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不对,他对孙康林有好感,但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虽然他这一辈子也就对那个人有过这种感觉。
两人的相处现在甚至没有在西藏旅游时那么亲近,说的最多的都是工作的话题,偶尔感觉到孙康林对他的暧昧,他也会不着痕迹地避开。
孙康林当然是能感受到他的态度,也没急着表现,很有风度地退回到了朋友的水位线,工作上给予的帮助也力图做的不明显,怕做的过了惹他不舒服。
半年下来,杨絮的工作室已经做出了不少出色的作品,这个新晋的优秀设计师也逐渐被行业内接受并且认可。
所以说,男人还是应该事业第一位的。有了事业,每天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谁还有时间去考虑儿女情长,肝肠寸断的破事儿。
徐砚笙可没有杨絮过的那么好。这可怜的男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抛弃,真正的,毫不留情地抛弃,还是以让他最屈辱的方式离开他。
自尊告诉他走就走了吧,这世上谁没了谁活不下去呢。感情这东西就算被刻在心头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被冲淡和遗忘,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无法确定自己是真的被杨絮爱过,还是只是他年少无知的错误选择。
他恢复了抽烟,瘾不小,每天都能抽掉一包。尼古丁进入肺叶,与氧气一起被运送到血管里和红细胞结合的过长可以有那么一瞬间的沉迷,比起一直郁郁的,无法开化的心思来得舒服的多。
白天还可以用工作和烟麻醉自己,晚上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了。徐砚笙患上了严重的失眠,似乎他越不愿意想那段经历,那段经历就越如影随形地在他脑中窜来钻去,逃无可逃。于是每天只能浅浅的睡三四个小时,各种光怪陆离的梦,有杨絮,有表弟,还有那个现在还藏在书柜底下的小熊娃娃。
他想他或许需要一场激烈的性爱,高潮后的疲累也许能让他得到充分的休息。他开车去了某个同志酒吧,以前和杨絮一起来过,也就一次。他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幸好今天不是周末,并没有震耳欲聋的重低音。
第一次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总是有些忐忑的,幸好他面部从来没什么表情,旁人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淡定的地方。随便要了杯酒,就有人过来搭讪了。
“嘿帅哥,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那男孩子像是刚跳完了舞,一屁股坐他边上,还将头发生的汗甩到了他身上。
“很酷嘛,我就喜欢你这样酷的男人,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出去玩?”男孩对他笑。
徐砚笙这才转身细细打量这个热情的男孩,他二十多岁的样子,长的一般,以他挑剔的眼光,可能比一般还次点儿,他没有杨絮高挑,也没有他身材好,但是他笑起来的样子,不知为何,眉宇之间还真有些杨絮的味道。
就因为那个有几分像的笑容,徐砚笙点头了。
接下来只能用一团糟糕来形容,不但糟糕,还丢人之极。男孩想亲吻他,被他躲开了,根本无法忍受和陌生人有那么亲密的接触。男孩笑笑也不以为意,把他推倒,主动地扑到他身上挑逗他。
他好几个月没有做爱了,连自慰都没有,完全没有欲望。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照理说有人挑逗,就算是自己的右手,也会有反应。
可是他一点都没有,甚至连呼吸急促,心跳加快都没有。
“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呀?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口交?”男孩子在他身上亲了半天什么效果都没收到,不高兴地嘟起嘴问。
口交?那得多脏。除了杨絮的,他嫌弃沾染上任何人的味道。身上的人莫名其妙地让人烦躁,徐砚笙一把把人推到了一边说,起身穿衣服说,算了。
