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风再起时 下——愤怒的卤蛋

作者:愤怒的卤蛋  录入:02-27

“完不成的。”路非同摇摇头,“人们一直以来研究时光穿梭,大多是依据相对论理论,利用一种超光速即可达到时光倒流的效果;但是根据相对论,光速是最快的速度,是速度的极限,以目前的科学条件,根本不存在超越光速重回青春的可能性。”

“没说用肉体去超越自然极限。你一直在做的课题不是研究灵魂——就是你们嘴里说的思想记忆什么的,我不太太懂,你的研究论文的得到几个院士专家的肯定,怎么现在突然没有信心了?”

“利用太空能源和核能的巨大能量,将人的记忆和思想转化成为电波,以超越光的速度传播,理论上可以实现时光穿越。但是这样的人体试验,没有办法用常规的方法进行,得到的数据也不全然准确。”

“是小白鼠不能满足实验要求么?”方老大似乎是松了口气,然后又有些为难的开口:“……一定要用人体做实验么?我、我去请示一下,或许上面能同意死囚——”

“我的意思就是不可以用人体做实验!”路非同打断他的话,情绪略微激动:“科学的存在应该是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发展而服务的,不是为了国家元首的一己之私而任意妄为。强行改变生命历程的后果,谁也预料不到!也许用不了几十年,那些丧尸怪物、地球末日将不再是电影里虚拟的场景,会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以前从没听你这么说过。”方老大的目光含疑,直直地看过来:“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有种心事完成,利用完就扔的感觉?”

“……”

方老大‘噌’的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科学家,你说的这些很热血,也很伟大。我是不知道科学实验带来的后果有多严重,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如果这件事搞砸了,不用几十年,不过十几天,就是你和我的末日。”

他盯着路非同,一字一句地缓声道:“就算你打定主意不想活,也不要连累其他人陪着一起死。”

年轻的科学家沉默着不说话,两人僵持良久。方老大冷笑一声,在桌子上一按,几个武装战士进来朝他敬礼待命。

“损失牵连的可不止我一人。”路非同面色一凌,方老大已经转过头去,朝那几个人下命令:“你们这几天的任务就是看好路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以任何理由任何身份走出房间半步,否则军法处置。”

“是。”如一人般齐声应答。

方老大的目光重新转回怔愣的某人身上,半威胁半诱哄的说:“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路非同这次是真的被软禁起来了。

他本人对此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跟前几天一样没心没肺,这次干脆连影碟也不看了,回到房间就闷头睡大觉。

宋玦本来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站在门口提防,毕竟路非同彪悍的身手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头儿说实弹监守,可是一旦他真的武力反抗,他们也没胆子真朝这科学家开枪射击。

路非同的配合让宋玦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把悬着的心放平,新的问题又来了:路工这么反常的表现,不会出什么事吧……

宋玦紧急召唤医生过来做了检查,确定他真的只是纯粹睡觉而已,这才安下心来。

事情传到方老大耳朵里,原本就肃冷的脸色更沉了几分,看了看监控中好梦正酣的某人,咬牙吩咐宋玦:“亏他还能睡得着,都别去理他,让他睡个够!”

这么说完,依然不解气。

科学研究晦涩枯燥,倦怠暴躁在所难免,这个时候,没有外人可以救赎,只能依靠自己的信念和责任去完成对崇高理想的坚持,可是就路非同这两天的表现来说,完全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方老大狠狠地抽了两口,把半截香烟大力地摁灭,然后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起,方老大抢先开口道:“醒了没,去用冷水洗个脸先。”

“……没睡?那很好,准备准备回来一趟吧,我是没办法搞定了。”

他们不是惯用电话长聊的人,方老大简单扼要的指明重点:“……嗯,他的状态不太对,你还是亲自过来一趟比较好。”

他展了展后背,准备要收线,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些什么,方老大的手一下收紧握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你现在还有闲心顾忌什么狗屁的未婚妻,别跟我整这些个幺蛾子!你再不回来,老子把你俩捆吧一枪放一个全给崩了!!”

被电话那边的强大怨气震慑的身体一个激灵,还未及反应,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音,想象着方家老大此时恨不得把自己活剥了的心情,男子忍不住笑出声。

该回去了……

君一言向后仰躺在沙发椅上,修长的脖颈勾勒出优美爽直的弧度,他抬起手臂横在额头,遮住眼睛中疯狂奔涌的情绪,袖口缝制的精致铜扣在灯光的映射下反照出耀目的光。

终于,要回去了……

他维持这个动作许久,半响,才终于想起什么似地回神,用遥控按下视频通话按钮,良久才被接通,画面上的英国男人明显被吵醒,一脸愤怒:“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否则我一定要告你谋杀!!”

