和的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丁一然一个躺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就连闭上眼睛的心情都没有。 接连遇到情况的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想着柳卿,想着瑞尔斯·查理,想着许漠北,还有那个,不知道明天知道他转学会是什么反应的呼延圣楠。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好闹心啊。 过两天还约好了要和李悠语去拍游戏的剧照,拍完之后,丁家的人应该就会过来了。 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吧?是不是情况就会好很多? 也不知许漠北和豆豆怎么样了,刚刚居然忘记问。 烦烦烦。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了开门的声音,丁一然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待瑞尔斯·查理走进来。 瑞尔斯·查理明显是认为丁一然睡着了,他的动作很轻,而且刚刚走进屋子,就脱了鞋子,仅仅穿着袜子走了进来,他开了不是很亮的壁灯,进来以后,先去冰箱中拿了一罐饮料,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放了回去,生怕打开罐子的时候,发出声响。 他又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本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接着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静静的又站了一会,好像在想事情。 丁一然刚刚眯缝着眼睛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就见瑞尔斯·查理转过身,向他走了过来,他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觉。 瑞尔斯·查理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丁一然明显的感觉到了床的凹陷,瑞尔斯·查理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丁一然脸,动作很轻。 瑞尔斯·查理的手很暖,摸上去,暖洋洋的, 片刻后,瑞尔斯·查理便收回了手,好像正在看着丁一然,丁一然不敢睁开眼睛,就连呼吸也变得不自然,幸好他呼吸声不是很大,不然一定会被瑞尔斯·查理发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一然觉得自己装睡得都快要睡着了,瑞尔斯·查理突然动了,他俯下身,凑到丁一然面前,丁一然能够感觉到,瑞尔斯·查理离他很近,他的气息喷吐在自己的鼻翼便,依旧是暖暖的。 甚至,丁一然感觉到,瑞尔斯·查理高挺的鼻尖几乎是碰到了他的鼻尖。 丁一然忍不住心跳加快,瑞尔斯·查理是要……吻他吗? 等了好一会,瑞尔斯·查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又坐了回去,接着便站起身,离开了。 丁一然忍不住呼出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装睡,是因为不知道该和瑞尔斯·查理说些什么吗? 瑞尔斯·查理在屋子里来回的走来走去,想来是在收拾屋子。 忙碌了好一会,瑞尔斯·查理才闲了下来,先是走到了丁一然的床边看了看,又转身走了,走到沙发边,缩着身子,躺了下来。 丁一然眯缝着眼睛看过去,顿时感觉心中不是个滋味,瑞尔斯·查理身体虽然纤细,但是身高却是不低的,看他那么个大个子缩在一个沙发上,自己却占了他的床,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可是,他偏偏是在装睡的,不能过去屁颠屁颠给人送枕头吧? 忍! 丁一然狠心,就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瑞尔斯·查理的方向,睡觉。 ****** 丁一然因为昨晚很晚才睡着,导致早上有些赖床,可是那个比他还有累很多的瑞尔斯·查理却早早的就起床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此时的他已经洗簌完毕,完全是因为答应要陪丁一然去学校看一看,才没有去上班,而且,公司那边还有叶文卿,他也可以偷偷懒。 说实在的,叶文卿与瑞尔斯·查理搭配得很好,丁一然与李悠语做代言的那款游戏已经准备提前两个月上市了,星期三他就要与李悠语去照相了。 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课上课的时间了,瑞尔斯·查理在车里等他,丁一然自己去了学校,他先去豆豆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才知道豆豆已经请假了,接着,他便去了自己班主任的办公室。 灭绝师太难得的对丁一然温柔起来,问长问短,丁一然也是在即将离开了,才发现灭绝师太其实对每个人都很了解,而且,也很关心,老太太还是老太太,少不了的就是叮嘱,尤其知道丁一然要出国,更是教起了丁一然在国外怎么打工,怎么省钱。 下课铃声刚响,丁一然便直接走了出去,第二节课下课是课间操,丁一然因为没有穿校服,便选择留在了班级里,他刚刚走进去,便有一群人围了过去,问他为什么转学。 丁一然表面笑着,心里还挺伤感的,回答说是家里的安排,他也没办法。 许漠北过来给丁一然解围,也可以说是在哄人:“别在那煽情了,去去去,都去操场,别一站排,我们班没人。“ 虽然不情愿,他们还是不得不走出教室。 许漠北看所有人都走了,才凑到了丁一然身边:“呼延圣楠那边你解决一下吧,他转班的申请都通过了,结果你转学了,他已经知道了。” 丁一然一怔,随即又点了点头。 许漠北拍了拍丁一然的肩膀,便直接走了出去,丁一然坐在教室里,与留在屋子里的值日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一边还收拾着自己书桌中的东西。 这个时候呼延圣楠却突然出现在了六班的门口,喘着粗气,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着丁一然,眼睛差点瞪了出来。 丁一然苦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丁一然也不着急,继续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装进包里。 呼延圣楠看到丁一然,反而没有那么着急了,他走了过去,看了看另外两名值日生,很是别扭的握住了丁一然手腕,“跟我出去一下。” “等我收拾完的。”丁一然不急不缓的回答。 呼延圣楠的表情很臭,阴沉得几乎可以长出青苔来,他直接拽这丁一然用力,将他拽出了教室,走廊里已经没有了几个人,学校广播里还放在课间操的音乐,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从学校里走过。 呼延圣楠的手很凉,却很光滑,丁一然看着两个人的手,觉得他的手指并不比自己的短,反而还有长一些。 两个人的身高明明差不多的啊…… 丁一然不知道呼延圣楠要把他带到那里去,很是白痴的到处看,好像这里不是他呆过两年的学校一样。 “我说……”丁一然终于忍不住开口。 “闭嘴。”呼延圣楠没有回头,只是凶巴巴的回答。 丁一然瞥了瞥嘴,很是不乐意,他看着呼延圣楠的后脑勺,绒绒的头发一荡一荡的,很是好看。 呼延圣楠一直带着丁一然到了后操场,这里属于小花园,树很多,中间还有一座喷泉,说实话,丁一然就没怎么见过那喷泉开过,只有几次领导检查的时候开了两天。 呼延圣楠在小树林里面停了下来,丁一然左右看了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里还真适合偷情。” 茂密的树能够完全遮住楼上可以看下来的视线范围,而高树下面,还有一排矮树,根本就看不进来,丁一然在这学校里呆了两年,也没钻进这树林来过。 呼延圣楠完全没有心情跟丁一然开玩笑,他抓住丁一然的肩膀,很是紧的握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嗯?” 丁一然耸肩,“和家里一起出国。我是丁亦辰,你应该知道我的情况。” 呼延圣楠一怔,点了点头,松开了丁一然,“出国是吗?去哪?” “加拿大。” 呼延圣楠若有所思的点头,“我跟你去,我认识丁叔叔,他不会说什么的。” “咦?”丁一然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跟我去?以什么身份,我的同学吗?” “要不你做我老婆吧。”呼延圣楠问得很直接。 丁一然摇头,拒绝得同样直接。 “不?那我做你老婆。”呼延圣楠很快的决定。 162.你要是能有a罩我都要你! 丁一然一阵无语。 老婆不老婆的,听着奇怪死了。 丁一然伸出手,在呼延圣楠的胸口摸了几下,弄得呼延圣楠一怔,呆愣愣的看着丁一然,丁一然摸一会,觉得没意思,就狠狠的拍了呼延圣楠胸口一下:“连胸都没有,当个屁老婆啊?你要是能有A罩我都要你” 呼延圣楠被丁一然拍得连退了两步,表情很是痛苦的看着丁一然,用手揉了揉,“胸大无脑知不知道?” “我就是喜欢无脑的。”丁一然双手环胸,很是不忿的回答。 “所谓的物以类聚?” 丁一然耸肩:“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那柳卿有A罩咯?”呼延圣楠挑眉,反问。 丁一然无语。他居然忘记了,他曾经当着呼延圣楠的面说过对柳卿有情愫。 呼延圣楠坏笑了起来,双手环胸,“看不出来柳卿他还是深藏不露啊。” 呼延圣楠刚刚说完,就连丁一然都忍不住乐了,他真的无法想象柳卿有A罩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一定搞笑到死,八块腹肌加一个A罩? “你前天吻了我一下是什么意思?”呼延圣楠忍了两天,终于问了出来,他看着丁一然,有些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可怜你。”丁一然很是皎洁的一笑,“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如果说许漠北喜欢他,他还能够想象成日久生情,但是呼延圣楠就有些奇怪了,他知道丁家与呼延家交情不错,是多年的盟友,如果没有发生十年前的事情,呼延家与丁家一定会占领很大一片市场。 可是,丁一然却对这个呼延圣楠没什么印象,他只记得他见过呼延圣楠几次而已,这小子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个面瘫,瘫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好转。 呼延圣楠回答之前,先是左右看了看,才凑近了丁一然,很是神秘兮兮的说:“你小时候,亲我过。” 丁一然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好半天才问:“就这个?” 呼延圣楠点了点头,“那天是我六岁生日,丁叔叔就带着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张得就和个小绵羊似的,偏偏笑的时候咩咩的,丁叔叔让你把礼物给我,你捧着那个都快有你大的盒子就跑过来了,还跟我说:‘生日快乐’,我接到手里,想接下一个礼物,你非得跟在我屁股后面,缠着我要把礼物拆开,我不耐烦,就把礼物拆开了,结果你不看礼物,看我,还说我‘你张得真好看’然后就亲了我一口。” “噗……”丁一然忍得实在是难受,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你就喜欢我了?” 呼延圣楠难得的红了老脸,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去看丁一然,随即,又点了点头。“差不多。” 丁一然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你还蛮纯情的嘛。” “其实……不仅是这些。” “那还有什么?” 呼延圣楠看见丁一然那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了一声,“我已经不想说了。” “别呀,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嘛。”丁一然依旧是一脸欠扁的微笑,呼延圣楠明明很想生气,可是看见丁一然的笑脸,他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微微低下头,吻住了丁一然的唇。 丁一然身体一抖,想要躲开,却被呼延圣楠揽进了坏里。 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丁一然竟然变得生涩起来。 学校里回荡的课间操音乐已经换成了义勇军进行曲,想来是已经集合回教室了。 丁一然被呼延圣楠禁锢着,眼睛还是向教学楼方向看着,生怕这里还是存在漏缝,被走在走廊里的学生看见。 对于丁一然的溜号呼延圣楠很是不爽,干脆将丁一然腿到了一棵粗壮的树干下,按着他的肩膀,继续着他的索取。 丁一然虽然不像上一次在璀璨之城那样,完全是主动的态度,此次的不反抗,却也给呼延圣楠的心中不小的冲击。 他不知道丁一然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丁一然就这样接受他了。 而这个丁一然,完全就是被吻得有些七荤八素的,后来竟然主动环住了呼延圣楠的腰,这让呼延圣楠更加放肆了,就连手都伸进了丁一然的衣服…… “停停停……”丁一然终于推开了呼延圣楠。“别过份了。” “那你干嘛不拒绝?”呼延圣楠因为丁一然的突然打断表现得很是不爽。 “反正我又不吃亏。”丁一然耸肩,气死人不偿命。 “不吃亏你就可以随便亲的吗?你是那种随便的人吗?”呼延圣楠突然觉得自己怒火心中烧,恨不得咬死这个丁一然。 丁一然皎洁的一笑,推开了呼延圣楠,“不跟你闹了,我要回去收拾东西了,查理还在车里等我呢。” 呼延圣楠很是不悦的追了过去,“喂,你倒是回答我,你答不答应啊?我都说可以做你老婆了。” 丁一然一边向教学楼走,一边用手拖住下巴,“老婆……老婆可不可以要很多个?” 呼延圣楠有些被丁一然的想法雷到了,不过还是很快的回答:“如果你觉得他和我共存不会有危险的话,我无所谓。” 丁一然又看了看呼延圣楠,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你应该打不过他。” 呼延圣楠皱了皱眉头,竟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什么逻辑 “你真的准备跟我出国吗?”丁一然突然问道。 呼延圣楠几乎没有犹豫,便点了点头。 丁一然停住脚步,回头认真的看向呼延圣楠,用手抓住了呼延圣楠的衣服,“我需要你,在这段时间,我可能会需要你,我真的很懦弱,很累……我要挺不住了……” 丁一然需要依靠,如果自私的说,可以是利用,他突然觉得自己身边没有任何的帮手,他需要人手,需要他能够信任的人。 呼延圣楠先是点了点头,随即苦笑,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我还以为,你答应我了呢。” “抱歉……”丁一然也感觉到愧疚。 为了收拢一个人,才不拒绝他的亲近,这样是不是很可耻? “不过,这种时候你能想到我,我也感觉很开心。”呼延圣楠笑着,那笑格外的纯净,丁一然竟然觉得自己好像被耀了眼睛。 丁一然忍不住会心的微笑,你若是与我同行,我又怎么可能负你? 丁一然伸出手,亮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拉钩。” “嗯?”呼延圣楠一怔。 “你来帮我,我就让你知道我的缺点。” “什么意思?”呼延圣楠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些被丁一然搞得短路了。 丁一然微笑,眼睛弯弯的,好像月亮,“让你知道我的缺点,你就不喜欢我了呗。” 呼延圣楠狠狠的拍开了丁一然的手,自行向学校走,“幼稚。” 丁一然不服气的追上去,“你还不是很纯情?” 呼延圣楠嗤之以鼻,“那不叫纯情,是你在我的童年留下了阴影,你就得负责。” “我擦咧,我罪名还挺大的么。” “你自己以为呢?”呼延圣楠反问。 丁一然嘿嘿的傻笑,“嗯嗯,我的错,我的错。” 呼延圣楠瞥了一眼丁一然,没来由的跟着他一起笑,夏天,校园中满是绿色,穿着校服的帅气男生,与一个穿着一身休闲装,身材纤细的少年并肩走向学校,阳光肆无忌惮的在他们的身上跳舞,竟然显得两个人,是那么的搭调。 ****** 丁一然活动活动肩膀,看着前面兴致勃勃采购的李悠语与许漠北、呼延楠宿,就感觉浑身没有力气。 那个游戏宣传图,他与李悠语整整忙活了一个星期,才算完事,李悠语还为此请了三天的假,许漠北虽然是天天去上课,却还是每天只要一放学,就到他们这边来探班,后来的几天,就已经带上了呼延圣楠与呼延楠宿。 丁一然一直以为,做游戏代言,就是照几张相而已,竟然会忙活这么久,太累人了,身体都要散架子了,可是这几个精力充沛的人,竟然还在结束后来超市采购,更是不顾及丁一然的感受,一齐决定让丁一然做。 丁一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做饭好吃也是错误,被他们这群人知道做饭好吃也是错误,他还给他们做了一次,结果他们还吃上瘾了,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呼延圣楠走在丁一然的身边,看着丁一然,又左右看了看,竟然就推了一个购物车过来,指着购物车说:“要不你坐进去,我推你。” 丁一然一头的黑线,恨不得咬这个呼延圣楠两口,“一会你就给我扛两袋大米,你看着” 呼延圣楠嘿嘿的笑:“这种跟你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也挺有意思。” 丁一然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指了指前面三个人:“那前面那三个呢?是我们的孩子吗?” 丁一然不得不佩服李悠语的体力,同样是和他一起折腾的,现在还有精神这么一顿选,属她的购物车装的最多,不过丁一然也很满足,这小丫头拿的都是一些零食。 许漠北那小子明显就不够意思了,全是一些蔬菜,看那装得,都够过年存货吃的了。 呼延楠宿纯属就是在那里添乱的,跑的最快,拿的最少,就知道看到什么东西就指指,“这个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到底要不要?”丁一然都怀疑这小子是复读机转世。 呼延圣楠“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还真挺像。” 163.最后的晚餐 丁一然直翻白眼,“要真有这么三个孩子,我一天都能闹心死。” 呼延圣楠则摇了摇头:“我觉得挺有意思,尤其是想到你要教训孩子时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丁一然转头看向呼延圣楠,竟然发现这小子已经开始YY了 “呸我才不当奶爸呢。”丁一然很是不悦。 “那也由不得你。” “切……”丁一然很是不高兴的扭头,左右看了看,指了指门口的椅子,“我先出去,你们先买,我太累了,在门口等你们。” 呼延圣楠点了点头,丁一然以为他是同意了,结果,呼延圣楠说:“我们一起去。” 丁一然哭笑不得,这小子是挺疼人,什么也不买,但是,这么当寄生虫也不行啊。 丁一然又没有什么力气和他犟嘴,就只好点头同意,接着与前面几个人打了声招呼,便直接走了出去。 在门口有一排凳子,丁一然与呼延圣楠并肩做在了那里,本来丁一然与呼延圣楠坐得还有些距离,丁一然由于真的很累,靠着墙壁,就要睡着,呼延圣楠便靠了过来,用手拖着丁一然的下巴,便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丁一然迷茫的眨眼思考了一会,脑袋一阵短路,竟然没有推脱,直接靠了上去,闭上了眼睛,睡觉。 他实在是太累了。 身体累。 心也累。 超市里的人很多,结账出来的人们不免都看看两个人一眼,两个人都很好看,也是吸引人目光的原因之一,而另外一个原因很明显,两个人都是男生。 呼延圣楠不觉有异,很自然的看着超市里面,寻找呼延楠宿他们的身影。 呼延楠宿看到呼延圣楠这边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看向了呼延圣楠,竟然是一种快要哭了的表情,低了低头,抿着嘴,再抬起头,竟然是一张灿烂的笑脸,看向了许漠北与李悠语。 许漠北与李悠语也看到了那边坐着的两个人,也有些觉得怪异,呼延楠宿却一脸的微笑,开玩笑似的说:“哥哥和小然然很般配吧。” 李悠语耸肩,示意这与她没什么关系。 许漠北则伸出手揉了揉呼延楠宿的头,叹了一声气:“如果忍得难受,就哭出来吧。” 许漠北总是可以一眼看出别人暗恋的心情,因为他对那种心情有着那么多年的体会。 深刻的理解,所以了解,所以知道。 他知道呼延楠宿的心情,又知道他是一个心灵干净的人,不会做出坏事来,竟然产生了同情。 呼延楠宿怔怔的看着许漠北离开的背影好久,才跟着他跑了过去,仅仅是一个转身,他的眼睛已经有些红了。 暗恋的感觉,如此难熬。 看见暗恋的对象幸福的时候,明明心中难受,还是忍不住祝福,甚至,竟然还会抱有幻想。 呼延楠宿与许漠北,都是这个样子吧。 呼延楠宿、许漠北与李悠语几乎是在超市快关门的时候走出来的,三个人推着满满的三辆购物车,结账的顾客几乎全部让了位置,不肯排在他们后面。 丁一然也睡了一觉,脑袋已经从呼延圣楠的肩膀,滑到了呼延圣楠的手臂处,呼延圣楠还要拖着丁一然的脸,才能让丁一然的身体不会继续向下滑,样子看上去很是别扭。 等丁一然睁开眼睛,看见放了一排的购物袋,已经欲哭无泪了。 购物车里推着轻,拎起来可是不轻,虽然从超市到停车场距离不是很远,却已经让这群算得上娇生惯养的少年少女们吃不消了。 几个人决定去丁一然的家里,因为只有他家不会有大人。 毕竟是一群小孩,还是不喜欢被人监视的。 丁一然与呼延圣楠还有呼延楠宿一辆车,由丁一然领路。 而一直熟悉丁一然家路线的许漠北上了李悠语的车,五个人,两辆车,便向丁一然家出发。 到了丁一然家的楼下,呼延圣楠的表情第一个有些怪异,却什么也没说。 是啊,曾经丁家唯一的公子哥,此时住在这种旧小区中,又是几个人能看着心里舒服的呢? 丁一然一再嘱咐大家小心,楼道里的灯不是很好使,却搞得几个人的心情越发的沉重了。接着到了家门口,开了门。 说实在的,丁一然也有很多天没回家了,家里摆放依旧整齐,只是地面什么的,已经有了灰尘,丁一然便没有让他们拖鞋,直接走了进去。 丁一然刚刚走进去,就开始收拾,许漠北与李悠语也是搭了把手,帮着收拾。 等收拾完了,丁一然才打开袋子,看一看那群人究竟买了些什么,才能占了这么多的购物袋,许漠北则在一边给瑞尔斯·查理打电话,叫他一起过来吃饭。 丁一然将菜在厨房摆了一排,也没想到做什么,后来干脆将电磁炉拿到了厨房,放在桌子上,将锅里放上水,直接开始煮,美其名曰,火锅。 这还得感谢呼延楠宿这个乱选的,选了好几袋的火锅调料,愣是说那是大酱,也不看看包装袋上那个大大的火锅图案 当瑞尔斯·查理带着叶文卿赶到的时候,这群人已经开始吃了,几个人让了让位置,便让两个人坐了过来。 叶文卿也是注意到了丁一然的生活环境,忍不住皱眉,他可不像呼延圣楠留在心中不说,而是直接问了出来:“一然,难道你这么多年,就是在这里过的吗?” 丁一然不以为意,一边吃着鱼丸,一边点头:“嗯,这里是妈妈和许妈妈在大学的时候租的房子,后来许妈妈将房子买下来给我了。挺好的,在这里还能感受到妈妈的气息。” 虽然她从没有回来过。 从来没有。 听到这些,除了丁一然,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瑞尔斯·查理更是听见过丁一然一个躲在那间屋子中哭泣的,他深刻的能理解丁一然的心情。 许漠北嘿嘿的笑了起来,“我们要不要喝点酒啊?” 丁一然知道许漠北在转移话题,很是感谢,随即赞同:“反正今天心情好,人还这么齐,那就喝一点吧。我出去买。” 李悠语直接关了电磁炉,抬头对丁一然说:“要不要我陪你去?” “你去也那不了多少东西。”丁一然忍不住说。 李悠语很是不高兴的撇嘴。 “我跟你去。”瑞尔斯·查理首先站了起来。 叶文卿与许漠北几乎是一齐站起身,“一起。” 呼延圣楠刚要开口,就被许漠北按住了:“大少爷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呼延圣楠耸肩,表示无所谓。 丁一然、瑞尔斯·查理、许漠北与叶文卿四个人一齐出了门,留下几个人看家。 他们都不会知道,这一次没有吃完的饭,会是几个人最后的一场晚餐,所有的事情,在这四个人离开后,会发生那么大的转折。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呼延圣楠后悔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继续执着的跟着过去。 才会让丁一然和瑞尔斯·查理…… 如果事先知道……许漠北是不是就不会刺豆豆那么一刀呢? 窦家的人,不是那么会轻易罢休的人,虽然豆豆一直没有说是许漠北伤了她,而是选择了长久的沉默,她一个星期,几乎一直不吃不喝,家里只能每天给她打维生素支撑她的体力,明明不是致命的一刀,却因为豆豆这种很是消极的态度,导致她连带性的发生了那么多种病来。 如果不是真的分开了,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之间有多爱。 如果不是真的被伤害了,豆豆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个比她小那么多的许漠北,会把她的心霸占的那么彻底。 她哭泣,她无助,她竟然是那么的忘不了许漠北。 她喜欢,她爱…… 她不想分开。 那一刀好像不是插在了肚子上,而是插在了她的心里,不然她不会那么的疼,那么的难过。 豆豆原本就很瘦,经历了那件事情,身体更加的消瘦了,更显得苍白了很多,竟然是那么的脆弱。 她很想再去见许漠北一面,可是她竟然没有勇气,仅仅几天不见,就是那么的想念。 窦老爷子一怒之下将豆豆的工作给辞了,豆豆也就完全没有了见许漠北的理由,而今天,豆豆的情况已经好转了很多,窦老爷子这才有时间处理一下后期的事情。 而那伤害了他心爱的女儿的家伙,他是不会放过的。 他问过杨阳,杨阳便说出了许漠北与丁一然这两个名字,以及,他也不确定这句话。 窦老爷子一直不是个善人,宁愿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 杨阳知道情况不好,却也是不敢说出什么来,是窦家培养的他,他不得不听命,他甚至不能通知柳卿。 这件事情结束后,杨阳可以猜到丁一然与许漠北都不会有很好的结果,受伤之类的算是轻的,柳卿一定会怪罪他的吧?可是,他竟然还有些不想告诉柳卿。 如果他告诉柳卿,柳卿一定会带着人去帮丁一然,到时候,窦老爷子的脾气上来,很有可能就连柳卿一起责怪,把柳家与窦家友好的关系也闹僵了也是不一定的。 杨阳叹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在丁一然家吗?嗯……我就到。” 164.老子还给你睡了呢。 丁一然、瑞尔斯·查理、许漠北与叶文卿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店面大多已经关了,几个人走了很久,最后才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 叶文卿与许漠北先行搬着两箱罐装啤酒往回走,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则留在了超市里,等待着店主搬出存货来。 店主是一大叔,在仓库里翻了半天,还不忘记回头问:“饮料不行吗?我把那箱好像放最里面了,嗯?” “还是酒吧,饮料我家有不少呢。”丁一然等得实在无聊,直接从货架上拿下了一袋瓜子来,与瑞尔斯·查理一起嗑瓜子。 老板直叹气,可是为了赚钱,还是尽力地搬箱子,终于将最后一箱啤酒搬了出来。 丁一然乐呵呵的接了过去,“这还是压箱底的啤酒呢啊,没过期吧?” “过期是不能,就是盒子有点破了,你看看生产日期都行。”大叔回答的很是爽朗。 丁一然看了看,见生产日期没什么问题,便给大叔结了账,搬着就要出去,却被瑞尔斯·查理接到了手里,“我来吧。” 丁一然没有意见,便拿着瓜子袋很是悠闲的吃瓜子,还不忘记扒开几个喂给瑞尔斯·查理。 瑞尔斯·查理笑眯眯的,样子还挺甜蜜的,弄得丁一然一阵不好意思,就感觉自己跟个小媳妇似的。 “你准备留在国内啊?”丁一然装成无所谓似的问。 瑞尔斯·查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丁一然:“你想让我留下来,还是让我跟你去加拿大?” 丁一然干笑,“我没什么意见,看你想法了,我无所谓。” “其实……我也无所谓”瑞尔斯·查理有些内敛的笑了笑,却仍旧眼巴巴的看着丁一然,等待他的一个答案。 丁一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可能和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表哥抢人是吧,而且,表哥也是先开口了的。 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僵持,沉默了好久。 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了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的面前,两个人同时停住脚步,便看到又有三辆面包车停了下来, 瑞尔斯·查理以自己敏锐的感觉,就已经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当他看到杨阳走下车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大半,随机将手中的啤酒箱向正向他们走过来的人甩了出去,砸倒了两个人,随即便拉住了丁一然,扭头就跑。 丁一然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当他看到自己与瑞尔斯·查理离开,那群人便一齐追了上来,便已经知道了情况,也跟着瑞尔斯·查理没命的跑。 瑞尔斯·查理身手虽然厉害,但是也打不过四十来号人一齐的围攻,就算加上一个打架还算可以的丁一然也无力对付这么多专业训练出来的杀手。 “从哪里能绕到你家去?至少和叶文卿他们汇合。”瑞尔斯·查理一边跑,一边对丁一然说。 丁一然马上反应过来,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形式很是不利。 丁一然反握住瑞尔斯·查理的手,带着瑞尔斯·查理走另一条路,还不忘记将自己手中的瓜子一扔,来个天女散花。 他看了杨阳一眼,杨阳也在看他,他并没有追丁一然他们,而是靠着车抽烟,他不想亲自动手,而且,他有些对丁一然下不去手。 丁一然却是心中一凉,因为他的印象中,杨阳跟柳卿的关系很好……好像是柳卿的助手来着…… 他这是要做什么?柳卿要来杀他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丁一然想不通,因为他会是丁家的继承人吗? 丁一然稍微愣神的时候,又有两辆面包车开到了两人的前门,堵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两个人下意识的后退,身后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一齐向两个人攻击过来。 瑞尔斯·查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将丁一然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如果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他很可以放手一搏,大不了鱼死网破,能带上几个是几个,可是,他身边有一个丁一然,他不想丁一然受任何的伤,一点都不行。 瑞尔斯·查理将丁一然护在怀里,拽出了自己戒子上的金属,其中竟然是含有金属丝线的,那丝线与戒指与那金属连接,竟然锋利得可以割断东西。 可是这毕竟是近身的武器,他能够攻击到的范围很小,拳头与刀一下一下的落在了瑞尔斯·查理的身上,已经数不清是多少下了。 丁一然只觉得周围一片混乱,抬起头,周围黑压压的围着的都是人,瑞尔斯·查理干掉的人,也会很快的填补上来,丁一然从瑞尔斯·查理的怀里挣扎出来,拼命的攻击,只想减轻瑞尔斯·查理的负担,却一次次听见刀刃插进肉里的声音。 疼…… 这种疼痛的感觉与那一次被关在狗笼子里是一样的,被撕咬的感觉,丁一然到了后来,已经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刀,挨了多少的拳头,只是誓死的攻击。 所谓的困兽之斗就是这样的吧。 即将被逼死的人是最可怕的。 他们的力量会无穷尽的爆发,尤其是在身边,还有要保护的人的情况下。 瑞尔斯·查理仅凭着自己的力量,就已经放倒了十余人。 事情来得太突然,没有给丁一然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而且围攻的人也太多,让他们有些应接不暇。 杨阳站在一边看着,竟然都有些觉得不忍心,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转了好几个来回,才下定决心,给柳卿打了一个电话。 柳卿与丁一然也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他的变化并不是很大,只是越发的沉默了,可是,就算他变得沉默,当听到丁一然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激动了情绪,几乎是咆哮着让杨阳住手。 杨阳无奈,最后只好叫住所有人停手,接着一群人快速的上了面包车,离开。 他们来得快,走得也快。 就连那些已经被瑞尔斯·查理干倒的人,也被他们快速的带离,几乎不留任何的痕迹。 巷子再一次变得空荡,那里只留下了两个人。 两个人都是遍体鳞伤的,却又是面带微笑的,是那种劫后余生的微笑,竟然是那样的释然。 瑞尔斯·查理几乎是爬到丁一然的身边,很是心疼的抱着丁一然问:“有没有事……疼不疼?” 丁一然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却还是在勉强的微笑,摇头。 他不想让瑞尔斯·查理担心。 瑞尔斯·查理点了点头,却仍旧心疼,他快速的在自己的身上寻找手机,却被一个男人夺了去,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同时抬头,便看见了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 “居然惹了窦家,还真是不要命啊……”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冷嘲热讽的说道,两米的身高,就连他蹲下,也显得身体庞大。 竟然是当年杀了薄蓝朵的那群人,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里。 瑞尔斯·查理眯起眼睛,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他怒视着面前的几个人,嗜血的冷笑。 刚刚的那群人,下手虽然狠,但是不至于致命,他们的目的不过就是给丁一然一个警告,他们不会真的杀人。 可是,现在突然出现的这七个人会,而他们的目标就是丁一然。 刚刚走了一批人,现在竟然来了一批比之前更狠毒的人,他们虽然没有之前那批人多,但是,他们却是用了黄雀在后的卑鄙方法,在两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出现。 那个大个子男人狰狞的笑着,抓起了丁一然的头发,用力一拽,就要往地上摔。 瑞尔斯·查理反应得很快,几乎是瞬间,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瑞士军刀,刺向了那个男人的脖子…… ****** 叶文卿和许漠北是在临近丁一然家楼下时被截住的。 截住他们的是四辆面包车,从上面走下来了四十余个人。 叶文卿与许漠北一人手中一箱啤酒,却都没有扔出去,而是互相撞了撞对方的身体。 许漠北对叶文卿撇了撇嘴:“你粉丝啊?” 叶文卿摇了摇头:“你是不是把哪个老大的女人给睡了?” 许漠北抱着啤酒箱想了片刻“不会是因为窦晴吧……” 叶文卿顿时睁大了眼睛,看向许漠北:“你把窦晴的男人给睡了?” 许漠北直翻白眼,这货明显比丁一然还白痴,能问出这种问题,可见他白痴的水平是相当的高的。 “呸,老子还给你睡了呢。”许漠北直接回了一句,接着看着那群过来的人:“你们是窦家的人?” 许漠北原本认为这么一问,那群人保证会像电视剧里那样叫嚣,没想到,他们就没有一个人说话的,直接上来就要围攻。 许漠北向来激灵,外加跑得也快,几乎是瞬间就给了叶文卿一脚,把他踢到了前面,“你上,我掩护。”接着自己转身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记捧着那箱啤酒。 叶文卿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啤酒箱扔出去,砸中了一个人,接着拿出了自己的瑞士军刀,可是看到来那么多人,忍不住吐口水,“我操,你小子真不够意思。” 165.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许漠北抱着啤酒跑了一段,就觉得那群人是分两批过来的,几乎是没有什么语言的交流,就自动分队,一队人追他就过来了。 许漠北干脆停了下来,躲在了小花坛后面,撕开啤酒盒子,拿出一罐啤酒就向过来的人丢去。 许漠北的丢东西手法是从小就与丁一然练出来的,毕竟两个人砸鸟蛋的技术称得上是一流的……咳咳。 情急之下的许漠北手法更加顺畅了,更是已经有三个人被许漠北只用啤酒罐子就给砸晕了,这更让许漠北一阵小得意。 “我操,你扔准点,砸到我腰了。”叶文卿突然回头对他大吼了一声,接着又很快的去应对那些人。 许漠北吐了吐舌头,继续扔他的啤酒罐子,而且专挑脑袋砸。 待自己手中的啤酒扔完了,他便再一次跑了回去,在途中与两个人推搡了几下,便到了叶文卿那箱啤酒前面,撕开,再一次开始扔。 虽然杀伤力,倒是给叶文卿的帮助效果很大,帮了叶文卿不少次忙,而且,他已经不会再砸到叶文卿了。 待将第二箱啤酒也扔光了,许漠北才站起身,去帮叶文卿的忙。 他与叶文卿是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身手上并不是很差。 可是许漠北马上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还在后面,他们会不会也遇到了危险? 他本来还想接应叶文卿,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情,随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直接迎了上去,他准备先把这群追自己的人解决掉,再回去看看丁一然他们的情况。 许漠北的身手要比叶文卿生涩一些,他毕竟实战经验太少,不过也够让叶文卿另眼相看了,他一边应付着那群杀手,还忍不住回头说一句:“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两下子。” “没时间和你打趣,这群人你全照顾了,我去看看一然的情况。”说完,便直接几脚踢出,将最后几个人踢给了叶文卿。 叶文卿忍不住大骂:“操,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过来帮我了呢。” 可是,说话的功夫,许漠北已经跑远了。 许漠北身后仍旧追了五个人,叶文卿却没有心情去管,毕竟面对三十来个人,他也不能很好的对付。 许漠北被那五个人追得实在是有些烦,只好回身插了一个人一刀,随即,再用那个人撞倒一个人,一箭双雕。 