“喂你不是吧,我辛辛苦苦地服侍你,你硬不起来也不是我的错嘛,想一走了之?”那男孩其实是个MB,本来看这男人的穿着打扮气质,还想着今天是遇见金主了。没想到这金主如此不上道,硬不起来不说,现在还打起了退堂鼓。
徐砚笙不理他,穿完衣服往桌子上扔了皮夹子里所有的现金,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比硬不起来更打击一个男人的了,徐砚笙崩溃地把猛踩油门。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不是硬不起来,而是对着别人兴趣全无,好像只有想到那个人才会有感觉,他的一切自己都不会觉得脏,只能接受他的亲吻和体液。只能接受和他做爱。
回到家,徐砚笙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保姆,宝宝醒了没?没醒也抱到他房间。保姆睡眼惺忪地回:“先生这都凌晨了,哪儿有人这点醒的。”
保姆边嘟囔边把孩子抱来往他手上一放,自己又去补眠了。
亲了亲还闭着眼睛睡得香,像是在做美梦的爱人的孩子,徐砚笙想,这样的日子真是够了。既然他不能没有杨絮,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去讨饶去求情去抢去夺去争取,他可以为他做一切,只要他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
——上部·完——
下部
01.蛊惑人心的怀抱
杨絮的小设计工作室在孙康林的帮助下风生水起,业务一多,应酬自然也多了。知道他不喜欢应酬的事情,能推掉的孙康林都会帮他推掉。只是这天从北方来了个大老板,刚进驻N市就大手笔地买下来市中心重点开发区一大片地,俨然是抢走了地头蛇的饭碗,也不知到底是如何手眼通天了。
孙康林的公司已经现在不搞房地产,只做施工那一块,和圈子里的大佬关系都不错,一来二去便有机会请上这王姓大老板吃饭。
市中心开发区是今年政府的重点扶助开发专案,高级5A级写字楼的入驻公司都已经在政府的招商名单上,买下这块地造好房子,等于是躺着就能数钱,连银行批钱都上赶着似的,这空手套白狼一来一回上亿的钱赚回来,更不提外包出去的施工和软装专案了。
杨絮知道孙康林是为了他好。孙康林的公司不缺这个活计,可是自己的小工作室如果能把握这个机会,那就是等于独揽了整幢楼几百个单元的设计专案,所以就算是再看那个脑满肠肥的秃顶暴发户不顺眼,还是在一边坐着没撂挑子走人,自己怎么样倒是无所谓,只是不能拂了孙康林一片好意,只能忍着被灌了一杯又一杯,还非得要一口闷的。
人在江湖,有些酒还真不能不喝,即使孙康林给自己挡了好多杯,五粮液一口酒能把他胃给烧了,更不提红的白的间隔着灌,胃都抽得不像自己的了。
“今天这酒和菜是不错,小杨就更不错了,多陪你王大哥喝几杯,喝多了哥哥晚上哄你睡。”那王老板酒还没喝两杯,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杨絮听他占自己便宜,一脸猥琐的话语,脸色都变了,就想站起来把酒往这色中饿鬼头上泼。孙康林听这话也不乐意了,忙解围道:“王老板这话说的,小杨是杰出的青年设计师,又不是来陪酒的,你想要姑娘,吃完饭去夜总会就是了,怎么开起了小杨的玩笑?”
孙康林这话说的不轻不重,王老板却清醒了一些。他初来N市乍到就已经得罪了行业内不少人,虽说他财大气粗,但真被所有人孤立起来也不是好玩的。这孙康林是人脉最广的,能帮他做不少光用钱做不到的事情,是自己也想拉拢的人。
今天看他带了好看的男孩子过来,以为他知道自己的喜好,也想讨好自己呢。说是说设计师,现在多少年轻人设计着就睡上老板或者客户的床了,幌子而已。因此酒一多,说话也不规矩了起来。被孙康林这么一点,马上想到这可能是人家的情儿呢,没分给自己的意思,是自己会错意了,忙干笑几声道:“老弟说的对,我这不是多了嘛,小杨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千万别跟王大哥一般见识。我自罚一杯先。”
这一场食不知味的饭局结束后,孙康林把他往同志会馆里一丢,开车送杨絮回家的路上直跟他道歉。
杨絮被灌的难受,头昏昏沉沉的也知道这事情怎么能怪孙康林,他也没那么玻璃心,只是被人口头占句便宜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完全不必。
只是心里毕竟不怎么舒服,一个男人被别人认为是做那种事的,换了谁都不舒服。他一路没怎么说话,到了家门口也没让孙康林送他上楼,挥了挥手说明天见,目送他的车离去。
