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那是我在熟悉不过的了。
天啊,是秦,真的是他!眼泪又一次在眼眶中打转。“知道,秦飞扬的脚伤是怎么弄的么?”小路慢慢的说。“你生病的那天晚上——在秦飞扬听说你一个人在外面喝多了酒、一个人在大街上被雨淋着的时候,他就要出去找你。然而,那个时候正好宿舍老师不在,宿舍的大门被从外面锁着——他——他竟然毫不犹豫的,从男生宿舍楼的三楼卫生间的窗子跳下去———摔伤的———他不顾自己的脚伤,在大雨中找了你将近1个小时———把你背到医院后,又在大雨中奔波在宿舍楼间,站在楼下——为你筹集住院的费用———他整整的守了你一天两夜——直到你醒了过来”小路哽咽的说。
我站在广播站的窗子前,任泪水流满了脸庞,看着即将开始第四节球赛的球场。
秦,双手插在头发的里,坐在休息区,他瘦了,正痛苦的望着红队53:蓝队30悬殊的比分。突然,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披在身上的运动服,我知道那是他要默默的离开球场,观众中也有人骚动着离开——
朋友/
我永远祝福你/
朋友/
我永远祝福你/
啊~
朋友/
我永远祝福你
当近似沉默的校园篮球场上空,幽幽的响起这首校园经典老歌,一个富有磁性而又大家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球场上的人们在次把眼球聚焦到广播站所在的五楼的窗子。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校园之声》广播站,我是您的老朋友随意——”
正要离去的秦怔住了,手中的衣服掉在了地上,他没有去拣,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就那样一直的看着——我站在广播站的窗子面前———镜头回放般的场景——他的眼中,我的眼中——彼此感觉到了那份闪烁的晶莹——
不要问/
不要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
偎着烛光让我们静静的渡过/
这首歌曲是耶暮然为他的好朋友秦飞扬点播的,他想对秦飞扬说:谢谢你!我们之间的友谊是永远的!不论我们今后会怎么样,我们都是好兄弟,好朋友!振作起精神,记得你答应他的事情——他在看着你,不单单是看着你这一场的比赛,还有你以后的每一场球赛——”
莫挥手/
莫回头/
当我唱起这首歌/
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
愿心中/
永远留着我的笑容/
伴你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几许愁/
几许忧/
人生难免苦与痛/
失去过/
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拥有/
球场上吹起了,比赛的哨音。
秦笑了,我看的见,那是他惊喜后开心的笑,虽然他的眼睛红红的。
秦放下衣服,特意用手紧了紧我给他打好的鞋带——秦要上场了。
球场静止了!人们不是不相信奇迹,而是不相信这个17岁的、受了伤的、叫秦飞扬的帅小伙子能否在最后一节的比赛中能创造奇迹!53:30,23分,真的有奇迹么?
秦,潇洒的做了几个胸扩动作,招牌式帅气的微笑,撒向观众。
球场上,国和他的队友们笑了,笑的充满希望!
人群中,支持秦的球迷们笑了,笑的充满激情!
观众中,宝子和红笑了,笑的充满感动!
我身边,小路笑了,笑的充满祝福!
——
蓝队的啦啦队的口号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喊的更加响亮。
球场上,不,应该是整个校园的焦点,都已经聚焦到这个在校园风口浪尖上人物:秦飞扬和耶暮然身上。
他们欣慰的看到了这个在校园里充满神秘色彩的耶暮然,竟是大名响遍学校乃至整个县城小镇的《校园之声》广播站的第一名播——随意!
他们兴奋的看到了这个一直潇洒帅气的篮球天才秦飞扬,即将给他们带来的精彩的篮球比赛———他们也都希望他能创造奇迹。
红队,显然不相信这个曾和他们打过架的小子,在受伤的情况下,能有什么回天之力。
秦打回了主力的位置,他和他的队友没有再给对手任何的机会,快攻!三个快攻下来,秦两个三分——技压全场,一个跳跃扣蓝两分,欢呼声,尖叫声沸腾了整个球场!
33:53
36:53
38:53
——
红队,似乎已经被这个篮球少年的超常发挥所折服——球场上,秦好像换了个人,跑的最快、跳的最高,投篮有投毕中,掀起了整个比赛的**!
