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酾酒有衍(生子)上——焰焰烧空红佛桑

作者:焰焰烧空红佛桑  录入:03-08

说这话时温有恭面上仍带着优雅的浅笑,声音也温和,温三少却一个激灵,几步走到云家父子跟前,又把腰弯了下去。

“云老爷,云少爷,昨日是我不懂事,缠着父亲耍赖,让他来给你们提了失礼的请求。我知道我一个卿倌家说那样的话实在是不知羞耻,也让两位十分困扰。实在是万分抱歉。”

温三少的声音清脆如雨打瓦檐,倒很是悦耳,不仅吐字清晰,条理也分明,只听他这么说,夏越实在无法想象他是昨日温有恭口中,那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弟弟。

说到昨日,夏越晚上回到客栈时方才听父亲说起,原来晌午时,温家居然真的来了说亲。其实这要说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困扰,云老爷只把自家儿子对夫郎的诺言一说,对方也没法继续谋说了。骆越讲道义重承诺,夫夫间的诺言更是轻易不能收回。来人也只能感慨了一阵云少爷对夫郎用情至深感人肺腑,便也离去了。云老爷对夏越也是随口一说,没当回事。

夏越和父亲对望了一眼。看云老爷一脸让他自己解决的表情,夏越无奈地蹙了蹙眉,只得先让温三少起来。

谁知那孩子不动弹,只说求云家原谅,或是训斥一番也好,让他心里能过得去。

夏越想说这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什么原谅,可接收到温有恭的眼神示意,他便收回了那话,空咳了一声,道:“既然你诚心地道歉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原谅你了,你直起身吧。”

温三少这才乖乖起身,脸上仍然满是歉意。抬眼看了夏越一眼,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能否耽误云少爷一些时间?”

云老爷一听便笑了笑,留下儿子,自己先上了马车。

夏越走下台阶,站到温家兄弟身旁。温有恭拍了拍自己弟弟:“有话就说吧。”

温三少把脸抬了起来,夏越近距离看他,发现的确如温有恭所说,皮相实在漂亮,在骆越的审美中,绝对算得上是美人。

“我本以为,郎官都是想取侍郎的,”温三少咬了咬唇,“不取的那些,不过是没钱取不起,有钱的,一个两个侍郎都满足不了。所以我心想,当夫郎还是侍郎,都也一样,差别不过是要对着正君行礼,不过是零花钱少些,不能操持家事罢了。”

说到这里,温三少顿了顿,没有往下说,过了片刻,才抬起眼直视夏越:“我总觉得,郎官的宠爱是靠不住的,我也不去指望这个了。可是云少爷,为什么你会承诺你的夫人,绝不取侍郎呢?”

夏越怔了怔,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因为我没有多娶几个老婆的观念吧。

眨了眨眼,夏越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懂了,眼前这个让哥哥头疼的行事怪异的小哥,是为了什么折腾出那么些事来。他看了一旁的温有恭一眼,看到这当兄长的眼里带着明显的心疼,便知道自己八成猜对了。

这么一想,他便觉得这孩子有些可怜,但可怜归可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给人净添麻烦也是事实。夏越知道温有恭是有意要把弟弟扭回正路上,便也愿意帮他一把。

于是夏越便放柔了声音回答他:“因为我觉得,有他一个就够了。”

看温三少一脸不解,夏越笑了笑,移开了视线,望着前路说:“其他郎官想要左拥右抱的心思,我并不是不懂,只是对我来说,陪伴左右之人,绝非越多越好。我不需要他很漂亮或是很能干,只要他心里有我,我跟他在一起时可以很放松,很自在……这真的是个太过美好的理想,而我却有幸得到了这样一个人。”

夏越收回眼神,再次看向温三少:“既然神明让我得到了他,那我自然要牢牢抓住,一丝让他伤心的事都不愿去做。没有卿倌乐意看丈夫多取一个两个的,不是么?”