刚刚想再一次逃跑,却被一个人直接踢到了马路上,许漠北甚至连自己的刀都没来得及拔,就已经在马路上打了几个滚,好个狼狈。 一辆车刚巧此时路过,直接撞在许漠北的身上,让许漠北刚刚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便再一次撞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身体还滑出了老远,接着一口血喷出,久久没有动一下。 那名司机见到路边有人打架,已经减缓了速度,却还是撞到了人,不由得觉得自己倒霉,司机是一名女士,她一头短发,原本有些优雅的样子,此时也变得有些慌张了,她打开车门,想要看看许漠北的情况,可是当她看到地面上,许漠北身体滑过的一道血痕后,竟然大叫了一声,又退回了车里,嘭的将车门关上。 她在车里显得手足无措,拿出电话时,手都在颤抖,手机也险些掉在车里,她打电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明显是因为慌张已经有些失声,她哽咽着喊着:“救人啊……我撞人了……嘤嘤,哪里……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呜呜……谁告诉我这是哪里啊……” 那几名追许漠北的人间到这种情景,也没有再继续追许漠北,只是拖着伤者快速的离开,返回了叶文卿那边。 只留下了那个已经不再动弹的许漠北,与那个慌张得乱了阵脚的女司机。 ****** 瑞尔斯·查理喘着粗气,已经不知道战斗了多久,天还没有亮,说明这一晚还没有过去。可是,他竟然觉得这短短的一个晚上,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可以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好像整个世界,他的喘息是最大的声响。 呼—— 吸—— 他体力已经快要透支,腿已经有些站不直了,但是他仍旧那么站着,护着身后的丁一然。 丁一然同样的大口喘息,靠着墙壁,一身的伤口,鲜血还在流着,让他已经出现了眼前发黑的状况。可是他不敢休息,他怕自己一松懈,又会成为瑞尔斯·查理的负担。 他抬头看着瑞尔斯·查理,他的伤口明显要比丁一然多,很多都是在背后,都是在保护丁一然的时候留下的,这让丁一然很是内疚。 他们两个的不远处,还躺着三个人。 其中有一个,是处于体力透支加重伤的状态,虽然还有意识,却已经站不起来身体了,另外两个,应该已经处于完全昏迷的状态,最危险的,还属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虽然瑞尔斯·查理在攻击他的时候,被另外几个人拦住,没能成功,但是在他们一齐围攻瑞尔斯·查理的时候,瑞尔斯·查理只攻击那一个人,他的身上数不清究竟被瑞尔斯·查理捅了多少刀。此时,他究竟是死亡,还是昏迷,谁都无法确定。 还有四个人。 瑞尔斯·查理在自己的心中掂量着,他在思考他究竟能不能干掉这四个人。 还好……他们都没有枪。 那四个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却完全没有瑞尔斯·查理与丁一然严重,虽然这样,瑞尔斯·查理在气势上,已经赢了那四个人。 在他们的手中,一个人已经干倒了三个,这是事实,而且是在他们的面前。 瑞尔斯·查理再一次紧紧的握了握刀身,向那四个人冲了过去…… 那四个人明显已经做好的战斗的准备,三个人迎上了扑上来的瑞尔斯·查理,另外一个人,直接去攻击丁一然。 丁一然勉强的扶着墙壁站起身体,怒视那个向他跑过来的人,他虽然没有什么很好的身手,但是他绝对不是病猫。 从那几个晕过去的人身边拿起了一根棍子,丁一然便迎上了那个人,对着那个男人挥舞过去。 惨叫声,厮打声混成一团。 他们都说明着,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 ****** 柳卿刚刚挂了杨阳的电话,便匆忙的召集自己的助手,想要去丁一然那边帮忙,他虽然能调动杨阳,但他还是不能调动窦家所有的人。 柳卿赶到的时候,丁一然已经坐在血泊中里多久了,整个人显得是那么憔悴无力,无神的双眼,好像这主人已经没有了灵魂,只是一具僵尸。他身上满是血迹与污迹,衣衫已经破烂得只剩几块碎布,零丁的挂在身上。破坏的地方有这可怖的伤口,那伤口处的肉已经翻卷,伤口深处,已经露出了白骨。 他坐在地上,而他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整整八个人,而他的怀里,则躺着一个已经面无血色的外国男人,那男人此时皮肤白得吓人,他身上的伤口要比丁一然身上的还要多,而那胸口处一处枪伤已经晕湿了整件衣服,使得衣服已经变得暗红,看上去是那样的狰狞恐怖。 丁一然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瑞尔斯·查理的头发,嘴巴微张,双目无神,一副痴呆了的模样,竟然没有想到要救人,那表情似乎已经绝望。 “一然……”柳卿踉跄着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他的瞳孔在剧烈的颤抖,仿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痛……心口深刻的疼痛起来,痛得他几乎痉挛,他竟是那么心痛,本以为已经变冷的心,此时竟是那么难过。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丁一然,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丁一然的头发,那手指竟然颤抖得厉害,不敢直接碰到他。 丁一然有些麻木的看向柳卿,那眼睛依旧无神,仿佛面前的人是一个陌生到极点的一个人,没有感情,甚至没有恨。 “一然……你没事吧,别吓我……”柳卿哽咽了,眼泪在眼眶中颤抖着,几乎要落下来,身体却一直立在那里,那是心疼到极点,而又不知所措的反应。 “救查理。”丁一然几乎没有任何音调,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柳卿的心剧烈的揪了一下,心口好像被重重的撞击,又像是破裂一般,好疼,他竟是那么疼,他竟是那么嫉妒,他要疯了,他几乎要大叫出声。 痛…… 心,好痛…… “如果他死了,我就杀了你。”丁一然再一次开口,眼睛里已经有了波澜,那是一种决绝,从那眼中就可以看出他的认真,只要柳卿做不到,他就真的会杀了他。 而这一点点情绪波澜,却再一次重伤了柳卿,他几乎痛得倒退一步,身后的人扶住他,他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没有任何的爱意,满满的都是命令的语气。 丁一然在怪他吗? 166.你没死就好……你没事就好…… 天,已经渐渐的亮了。 丁一然看着柳卿,一脸的冷漠。 柳卿微微哽咽,却说不出什么。 又是一阵嘈杂,几个人走了过来,待丁一然扭过头看过去,已经不能再冷静了。 只见许漠北一身鲜血地摇晃着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他用手扶着自己的头,明显在头上受了伤,疼痛难忍,血从额头流下来,弄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可是他仍旧在向前走。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医生,叫着他,让他快点上车,他现在很需要治疗,可是许漠北却不闻不问,只是自顾自的前行,看向丁一然。 看到丁一然的时候,他眯了眯眼睛,随即看了看丁一然周围的情况,脚步顿了顿。 那群医生明显很有素养,见到地上躺了那么多伤员,一溜烟的跑了过来,丁一然的声音很是虚弱,可是他的声音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先救查理,只有他是好人。” 只有他是好人,其他人都是坏人。 瑞尔斯·查理被很快速的搬上了救护车,那群医生依旧忙碌着,原本喧闹的夜晚,变成了吵闹的清晨,有人打电话叫着救护车,也开始有路人围过来围观。 许漠北踉跄着走到了丁一然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那群忙碌的医生,竟然傻兮兮的笑了,“你还没死啊。” “你不也是没死。”丁一然懒得动弹,依旧坐在那里,看着许漠北,眼中充满了心疼。 “你没死就好……没事就好……”许漠北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近乎变成呢喃,然后歪着头,靠在了丁一然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就那么晕了过去。 明明已经伤得很重,却还是要走过来,因为担心,所以他竟然不能放心的晕过去。因为已经不再担心,因为放下心来,确定丁一然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可以放心的晕过去。 丁一然沉默着,微笑,“那就睡一会吧,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辛苦的走过来。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谢谢你的不离不弃。 谢谢你喜欢我那么多年,多少感谢的话,已经不用多说,两个人都是那么的知道。 柳卿站在一边,很沉默的抽烟,瑞尔斯·查理被救护车带走以后,他变成了空气,完全被丁一然无视了,他看着那个靠在丁一然肩膀上晕倒的许漠北,竟然觉得自己的爱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对于那个可以保护丁一然到虚脱的瑞尔斯·查理,他又算什么呢? 究竟是怎样的安心,才能让许漠北连晕倒表情都是那么安详?就好像仅仅是睡着了。 他很想过去,让丁一然靠在他,可是,他竟然觉得丁一然针对他,长出了一身的尖刺来,让他接近不了。 呼延圣楠与呼延楠宿、李悠语赶过来的时候,正好是丁一然扶着许漠北上救护车,丁一然看着担架上的许漠北,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呼延圣楠是冷静的,他只是跟着丁一然,寸步不离,仔细的观察丁一然的样子,以确定他是不是有事。 呼延楠宿则是吓坏了,竟然与李悠语一起哭了起来,却明显没有李悠语哭得惊天动地。 李悠语回头看了一眼柳卿,眼神竟然是恨极了才有的眼神。 柳卿无奈的回以微笑,他什么都没做,却被憎恨了。 就好像十年前,他被利用了,却无辜的成了整件事情的主谋,偏偏他又不得不担起这个罪名…… 柳卿转过头,看见叶文卿靠在墙壁,对着他笑着。 他的身上也受了伤,却要比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轻很多,显然,窦家的人警告一下,便走了,没有再继续的为难他。 他漂亮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青紫,火红的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很显狼狈,可是,他此时只是看着柳卿,好像等待着柳卿走过去。 柳卿踩灭了烟,走到了叶文卿身边。 丁一然坐在救护车里,看向车窗外,柳卿缓缓地走近了叶文卿,站到了他的面前,柳卿好像对叶文卿说了什么,叶文卿微笑着摇头,接着靠在了柳卿的怀里,抱住了柳卿的腰,很是疲惫的蹭了蹭。 柳卿低下头,一只手环住了叶文卿,一只手慢慢的帮叶文卿整理头发,动作很轻,很是温柔。 他们抱在一起,竟然显得那么的相配。 那么的好看。 丁一然看着,面无表情。 表哥……真的要对不起了,丁一然在心里说,瑞尔斯·查理,他不会让给叶文卿,他会让瑞尔斯·查理留在他的身边。 因为,他已经认定了瑞尔斯·查理是他的人。 不管瑞尔斯·查理愿不愿意,他都要将瑞尔斯·查理留在自己的身边。 至于柳卿,他不想爱了…… 爱……够了…… 丁一然回过头,握住了许漠北的手,揉在了手心里,担心的看着他的脸,满是关心。 到了医院,丁一然被安排在了一间病房内治疗,病房内有两张床,却只有他一个人,瑞尔斯·查理由于情况很危险,还在抢救。 许漠北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手臂却是摔断了,脑部也受了些伤,丁一然简直不能相信,这种疼痛许漠北是怎么忍受的。 在这些人中,叶文卿的伤是最轻的吧…… 其次就是丁一然,那群人的目标该是他的吧,为什么他却伤得这么轻呢? 呼延圣楠一直守在丁一然的身边,无论是包扎伤口还是缝针,他都跟着看护,却发现丁一然变得沉默了,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呼延楠宿被忽悠圣楠逼去了学校,只好去上学。 李悠语不听呼延圣楠的,自行留了下来,许漠北那边有许漠北的父母照应着,李悠语便去看了瑞尔斯·查理的情况。 瑞尔斯·查理这边,有几名外国人看护着,他们一直在打电话,说着一堆的英语,李悠语会的英语就那么几句,什么也听不懂,干脆就不去听。 许妈妈哭得厉害,许爸爸就是不停的抽烟,许漠北已经清醒了,看着两个人,样子很是无奈,“妈,我想睡会觉,乖奥,儿子有力气了再给你讲笑话,别撒娇了。” 许漠北明明是想哄妈妈几句,谁知道许妈妈听了以后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弄得许漠北直叹气。 丁一然被缝了20余针,三天后才能移动身体。 走进来的时候,许妈妈才停止了哭泣,丁一然很感觉愧疚,一个劲地根许妈妈道歉,说是自己没照顾好许漠北,许漠北却打断了他:“祸端是我引起了。” 许漠北知道,那群人和窦晴有关。 丁一然本来想再问问许漠北事情的经过,可是许漠北的父母都在这里,他不好开口,便去了瑞尔斯·查理那边。 瑞尔斯·查理已经第三次被推进抢救室,见到急救的灯还在亮着,丁一然有些沉默,坐到了李悠语的身边。 呼延圣楠在丁一然身边寸步不离,也就扶着丁一然坐好。 “你没事吧?”李悠语转过头问。 丁一然摇头,看着抢救室的门问:“查理怎么样?” 李悠语一脸的忧愁,因为几天的担心,她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黑眼圈,他摇了摇头:“还没醒过来,医生说,他那天简直就是超越他体力极限的3.2倍,这样就好像吃兴奋剂一样,对身体副作用很大,还很可能折寿。” 丁一然沉默的点头。表情同样沉重。 医院的走道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得几个人转过头看过去,呼延圣楠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而丁一然,却完全僵在了那里。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样貌端正,虽然已经是四十余岁的年龄,却完全不显老,一张漂亮的桃花眼,为他减龄不少。他身体纤长,身姿挺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霸气,气势十足。 他的身边跟着一名妇人,她的个子要矮一些,看上去与李悠语应该是一样高的,她长发披肩,已经染成了漂亮的板栗色,发尾带着漂亮的大卷,很显高雅,她的脸很小,面相上,应该属于那种成熟的淑女类型,就连衣着都很是知性。 女人优雅至极,却在看到丁一然的时候,无法保持冷静,几乎是狂奔着跑向了丁一然,一下子扑到了丁一然怀里,几乎就是瞬间,她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是那么的着急,她想抱一抱丁一然,却得不到丁一然的回应。 她又是那么想看看丁一然的样子,又舍不得松开自己的拥抱,她几乎是跪在了丁一然的身前,丁一然却没有去扶住她。 女人哭泣着,她捧着丁一然的脸,又看了看丁一然身上的伤,哭得越发的厉害,她是那么的兴奋,那么的激动,竟然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丁一然的面前,看着两个人,一脸的沉默肃穆,等候在急救室门口的几名外国人齐齐的对那名男人鞠躬行礼,那个男人却没有理会的心情。 他身后跟着的助手一个个都是气质优雅,却都是对这个男人恭恭敬敬。 那个女人终于说出话来:“一然……你怎么样?伤重不重?你……说话呀,我是妈妈呀……” 167.丁家归来 呼延圣楠看着那么中年男子,很是恭敬的点了点头,:“丁叔叔,好久不见。” 被称为丁叔叔的中年男子微微转过头,看向呼延圣楠,眉头皱了皱,片刻后,才在自己的大脑中回忆起了这么一个人,豁然开朗,爽声大笑起来:“是你啊,呼延家的那小子。” 呼延圣楠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色,毕竟两个人也是十年没有见过,大人的变化不会很大,可是从一个七岁的孩子到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变化还是很大的。能够让丁啸天一眼便认出来,也够呼延圣楠惊喜的了。 “嗯,是我。” 中年男子很是爽朗的拍了拍呼延圣楠的肩膀,“不错不错,快有我儿子帅了。” 呼延圣楠苦笑,这老爷子是出了名的滚刀肉,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在他的心里,谁能有他儿子帅啊,呼延圣楠不得不承认:“嗯,一然确实比我可爱很多。” 中年男子停止了笑容,改成了思考,打量起了呼延圣楠,接着又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站在呼延圣楠面前的这位气质十足的中年男子正是丁一然的父亲——丁啸天。就算丁家已经在这座城市消失了十年,当人们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会变了神色。他是一个很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在他手下培养的人没有一个会是庸才,随便站到哪里都会是顶尖的,那群人尊称他为老师,丁老师。 而那位扑倒在丁一然怀里的,正是丁一然的母亲。 丁一然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竟然在过度的惊讶中僵直了身体,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忘记了任何的动作。 他扶住了自己母亲的身体,一下子抱住,他以为他会失声大叫一声妈妈,可是,话语到了他的嘴边,却只有弱弱的一声,“妈——” 声音很轻,微微的颤抖,带着些许的哽咽,这一声呼唤好像发自心灵的呼喊,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是心头一颤。 “唉——”丁妈妈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她同样的抱着自己的儿子,泣不成声。 李悠语一直坐在丁一然的身边,她看见这母子重逢的场面,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轻轻的哽咽起来。后知后觉得觉得自己自己占了两个人的空间,便识趣的站起神,默默地站到了一边。 呼延圣楠看着母子二人,沉默的抿了抿嘴,他能够想象这对母子的思念有多么的浓重,也能猜到丁一然这些年中隐姓埋名的受了多少的苦,挨了多少的委屈。他看了看李悠语,竟然第一次与她达成了默契,与她并肩站在了一起。 丁啸天看着母子二人一直是沉默的,他表情肃穆,面色有着些许阴沉,这里有很多他的学生,他不可能与他的妻子一样,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他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良久不说一句话。 丁一然扶着母亲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与母亲断断续续的聊了起来,两个人的手紧握着,久久都没有松开。 可是,从始至终,丁一然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自己的父亲。 而丁啸天也没有参与母子间的任何一句对话。 这之间的差距极大,一方面的亲情如火,一方面的感情如同寒冰,没有任何的温度,两个人,就好像并不相识一般。 丁啸天站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回身,用流利的英语去问一名外国助手问题,两个人一问一答间,让丁啸天的面色更加沉重了。 接着,丁啸天走向了呼延圣楠:“知道是谁做的吗?” 丁啸天指的是前几天袭击丁一然他们的凶手是谁,却让呼延圣楠犯了难。 他是知道是谁做的,但是,那个人却是他的老师,而且,他知道,豆豆曾经还是丁啸天的学生。 一旁的李悠语也沉默的低下了头,良久不说话。 丁啸天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知是他到了这里后第几次叹气了,他看了看急救室的门,淡淡的开口:“瑞尔斯·查理是我一名很优秀的学生,我一直把他当我的儿子看待,现在儿子出了事情,难道就连伤害自己儿子的人是谁都要对这个父亲隐瞒吗?” 丁啸天说的父亲,竟然是指瑞尔斯·查理的,并不是丁一然的,这终于让丁一然有了反应,抬起头,看了丁啸天一眼。 丁啸天感觉到了一般,也回过头,去看丁一然。 两个人对视,几乎只是瞬间,便错开了目光。 就连看,都不屑看一眼了吗? “是……窦晴家的人。”呼延圣楠很是吞吐的说。 丁啸天一怔,随之回过神来,“豆豆啊……”呢喃了一声。 仍旧是亲切的称呼,这让在场的几个人一阵沉默。 有几个老师能真的怨起自己的学生呢?尤其是像丁啸天这种将学生像自己的儿女一般看待的。 “如果我没猜错,是许漠北那小子伤了豆豆吧?然后窦老爷子一怒之下派人给一然他们警告,那个老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那副臭脾气。”丁啸天独自分析着。 他们都不知道丁啸天究竟对这边的情况了解多少,想来,只要是瑞尔斯·查理知道的情况,他都是知道的吧。 而且,可以看出丁啸天对与窦老爷子也是十分了解的。 丁啸天扫视了在场的人一圈,看到了他们的神情,也猜到了大概,随即,他转过头对丁一然说:“能单独谈谈吗?” 丁一然看到自己久违的父亲没有半点亲切感,反而是十分冷漠的,他点了点头,随即与母亲说了些什么,便站起身,带着丁啸天向自己的病房走。 父子一前一后,一路上都十分的沉默。 待到了病房,丁一然选择站在了稍靠门口的位置,丁啸天则直接走了进去,左右看了看,坐到了丁一然的病床上,看着丁一然。 “你与伊洛是怎么回事?”丁啸天没有半句废话,直接问了出来。 显然,他是知道丁一然的情况的。 “我想要查理。”丁一然开口,没有回答丁啸天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让丁啸天都是一阵惊讶,疑惑的看向丁一然。 丁一然叹了一口气:“你既然能把查理安排到我这边来,就说明你很信任他吧,我承认我也很信任他,并且,我很珍惜他,前几天我被人下了……药,然后就和他做过,我想要他,不是让他做我的助手,而是做我老婆。” 丁啸天眉头紧皱,看向丁一然,“原来查理他也会瞒着我一些事情。”这一句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却也是说给丁一然听的,转而,他淡淡的笑了,可笑容里却没有一丝的慈祥,就连微笑都是带着威胁性的。 “你觉得我有可能答应吗?”丁啸天反问。 丁一然也不着急,他好像早就知道丁啸天会这么说,“那你想出什么条件?” 做交易一般的语气,竟然是出现在父子之间的。 “跟我去加拿大,我会培养你三年,接着丁家由你继位,查理我可以将他给你,但是他不可能做你正式的恋人,你必须有一位妻子,而且,你必须有一个孩子。”丁啸天回答的一板一眼。 丁一然却犯起了难。 他之所以想要瑞尔斯·查理做他的老婆,完全是因为他在那天晚上那种拼命保护的感动,当他将已经昏厥瑞尔斯·查理抱在怀里的时候,才会发现心口是那么的疼痛。 他心痛查理,他很需要查理,他不要做一个乖乖的弟弟,他要与叶文卿抢查理。 他要让瑞尔斯·查理一直呆在他身边,然后自己去保护他,而不是被他保护。 丁一然的心里,一直认为身边只能有一个人,他不想再有什么妻子,还有什么孩子,他不想让瑞尔斯·查理受半点委屈。 “如果你答应我,呼延圣楠那小子你也可以一起收了,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暧昧,如果收了他,对你也有帮助。”丁啸天是一个父亲,也是一名商人。 他知道,留瑞尔斯·查理在丁一然身边,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对丁一然有利,瑞尔斯·查理会更尽心尽责的保护丁一然的安危。 呼延圣楠无疑是一个更有利用价值的人,他的身后是整个呼延家的产业与力量,如果丁一然的身边有了他,无疑是一个强大的背后力量。丁啸天在利益面前,不会在乎与丁一然在一起的几个人的性别,只会在乎他儿子的立场。 丁一然却变了脸色,很是难看,看着丁啸天的神情中还略带着鄙夷。 丁啸天却是轻笑着的,“怎么,不准备过来抱抱你久违的爸爸?” 丁一然冷哼了一声,“谁要抱你这个老家伙?” “那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在用我这个老家伙的旧手机?还是最重要的东西。”丁啸天说到这里,深情已经变得柔和的很多。 丁一然却变得越发的窘迫了。红了整张脸。 他看着丁啸天,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丁啸天摇头苦笑,“我这个儿子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别扭。我说的话,你自己考虑吧,我也不着急,我回来这里,应该会呆个半个月左右,这期间,我会做一些十年都没有做的事情,也是为叶文卿整顿一下市场,嗯……就从那个伊洛家先开始吧,你觉得怎么样?” 168.火烧璀璨之城 丁一然看着丁啸天,一脸的平静。 他知道,他的父亲是故意说出了柳卿之前的名字,现在就是在观察他的神情,从中猜测他与柳卿的关系程度。 “你随意。”丁一然语气平静的回答。 没有任何的担心,没有任何的波澜,就好像柳卿根本就是他不认识的一个人。 丁啸天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随即,从口袋中拿出了一部手机,按了几下号码,便开始打电话。 不出片刻,便走进来了几个人,都是瑞尔斯·查理在中国的助手,而大部分丁一然都是见过的。 他们进来之后,先是对丁一然点了点头,表示礼貌,随即走到了丁啸天身边,很恭敬的站成一排。 看他们的样子,很像是在汇报工作,样子很是严肃,气氛也是那种冷冰冰的,其中一个人拿出了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个的地点,说着些什么。 由于他们说的都是英文,丁一然不是很懂,只能走近了,看看他们究竟在指哪里。 地方大多是几大家族的产业地点,以及他们的住处,因为他曾经与许漠北、李悠语研究过几大家族的情况,所以知道一些。 丁啸天看着地图,于是就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了出去。 丁一然知道丁啸天是在指挥他的那群助手,却没有说什么,因为丁啸天此时做的,也是他想要做,却没有能力做的。 毁掉他的仇家。 …… 这座城市仍旧是那样的麻木,每个人都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无心去顾及其他,飞速转动的车轮,也许只有为没有生命的红灯才能停下。 夏,还是夏。 炎热的程度没有改变,却无法感觉人们心灵的温度。 可是当城市中,几大家族的产业同时燃起大火时,便不得不让人瞩目了。 火是从傍晚点燃了,火势虽大,却没有一个人员伤亡,更蹊跷便也在这里,每个燃起大火地方,事先都响起了火警的警报,而摄像头内却没有捕捉到究竟是谁按了警铃,或是谁放了烟雾,引动的警铃。 没有人员伤亡,便是不想伤人,意图很明显,就是烧毁的建筑,给几大家族同时造成损失。是警告也是报复。 璀璨之城,往日繁华的高楼,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救火车在璀璨之城周围围了几圈,救火的行动也在进行,却怎么也不见火势减小。 现场不远处,已经出现了几家电视台的记者,他们正对着镜头,讲诉着火势,接着介绍情况:“大家可以看到,这座璀璨之城可以算是本市最有代表性的建筑,现在已经燃烧得不成样子,据现在的简单估计,这次的损失将会不少于20亿” “这场火来得很是蹊跷,本市几大家族产业同时遭遇袭击,而且全部都是燃起了大火,现在已经出现了救火人员紧缺的情况。这一次的大火初步认定为是大型企业的恶性竞争,警方已经摄入调查。” “火是从下午5点40分开始燃起来,现在已经是6点17分,火势依旧没有减小。” 璀璨之城火势虽猛,却还是围了好多人站在那里围观,人们几乎是占据了大半条马路,繁华的街道,不得已的,竟然开始封道,这使得围观的群众更加肆无忌惮,直接站到了马路中间。 场面很是混乱,柳卿的心情同样糟糕。 他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置,靠着椅背,闭着双眼,眉头紧皱,他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却仍旧制止不了脑袋的疼痛。 他的身边坐着杨阳,他看着璀璨之城的大火,已经没有任何的表情了,此时,他就算着急也没有用,反而会让柳卿更加心烦。 杨阳是一个很了解柳卿的,他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并不会去触及柳卿的伤疤。 杨阳知道现在不应该是在这里等待,于是启动车子,打开了双闪,接着猛按喇叭,迫使车子开出人群。 人群移动的很缓慢,有的人甚至因为杨阳的车打扰了他们看热闹很是不悦,站在原地良久不动,有的人是根本就没把车放在眼里。 脾气温和的杨阳此时明显已经没了很好的耐心,直接按喇叭踩油门,这使得那群人已经开始骂人了。 杨阳完全不去理会那群人,径直的开车。 “窦家怎么样?”也许是因为喇叭的声音太吵,柳卿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车外,表情依旧是愁苦的,相信谁在遭遇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都不会是一张笑脸。 “不太乐观。”杨阳回答。 柳卿点了点头,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那在大火中已面目全非的璀璨之城,每多看一次,他的心就会更加绞痛,因为那是他的产业,是他一手建立的产业,也是他用来证明自己不是纨绔子弟的心血。 “从高处下落的过程中,会有很多人接受不了那么大的落差,在没有回到终点之前便跳下去,结束了。”突然想到不久之前瑞尔斯·查理的话,也许那个时候就应该想到些什么,但是太多的自信也会害了自己。 “难道这就是自食其果么,钱没了,我可以在赚璀璨之城没了,我可以重建为什么伤害我的人会是你,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我没给你解释么,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爱你么”柳卿近乎疯狂的在心里想着。 “吱——”的一声,车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同时也打断了胡思乱想的柳卿。 杨阳下意识的看向后视镜,便看见一个人收起了钥匙,向后跑去。 把车刮花了吗? 杨阳竟然没有去追,而是选择了沉默,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一般的小市民都敢刮花他这辆几百万的车子。 车子再一次停在人群中,没有移动,看热闹的人太多了,真真正正的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柳卿眉间的褶皱,更加深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然后是无止尽的忙音,接着,挂断。 连电话都不想接了吗? 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吗?一然。 就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哪怕是你歇斯底里的大吼 柳卿看着挂断的电话愣愣的出神,他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如此迫切的想听到丁一然的声音,更不明白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丁一然,难道这就是爱…… 就在柳卿愣神的时候,一个电话便打了进来,柳卿很是快速的把手机凑到眼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着便是一阵失落。 是他的父亲。 接通。 ——“伊洛,家里遭到袭击了,你赶快带人回来,家里出事了,被人袭击……”柳卿父亲的声音很是焦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而且可以听出来,他那边的情况很是混乱。 “什么”柳卿惊得猛地坐直了身体,家里遭遇袭击?难道是与十年前一样的吗? ——“不仅我们一家,三家都遭到袭击了,一定是丁家,一定是他们家,不然没有人敢……”柳卿的父亲好像还要说什么,只听那边一顿混乱的脚步声,随后便听到一句很大的喊声:让老爷赶紧逃跑,外面顶不住了 柳卿的父亲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柳卿直接对杨阳说:“叫所有的人……不,叫精英跟我回家,家里遇袭了。还有,窦晴家应该也是如此……” 杨阳看着柳卿,惊讶了好一会,才拿出电话开始紧急联络。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不—— 他从看到丁一然那遍体鳞伤的样子,便已经可以猜到丁家会暴怒,他们怎么可能让自己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受到那种欺负? 丁家,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并不是想袭击了几家后将几家的产业吞并吗?难道说,你们真的是只想报复?对于事后那些可以得到的巨额利润也不感兴趣吗?你们丁家已经强大的那种地步了吗? 毁掉? 你是要毁掉,对吗? 丁啸天那个恐怖的男人已经回来了吗?这个城市又要变天了吗? 十年前的旧事情,就要东窗事发了,对吧。 柳卿坐在摇晃的车里,很是自嘲的笑了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座城市,现在所存在的有四大家族,其中有三大家族同时遭遇了火袭与直接的家族宅邸攻击。 也就是说:四大家族中,除了呼延家,都先是家族主要产业的地点被人恶意点火,燃烧了建筑,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在人们焦头烂额之际,去袭击了几大家族的家。 几大家族都是没有任何的防范。 其中最惨淡的当属胡家,之前刚刚被当头棒喝,今天又被袭击了所有的底牌,已经可以断定,胡家无法翻身。 同一时间,三家股票大跌,损失过百亿。 警方虽然已经开始调查事件的主谋,可是最容易被人猜测的呼延家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证据很多,警方也不能将这本市暂时的首富怎么样。 关于三大家族同时遇袭,电视上并没有报道,而且,这次的袭击没有人员伤亡,袭击者的目的只是警告而已。 对,警告,不会给予伤害。 169.大老婆,今天我们一起睡。 窦家老爷子在遇袭的第二天便直接被气进了医院,抢救了两天才出了危险期。 豆豆已经开始管理家中的事物,她的父亲已经倒下了,家族的一些善后只能由她来做。 在之后的半个月时间内,电视上,报纸上的报道几乎都是关于几家亏损与倒闭的新闻,几家的主人人员也被推到了风头浪尖,曝光率极高。 也几乎是所有的报纸上,柳卿都是一张极为憔悴的脸。而豆豆更是憔悴得让人心痛,报纸上她一直是一张笑脸,却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她瘦了很多,身材越发的瘦小了。 许漠北一开始还会看一看报纸,可是到后来,他便好久都没有看过,人也变得沉默了,丁一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豆豆已经有了一些感情,还是说他在为这一次丁一然被袭击感到内疚,他熟悉的许漠北开始变得陌生了,他读不懂了。 后来,柳卿因为过度操劳而病倒了,住进了与丁一然同一家医院里。 丁一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天都没有出病房,柳卿并不知道丁一然也在这家医院中,而且,刚刚伤害了他们家的丁家人也经常出现在这里。 柳卿在这期间,给丁一然打了很多通电话,丁一然都选择了无视或者拒接,可是,在这个夜晚打来的电话,却让丁一然有些崩溃,也许是离得近了,心情也就越发的不能冷静。 丁一然拿着手机在病房里面发呆了良久,因为他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所以呼延圣楠与李悠语都已经停止了一直的看护,开始正常上学,此时病房里面只有丁一然一个人,越发的显得冷清。 丁一然将手机丢到了床上,接着走出了病房。 已经是深夜,医院走廊里的人并不多,丁一然很是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一间病房门前,轻轻的推开了门。 这里是一间单人房,房间内住的是瑞尔斯·查理。 此时瑞尔斯·查理正坐在床上,病床上自带的桌子被打开着,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此时的他正看着电脑屏幕,移动鼠标,丁一然刚想说他两句,不要生病了还工作,却看见瑞尔斯·查理是在下围棋,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你过来啦?”瑞尔斯·查理看见丁一然很是好看的笑了笑。 瑞尔斯·查理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而且他身体复原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伤口需要慢慢愈合以外,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已经可以正常的下床行走。 丁一然点了点头,走到了瑞尔斯·查理的床边,直接掀开瑞尔斯·查理盖在腿上的被子,钻了进去,接着躺在了瑞尔斯·查理的身边,抱住了瑞尔斯·查理的腰。 “大老婆,今天我们一起睡。”丁一然在瑞尔斯·查理的身上蹭了蹭,很是撒娇。 瑞尔斯·查理淡淡的微笑,低下头,揉了揉丁一然的短发,“嗯,你等我收拾一下。” 瑞尔斯·查理说完,便开始收拾床上的桌子与电脑。 …… 丁一然在瑞尔斯·查理刚醒的时候,就已经跟瑞尔斯·查理说了这件事情,瑞尔斯·查理的惊讶很明显,他不会想到丁一然居然会为了与他在一起而跟丁啸天谈条件,瑞尔斯·查理不知道丁一然究竟答应了丁啸天些什么,却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晕倒之前,与丁一然说的那句话有关系,才会让丁一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在将所有的对手都摆平了之后,只是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微笑,接着倒在丁一然的怀里,他以为他要死了,可是他是笑着的,他说:“不要抛下……我,带我一起走……我想跟着你……” 他到现在还记得丁一然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表情,竟然在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是那样深刻。 