64:65,还差一分,人们把雷动的掌声好不吝啬的送给了秦,秦所在蓝队已经将比分追到相差一分。
球场上的秦,偷偷的朝我在楼上潇洒的做个鬼脸,他看到我笑了,也笑了。
66:65,这个时候蓝队已经将比分超过红队一分,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
篮球竟然传到秦的手中,7秒、5秒、4秒——人们都在屏住呼吸,期待着秦在最后的3秒中能否在给他们创造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奇迹——秦正以极快的速度跑到中场——红队的队员怔住了——他们知道这个和他们有过节的帅小子,不会给他们手下留情的——
3、2、1——
球出手了,球在空中划着漂亮的弧线——然而,球没有——真的没有投向篮筐,而是投向了空中、那个方向正是我在的广播站的窗子方向——
哨音响了,比赛结束了,秦他们赢了。红队主动过来向蓝队致敬!
秦就那样,双手拄着膝盖,抬着满脸汗水的头,望着我——微笑的望着我!
我慢慢的转过身,小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广播站就剩下我一个人,秦他们赢了,他以后可以继续打他的篮球了,过他自己的生活——而我还是要离开他,不是因为我恨他,而是因为我更加的爱他,所以要离开他!和我在一起,只能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推开了广播站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依靠在门对面的墙上,羞涩的笑着——
是秦,他的脸上还流着汗,胸脯上下都是,蓝色的运动背心已经湿透了——
他看见我开开门,一下子把我推进广播站,双手紧紧的把我的头抱住,毫不留情的吻了上来。
我用力的反抗着,但都是没有办法把他给推开,反而使他更加用力的把我拥在怀里。
我没有再反抗,任凭他的舌头扫荡着我的口腔———我们忘情的陶醉在拥吻当中———
第十三章
如果说,秦在结束篮球比赛后,不顾满身的汗水,不顾脚伤,更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如何的尖锐——跑到广播站来找我,把我拥在怀里轻吻,向我表达我们之间那份纯真的爱的时候,而希望就此开始了我们幸福的生活的话,那我们,真的是太幼稚了。是啊,谁又能想到,就是在我们幻想着能够彼此在一起的时候,上天又给了我们一次最残酷的考验,而我就是在那次的考验中,我做了我今生唯一一件到现在想起来都后悔不己的事情,那是一道疤,是一道永远比烟蒂烫在身体上任何一处都要疼痛的、烙在心上的疤——
因为秦的班级获得了冠军,他们班级的同学显的非常的兴奋。在他们班主任老师的带领下,整个班级的同学在食堂里聚会就餐,共同庆祝。
而秦在最后一节比赛中创造的奇迹,再次让他成为学校的焦点。
我们一起走下楼,走到球场的时候,看到他们班级的班主任老师和同学都在那里等着他呢。我就要一个人回医院去了,他不准,一定要和我一起回去。
国过来,也执意的邀请我一起过去参加他们的聚餐,在我推托的时候,秦的班主任老师过来了。
“怎么样?耶暮然,病好多了吧?有秦飞扬这个弟弟,真不错啊,为了你住院的住院押金,他大半夜的冒着大雨来敲我家的门———”她的语气中有着那种老师特有的关怀。
“谢谢老师,我已经好的差不多,谢谢您的帮忙。”我掩饰的笑着说。
“好了就好,不用谢的,要谢我也要谢你,因为你回来,我们才打赢这场球——要不,秦飞扬,还一直担心你呢!”她要表明的意思好像有很多似的说。
我心里一阵惊悸,笑笑,和老师一起走在秦和国的前面向食堂走去。秦和国在后面开心的打闹着。
我们走进食堂的时候,在吃饭的学生看到我们一起走进来,我明显的感觉到他们都在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焦在我和秦的身上,谈论着什么。
聚餐的时候,秦的班主任破例允许球队的队员可以喝点啤酒,她请客。
秦今天的真的很开心,整个班级的同学都三三两两的过来敬他酒,他也是看我,大有来者不惧的气势。
而我,由于还在打针,还有心中那隐隐的不安,一直推辞着,没有喝。
坐在我对面的秦,酒红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时不时的偷偷的看着我,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心情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时刻。
秦吃了两口菜,看我坏坏的笑了一下,拿起酒杯,要和他的班主任老师喝一杯:“老师,我敬您一杯,首先感谢您,对咱们班级球队这次比赛的大力支持;其次也对你说声对不起!上次,我、我哥住院,大半夜的跑到您家打扰您休息!”他说完就先干了。第一次听到秦叫我哥哥,心里多了些许的感触。
“呵呵,看你说的,没事的。对了,你到耶暮然那里住,我也放心,他也是我的学生,我很了解他,你以后要是想住在他那里,我就去和学生科的说一声,打个招呼就可以了。”老师喝完酒以后,笑着看着我说。
“呵呵,真的,老师!太好了!”秦惊喜的说。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他的老师会说出这些话来,一直以来秦在我那里住,他的老师本不应该知道,然而———难道世界是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心,罩上了一层阴影。
不知不觉中,扭头看了一下在旁边桌子上吃饭的书海,他并没有看见我,眼睛中望着的人是秦。我把手放在了摆在我面前的酒杯上——
国看着我笑笑。
比了比手中的酒杯,我不好意思的喝了一小口。
好不容易吃完了,我找了个机会和老师打了声招呼,说还要回医院打针,就一个人偷偷的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了遥远的天际,深茫的夜空,星星在顽皮的眨着眼睛,似乎想洞悉着尘世间的一切。
一个人放慢了脚步,走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任思绪游弋于昨日的时光中——
微凉的风吹来阵阵北大荒特有的春寒。
又是一阵风吹来,我的手不禁抱住了自己的双肩———冷了。
这时候,一件带着我熟悉的气味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肩膀上,“冷了吧?!”秦说着的时候,手也扶住我的肩膀,把我拥在怀中。双眼中布满了红色的雪丝,有点凌乱的头发在风中摆动,喷着酒气对我说。
我没有说什么,推开他的手,一个人向前走去。
他跟在我的身后,说:“你怎么还在生气啊?为什么啊?不要这样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我没有折磨你,是你自己在折磨你自己!我没有叫你回来,是你自己要回来的!我们根本什么都不是,我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更不是你的哥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认为的!”我头也不回的说。“你是你,我是我,从你上次离开店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是这个结局!”