温三少听得一脸钦羡与向往,片刻后却回过神,垂下了头:“云少爷如此温柔,我却如何指望能遇上这样的良人。”

夏越笑了出声,待对方好奇地看着自己,才悠哉哉望着别处,状似随意地说了句:“如果冠别人家的氏不能安心的话,不如继续当温三少?”

说着他看向旁边一直不出声的人。

温有恭刚刚一直在若有所思,听到夏越说的话,才反应过来,唇角一挑。两个人对视着,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云大哥这忙可帮大了,温有恭心想,这幺弟向来不听自己说话,却不知为何这次在大哥的事情上,昨晚自己狠狠训了他一顿,本该犟嘴的人却似乎全听进去了。今天自己出门要来送行,他非要跟过来,说要亲自道歉。这还不算,如今大哥说的话,看起来对这小子管用得很。若是弟弟能经此成熟一些,温有恭都不知该怎么感激夏越才是了。

夏越也只是点到为止,看着时辰不早,便与温家兄弟告了辞。温有恭送他上马车,说了五月底会去叨扰,便看着云家的马车上了车马道,马蹄声一路朝着城门而去。

温三少站在兄长身旁一起目送,到听不到马蹄声了,方才转过头看着兄长,有些愣愣地道:“云少爷适才说的,是招人入赘的意思?”

温有恭收回目光看着他,手里折扇啪嗒敲在弟弟脑袋上。

“所以我跟父亲不是一直跟你说了,让你留在家里,招一个入赘吗?敢情我们说的话你全听不进去。”

温三少捂着脑袋缩了缩脖子,知道是自己不是,不好意思顶嘴,嗫嚅了一会儿只嘟囔出了一句:“哥,我是卿倌,你居然都下手打。”

“你还知道你是卿倌!”温有恭瞪他,“赶紧跟我回去,时辰也差不多了,准备准备让缎子铺开门,往后可别再上下折腾了。”

温有恭说着转身就走,温三少赶紧跟了上去。

夏越他们回程较来时稍快,只花了五天,三月二十一临近傍晚时分,印着云家家纹的马车就穿过了胤城城门。

进了城,马车便放慢了速度,小厮先从车辕上跳了下去,跑回去给云家送信。

夏越坐在车里,忍不住掀开了窗帘朝前方张望。他一路上都还淡淡然地维持着平常心,然而一进了胤城,他就突然归心似箭起来。

此时街上行人不少,不少眼尖的卿倌都发现了夏越,内向矜持些的便只是定定望着那英挺的侧脸,有一两个胆大的还出声喊了几声“云少爷你回来了?”

夏越听见了,便望过去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马上又看向前方,一副巴不得快点到家的样子,让本因为得到回应而兴奋的卿倌霎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看也知道云少爷一心想着回家,想到先前听说过的云少爷承诺过终身不再取的传言,那几个卿倌感觉就像被泼了冷水似的,也兴奋激动不起来了。

“白家卿倌命真好。”有人不甘地说。

“人家现在可是云家的了,命好,那也是人善良换来的。”旁边的人道。

胤城人谁不知道云家这亲事的始末?原先还不少算着心思等着看许进去的新夫郎受冷待的,结果云少爷跟新夫郎看对了眼,恩爱得很,还高调得巴不得全城人都知道。成亲一个月后,居然还听云家放出话说,云少爷今生绝不再取,只要夫郎一人,更是轰动了整个胤城。到现在,大部分卿倌对式燕也只能是艳羡不已,倒是嫉恨不起来了。

云家的马车可不管街上人说些什么,车轱辘只管转着往云家赶。

到了云家大门,马车刚停稳小厮就上来打开车门。夏越让父亲先下车,自己再下去,落了地,便看到云爹爹几步下了台阶迎了上来。

“爹爹,我们回来了。”夏越微笑着对云爹爹说。

云爹爹上前搂了搂儿子,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丈夫的神色,看着人很精神,便高兴地直点头:“回来了就好,路上都辛苦了。东西什么的让家仆去搬弄,有话一会儿再说,先进屋吧。”

说着云爹爹便扶着丈夫往宅子里走。

夏越没见着最想见的人,跟着云爹爹走了几步,终究忍不住问:“爹爹,式燕呢?”