丁一然的脸上带着坚决,与很浓重的歉意,那种心痛瑞尔斯·查理的眼神,一眼就可以看得出。 当他知道,丁啸天同意让他与丁一然在一起后,简直就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接着,丁一然用一种十分认真的表情看着他,问他:“你愿意做我老婆吗?” 他当时只想点头。 只想拥抱丁一然。 丁一然在那次打斗之后就变了很多,变得不喜欢开玩笑,每天都是很淡的神情,可是,他偏偏又变得对瑞尔斯·查理很好,这让瑞尔斯·查理几乎说不出什么来。 瑞尔斯·查理将东西都收拾好,便再一次上了床,关了灯,在漆黑的屋子里,抱住了丁一然。 丁一然窝在瑞尔斯·查理的怀里,没有什么过份的动作,两个人身上都有伤,此时有什么过分的举动都是对两个人的不利。 丁一然伸出手,摸着瑞尔斯·查理有些兜齿的下巴,安静的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瑞尔斯·查理却睁着眼睛看着丁一然,他真的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可以与丁一然同床共枕,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 他曾经与很多人一起睡过,而且会做出很多更过火的行为,却没有与丁一然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起,此时的他心跳加速得多。 他一直是没有自信的,他的过去让他很长时间抬不起头来,就算是他曾经被叶文卿那样优秀的人追求过,他却还是没有一点想与叶文卿在一起的心思,他不喜欢叶文卿的性格,他不喜欢与自己弄不懂的人在一起,因为他害怕自己再一次被玩弄。 他是多么的喜欢现在的时光,他开始害怕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以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查理,你有没有和表哥说,你会跟我回去?”丁一然躺在那里没有动,眼睛都没有睁开,就那样说了出来。 瑞尔斯·查理思考了一会,“最近公司那边一直很乱,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丁一然“嗯。”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瑞尔斯·查理又等了片刻,见丁一然没有再说话,才开口问:“你答应老师什么条件了?” 丁一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着眼睛好一会,才说:“也没什么,这些你不用担心。” “嗯。” 两个人再一次陷入的沉默,丁一然变得冷漠之后,两个人也开始没有话说了。 瑞尔斯·查理很是无奈,却还是闭着眼睛与丁一然一起睡觉。 可是,一直闭着眼睛的丁一然却始终都睡不着,他很烦,烦得没心思思考,他为了不分散心思,故意将手机扔到病房里面,可是,手机不在身边,他竟然又开始牵挂起来。 丁一然辗转到凌晨都没有睡着,他身边的瑞尔斯·查理早已经进入了梦香,瑞尔斯·查理的睡脸很是安详,没有很多怪异的睡后动作与表情,他可爱得像一个婴儿。 丁一然凑上前,在瑞尔斯·查理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便坐起身,走出了病房。 瑞尔斯·查理没有醒,脸上还是那副安详幸福的模样。 丁一然回到自己的病房,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上,还是他走时打的那一通电话,之后便没有再打来过。 丁一然看了一眼时间,3:42分。 丁一然拿着手机看了良久,又翻了翻之前的通话记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将手机放到了病号服中,丁一然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就连服务台的护送都在打着瞌睡。 丁一然走着楼梯下到了四楼病房,接着看着房间号寻找着。 他从那群人的汇报中已经得知了柳卿的病房号码,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他应该已经睡了吧,他只是想去看一眼,看一眼,或者站在门口一会也好。 终于到了柳卿的病房门口,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房间内灯暗着。柳卿病床前的帘子并没有拉上,从窗户可以轻易的看到里面。 可是由于丁一然站在明处,柳卿的窗在暗处,看到的仍旧是有些不清晰。 从轮廓上来看,病床上是躺着人的,而且那个人是背对着门的,这让丁一然很失望,直接凑过脸去向里面看。 看了良久,丁一然终于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柳卿,而且他一直没有换过姿势,可以看出他已经睡着了。 丁一然又靠近了一些,发现病房的门并没有关上,他这么一靠,竟然就直接打开了。 丁一然看着敞开了些许的门,竟然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走了几步,看向躺在床上的柳卿。 床上的柳卿突然有了反应,柳卿竟然根本就没有睡着这使得丁一然身体一僵,刚要向回跑,却发现柳卿并没有回过身,只是开了口:“杨阳,我说过了,我不想吃东西。” 是柳卿的声音,丁一然曾经是那么的熟悉的声音。 丁一然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柳卿的背影。 柳卿仍旧没有回头,只是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摸索了起来,接着,他的面前亮起了光亮来,看上去应该是他的手机。 “一然他……今天还是没有接我的电话。”柳卿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等了片刻,屋子里也没有想起杨阳的声音,柳卿叹了一口气,“你又想骂我了是不是,可是我还是想打给他……” 接着,柳卿按了通话键。 仅仅几秒的时间,病房内便想起了手机的震动声。 170.被反攻也无所谓 仅仅几秒的时间,病房内便想起了手机的震动声。 柳卿一惊,快速的转过身,向丁一然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丁一然站在门口,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接着挂断。 柳卿已经坐起了身,坐在病床上看着丁一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丁一然将手机收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抬起头,也看着柳卿,表情淡漠。 四目相对,相视无语。 “你……也在这家医院啊。”柳卿在脑子里酝酿了好几句话,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因为他看到了丁一然身上与他一样的病号服。 丁一然点了点头。 柳卿很是牵强的笑了笑问:“你是来看我的吗?” 丁一然依旧是一脸沉默的样子,接着,他开了口:“我来看你死没死。” 柳卿微怔,随后苦笑摇头:“暂时还没。” “你怎么不去死?”丁一然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厌恶的,憎恨的,不屑的,他皱着眉头,下巴微微上扬,样子很是嚣张。 “你很想我死是吗?你们丁家很希望我死对不对?”柳卿已经没有了笑容,改成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不再亏欠什么,丁家已经对他做出了报复,柳卿家中也是损失惨重的,他们的之间的恩怨已经算得上可以扯平,他没有必要在赎罪。 丁一然点了点头,“对,我很希望你死掉。” 心口不一…… 丁一然只是想过来静静的看上柳卿一眼,却很是不巧的碰见了柳卿这么晚都没有睡。 他来这里,并不是来找柳卿叫嚣的,可是他还是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来。 柳卿再一次苦笑,他竟然愤怒不起来,这一次的笑容竟然是有些自嘲的,“那你还来做什么呢?不是说老死不相往来的吗?” “那你又总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丁一然皱着眉头,咄咄逼人的问了出来。 “想……听听你的声音。”柳卿顿了顿,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没有丁一然那种别扭的性格,他只会说出真心话来,可是,往往真心话最让人内心难受。 丁一然抿了抿嘴,转身便要离开,柳卿却十分快速的冲下了床,脚在落地的时候发出蹦蹦的声音,他紧张地抓住了丁一然的手腕,将已经走出病房的丁一然又拽了回来,接着关上了门,反锁。 丁一然只觉得自己是被柳卿推得撞在了墙壁上,身上的伤口被他这大力的一拽,牵扯得生疼。 接着,柳卿抱住了丁一然的身体,很是霸道的吻着丁一然的唇,他快要被思念折磨疯了,在这烦闷的半个月中,他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念挺下去,没有丁一然的消息,看不到他的样子,他思念得快要疯掉了,却连听到丁一然的声音都成了一种奢侈。 他想抱住丁一然。 他想吻着丁一然。 他不想丁一然离开,他想让丁一然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他却被丁一然咬得满口的鲜血,几乎溢出口腔,迫使柳卿不得不松开丁一然,接着后退了一步。 “别再做这种恶心的事情了。”丁一然一拳抡到了柳卿的脸上,作为警告,接着擦了擦自己的唇角的血,怒气冲冲的瞪着柳卿。 “你明明已经接受玻璃了,怎么还说恶心?”柳卿很快速的反扑,直接将丁一然的身体按在墙壁上,揪着丁一然的衣领质问道。 他都够感觉到,用他那么多的经验可以总结出,丁一然是接受了玻璃的。 丁一然很是不屑的笑了,接着点头,“是,我是接受了,这还得多多感谢你的培养,不然我真的会错过查理这么好的一个老婆。” 柳卿眯着眼睛,抓住了重点词语:老婆。 什么意思?丁一然刚刚与李悠语分手,便与瑞尔斯·查理在一起了吗? 如果丁一然再一次交往的对象是一个女生,柳卿不过会一阵失落而已,毕竟是他没有掰弯,是他没能力,怨不得别人。 可是丁一然再一次交往的对象竟然是一个男人,这简直就是对柳卿赤裸裸的讽刺是他经过努力,将丁一然掰弯了,而丁一然却与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不可以。”柳卿很是急切的说道,抓住丁一然领口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不要—— 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不然他真的要死掉了—— 真的要疯了——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丁一然推开柳卿的手,连带着将柳卿的身体也一并推开,他转过身想要再次离开,却听见了柳卿的声音。 “因为我爱你。”柳卿说,没有再一次拦截,他只是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很虚弱,他被半月前的报复弄得焦头烂额,很多天没有休息,才会因为过度疲劳住进医院,可是无论如何的累,多么的苦,他就是恨不下丁一然。 他做错过事情,有点惩罚也是应该。 可是,这种内心的煎熬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一然……我爱你……”柳卿再一次重复。 丁一然停住脚步,背脊僵直。 他紧紧的咬着牙齿,竟然一脸恨到极点的表情。 “我操——”丁一然忍不住爆粗口,接着他转过身,猛的抱住了柳卿的身体,吻住了柳卿的唇。 他也要疯了—— 爱—— 恨—— 去、他、妈、的! 爱让人幸福,也可能让人堕落。 丁一然不是圣人,他受不了这些。 狗血居然是这么狗血的事情,可是他还是这样的纠结。 两个人抱在一起,一直退到了床上,纠缠着。 难舍难分。 柳卿回应着丁一然,就算丁一然骑在他身上也没有在乎。 能和丁一然在一起就好。 能够抱着丁一然就好。 丁一然的吻近乎撕咬,细细碎碎的,一路下滑。 柳卿的身体很热,丁一然能够感觉到,这个看似强大的男人再一次感冒了,手摸上去,暖暖的,很舒服。 柳卿的眼中含着一汪雾气,面色绯红。 丁一然匍匐着,亲吻柳卿的身体。 凌晨,医院里面寂静无声,病房内只有两个人,互相脱着对方的衣服。 爱,在亲吻中渐渐融化。 171.医生,我心痛 炙热的温度。 急促的呼吸。 昏暗的病房内,床铺没有规律的律动。 “唔——”柳卿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丁一然在即将进入的时刻停了下来,俯身看着身下的柳卿,柳卿没有反抗让他很是惊讶,他一直都知道柳卿是一个总攻,从未被谁压倒过。可是,他此时就那么温顺的躺在他身下,没有反抗,反而在极力的配合。 丁一然苦笑,心中很不是滋味,难道说柳卿的不反抗,也是对他爱的证明吗? 他微眯双眼,表情很是痛苦,伸出手,摸了摸柳卿的脸,“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究竟喜欢他什么呢?就连丁一然自己都不知道—— 柳卿很是配合地勾住了丁一然的脖子,“我也不知道——只是情不自禁。” 很是情不自禁的,陷了进来,无法自拔。 丁一然低下头,把额头抵在柳卿的胸口,声音很是难受的发了出来:“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别再折磨我了,我的脑子乱死了,也不要和表哥在一起,我看到会难过的……我会离开,在没有忘记你之前我不会回来。” 柳卿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片湿润。 湿润的液体顺着他的胸膛流了下去,一阵滑腻。 丁一然的肩膀微微抽动,单薄的身体匍匐着,他的身上还有种绷带,显得是那样的无助。 “如果我做不到怎么办?”柳卿收回手,将手臂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让自己不去看丁一然。 “我要出国了,明天就走,和家里的人一起去……” 丁一然的声音带着哽咽,很是虚弱。 “嗯……我猜到了……”柳卿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丁家刚刚将这个城市搞得天翻地覆,怎么可能就这样在这里落脚呢?从他们放火就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是准备雄霸这个城市的市场。 那么就是说明,他们会离开,丁一然也会跟着离开。 他有与叶文卿聊过,丁家在这种时刻把他这个堂系亲属留在国内,明显就是想让叶文卿安顿这里的市场,为他们回来打基础,还有就是——他是丁家的牺牲品。 叶文卿向他寻求帮助。他竟然彻夜等在他家的门口,见他回来便主动迎了上去,叶文卿想吻柳卿,却被柳卿咬破了嘴唇,恼羞成怒的他竟然动刀伤了柳卿。柳卿刚要发怒,叶文卿却已经开始捧着柳卿的手哭泣了。 簌簌不止,凄凄艾艾。 柳卿又怎么能忍心怪他?两个人毕竟在一起过。 当叶文卿将柳卿送到了医院,叶文卿便开始诉说他的事情,柳卿却只是笑着不说话,多么可悲的一个人,为了丁家做了那么多事情,只留下了这么一个下场。 柳卿叹了一口气,他与丁一然确实没有办法在一起,从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从他那一怒之下的绑架开始,就已经定了他们的缘分。 柳卿伸了伸手臂,环住了丁一然的身体,在他的后背轻轻的安抚,让他抽噎的身体不是很孤独。 “可以打电话吗?”柳卿的声音很温柔,他吻着丁一然的头发,轻声的问。 丁一然依旧躲在柳卿的怀里,摇了摇头。 “不,我不要联系你,我要把你忘了……” “好不公平啊——”不让他与叶文卿在一起,自己还不与他在一起。 丁一然在柳卿的怀里安静了片刻,身体也停止了抽噎,随即他坐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就算不听我的,你和表哥也没可能。” “你怎么知道?”柳卿没有动,依旧躺在那里,看着丁一然,他的目光很柔和,没有一点挑衅的意思。 丁一然瞥了他一眼,表情很淡:“如果他和你在一起了,会被逐出丁家。” 丁家的人是不会允许叶文卿与丁家的仇人柳卿在一起的,如果他们真的要强行在一起,叶文卿只能被逐出丁家,这就是叶文卿这个堂系子弟与丁一然这种直系子弟的不同。 如果说,丁一然要与柳卿在一起的话,丁啸天很有可能宽宏大量,不过还是要求柳卿经过一些特殊的考验才可以的。 “你们丁家已经抛弃他了,不是吗?”不然为什么要把他留在国内擦屁股? 如果说叶文卿应对不来,那么他就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就算是叶文卿也成了“消失人口”,丁家也不会有什么反应,顶多就是放弃国内市场。 “你觉得他有可能放弃丁家这个大靠山吗?”丁一然反驳。 “如果他和我在一起,并不比在你们丁家做狗差。” “那你是准备与表哥在一起咯?”丁一然已经穿好了衣服,作势就要走下床,可是话语里那不悦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柳卿挑眉看着丁一然,皎洁的一笑:“不在一起也可以,那你就要与我打电话。” 丁一然看着柳卿良久,最后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没有回答,只是自行下了床,向门口走去。 在即将开门的时候,柳卿在丁一然身后淡淡的说:“再见。” 而丁一然还是那句:“但愿。” 接着开门,走出去,离开。 柳卿坐在床上,看着已经合上的门,良久没有动弹。 直到他坐得快要睡着了,确定丁一然不会再回来了,他才躺下了身子,合上眼睛,他深深的呼吸,感受着屋子内丁一然残留的气息,却再一次的难受了。 早上7点,医生来到柳卿的病房例行检查,却发现柳卿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了。 头更是烧得厉害。 医生很是紧张的摸着柳卿的额头,问他:“你昨天是不是又没吃东西?这样你的免疫力怎么能加强呢?还有,你病情怎么恶化的这么严重?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柳卿躺在床上,面色绯红,他扬起嘴角,嘴唇竟然有些暗红,隐隐的还有着血迹,他声音很小,很是柔弱的发了出来:“医生……我心痛……” 心痛,因为丁一然明天就会离开而心痛。 心痛,因为凌晨丁一然的眼泪而心痛。 心痛,因为他与丁一然明明相爱着,却不能在一起,而感觉到悲哀,而感觉到心痛。 医生,他的心口真的好痛,能不能给治? 172.半截牙签谁爱看啊? 丁一然失眠一夜,黑眼圈越发的严重,本来想白天好好休息一下来的,可是没想到一大早上便被李悠语约了出去,去环乐公司看游戏的样片宣传画,效果什么的都已经做好了,而且两个人在游戏里都有一个对应的NPC,李悠语做新手村的接引者,丁一然则是最强大的BOSS。 丁一然对这个设定不是很满意,虽然说是一个终极BOSS,但是怎么想怎么感觉不舒服,无论怎么强大,最终还是被虐的份,但是又仔细想想也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在一个即将面世的大型游戏里面有个露面的机会都是不错的。 而恰恰相反李悠语对这一设定却是非常满意,因为每一个玩家进入游戏都会跟李悠语的扮演NPC接引仙子对话。这个NPC属于高出镜选手。 李悠语也是知道丁一然不会开车的,所以便直接开着车去医院接他。 丁啸天与丁妈妈都很熟悉这个李悠语,尤其是知道了李悠语是丁一然前女友以后便更加热情了,尤其是丁妈妈,与许妈妈一齐跑来劝丁一然与李悠语和好,说什么小姑娘不错,大大方方的,和丁一然还有夫妻相,到后来都说到了李悠语骨盆大,好生孩子上面去了。 丁一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妈妈与许妈妈碰到一起就是俩话篓子,婆婆妈妈都不足以形容。 丁啸天更是直接跟李悠语打好了关系,丁啸天和他这个内定的儿媳妇在一起是一点架子与霸气都没有,俩人一老一少的就坐电脑边打97,打了几天丁啸天都没赢上那么一两次,丁啸天从此就更喜欢这小姑娘了,说是有功夫底子,是个可塑之才,非要收她当学生。 给丁一然弄得那叫一个无奈,现在能不能练武的底子已经可以从游戏中看出来了吗? 这不,李悠语刚过来,丁啸天就笑呵呵的了,直接把瑞尔斯·查理从丁一然的病房里赶了出去,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瑞尔斯·查理一直都是听话的,虽然丁一然已经是他的老公了,但是如果丁一然与别人暧昧他也不会有很大的反应,完全就是:你出去搞我不管,记得按时回家就行。 而且,昨天晚上瑞尔斯·查理明显睡得很香,就连丁一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李悠语笑呵呵的晃着身体,坐到丁一然的床边:“我说前夫,你家老爷子和老婆子好像很看好我哦~” 丁一然直接躺在那里装尸体,不理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好困好累,想多眯一会。 “前夫啊~你是准备让奴家为您更衣么?”李悠语伸手去拽丁一然的被子。 丁一然直接掀起被子,捂在了李悠语的头上。 李悠语刚要挣扎,便听见了丁一然的声音:“你先别出来,我换衣服。” “你是男生,被看一下又没什么。”李悠语虽然这么说,却真的在被子底下没有动。 丁一然觉得好笑,故意慢悠悠地换衣服。 “几点的飞机?”李悠语在被子里动了动身体,让自己能够舒服一些。 “明天中午。”丁一然一边懒散的换着衣服,一边回答。 “徐漠北会和你走吗?那呼延圣楠呢?” 丁一然顿了顿说:“徐漠北会和我走,呼延圣楠那边还没有确定,他应该是等高中毕业之后才会过去。” “哦……”李悠语答应了一声,一种失落的情绪很是明显,这几个人都是她刚刚交好不久的朋友,她虽然与呼延圣楠不是很要好,却还算得上不错的,此时他们一个个都要走了,李悠语还是不由的一阵失落。 丁一然继续整理衣服,很是牵强的笑了笑:“我们可以打电话,还可以上网聊天,等哪天咱们时间碰准了,一起玩游戏,别忘了咱俩可都是有极品宠物的。” 李悠语想了片刻,才有点高兴起来,直接掀开了被子回头对丁一然说:“内测删档吗?呃……” 丁一然正在提裤子,见李悠语突然回头,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见李悠语还是没有转过去,直往床底下钻,那动作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李悠语气直叹气,又很是无奈的转了过去:“一个大老爷们比女的还别扭。”明显有点开玩笑似的讥讽意思 丁一然很是不悦的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提好裤子,“我去洗把脸。”说完,便直接进了洗手间。 李悠语跟着丁一然站在了门口,看着丁一然:“你和那个柳卿断干净了吗?” 丁一然停在水龙头前片刻,顿了顿,随即继续洗脸,“嗯。”回答的很是模糊。 “那天说把你交给查理了,结果你还真和他在一起了,丁一然,你怎么这么花心呢?亏我还觉得你挺专一呢。”李悠语越发的没玩没了了,直接晃到了丁一然身后,双手环胸,很是不愤的说。 丁一然有的时候真的不把李悠语当女生,他当即一脚踢出,直接将李悠语踢了出去,随即摔上门,喊了一句:“哥哥我上厕所。” 李悠语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气的直砸门:“你以为你那半截小牙签谁爱看呢啊?” 等丁一然走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了,李悠语双手环胸的坐在床上看着丁一然:“便溺就赶紧喝蜂蜜。” 丁一然揉了揉太阳穴,随即甩了甩头,示意李悠语出去:“走吧。” 李悠语虽然情绪不是很好,却还是跟着丁一然走了出去。 一路上两个人照旧海喷,天南海北的,从几大家族聊到了学校周围地摊上卖地瓜干的。 到了环乐,叶文卿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两个人进来,便直接迎了上去,客套了几句,便对丁一然说:“能单独聊聊吗?” 李悠语耸肩,示意自己没事,便直接进了工作间,丁一然则与叶文卿进了经理办公室。 丁一然其实早就猜到叶文卿会找他,所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跟在叶文卿身后的时候也可以做到释然。 “查理他……会和你回去?”叶文卿直接问出主题,也对,他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173.丁一然消失 丁一然点了点头:“我想保护他。” “你保护他?”叶文卿的音调徒然挑高,语气里带着嘲讽。 瑞尔斯·查理是一个何等强大的人?哪里会轮得到丁一然去保护他,任谁也不会相信。 尤其是像叶文卿这样了结瑞尔斯·查理实力,更是被瑞尔斯·查理吸引的0号,更是这样认为。 丁一然正了正神色,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 带着绝决的语气,丁一然回答,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变成一个强大的人。 他要保护瑞尔斯·查理,还有他身边所有的人。 叶文卿充满邪气的笑了起来,声音很显尖利,让听到的人不由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很是痞。子的走到丁一然面前,双手擦在裤子的口袋里,身体前倾,看着丁一然:“怎么,爱哭鬼长大了?会和哥哥抢爱人了?你小时就很喜欢伊洛的对不对?好啊,我把他让给你,把查理还给我。” “人是有感情的,不是物品,他们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是你说让就能让的。”丁一然有些愤怒了,他很是不喜欢他表哥刚刚说的那句话,他把查理与柳卿当什么什么了,交换的物品吗? 叶文卿稍稍有些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这个乖乖弟弟会反驳自己。 “你是说,是伊洛与查理主动选择你的咯?”叶文卿挑眉。 丁一然转过头不看叶文卿,表情很是严肃,说明默认了。 叶文卿点了点头,“这样啊——”拉长了声音,接着走到了一边,绕过办公桌,坐到了椅子上,懒洋洋的晃了晃,“那你去与李悠语看相片去吧。” 明显是在赶人。 丁一然也不想在继续聊下去,便直接走出了经理办公室,去了工作间。 进去的时候李悠语正在电脑前神采飞扬的试玩着,看丁一然进来,便指着屏幕说:“看,接引仙女是我哦~” 丁一然看过去,这款游戏的接引画面都是李悠语的照片,而且眼睛还会一眨一眨的,随着她换各种动作,对话框中会出现引导的文字。 丁一然点了点头,“是,一般仙女个子都不高。”随即抬起头问工作人员,“我在哪呢?” 那名很能说的大姐坐在那边嘿嘿一笑:“这就得看你家女朋友什么时候能练到能打你这个BOSS的级别了。” 在他们的认为里,李悠语与丁一然还是有着恋人关系的。 丁一然与李悠语都是一笑,没多做解释。 从环乐走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李悠语这种游戏变态一天就练到了23级,让丁一然很是惊讶,就连那群工作人员都凑过来跟李悠语探讨,猛夸李悠语是技术流。 李悠语的U盘里拷贝了好多两个人的照片,就等着回去当桌面了。 两个人坐上车,李悠语便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刚刚开始倒车,就发现停车场上有三辆车同时与他们一齐倒车。 李悠语与丁一然互相看了一眼,表示两个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李悠语向来机灵,快速的踩了油门,倒车准备离开,却发现那三辆车一齐追了上来。 坐在车里丁一然便开始给丁啸天与瑞尔斯·查理打电话,说明他们这里的情况,而李悠语则紧张的开车躲避,却还是躲不过那三辆车形成的包围角,愣是按照他们给留出的路线行驶,两个人都知道越往那边的方向走,便越是远离市区,这样便对他们越是不利。 李悠语努力的想要扳回局面,可惜,她这个驾车并不是很厉害的人是逗不过这三辆车的。 这三辆车的窗户都封得很严实,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坐了什么人,丁一然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停车场上埋伏的。 “我操——”李悠语忍不住骂。 丁一然的面色更加沉重了,他知道,这群人一定是因为他来的,李悠语虽然也在调查几大家族,却是什么都没有做的。 当即,丁一然便说,“停车,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下去,然后你开车赶紧走。” 李悠语瞥了丁一然一眼,送给他了两枚巨大的眼白,“你当我是什么人?放下你自己走?亏你说得出来?” “他们的目标不是你,是我,和我在一起你会有危险的。”丁一然很是着急,几乎是吼了出来。 “你不能死,你的命是薄蓝朵保护下来的,所以你不能死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能死”李悠语用同样的音量吼了回去。 丁一然却整个人傻在了那里,看着李悠语。 哄—— 剧烈的撞击,这一次故意的撞击要比柳卿上一次的撞击重上很多,丁一然与李悠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已经脱离了市区,刚刚到人少的地方,他们便撞了上来。 车子飞出马路,直冲下护栏,由于惯性过大,车身翻了几翻,重重的砸了下去。 途中,李悠语猛推丁一然,大声喊着:“跳下去” 丁一然几乎是就在同一时间,抱住了李悠语—— 他丁一然不会永远被女人保护,因为薄蓝朵当年的保护,让他一直自责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再让女人保护一次,那样,真不如让他去死。 ****** 丁一然与李悠语在车祸中丧生。 这简直就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第二天,各大电视报纸的头条新闻都是刚刚接了环乐集团旗下游戏代言的丁家大少爷和同样接了代言的市长女儿因车祸身亡。 也就在这则消息爆出之后的同一天,丁一然和李悠语代言的游戏也同步上市了。很多玩游戏的小青年都被漂亮的接引仙子吸引着,同时也有很多小女生是因为帅气的丁一然而来到这个游戏的,但是当他们知道吸引他们的仙子已经成为真正的天使的时候,吸引他们的帅哥在也不可能出现的时候都失神了。为此游戏里面出现两个无法取代的两个帮会——紫衣仙子和追寻一然。 很快的,半个月过去了…… 消息虽然很有冲击性,但是还不足以影响普通人的生活。人们也很快进入到了正常的生活中去,就像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其中也包括丁家。 很多关注丁家的人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为什么丁家在失去了唯一合法继承人的时候还能如此的冷静。 也就在那些人的猜测同时,除了刚刚上市的游戏之外,丁家全部退出了这个城市…… 174.月光光,心慌慌——许漠北独白 我叫许漠北。 脾气一直不是很好,而且讨厌笑脸。 可是,我喜欢爱笑的丁一然。也可以说是:丁亦辰。 他总说他看过我在保温箱里,皱皱巴巴的样子,开什么玩笑,那个时候他不也才将近一岁?哪里会有什么记忆? 可是他总是在坚持,我也就拿他没办法了,随他去吧,谁让我喜欢他呢? 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今天?昨天?还是见到他的第一天?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我喜欢他很久了,很久很久,就好像我生下来的使命,就是喜欢他。 那个有些唯唯诺诺的家伙,虽然比我大,却需要我来保护的,偏偏我还是喜欢保护他的,我是怪人对不对? 怪就怪吧,我无所谓。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家里的人对他那么冷漠,他却还是能一见到我能扬起笑脸,于是乎我便认为,我们是相爱的。 我们两家的母亲虽然很是契合,却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两家的往来不是很多,而这个不被家族所在乎的丁一然,便长时间留在我家里,我听到过妈妈们的对话,她们说:不想让丁一然沾染上家族那些污秽。 我躲在暗处,也暗自下定决心,我要保护我的丁一然,那个笑容纯净的瓷娃娃。 哦,对了,那年我6岁。 每天都会拉着他的手,与我一起去上学,班里的同学都很喜欢这个长相可爱的小娃娃,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靠近他,于是谁靠近,我就会对谁吼,脾气也越来越坏,人缘也越来越差,不过没关系,有丁一然在身边就很好。 丁一然一直很乖,就算我赶走了他们,也不会对我生气,反而越来越粘着我,于是,我便认定,他也是喜欢我的。 一切的改变,是在丁一然失踪的那天。 慌乱,紧张,不安。 我的丁一然不见了。 整整一个星期,家里的气氛都很是差劲,丁家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我偷偷的听着,越来越担心。 丁家家族遭到灭门—— 家人与仆人,36人死亡,成为了所谓的“失踪人口”。—— 凶手不明—— 丁家产业被剥夺—— 丁家产业全部被其余公司吞并—— 丁一然失踪一星期,毫无音讯——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我再一次看到丁一然时的样子。 天很阴,却一整天都没有掉下一滴雨,风很大,空气却还是很闷。 我缠着父母,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他们过去,他们拧不过我,便也就带着我去了,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 我们去的是少年管教所,我看着那破旧的牌子,与那高高的墙壁,就是一阵讨厌。 当我看见我的丁一然被他们关在狗笼子里面的时候,便已经彻底的怒了 我的丁一然在里面 一个大大的,装狗的笼子里面 消瘦的身体,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寒冷,缩成了一小团,双手环着膝盖,坐在里面,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只是那么孤零零的挂在了他的身上,而那破碎的衣服里面,却有着一处处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也不知是划破的,还是被锋利的牙齿撕咬的,伤口不是今天一天产生的,有的地方,已经结疤,而有的地方,却还在流着鲜血。 “为什么不给他包扎?”妈妈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从没见过和蔼可亲的母亲如此愤怒,但是我理解她的愤怒,因为我也很生气,小小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身体都在发抖,不是怕,而是气愤 眼泪在眼眶里汹涌,他们竟然这么对我的丁一然 那群混蛋 那名陪同的工作人员也是一脸为难,“我们没办法靠近他,只要谁走近了,他就像一条疯狗似的咬人。” 啪 母亲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那个人的脸上,声音很响,室内都充斥的回音。 “什么叫疯狗?难道不是你们吓到他了吗?”母亲吼的时候,眼泪都在流淌,我知道,她也在心疼丁一然。 “您不知道……这小家伙,杀了人……”母亲与父亲的身份放在那里,那群人虽然被打了,却没改有任何的脾气。 杀人…… 丁一然他……杀了人? 一向温和爱笑的丁一然,他居然杀了人? 惊讶之余,我也可以想象丁一然受到的痛苦,当他们打开笼子,让我得以进去的时刻,我竟然只是看着丁一然,蹲在他身边哭,我不敢碰他,我怕碰疼了他,也怕他身上的血。现在回忆起来,我恨极了当时的自己,居然那么胆小。 丁一然看了看我,然后伸出血淋淋的小手来拉我,我握住他的手时,已经变为嚎啕大哭了。 丁一然经过很长时间的治疗,做了很多次的手术,每天还要打针,我都陪着他,不去学校,他却变得沉默了,不爱说话,无精打采。 是啊,先是被绑架,当他回来以后便得知了家中的噩耗,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呢?我以为通过时间,可以让他变得开心,可是我一次接一次的失望,直到——遇见薄蓝朵。 在我的印象中,薄蓝朵就是一个小疯子,明明是一个女生,却活蹦乱跳的,整天吵着自己要做老大,说着自己是大姐头,简直无脑到极点,却偏偏张得与丁一然一模一样。 我讨厌薄蓝朵,丁一然却喜欢薄蓝朵。 丁一然说薄蓝朵简单,大方,还很有义气。我当时就很不高兴,我同样有义气,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可是,当我看到薄蓝朵冲出去,替丁一然去死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了,也许薄蓝朵也是爱丁一然的吧,而且,她真的很够义气,至少,我不一定能做到这样,我做不到那么释然,我怕我死了没人照丁一然。 丁一然的再一次堕落在我的意料之中,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陪伴他,如果他想去死的话,那我就陪他就死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丁一然就是我的全世界,如果他死了,我也就没有了世界,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必要。 我那么那么的爱他。 我跟他说:“如果他变成什么样,我就会跟着他变成什么样子。”他哭,我跟他一起哭,他笑我陪着他笑,然后他开始改变,变得越来越像薄蓝朵,我也跟着他改变,虽然我不喜欢这种性格,我本来就不是脾气很好的人。 我知道丁一然一直是放不下家里的事情的,我也愿意帮他,我跟他说:“学校里教我们物理的老师是窦家的独生女。” 对,就是豆豆,我一直在观察着几大家族的动静,当我看到她走进教室,便已经认出了她,丁一然一次一次的劝我不要那么做,他不想把我拖进他们家族的事情,我却还是想帮他,就算是只是知道丁家的仇人是谁。 于是我与豆豆暧昧的在一起了,却什么也问不出来,我知道,她是在刻意的回避。 直到—— 现在这样—— 深深的吸一口烟,让烟雾满布口腔,心情才会好一些吧。 丁一然又一次受伤了,出了车祸,与李悠语一起出的事故。两个人现在都没有度过危险期,情况很是不好。 心情出奇的糟糕,每次心情差劲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喜欢回忆以前。 豆豆打过来了几通电话,问丁一然与李悠语的情况,我讨厌听见她哭泣的声音,真的是恨烦,于是我告诉她:“死了。” 丁一然死了,别再寻找我的丁一然了,别再伤害我的丁一然了。 豆豆不停的哭,跟我解释着当年的事情,我拿着电话长久的沉默。 她说柳卿是无辜的,他是被利用的,当他知道丁一然丧生的消息后,便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失声了,说不出话来,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 她说当年的事情是在她不之情的情况下发生的,她被调去了外地,当她回来以后,丁家已经不在了。 她说徐漠北,我爱你…… 不想听,我不想听这些—— 我不会将事情告诉丁一然的,我不想让丁一然爱柳卿,而且,我不会爱豆豆,我是那么的爱丁一然。 我真的很烦,我讨厌这种担心的感觉。 “不要再打来了,我们不可能。”我说。 没有耐心再去听豆豆哭泣的声音,我挂断了电话,坐在病房门口。 