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嚣张(穿越)下——落花囿毅

作者:落花囿毅  录入:02-22

“宝,我看见那边有只小兔,我们过去看看?”季寿成趁着给小宝擦头发,在他耳边低低的说。

“恩。”小宝点头答应了。

季寿成拉着小宝向丛林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向后面打手势,叫侍卫们不要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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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间的空气依旧是那么清新湿润。芸祉清将花瓶中的清水换掉,插上了今晨新采鲜花。不知名的小黄花在细小的瓶口处怒放着,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沉寂了多年的微黄纸片在恰当的时候出现了,仿佛是在提醒他,命运之轮即将驶到一个重要的路口上。

他的性情自小就很寡淡,所以当师祖将这篇卦文给他的时候,年幼的他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出于对师祖的尊重,将纸片夹在了一本珍贵的典籍之中。这一放,就是十几年。

这十几年间,他随从师傅走过山山水水,偶尔也进入俗世帮助他人,他冷眼旁观世人,有同床异梦的财主夫妻,有貌合神离的官宦家庭,有一厢情愿的闺中小姐,也有醉心名利的势利小人。随着他读过的书越来越多,见过的分分合合越来越多,他就越来越清楚那张纸片上的文字意味着什么。在所有姻缘的卦象中,没有哪一个能比得上自己的姻缘。

今年他就满二十了,即便是冷清如此,也到了对自己婚姻好奇的时候。只是他有些怀疑,自己平素只喜欢静静的看书,也并非什么大富大贵之人,究竟是什么样兰心慧智的女子会对自己如此青睐?这几日他也会偷偷的想,“那人”究竟是胖是瘦?眼睛是大还是小?能与自己这么合拍,一定是读过不少书的知性女子?想着想着,脸颊还会微微泛红。

怀着这样的好奇和向往,他昨日曾经为“那人”起过一卦,但是卦象竟然是空的。空卦只能说明两个情况,要么“那人”根本不存在,要么就是命格高于自己。

术师是一个很有局限的职业,并不是任何人的命运都能够窥探。命格高于自己的,或者曾经被高人转过命的人,术师就完全没有办法了。这就是为什么术师在大季只是像一种传说一样。当一名术师,需要天赋。但是当一个术师的天赋再高,推算的再准,如果命格很低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人,对他来说那扇心门都是关闭的。

所以,在显贵和术师之间形成了这样一个悖论:问卦者命格高于术师的,就是把术师抓来严刑拷打也没有用。问卦者命格低于术师的,术师如果不愿帮忙,自己起上一卦,也就早早的逃之夭夭躲避祸事去了。现在大季的术师不足十人,散落在广袤的疆域里。大多数人的命格只到公卿。能够窥探皇族命运的,两三百年也只出了一个,这就是芸祉清早已仙逝的师祖。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千百年来术师都没有进入朝堂的原因。命格低的,对于皇帝来说是鸡肋。命格比皇族还高的,皇帝都如坐针芒,除都来不及除,又怎么会放在朝堂上?

芸祉清陷入了困惑当中,如果“那人”不存在,师祖为什么要骗我?如果“那人”存在,肯定是非富即贵,而且地位不一般。京城里有这样的官家小姐吗?这么高贵的官家小姐,又怎么能甘愿委身给自己这么一个居无定所整日青灯古籍为伴的读书人呢?

想到这儿,心中实在理不开头绪,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到了自己的玉卦片。这付卦片跟了自己十几年,摸起来手感很莹润,让他很有安心感。看着卦片,他咬了咬牙,决定为自己卜一卦。

卦象出来后,他真的有些明白为什么老师说卦师不能经常给自己卜卦了。都说当局者迷,芸祉清看了更不知该怎么办了。

……如果有缘,这几日向南方走,可能会遇到“她”?