云爹爹笑着回头看他:“一回来就找夫郎。式燕回去白家帮着翻地,这会儿还没到回来的时候。今早上他出门时也不知道你们今天到,估摸着也不会提前回来吧。”

云老爷看儿子听了爹爹的话就总往西边张望,便笑着挥手赶他:“要去接就去,马车也还在这儿,赶紧走。”

夏越一听开心了,赶紧谢过父亲,又给爹爹陪了个不是,转身就跳上了马车。车夫一直在旁边听着,这时候也不用问了,待少爷关了车门坐稳了,一扬马鞭就赶着车子往城西去了。

云爹爹在台阶上笑着嗔了儿子一句,也不管他,只扶着丈夫进屋去了。儿子跟儿夫郎感情好,他这个公爹其实很是开心,倒不觉得儿子被抢走。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自家老爷去泡泡澡,洗洗风尘,几十岁的人了,可比不得儿子活蹦乱跳的。

其实云老爷精神得很,哪里累到要人扶,只是自家夫郎心疼自己,他也乐得把身体重量压了一半到对方身上。

小厮在后头看着那依偎在一起往屋里走的背影,撇了撇嘴,心想老爷老夫人要论起恩爱,都不输给少爷和少夫人呢。

这头夏越坐在马车里一路跑过田埂,动静有些大,引得田里劳作的人都直起身望过去。

快到白家田边时,他就远远看到田里分散着三个弓着身的身影。马车一靠近那田他就让车夫停下,不等车停稳他就开门跳了下去。

属于卿倌的瘦削身影最靠近田埂,落日西照,那身影上笼了一层微微的光粒,虽然背着光,夏越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他家小夫郎。

白家今天的翻地工作都完成了,今年非常顺利,进展很好,按这个步调,可以在育苗完成之前把所有田地都翻好。式燕看着地里还跟着父亲一起翻整的以敖,心里很为弟弟自豪。父亲和弟弟都照顾他,只分了他不太多的工作量,他是干惯农活的人,自然很顺利就结束了。看着太阳正要下山,他便跑到育苗田里看育苗的情况。

白家的育苗田今年与周围农家都不同,田里架起了低矮的棚架,上头还有皮膜子盖着。刚开始时,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这是夏越教给式燕的方法,说是夜里用这皮膜子盖着,能起到保温的作用,对稻苗的成长很有好处,只要太阳下山前盖好,早晨太阳出来之前再撤掉就好。。棚架是夏越特地找了铁匠帮打的,那皮膜子是骆越的一种蛇蜕的皮,薄薄一张,却很坚韧,不用刀子都撕不开,这东西没什么用处,都没人卖,还是夏越特地找人收来的。

夏越这方法自然借鉴的是上一世现代用的塑料棚,现代的酒米育苗大都用塑胶暖房,为了用暖炉在短时间内培育出大量的秧苗。但也有不少人更推崇自然育苗,认为在更宽广的地方,苗根会有更大的成长空间。这些人在田里育苗,搭好棚架,夜里盖上塑料布,田里的水分可以扮演保温的角色。只是这个方法比较麻烦,花费的时间也较长,但在骆越却相当适合。

白家的育苗田不大,一千多粒种子也只需要一小块田,式燕正弯着身子给最后一个棚架盖皮子,突然听到后头有动静。他刚直起身,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相……相公?”式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敢确定地小声问道。

回应他的是落在颈侧的一个湿热的吻。

式燕被那唇的温度烫得一激灵,连忙挣扎着转过身,便看到分别半个月的丈夫含笑凝视着自己的眼。

夏越一手捧着式燕的脸,细细地看他。干了半个月的农活,原本养得圆了些的脸似乎又瘦了回去,但是人很精神,脸色也好,时下还是春季,虽然总在地里干活,倒也没晒黑,还是白白嫩嫩的。