瑞尔斯·查理站在不远处,他不与我说话,他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家伙,因为他知道我讨厌他,因为他与丁一然在一起了。 我很早就能看出他喜欢丁一然了,说来也真是可笑,因为喜欢丁一然那么多年,竟然能够深刻理解暗恋的心情,能够看出别人是喜欢谁的。 我问过丁一然,为什么要和瑞尔斯·查理在一起,他说他想保护。 我问他,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他说我对他来说太重要,重要到不能与我在一起。 多么可笑的理由啊。 我问他,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喜欢赖着我,他扭捏半天不肯说,最后才告诉我,他说:那群人围着他,让他很烦,和我在一起会让他周围安静一些。 就是这么简单。 我竟然自作多情了这么多年,他不爱我,他说的都是借口,都是安慰我的话。 我站起身,离开了医院。 我想独自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为何要笑? ——丁一然。 为何要改变? ——丁一然。 为何要如此辛苦的磨练自己,伪装自己? ——丁一然。 夜,已过半。KTV里面,为何只有我一个人拿着话筒独自在唱? 为何心是那么的慌? 屏幕在亮着,我想唱的,只有那么一首歌。 《我的好兄弟》 “在你辉煌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前方大路一起走 哪怕是河也一起过 苦点累点又能算什么 在你需要我的时候 我来陪你一起度过 我的好兄弟 心里有苦你对我说 人生难得起起落落 还是要坚强的生活 哭过笑过至少你还有我” …… 爱了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保护了这么多年,我又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竟然不如那个伤害过他的柳卿。竟然不如瑞尔斯·查理。 多么可笑? 多么可悲? 音乐缓缓的,继续着那首歌:“朋友的情谊呀比天还高比地还辽阔 那些岁月我们一定会记得 朋友的情谊呀我们今生最大的难得 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眼泪怎么又掉下来了? 心情真的是差透了。 丁一然啊丁一然……你究竟要伤人到何种地步才罢休? 175.欲拒还迎 (丁一然视角) 我乱蹦乱跳,大喊大叫。像一个疯子一样的,想把你忘掉…… 柳卿,我想,我是真的受伤了。 一个人在加拿大的路上奔跑,跌跌撞撞的。 下午五点半的阳光把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迷路了,明明在这里生活快有三年了。 陌生的环境,冷漠的人们。 我走过的时候,总会引起人们的注目,毕竟这里的黑头真的是太少了。虽然这样,我仍旧在到处乱跑,我不知道我究竟是要去哪里,或者要寻找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像想你了……又想牵你的手了……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一个会沉浸在痛苦中,挣扎不出来是人,可是,我怎么就放不开呢? “回去吧……”瑞尔斯·查理从后面抱住我,声音很轻的说,他再一次找到了我,就好像他是我的影子一样。我的身上一直带着窃听器,我不害怕瑞尔斯·查理知道我的秘密,因为我非常的相信他,而且,我不建议他看见我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 我只是站在那里,呆愣愣的,没有灵魂了一般。 我知道,就算是回头也看不到你的。 你不在了,不会像以前那样的突然出现,不会了…… 我在加拿大,你在中国。 是我走了,我走得太远了,我们见不到了。三年了,没有联系没有再见面过,他们说,在你的思维里面,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他们说,你和豆豆快要订婚了。 我开始喜欢喝红酒,醉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喝醉了,都能看到你,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哦,对了,我和李悠语结婚了。 在我们十九岁的时候,就结了。她在我离开之前的那场车祸中伤了腿,虽然还可以走路,但是在她走快了一些后就能看出她腿有些瘸,而我,仍旧是没有什么事的…… 她为了我,毅然决然的跟着我来到的加拿大,她说她没有后悔过,她说能够呆在我身边她觉得比独自留在那里更开心。 我跟她说,我会负责任,我会娶她,今生今世都不会抛弃,她一开始是拒绝的,可以她拧不过我的倔强,在家里人是支持下,我们在一个夏天上午,走上了红地毯。 她总是看着我,笑着笑着就哭了,我知道她是思念着薄蓝朵的,我曾经也是思念她的,现在,主角却换成你了。 我不止一次的吻过她,然后在夜里,搂着她,就那么睡了。 她总是笑着,但是我知道,她和我一样的孤单着。 李悠语,她,在哪里? ——我的怀里。 柳卿,你,又在哪里? ——我的心里。 瑞尔斯·查理仍旧是我的大老婆,他很乖,从来都不会吃醋,跟我闹别扭,就算是我与李悠语的婚礼,他都是笑着参加的。 徐漠北变回了小时候的性格,霸道、暴躁、脸很酸。他对我与李悠语的婚姻很反感,却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来,他仍旧喜欢呆在我身边,就算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发呆,互相看着对方几个小时,也不会觉得尴尬。也许这就是铁哥们吧。 呼延圣楠仍旧留在国内,可是他一到假期就会坐飞机过来与我们一起,偶尔他会带上呼延楠宿,就连高考的前一天,他都跟我煲了几个小时的电话粥,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刚刚上了大学,就被星探发现,成为了一名新人歌手。 呼延圣楠唱歌好听我一直是承认的,但是他这面瘫脸居然还很受欢迎,这让我很惊讶,我总会与瑞尔斯·查理、李悠语、徐漠北呆在一起听呼延圣楠的歌,真的很好听。 呼延圣楠说在娱乐圈内我与李悠语都颇有名气,很多星探都看中了我们两个,只是两个人的死讯都已经成了国内的事实,他们也颇感遗憾。 我与李悠语代言的那款游戏在国内三年都是最热游戏,李悠语被称之为宅男女神,而我的称号却颇让我无奈:绝世小受。 其中还有一条消息,是我自己进入游戏看到的,我知道是他们故意不告诉我的,这则消息是关于你的——柳卿。 我知道你收购了追寻一然的帮会,而且,你在每个游戏的服务器中都是排行第一的大神,你用着统一的名字——寻一然。竟然连私服都没放过…… 刚刚看到的那天我喝得很醉,查理说那天晚上我哭了,哭得快要不认识所有人,眼泪就像泉水,源源不断。 表哥依旧留在国内,他曾经打探过我的消息,可是得知的都是我的死讯,家里的人将我所有的消息都屏蔽了,就算是我结婚的那天,表哥都没有来参加。 我知道等哪天我们再见面,一定会闹得很僵,而且,他一定会怨我抢了他的瑞尔斯·查理。 我觉得我是博爱的,我爱查理,也爱呼延圣楠,也爱李悠语,可是我最爱的还是你。 许漠北……我不能爱,这一生我们都会是兄弟。 永远的兄弟。我不想破坏了这份情谊。 刚刚回到家里,就看见了呼延圣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帅了,尤其是当了歌手以后,有了专门的形象顾问,穿衣打扮方面都很是考究,随便一站,就好像等待记者摄影师拍照似的。 他正与李悠语聊天,他们的聊天内容一般都是互相讽刺,不过呼延圣楠很有分寸,不会人身攻击,李悠语则是为了让他离我远点,她能与瑞尔斯·查理与许漠北共存,呼延圣楠就差了一些。 呼延圣楠见我进来,便直接迎了过来,抱住我,在我唇上不轻不重的吻了一下。 有时我真怀疑在加拿大生活了三年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因为他总是比我开放。 “你准备在我面前强奸了我们的老公吗?”李悠语的声音在沙发那边响起,嗯,我家的女英雄要发威了。 瑞尔斯·查理只是走进了屋子里面,坐在了李悠语的不远处,瞧瞧,我这一个男老婆与一女老婆是多么的和谐? 呼延圣楠早就对李悠语有了免疫力,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很是直接的说:“你老公的老情人回来了,你还不清场准备套套,然后一个拿着纸巾,听着我们恩爱的声音,在墙角哭泣?” 我颇为无奈的推开呼延圣楠,坐到了李悠语与瑞尔斯·查理的中间看着呼延圣楠,表情淡淡的说:“我们好好的三口之家,你别捣乱。” 呼延圣楠掐着腰看着我们三个,一脸的无奈表情,只恨不得翻白眼了。 我们三个在一起无疑是恨奇怪的。 呼延圣楠走了过来,直接骑在了我的腿上,表情很是严肃:“许漠北呢?” “他今天应该是没过来,我带你去找他?”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并没有再一次推开他。 李悠语很是不爽,却没说什么,起身上了楼。 瑞尔斯·查理也站起了身,却是去往厨房,想来是准备水果去了,而且会在他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我的大老婆最乖了。 “我可以告诉你柳卿的消息,但是你要答应和我做。”呼延圣楠见他们都离开了,便开始肆无忌惮,手直接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乱捏起来。 说实话,我不讨厌他跟我亲近,却还是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就算是我再花心,我也不想再有第三个老婆。 可是呼延圣楠不在意。 他曾经有表示做老三也无所谓,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 而且我发现了呼延圣楠一个很讨厌的习惯,每当我推他,他便越是靠近我,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我欲拒还迎,可偏偏这一次我不推他,他便更加来劲了,这让我更加郁闷了。 “如果我说我不想知道呢?”我问他。 呼延圣楠笑了笑,开始解我的裤子,“我的消息是柳卿与豆豆准确的订婚的时间,你知道那群人是不会告诉你的。” “唔……别乱碰。”我下意识的去推开呼延圣楠的手,这小子还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三个多月没见面了,让我摸摸……”呼延圣楠依旧执着。 “你不怕被狗仔队偷拍到?传说中的面瘫新人王是一个色情狂。” “拍就拍,到时候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个屁,是你勾引的已婚人士。”我反驳。 “听说你最近变绅士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在被别人非礼的时候绅士的起来?” 呼延圣楠的手依旧在我的身上摸索,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干脆开始反击,直接抓住了呼延圣楠的手腕,将他掀翻,接着骑到了他的身上。 在这三年中,父亲有训练过我的体质,因为我总是被人袭击,会一些防身术也是必要的。现在我却把防身术用在了呼延圣楠身上。 呼延圣楠没有挣扎,还干脆脱了鞋子,用腿环住我的腰,在我身下扭了扭,“来吧,我最近有通告,明天就得走。” 我俯下身,离近了一些看呼延圣楠好看到不像话的脸,很是严肃。 呼延圣楠也开始严肃的看着我。 我开口:“你……难道擦了粉?” 呼延圣楠噗嗤一笑,轻轻的抡了我一拳,“我以为你要问柳卿订婚的日期呢。” “嗯,你告诉我也行。” “那今天跟我做。” 176.美得太过碍眼 (柳卿视角) 我一直认为你没有死,一然。 丁家走的太过平静,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人,不过我能够猜测出你走的时候情况一定很不好,不然他们不会定了日期,又延迟了半个月才离开,他们不是那么没有效率的人。 不过在刚刚得知你的死讯时,我还是久久的不能平静,加上我长时间的精神压迫,我直接昏厥了过去,我醒过来以后,就发现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 医生说我是由于我自己的内心过度的压迫,才会造成暂时的失声,有可能第二天就会好,有可能几年才会好,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好。 压迫—— 从我发现我对你有感情开始—— 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压抑着内心的想法与苦衷,那样的爱着你。 我从来不是一个很会爱人的人,你知道的,我第一个爱的人是叶文卿,那是我今世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情。 我和他很小就认识,却没有深交过,当时我的家庭是远远比不上丁家的,他虽然只是个堂系子弟,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我们从小就在一所学校,从小学到高中,每次都不是同班,却是同年级。 我们总会碰面,然后他对我笑笑,我对他点点头,交谈都是几乎没有过的,当时我们两个都是最为耀眼的两个人,我的学习成绩优秀,加上我的外形很好,在学校颇受欢迎。 他同样很美,美得耀眼,学习成绩虽然没有我好,却仍旧可以保持在学年组前十名,他比我多的一项是体育,他几乎就是一个体育全能,当我看到他那瘦小的身体,戴着大大的拳击手套击败了一名两米左右的大汉时,我是震惊的。 那名大汉你应该也认识的,他追杀过我们两个,没错,他就是杀死薄蓝朵的凶手。 我也是只见过那个男人一面,可以由于当时的记忆过于深刻,我还是记下来了他。 所以当我被追杀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了是谁要杀我。 那一场比赛全场都是掌声与欢呼声,叶文卿无疑是创造了奇迹的,他完成了一把看似完全没有胜算的比赛,学校都沸腾了,就连我坐在那里看似淡定,内心都是澎湃的。 那天下着雨,在比赛结束后,我骑着自行车向家走,然后看到了他。 他站在马路边,撑着一把蓝色的雨伞,歪着头看向我这里。 我开始以为只是碰巧遇到了他,便微笑着与他打招呼,谁知他却伸出了拦车的手势,我停下来疑惑的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笑得特别好看,让我觉得好像被耀了眼。 “可以搭车吗?”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心中一阵悸动,几乎按捺不住紧张的心情。 当时的我是不知道喜欢这种情绪的,更是没有会对一个男人喜欢。 我点了点头,同意他搭车的请求,他便坐到了我的后座上面,环着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背上,我知道他可以听见我的心跳,可是我控制不住,让它跳得很异常。 “你去看我的比赛了吧?”他问。 “嗯……” “不恭喜我赢了吗?” “恭喜你,比赛很精彩。” “嗯,比赛我有很努力,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比赛赢了便过来对你表白。”叶文卿在我身后,声音低沉的说。 我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 我还是紧张到出了丑,车子左晃右晃的,最后还是斜着摔倒了。 我们都坐在了满是雨水的地面上,互相看着对方,目光傻傻的,自行车的车轮还在转着,发出声响来。 “吓到你了?”叶文卿凑近了我一些问。 我有些呆呆的看着他,良久才摇摇头,“不,只是有点惊讶。” 叶文卿好像很理解的点了点头:“两个男生,确实蛮奇怪的。” 叶文卿先站了起身,接着向我伸出手,我看着他好看的手,半天没有动。 叶文卿撇嘴,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非逼我把你推到是不是?” 我握住叶文卿的手站了起来,扯了扯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又看了看叶文卿,此时他手中已经没有了雨伞,身上同样是一身的雨水,与我同样狼狈。 那天我便与叶文卿去了那家宾馆,将脏的衣服交给服务生处理后,各自洗完澡,无聊的一起坐在了床上,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接着做了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们从那天起便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有两年的时间,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直到那一天—— 叶文卿突然消失,他只发来短信说,要与我分手,与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玩玩而已,只是因为我长得很好看。 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罢休,我爱他,很爱他,他却突然消失了。 于是我想起了绑架你,因为他当时最在乎的就是你,我将你带到了荒郊的一处别墅,将你关在了那里,接着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让我与豆豆一起去另一个城市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我不得不离开。 ……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进来。” 我是从一年前开始恢复语言能力的,毕竟通过一年多的心灵解压,我还是可以克服一些障碍的,我一直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不是吗? 门打开,杨阳一等人推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那几个人都被捆绑着,其中有一名红头发的人,我看到后觉得最为熟悉,他的嘴上贴着胶带,无法说话,但是他却怒视着我,那眼神就足以将看穿,接着痛扁似的。 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杨阳将他嘴上的胶带撕下来,让他说话。 胶带明显贴了很久,撕下来的时候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了很眼中的红印,让他原本好看的脸,显得很是滑稽。 “不再躲下去了吗?”我的手拄在桌子上,扬着嘴角看着他,他的样子绝对是我这么久以来,看得最好笑的东西。 叶文卿冷哼一声,“就算躲,还能躲得掉你的追击,我是看出来了,十年前你并不是真的想找我,要不然你不会找不到我的。” 我点了点头,是的,当年我知道了真相后,确实没有再准备找他,因为我已经深刻的感觉到了他的恶心。 “再一次见到你很高兴。”我扬着嘴角,说。 叶文卿则闭上了眼睛,直接坐在了地上,身体虽然被绑着,却显得很是悠闲,“你是要杀了我吗?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 “有趣,你在说我吗?” 叶文卿睁开眼睛看我,“难道我还有心情在这种时刻调戏别人。” 我点了点头,“那你说说看,我怎么个薄情寡义法?” “我向你求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我?现在你又来追杀我,还不薄情,还不寡意?”叶文卿的眼神很是犀利,好像将我恨到了极点。 “我薄情?如果我薄情,我会替你承担罪名?让丁家人追杀我,让丁一然恨我?如果不是我还在乎当年的那一份情谊,我会答应你为你隐瞒当年的真相,继续为你守口如瓶?要我一件一件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吗?叶文卿。” 叶文卿看着我,眼睛睁得铜铃般大小。 我不紧不慢,继续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当年确实只是想和我玩玩,见我张得不错,便想要与我玩玩,后来发现,其实我还有可用的价值,就利用我,故意激怒我,让我绑架丁一然,你当年对丁一然好也是装出来,故意给我看的,对不对?” 叶文卿听着,冷笑起来,“这都是你的猜测。” “好,那我就说出来不是猜测的,我与豆豆那年参加的舞会根本就是一个调走我们的借口,我刚刚离开那栋别墅,你就去了,是你让那两个人将丁一然放进狗笼子里的对不对?虎毒不食子,丁一然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对他下得了手?” 叶文卿冷笑起来,笑得很显阴森。 “你怎么知道是我去过?证据呢,拿不出证据说什么事实?” “我看过那栋别墅不远处的一处监控器,在里面你的车有出现,你还记得你开的是无棚的跑车吧?” 叶文卿已经有些笑不出来了,他看着我,表情严峻了很多。 “你刚刚回来就告诉我不要说当年的事情,我答应了你,又一次敷衍了丁一然,难道这不是顾及我们之前的情谊,你明明答应我,你不会伤害丁一然,做他的好哥哥,我才会答应你替你承担罪名,我什么都不说,可是,你还是伤害了他你竟然派人去撞他的车” “我讨厌他为什么是一家的人,他是丁家直系子弟,我却是堂系的无论我如何努力,无论我如何优秀,将来继承丁家产业的人都是他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当他的助手,凭什么凭什么要这么对我他整天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想,他就可以,我却不可以” “这是命运,你无法改变。”我也怒了,几乎控制不住音量的吼了出来。 杨阳看着我们,露出悲伤的表情,我知道,他的内心是善良的,他不喜欢看到这种场面。 “是他要和我抢瑞尔斯·查理的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他偏偏要跟我抢他竟然跟我说要保护瑞尔斯·查理,多么可笑的事情,我要杀了他,他抢走了我的一切,他什么不都给我剩,我只想杀了他” 叶文卿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了。 177.最美的人被毁容 叶文卿爱瑞尔斯·查理,也许是因为瑞尔斯·查理的温柔吧。 我说不清,我也不知道他当年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可是此时,我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我有些受不了这个男人,他喜欢嫉妒,还自私的要命。 我还是喜欢你,一然,喜欢你简单的性格,与你善良的心。 我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微微旋转椅子,他还在声嘶力竭的说着:“伊洛,你不会杀我的,你是深爱我的,你爱了我十多年你找到丁一然那小子只是因为他像我对不对?放了我,我会和你和好,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好可笑—— 多么可笑的笑话,我怎么可能原谅他—— 难道说他在这种情况下也有心情给我讲笑话听? “不,我拒绝,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的恶心。” “伊洛,你别给脸不要脸,错过了这次,你别想再有下一次机会,我现在可以原谅你追杀了我一年多,与你和好如初,但是你如果敢……唔。” 叶文卿的话刚刚说到一半,便被强行打断了。 杨阳已经忍受不了,直接一脚踢了过去,将叶文卿踢倒在地,身体滑出老远,撞到一个人才停了下来,他刚刚稳住身体,便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对着杨阳开始大骂:“你他妈的什么东西,敢踢我” 他还是那么傲慢。 他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我越来越觉得他恶心了,简直就是无法忍受。 我站起身,走向门口,杨阳不去理会那喧哗的叶文卿,只是在我身后问:“要杀了他们吗?” 我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叶文卿的脸,深深的记在心里,觉得自己不会再忘记了,然后说:“刮花他的脸,其他的人,随便真名处置。” 我说完便走出了那间屋子,关上了门还能听到叶文卿骂人的声音与后来的嘶吼声,我叹了一口气,不去理会。 刚刚走出不远,便看见了豆豆,她靠着墙壁,站在那里抽烟。 这将近三年的时间内,她憔悴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让原本还有些任性的她,越发显得知性起来,此时她便面无表情的靠着墙壁,静静的抽着烟,见我过来,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来:“你还是狠不下心来啊。” 狠不下心来真的杀掉叶文卿。 我在丁家刚刚离开后不久便告诉了她所有的事情,她知道后并没有像我想象中哭泣与震惊,而是表情淡淡的,她说他很早就想过这个想法,却被自己否定了一千次一万次,没想到现在确定了,却淡然了。 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了。 “刮花他引以为傲的脸,更能够打击他吧。”我说。 叶文卿,这个出现在我生命中最美的一个男人,从今天起,将变成最丑的一个。 屋子里还在发出惨烈的叫声与骂人的声音,我与豆豆都只是听着,没有任何的波动。 豆豆点了点头:“也许是的,这是在人最在乎,也是最容易让人崩溃的一点攻击了他。叶文卿很有可能做出很极端的事情来,你会放了他吗?” 我迟疑了,无疑,将叶文卿放出去是对我自身的一个威胁,如果丁一然从加拿大回来,对他也会有很大的危险。 我迟疑了片刻“我会解决。” 豆豆继续抽烟,猛吸了两口,然后捏灭,“订婚会在两个星期后,你准备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还好,你……有没有想过会被抢婚什么的?” 豆豆因为我问出这样一句话一怔,随即她苦笑起来:“不,许漠北不会回来的,丁一然……他没死吧。” “你也这样认为?” 豆豆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不然许漠北不会在那边一直没有回来,他一定是在陪丁一然。” 我听完,不由得有些觉得我与豆豆是“难兄难弟”了,同样是被抛弃的人,却即将成为夫妻,还真有些讽刺的意思。 “你也是这样认为,才会重新可以说话的吧。”豆豆看着我,问。 我笑而不语,我与豆豆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可是,我们都能读懂对方,这也是我们会在这一次两家说联姻的时候,没有反对的原因。 ****** 许漠北坐在椅子上,手里来回的摆弄一个录音笔,样子很是深沉,他的双眼微眯,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不远处的沙发上还坐在瑞尔斯·查理,他靠在靠背上,闭着双眼,双手很不安的来回揉搓,他的内心是恨不平静的,从他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 这种情绪在瑞尔斯·查理的身上是很少体现的,不过此时的他还是露出了这个样子。 瑞尔斯·查理在公司收到了这个录音笔,从邮寄地址上来看,是中国邮寄过去的。 当听到了其中的录音后,便让他无比震惊了。 他很是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还不知道该不该交给丁啸天,或者丁一然。 然后他遇到了许漠北,将录音放给他听,两个人听了以后都沉默了。 这无疑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无论是对他们内心的冲击,还是对丁家的伤害,都是巨大的。 尤其是对于丁一然与丁啸天,他们都是对叶文卿有着感情的,这一样的消息告诉丁一然与丁啸天,都是对他们的伤害…… 他们无法想象,当丁一然知道追杀的他的人,杀了薄蓝朵的人是他曾经最亲近的哥哥,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又会是怎样的打击? 如果说让丁啸天知道这个消息的话,无疑会封杀叶文卿,这样同门之间的残杀是谁也不想看到的。 其中,录音中还有一条让人沉默的消息。 叶文卿毁容了。 曾经那么爱美,那么在乎自己外貌的叶文卿毁容了,这对他也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打击。 “首先不要告诉一然。”许漠北终于开口,也许是因为良久没有说话的缘故,许漠北的声音显得很干涩。 他要保护丁一然,他不想让丁一然知道这件事情,让丁一然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波动,他不想让丁一然知道是叶文卿害了他,就算是在丁一然的心中留下叶文卿是一个好人的印象也是值得的,至少不会让他遭受打击。 其次,他是要解决掉叶文卿的问题的,他不可能留下叶文卿,让叶文卿成为丁一然安危的隐患,丁一然之所以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苦,以及几个人接二连三的被袭击,都是因为他,全都是因为叶文卿,他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他到现在还记得丁一然刚刚从山坡下被救上来的样子,竟然不比当年在狗笼子里面的时候好多少。 他是那么的心痛。 瑞尔斯·查理点了点头,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他一直在建议一件事情,就是丁一然最后一次被袭击的原因竟然是他,叶文卿居然为了他而再一次想要杀掉丁一然,在他那种极其自责的情况下,完全就是认为是自己给丁一然添了麻烦,也不去想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瑞尔斯·查理与叶文卿的感情并不是很好,他们只是在训练的时候认识的,瑞尔斯·查理一直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人,所以才会给叶文卿造成错觉吧。 “好……”瑞尔斯·查理同意许漠北的意见,他甚至已经决定亲自回国解决这件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那个人并没有等待回答,便直接走了进去,然后站在了两个人的视线前。 丁一然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在公司的时候是穿着西装的,气质内敛,站在那里身体笔直,很像一位绅士。 他的头发已经染成了亚麻色,几乎与瑞尔斯·查理头发的颜色相同,他长高了些许,样貌上也是成熟了很多的,他看了看许漠北,又看了看瑞尔斯·查理,那平静的眸子好像可以把人看穿。 丁一然成长了三年,样貌上变得好看了许多,也许现在他站在与叶文卿一起,也不会显得逊色。 当然,是没有毁容之前的叶文卿。 “可以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情吗?”丁一然问,他仍旧站在那里,看似悠闲的看着两个人的面部表情。 “中国市场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正与查理商量对策。”许漠北回答。 许漠北与丁一然、李悠语都是在上大学的同时在这家公司任职,责任不是很重,都是以学业为主,所以许漠北说这话也不算有错。 丁一然点了点头,接着看向许漠北手中的录音笔,“那个是什么?” 许漠北与瑞尔斯·查理的脸色一齐变了,却仍旧努力保持淡定,“没什么,上课的时候录的笔记。” 丁一然点了点头,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 “这不是怕耽误你家公司嘛” 丁一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向了许漠北,去抢他手中的录音笔,许漠北很是快速的一甩,将录音笔摔到了墙壁上,接着碎裂。 丁一然看着那碎片,抿了抿嘴,“你们……”他话没有说完,便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面上,那东西瑞尔斯·查理认得,是窃听器的耳机,而另一端一直在瑞尔斯·查理的身上。 几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丁一然才说:“我会亲自回国解决这件事情,还有,别告诉李悠语。” “让她回趟娘家不好吗?”许漠北已经猜到丁一然听到了录音才过来的,也不准备隐瞒。 丁一然不以为意:“现在回国对她很不利,她怀孕了。” 178.订婚典礼上三年后的重逢 柳卿与豆豆订婚典礼当日。 柳卿穿着整齐且时尚的西装,站在礼堂的最前面,在叠加的高脚杯前,与豆豆喝着交杯酒。 礼堂内响起了洪亮的掌声。 今天来了很多人,一些有些成就的人都来参加了,好在大厅很宽敞,不至于拥挤,大厅内放着舒缓的音乐,璀璨的灯光,华丽的装饰,高雅的气氛,一切都说明着两家的实力。 虽然三年前丁家对柳卿家与豆豆家都造成了伤害,可是他们两大家族还是顽强的存在着,并在这三年内撅起,两家一直是联谊着的,一齐努力的成果是并不比那没有遭受打击的呼延家差。 今天呼延家的人也有参加。 呼延圣楠已经成为了一名歌手,而且人气颇高,他站在那里很优雅,身边围着不少人与他说着什么,人总是在出名之后倍受关注,就好像现在的他。 他却时不时的看向柳卿,眼神很是挑衅。 他的身边还是跟着呼延楠宿,此时的呼延楠宿已经不再是那个看起来很稚嫩的孩子,三年内他成长了不少,虽然性格还是那么白,样貌上却也是俊朗了不少,也刚毅了很多。 柳卿一直是认为呼延楠宿是喜欢呼延圣楠的,谁知一年前呼延楠宿竟然恋爱了,还是与游戏里的一个网友交往了。 那款游戏便是丁一然与李悠语代言的那款游戏。 柳卿有在游戏里遇到过那个家伙,他很是嚣张,想用技术来对付他这个金钱玩家,他竟然还输了几回,他依稀的记得,那个男人的网名叫:熏墨。 柳卿与豆豆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说客套话的人,手中虽然端着酒杯,却没有人会像酒席那样的劝酒,这无疑是破坏气氛的。 柳卿与豆豆也是很客套的回答应付,两人已经在家族的培养下,成为了两名不错的应酬好手,而且,两家的家长也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 柳卿看见了丁一然。 丁一然是突然出现的。 在订婚宴会举行到后半段的时候,他们突然走了进来,有人进来慌张的通报,却还是拦不住他们。 丁一然走在最前面,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他的头发已经染成了亚麻色,头发长了些许,蓬松的搭在头上,显出了些许自来卷的样子,慵懒却好看,搭配他白皙的脸,很是协调,他面带微笑的扫视四周,完全不在乎那些异样的眼神与惊讶的讨论声。他的步伐很慢,不急不缓,很是优雅。 相比较上一次出现在家面前那个笑容都有些不自然的丁一然,他明显是成熟了很多,也帅气了很多,有些人已经看直了目光。 他的左边跟着瑞尔斯·查理,两个人向来的形影不离的,就好像贴身保镖的角色。瑞尔斯·查理仍旧是那张漂亮的欧式面孔,白皙的皮肤,亚麻色的发,与丁一然的很是搭配。 李悠语与许漠北却没有出现。 他的出现无疑是让人震惊的,却是在柳卿的意料之中。 豆豆仍旧握着高脚杯,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因为惊讶而掉了酒杯那样狗血。身体还是开始发抖了,她看着丁一然慢慢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过来,身体情不自禁的抖动。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激动,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柳卿已经注意到了豆豆的反应,伸出手握住了豆豆纤细的手腕,安慰她,让豆豆的感觉好了很多。 丁一然在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扫了一眼,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周围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大,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们那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在他们走到哪里的时候,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三年前的报复行动他们都是有耳闻或者亲眼所见,虽然心中怨念很深,却没人再敢直接惹了他们。 柳卿已经从短暂的吃惊中走了出来,他看向丁一然,严重含着笑,表情淡定,他深深的看着眼前的人儿,生怕这只是一个幻影,他一眨眼丁一然就会消失。 丁一然站到了柳卿与豆豆的对面,看着两个人。 原本与柳卿、豆豆交谈的人此时已经自动让开,给他们留下了可以交谈的场合。 呼延圣楠与呼延楠宿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他们直接迎了上去,看上去与丁一然等人很是熟悉,没有任何的隔阂。 呼延圣楠面带微笑,直接走到了丁一然的右边,握住了丁一然的手,在他的指尖轻轻的吻了一下,样子很是暧昧。 “等了你很久。”呼延圣楠微笑着说。 丁一然看着呼延圣楠,笑了笑,贴近了呼延圣楠,在他脸侧轻轻的吻了一下,表示礼仪,然后轻轻的说:“抱歉。“ 呼延圣楠摇了摇头,“没事,我陪你一起。”说着,便走到了丁一然的右边,陪在丁一然身边。 在场不乏记者,此时的闪光灯闪得更加厉害了,几乎都是在拍他们这里。 呼延楠宿平淡的看着两个人,也跟在了身后,他已经不再在乎呼延圣楠与丁一然的关系。 他曾经与丁一然单独谈过,他哭得很厉害,他说:“一然我求你,和我哥哥在一起吧,他真的喜欢你。”丁一然当时真的被震撼住了,究竟是一种多么伟大的爱,才会让人变得无私……丁一然有些读不懂了…… 当然,这是呼延圣楠不知道的。 “好久不见。”柳卿还是先开了口,声音很是沙哑,这是那次失声的后遗症。 丁一然点了点头,接着,他直接说:“把表哥还给我。”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明显是不想多与柳卿废话。 柳卿的面部还是抽搐了一下。 没有客套的话,没有恭喜的话语,甚至不因为他订婚而吃醋,他只是看着柳卿,向他要人,很明显,他将录音邮过去确实起了作用,丁一然真的回来了,可是,却不是因为他。 内心中还是有芥蒂的吧,一个疙瘩产生,让他很是难受。 “如果我不还呢?”柳卿扬了扬下巴,显现出了自己原本骄傲的一面。 两个人三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对话就是如此的水火不容。 丁一然扬了扬嘴角,表情已经变为了不屑,他看着柳卿,又向前走了一步,“难道你的新婚之日想被我搅乱吗?” 威胁的语气,挑衅的意味。 柳卿微笑,“这正是我想要的,如果你牵我的手,我会离开跟你走。” 柳卿说的很自然,他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未来的妻子就在自己的身边,而周围还有其他的人。 豆豆看了看柳卿,竟然笑了出来,淡淡的,竟然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瑞尔斯·查理同样看着柳卿,说实话,瑞尔斯·查理一直不是很喜欢柳卿,他认为柳卿只会伤害丁一然,他又不得不承认,柳卿是确实爱着丁一然的。 