君一言心情愉悦的吹了声口哨:“殿下,我是想告诉你,任务我接,我会立刻赶去中国。”

“呃?……哦。那个国度你熟悉,我们本来就属意你去。记住,我们的目的是保护人才,储存非物质宝藏。所以尽量和平解决,不要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你尽快安排时间,我让斯科特跟你——”

“不用了。”他扒拉着头发,眨了眨眼:“我今晚立刻动身。”

挂掉电话良久,男人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时候这个年轻的中国男子变得这么勤快了?

对于他难得的勤劳,居然连方老大也不怎么欣赏。君一言黑了脸,是谁半夜打电话鬼哭狼嚎地半吆喝半威胁地叫他回国啊!

自从公安体系调任直属特别行动处,方老大的办公地点也随着头衔几次迁移,虽然坏境是越来越好,反而来找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门前冷落。

方老大用极其繁琐的功夫泡了茶,也不让身为远客的君一言,自顾自的抿了口,朝沙发上坐着的人点点头:“真不错这茶,我找人专门从福建稍的,要喝自己泡啊,甭跟我客气。”

“哥,你的待客之道可真让人不敢恭维。”

“你算哪门子的客啊。”方老大嗤之以鼻,随即又问:“君叔的腿怎么样了?”

“老样子。”

“还是站不起来么?”方老大皱眉。

君一言顿了顿,然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我说呢你爸也沉迷这个。”他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这几年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对这个计划也逼的越来越紧。其实这么不靠谱的事,一直逼迫路工也没用,但是……我们都没得选择。”

君一言沉默了下,然后问出最关心的重点:“非同他人呢?他还好吧。”

“这会儿你知道着急了,躲外面几年死活不肯回国,得瑟给谁看呢。”方老大缓了口气,才回答道:“他能吃能睡,好的很!就是……有点发热,小毛病,没什么——”

“好好的怎么生病了?!你们怎么看人的!?”

方老大没好气地吼回去:“老子怎么知道睡觉能睡出高烧来!”

路非同身手彪悍是基地里都知道的秘密,眼看他如睡神附体,睡的昏迷不醒,大家听着方老大的命令,也没太当回事,只当他是化郁闷为睡眠。宋玦甚至还开玩笑的说,天才就是各个方面都异于常人,连睡个觉都不同凡响。

等到大家终于觉得这样的昏睡方式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路非同的高烧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君一言看到他的时候,路非同其实已经退烧,只不过因为高热脱水,昏沉沉的软倒在床上,看上去有些虚弱。

他曾无数次的想过他们重逢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心酸难过……君一言抿了抿唇,弯腰轻轻拍他的脸颊:“……非同,非同。”

路非同的脸闷的红晕未退,脑袋昏昏沉沉,听到自己的名字,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仿佛怕看错一般的眼睛闭上又倏地睁开,嗓音嘶哑的迟疑着确认:“……君……言?”

君一言神色一暗,然后又笑着拍拍他:“还不错,没有彻底烧傻了。”

他起身面对方老大的时候,语气里已经不自觉的冷了下来:“人我要带走。”

“当然不可能。”方老大一口拒绝。

“他已经是你们的犯人了么?他犯了什么罪?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这算是拘禁吗?有拘捕令么?”

“行了,一言。国外那套在这儿行不通。”方老大说:“我放你进来已经是违规了,再让你把人带走,该被拘禁的就是我了。”

“我怀疑他的病就是被你们这儿的压力给逼出来的。在这儿是好不了,这样下去会逼死他的。”

“……”

路非同无亲无故,刀枪不入,方老大已经无计可施。

两人对持许久。

方老大的目光在他和路非同之间游走一圈,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言,我是信你。学校那边的事,我去办。你照顾好他,顺便把利害关系跟他讲明白。但是有一条,你们绝对不能离开A城!一言,我把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上了。”

君一言不再多话,走过去双手用公主抱的姿势将非同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托抱起来,在经过方老大的时候脚步一顿:“哥,多谢。”

方老大默然点头,

他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第四十六章:纯洁的河蟹

醒来的时候有些茫然,全身的骨骼像被醋泡过一般疲软,路非同抱着沉重的脑袋坐起身,环顾一周,陌生齐整的环境,是酒店里的房间。

君一言带他离开基地的记忆全部都在,只是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路非同摸了摸脸,身体疲乏,但是他这些天也太能睡了一点。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停止,门呼的一声被拉开,君一言下身围着一条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醒了,感觉好点了么?”他毫无违和感的走来,自然地伸手拭上非同的额头,“烧退了,这下彻底睡饱了吧。”