哪位闺中小姐会到这么一个荒废的空山上来?就算是山中景色不错,但是道路难行。难道说,对方也是一位云游的术师?不可能,师傅说现在大季只有一位女术师了,都已经七十多岁高寿了……

丰厓先生隔着两道木窗,看着对面芸祉清一会怅然若失,一会心生疑虑,一会又患得患失。这是他教授了芸祉清十几年来,看到过他最多表情的一天。芸祉清在为什么烦忧他是知道的。这些年来,芸祉清只是潜心学习,对于男女之事向来不感兴趣,丰厓先生曾经以为芸祉清已经将自己的这段好姻缘忘记了。看来今天他是想起来了。说的也是,这么好的一段姻缘,也是丰厓先生这几十年来见过的最美好的一个了,谁能忘得了呢?

丰厓先生看着芸祉清神情变换了几次,终于拿起油纸伞缓缓的走出院门,不由得点点头。这个孩子身世可怜,偏偏又是一副慢性情,能有个温婉的好妻子给他关爱,他这个当老师的再高兴不过了。

芸祉清沿着一条小径向南缓缓的走去。他心跳的很快,对于素来平静的他,这种感觉从未有过,难过的他几次都想回到小屋里去。不过他还是坚持了下来,直到走过一片密林,来到几棵参天大树下。

第44章:“重修旧好”

隔着几丛粗大的树干,芸祉清的心脏突然停了一拍……

季寿成领着小宝向丛林深处走去,走啊走啊,直到后面的侍卫越缀越远。“有小兔”的事情是季寿成骗他的,这么浓密的丛林,哪里能看到什么小兔。眼看树木越走越高,季寿成还在琢磨,小宝怎么不问小兔的事情了。回头一看,小宝正笑咪咪的看着他,小脸还红红的。原来他知道!

季寿成拽过小宝,把他按到了一棵大树上。自从两人初尝情事过后,小宝就有了些微的变化,哪里变了季寿成也说不出,只是觉得小宝的眼睛更加的勾人了,小宝眼底里的依恋和讨好既纯洁又直白,每每让季寿成意乱情迷。看着眼前的红唇皓齿,季寿成忍不住轻轻的压了上去。“野合”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他可没有胆量,但是在丛林深处吻个小嘴什么的,从进山之后他就在期待了……

大树地下的两人忘情的亲吻着,一束光线从头顶上浓密的树叶间穿过,正好打在他们的身上。时间,树木,光线,仿佛凝固了一样。芸祉清静静的站在一株合欢的后面,触觉,嗅觉,听觉,呼吸仿佛都离开了他的身体,只有视觉还在。他呆呆的望着远处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按照卦象的指引,他来了。这一路上他犹豫过,怀疑过,动摇过,但是对“那人”的美好想象和期待还是满满的占据了他的心脏。从弯弯曲曲的小径一路行来,他不是没有想象过两人见面的情形,想象过他该说什么,太冷淡很失礼,上去攀谈又可能会吓到人家。想到有趣的地方,淡淡的微笑甚至爬上了他的嘴角。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场景。

这两个人是谁?从哪里来的?他们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一下子涌入了芸祉清的脑海,像是他在质问别人,又像是在被人质问。他真的不知道答案。

等到芸祉清重拾思考能力的时候,大树底下的两个人早已不在了。芸祉清垂下眼帘,合欢树底下竟然被自己站立出了一个清晰的脚印。他想了想,缓缓转身继续向南走去。

天色渐暗,芸祉清从早晨外出后一直未归。丰厓先生让小童将灯笼点亮,挂在柴扉上,以便给芸祉清指路。师徒多年,芸祉清从未晚归过。丰厓先生不禁有些担心,他对自己的这个徒弟很满意,既稳重又懂分寸,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或许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想到这儿,丰厓先生为自己的徒弟卜了一卦,至少人还是安全的。

直至深夜,芸祉清才回到师傅和自己居住的小楼。他从未在黑夜里走这么久的山路,夜里的路与白天的路看起来完全不同。要不是有那盏高悬的明灯,他不知自己还能不能顺利的回家。他明白自己应该向师傅去道个谢,但是他实在是很疲惫,内心也很困惑。

除了这两个人,他今天一天都再没遇到其他人。可是,那是两个人,并且是……一对情人吧?而且,那是两个……男人吧?