呼延圣楠却是不喜欢的,他再一次跟到了丁一然的身后,伸出手,揽住了丁一然的腰,向他证明丁一然是他的。 丁一然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现在已经不再轻松,他皱了皱眉头,嘴角都在一下一下的抽动,这是他在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他在这三年中尽可能的让自己变得安静内敛,可是他发现自己的性格越发的暴躁了,如果真的生起气来,就好比一头暴躁的狮子。 他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他还是被柳卿的一句话,动摇了心中的那面墙。 “别逼我——”丁一然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发怒,声音也是很低沉的发了出来,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录音你没有听吗?你还要他做什么?”柳卿已经察觉到了丁一然的情绪,便不再压制丁一然,如果丁一然真的在这里发威,这里的人都有可能以他家为敌,对丁家很是不利。 而且,丁家不会再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回来。 “丁家的事情,我们会自己处理,用不着你这个外人。”一句话,便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柳卿,不过只是个外人,没有什么资格过问他们丁家的事情。 柳卿点了点头,“这虽然是你们丁家的事情,可是叶文卿与我也有过节,这与你们丁家无关。” “你已经毁了他的容,不是吗?”丁一然这句话的音量明显高了很多,离他们近一些的人都是可以听到的。 “我不觉得仅仅一个毁容会弥补我的损失,我只觉得,那直是一个开始而已……”柳卿说到后来声音已经低沉了很多,显得很是阴森,使得柳卿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妖异。 柳卿的父母与豆豆的父母也都看到了他们,却都没有动,柳卿在之前的一天就有跟他们打招呼,几个人都不是很惊讶。 只有柳卿的母亲走向了几个人,她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虽然已经50有余,却看不出来任何岁月的痕迹,盘着头发,巴掌大的脸,浓艳的口红,璀璨的项链,高档的晚礼裙,足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 她走到了柳卿的身边,看着丁一然面带微笑。 “你就是丁啸天的儿子?”高贵的妇人问。 丁一然看着她,点了点头,“白阿姨。” 179.比三年前更爱你了 “白阿姨?”柳妈妈看着丁一然,噗哧一笑,很是倾城,“小天这么告诉你的?我大学的外号确实叫‘小白’,这么多年没人叫过,我还真有些忘记了,你以后这么叫我也行。”没有再叫丁啸天,而是叫了小天,足以说明她与丁啸天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的亲切。 柳卿的母亲姓柳,这是柳卿亲口跟丁一然说过的,他随了母亲的姓氏,改名叫柳卿。不过丁一然却直接叫出了白阿姨,无疑是为了拉近关系。“好。”丁一然微笑回答。 柳卿站在一边,看着丁一然,太久没见过了,感觉好陌生,他之前认识的丁一然很简单,也很爱笑,可是像这样没有灵魂的微笑,是柳卿不喜欢的。 “你果然没死。”柳妈妈很是意味深长的说,这句话也是在场看到他出现的所有人想说的。 “托您的福。”依旧是客套到极点的话语。 “这还得谢谢你那个哥哥,真是的,我十三年前还曾经挺喜欢他呢,都白瞎了那么一张好看的脸。”柳妈妈提起叶文卿便不再客气,语气也开始尖酸刻薄,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悦,她的性格与丁啸天对丁一然描述得一模一样,直话直说,很少使用奸计手段,就连十三年前的事情,她都有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丁一然与柳妈妈之间,没有任何敌意。 他只是苦笑,因为叶文卿毕竟还是他的表哥,虽然过去的那些麻烦事情确实是叶文卿造成的。 “给您添麻烦了。”丁一然客气的说。柳妈妈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叶文卿的问题,接着直接问:“你红包给了多少?” 瞬间冷场。 如此高贵的妇人开口就是问红包的事情,谁能不石化呢? “包您满意。”丁一然依旧客气,这位阿姨的无厘头他可是听说过的。柳妈妈点了点头,她对丁啸天的大方程度还是很了解的,接着伸出手指了指:“那边的蛋糕是法式的,我特意请专业的法国厨师做的,味道不错,还有,红酒喝那边那个桌子上的,那个酒是这个礼堂里面最贵的。”说完,便摆了摆手,“你们继续聊。” 丁一然笑着点头,看着柳妈妈离开。他明白,柳妈妈一点也没把他当外人,完全就是过来跟他礼貌性的打招呼。 柳卿看着自己母亲离开,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个母亲是他也有些受不了的直白。 “单独谈一谈,可以吗?”丁一然再一次看向柳卿,刚刚的笑脸也再一次消失,再一次变成严肃的模样。 柳卿点了点头,便直接转过身,示意丁一然跟着他过去。 丁一然也不客气,直接跟了过去。呼延圣楠与瑞尔斯·查理想要跟着,却被丁一然制止了,他们也不想离丁一然太远,便直接留在那里,与豆豆站在一起。豆豆看向了呼延圣楠,欲言又止的样子,呼延圣楠曾经是她的学生,两个人虽然闹过别扭,不过后来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呼延圣楠看见豆豆现在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瑞尔斯·查理。 “许漠北他在门口,应该在抽烟。”最后还是瑞尔斯·查理开了口。他们都是知道许漠北与豆豆曾经的关系的,豆豆不说,他们也能了解,豆豆点了点头,便直接向门口跑去。订婚典礼此刻陷入了冷场,新郎被丁一然叫去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新娘则自己跑了出去。 柳卿带着丁一然来到了休息室,这里放着很多礼服,想来是豆豆将要换的衣服。 柳卿自行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丁一然:“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放了叶文卿吗?” 丁一然走到柳卿面前,俯下身,看着柳卿好看的脸。 虽然已经三十的年纪,柳卿仍旧是那耀眼的男人,好看的脸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你现在肯不肯跟我说实话?”丁一然问。 柳卿稍微怔了怔,“什么?” “我想听你的实话,我想从你的嘴里,知道事情的真相。”丁一然表情严肃,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柳卿点了点头“可以。”接着伸出手拽住了丁一然的领带,迫使丁一然低下头,靠近他,“我想先吻你。” “我已经结婚了。”丁一然回答得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感情。 冷酷无情,没有任何的爱意,或者只是让柳卿吃醋。 他是认真的,那么就是,他真的结婚了。柳卿的心口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接着,他问:“是谁?” “你认得,我老婆是李悠语,而且她现在已经怀孕了,查理也是我老婆,不过我们没登记。”丁一然用平淡的语气陈述着,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怪异。“呼延圣楠与许漠北呢?” “许漠北是我哥们,圣楠他……暂时还是朋友。” “哦?这么说,三年之间改变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他们依旧留在你身边,对吧?!”柳卿突然用力,拽住了丁一然胸前的衣服,一扯,便将丁一然拉倒,按在了沙发上,沙发上因为还搭着豆豆的婚纱,丁一然躺上去,还软软的。 他扬着头看向柳卿,软软的头发搭在婚纱上,也不显得凌乱。 “你这算什么啊?说离开就离开,为什么要说你死了,然后三年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我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我有多想念你,你知道吗?不是说好打电话的吗?电话号码也换了我根本联系不到你,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这三年我有多难过,你知道吗?”柳卿揪着丁一然胸口的衣服,情绪很是激动的摇了摇。他骑在丁一然的身上,没有亲密的动作,只是看着丁一然。 心口快要揪成一团了,他知不知道? 丁一然咬着牙齿,强忍住自己的情绪。他并没有想要反抗柳卿,不然柳卿无法轻易的按倒现在的丁一然,他看着柳卿,心中同样难受。 “难道我好过吗?”丁一然徒然的提高自己的音量,他睁大的眼睛,看着柳卿,眼中已经出现了红血丝。“三年前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事情与你无关?这样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我一直认为你是我的仇人,我每天都在思考回来以后要怎么报复你,然后你突然寄来一段录音,告诉我我这三年的冥思苦想都是白费的,我是被自己亲近的人害了,我是什么心情,你有没有想过,从知道你是我的敌人那天起,我的内心就在挣扎,我多恨我自己竟然爱上了自己的仇人?你现在居然还来怪……唔……” 柳卿已经不能在等丁一然继续说下去,他有些急切地吻住了丁一然的唇,舌尖直接进入了丁一然的口腔。 丁一然并不是第一次与柳卿接吻,心口还是像被利剑刺穿了一般,那种内心的狂颤,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是好,只是任由柳卿的小舌在他口腔内游走。 柳卿真的想念丁一然,他现在几乎想将丁一然吞进自己的肚子。 他用力的抱住丁一然消瘦的身体,牢牢的抱住,他是那么的害怕丁一然再一次离开,他抱得是那么的紧,丁一然的骨节已经发出了劈啪的声响。 丁一然变得更好看了,而柳卿却不是因为这个想要抱他,而去因为内心的爱已经无法再压抑,他要爆发,他爱丁一然,比谁都爱,他想吻丁一然,深深的…… 柳卿的吻很霸道,丁一然被他压得难以呼吸,舌尖很疼,险些让丁一然流出眼泪来。 丁一然想要伸出手推开,这样的吻实在是让他难受。 柳卿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他停止了刚刚那野蛮的一吻,抵着丁一然的额头,轻轻的说:“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丁一然微微喘着粗气,蜜色的唇一张一合,上面还残留这银白色的汁液。 “你会像对待表哥那样对我吗?”丁一然开口问,他没有直视柳卿的眼睛,声音很弱的问。 “是说我会记得他十年,还是几天前的毁容?”柳卿伸手将丁一然唇上的残留擦干净,他的声音很低,很是诱惑。 “如果我们两个为敌了,你也会刮花我的脸吗?”这件事情在丁一然的心中还是有着芥蒂的,他一直认为他是叶文卿的替身,他很怕成为第二个叶文卿。 柳卿对待叶文卿无疑是无情的,曾经的情人,怎么能出的了手呢?丁一然又如何知道,柳卿这样做,全部是因为他的? “你会利用我吗?”柳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不会。”丁一然回答得没有任何的犹豫。 “你会答应了我一件事情,明知道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却又反悔不履行吗?” “不会。”依旧没有任何的犹豫。 “那我也不会。”柳卿很是肯定的回答:“而且……一然,我比三年前,更爱你了。” 丁一然抬起眼睛,看向柳卿,良久没有说话,接着他一脚踢出,直接将柳卿踢开,自己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与头发,看向斜倒在地上正在揉着自己腿的柳卿。 “把表哥还给我。”丁一然终于回到了正题,他不想与柳卿讨论爱与不爱的问题。 “还给你也可以,跟我做。”柳卿皱着眉头,他打赌,他的腿一定会被丁一然踢得青了。 180.我该抢新郎还是新娘? 许漠北坐在车里,吸着烟,他的不远处放着不下十个烟头。 因为心情过于烦躁,他几乎没有怎么仔细吸,只是猛吸几口,就掐灭,接着点燃下一根。 他抬头看向车窗外,便看见了豆豆穿着婚纱跑了出来。 豆豆穿着白色的抹胸婚纱,胸口有一排立体白花点缀,斜着直入裙身,百合中用施华洛世奇水晶点缀,很是高雅奢华。她提着裙子,左右看着寻找,她依旧穿着很高跟的高跟鞋,因为已经穿了多年,就连跑步也不会耽误。 她在停车场中开始寻找,向每一个车里面看。 许漠北坐在车里,同样看向外面的豆豆,她比以前瘦了,脸还是那么的小,下巴还是那么的尖,她化着妆,显得她很高贵,也有些显得她刁钻。 豆豆一直是一个长得很刁钻的样子,与样子很萌的李悠语是极大的反差。 许漠北再一次捏灭烟头,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豆豆看到了许漠北,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两个人相隔四辆车的距离彼此看着彼此,相对无言。 明明四目相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们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了。 许漠北已经没有了往常的笑容,他看着豆豆,眉头紧皱,脸色也不是很好,他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很随意的衣服,明显是来之前就没有准备进去。 他见豆豆半天没有什么动静,便再一次想要坐进车里,豆豆却在这个时候跑了过去,直接抱住了许漠北的腰,眼泪也在一瞬间掉了下来。 飘逸的婚纱因为她冲得过猛,速度过快飞扬了起来,她也不在乎,只是抱住了许漠北的腰,“别躲我” “呵——”许漠北冷笑了一身,微微的转过身,看着抱着自己的豆豆,并没有推开她,而是问:“柳夫人,你是准备让别人看见,给你刚刚结婚的老公戴绿帽子,还是想在这种情况下,还我一刀。” 豆豆看着许漠北,竟然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样的许漠北好陌生,她有些不认识。 她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她只是想念许漠北,只是想念。 “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我说过我根本就没有伤害过丁一然”豆豆仰着头看着许漠北,已经赖在他怀里不肯松手,眼泪已经不再汹涌。 停车场往来的人不是很多,但是路过的人都看向了他们这里,一个穿着婚纱的新娘抱着一个一身休闲装的男人,无疑是引人注目的。 许漠北撇了撇嘴,说:“松开。” “不。”豆豆回答的很是坚决,还示威一样的又抱紧了些。 “大姐,我曾经插过你一刀诶,你现在这样抱着我算什么啊?”许漠北有些受不了了,很是不可思议的问。 就算是豆豆的心再大,也不能这么不在乎的来赖着他吧? “怕你跑了,不然我怎么报复你?”豆豆脖子一梗,很是不服气。 “你一定要抱着我吗?你不是打架很厉害的吗?” “你见过一个穿着这么漂亮婚纱的女人一个回旋踢,接着一个反拧将人按到的吗?” 两个竟然就保持这种姿势吵了起来。 片刻后,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三年前,两个人就经常这么吵架吧。 许漠北推开豆豆,打开车门,歪了歪头示意豆豆上车。 豆豆提着婚纱,绕着车身,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才上了车,许漠北也在同时坐了进来。 “你来找我干嘛?”许漠北很是不耐烦的问。 豆豆看了看车里的烟蒂,打开了车窗,接着掀起裙子放在腿上,直接翘起了二郎腿,“你觉得姐姐我是那么会善罢甘休的人吗?” 许漠北拄着自己的下巴,斜着眼睛看着豆豆晃着自己的脚,“那你想怎么样?” “抢婚。”豆豆回答的很是简洁。 “嘎?”许漠北坐在那里都险些跌倒,他惊讶的看着豆豆,然后伸出手去摸了一把豆豆的额头:“你没病吧?” “多刺激啊?”豆豆直接拍开了许漠北的手,神采奕奕的说,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很是璀璨。 “刺激个屁,那是脑残,你韩剧看多了吧?”许漠北直接拒绝。 “你抢不抢?”豆豆撅着嘴问,探着身握住了许漠北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他。 “你是准备让我抢新娘还是新郎?”许漠北挑眉。 “反正不是伴娘。” 许漠北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你是准备在我抢婚的时候,让那群人过来群殴我吗?” “没事,我会保护你的,他们打不过我。”豆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的说。 许漠北直翻白眼。 他就没见过有这样抢婚的 “用不着那么麻烦。”许漠北说着,便启动了车子,倒车,开着车离开,“这不就是抢婚成功了吗?新娘子我都带走了。” 许漠北车开得很快,很有带着豆豆就这样离开的意思。 豆豆坐在车里,左右看了看,见车离他们举办酒席的地方越来越远,很是开心的笑,“你是要跟我私奔吗?” 许漠北开着车,很是不以为意,耸肩,“反正等他们也很无聊,抢个新娘也挺有意思的,你不想和柳卿结婚吗?” “你不觉得柳卿有点……那个吗?就是变态……”豆豆问。 许漠北忍不住笑出声来,单手捂着嘴,肩膀抽搐了半天,这是许漠北在回来以后第一次在豆豆面前微笑,依旧是那种毫无杂质的微笑,弯弯的眼睛很是好看。 “你老公我怎么可能了解?”许漠北终于停止了那抽搐一样的微笑,说。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豆豆放低了声音问,他看着许漠北再一次想要哭泣。 许漠北转过头看向豆豆,忍不住苦笑,“还能怎么样?还是那样。” 他与丁一然不会有结果,他就算等,也是没有用的等待,他这几年中一点也不好过,他能怎么回答?“我还想知道,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我曾经插过你一刀,你都能不计较,难道三年里你开始学佛了吗?” 豆豆摇了摇头:“丁一然很早就跟我说过,他让我在你做错事的时候原谅你,他说你只不过是太小,做事太过极端太过任性,我说我能一眼就看透你,结果我没看透,是我的失误,我又怎么可能怪得了你呢……” 许漠北将车开进了一家公园中,公园不大,里面只有一些健身设施,在那里的大多是一些下棋唱戏的老人,许漠北停了车,叹了一口气,“白痴……” 181.你就是一个小0 丁一然是甩门出去的,来时保持的优雅形象荡然无存,也不知他在屋子里与柳卿究竟说了些什么,才会闹得这么僵,看他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就能够猜到谈话一定是一个很不好的结果。 他刚刚走出来,便有一群人迎了过去。 一批人一杨阳为首,是去查看柳卿的状况的。 杨阳刚刚走进房间的时候,便看见了凌乱的屋子,与站在门口,一脸无奈的柳卿。 杨阳刚想询问柳卿有没有事,柳卿就耸了耸肩,“他只是生气的摔东西,但是他没摔我。” 瑞尔斯·查理与呼延圣楠等人迎的当然是丁一然,与他说了两句话,便直接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礼堂。 大厅里面的人都看着这群人快速的离开,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当丁一然等人已经离开大厅的时候,他们又统一的看向了柳卿所在的房间,猜测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柳卿与丁一然三年前的关系他们可是知道,而他们又单独去了同一间房间,难免让人瞎想,偏偏今天的新娘子也离开了,留下了一个空场子。 等柳卿走出来以后,大家便看到柳卿是没有什么异样的,而他只是与杨阳聊了几句,便与自己的母亲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大厅。 订婚典礼上,新郎新娘同时离场,不得不让人惊讶与议论了。 而丁一然与呼延圣楠的离场,则是带走了不少一批的记者。 丁一然依旧臭着一张脸,走在最前面,呼延圣楠皱着眉头,去拽他的胳膊,“你最起码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吧?” 从房间里出来就一脸的怒意,问他因为什么,他还不说。 丁一然有些不耐烦的推开呼延圣楠的手,“烦不烦啊,你能不能闭嘴?” 这是丁一然真的有些生气了,不然他不会对无辜的呼延圣楠也发火。 呼延圣楠点了点头,他一向有些王子病,受不了别人对他大吼大叫,此时也开始发作了“好,你有脾气,你的世界里面只有柳卿,我算个屁啊” 说着,他便要离开,却被丁一然拽住了,呼延圣楠再一次回过头看向丁一然,等待他说什么,可是丁一然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这周围的记者实在是太多,他们说话有很多的不方便。 呼延圣楠没有疑义,便也忍着脾气坐进了车里,与丁一然并肩。 瑞尔斯·查理坐在驾驶席上,回头对两个人说:“许漠北好像跟豆豆一起走了。” “嗯。” “哦……” 两个人都是淡淡的回答,表情同样很臭,丁一然是本来就生了气,脾气不顺,呼延圣楠则是因为丁一然刚刚凶他的那一句。 瑞尔斯·查理叹了一口气,便看了看周围,见自己带来的人都上了各自的车,便开着车离开了。 到了宾馆,丁一然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呼延圣楠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很有过去跟他理论的架势,瑞尔斯·查理很是识趣的选择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 丁一然刚刚走进房间,便开始解自己的领带,将领带甩到了沙发上,又脱了西服挂在衣架上,呼延圣楠站在一边,双手环胸的看着丁一然,“你现在的脾气越来越恶劣了,你从去加拿大开始就愈演愈烈了你知道吗?我以前喜欢你完全是因为你没心没肺,笑得和个小绵羊似的,现在的你呢?根本就一个怨妇一发脾气六亲不认的家伙。” “那你现在很可以不喜欢我啊。”丁一然解开自己衬衫的领口钮扣,坐在了沙发上,语气不冷不淡,好像很是无所谓。 “你是在说话吗?”呼延圣楠的脾气也明显上来了,他走到丁一然的对面,伸出手,捏住了丁一然的下巴,表情严肃的看着他,“放屁都比你说话香。” “我不想和你吵架。” “你惹的我,惹完我了告诉我不想吵架?丁一然,你是不是有些过份啊?” 丁一然推开呼延圣楠的手,站起身,“我要去洗澡。” 说着,便直接走进了浴室,呼延圣楠依旧是跟了进去,不依不饶,“丁一然,你到现在都不喜欢我是不是?你到现在还只喜欢柳卿是不是?” 丁一然蹲在浴盆边放水,几乎是懒得回头看呼延圣楠,这更让呼延圣楠生气,他刚要继续发作,便听见了丁一然的声音:“我已经有两个老婆了,我不想你受委屈,而且,你是一个公众人物,做我的爱人只会为你身上抹黑,你知道吗?” 呼延圣楠这一回是彻底的软了,刚刚的斗志也烟消云散了,他蹲在了丁一然身后,抱住了丁一然,“我说了我不在乎。” 然后探头,吻住了丁一然的唇。 丁一然也没有了刚刚的锐利,好像仙人掌褪去了身上带着尖刺的衣服,他又变回了之前那个看着温顺得可以丁一然,他闭着眼睛,安静的让呼延圣楠吻他。 呼延圣楠将手直接伸进了丁一然的衬衫里,衬衫的钮扣被崩开,露出了丁一然雪白的皮肤,呼延圣楠的手很凉,可是每摸过丁一然的一寸皮肤,都会让丁一然觉得很热。 呼延圣楠的手指很长且细,就好像一个钢琴家的美手,他的手指在丁一然的豆粒上揉捏,让丁一然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就算是退出演艺圈,也不会放弃你……就算是我只能做老三,我也不会放弃你……”呼延圣楠在丁一然的耳边呢喃般的说着,让丁一然一阵酥麻。 “你……”丁一然转过头,看向呼延圣楠,皎洁的一笑:“你是不是弄错方向了?在我这里,你就是一个小0。” 说着,便直接伸出手,环住了呼延圣楠的腰,将呼延圣楠一抡,直接扔进了水里。 浴盆里已经有了温水,呼延圣楠进去,溅起了大大的水花,而他自己也是吞了好几口水,他仍旧穿着一身的西服,此时泡进水里,已经完全的湿了,他刚要坐起身擦一擦自己的脸,丁一然便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按住了他的肩膀,“还要继续吗?” 182.新婚之夜…… 水龙头的温水还在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因为两个人同时的进入,浴盆的水已经开始显得很满。 湿湿的衣服直接贴在了身上,让呼延圣楠感觉很是难受,而骑坐在他身上的丁一然也是一样的没有脱衣服,与他相比,只是脱了双鞋子而已,衣服同样的贴在了他的身上,显现出了他纤细的身体。 白色的衬衫因为谁的浸泡几乎变得透明,已经透出了肉色。 呼延圣楠坐在浴盆里,抬头看着丁一然,喉间一滚。 有时自己主动去挑逗别人和被别人反挑逗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种被人压在身下的感觉呼延圣楠是很不习惯的。 虽然三年里面,他曾经去骚扰丁一然N多次,可是,每次都是失败告终的,虽然有几次呼延圣楠已经同意在下面,丁一然也没有下一步,说是怕伤了他。 呼延圣楠真想骂人,他都不在乎你在乎个什么?该让他夸丁一然能忍还是该诅咒他阳痿? “要”呼延圣楠回答的毫不犹豫,他可怕自己多迟疑一会丁一然会再一次反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丁一然点了点头,答应的很是痛快“好。”这让呼延圣楠都是一怔。 呼延圣楠刚要起身抱住丁一然,进入“前戏”的时候,便看见丁一然站起身,走出了浴盆,很是无情的说:“在做之前你先把自己洗干净,我去借查理的浴室。” 丁一然不喜欢在浴盆里与别人亲近,他总是会想起柳卿……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阴影,让他感觉很不爽。 呼延圣楠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丁一然离开,很是不爽的站起身,甩了甩身上的水珠,便跟着丁一然走了出去,接着很是粗鲁的从后面抱住丁一然,将他压在墙壁上,“今天你别想跑。” 呼延圣楠刚刚说完,便开始脱丁一然的衣服,先是衬衫,接着是裤子…… 一边脱,手一边在丁一然身上游走。 丁一然勉强的推开呼延圣楠,走到浴室门口取了一条浴巾拿在手里,呼延圣楠便再一次贴了过来。 呼延圣楠直从正面抱住丁一然,去问丁一然的唇,他的吻很轻,很有安抚人是功效,丁一然总是被他吻得想要睡觉,丁一然用浴巾包住呼延圣楠的头,帮他擦湿淋淋的头发,这使得呼延圣楠一怔,停止了动作。 “到床上去,乖。”丁一然像哄孩子一样的对呼延圣楠说,语气很是温柔。 呼延圣楠瞥了瞥嘴,也没有生气,反而很是听话的松开了丁一然,转过身,向床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脱自己身上湿淋淋的衣服。 呼延圣楠的身材一直很好,虽然同样纤细,却不像丁一然那样瘦弱,属于那种身体肌肉很有型,又不是很夸张的男生,他很多写真集都是大卖的,那群粉丝几乎是每看到他的一张相片就会尖叫一次,那种男性的诱惑无疑是强大的。 呼延圣楠的身上还残留着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更显得身体轮廓的好看。 丁一然看着呼延圣楠的动作,忍不住笑,他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在走T太,他用浴巾草草的擦了擦身子,便走向了呼延圣楠。 丁一然快走了几步,便追上了呼延圣楠,他用浴巾围住了呼延圣楠,为他擦干净身体。 呼延圣楠用自己的手回应着丁一然。 脸越靠越近,丁一然感觉到呼延圣楠熟练地用舌尖撬开了他的唇,直攻他的舌头,他用舌尖抵抗,反而被他的舌头缠住,舌吻让他的腰身虚软无力,他就像尝不够他嘴里的津液一样,一直吸吮着,吸得他全身发颤。 丁一然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浴巾掉落在地上—— 两个人一同倒在床上—— 丁一然的吻细细碎碎的落在呼延圣楠的脸上,用此安慰呼延圣楠,接着进入—— “唔……”呼延圣楠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呼出了声来。 疼,真疼,那种感觉不是假的。 丁一然停住没有动,他轻轻的咬着呼延圣楠的耳垂,试着让他放松。 呼延圣楠扬着下巴,缓了好半天,才说:“你……动吧……” “嗯……” 床,开始晃动。 两个人身上已经出现了汗水,也不在乎—— ****** 许漠北拉着豆豆的手穿过街道,到了他与丁一然曾经上学的高中的墙根下面。 豆豆仍旧穿着婚纱,裙摆长长的,她只能提着走路,不过她走得仍旧很快,这裙子与高跟鞋根本就影响不了她的步伐。 她的装束无疑是引人瞩目的,可是她一点也没有因为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感觉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只是那样大大方方的跟着许漠北。 许漠北手上拎着一个所料袋,里面装这几罐啤酒,与一些零食、面包。 两个人来到墙根下面,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保安,便直接准备跳墙。 这所高中不是住宿学校,晚上学校里面几乎是没有人的,两个人都是熟悉学校的人,都知道学校监视器死角是哪里。 豆豆因为穿的是裙子,跳墙还是有点不方便的,许漠北只好硬是托着豆豆的屁股,将豆豆推上去。 接着自己也一个纵身,便上了墙,坐在了墙头上,将长腿跨进来,便跳了进去。 刚刚跳进去,许漠北便惨叫了一声:“我靠,学校现在这么阴,居然在墙下面放大头针。” 许漠北抬起鞋,便看见鞋上已经扎了不下5个大头针,顿时头大如豆,豆豆却在墙头笑得天花乱坠的。 许漠北虽然不爽,却还是一个一个的拔下了大头针,又小心翼翼的扒开草地上其余的大头针,这才回过身,抬头看着豆豆,一脸的坏笑,“你要不要把你的裙子做降落伞用?正好我也没看过新娘都搭配什么颜色的底裤。” 豆豆坐在墙头上撇嘴,“你又不是没看过。”接着开始脱自己的鞋。 许漠北嫌等她麻烦,便直接将塑料袋放在了地上,张开双臂,“下来。” 豆豆看了看他,继续拖鞋,“信你都不如信自己。” 许漠北简直就是被气笑了,直接走过去拽豆豆的小腿,将豆豆拽了下来,接着接在了怀里,一系列动作几乎是没用豆豆脚落地。 许漠北刚刚接稳,就将豆豆甩了出去,拎起了塑料袋。 豆豆也不跟他计较,如果事事都跟这个家伙计较,她都容易长皱纹。 两个人一齐坐在了学校后操场的草地上,肩并肩,一人一罐啤酒,“嘭”的一声打开。 “为了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干杯。”豆豆拿着啤酒,很是大大咧咧的说。 许漠北则拄着下巴,拿着啤酒半天也没有与豆豆干杯,“今天是你订婚典礼,又不是结婚的正日子,怎么能是新婚之夜呢?” “今天也算的”豆豆很是不服气的反驳。 “那真正的那天算什么,旧婚之夜了吗?” “你管那么多呢,为了我订婚了,干杯不可以吗?”豆豆推了推许漠北的肩膀,力气很大,推得许漠北身体一晃,酒水险些溢出来。 许漠北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斜着眼睛看豆豆:“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力气怎么那么大呢?” “我是不是女人,你最知道了。”豆豆表示无所谓,自己喝了一口啤酒,不再看许漠北。 许漠北很是不屑的哼哼了两声。 “你和丁一然还没结果啊?”豆豆扬着头,看着天空装作不经意的问,耳朵却听得分外仔细。 许漠北则是一脸的苦笑,摇头,“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妈妈去找丁一然谈过,他们谈话内容我都听到了,无疑就是一些不要和我在一起,她希望我正常娶妻生子之类的,我一直以为我妈妈很喜欢丁一然的,没想到她还是会这么做。丁一然居然听话了,他这样是很不负责任的他知道吗?直接替我就答应了,那我十多年的等待算什么啊?他还跟我装没有事,各种借口搪塞我,我看他装得可怜,也就不揭穿他了,可是我妈妈后来跟我说什么你知道吗?她说你找个老婆是女的就行,瞧瞧,这么低的标准,就好像我找不到老婆似的,我最起码185厘米的身高,140斤的体重,小弟弟的个头拍A片都够用,我差什么啊我?” “你可以劝劝你妈妈啊”豆豆终于转过头,看向了许漠北,许漠北仍旧在摇头,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我了解我妈妈,她不是那种做事欠缺考虑的人,她不反对我与丁一然做朋友,我能看出来的,可是当她真的说出不想我与丁一然做情人的时候,就一定是做好了决定,我劝也没有用,我妈妈的脾气我太了解了。”许漠北说着,不由得惆怅起来:“我妈妈真的是一个好妈妈,我爸爸也是一个好爸爸,我一直都觉得我太幸福了,能够有这样的父母,反之呢,我总觉得丁一然太可怜,有那么样的一个家庭,明争暗斗,亲人之间都会互相残杀,我真的心痛他。” “一然他……确实很可怜。”豆豆说完,便猛喝了一口啤酒,也很是理解许漠北这些话。 “你爸爸就不是个东西。”许漠北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豆豆就说了一句。 “你爸爸才不是东西呢”豆豆理所当然的反驳。 “当初害一然家的,就有你爸爸,他算是主犯之一,跟叶文卿联手的”许漠北说着越来越气愤,干脆将酒罐往草地上一放,盘着腿正面面对豆豆。 “这就是家族竞争你知道吗?如果我们窦家不先下手,将来被吞并的就会是我们家”豆豆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那天派人围堵我们的人是你爸爸派的吧?嗯?给我们几个弄惨了你知道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给我一刀”豆豆说着越来越激动,直接扑过去,拽住了许漠北的手,便是一口咬了下去。 “啊——啊——” 深夜,学校中突然传出了一声男人的尖叫,惨绝人寰…… 183.你哥我是攻…… 丁一然与呼延圣楠一直在宾馆的床上躺到了中午也没有起床,原因有两条: 一、是因为呼延圣楠被丁一然折腾的有些不能动弹。 二、是因为宾馆楼下被记者围堵了,如果他们现在出去一定会成为焦点,拍点照片什么的都是轻的。 呼延圣楠拿着电话,与自己的经济人以及公司领导谈了不下半个小时,弄得丁一然有些不耐烦了,想要起身下床,无奈呼延圣楠抱他抱得结实,他只能躺在那里听呼延圣楠与电话那边咆哮。 “我进入公司的时候说过不会传绯闻的吗?没有吧,是你们死皮赖脸的邀请我去的好不好?嗯?现在我的私生活公司也要管了吗……难道我没有自由了吗?我现在在哪里你都要管了吗……好好好,我承认,我就在这家宾馆里,不过那些记者是上不来的,查理会解决掉的……你管查理是谁呢……我是同性恋怎么了,我一直都是……对啊,那个丁一然是我的恋人……对,就是那款游戏的代言人……嗯,没死,我可没兴趣奸尸……把他挖到我们公司?你别妄想了,他才不稀罕做明星呢,他的家产能买下10个你的公司你知道吗?一点也不是吹,15个都没问题……把我的通告全推了,我不想去,身体不舒服……别拿违约金威胁我,我赔得起……” 丁一然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真是的,吵得他耳朵直疼—— 终于有些忍受不了,丁一然强行推开呼延圣楠的怀抱,低声说:“我去倒杯水。” 呼延圣楠躺在床上,看了丁一然一眼,点了点头,没有再留他,“我也要一杯。” “嗯。”丁一然答应了一声,便披上了衣服走下床,他先是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向下看了一眼,便看到楼下的那群记者与歌迷不时向宾馆门口张望,丁一然不由得一阵头痛。 呼延圣楠仍旧讲着电话,希望公司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他就退出娱乐圈。 丁一然根本不在乎呼延圣楠的这种威胁,也不觉得是自己给呼延圣楠造成困扰,呼延圣楠本虽然唱歌不错,不过在众星云集的娱乐圈中,他的嗓音并不是最出色的,也不是最个性的,他现在很大一部分就是偶像派,靠他那张好看的脸成名。 呼延圣楠总是会老的,他也终将会过气,做歌手不是他长久的道路,丁一然不想呼延圣楠在这复杂的圈子里面有什么烦恼,与其做一名歌手,真就不如做他的大少爷来钱容易。 加上现在,已经传出了呼延圣楠是一个同性恋的新闻,他在柳卿订婚典礼上亲密的动作更是上了很多杂志和新闻的头条,虽然歌手组合总会卖腐吸引歌迷,可是真的传出是同性恋的,负担都是很大的,很多不理解他的歌迷会放弃这个偶像,更有一些有利可图的对手会借机上位“拉偏架”。 丁一然倒是很想让呼延圣楠在最辉煌的时候退隐了,不要像当年的张国荣一样才好。 丁一然简单的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看向不远处桌面上的电话,走了过去,打开,看着几通未接电话,迟疑了一下,还是打了过去。 “丁一然”电话刚刚接通,电话那边就已经开始咆哮了,丁一然拿着电话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揉了揉耳朵,才继续听电话。 李悠语的反应都在丁一然的意料之中,他苦笑着解释:“我回国办点事就回去……” 电话那端的李悠语明显没有睡觉,她拿着电话直接吼了出去:“你连出国都不跟我说是不是,丁一然你把老娘当什么了,今天你不跟我说清楚,我就干掉你女儿”李悠语完全就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她不在乎这个孩子是不是她的,她只知道这个孩子很能威胁丁一然。 丁一然继续赔笑,那表情谄媚得就像一个即将卖出一条价值百万的金项链的售货员:“万一是个儿子呢?” ——“不行,家里男人太多了,我得加一个女儿。”李悠语说的很是坚决。 家里有个丁一然,有一个她,有一个瑞尔斯·查理,明显二男一女,她的想法就是加一个女儿,跟她一个方阵。 “随你的便好了。”丁一然妥协。 ——“我已经给瑞尔斯·查理打过电话了,为什么你知道杀薄蓝朵的凶手是谁了,不跟我说呢?” 李悠语明显是已经问过瑞尔斯·查理的口信,才过来质问丁一然的,丁一然也颇为无奈,“这不是为了咱闺女嘛~” ——“别跟我贫嘴,你最好在三天之内把叶文卿要回来,带回这里,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亲自过去”李悠语的语气很坚决,她是不会放过杀害薄蓝朵的人的。 丁一然一直也是知道李悠语有多在乎这件事情,只好答应她:“好好好,我下午就去柳卿那里要人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李悠语终于满意了。 挂断电话,丁一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1:37分。 将手机放回到桌面上,丁一然又倒了一杯水,端着水杯返回床边,呼延圣楠已经挂断了电话,趴在床上,正扭过头看向丁一然。 “情况怎么样?”丁一然将水杯递给呼延圣楠,问。 “就那样呗,公司不愿意放弃我,就只能他们来出面解决。”呼延圣楠说得颇不负责任,说话时的样子也很是悠闲。 “我挺希望你直接退出那个圈子的。”丁一然没有再一次上床陪呼延圣楠,而是开始在屋子里收拾起了昨晚的残局。 