南方的冬天又阴又冷,穿着呢子大衣也挡不住那种湿意从衣服的空隙中千方百计地找机会侵入肌肤,透进骨髓。
杨絮冷死了,却不愿意回去。被母亲看到自己一身酒气的免不了又唠叨,不如吹吹风等清醒一些再上楼吧。
胃里还是翻搅着难受,又不至于吐出来,被风一吹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杨絮觉得自己又开始忍不住想他了,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地想念那个自己都已经快遗忘的人。
他身体僵硬,满腹委屈,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不高兴些什么,这半年来压抑的情绪似乎都在叫嚣着寻找出口,脑袋很热,身体很冷,杨絮双手环住自己依靠在一棵树上发呆,蓦的就被一个宽广的怀抱紧紧拥住,熟悉的气息像汹涌的洪水一样包围着他,冷到麻木的身体根本动不了,心却像瞬间火热,冰火两重天激得杨絮莫名其妙地抖着身体,不知道该鼓起力气推开他还是就这么贪恋一时半刻的温暖又做了让自己瞧不起自己的决定。
“我很想你。”男人低低的嗓音在耳边想起,冻得不行的耳朵霎那间红透,烫坏,和主人一样没出息地软了下来。
“滚,滚开。”杨絮僵在他的怀抱里,突然觉得鼻根一阵酸,眼泪含在眼眶里灼烫着眼睛。他心里恨,恨这个人为什么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但凡他在正常的情况下有一星半点的理智也不会就这么任他抱着,什么也不反抗。
“上车说,外面太冷。”男人几乎是半抱搬扯地把他送进了后车座,自己也跟了进去。车里的空调打得很温暖,吸进鼻腔的暖气把气管和肺部都暖上一样,手被男人用手捧着,放在嘴边呵气,杨絮一时对这种温柔反应不过来。等他终于恢复了知觉,脸色绯红,也不知道是气的是恼的,用力收回手想打开车门,离开被制造出如此暧昧令人沉迷的鬼地方,车门却被锁住了如何都打不开,身体又被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动弹不得。
“徐砚笙,你他妈放开,让我下去!”他疯一样地挣扎起来,但是没用,小车后座位的空间本来就不大,根本不够让他施展动作的,有力气都没处使,更何况他还没有什么力气,最多是撑着一口气罢了。
“不放。”徐砚笙想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总算又再一次把他抱进怀里了,就这么放他离开那他一定是有病了。把乱动的青年大衣给脱了,人放倒在后座上,他压着人不让动,不顾他红着脸骂骂咧咧,对着那朝思暮想的还在颤着的唇,吻了上去。
“滚开!你给我滚开!”杨絮甩着头想避开又凑过来亲吻的唇,除了被侵犯的恐惧,他被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倒,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就算躲不掉也不能配合了去。更何况他心里还怨怼着这个人,怎么可能让他想碰就碰。可徐砚笙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挣扎,亲不到唇就亲脸,亲眼睛,亲眉毛,亲敏感又细嫩的脖颈。
杨絮躲掉这边又被亲了那边,躲来躲去的结果,最后毫无意外得嘴又被男人咬住了。
男人细细地用舌尖描画他的唇形,濡湿着他有些干燥的唇瓣,温柔无比,耐心至极。
可这过分温柔的吻却让杨絮清醒了起来。为什么要像是还爱着他一样吻他?他们难道不是早就分手了,他怎么还有脸在有妻有子的时候跑来找他,柔情似水满怀爱意地吻他?
狠下正颤地不停的心张嘴咬了身上的人一口,杨絮使劲全身力气把他推开,坐起身子气喘吁吁地望着有些错愕的男人。
02.车震(上)
“不要碰我,去碰你的老婆孩子去!”杨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胸中憋的那口气终于不吐不快。自从两人分手后,杨絮从来没有没有就自己被他欺骗的问题向他申讨过什么,他是个男人,没必要也干不出这种事情,分手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徐砚笙竟然又找上他,还乘他酒醉乏力的时候强吻他。杨絮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在此时都破土而出,在这个男人的心里,他杨絮就是永远离开不了他,拒绝不了他,再认真的说分手,只要被他一碰就软了骨头的间或一个吧?