他拿着手中的纸片,细细的读着上面的字迹:火风鼎,天泽覆;泽地萃,泽火革;雷火豊。

火风鼎:是凝命之象,遇到的将是真爱所归。

天泽覆:是反省之象,卦象提示,不可忘记谦虚之德才能把握坚实的爱情。

泽地萃:是润泽之象,八字相合,不要错失良缘。

泽火革:是革新之象,需要拿出勇气向对方求婚。

雷火豊:是齐家之象,从今往后两个人将过上亲友都羡慕的幸福生活。

在今日之所见的面前,这些卦词,岂不是,一个笑话……

小宝和季寿成“重修旧好”,此时正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今天的小宝心情格外好,季寿成逗什么说什么。

“这是什么,小宝?”季寿成伸手捏住,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是恶趣味。

小宝嬉笑着扭着身子,想了想说,“豆豆。”

季寿成哧的一下笑了出来,小宝真是越逗越有趣。屏住呼吸把手探到了下面,“那,这个呢?”

这个?小宝眨了眨眼睛,这个很重要,但是叫什么,自己还真不知道。

“这个啊,是小小宝。”

“恩。”

随着季寿成手中的动作,小宝的眼睛变的有些迷离,微张的小嘴轻轻的喘着气。他正在思考自己手里头的这个是不是也叫“小小宝”?或者应该叫“小小成”?

“我们,让它俩见个面,好不好?”

“恩。”小宝好奇的睁开了眼睛,不知到这两个“好朋友”该怎么“见面”?

季寿成觉得自己的压力还真是空前的大,明明手里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偏偏旁边还有一个好奇宝宝非常认真的在观察,大眼睛都快凑上去了。当他用一只手将两个人一起握住的时候,小宝轻轻的抽了口气儿,原来是这么“见面”的。随后便软倒在了季寿成的怀里,只剩下了呻吟和喘息,再也没有精力搞什么“学习”了。

季寿成曾经觉得小宝像个不会说话的充气娃娃,但是现在他觉得小宝还是个高科技娃娃,不仅自带“学习”功能,并且百分之百的温顺。什么“歪理邪说”都接受,只要是季寿成的提议……

自己把他从山上,带到了山下,又从山下带到了军营,现在从军营又带到了京城,水到渠成的滚了床单。俩人既然注定要羁绊在一起,那就别再分开了。

由于“金老板”的推荐,小宝理所应当的当上了元帅府的“护卫”,李四给他发了套衣裳,象征性的领着他在护卫圈子转了一圈,又给季寿成领回去了,算是季寿成的贴身护卫了,表面上和李四他们这几个西疆军出来的侍卫在一个编制里。除了西疆军外的人,其他人一概不知小宝的真实身份,对于小宝,对于季寿成,这样都是种保护。

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们,季寿成回京后,第一次推开了秦三太爷府上的大门。

秦家在大季是一个传奇样的存在。秦家的太祖帮助皇帝打下了三分之一的大季江山。敌营当中七进七出,活捉了大季最大的敌人首领。秦老太祖深知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征伐疆土之后,就将自己的三个儿子都送到了最艰苦最动荡的边疆,连同自己一起,驻守边疆的四个方向。

因为太过艰苦,秦家老大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幼女,季寿成的曾祖父觉得孩子可怜,就将幼女指给了季寿成的父亲。 季寿成的父亲成年之后继承了皇位并且迎娶了秦家老大家的女儿,这就是秦妃。

秦家老二在南方荒夷之地,治理了将近二十年,终于将动乱逐渐的平静。而人也因为心力交瘁而早早的过世了。留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就是秦枫的叔父,现在还在南疆,另一个就是秦枫的父亲。