呼延圣楠看着丁一然一件一件的捡衣服,表情很是高兴:“怎么,想让我隐退跟你回家做老婆去?” “真不知道你那群歌迷看见你这么倒贴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呼延圣楠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刚才的电话是那个疯丫头?”他指的疯丫头便是李悠语。 丁一然点了点头,将衣服统一放到了沙发上,准备一会送去洗,接着走向洗手间:“我下午得出去一趟,去把表哥要回来,不然那丫头就要杀过来了。” 呼延圣楠直接撑起了身体,想要跟着丁一然一起去洗手间:“我跟你一起去。” 让丁一然一个人去找柳卿,如果自己不陪着,他是不会放心的。 丁一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勉强的一笑,“你准备现在出去,被人拍到你走路怪异,公开你是一个0号的身份吗?” “可是……”呼延圣楠还要说什么,丁一然也没给他机会,直接进了洗手间。 呼延圣楠像蔫了一样的又趴在了床上,嘟囔着:“我还不是因为你才心甘情愿的?如果是别人,只有被我压倒的份,你哥我是攻啊……” 丁一然叼着牙刷,听着呼延圣楠嘟囔,有些哭笑不得,还是快速的收拾完毕,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小心记者”呼延圣楠在丁一然出门的时候叮嘱了一句,丁一然只是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到了一楼大厅,丁一然便看见了那群记者,丁一然已经事先联系了瑞尔斯·查理,一群人早已做好了准备。 丁一然穿着一身休闲装,带着大大的墨镜,一顶小草帽,样子看上去很是休闲,此时的他还挎着一名金发碧眼的美女,在走到那群记者跟前的时候,丁一然与那名美女两个人面对面,靠得很近的说着些什么,时不时还大笑出声,样子很是亲密,而那群守在大厅的助手没有一个人理会他们两个人。 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的那名女助手很轻松的便走了出去,上了车。 瑞尔斯·查理与一群人也很快的跟了上来,上了另外几辆车,当然,丁一然这辆车还是由瑞尔斯·查理开的。 丁一然见瑞尔斯·查理上了车,便直接问他:“你和李悠语一伙的,还是和我一伙的?你怎么老向着她呢?”丁一然指的是瑞尔斯·查理将事情告诉了李悠语。 瑞尔斯·查理不以为意,笑得很是温柔:“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丁一然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哼了一声,双手环胸,不再说话。 瑞尔斯·查理那名女助手便坐在后一排捂嘴偷笑。 车子一直开到了柳卿的公司楼下。 丁一然等人都没有预约,可是他们却直接走了进去,柳卿直接给了他们通行证。 柳卿所在的那一层隔断很高,一层的空间有两层高,在尽头部分建了隔层,将一层楼分成了两层,一层的房间用来做吸烟室以及水房等,在二层是高层的办公室,墙壁是用的透明玻璃,可以清楚的通过玻璃看到楼下办公区的每一个人,而玻璃内是百叶窗,通常是不打开的。 通往二层的楼梯是在一侧,丁一然等人走上去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这房间的设计,就觉得这第二层的办公室有些像戏剧院的二层看台。 而坐在办公室中的柳卿,当然不会想到,他即将在那玻璃窗前,当着那么多员工的面被丁一然欺辱…… 184.想要做是不是…… 丁一然一行人走上楼梯,便走进了一间走廊,从走廊可以进入每一个办公室,走廊很是宽敞,装修也很是考究,走廊边上放着白色的沙发与鲜花装饰物,看上去气氛很是安逸。 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等人在一名端庄的女秘书带领下,走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口,丁一然特意注意了一下,这里应该是这些办公室最中间的位置,女秘书很是公式化的敲门,得到了里面人的同意,几个便进入了柳卿大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装修依旧是柳卿一贯的风格,简明的黑白灰,以及简约的室内家具桌椅,就连他桌面上的电脑都是纯白色的苹果电脑。 简单,却又充满了现代感与时尚元素。 柳卿坐在桌子前面,微笑着看着丁一然走了进来,他的身边还站着杨阳,双手环胸,样子悠闲,眼睛却是在看着丁一然他们的,他明显是在保护柳卿的。 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极其女助手三个人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他们带来的其余的人则留在了走廊里面,坐在了走廊的沙发上,由引路的女秘书一人送了一杯水,却是没人喝一口,那名女秘书也被弄得颇为尴尬。 “是过来谈生意,还是?”柳卿在门关上后,首先开了口,他的样子很是优雅,含笑看着丁一然,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丁一然也不着急,只是在沙发上坐稳了,翘起了二郎腿,旁若无人的握住了瑞尔斯·查理的手,一脸淡然的微笑:“当然是来要人,要……我们丁家的人。” 丁一然说话的时候故意顿了顿,以着重说明“我们丁家的人”这六个字。 柳卿点了点头,“在向我要人之前,能不能先把我的妻子还给我?有人看到她被许漠北带走了。” 丁一然的身体僵直了一下,又很快的放松,“你的妻子,为什么要向我要人呢?” “你们丁家的人,为什么又要向我要呢?” 咄咄逼人的语气,没有一点势弱。 柳卿眯缝着眼睛,仍旧是笑眯眯的,可是丁一然知道,此时的他反而是生气着的,柳卿在吃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这里不是还有别人在场的话,柳卿八成已经开始撒娇了。 那种专属于他的男士撒娇。 丁一然点了点头,轻声告诉瑞尔斯·查理“你去联系一下许漠北。” 瑞尔斯·查理几乎是没有迟疑,便点了点头,站起身拿着电话离开了房间。 “真看不出来,柳总裁还是一个连新婚妻子都看不住的人。”丁一然见瑞尔斯·查理出去,才开始对柳卿冷嘲热讽。 柳卿也不生气,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表情也颇是无奈“如果是她自己要跑出去,我就没办法了,我们约定好了不会干涉对方的自由,这是我们订婚的前提条件。” 丁一然扬了扬眉,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条约式婚姻吗?还真是这两个人的风格。 “等窦晴回来了,你就可以放人是不是?”丁一然问。 柳卿摇了摇头,“放人的条件,我说过的,能不能接受就是你的事情了。” 丁一然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到柳卿会这么说,他不由得冷哼一声,这个柳卿越发的没有创意了“你就那么饥渴吗?” 丁一然好不避讳的问了出来。 在场的还有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助手,以及杨阳。 杨阳在丁一然刚刚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了神色,其实他从昨天就在观察丁一然,丁一然确实变了很多,不但脾气与气质变了,就连看人的眼神都变了,他之前认识的丁一然看人的时候目光是清澈的,没有半点的杂质,可是此时的眼神却是轻蔑的,不屑的,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变得让他讨厌了。 杨阳不明白柳卿为什么到现在还对这个丁一然痴迷不悟,明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简简单单的丁一然了。 “这种饥渴只是单单针对你哦……”柳卿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来,他看着丁一然,好像用眼神就可以调戏了他,让丁一然一阵难受。 “可是我不想满足你,怎么办?”丁一然的话依旧嘲讽,杨阳都觉得他有些听不下去了。 “其实……我也无所谓。”柳卿依旧平静,脸上的笑已经开始显得邪魅,却是让丁一然一阵讨厌。 什么无所谓,你的无所谓就是不肯放人是不是? 他直接站起身,快步走向柳卿,绕过桌子,直接站到了柳卿的跟前,揪起柳卿胸口的衣服,迫使柳卿靠近他,他很是愤怒的吼了出来:“你交还是不交?” 杨阳很快去拉丁一然,却被随着冲过来的美女克制住了,两个人简单的交了几下手,杨阳这才发现,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身手却是不比豆豆差的。 “气急败坏了吗?”柳卿用一种‘你还是不够成熟’的语气说,让丁一然一阵不爽,他松开一只手,想要一拳抡过去,却被柳卿握住了手腕。 柳卿回过头说:“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杨阳一怔,没有动。 而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是完全无视柳卿这句话。 丁一然抽回自己的手,想要向后退一步,却再一次被柳卿拉进了怀里。 柳卿抱着丁一然,对杨阳两个人说:“你们留下也无所谓。” 杨阳叹了一口气,松开了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直接走出房间,他可是不喜欢看别人现场的亲密画面的。 那个美女怔怔的站在原处,看向两个人,她是第一次看见两个男人的这种画面。 丁一然几乎是坐在了柳卿的腿上,虽然一再的推拒,还是被柳卿抱在怀里,而柳卿此时则是在咬丁一然的耳朵,说着些什么。 美女下意识的向后退,最后干脆站在了门口的位置,背过身去,背对着他们,不看他们。 “我好想你……一然……”柳卿说着,声音很低,很有诱惑的意味。 “放开”丁一然低吼了一声,他讨厌柳卿这么亲昵的靠近他,让他觉得耳朵痒痒的。 可是,他却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推开柳卿,他竟然有点喜欢这拥抱…… 他……还是喜欢柳卿亲近他的吧……总之……不是那么排斥。 柳卿伸出手,按住丁一然的后脑勺,在他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又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轻轻舔了一圈,使得丁一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体已经开始酥麻了—— 难道要在这里…… 丁一然握住柳卿的胳膊,顺着胳膊,直到握住了手腕,才迫使柳卿离开自己。 丁一然退后一步,让自己离柳卿稍微远一点,他一直紧紧的握着柳卿的手腕,害怕他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警告你”丁一然用一种近乎恐吓的语气说。 “如果我不想听呢?”柳卿反问,却没有挣脱开丁一然束缚的手。 “我操,要疯了”丁一然握住柳卿的手腕,用力的一推,连带着柳卿的转椅,一同推到了透明的玻璃窗前,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虽然这种厚重的玻璃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可是固体传声的道理还是让这一声闷响传到了下一层,几乎是楼下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看向了柳卿办公室的那扇透明的窗户。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继续发出。 百叶窗仍旧拉着,他们看不到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办公室内的柳卿与丁一然正在热吻着—— 丁一然压制着柳卿的身体,让他在转移上无法动弹,而丁一然则居高临下的亲吻着柳卿,这让多年做攻的柳卿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虽然他正被丁一然吻着,可是那种丁一然给他造成的威胁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柳卿试着改变他们的姿势,可是这三年过后,丁一然的力气完全变大了,而且,柳卿能够注意到,丁一然现在的身手还是不错的。一些应对的招式,他还是会的。 丁一然的吻近乎撕咬—— 他一边吻着柳卿,一边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身体—— 手指伸进……揉搓着…… 柳卿试图去抚摸丁一然,却被他另一只手很无情的打开了—— “想要做是不是……”丁一然离开柳卿的唇,带出一丝银丝来,他俯身看着柳卿已经有些红肿的唇,有些狰狞的笑了起来。 柳卿不知道丁一然这样的微笑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有些发怔的看着丁一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丁一然拽着柳卿的胳膊,将他拽起来,强行转过他的身体,让他面对玻璃。 柳卿的衣服已经被丁一然打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那一抹粉红此时很是诱人,他的裤子也已经被丁一然扯开,而丁一然的手也在里面,很是恶意的揉搓,让柳卿很是难耐。 越是被在乎的人碰,便越是难耐—— 丁一然靠着柳卿,几乎把他全部压在身下,迫使柳卿不得不紧紧的贴在玻璃上—— 他已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丁一然突然扯开了百叶窗,看向楼下,“真是视野开阔呢……”丁一然凑到柳卿耳边,语调怪异的说。 185.欺辱与尊严 在那么多员工面前,被人这样压着,柳卿此刻简直就是羞愤难当,即使如此,他一时间也无法挣脱丁一然的压制,竟然就那么靠在透明的玻璃窗前半天没有移动位置。 此时他能做的,就是抬起自己的手臂,遮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尽可能的推开丁一然,而丁一然力气大的,明显是超过了他的想象。 从丁一然的角度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柳卿那紧咬着的牙齿,他是在愤怒,又是一种变相的忍耐,丁一然甚至可以想到他会在下一个就爆发。 楼下的人都已经惊呆了,他们齐齐的看向这里,良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曾经那么威风,那么潇洒的柳大总裁,此时却是如此狼狈的被人压在身下,而那个人的手,此时竟然是在柳卿的……裤子里的…… 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柳卿此时遭受的是什么,就是因为可以看出,所以才会变得沉默。 他们惊讶丁一然的勇气,也开始想象柳卿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门是被杨阳踢开的,他几乎就像一头狼一样的冲向了丁一然,拽着他的肩膀将他轮开,瑞尔斯·查理随后赶到,却没能接住丁一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撞到了办公桌上,撞翻了电脑,连带着一堆电线,摔了过去。 瑞尔斯·查理扶起丁一然,帮他揉身体,可是还是一样缓解不了丁一然身体上的疼痛,杨阳那一下子来的太急也是特别的突然,他几乎是因为惯性才被抡出去的,就算是这样撞到办公桌上也是极其疼痛的。 杨阳再一次走向丁一然,就连脚步都是极其愤怒的,他虽然知道柳卿喜欢丁一然,他也不讨厌丁一然,但是伤害柳卿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杨阳刚刚抡起拳头,瑞尔斯·查理便已经准备好接招,那名美女助手也及时赶了过来,警惕的看向杨阳。 门外呼呼啦啦的进来了很多人,其中有柳卿的人也有丁一然的人。 柳卿一直站在那里,退了一下身子,百叶窗便再一次合上。 他的手依旧扶在玻璃上,头垂得很低,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没有动手去整理自己的衣服与裤子,而是有些僵直的站在那里,调节自己的情绪一般。 “出去……”柳卿的声音已经显得沙哑,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看向他。 此时他的背影显得很是憔悴,看的众人不禁心痛。 “我让你们都出去。”柳卿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已经带着威严与怒气,柳卿的手下几乎是同时退了出去。 瑞尔斯·查理对他的手下也使了使眼色,让他们也都退了下去。 他们都知道,此时的柳卿一定是愤怒的,他只不过是强制性的压抑怒火而已。 如果谁在这个时候惹了这个疯子,纯属就是找死的。 杨阳叹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丁一然,便走了出去,他是跟在柳卿身边最久的一个人,他知道柳卿此时一定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被任何人打扰的,他走出去,也是为了给柳卿留下一丝空间与尊严。 丁一然被瑞尔斯·查理扶着站了起来,踉跄了一步,他看着柳卿,心中竟然是有些担心的,他不知道他在怒气之下做的举动会不会很过份,让柳卿极其愤怒。 他想说点什么,却感觉喉咙很是干涩,握了握拳头,手心还是一阵滑腻…… 柳卿的…… 有些后悔了吗…… 不…… 在加拿大的三年中,丁一然曾经想过很多方法惩罚柳卿,报复这群伤害过他的人,很多手段,很多场景,他已经在脑袋里面排练过几百次。 而这让柳卿丢尽颜面的法子,也是丁一然提前就想好的,他没想到柳卿的办公室是这么的便利,可以让那么多人看到…… 可是,当他真的报复了柳卿,看到柳卿那落魄的样子的时候,他竟然是高兴不起来的。 “你也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叶文卿我会放了他,至于他自己愿不愿意回到丁家,还是你们再去抓他,我也无所谓了……”柳卿挺直了背脊,这样说着,语气决绝。 他……真的生气了。 他说的话,是放弃了最后的希望吗?是最后的宣言吗? 没有对他发火,没有想象中的爆跳如雷,柳卿是那么的镇静,他站在那里,看都不愿意再看丁一然,给丁一然的感觉,竟然是自己已经被唾弃了。 这种失落感,竟然是这么明显。 他心中,竟然是那么的慌张。 他的手指都在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脉搏太过突兀的缘故。 “求之不得……”丁一然说。 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丁一然还是这样的说了出来。 我在说谎,揭穿我啊——柳卿—— 丁一然竟然是如此的希望。 可是柳卿没有,他已经那么站着,语气很低,很沉稳,竟然是心灰意冷的态度:“丁一然,我虽然爱你,但不会没有尊严,我是一个同性恋,但也是一名男人。你走吧,我不会再缠着你。” 失落…… 丁一然的心中竟然是那么难过…… 他向外走了一步,竟然发现自己的步态有些蹒跚了…… 瑞尔斯·查理依旧扶着他,而眼睛却是看着柳卿的,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柳卿,从他调查的资料上看,柳卿也是没有受到过别人欺辱的,今天的欺辱,可能是他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吧……尤其是在那么多人面前。 怪不得,他会放弃丁一然。 当一个男人失去了尊严,就算给他整片江山也只会让他感觉是在施舍。 当一个男人失去了尊严,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给他时间、空间让他冷静。 丁一然一行人的离开,虽然丁一然有些犹豫了,但还是被瑞尔斯·查理拉着走出了办公室,也是异常引人瞩目的,可是他们离开的很安静,也没有人再去为他们引路了。 ****** 许漠北与豆豆赶到酒店的时候,丁一然已经与瑞尔斯·查理坐在那里吃饭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豆豆没有再穿婚纱,而是改穿了一身休闲装,看上去与许漠北很的搭调。 而许漠北手上的纱布却是异常引人注目的。 瑞尔斯·查理看着他们两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接着看了看丁一然,又对两个人使眼色,示意他们丁一然此时的情绪不是很好。 许漠北与瑞尔斯·查理相处的时间还算是长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外加看一眼丁一然现在的样子,就能猜出大半。 可是豆豆不会,她很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丁一然的对面,接着一巴掌拍在丁一然的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让其余三个人都是一怔。 丁一然这才抬起头看向两个人,目光竟然有些呆滞。 “臭小子,想你窦姐没?”豆豆看着丁一然问。 丁一然看着豆豆,直接想到了她是柳卿的妻子,只是笑了笑,便不在说什么了。 豆豆却一点不受影响,很是大方的让许漠北坐下来,接着要了两杯饮料,看着丁一然便滔滔不绝:“你都不知道当初你窦姐我知道你死了,有多伤心,不过我还是轻的,柳卿那家伙直接就晕死过去了,好几天才醒过开,当他醒过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医生说他是精神压迫,所以导致了失声,我看啊,他纯属就是因为你和他的关系上火上的。” 丁一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豆豆,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也是没人告诉他的,他这三年中,完全是不知道柳卿任何消息的。 “不过柳卿那小子聪明,一年后就已经能够断定你没死了,便能够再一次开口说话了,接着他便开始追杀叶文卿,说来也是他的问题,他就应该在三年前就直接揭穿叶文卿,不然他不会受那么多委屈的,只能默默的以仇人的身份保护你,我问他为什么,他竟然告诉我,他想让叶文卿在你心中还是一个好哥哥的形象,他怕你知道是哥哥伤害你,会受到打击,他就是不会办事你知道吗?要是我,我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是……真的吗?”丁一然迟疑着问。 他的瞳孔在闪烁,心口也是抽搐般的疼痛,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他的身体都有些颤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豆豆那大大咧咧的样子明显是在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刚刚伤害了柳卿……是不是……很过份…… 呼吸都变得很困难…… “对啊,他现在还关着叶文卿呢,就是怕他把叶文卿放了以后,叶文卿又会去伤害你。”豆豆点头说,那样子很是理所当然。 丁一然突然站了起来,快速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转身便要离开,他走的很急,甚至没有去与其他三个人打招呼。 瑞尔斯·查理跟着站了起来,去追丁一然,却被许漠北叫住:“别拦住他,如果他想做什么,就让他自己去做吧……” 瑞尔斯·查理点了点头,“我只会远远的跟着他。” 许漠北也是知道的,此时的瑞尔斯·查理不但是丁一然的妻子,更是丁一然的影子,丁一然的保镖,虽然对现在的丁一然来说根本不用瑞尔斯·查理来保护,但是那份爱还是无所不在。 刚刚说完,便跟着丁一然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个面色凝重的许漠北,与一个装成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其实是在微笑着的豆豆。 柳卿,我帮你了……豆豆这样想着。 186.我等待你的不客气 丁一然刚刚来到柳卿的公司,便迟疑了,他站在门口良久,也没有走进去。心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是恨,亦是是愧疚。恨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对待柳卿。 他的不远处还站着瑞尔斯·查理,丁一然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的感觉,也不觉得有什么,相反,要是突然不存在这个影子之后,他会怎么继续以后的生活…… 丁一然就那么站在柳卿的公司楼下,抬着头,看向柳卿所在的那层。 天已经暗了,早已过了工作时间,公司里面已经没有了人,柳卿所在的那一层灯还依旧亮着,说明里面还是有人。 可是丁一然却没有勇气再走上去,看一看柳卿是不是还在里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层的灯才关了,丁一然依旧站在那里,目光已经看向了大门口,等待着人走出来。 当杨阳与另一名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到丁一然的时候,都不由得顿了顿脚步,杨阳看向丁一然,眉毛便一下子竖了起来,显然是生气了。 丁一然同样看着他们两个,却没有看到柳卿的影子,又等了片刻,也没有人再走出来,显然柳卿不是那批留在公司里的人。 白等了吗? 有些失望呢—— 杨阳双手环胸,走向丁一然,眼睛微眯,眉头紧皱,明显是一副要吵架的样子。“怎么,还特地过来等着看被你伤害的人有多狼狈吗?” 丁一然没有因为杨阳的讽刺而生气,反而很是清冷无情的反驳,“我没兴趣跟你说话。” 尖酸、刻薄的样子在他的脸上尤其体现。 他现在的心情很糟,杨阳却在这个时候气他,他怎么可能不生气,态度当然不会很好…… “你的兴趣就是伤害柳卿吗?他同样作为一个受害者,还要对你那么好,百般的呵护,你不感谢他也就算了,居然还伤害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杨阳走下台阶,靠近了丁一然,声音越发的不受控制,明显已经发怒了,看那样子就差动手了。 瑞尔斯·查理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斜着身体,挡在了丁一然的身前,防范着杨阳,他还真是怕了,怕杨阳在给丁一然在来那么一次,下午撞的那一下对丁一然来说虽然不至于受伤,但那明显的淤青还是存在的。 杨阳虽然生气,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的,他只是走进了一步,紧咬着牙齿,脸上也是一副愤怒到极点却努力压制的表情。 丁一然不由得想起了柳卿当时的表情,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柳卿他……现在在哪里?回家了吗?”丁一然迟疑着,问了出来。 杨阳刚刚听到,便更加愤怒的怒吼了出来:“怎么,你还要继续吗?” 他这要打架的架势,直接引来了保安,就连跟在杨阳身边的那名男人也是走过来,拉住了杨阳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动手。 “不……我……”丁一然想要解释,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伤害了柳卿,这是事实,是很多人都看到的,他抵赖也没有用。 这柳卿那边人的心中,丁一然已经是一个恶人的形象了,他已经无力扭转了。 杨阳还算是理智的,他没有动手,而是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翻找了一会,拿出了一张卡片,递向了丁一然说:“叶文卿在柳卿包下来的宾馆房间里,这个是房间的房卡,叶文卿的情绪很不稳定,几次想要寻死,我们只好给他注射麻药让他安静,本来要把房卡邮给你们的,现在不用了,你们去接他吧,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柳卿了,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丁一然一怔,不过很快的反应过来,接过了杨阳手中的房卡,微笑着说:“谢谢,不过……”他话锋徒然一转,已经变成了愉悦的口气,很有挑衅的意思:“我等待你的不客气。” 明显,他还是准备过来的。 他不准备放弃柳卿的。 之前是柳卿缠着柳卿,而丁一然现在的决定是,缠着柳卿。 丁一然刚刚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连给杨阳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没有回头,当然不会知道此时杨阳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他只是看着那张房卡,快步走进车里,不一会,瑞尔斯·查理也坐了进来,没有说话,只是启动了车子。 那家宾馆瑞尔斯·查理也是知道,因为他曾经去那里救过丁一然一次,并且在那里将窃听器给的丁一然。 丁一然沉默着看向车外,在之前他那么急切的向柳卿要人,可是真的要到了,他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心情低落。 已经没有在接近柳卿的理由了呢…… 到了宾馆,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很是顺利的走了进去,打开门,丁一然的心情就已经沉重了几分。 屋子里竟然连空气都是污浊的。 偶尔还有一阵阵的腥臭味。 等他门走进房间里,丁一然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叶文卿明显是没有人照料的。 床头柜上散落的都是针剂,应该都是一些麻醉药镇定剂,由于叶文卿被打了药后会有三四天的时间是不能动的,他们只是为叶文卿打了维生素维持生命。 叶文卿的周身已经有了一些异物,他无法起身解决方便的问题,便直接解决在了床上,使得他的浑身酸臭无比。 而他的脸上是缠着纱布的,纱布明显很久没有换过,伤口流出的脓水已经让纱布湿透,变得暗黄,甚至有可能已经帖在了他的脸上。 曾经那么耀眼的叶文卿,此时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丁一然虽然责怪自己的表哥伤害自己,杀害了薄蓝朵,可是看到这样的情景,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柳卿……竟然这么对他…… 这简直就是比杀叶文卿还让他难受…… 瑞尔斯·查理已经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他已经不能在看下去,他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叶文卿真是让人又怜又恨。 丁一然很快从那种情绪中解脱了出来,转身走向了洗手间,在浴室里放水。 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瑞尔斯·查理才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走向叶文卿,稍微整理了一下叶文卿的衣服,最后干脆脱掉了叶文卿的全部衣服,就那么抱着他,走进了浴室。 宾馆是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的,所以他们并不用等待。 两个人都很沉默,一起帮着清洗叶文卿的身体,却没有一个人去碰他那张脸。 也许是心中还有着芥蒂的吧…… 两个人一起忙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叶文卿清洗干净,期间叶文卿一直没有醒过来,看来是麻药的效果还没有结束。 瑞尔斯·查理站起身,说:“我去买一套衣服回来。” 丁一然依旧蹲在浴池边,一脸的凝重,“好,麻烦你了。” 瑞尔斯·查理苦笑了一下,便直接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的声音,丁一然才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想要碰一下叶文卿的脸,手抬在半空中,指尖微微颤抖,良久也没有勇气靠近。 他最后还是放弃了,有些脱力的直接坐在了浴盆边,靠着浴缸的边缘,很是疲惫的样子。 “何必呢……”丁一然自言自语一样的说:“表哥你知道吗?父亲是不想让我参与到家庭里的事情的,他一直想让我过普通人的生活,才会只训练你,不训练我,他并不是想训练你帮助我成就事业,而是真的想让你接手公司,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上了高中上大学,然后自己开一家礼品店,过小日子……” 丁一然说到这里,再一次叹气:“他就是因为这个,才长期把我送到许漠北家的,他说,他厌倦了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他不想让我那样……而且,十年前的事情,父亲也是猜到与你有关系的,可是父亲没有怪你,他选择了沉默,他带着你离开了,却没有带上我,他想让你在这十年中淡化对我的嫉妒,以及你的仇恨,他在告诉你我活着的时候,是故意的,这是对你最后的一场考验,如果你已经可以释然了,丁家的产业就是你的了,可是……你为什么又要继续呢?弄得现在这副田地。” 事态总是弄人。 贪心的人,总是得不偿失的…… 丁一然苦笑着,闭上了眼睛:“表哥,你为什么要嫉妒我呢?你难道不知道我看到你身边有柳卿的时候,是多么的嫉妒吗?” 他同样嫉妒你,却只是在心里。 没有表现出来,一直都是忍住了,是不是就证明这场比赛,他赢了呢? 可是,谁又真的想跟自己的亲人比赛呢…… 还是这种无情的较量。 “表哥……你是我表哥啊……”丁一然说着,已经有点哽咽了。 还是狠不下心来恨…… 就好像当初恨不了柳卿一样…… 躺在浴盆中的叶文卿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身体僵直,眼睛闭合。 只是不为人所注意的是,他眼边的纱布,竟然有一丝丝的湿润了。 187.你才兔子,你们全家都是兔子 丁一然与瑞尔斯·查理将叶文卿带回了他们所居住的宾馆,叫来了国内有名的外科大夫,经过了将近六个小时的拆卸时间,才将他脸上的纱布完全取下来,露出了一道道大大的伤口。 许漠北一直在一旁看着,就连那么憎恨叶文卿的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大大的吸了几口凉气。 他无法想象柳卿是如何狠下心来的,才会对自己曾经的爱人下如此狠手,事后又对他置之不理。 丁一然靠在沙发上回忆着录音的内容……其实,柳卿也是给他留了余地的吧,只是,这叶文卿惹怒了他而已。 如果说叶文卿不再伤害丁一然,柳卿也不会责怪他的吧,只会怨自己天真,可是面对丁一然死亡的消息,柳卿也不能保持理智了。 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了他 丁一然苦笑,他总觉得自己就一个大白痴,三年过去了,认为自己变聪明了,反而变得更白痴了,而且,都被自己讨厌了…… 丁一然走出了房间,没有再去看叶文卿一眼。 他已经让瑞尔斯·查理帮他调查过,柳卿在那天之后就很快离开了公司,回了自己的家里,接着便没有再出过家门。 丁一然是知道柳卿家的路线的,不过他还是由瑞尔斯·查理带着他去,他的身体注定他是不能学车的。 他下了车,走了进去,却没有带上瑞尔斯·查理,只是自己一个上了电梯,让瑞尔斯·查理在楼下停车场等他,到了11层,丁一然走到了柳卿的家门口,迟疑了片刻,他按了门铃。 可是等了良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丁一然看着门口的摄像头,发现它是亮着的,这说明门里面的人是在视频里看着他的,可是他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开门。 丁一然觉得这真是一个不公平的设置,屋子里面的人可以看着他,可是他却看不到屋子里面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情绪。 丁一然与监视器对视,心中百转,总是带着一丝的无奈与心酸。 心跳徒然加快了,他在紧张,他怕柳卿不肯见他,他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裤子,喉间都是一滚。 额头渐渐的有了汗珠,时间却好像静止了一般—— “我想见你……”丁一然终于忍耐不住,对着对讲机说。 依旧是良久的沉默,没有任何的回音,片刻后,丁一然注意到摄像头的灯暗了,接着,丁一然听见了屋子里那很轻的脚步声…… 走开了吗…… 不想见我吗…… 丁一然苦笑着…… 丁一然试探性的又按了几遍门铃,又等了良久,摄像头的灯都没有再亮,脚步声也没有再次出现。 丁一然扶着门叹了一口气,便转过身,靠着门,向下滑着身体,就在柳卿的家门口坐了下来。 丁一然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给了瑞尔斯·查理,“喂,你先回去吧。”他不想让瑞尔斯·查理等他很久。 ——“没事,我不着急。”瑞尔斯·查理微笑着回答,他总是那么贴心,就好像一个贴心妈咪一样…… 丁一然了解他,他一直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陪着他身边。 丁一然也不再推脱,便挂断了电话。 靠着门口,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些困意。 这几天他都很烦,让他很难入眠,他靠着柳卿的家门,竟然觉得离柳卿近了,也就安心了,恍惚间,竟然就那么的睡着了。 他不知道他睡着的期间柳卿有没有来过,可是他可以断定柳卿是没有出门的,因为他靠着门,而门没有打开过,他打赌柳卿不会有瑞尔斯·查理那种可以飞檐走壁的身手。 丁一然却是被人捏醒的,当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小孩正一脸顽皮的捏着他的脸,左捏捏右捏捏,就好像在捏橡皮泥。 见丁一然睁开了眼睛,小孩“嘻嘻嘻”的笑了起来,却没有逃跑,他看着丁一然,睁着水灵灵的眼睛说:“真丢人,这么大岁数了,还忘记带钥匙。” 丁一然推开小孩的手,揉了揉自己被这孩子蹂躏过的脸,一阵不爽:“你哥哥我是在等人,不是忘记带钥匙。” 小孩听他这么说,反而不屑起来,“还哥哥呢,叔叔你真不要脸” 这小孩说话怎么这么让人不爽呢这孩子看上去不过就3、4岁的年纪,家教怎么就这么不好呢。丁一然左右看了看也没找到这孩子的家长,也不知道是哪家跑出来的孩子。 可是丁一然还不能跟一个小孩发怒,只好忍住了怒气。 “小屁孩,赶紧回家换尿布去。”丁一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那样子就好像在哄苍蝇,不想继续交谈的意思很明显。 可是小孩还是在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很是有派头的双手环胸,怒视丁一然:“小屁孩?你是在嫉妒我年轻吗?” 丁一然差点掉了下巴,这孩子还想跟他打架不成。 “我真羡慕你还我没我腿高。”丁一然回答。 “等我张大了,一定是一个大帅哥而且啊,我还能勾引了你儿子也不一定。”小孩很是骄傲的说。 丁一然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漂亮的小孩竟然还是一个男孩子。 丁一然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小孩的脸:“是挺帅的,瞧这小屁股张的。” 