“不,不是的!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你是为了我好,你才让我离开你的!”他站住了,在那里争辩着说。
“是么?你知道啊?那你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事情瞒着我,你知道不知道我看了你的日记,我心里有多么的痛啊!”我回过头来,站在那里,终于说出了,我是那么的在乎他。
秦哭了,他走到我的身边,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哽咽的哭了,却没有说什么?
我挣扎,大声的说:“你作什么啊?你是同性恋啊??”任泪水滑落。
他一下子愣住了,白色的月光下,他就象一尊雕像,呆呆的站在那里,红的脸上,晶莹的泪,蠕动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
风吹来的声音,如泣如诉!
我用尽最大的力气,向前跑去,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我回到医院里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床上猛烈的咳嗽起来,手却拿起烟来,点着了狠命的吸着。
正如我想像的一样,秦来了。他还是穿着下午打球时候穿的那套背心短裤,手里拿着被我仍掉的他披在我肩上的衣服,俊美的脸上没有了从前的那种高挑而坚毅的神情,内心的落寞全部表现在他的脸上。
他默默的忍受着脚伤的痛楚走了进来,坐在我的身边。
冰凉的手,放在我的手上。“对不起,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么?”他带着哭腔说。
我没有看他,仰头吸着烟。
“我们不可能做朋友了,因为我想通了,你和我不是同一路上的人,我——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们应该重新的认识一下彼此,我想我们真的有必要!”我说。
“我们怎么了?现在不是很好么?”他说。
“是啊,我们没有什么啊?”我也不想争辩什么。心好乱,好累,好痛。“你走吧,我要睡觉了。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好好的在学校学习吧,找一个你喜欢的女孩子——到了那个时候,在来找我吧!你现在不应该承受你本来就不应该承受的痛苦!”我哭着望着他说。
“哦,好啊,呵呵,这样啊,那好!”他的脸上带着轻蔑的深情,轻浮的笑着,站起来对我说。
我闭上眼睛,强忍住泪水,不想去看他走的时候,难会让我一生难忘的背影。
我听见他关门的声音,泪水随着门喝上的瞬间,滴落。
一个人横躺在床上,静静的哭着。
一条温暖湿润的舌头,在我的眼角轻轻的舔食着即将落下的泪珠。
一双熟悉的手,将我紧紧的拥抱在他那散发着淡淡汗味的胸膛上。秦——他根本没有走,他呢喃着:“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又怎么不知道你的用意呢?我不要!我不要你一个人,孤单的,孤单的一个人——答应我,以后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生活,好么?”
吻着他充满酒味的唇,我彻底的崩溃了自己虚伪的坚强,不顾一切的紧紧的抱住他。
享受着来自秦给予我的身体上和心灵上的爱。
秦回到了店里住了以后,我们之间的事情,在学校中已经愈演愈烈。他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
我知道,他是我怕我为他伤心难过,然而,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如同在被针扎一样,我更加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间。
终于结束了我自学考试5月份的最后三个科目的考试。
温暖的北大荒的六月,到处都充满了绿色——那永远象征生命的色彩,空气也仿佛压抑了许久一样,充满了清新的味道。
这个时候,她开始闯进了我的生活。
华,一个比我高一届的女孩子,个子不是很高,长的非常丰满,充满活力的一个女孩子,圆圆的脸蛋,一双黑黑的眼睛,樱桃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