秦老太祖一生戎马,到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考虑他全家对于大季的贡献,季寿成的曾祖父赐给了秦老太祖“忠勇侯”的爵位,并且可以降级世袭。也就是说,秦家的子孙今后可以继承这个爵位,只是每一代自动的降一级。这对于平米百姓来说,已经是无上的殊荣。大季开国到现在从未有过。

接连经受丧子之痛的秦老太祖依然保持了铁腕的作风,接受“忠勇侯”的爵位可以,这是皇赐的,不能拒绝。但是秦家的爵位坚决不世袭。所以秦家的子孙都需要凭借自己的本事赚取功名,绝不能坐享其成。并且只有建立军功的秦家子孙才能进入祖宗祠堂。因为老祖宗的严格要求,秦家历代的男人都十分的勤奋和努力,在军界享有很高的赞誉。男孩很早就被送到军队历练,以免以后进不了宗祠。这就是为什么秦枫能够遇到季寿成。

秦老太祖的三个儿子,只有老三活到了现在,虽然早已卸甲归田,深居简出,但俨然是秦家,乃至大季军界的灵魂人物,依然代表着那个年代忠勇报国的秦家精神,代表着一个神话。所以不论军中武将,文官书生,贫民百姓,人人都尊称他为秦三太爷,也就是季寿成的三姥爷。

因为秦三太爷身份的特殊性,季寿成每逢年节都派人前去问安,但是自己却很少登门拜访。

第45章:秦三太爷的秘密 一

秦三太爷个子不高,人快八十了,但是眼睛依然明亮。

“三姥爷,我在京城,快憋坏了。”季寿成讨好的递上一盏红枣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在秦家私密的书房内,祖孙两人说着任谁听见都觉得大逆不道的话。这俩人却没有丝毫的觉悟。两年来两人一直密信不断,完全不似表面上的那样生疏。

“三姥爷,我都呆了十几天了,这么呆下去非生锈了不可。”

“我再问你一句,你真的……”

“不想!”

秦三太爷捏了捏额头,“你要想,这事情到好办了。”

“三姥爷,这几日已经有人在朝上吹风了。”

“现在夏太师一党的势力不容小觑,这么点风恐怕还不够。对了,你出行可要多加小心,避免着了他们的算计。”

由于季夏联姻,让季信成的力量变得格外壮大。夏太师手里头还有几个以走歪门邪道见长的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怕真君子,就怕真小人。摆在季寿成面前的危险,或许比他认为的要多的多。

面对错综复杂的政治,戎马出身的秦三太爷也有些不太确定。该做的大家已经都尽力了,难道真的要听“天命”了吗?

秦三太爷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会儿后,把茶杯放在案几上,对季寿成说,“寿成,你知道我们兄弟三人,为何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吗?”

“你真的觉得当年的太祖皇帝,允许秦家世袭爵位是出于好意?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腻了。有时候想起来,真是累得很。现在再看,太祖皇帝还真的是高明,只是遇到我那个倔父亲……论帝王谋略,季家的子孙,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啊?”

“你是我秦家的血脉。”秦三太爷拍了拍季寿成,陷入了回忆当中,“我那两个哥哥,都像我父亲,为国家情愿榨干自己最后一滴血。我那时候就在想,皇帝为何宁愿竭泽而渔,把整个秦家都放逐到贫瘠凶险之地,也不肯给我们秦家一个机会喘息?你姥爷正值壮年,死的很蹊跷。从那时候起,我就留了个心眼,为此,还被你太祖姥爷好一顿训斥,都快将我逐出家门了。他一直不怎么待见我,直到二哥也去世了,才听了我的建议,将家中的一些子嗣送离了边疆。好几次,我在东疆遭遇凶险,也差点熬不过了。万幸的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

季寿成想问这个人是谁,但是秦三太爷似乎不太想就这个人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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