小孩夸张的弯腰,躲过丁一然的手,然后绕着丁一然跑了好几圈,才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一巴掌拍在了丁一然的脸上,嘟着嘴说:“你张的像只兔子” 小孩的手很小,打上去也不是很疼,但是很让人不爽,丁一然一把握住小孩的手,拉近了他恐吓似的说:“你才兔子,你们全家都是兔子,你爸爸是监狱兔,你妈妈是兔斯基,你是流氓兔” “噗……”的一声,竟然是从身后传来的,丁一然下意识的抬头,发现摄像头竟然是亮着的。 柳卿在看着 那么,他们说的话他也听到了? 门突然打开,丁一然很快的站起身,看向门内,柳卿站在那里。 握着小孩的手也松开了,他只是看着柳卿,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是柳卿却没有看丁一然,而是完全无视了他,自行蹲下身,看向那个小孩,伸出手,很是温柔的揉着他的头说:“谢谢你了,小楠。” 小楠没有高兴的样子,只是伸出手,向柳卿索要着什么。 柳卿也很是明了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直接拿出了一叠钞票给了小楠,小楠居然很是有模有样的数了起来,一共十张,不多不少。 小楠将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接着指了指丁一然:“下回这么没有难度的事情不要找我来帮忙。” 柳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的笑了笑,那漂亮的眸子很是耀眼,他说:“好。” 小楠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丁一然一眼,凑到柳卿的身边,很是神秘兮兮的说:“这家伙真配不上你。” 丁一然黑线:“我都听见了。” 小楠抬头看他的傻样,很是不以为意,“你听见又能怎么样?” “你敢小瞧我是不是?”丁一然掐着腰对小楠说,情绪依旧很是不悦。 小楠同样掐着腰,“好啊,你聪明,那你说我全名叫什么” 丁一然无语…… 他上哪知道去,这个问题明显是超高难度的…… 小楠很是不忿的挥了挥手,就好像当时丁一然赶他时的样子,“赶紧回家补补智商吧。” 刚刚说完,他便走向了电梯,跳着脚按了一下,便上了电梯。 丁一然一直瞠目结舌的看着小楠离开,也没反应过来,“他就不怕被坏人抓走了。” “没事,他家就在楼上,而且,坏人也留在这里了。”柳卿站起身,靠着门框看向丁一然。 丁一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你是说我是坏人咯” 柳卿微笑着,一脸的意味深长:“我没直接说。” 丁一然又指向小楠离开的电梯问:“他是你故意叫来的对不对?” 柳卿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看来你还不是笨到无可救药。” “你故意找他来作弄我是不是?” 柳卿笑得更厉害了,他那悠闲的样子,让丁一然一阵牙痒痒,根本就把他来找柳卿的目的忘在了脑后。 “这还不是因为我家门口睡了一只流浪猫,我还不知道是该留他在那里,还是赶他走好,只好用自己的方法来试探一下,这只猫还是不是我之前喜欢的那只,如果不是,赶走就罢了。”柳卿说着,眼中充满了笑意。 丁一然再笨也明白了柳卿的意思,他是想用那个小楠来试探自己。 “你为什么要让那个小孩试探我?”丁一然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了可以直接冲进门内的范围。 “伪装自己也是有局限性的,你应该不会对着一个四岁的孩子,还伪装自己的真实面目,你明明还是那个孩子,为什么还要做出来这些极端的事情呢?” 丁一然怔怔的看着柳卿,身体微微一晃,接着,他快速的扑倒了柳卿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由于过于着急,丁一然的唇几乎撞到了柳卿的牙齿上,几乎一瞬间就让丁一然的眼中涌出液体来,完全是因为太疼的缘故。 柳卿直接拽住了丁一然的衣领,将丁一然拎着带进了屋子,完全没有继续刚才那一吻的意思,接着,关上了门。 门口整齐的摆放着拖鞋,竟然还是丁一然以前的那一双,而且几乎是崭新的,看上去像柳卿刚刚放在这里似的。 丁一然快速的换了鞋,跟着柳卿进了屋,走了几步,便顿在了那里。 刚刚走进房间,就可以看到墙壁上一张发大了的相片,是他与柳卿的合影,两个人靠在一起,笑得是那么的甜。 丁一然看着照片几秒,竟然觉得鼻子有些酸,眼前也是雾蒙蒙的。 他竟然……将相片放大,挂在屋子最显眼的位置…… 明显不是挂上一两天的,因为相片的表面已经有了刮痕,还有一些擦拭后留下的水渍。 柳卿已经走上了楼梯,见丁一然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便也停了下来,手拄在楼梯扶手上:“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摘下来。” 丁一然这才有了反应,抬起头看向柳卿,脸竟然有些红了。 “不……不用……”他快速的跟上柳卿,跟着他上了楼梯。 柳卿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丁一然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暗,窗帘拉着,偏偏还是暗黑色的窗帘,没有开灯的情况下,屋子只显得阴森得可以。 屋子里只有电脑的屏幕是亮着的,发出幽幽的光亮来,丁一然很是出于本能的走到了电脑前:“这是……” 电脑的界面是一款游戏,游戏的设计风格丁一然颇为熟悉,正是丁一然与李悠语代言的那款游戏,就连屏幕正中间的人物,他都是知道的:寻一然。 可是这个场景…… “那个BOSS是你……”柳卿坐在了床上,指着屏幕不冷不淡的说。 丁一然这才注意到,屏幕上的那个BOSS就是自己,也可以说成是终极BOSS,是这款游戏里面的人物达到顶峰的时候,才能打的一个超级难的BOSS。 “你在打我吗?”丁一然直接想到,自己刚刚惹了柳卿,柳卿便到游戏里来虐自己,这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报复方式呢。 “不,我在保护你。”柳卿回答。 丁一然一怔,他很快的再次看向屏幕,拉了一下消息记录…… 竟然…… 是柳卿在阻止别人打BOSS,他竟然守在BOSS前面守着自己,不让任何人去伤害这个BOSS,丁一然突然想起,柳卿就是因为这个还引起过公愤,被人集体轮白过,可是,这个金钱玩家几天后又成了排行榜第一。 后来游戏里有过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想要打败丁一然大BOSS,就先干掉寻一然这个小BOSS。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他玩游戏的时候就听说过,不过当时他的游戏不高,而且也没有很用心玩,便也没在意。 “白痴啊你……”丁一然已经不能在忍心看下去…… 柳卿走到丁一然的身后,抱住了丁一然,手直接伸进丁一然的衣服里面,揉捏着丁一然胸口的豆粒,他将头搭在丁一然的肩膀上,含着丁一然的耳垂说道:“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会加倍还回来的,我存了很多货,要不要试试看?” 188.我的爱只有一次,过时不候 丁一然身体僵直,很是诧异的回头,他想不到柳卿还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刚刚回过头,便看见了柳卿皎洁的微笑,接着听见柳卿淡淡的说:“骗你的。” 话音刚落,柳卿便松开了丁一然,退后了一步,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丁一然转过身,看向柳卿,见柳卿双手环胸,很是冷淡的看向自己,那样子就好像一个审判官看着待审的犯人,等待他的证词。 丁一然干笑了一下:“你还挺幽默。” “你不是说想要见我吗?”柳卿自顾自的的说,没有回答丁一然的话。 丁一然点头,他在进门的时候确实有这样说过。 “现在你已经看到了,那么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柳卿现在的话语很像是在下逐客令,如果丁一然说自己没事,就马上会赶丁一然出去。 这也让丁一然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 丁一然摇了摇头,很快否定:“不,我还有很多事情。”丁一然走到了柳卿的身边,站住,微微俯身,看着柳卿,手很是自然的搭在柳卿的肩膀,表情很是认真:“我有很多话想问你,有很多事情想要跟你确定。” 柳卿冷哼一声点头,冷淡中有着几分不屑,他说:“好啊,你说。” “第一个问题,你爱不爱我。”丁一然的问题很直接,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就连柳卿那沉稳的性子都有些怔住了,接着,他很快的调节情绪,微笑:“那是几天前。” 不爱了吗…… “我道歉可以吗?”丁一然很是急切的说了出来,那样子就好像在害怕柳卿会在下一秒钟就会赶他出去一样。“我为那天我做出来的事情感到抱歉,我只是看到你那样的面对我,就会觉得异常的烦躁,我明明很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可是你的挑衅一再让我奔溃,如果不是真的发怒了,我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他着急只是证明他在乎,他紧张柳卿。他不想失去柳卿,柳卿所做过的事情让他心痛。 “你还是不懂吗?”柳卿推开丁一然,扬了扬下巴,站起身,走到了电脑边,看向电脑屏幕上丁一然那个大BOSS,“我已经说过我会放弃你,就一定会放弃你,并且不准备再爱你,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吗?我说出来的话,一定是会兑现的,丁一然,我不会再爱你了,就好像我不会再爱叶文卿一样。” 柳卿说出的话很是绝对,也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柳卿走到电脑边,按了一下关机键,电脑屏幕唰的黑屏,丁一然与寻一然全部消失不见。 丁一然觉得的自己的心口也在一瞬间揪在了一起—— 那样的不安—— 就要失去柳卿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见我呢?为什么还让我进来?”丁一然不肯放弃,再一次追问。 “我只是想看一看,你是不是还是之前的丁一然,如果你是,那么我还能够见你一面,甚至与你交谈,会餐;但是,我不会重新爱你。就好像破碎的玻璃杯,就算找来再完美的工匠也无法修复裂痕到完全没有,我的爱,只有一次,而且,过时不候。” 丁一然直接走到了柳卿的身边,抓住了柳卿的胳膊,拼命的摇头,“不,我们不是玻璃啊……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柳卿摇了摇头,推开了丁一然,直接让出了可以出去的位置对丁一然示意:“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交谈的必要了,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柳卿这一次赶人的话说的很是明显,丁一然就算是白痴也可以听出来,可是他站在那里没有动,手心里已经不再有柳卿的手臂,显得他的手空荡荡的。 他很快的转过身,抱住了柳卿,抱得很紧,紧得自己都有些呼吸困难了。 丁一然很分明的听见了柳卿的叹息,弄得他心口直凉。 “我爱你……”丁一然说着,那样子好像呢喃,又好像在倾诉,他说着,竟然想起了三年前在医院的时候,柳卿说过同样的话,他与当时的柳卿是同样一种心情吗? 而现在的柳卿是与当时的自己是一样的心情吗? 不…… 此时的柳卿分明比当年的自己更无情…… 这就是报复吗? 丁一然抬起头,吻住了柳卿的唇,嘴唇相接,有一种淡淡的苦涩。 柳卿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这让丁一然更加的慌了。 他仍旧吻着柳卿的唇,眼睛却是看着柳卿的,柳卿同样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沉默,也是一种暴力,冷暴力,这也是对丁一然的一种惩罚。 丁一然的眼神是那么的受伤,柳卿可以看得出,可是他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丁一然索性闭上眼睛,手在柳卿的身上摸索。 柳卿的体温一直很冰,可是,他发现柳卿此时的皮肤很热,就好像生病了一样,可是丁一然知道,这并不是柳卿生病,而是他正常的一种生理反应。 柳卿虽然在心里排斥了丁一然,身体上却是没有的。 这让丁一然找到了一丝心理安慰—— 丁一然的吻一路下滑,一直吻到了柳卿的胸口,而柳卿的衣服也被丁一然解开得差不多了。 丁一然吮吸着柳卿胸口的豆粒,发现他已经竖起了,丁一然睁开眼睛看着它,舌尖在豆粒上面打转。 “唔……”柳卿终于给了丁一然反应,这让丁一然兴奋不以,直接抬头看向柳卿,发现柳卿同样看着自己,只是表情已经不再冰冷了,因为丁一然小小的举动,已经有些面色绯红了。 柳卿突然用力,按住了丁一然的肩膀,将丁一然扑倒在了床上。 他没有说话,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与情绪,就直接吻住了丁一然的唇,依旧有着他的霸道,舌头肆无忌惮的搅拌,发出嗞嗞的声响,就好像是满意丁一然的甜美而发出的声响。 两个人的头不停的换着角度,互相吻着对面,在对方的口腔肆虐。 渐渐的分离,两个人的舌尖依旧纠缠着,那种难舍难分是那样的明显。 丁一然没有反抗,反而扶着柳卿的手臂,顺势向上,知道攀住了柳卿的脖子。 柳卿快速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接着很快速的脱掉了丁一然的上衣—— 他不想再忍耐—— 柳卿的手掌在丁一然的身上来回,他这三年当中是那样的想念丁一然,他是那么的想抚摸丁一然,他想触碰丁一然身体的每一处。 他说着狠心的话,却享受着丁一然对他的纠缠。 他想要一然—— 他想抱他—— 不松口,不放手—— 进入—— 掠夺—— 霸占—— 他只是想要—— 柳卿的手滑进丁一然的裤子,在丁一然的后穴门口徘徊,这个动作让丁一然身体一僵,他停止了与柳卿的温存,很是敏捷的抓住了柳卿的肩膀,接着一个翻身,顺势将柳卿压在了身下。 “我要在上面……”丁一然喘着气,面色红润,他对着柳卿说,表情竟然是那么的坚定。 柳卿看着他,轻笑出声,“你忘了你是攻不过我的吗?” 他与柳卿的第一次,就是柳卿攻了他的。 丁一然摇头,“现在不一样了,我可是练过的。” 柳卿还没明白丁一然的意思,丁一然已经分开了他的腿…… 柳卿很是本能的反抗,揪住丁一然的胳膊—— 两个人撕扯着—— 缠成了一团——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过。 丁一然与柳卿仍旧那样的对峙着。 此时,两个人都在软软的地毯上,丁一然躺在下面,上身是赤裸的,裤子虽然穿着,却已经大开了门户,露出了里面蓝色的内裤。 他一脸警惕的看着压在他上面,姿势有些怪异的柳卿。 柳卿虽然是在丁一然上面的,可是丁一然将脚抬得老高,直接抵在了柳卿的胸口,他只能勉强的伸出手,碰到丁一然。 两个人身上还缠着薄薄的被子,被子的另一端还留在床上,明显,两个人是从床上滚下来的。 两个人在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也没有分出个高下来。 最后两个人从亲吻改到了抓痒,甚至开始出拳,也没有什么结果。 “我们石头剪子布。”丁一然实在是受不了这气氛,开口说道。 柳卿皱了皱眉,他明显是不喜欢这个方式的,“如果你不愿意在下面,很可以现在就走,我可以找别人。” 那种不悦的情绪很是明显,柳卿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很是爱面子,他是不肯自己被别人压在身下的,丁一然更是曾经被他压过的人,更是不能接受的。 “这个没的商量,是原则问题。”丁一然脖子一梗,依旧执意不从。 “你的原则就是被攻后要坚决反攻?” “我的原则就是越是喜欢的,就越是要完全占有。”丁一然撇嘴。 柳卿微微一怔,最后竟然有些泄气似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面朝下的躺在了床上。 丁一然以为柳卿是不想继续了,便跟着起了身,到了床边,跪坐在柳卿的腿上,抓了一把柳卿的屁股:“装死就奸尸了啊。” 柳卿扭过头,没有看丁一然,只是很快速的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进不去就换我来……” 189.彻底互攻 “我可以认为你这样做是重新接受我了吗?”丁一然顺势向上爬,压在了柳卿的身上,两具身体重叠,他微微低下头,在柳卿的耳边说。 他故意将声音放得很低,就好像在与柳卿耳语,这是一种变相的调情,两个人都明白。 他的脸上挂着皎洁的笑容,显得他略微有些轻浮,好看的娃娃脸上此时竟然显得妖媚起来,就好像纯净的百合花上出现了一点红,虽然妖艳,却不显得不和谐,此时就连阅人无数的柳卿都不由得看得有点痴了。 三年间丁一然变好看了很多,这是柳卿第一次看到丁一然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的。可是这么近距离的看他,还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情与欲是分开的。我现在只是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需要一个解决的伴侣罢了,我们之间是没有情的。”柳卿还是否定了丁一然的说法,转看了另外一个方向。 丁一然被他弄得乐了,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紧张与不安,他发现,原来柳卿也是一个很别扭的家伙。明明已经狠不下心来了,却还是在说狠心的话。 “再说谎就要惩罚你咯——”丁一然凑到了柳卿的耳边,边说边向柳卿的耳朵里面吹气。 柳卿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同样没有拒绝。 也许还在等待吧…… 丁一然低头在柳卿的颈间轻轻一咬,动作很轻,他故意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刮过柳卿的脖子,便使得柳卿的身体很是轻微的一颤,明显他已经有了感觉,丁一然也不着急,只是不急不缓的舔着柳卿的脖子,欣赏着他的脖子也一点一点的变得羞红。 随即,丁一然的手开始在柳卿的身上肆意行走,柳卿虽然极力忍耐,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又很快的忍住。 还在忍吗? 还真是坚强呢…… 丁一然摸索着,将手探到了柳卿的身下,握住了柳卿的分身,很是惊喜的发现柳卿早就已经有了反应,而且这坚硬的程度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丁一然熟练的套弄着,柳卿咬着唇,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越到后来,他越开始躲丁一然,后来甚至开始推丁一然。 丁一然当然不会给他逃走的机会,直接挺入—— “唔——”柳卿闷哼了一声,身体几乎是摔在了床上,就好像一条蠕动着的巨大虫子—— 他紧紧的抓住了床单,仍旧抵不过丁一然的毫不“怜香惜玉”—— “滚出去——”柳卿近乎怒吼的骂了出来。 “你别夹,我要断了——啊——”丁一然疼得直拍柳卿的后背,却依旧停留在柳卿的里面没有出去,他怕他出去了,就要换柳卿来了—— 卧室内,依旧一片昏暗,渐渐的,出现了人的喘息声,还有推搡的声音,两具纤长的身体在床上翻滚着,将床上弄得一片凌乱。 天空渐渐暗淡,使的屋子内更加的昏暗,而两个人靠得是那么近,根本就不会发生寻找不到对方的情况。 丁一然紧紧的抱着柳卿,他已经感觉到柳卿的躲闪与那轻微的发抖,这绝对是柳卿第一次被人压在身下,不然不会这么不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紧的感觉。 柳卿完全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快感的,他只是一味的在承受,就算是他这种很能忍耐的人,也开始推丁一然的身体,那种被人侵略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 丁一然吻着柳卿的耳朵、鼻子、后背,希望这样能够安抚柳卿,轻轻的安抚柳卿的胸口,最后干脆吻住了柳卿的唇。 融化吧…… 就这样,融化在这里…… “唔……” ****** 丁一然醒来以后,发现柳卿并没有那样老实的睡在他身边,而是慢慢的爬到他的身上来。 丁一然累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一直在柳卿的里面不肯出来,把柳卿折腾得半死,这让柳卿见识到了什么是持久,还不由得感叹一下。 不过,柳卿在后来确实有了感觉,并不是像想象中那么……那么难以接受。 他这个比丁一然大了差不多十岁的人竟然被丁一然折腾成那样,还真是他之前想都没有想过的。 屋子里还留有温存后那暧昧的味道,其中还有着淡淡的分泌物腥臭,一切都证明了这个屋子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柳卿很早就醒了,也可以说是昏昏沉沉间,他根本就没有睡得很实,而此时,他正在做的就是翻过丁一然的身体,骑在了他的上面。 丁一然很是迷茫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又闭上,接着再一次睁开,很是含糊的问:“你干嘛?还不睡觉,你不累吗?” 柳卿依旧坐在丁一然身上没有下去。 他虽然身体很是疲惫也很痛,却还是有一股怨气没出的。 “我要抱你啊……”柳卿很是诱惑的说。 丁一然依旧很是迷糊,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好,抱抱……” 柳卿很是妖娆的笑了起来,扶着自己的分身,渐渐进入了丁一然的后穴,这一举动很有效的让丁一然清醒,丁一然猛的睁开眼睛,想要翻过身,但是已经晚了,此时柳卿已经完全压制住了丁一然的身体,让他连抬起身体都很难。 丁一然三年间同样是没有再有人进入过的,此时的进入还是让他一阵难耐。 “唔……”丁一然忍不住出声,“昨天不是还让我……让我压你来着么,今天怎么……唔,轻……轻点……” “不一样的。”柳卿一边在丁一然的身上律动,一边俯下身,对丁一然说:“昨天是我真的想要做……现在是我解决在晨勃……” 丁一然只觉得是当头一棍棒! 搞屁啊! 简直就是1、0不分,乱伦啊~~绝对的乱伦啊~~ 丁一然想咆哮,想骂人,可是溢出口的都是呻吟的声音。 丁一然快感有余,感觉最深的就是腰疼。 腰,真他妈的疼啊—— “轻……呃……停,我……我不行了……再继续……我……我挠你脚心你信不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丁一然只想咆哮啊—— 丁一然刚刚一局,就已经半昏厥了过去,柳卿轻轻的吻着怀里的人儿,细细的看他的眉眼,他还是那样的喜欢—— 他还是喜欢一然的,从三年前第一次遇到丁一然开始,就已经被他的特别吸引了吧,不然,他不会心甘情愿的去保护他,即使他曾经伤害过丁一然,装成不认识也就可以了,可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去保护和爱惜他。 他这三年当中是那样的想念丁一然,每每看到墙壁上的相片,他心中只有苦涩。 可是,当丁一然在那么多人面前欺辱他的时候,他只有心痛与绝望,他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仍旧会被丁一然讨厌,仍旧会被他报复。 既然两个人都累,放手,是最明智的方法吧—— 他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他准备放弃,他准备不再爱丁一然—— 他以为他与丁一然不会再有可能,可是杨阳告诉他,丁一然来找过他,也许是为了叶文卿吧,他这样认为,当丁一然看到那么狼狈的叶文卿后便不会再来找他,甚至更恨他,可是丁一然来了—— 他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可怜巴巴的看着摄像头,那种表情就好像等待主人的爱抚的小猫,他竟然再一次心软。 他在监视器里看了很久,才关了监视器,回到房间。 可是他真的很不争气,刚刚回到房间,便习惯性的打开了电脑,登录游戏,当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寻一然的时候,自己都愣在了那里。 忍不住苦笑,他果然还是放不下。 他在卧室里辗转了很久,才再一次出去看,竟然发现丁一然就在他的家门口睡着了,那疲惫悲伤的小脸柳卿竟然觉得自己可以读懂。 那就算了吧—— 谁让他爱他—— 违背自己的想法,说不爱他,最后的结果究竟是谁折磨了谁? 柳卿再一次俯下身含住了丁一然的唇,真的很甜。 ****** 丁一然与柳卿肩并肩的坐在了沙发上,柳卿很是悠闲的靠在沙发上,展开手臂搭在靠背上,看上去就好像在揽着丁一然的肩膀。 丁一然看上去要拘谨很多,他面色很是凝重,坐姿也很是谨慎,他盯着对面的两个人,紧张的观察他们的表情。 他们的对面坐着柳卿的父母。 他的父亲一脸的怒气,却好像受气包一般的吧唧吧唧的抽烟,一副有很多话要说,却死活憋着的样子,就连他的自来卷的头发看上去都有些有趣,就好像也在因为他的怒气变得更卷。 他的身边坐着柳卿的母亲,她双手环胸,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丁一然与柳卿两个人。 她依旧显得极为高贵,就好像英国最高贵的女公爵一半,只是此时她的眉头是紧蹙的,她看向丁一然,从上打量到下,就差让丁一然把衣服脱掉,看个真切了。 接着她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 柳卿点了点头,表情很是肯定。 丁一然也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如果柳卿同意,就会很好办吧,毕竟柳卿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想做的事情,很大一种程度上是可以成功的。 “不行,我不同意。”柳卿的母亲快速的否定。脸上的那种坚定与微怒的表情很是明显,就连嘴角也开始向下了,显现出了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此时,柳卿的父亲露出了些许笑容,明显,他是不愿意丁一然与柳卿在一起的,他还是喜欢豆豆多一些。卷发得以舒展,脸上的褶皱都轻了些许。 丁一然有些慌张的看向柳卿,想要询问他的意见,柳卿只是拍了拍丁一然的肩膀,安慰他,用眼神告诉他没事,这让他轻松不少。 毕竟向一对父母要他们的儿子与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俩家的门面上。 两家都是大家庭,柳卿更是订了婚的人,如果现在让他和刚刚订婚的妻子离婚,去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是恨难说出口的,也是大丢颜面的。 柳妈妈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让柳卿嫁给你,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除非你嫁到我们柳家。”柳卿的母亲开口,在场的人都寂静了片刻。 丁家的实力明显要大于窦家,柳妈妈不在乎那些世俗,她只是担心如何对窦家交代。 丁一然已经面露喜色,明显是有机会的 柳卿的父亲则笑不出来了,烟差点掉到自己的裤子上,眼睛也是睁得老大,明显是不想同意的。 “白阿姨,你想啊,我父亲的脾气是不会同意我嫁过来的。”丁一然跟柳妈妈解释外加赔上笑脸,他明显的发现,柳家是柳妈妈做主的,要谈也要跟柳妈妈谈,谈好了,柳爸爸也跟着就被搞定了。 柳妈妈也有些迟疑,明显是了解丁啸天的脾气的。 在她迟疑的时候,豆豆却直接走进了柳家别墅,家中的佣人明显是熟悉豆豆的,都么有拦住她,她直接走向了几个人,将一叠纸在桌子上一拍,直接说:“我要离婚。” 柳爸爸当场愣住,半天没缓过来。 柳妈妈脸色也变了变脸色,看了看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没有谈离婚的问题,则是问:“你是和他们串通好的吗?” 豆豆看了看丁一然与柳卿,大概猜出了他们在谈什么,自己明显是来对了适合,她随即摇了摇头,“不,有这个协议我没办法和另一个人登记,我昨天把他揍到半死他才勉强同意结婚的。” 丁一然坐在那里直接笑出了声,那个人明显是许漠北,他有些替许漠北默哀了…… 柳卿的父母同时变了神色,一个比一个的脸色难看。 儿子儿媳同时提出要离婚,和别人在一起,明显是不能让人接受的。 “你爸爸同意了吗?”柳爸爸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豆豆点了点头,“爸爸最近身体明显有些不行了,现在公司都是我来接手,他在医院里,我不想干扰他老人家……” 明显是没有问过,自己做主了…… 柳爸爸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柳妈妈清嗑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丁一然:“说吧,你能给多少聘礼?” “您开价吧……”丁一然回答的痛快。 柳卿只是扶额叹气…… 这个妈妈,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在嫁女儿吗? 190.大结局 从机场一直到丁一然加拿大的家里,丁一然一直都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嘟起来的嘴巴几乎都可以挂酱油瓶子了。 呼延圣楠从见到柳卿的第一刻起,就变成了暗黑色的僵尸脸,他瞪着丁一然与柳卿两个人,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估计柳卿最少也死过一万次以上了。 瑞尔斯·查理负责照顾叶文卿,他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当丁一然从柳卿家离开,找到等在车里的瑞尔斯·查理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瑞尔斯·查理不是很爱搭理自己了,丁一然可以看出,瑞尔斯·查理的情绪也是不怎么好的,虽然没有像呼延圣楠那样夸张的不爽,但是那种好像被抛弃了似的的样子还是让丁一然一阵内疚。 柳卿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他早就有心理准备的,更何况他身边跟他明争暗斗的人多了去了,他根本不会把这么几个人放在眼里。 丁一然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就叹气。 李悠语已经知道了丁一然先后收了呼延圣楠与柳卿两个人的消息,早就已经爆发了。各种威胁和咆哮,听说她已经在跳楼梯干掉他们的孩子了…… “作孽啊——”这是丁一然在即将进门的时候说的唯一一句话。 他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柳卿跟在他身边轻笑,惹得呼延圣楠一阵不爽。“没想到柳大总裁也会沦落为0号啊。” 柳卿转过头看向呼延圣楠,扬起笑脸,很是倾城,“你不也是一样吗?” 呼延圣楠很是无所谓的耸肩,“我是心甘情愿的,不行吗?” 柳卿微笑点头,“我们是一样的,不过我和一然是互相来的。” “嗯?”呼延圣楠这一句不是问柳卿的,而是看向了丁一然。 一直跟在后面用轮椅推着叶文卿的瑞尔斯·查理也有了反应,他看向丁一然的背影一眼,盯得丁一然背脊发凉。 丁一然快速的推门走了进去,也许面对李悠语暴跳的脸,都比停留在这种怪异的气氛里面强。 丁一然走进去,便看见了坐在客厅中的李悠语。 李悠语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坐下的时候更是明显,外加她最近都没怎么运动,身体也胖了很多,看上去很是富态。 她看向丁一然,又看了看后面跟进来的柳卿、呼延圣楠、瑞尔斯·查理与叶文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她的身边还坐着丁一然的妈妈,明显是被李悠语叫来助阵的,可是丁一然妈妈向来是一个温和的人,见丁一然回来,第一个迎了上去,问长问短的,根本就不在乎丁一然带回来了谁。 接着她看向了叶文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瑞尔斯·查理。 瑞尔斯·查理摇了摇头,看着叶文卿头上的抱着的纱布叹息:“医生说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脑袋已经有些坏了,每天都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吃饭,说话都不会,幸好他很乖,不会闹。” 屋子的人一齐沉默了,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他,就连最痛恨他的李悠语都沉默了,她深深的呼吸,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活该。” 明明是不准备再责怪了,只是因为惩罚了他的人不是自己而感觉郁闷。 李悠语还是没有那种狠毒的。 柳卿却在这个时候很自然的与丁妈妈聊了起来,这让另外几个人很是不爽。 柳卿与丁妈妈也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而已,看到其他的脸色,也没多说什么,便结束了谈话。 丁妈妈推着叶文卿的轮椅便跟大家告别,说是要带着叶文卿去见丁啸天,最终来处理这件事情的还得是丁啸天,不过大家都明白,叶文卿一定会被丁啸天送去静养,这群人都不会再见到他。 待丁妈妈离开,丁一然就只想上楼回房间,却被李悠语叫住了。“丁一然,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 丁一然回过头,便看见瑞尔斯·查理与李悠语并肩坐着,呼吁圣楠则坐在了单独的那个沙发上,只有柳卿与他一样是站在那里的。 沙发上只剩下李悠语身边一个位置,丁一然与柳卿只能坐下一个人。丁一然抓了抓头发,无可奈何的对柳卿说:“我去帮你取凳子。” 柳卿依旧是一脸的微笑,点头说:“好。” 丁一然去到厨房取出了一个椅子出来,放在了他的身边,让柳卿坐下,他则坐在了沙发上。 虽然气氛很僵硬,但是大家都能看出来唯一很难融入的人就是柳卿。 柳卿看着自己这一大家子,一点的荣誉感都没有,更多的是心虚—— 他坐在那里就好像一个蔫茄子,如果不是谁专门问了他什么问题,他是不准说话的。 “挺热闹啊……”柳卿看着有趣,情不自禁的感叹,接着看向丁一然,竟然还有玩味。 李悠语点了点头:“对啊,你不知道,我们几个在一起的时候,一然可忙了,一三五陪我,二四六陪查理,周日我们还要叫上许漠北一起。” 李悠语说到这里,呼延圣楠都不由得皱眉了。 柳卿仍旧微笑着,只是笑容都有些僵硬了,他继续看向丁一然,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感觉有趣极了,他一定很纠结吧,担心大家会不高兴,担心自己会被大家排挤,才会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明明他是无所谓的,只要能与丁一然在一起就好。他不想再有一段再也见不到丁一然的时间,那种想念真的很难熬。 “哦呵呵,周日我们四个一起打麻将。”丁一然坐在一边圆场,却被李悠语狠狠的拍了一把大腿。 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氛围一下子好了很多。 “说吧,丁一然你是想怎么样,这个家庭的关系又是怎样的?”李悠语问。 来了来了,这个问题果然出现了—— 丁一然吧唧吧唧嘴,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指了指瑞尔斯·查理:“大老婆。” 接着指向呼延圣楠:“二老婆。” 指向柳卿:“三老婆。” 最后指向李悠语:“你是我的姑奶奶。” 李悠语忍不住笑出声,摇了摇头,脸色也好了很多,没有了刚刚的尖酸刻薄,改成了一副温柔的样子,这是在她身上很难见到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说:“我也不为难你了,我们离婚吧,我知道他们三个你谁都不想抛弃,而我呢,真的不能与这样四个男人住在一起,我们也没有什么感情,分开也没有什么损失,至于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的,我知道你很需要这样一个孩子,孩子我生下来以后回留在这里,由你们照顾,这还不耽误我找下一个,不是吗?” 丁一然几乎是他说话的同时,丁一然就给否定了:“不行,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李悠语笑着摇头,站起身,走到了电视柜前面拿出了一叠纸出来,放在了丁一然面前:“你这是耽误我你知道吗?在耽误我找到一个真正爱我,并且我也爱的人。所以,我选择离婚。” 丁一然沉默了。 李悠语说的不无道理。 他们这一耗下去,耽误的反而是李悠语的青春。 另外几个男人同时低下头选择沉默,他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待丁一然签了字,李悠语开是张罗收拾房间,给呼延圣楠与柳卿腾出位置。 呼延圣楠依旧是两个国家来回跑,便没有用什么房间,只说回来会直接住到丁一然的房间里面,其他两个人竟然没有人反对。 柳卿的情况与呼延圣楠基本一致,柳家的产业依旧是他来接手的,他这次跟丁一然回来只不过是认认门,不过他还是要了一个房间,放了一些他的衣服与用品。 瑞尔斯·查理依旧是选择一直陪在丁一然的身边,充当一个保镖老婆的位置。 许漠北与豆豆选择留在国内,窦家的产业全部由豆豆接手,在她与柳卿的帮助下,公司走上了正常的轨道,这样便不会给许漠北添加什么麻烦。 豆豆与柳卿的离婚虽然有造成一定的影响与非议,可是两家一齐的共同壮大,还是让他们不得不叹服的。 而豆豆与许漠北也是迟迟没有订婚,两个人留在国内就一定要等到许漠北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的,这也注定了许漠北的孩子是会比丁一然的小2岁多。 豆豆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后来当她看到丁一然的儿子拎着自己儿子的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连咆哮也没有用了,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 五个月后。 冬季。 丁一然再一次回国陪呼延圣楠与柳卿,可是两个人都忙得可以,他只能一个坐在咖啡店里面喝咖啡。已经与李悠语办完了离婚手续,不过李悠语仍旧住在加拿大丁一然的家里安胎,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分娩了。 丁一然用小勺子搅拌着咖啡,另一只手用手机看着新闻,简直就是无聊透顶,好在咖啡店的气氛还算是安静,不会让他觉得很烦。 这个时候,一个男生却坐在了他的对面,皱着眉头看着丁一然,那样子就好像一个警察在审视犯人。 丁一然也觉得莫名奇妙,同样看向他。 “你是同性恋吧。”那个男生首先开了口,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丁一然一怔,自己虽然真的是一名同性恋,可是脸上根本就没有印字,身上也没有挂上同性恋的标签,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说同性恋的男人都有什么特殊的标志? 丁一然开始仔细打量对面的男生,想从他的样子上发现他是不是也是一名同性恋。 