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美，老大，我们把这个月薪水预支了吧，我也好去买瓶一百年的波尔多酒。”
“老大，我没亲人，可不可以把抚恤金预支给我啊……”
听着十一个属下的呱噪，修里利安大脑习惯性地痛起来。
第十六章
优利卡坐在餐桌面前，神情肃穆，姿态稳重，仿佛在思考一件关乎民生的天大事情。
罗特怯怯地看着优利卡，被他的态度影响，也不敢动桌子上的东西。
只有戴维优雅地拿起餐刀，开始进食：“怎么，这些平民的饮食对你来说，就如此难以下咽吗？”
优利卡不语。
“之前，这里的老人经常过来打扫神殿，只要求每天有一点食物。”戴维抬高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村子不过七十九户人家，总数三百多人，生活艰苦，食物很缺乏，这些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劳动能力的老人，在家中都自觉和不自觉的少分配食物，以节省食物给家中的青壮劳动力，你现在的食物，他们都舍不得吃，只能吃粗糙的麦饼，你有什么可以不满的？”
“优利卡大哥，抱歉，要不我等会去森林里看看，里边会有猪猡兽，味道很不错的。”罗特急忙打圆场。
“我没有不满。”优利卡的目光在自己面前的面包上飘忽了一下，“只是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面包这种东西……没条件就算了，有的话，说什么也不能算了。
自己当年给远征军吃了一年的面包，现在回想，还真是罪大恶极啊……好想白米饭……
“你够了！”戴维不想再和他扯，“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去找那个恶魔吗？”
“不是。”优利卡道。
“为什么？现在你不去找他，会天下大乱的。”戴维神情凝重，直直的与他对视。
优利卡看了一眼罗特，微笑道：“你出去一下好吗？”
“好，好的……”被美色眩花眼的年轻小伙迷迷糊糊地就走出去了。
在对方转身的瞬间，那一点微笑就被完全的收敛。
优利卡冷冷道：“为什么？”
“你是指哪一样？”戴维微笑着反问。
“神喻的时间太巧了。”优利卡眯起眼睛，“你完全可以在他们进村之前拦住他们，这样做，是这个村子对你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吗？还是说，只是为了引我动手？”
“真是敏锐啊，可是，难道没有巧合的可能吗？”戴维道。
“有，但太低，神灵的意志不是那么好更改的，本来我也没想太多，但是，我想到了你的名字。”
“戴维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啊？”他无语道。
“但有一个神灵，不知你是否听过！”优利卡冷笑道，“挑起诸神之战，驱逐黑暗众神，君临大地，无上荣光的众神之王，光辉之主·戴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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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都有着非常严格的等级划分，在西区的宗教区，南区的贵族区，西区的平民区，以及北区。
北区是废弃的贫民窟。
在北区这个贫民窟比附近的道路低十米左右，站在路上望下去，看到的是连成一片的黑色和褐色的桐草顶，以及周围大片大片五颜六色的垃圾堆。修里利安踩着泥泞的小路进入贫民窟后，感到那里散发的浓烈的酸臭味。看见他，一群孩子围了上来，这些孩子好多都是赤身裸体，身体被汗水划出一道道印。他们用手比划着想让修里利安到他们的家里看看。
但修里利安知道，他们的家无非是几根木棍支着几捆破烂的桐草而已。
熟练地躲开乱挂的晾衣线，他转过一个垃圾堆，走进了一个相对好一点的房子。
说相对，也不过的这个房子比周围的房间多了一个门罢了。
推开门，潮湿的地面上放着一块脏兮兮的破布，屋角杂乱地堆放着一些没有洗干净的盘子和一个黑乎乎的锅。
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躺在破布，他的身体很难受地颤抖着，不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伯恩。”骑士走到他面前，手中圣光涌动，迅速平息了老人的不适。
老人喘息了一阵，抬起头：“修，你怎么来了？”
“下个月的骑士挑选，我来不了了。”骑士沉默了一下，拿出一个银色的徽章，“这个，是我可以使用的内荐名额，但，我希望你不要用他。”
“是什么任务。”老人死死的盯着他，“能让你说这种话，是大许愿术，还是十二星阵？”
“十二星阵。”修里利安叹息，“计划，没办法了。”
“十二星阵，使用十二名圣殿骑士血肉灵魂，招唤太阳神所有力量降临，只是，这种后果就是你们没有一个活的下来，使用的千里之地寸草不留。方万年内都会成为死域。”老人不屑道，“我不信那几个老头会好心到去疏散民众，除了安达利尔，圣殿高层已经烂到骨子里去了。”