突然看到丈夫,式燕很是惊喜,这许多天不见,他怎么觉得自己的相公似乎更俊朗了,那带笑的眸子看得自己脚都要软了。这么想着,式燕感到脸上一热,赶忙掩饰地低下头。

这一低头,他才猛然发觉,自己下了一天的地弄得一身的泥,就这样被丈夫拥在怀里,泥土都沾到丈夫那一身清雅的锦袍上了。

式燕开始挣扎,试图离开夏越怀里,他的手心里也都是泥,只能握着拳去推搡夏越的胸膛,边推边说:“相公,我身上脏,你别抱着我,看把你身上也弄脏了。”

夏越哪里在意这些,看式燕这样,更是把人往怀里搂,两只胳膊一用力,把还在挣扎的小孩紧紧锁在胸前,看他还想动弹,索性低头吃掉了那张嘴。

式燕浑身一颤,只感觉自己上下两瓣唇都被丈夫含进了嘴里,用力地吸吮着。他条件反射地开口想求饶,便被对方的舌头趁机侵袭了进来,暌违半个月的吻热情得他招架不住,别说挣扎了,整个人都软在了夏越怀里。

以敖原本看到夏越出现,心里很是高兴。哥夫出了远门回来本来累了,却跑到这里来接哥哥,果然是感情很好。看到那两个人抱在一起,少年还有些脸热,结果接下来那一幕,让少年觉得自己脸上烫得都要烧起来了,赶紧转过身不敢再看,捡起地上的锄头,推着父亲从田里上了去。

在田里当众亲吻,这种行为让式燕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虽说现在快到饭时,大部分人家都收了工回家了,可还是有些人留在田里的啊,他都听到周围有人起哄的声音了。他知道夏越肯定会说夫夫感情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老实说他也喜欢夏越这样对他,但到底还是会害羞。

看式燕脸上耳朵上都红得赶上天边的落霞了,夏越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就让他站在那儿羞赧去。他自己挽起了袖子,弯下腰帮式燕把最后一个棚架的皮膜子盖好。

式燕看着丈夫不嫌自己脏,还主动帮着自己下田干活,虽然只是盖个皮膜子,但那东西可一点都不干净。这样的夏越让式燕心里暖烘烘的,面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甜蜜的笑。

看着白家已经收了活儿,夏越拉着式燕走上田埂,到白家门口给岳父岳爹爹打了声招呼,便带上夫郎坐进马车,回云家去了。

到家后,夏越让小厮给父亲爹爹说了声,让别等他们一起用饭,然后就抱着式燕进了浴房。

当然,两个人身上都是泥,自然是要洗干净再用晚饭的,只是夏越的目的怎么可能只是单纯洗澡呢。

式燕被他摁在热水里,身下承受着时深时浅的撞击,偶尔还被夏越顶着深处绕着圈研磨,把他逼得红着眼圈张着嘴无声尖叫。自己的发髻已经松开,发丝散落在水里,随着夏越的动作在水波里漂荡,还有几缕沾在了夏越手臂上,式燕看在眼里,竟觉得像是自己勾着丈夫似的,心里一阵羞耻,身上打了个激灵,却是更加敏感起来。

夏越看着身下的人漫了一层水雾的双眼,低头叼着他的唇,将他双腿抬高架在自己肩上,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一手在他后腰处摩挲着画圈,身下耸动不止。

式燕此时敏感得不行,身体又被对折起来,甬道顿时变窄,他忍不住离了夏越的唇,脑袋向后仰去,唇瓣间泄出一串压抑的吟哦声。没了唇舌可以含吮,夏越便把目标转移到送到自己面前的脖子上,来回的舔吸啃咬让式燕更加情动,手指抓上夏越结实的上臂,指甲微微陷了进去。细微的疼痛反而刺激了夏越,他放下肩上的双腿,扣着式燕的腰开始加速。

“相公……相公……”式燕被颠簸得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口中除了低吟,便只能反复唤着丈夫。他全身无力地靠着池壁,腿盘在丈夫腰间,每次被冲到深处,他就下意识地收紧双腿,然后又换来更用力的冲撞。

等夏越终于抱着全身虚软的式燕从浴房里出来,两个人正式吃上晚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推书 20234-03-08 :细水长流——端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