男生看上去年纪不大,就好像一个高中生,明朗的眉眼,却有着邪魅的微笑,他的皮肤很白,眼睛璀璨如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帅哥,他身体看似纤细,实则有着很多肌肉,也许还是个1号……而且一点也不比丁一然那几个老婆差…… “是又怎么样?”丁一然也不否认,反而笑的很是淡然,已经有了三个男老婆的人,承认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男生点了点头,那样子好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般,他突然转了转眼珠,一脸坏笑的问:“有兴趣交往看看吗?”。 丁一然先是一怔,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咖啡店被人搭讪,还被一个看上去只是高中生的男生表白,重点还是在于男生。 男男男男——他的世界里面简直就是充满了男人。 丁一然挑眉,问:“你打架厉害吗?像电影里的那种侠客你能打过吗?” 男生明显不明白丁一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八成认为他的择偶标准很特别,接着他摇了摇头。 “那你打不过我大老婆。”丁一然微笑着说,表情很是骄傲。 “嘎?”男生明明是准备保持形象的,可是他还是很丢人的嘎了一声。 “你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十三年吗?”丁一然继续问。 男生皱了皱眉头,摇头说:“我……还没试过……” “那专一你比不过我二老婆,你能独自经营两大企业,盈利过亿吗?” “你想说我比不过你三老婆吗?” 丁一然点头,这小子还挺聪明。 男生笑了笑,说:“你是丁一然吧。” 丁一然当时就怔住了,看着那个男生。被发现是同性恋也就罢了,竟然还被叫出名来了?难道他已经进入同性恋的花名册了吗?才会被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咯?我玩过你代言的游戏,我在游戏里叫熏墨。” “你……我好像记得……你老婆是……” “呼延楠宿,怎么了吗?”熏墨仍旧一脸的不以为意。 “那你还来跟我说什么交往?”你小子也想像我一样NP是不是?你知道我有多累吗? 男生笑了起来,后来已经有些前仰后合了:“我听我老婆说起过你,今天看到了,就觉得很像……你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有趣,真有趣——哈哈哈。” “切……”还以为自己魅力很大呢,结果还是个弟妹?妹夫? 好纠结。 “我只是想对你说,看好你的呼延圣楠,呼延楠宿是我的。”熏墨终于正经的说了一句话,接着站起身很是潇洒的离开了。 丁一然看着他的背影很久,才回过神来…… 看好呼延圣楠? 嗯。 他会的。 “发什么呆呢?”柳卿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咖啡点,解开了围巾,坐在了丁一然的身边。 这是柳卿与丁一然相处的第一个冬天。 丁一然摇了摇头,“没事。” 柳卿微笑着,直接吻了一下丁一然的唇角,接着很是宠爱的说:“小傻蛋——” 丁一然一阵别扭—— 电话在这个时候震动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呼延圣楠。 丁一然刚刚接起来,便看见了站在窗外捂得相当严实的呼延圣楠,于是对他挥了挥手。 ——“出来。”呼延圣楠只说了这么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丁一然微笑着对柳卿说:“我们走吧。” 接着在心里想着:二老婆、三老婆都到了,该叫大老婆开车来接了。 ——正文完—— 番外一:亚麻色的发 (与之前剧情无关,却是几年后的事情。) “我想染头发。”丁一然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闭着双眼,纤长的身体在沙发上微微蜷缩,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瑞尔斯·查理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一本彩色的娱乐周刊放在盘着的双腿上,他抬起头,伸出手轻柔的摸了摸丁一然软软头发。 深黑色,很有营养,很是柔顺,手指从发丝间穿过,没有任何阻拦。 丁一然的头微微动了动,并不排斥瑞尔斯·查理的手,更有些小猫咪似的迎了上去,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什么颜色?”瑞尔斯·查理的声音很轻,柔柔地,带着呵护。 “亚麻色,和你一样,不好吗?” 瑞尔斯·查理仍旧摸着丁一然的头发,“为什么突然要染了?” “在这里,黑发好突兀……” “可是我觉得很好看。” 丁一然仍旧微微闭着双眸,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那就是说,你不支持咯?” 瑞尔斯·查理耸肩,“如果你执意的话……” “如果我说,我想回国呢?” “我陪你回去。” “如果我要杀了柳卿呢?” “我会帮你。” 丁一然笑了起来,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终于睁开了眼睛,乌黑明亮的双眼,如同玛瑙石,那么的迷人。 他坐起身,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瑞尔斯·查理,表情变得柔和。“离开几年了?” “三年。” 三年。 一些东西,已经消失不见。 一些感情,已经变得破旧不堪,即使……他们曾是那么执着的,想要在一起。 丁一然松了松领口,白色的衬衫松散的搭在身上。他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深深的呼吸,而并非大大咧咧的,没有心机的样子。他的动作很轻,表情也很淡。 丁一然,优美得如同一幅画,优雅得就好像贵族的绅士。 瑞尔斯·查理轻轻的叹息,他没有让丁一然胖起来,反而瘦了很多。 不过,他很庆幸,丁一然已经好了很多,相较于……三年前的那个几乎疯了的丁一然。 “查理,陪我去把头发染了吧,染成亚麻色的。” 番外二:夫妻一百问 庆大封推,本周送番外。今天一直在写新文,偷点懒,弄了个夫妻一百问的上半部分…… 非正剧。大家选择性阅读。 在网上看到的~嘿嘿,按照丁一然与柳卿填一下。 1请问两位的名字? 丁丁:丁一然 柳卿:柳卿 2年龄是? 丁丁:21 柳卿:30 丁丁:是大叔了呀~ 3性别是? 丁丁:男的 柳卿:自己看 4请问你的性格是怎样的? 丁丁:直肠? 柳卿:很有性格 5对方的性格? 丁丁:变态 柳卿:白痴 6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丁丁:马路上 柳卿:同上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丁丁:帅? 柳卿:腿很白。 8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丁丁:很帅,很有型……啊……给我的感觉吧。 柳卿:人很简单,而且很善良。 9讨厌对方哪一点? 丁丁:不对我说实话。 柳卿:竟然要了三个老婆。 10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丁丁:不咋地 柳卿:一般 11怎么称呼对方? 丁丁:柳卿 柳卿:一然 12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丁丁:一然 柳卿:老公 (丁一然白眼瞪瞪瞪。) 13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觉得对方是? 丁丁:狼。而且是色狼。 柳卿:小猫咪 14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会送什么呢? 丁丁:啊……钱包? 柳卿:他想要什么,我就会送给他什么。 15那么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丁丁:没有想过诶…… 柳卿:他 16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丁丁:很不满,人太坏,太爱吃醋 柳卿:身边杂草太多 17你有什么样的嗜好? 丁丁:吃臭豆腐算不算? 柳卿:喝红酒 18对方的嗜好为何? 丁丁:喜欢在晚上的时候抱着人睡。 柳卿:你睡觉的时候还不猫在被子里面? 19请问你的毛病是什么? 丁丁:我觉得我挺完美的 柳卿:喜欢自己独自解决事情。 20您做的什么事(包括毛病)会让对方不快? 丁丁: 柳卿: 21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丁丁:夫妻 柳卿:夫妻 22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丁丁:在烤肉馆,我请的他吃饭。 柳卿: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算不算? 丁丁:应该是不算吧。 23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丁丁:挺好的。 柳卿:嗯,他喝醉以后很诱人,我很喜欢。 丁丁:你怎么不去屎? 24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丁丁:还挺单纯的。 柳卿:我在忍耐。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丁丁:没什么固定地点。 柳卿:床上。 丁丁:你去屎啊去屎! 26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丁丁:蛋糕和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柳卿:刻着我名字的项链。 丁丁:我怎么不知道? 柳卿:告诉你你还会留着吗? 27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丁丁:他 柳卿:那天我有点发烧……(头脑发热才会表白?) 28您有多喜欢对方? 丁丁:挺喜欢的。 柳卿:没有他会觉得想要窒息。 29那么,您爱对方么? 丁丁:爱。 柳卿:很爱。 30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丁丁:在他说要放弃我的时候,当时挺慌的。 柳卿:他说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 31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丁丁:也许会沉默吧 柳卿:按住他,上了他,让他没有体力去找别人。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丁丁:不能,除非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不然我不能接受。、 柳卿:可以,只要是他选择的。 33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丁丁:骂他 柳卿:吻他 35对方性感的表情? 丁丁:在我下面喘息的时候。 柳卿:喝醉了以后。 36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丁丁:他第一次光光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会看到裸男羞涩。 柳卿:在他第一次喝醉酒的时候。 38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丁丁:一起去买菜啊,做饭的时候。 柳卿:吃掉他的时候。 39曾经吵架么? 丁丁:吵过 柳卿:嗯。 40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丁丁:因为家族的原因 柳卿:因为他认为我是伤害他的主要人物,吵得很厉害,几乎决裂 41之后如何和好? 丁丁:真相大白,然后发现我是真的爱他 柳卿:在看到他可怜巴巴的睡在我家门口之后。 42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丁丁:希望,希望他是女的! 柳卿:难道你还没彻底弯? 丁丁: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嘛! 43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丁丁:当我发现我一直是在被保护的时候。 柳卿:当他来找我道歉的时候。 44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丁丁:两个人在一起,聊天,工作。 柳卿:拥有他 45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丁丁:他废寝忘食的工作的时候。 柳卿:知道他结婚的时候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丁丁:食人花 柳卿:百合 47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丁丁:什么都会被他发现。 柳卿:有 丁丁:竟然还有!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丁丁:不能开车 柳卿:年龄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丁丁:公开的。 柳卿:已经公证了的。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丁丁:会很久,我有信心的哦 柳卿:这份爱会直到坟墓为止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丁丁:前可攻,后可受。 柳卿:曾经是总攻。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丁丁:一开始什么都不明白~明白以后就反攻了。 柳卿:如果是他选择的方式,我会试着尝试。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丁丁:还行吧 柳卿:一般 54初次H的地点? 丁丁:杨阳家里 柳卿:床上 55当时的感觉? 丁丁:想杀了他 柳卿:很好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丁丁:很黄很暴力 柳卿:很傻很天真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柳卿:几点了? 丁丁:我……也不知道…… 58每星期H的次数? 丁丁:1到2次,因为我还要陪……别人。 柳卿:洗澡的时候算不算? 59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丁丁:一到二次…… 柳卿:一晚上7次的话…… 丁丁:你是要精尽人亡吗?! 60那么,是怎样的H呢? 丁丁:温情的 柳卿:比较激情的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丁丁:脖子 柳卿:那……(黄瓜)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丁丁:那……(咳咳) 柳卿:脖子,耳朵 63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丁丁:畜生。 柳卿:小猫咪。很可爱。 64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丁丁:不。 柳卿:如果是和他的话,很喜欢。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丁丁:家里 柳卿:浴室里也经常 66您想尝试的H地点? 丁丁:游泳池? 柳卿:野外 67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丁丁:看心情 柳卿:都有……洗澡过程中也有。 68H时有什么约定么? 丁丁:没…… 柳卿:一起射? 69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丁丁:没,都是我老婆 柳卿:有过。 70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丁丁:反对,那种感觉很难受。 柳卿:我有信心可以得到心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么做? 丁丁:他?不可能。 柳卿:废了那个人。 72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丁丁:会…… 柳卿:如果是我在下面,我会有点…… 73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丁丁:拒绝 柳卿:看心情 丁丁:喂喂!! 74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丁丁:最近好像好了很多。 柳卿:很擅长 75那么对方呢 丁丁:确实很擅长 柳卿:感觉还是别别扭扭的。 76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丁丁:你真猛…… 柳卿:还想要…… 77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丁丁:想要还不肯说出口的样子 柳卿:高潮的时候……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丁丁:不可以 柳卿:随意 丁丁:踢飞! 79您对SM有兴趣吗? 丁丁:没有 柳卿:想试试 80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丁丁:勾引他 柳卿:主动抱他 81您对强奸怎么看? 丁丁:很生气,我曾经就差点被这家伙强奸了。 柳卿:我挺喜欢征服的 82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丁丁:被插 柳卿:他突然晕过去或者流鼻血不能继续 83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丁丁:他家里 柳卿:浴室里 84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丁丁:有过,躺在床上等我上……那样子,啧啧啧…… 柳卿:经常不经意间就…… 85那时攻方的表情? 丁丁:微笑,笑得和一只狼似的。 柳卿:嘴角抽搐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丁丁:有过 柳卿:没有 87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丁丁:呃…… 柳卿:强烈反抗 88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丁丁:啊? 柳卿:如果能只成我一个人的……对象的话…… 89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丁丁:符合 柳卿:嗯 90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丁丁:没有 柳卿:领带算不算? 91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丁丁:和他在杨阳家里。 柳卿:在宾馆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丁丁:是 柳卿:不是 93您最喜欢被吻到哪里呢? 丁丁:嘴 柳卿:脸颊 94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呢? 丁丁:嘴 柳卿:浑身上下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丁丁:抚摸他,他好像对自己的体型很满意似的 柳卿:温柔的亲吻 96H时您会想些什么呢? 丁丁:抱住他 柳卿:好有趣的表情啊…… 97一晚H的次数是? 丁丁:3次 柳卿:其实7次也可以 98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丁丁:对方 柳卿:有时是他,有时是自己 99对您而言H是? 丁丁:放松 柳卿:释放爱意 100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丁丁:嗯……不要分开好不好? 柳卿:我答应。 番外三:吃饭,睡觉,打爸爸 我叫丁俞琪。 是个男孩。 我有一个很奇特的家庭,一个很白痴的爸爸,以及三个帅得不像话的妈妈,还有一个经常来我家,给我送好吃的东西的怪阿姨。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老婆,叫许镜奕,他也是个男孩。 还有一点是,我今年七岁。 他们都说我是万众瞩目的孩子,因为我身上笼罩了三大家族的光环,是三个大家族一齐培养的,唯一一个孩子。 丁家,呼延家,柳家,这三大家族。 所以我的课程从小就被安排的满满当当,还好我能应付的过来。 该怎么介绍我的爸爸呢?在我的脑海里,他就是一个只会大吼大叫的家伙,没有一点头脑,每天只会在我耳边叫我“小豆芽”,他要是吃过我这么帅气的豆芽,我都算他厉害。 从我记事起,他就乐此不疲的给我讲一些我都觉得幼稚的故事,结果他讲得还津津有味的,我每次听见都想睡觉,没想到这反而让他更开心,一到晚上就捧着本故事来给我讲故事,弄得我做梦都是三只小猪的故事,到后来,三只小猪的头都变成了白痴爸爸的头,简直就是噩梦,于是他再过来的时候我就用我的变形金刚砸他的头,刚开始他还不生气,后来就开始跟我挤鼻子,瞪眼睛的了,追着我满屋子了跑。 我觉得我爸爸在追我的时候还是很帅的,尤其是在跑得头帘都扬到脑后,脸憋得通红,接着被大妈妈拦住,还是要追我,愣是踹飞一只鞋的时候,特别的帅,有一次老师安排作业画爸爸,我就画了爸爸这个时候的样子,老师还给我评语说:不要把你爸爸刻画得像一只战斗中的公鸡。我觉得这个形容特别的贴切。 至于我的大妈妈,一直是我最喜欢的,人很温柔,还会教我打架,我每次学完以后就去打爸爸,最后我的生活规律就是:吃饭,睡觉,打爸爸。 虽然我总是打不过那个白痴爸爸,但是练得逃跑特别厉害。 我爸爸跑步很厉害,但是我后来发现,他只适合长跑,不适合冲刺,所以我只要一开始努力,后面匀速的话,他就追不上我。 哈哈,欺负爸爸真的是有有趣了! 大妈妈每天都很忙碌,早上起来就要为全家准备早餐,接着便是送我去上学,把我送到了学校,他就直接去公司上班了,下班回来还要接我回家,然后做晚饭,收拾家务,偶尔晚上还要陪那个白痴爸爸睡觉。 我最喜欢的就是大妈妈了,所以我才不会便宜了那个白痴爸爸,一到晚上就缠着大妈妈陪我睡,我发现白痴爸爸与大妈妈有时都是很无奈,我也不管,谁让我最喜欢大妈妈了。 可是后来我发现,半夜醒来的时候,大妈妈经常会不见,我就去爸爸的房间门口敲门,抢大妈妈回去。最后白痴爸爸竟然跟我一板一眼的说:“你是男子汉,要学会自立,不能老和查理一起睡。” “你还是男子汉呢,你干嘛要和大妈妈一起睡?这么大了还要人陪,真丢人!”我是这样反驳爸爸的,结果发现了爸爸欲言又止,想发怒又说不出来什么的样子。 我就知道他是个白痴—— 我与家里最疏远的就是二妈妈,其实二妈妈也挺帅的,还是他们口中的大明星,可是那群总跟在他身边的那群人太吓人了。 有一次我与白痴爸爸一起回国去看二妈妈签售会,我因为好久都没有见到二妈妈,就直接跑过去,叫他“爸爸”。 其实我是故意叫“爸爸”的,我知道不应该叫男人妈妈,我也只是在家里这么叫,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很给这三个妈妈面子的,只叫“爸爸”。 可是我刚跑过去,白痴爸爸就拉着我,我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魔掌,喊着“爸爸”跑向二妈妈,就看见二妈妈脸部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却还是迎了过来,抱住我说:“小琪别闹。” 我直接抱住二妈妈的腰,很是撒娇的说:“我想你了,爸爸。” 明明是很简单的家庭成员见面,却搞的格外热闹,我话刚说完,就被一群怪叔叔,怪阿姨围住,将话筒递到我面前,七嘴八舌的问我奇怪的问题,差点就把我吓哭了,二妈妈一直挡着我的脸,我是从空隙才看到了白痴爸爸,他居然在我被围攻的时候到一边面壁去了! 他绝对是最不负责任的爸爸—— 第二天我就上了各种报刊的新闻,就连打开电视都是我那张差点被吓哭了的脸,弄得我再也不敢回国了,而且很少去亲近二妈妈,就算是二妈妈拿好吃的东西逗我,我也不去跟他玩。 三妈妈是我在家里最害怕的一个。 他明明是一张很和善的笑脸,可是我看到他就是觉得害怕,就好像他笑一笑,就能把我杀了似的。 三妈妈也是两个国家来回跑的,在家里呆的时间并不多,他只要一回来,就会很长时间的和白痴爸爸在一起。 他偶尔会教我理科知识,而且讲解的很明白,到后来,已经开始越级给我讲解知识了,好在他讲的清楚,我还聪明,才有这样的进度,就连我老婆都比不上我。 说起我老婆,就不得不说一说他的父母了。 许镜奕的爸爸虽然性格与白痴爸爸差不多,我却很喜欢他的爸爸,他的爸爸总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就算是我白天去他的家里,偶尔都能看到他,我一直觉得他像一个无业游民,可是白痴爸爸说他其实是一个很厉害的操盘手,我就有些不懂了。 他每次看到我都会问我:“又来调戏我儿子了啊?小心我儿子反攻哦……” 他一这么说,我就想鄙视他,他儿子现在才3岁而已,想怎么反攻,如果不是看他儿子可爱,我怎么会喜欢他儿子? 许镜奕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他家里的人没时间陪他了,我就去带他玩,他也特别的依赖我,甚至他小时吃奶的时候都在我身上找,拜托,我是男孩好不好? 不过我不排斥。 他爸爸总说我适合做幼儿园奶爸,专门带孩子玩。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很专一的。 许镜奕的妈妈我就不是很喜欢了,她简直就和白痴爸爸一样白痴,每天就会对我大吼大叫,说不让我惦记她儿子,她拧人屁股的时候特别的疼,所以我就特别的讨厌她,偏偏我还打不过她。 有一次我把大妈妈叫去打许镜奕的妈妈,结果两个人竟然坐在一起聊起天来,过一会我以为他们真打起来了,后来才发现,他们只不过是在切磋! 这让我生气极了,好一阵子不理大妈妈,结果又便宜了白痴爸爸。 至于那位怪阿姨,我有种直觉,她是我的妈妈。 她有一张很可爱的娃娃脸,就算是我已经知道她年纪不小了,却还是显得和个高中生似的。 她总是会带各种各种样的好吃的来看我,我都很乐意的接受,因为她选的食物大多是符合我的喜好的。 怪阿姨每次来都会带我出去玩,玩一天,才送我回家,白痴爸爸也不生气,甚至偶尔还和怪阿姨聊聊天,问问怪阿姨的情况。 我就知道怪阿姨是我妈妈,因为的脸长得和怪阿姨一样可爱! 番外四:好男人都有男朋友了 呼延楠宿穿了一件西装,却并非十分正式,西装为时装款,样式十分时髦,却不另类,西装之内搭配的,是一件金黄色的T恤,下身则是一条十分贴合腿部的黑色长裤,搭配着他纤长的身材,十分和谐,再加上一双马丁靴,更显得十足的好看。 呼延楠宿的腋下夹着一本书,是一本计算机教材,是昨天他做过备案的。 此时,呼延楠宿21岁,大学三年级,正在一所高中做实习教师。 他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心中不免有些郁闷,这做老师还得起大早,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选了师范学院,导师为了跟呼延家拍马屁,还给他安排了一所待遇不错的贵族私立高中。 想到这里,呼延楠宿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昨天晚上还在熬夜,通宵玩游戏呢,今天又要起大早。 呼延楠宿玩的游戏是丁一然、李悠语代言的那款游戏,《纯盛时代》他在里面,算得上是大神人物,之所以用算,之是因为游戏中三足鼎立。 第一个,就是金钱玩家柳卿,在游戏中叫做寻一然,游戏的实际操作能力并不很强,但是往游戏里扔钱,谁都比不过他,一个个极品装备拿出来,简直就是无敌了。 第二个,就是呼延楠宿,算得上是技术与金钱共存的,在游戏中叫做:宿楠从命。 第三个,便是一直与呼延楠宿作对的熏墨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开外挂的,只要一上线,就看到这小子同样在线,各种的做任务,各种技术流,呼延楠宿都恨不得去直接问一问他,哪家的外挂,这么厉害? “楠宿老师!”这个时候,一名女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格外的清脆,呼延楠宿的哈欠打到了一半,硬生生的就忍了回去,回过头去,接着微笑:“早。” 呼延楠宿因为年轻,长得更是讨喜,所以十分讨女学生的喜欢,他又是爱玩爱闹的个性,虽然不至于对学生撒娇,却还是跟学生打成一片,人缘特别好。 哗啦啦一下,呼延楠宿身边就围上了六、七名女生,跟着呼延楠宿一起进入学校,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更是有大胆点的女生,直接拽着呼延楠宿的手臂,吵着让他请吃饭。 这里是贵族私立高中,这里的学生哪里是缺钱的主?明显就是想跟呼延楠宿套近乎,想跟他多多接触。 呼延楠宿笑着,在那里指着她们说:“你们一个一个的,不是在我课上闲聊天,就是在我课上偷偷化妆,还有你,尤其是你,在我课上,还失恋的痛哭!我上课要教计算机,下课还得给你做心理辅导,你们让我怎么请你们吃饭啊?” 那群女生开始起哄,尤其是被呼延楠宿单独点出来的女生,更是叫嚷的厉害:“老师我错了!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老师,我们错了!” “老师,你不爱我们了吗?!” “老师,我听见了我心脏碎裂的声音!” 一群人闹闹哄哄的走进去,跟是引人注目。 一名男生走在后面,也是一身校服,他看着呼延楠宿微笑的样子,邪气的一笑,那瓷白干净的脸上,带着一抹奇异的表情,很是奇怪。 男生身体纤长,要比呼延楠宿高上半头,又不像呼延楠宿那般瘦弱,身体隐约可以看到肌肉,明显是身材不错的。一头毛茸茸的短发,尖尖的下巴,他抬起手放在嘴边清咳了一声,并未引起那边吵闹着的男女注意,只有后面的女生看着他,一脸的憧憬。 他算得上是学校中十分出彩的男生,与呼延楠宿一样,都是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十分耀眼,想要接近的,偏偏呼延楠宿十分好亲近,爱说爱笑,这位帅哥则不是,给人一种十分阴郁的印象,而且性格很是嚣张霸道,不喜欢吵闹,家庭背景更是有着官爸爸,很少有人敢去亲近他。 呼延楠宿一回到办公室,就觉得自己耳朵有些鸣响,那些女生的嗓门真是大的有些邪乎,弄得他好一阵郁闷。 计算机老师的办公室在机房楼,与教学楼分开,每层只有两名老师,每个老师负责三个班级的课程。呼延楠宿的办公室在三楼,第一二节课几乎都没有机房课,他与另一名老师十分悠闲,呼延楠宿便开始打开电脑上游戏。 与他一个办公室的老师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桌面上摆着自己女儿的照片,是一个十足的好爸爸,在这学校上课十多年,呼延楠宿刚来的时候就是由他来带着的,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呼延楠宿玩游戏他也不会举报。 呼延楠宿刚刚上线,就看到了熏墨在线摆摊,看他卖的东西,呼延楠宿差点吐血,卖极品羚羊毛2件!这是闹哪出啊?这种材料最适合炼化衣服,但是加上极品两个字,就是超贵,想来,他卖的这两样东西,也只有柳卿会过来看一看。 呼延楠宿没再看他,自顾自的升级做任务,转眼就到了第四节课,呼延楠宿翻了翻课程表,自己带的高三四班有课,便直接下游戏,准备上课,顺便看一眼熏墨,不知在什么时候也下线了,这外挂居然还有下线的时候。 呼延楠宿没有在意,只是收拾了课本,走出了办公室,去开门。刚刚过去,便看到一名男生站在走廊里面,将一台银白色的超薄笔记本放在窗台上,正在弄着什么。 “来的挺早么。”呼延楠宿走过去,去开了教师门,同时跟那名男生打招呼。 在贵族学校,学生带笔记本十分正常,呼延楠宿也不觉得奇怪。 “嗯,上一节是体育课,就直接过来这里了,这里无线网信号好一些。”男生回答道,语气很是无所谓。 呼延楠宿回过头,便刚好看到男生关了电脑,合上了电脑盖子。 “你下回直接去我办公室就行,我那还有网线,你在这还得站着。”呼延楠宿打开了门,将男生让进去,男生却拿着笔记本,停在呼延楠宿面前,很是邪气的一笑,“真的?” 呼延楠宿没当回事,还嘿嘿一笑,“恩,第三节刘老师有课,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没事的。” 男生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接着笑得更加邪异,“好啊。” 呼延楠宿皱了皱眉,觉得这男生笑得很怪,看得他浑身不舒服,便直接进入到教室,打开电源,接着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呼延楠宿刚来不久,对很多人都不是十分熟悉。 “我叫沈阅,老师……你可别只记得女生的名字啊……”沈阅走到了正在开教师机电脑的呼延楠宿身边,微微俯下身,单手拄着电脑桌,对呼延楠宿说。 呼延楠宿抬起头,便看到沈阅微笑着看着他,身上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这么看上去,这沈阅还挺帅的…… 只是,他的目光为什么那么可疑? ****** 呼延楠宿所带的这所高中的课程,大多极为简单,就是一些办公软件,以及多媒体软件的应用,尤其是现在的高中生,有几个不会文档、表格、做视频剪切的? 呼延楠宿如果不是课程安排,自己都会觉得无聊,教不下去。 按照惯例,呼延楠宿都是讲半节课的课程,接着让学生自己练习,可是今天讲的是编辑视频,以及给视频配音等事宜,学生们见这个稀奇,课程也就延长了一些,后来更是从网上搜集视频,学生自己配音,就听屋子里乱哄哄的,都是说话与大笑的声音。 呼延楠宿看着这群学生觉得十分有趣,虽然这种仅仅用话筒配音的效果极差,学校的软件也是那种免费试用版,但是看到学生喜欢,自己也忍不住笑。 这个时候,突然有女生爆发的尖叫声,原来是一个男生跟着视频唱起歌来,而且唱得极好,几乎就是完全模仿,呼延楠宿刚刚听到,便是一怔…… 是哥哥的歌…… 呼延圣楠唱给丁一然的歌…… 深情的,却带着苦涩的,歌词中带着隐隐的伤痛,大致意思就是说,明明喜欢这么一个人,却因为世俗的原因,无法公开在一起,可是他还是十分爱他,十分想要一直与他腻在一起,不分开。 呼延楠宿有些苦笑,他多么希望哥哥是唱给他听的呢。 “沈阅,原来你这么会唱歌!” “沈阅你刚刚唱的,一点也不比呼延圣楠差耶,我差点以为是原声版了!” 呼延楠宿刚刚听到,只不过是歌而已,现在听女生起哄,才知道刚刚的歌是沈阅唱的,这才看了过去,刚刚看过去,却对上了沈阅的眼睛,让呼延楠宿有些不知道,是自己看过去刚巧对视,还是沈阅一直都在看着自己。 微怔之后,呼延楠宿只觉得一阵别扭,接着苦笑了一下,大声道:“喂喂喂,就算现在机房楼只有三个班级上课,也不能这么吵啊!给点面子,要不主任该说我管不住学生了。” 呼延楠宿人缘极好,就算是男生,对他的印象也是极好的,不为别的,就为呼延楠宿的表现,如果别的老师发现他们自己玩单机游戏都会劈头盖脸一顿批,呼延楠宿却不是,而是与这名学生一起玩,如果这名学生输了,以后都不许再在他课上玩游戏,赌约中还有男人的尊严,弄得好多个学生挑战呼延楠宿,都是惨败而归,即使这样,他们对呼延楠宿也是心服口服。 “老师,你是不是听见沈阅被我们捧起来,心里不高兴了?那你也唱一个呀?”女生们一直都喜欢逗呼延楠宿,只觉得他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像一名老师,闹起来和学生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呼延楠宿真的很帅。 呼延楠宿被女生的起哄弄得哈哈大笑,接着,他直接拿起话筒来,对学生说:“呼延圣楠的歌你们随便点,我张口就来。” “老师也喜欢呼延圣楠?”女生们提起自己喜欢的新人歌手,都是很兴奋。 呼延楠宿很会的回答道:“那可是我哥哥。” 呼延楠宿在学校从来都没有提过自己的家庭,或者自己的哥哥的新人歌手,他现在这么一说,却引来好多人质疑。 “谁信啊!” “你们一点也不像!呼延圣楠的写真集里那腹肌!那胸肌!那肱二头肌!简直不是盖的!老师你看看你,瘦的和跟面条似的。” 女生们又开始起哄,弄得呼延楠宿脸部微红,接着跟女生狡辩:“你们老师我才不是受,不是!” 沈阅一直看着呼延楠宿跟他们闹,接着就是一阵轻笑。 不是受? 是不是因为没遇到我? 下课之后呼延楠宿就回到了办公室,接着伸了一个懒腰,刚刚准备回身关门,却看到沈阅跟着他走了进来,呼延楠宿微微诧异,接着问:“你不去食堂吃饭吗?” 沈阅走进办公室,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呼延楠宿的办公桌上,很自然的回答:“从机房到食堂路程那么远,过去以后就要排队,都不如买盒泡面回来吃。” 呼延楠宿点了点头,他也是体验过食堂拥挤的,好在他是在教师窗口打饭,才不用排那么长的队伍。 “你准备吃泡面吗?”呼延楠宿几乎就是问了一句废话,不过他真的不知道沈阅跟着他过来是要做什么。自己虽然曾经邀请过他,不过不是中午啊,自己还想去吃饭呢。 沈阅却不客气,点了点头:“嗯,我现在下去买,要借老师办公室里的水用了,老师你要吃吗?我给你带。” 沈阅说着,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呼延楠宿叹了一口气,对沈阅招了招手,“你过来吧,我这里有。”接着打开了柜子,从柜子中取出了两盒泡面,放在了桌子上。 没想到今天要陪学生吃泡面,唉…… 沈阅忍不住一笑,接着走了回去,“老师的准备还挺齐全。” 呼延楠宿点了点头:“嗯啊,偶尔玩游戏的时候要做任务,不能离开,就在办公室里面吃泡面。”接着就要打开盒子,帮两个人泡上。 沈阅跟着呼延楠宿打开了另外一个盒子,随意的去看呼延楠宿的办公桌,接着便看到了一张合影。 是五个人。 其中他认识两个,一个是呼延楠宿、一个是呼延圣楠、呼延圣楠身边站着一名男生,白皙的皮肤,有些娃娃脸,一脸十分灿烂的笑脸,而这名男生身边站着的,则是一个相貌颇为刚毅,却依旧是一副稚嫩模样的男生。在四个男生的身前,站着一名女生,同样是有着娃娃脸,笑得十分甜美。 “呼延圣楠不会真是你哥哥吧?”沈阅忍不住问了出来。 呼延楠宿看着照片笑了笑,点了点头:“你可别跟别人说,不然被人吵着要签名可有我累的了。” 沈阅没有接话,心中想着,刚刚你不还是跟别人说了吗? 呼延楠宿拿起相片,指着相片中的人介绍:“我哥哥身边的这个叫丁一然,丁一然身边的叫许漠北,前面这丫头叫李悠语,对了,这个丁一然与李悠语已经结婚了。” 沈阅拿着相片看了看,见相片中的人形象都为不错,而且十分稚嫩,一看便是学生时代的相片,接着他抬起头看呼延楠宿,接着道:“你几乎没什么变化啊。” 呼延楠宿有些不高兴,“我长高了很多好不好?” “哦?”沈阅惊疑了一声,接着将呼延楠宿拽到了自己的身边,用手掌压着呼延楠宿的头发,自己接着走近了一步。 两个人面对面,靠得很近,近到沈阅的鼻尖可以碰到呼延楠宿的额头。 呼延楠宿的心口突然揪紧,下意识的抬头看沈阅,接着就对上了沈阅的眸子,然后听到沈阅说:“好像,没我高。” 带着一丝温柔的爱抚,沈阅的手在呼延楠宿的头顶上,散发着淡淡的温度。 番外完当他与他 下——我叫李脸脸
作者:我叫李脸脸 录入:0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