他自以为这话说的绝情冷静,却没想到自己的表情脆弱的让人忍不住心疼,像是生气撒娇又像是委屈怨怼。还透着绯红的脸颊,满含水气的眼眸,连嘴唇都是颤抖着,因为激动,也因为刚才的激情。
“我离婚了,早就离了,早就离了……”徐砚笙心疼的不行,不由分说地再次抱紧他,像抱个大宝贝似的不让他挣脱,一边哄他说着自己离婚了,一边心里暗骂自己,这婚他妈的当初就不该结,不然哪里会闹出那么多糟心的事儿。
离婚两个字像一道魔咒,劈里啪啦地闪过杨絮的脑子,像是一直期盼的事情终于成真了,即使现在成真了也已经物是人非于事无补,那种执念一般的期待还是能给人造成极大的影响和冲击。
杨絮呆呆地望着徐砚笙,一时百味杂成,夜幕中,只有车头传来一些灯光,昏暗而暧昧,衬得杨絮的眼睛漆黑漆黑的,还闪闪发亮。
爱人就在身边,在自己的怀抱,触手可及。徐砚笙呼吸都急促了,这半年来不怎么有需求的下半身热的难受。他想要他,疯狂的想要。
乘着杨絮没反应过来,徐砚笙一手搂着他,一手一手捏着他的下颚以防他再咬人,舌头再也忍不住凶猛地炙烈的探进了还残留着酒香的口腔里,对着无处闪躲的舌头一阵猛缠,又吸又嘬,反复挑逗纠缠。他了解他的身体甚至比了解自己的还多,舌头差点到喉咙口的力度,又一再挑逗敏感的上颚,杨絮被他吻得口水都溢了出来,脑袋一片糨糊,还迷迷糊糊地想着他终于离婚了,心像是被个电棒一下下地电着,身体更是不自觉地软成一片。
如果仅仅被深吻,可能还不会那么有反应,可是徐砚笙又哪里会单单亲吻他就满足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侵犯和疼爱这个折磨着他又无法舍弃的小混蛋,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把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小东西推到在后座上,一只手不客气地伸进了衬衣里,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尖重重一捏。
大冬天的只穿一件衬衣加一件大衣,怪不得刚才冻成那样。徐砚笙捻着可怜的乳尖,抚摸着周围都起了鸡皮疙瘩的肌肤,把杨絮一声叫唤全给吃了下去,不让他的小嘴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只需要放开身体来感受他,这就足够了。
杨絮面色通红,好不容易被徐砚笙放开了嘴,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因为缺氧跳的更快了。还没等他恢复些体力,衬衫几乎被扯开了,被男人一口含住的乳头像是被打开了快感的开关,同样禁欲了半年的身体哪里能忍受这种逗弄,杨絮都快哭出来了,他没力气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被男人迷惑了去,只觉得醉酒过后的身体比以往还要敏感,下身在被挑逗的过程中已经昂扬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有多激动。
“宝贝,你硬了,小杨絮是不是也很想我,放出来打个招呼好不好?”徐砚笙三下五除二地把他单薄的牛仔裤剥了下来,细白的双腿在黑暗中像是会发光一样惹人遐思,白色的三角裤很普通,徐砚笙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他没有穿丁字裤而失望还是高兴,这么寻常的打扮,之少说明他和孙康林之间并不是经常在一起的,不然这小东西那么讲情趣,怎么可能只穿这样的内裤。
已经勃起的小杨絮顶着裤头,前头已经微微吐出液体把白色的内裤晕染了一小片,急欲解放。徐砚笙激动得伏下身,隔着内裤用舌头舔弄那一片诱人的晕染,正好就是顶着杨絮阴茎上的小口,刺激得他猛挺一下腰想躲开,可跨步被徐砚笙扯住,后退不了只能前进,这动作更像是不知廉耻的把自己送到男人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