“还有半个小时，我就会前去。我死之后，定会从新挑选审判骑士，你把消息散出去。”
“修里利安，你不能死。”老人挣扎着从身上拿出一个东西，“把他带上。”
那是一个极其精致的天使雕像，她面容柔美，双翼向前掩住身体，仿佛在保护着什么。
“你也舍得。”修里利安接过去。直接放进口袋。
“大主教们一定猜到了什么，才会派你去。”老人咳了两声，“不要把它给你的属下，你的事情还很多，要是你死了，这里的孩子，又不知要被屠杀多少。”
“审判骑士是教廷不可缺少的组成。”
“哼，是啊，密室中，整整三天不给吃喝，使他们将肚子里面的东西排除干净，然后洗过，以表示干净的祭品。光是这一点，就可以杀死参选的九成孩子，更不用说后边的神性激发，修里利安，你碍着他们太多了。天使之翼可以豁免一次神祭。但战斗的结果，还是各安天命。”
“我知道，只是他们的后招，很麻烦。”
“什么意思？”
“他们的意思，是想将那名恶魔，制成魔像。”
“什么！？”
第十七章
有光明自然就有黑暗，在光明教廷的势力将黑暗笼罩后，原本的阴影，自然就转入了地下。
在反抗教廷的势力中，有三大派系，是最勇往直前，前仆后继的。
分别是术士协会、白骨之塔、阴影之刺。
术士也叫暗法师，就是追求灭世的力量不惜将灵魂献给恶魔的一种职业。能很强也能很弱，骨瘦如柴的身躯似乎一阵风就能被吹倒，以血为媒介召唤出各种强大的黑暗生物为己所用。看似没任何杀伤力的法术却能将敌人折磨致死。
他们痴迷于研究恶魔力量的根源。受到黑暗知识的诱惑，被贪欲吞噬，他们追寻着来自世界之外的混乱魔法。深渊的恶魔为他们提供自己的力量，允许他们借助毁灭性的能量，并且召唤出他们恶魔主人的使者。
然而，今天的术士总部并不平静。
因为已经多年没有从自己的恶魔家园中出来，传说已经突破传奇级，正向进军半神之后的首领大人，已经将一名默默无闻的、打下手的术士助理召见了去。
几乎所有的术士都被这件事引起了好奇心，纷纷从数月乃至数年爬出来收集情报，搞得平时连个鬼影都没有的总部现在到处都是带着自己恶魔奴仆出来打招呼的斗篷人。三三两两窜在一起打听小道消息。比如现在都在传说，当时首领突然招集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女术士，但是在挑挑捡捡后只留下最小的一个，然后关上门，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事情。
然后小术士出来的时候就脸色苍白步履蹒跚，面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歇斯底里地惊叫出声，而当一但问起里边发生的事，她就会丢下一名惊慌地“我什么都不知道。”后落荒而逃。
这个不得不让众多八卦者们对首领四百岁高龄依然老当益壮让这样的小萝莉受到这样的伤害……
一个男性魅魔表示：太无耻了。
得到众多赞同。
但可怜的小萝莉完全无法纠正这样的认知，只有她知道事情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清楚地记得当会厅只剩下她和首领两个人时，首领从墙角的阴影里站出来，斗篷兜帽下的脸清俊的完全没月岁月的痕迹，然而，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把她吓了半死。
“薇琪·阿加斯，术士协会能否存在，现在就全靠你了。”
年轻漂亮的十四岁少女一下就懵了。几乎以为对方的冒充的。抵抗教廷数百年都顽强存在的术士协会的生死居然靠她了？
“我，我从没和别人打过架，我唯一被老师夸奖过的技能是可以在一分钟内把房间打扫干净……您，您是不是，弄错了？”
“没关系，不用你战斗，只是让你去见一位客人就可以了。只用将这些资料告诉他，表示我们的善意。”首领和颜悦色地道，还伸出爪子亲切地摸了摸她的头。“这是绝对的上位恶魔，我们恶魔术士多年来唯一的有线索的大恶魔，虽然理论上来说所有位面的下方都是无尽深渊，但中间的虚空风暴让我们的连系极为困难，所以，你一定要和他好好交流，明白吗？”
“……可是……”大恶魔啊，少女哭了，“我……”根本没有奴役恶魔的能力啊。
“没有可是，如果任务失败的话，最先面临‘是否还能存在的’就是你了，好了，别告诉任何人，我会通知你去的时间。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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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塔格洛斯将手中的乌鸦丢弃一边时，身前突然传来微弱的空间波动，随后就看见一个身穿暗红法袍的少女凭空出现，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脸都埋进了泥土里，十分不雅，仿佛被人从空中踹下来的。
“好痛。”少女委屈地爬起来，“人家还没做好见大恶魔的准备呢……”
对了，大恶魔！
少女一下清醒过来，赶紧爬起来，整了整衣服的泥土，看见眼前的人后，就傻在了那里。