“你……”

在他出国的这几年里,他们其实很少有联系。特别是两年前,在传出路非同跟自己博士生导师的女儿恋爱的消息时,君一言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真想跟一个女人结婚过正常的日子,路非同沉默很久,最终轻轻吐出一个是字。

之后两人之间再没有联络。

但是却能感觉他似乎一直在身边,从未走远。一开始没有任何人愿意相信的‘时光计划’,也是由君一言开始注资投钱,这些事方老大从来不瞒着。

君一言裸露的胸膛结实健壮,又不过分贲张,肌肉规整出的纹路恰到好处,远非是当年清瘦高挑的少年模样。

这样的君一言让他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微妙感觉,路非同默不作声,君一言干脆坐到他旁边,“在想什么?”

“想你——”

被他毫无防备冲口而出的话取悦,君一言笑着垂头吻上他的唇角。

从对方身上传来沐浴过后清爽的香味,丝丝袅袅的撩拨着鼻腔。路非同昏睡几天,一身狼狈,口里满是病愈后淡淡的苦涩味道,在他撬开自己的嘴巴之前,非同使了些力气将他一把推开。

“我……想洗澡。”

君一言只当他是害羞傲娇,连忙低声诱哄:“烧才刚退先别洗澡,再忍忍,要是再着凉了可就糟了。”

路非同摇了摇头,十分坚持:“我要洗澡。”

他们俩之间自己从来都是先服软的那个,君一言认命的叹了口气,从一堆衣服里翻出电话:“葛医生,高烧能洗澡么?……已经退烧了,能洗澡么?不是我发烧。……可以洗澡是吧,好,我知道了。……那边大半夜的,你赶紧睡吧。”

他挂了电话先跑去浴室里把浴霸打开,放了满满一池子热水,然后回来要抱他,非同拒绝:“我可以自己过去。”

君一言说:“得了吧,等你自力更生水都凉了,跟我你还害羞啊,你说吧,到底洗还是不洗?”

“……”

路非同不说话,君一言打横抱起他就走。

也许,同意让他进浴室就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默认。

一别四年,感情和身体,都在某个程度都达到一个顶峰,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触目所及只有赤裸裸的结果。

狭窄的空间,氤氲的水气,还有不经意间难免碰触到的身体……

拉扯间,衣服被打开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当年送他的十字架耳钉被串成项链坠子,闪闪亮亮地垂在锁骨正中央。

君一言的目光倏地收紧,眼睛定格再也移不开。

依稀记得那日二月里难得的暖阳,心痒难耐挑选礼物的心情,只希望能换的他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看到那个精致小巧的十字架,亦如第一次看到他,一眼万年,似曾相识。

花洒的热水冲下来,他的白大褂被打开,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衬衫的扣子已经七零八落了,从脖颈顺延至腰际的肌肤大面积裸露在外。

这个时候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贫瘠,君一言弯腰俯身在他的胸前,唇舌虔诚,带着时隔四年的思念和怨怼,一寸寸在皮肤上蔓延开来。

双手在他后背不轻不重的来回揉,许久不见,言语的陌生和尴尬被身体的熟悉和渴望瞬间泯灭,年轻的激情冲动一触即发。

“——我用不用问你可不可以。”君一言的声音因染上情欲而些微暗哑,贴着耳朵说极为性感。

“……我说不可以,你,会停止么。”

两人都是用肯定的语气,对于对方的反应可谓了若指掌。

君一言用实际行动回答他,动作逐渐有些失控的激烈,路非同口舌被封,身不由己,想说和不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两人纠缠不休的唇枪舌战中。

他好不容易挣脱——

“我感冒,会传染——”

“你就是有艾滋我也认了。”

看得出这几年他从未停止锻炼,肌理纠结,健臂有力。路非同竭力向后仰躺仿佛要逃避些什么,修长洁白的脖颈弯折出漂亮的惊人的弧度。混沌的大脑雾气丛生,水气布满的双眼遥望过去,隐约是那年青葱,他拢口轻喊‘路非同,我喜欢你’ 时的羞涩模样,让人忍不住的怦然心动。

想他么?

路非同曾经无数次从学术角度去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君一言不过是比不讨厌稍微更进一点的情绪。然而在这四年里,他却不止一次地为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伤神动脑。

他想像正常人一样尝试跟女人交往,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不论是君言还是君一言,只要想到这个名字,就会觉得愧疚难当。

他没有未来,所以从不去想未来;可是君一言已经是他放开的过去,他为什么要常常想起?

推书 20234-02-26 :无熊不欢 下——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