好，好帅……
啊，我回去就丢了人间天使修里利安的写真集，不知道他会不会让我用魔法留影啊……
塔格洛斯冷冷地看着这个弱小的蝼蚁，她大眼睛里面像是有无数的小星星在闪烁，小巧的嘴巴已经张到了最大，一股细细的晶莹液体正顺着她的嘴角不停地流出来，再沿着那精巧的小下巴滴到泥地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湿了一大片，那流速之快、洇润的面积之大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嘴里加持了什么水系魔法。
没必要浪费时间，塔格洛斯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向着北方前行。
“啊，那个，请等一下。”少女急忙跑过去，挡在面前。
塔格洛斯静静地看着她。
被那双暗如深渊的眼睛盯住，少女的脑子更一空白一片，拼命想了半天后依然毫无所得，最后，心一横，想到老师召唤恶魔时的行为，她拿出身上的灵魂石，向前一伸：“吃糖果吧……”
……
“呯！”一只可怜的乌鸦惊地忘记扇动翅膀，狠狠地掉在了地上。
塔格洛斯直接穿过她，继续前行。
“等下，我是术士协会的薇琪，是会长让我给你报信的，圣堂就要布十二星阵了。”看见对方没有停下的意思，少女将怀里的纸张打开，念道，“十二星阵，以十二名最虔诚的圣骑士信仰为基，召唤神灵本体。但严重的是，一但在星阵被神灵打败，信仰之力为封印失败者的灵魂三天。三天中，只要用十万人血祭神灵，神灵就会降下神恩，将对方做成魔像。”
“魔像就是有智慧能够独立思考与判断的魔法道具，一旦被制成魔像后非得使用者激活才能显出原形，呼吸新鲜空气，平时都是处于假死状态，就永远成为别人的了……”
见对方依然没有反应，薇琪沮丧地站在一边。强大的恶魔，连理她一下都不愿意吗？
因为她太弱，所以到现在连一只恶魔仆从也找不到……
难道就这样一辈了？
突然，她鼓起勇气，大喊道：“你和我定契约好不好，就一天，一天就可以！”
塔格洛斯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少女倔强地盯着他，没有低头。
十秒后，塔格洛斯淡淡道：“好。”
第十八章
少女一下忘记了先前的窘迫和紧张，满脸的不可以思议：“那，那定契约吧，你等一下……”少女开始低头翻阅起自己的空间戒指，无奈里边太多契约卷轴，而一天的短期契约也没有，一急之下，将戒指里的东西全部倾倒出来。把自己淹没在了里边……
一边的乌鸦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真是的，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
另一边的王者看着少女，神情平静，只是右手食指微微一曲。
少女身边瞬间空无一物，身边的杂物仿佛被丢进了另一个世界，只有她本来还呆立在原地。
“有一个条件。”塔格洛斯看着她，静静地道。
“你说。”少女几乎摇起了尾巴，“我还有三百多的灵魂石，可以全部给你，不够我再去借……”
“你的身体。”塔格洛斯淡然道。
“呯！”又有一只可怜的乌鸦掉在了地上。
“这，这……”少女一下羞红了脸颊，虽然和恶魔……那个，对术士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可是这样，还是不太好吧？
“是或否。”魔王并不在她身上给予多余的时间。
“这，这……”少女犹豫了一下，想到会长的要求和威胁，一咬牙，“我答应你！”
“契成！”一道奇异的圆环中排列着无数深渊文字出现在两人之间，随后，化做黑暗的粉尘，一时间将两人都卷入黑暗之中。
几分钟过后，黑暗散去，场内却只剩下一个人影。
……
……
“亲魔体质，是恶魔降临的最好载体，比之前身，更能承载我的力量。”塔格洛斯在乌鸦无数的追问下，终于给出解释。对于无法发挥他全部实力的人类肉身，他是极为厌恶的。
“可这也是人类的身体。”乌鸦对自己的设定被人随意篡改感到憋屈。
“这个，可以摆脱神术干扰，恢复本来的力量。”反正都是人类，并不不同，只是暂用。
“你可以用法术拟化成原来的样子啊。”乌鸦几乎想撞旁边的一棵矮树了。
“欺骗谁呢？”塔格洛斯抬眸看他，“吾无需在意别人的眼光。”
“可，可她是女的……”乌鸦无力地道。
“无妨，他更喜欢女人。”塔格洛斯淡淡道，但乌鸦很容易就可以听出他说这句话时那一丝冰冷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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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修里利尔带着自己的属于用神术追踪到事发之地时，就只看到一片空空的平原。
“不是说对方的速度被限制到人类的水平了吗？”一名骑士极为不满，“恶魔气息完全消失了，追踪圣器无法感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