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笑道:“陛下说笑了。”
慕容泽眸光流转,带了被迷醉的笑容再次俯身,轻咬我的耳垂儿:“因为你穿红衣的样子太过魅惑,朕舍不得给别人看到,所以才不喜欢你穿红衣!”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侧脸,又听他道:“连朕都无法抵挡你红衣披身的诱惑,旁人就更无法控制对你的欲望了!”
湿热的吻落在颈间,我微仰着头,做着最后的挣扎:“可是我喜欢红衣。”
“答应朕,以后只准在朕面前穿红衣!否则朕会很容易联想到你穿了红衣是为了魅惑旁人的。”慕容泽扯开我的衣带,将我抱到软榻之上,倾身压了下来:“答应朕!”
“陛下的要求太过霸道,洛熙不服。”我软语笑着回答。
慕容泽无奈地叹口气,妥协:“那么……明天朕带你出宫去见秦逸之的时候,不许穿红衣!”
“为什么?”
“因为朕不高兴!”慕容泽语毕不再说话,他将我的衣衫全数褪去,粗糙的掌心贴在我的腰腹之上,轻轻摩挲。
我神经紧绷,哀求道:“陛下……洛熙才刚痊愈……唔……”
慕容泽堵住我的话,意乱神迷的吻密密麻麻落下,我瘫在床上,无力动弹,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既然是我自己选择走这条路的,还矜持什么呢?再坚持几天,或许我就可以脱离慕容泽的魔爪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平静了许多。
慕容泽伸指探向我身后,轻声道:“朕会很轻柔的……”
的确是轻柔了许多,或许我那一场大病着实令他慌了神,在没玩腻之前,他应该还是舍不得我死的。
不过,即便是轻柔,不久后我还是疲惫地睡了过去,隐约听到一声叹息,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吻落在颈间……
018、天生就是个妖孽!
我不知道慕容泽为何不让秦逸之进宫觐见,反而带着我出了宫去见秦逸之。不过,只要能出宫就是好的,我不会在这样的小事上计较追问。
只是……坐在富丽堂皇的马车上,我悄悄整理一下衣领,有些不自在地低头,脸颊忍不住发烫。
今早醒来,慕容泽难得的没有去上早朝,而是躺在我身侧,大掌覆在我的腰腹轻轻揉着。见我醒来,他轻柔一笑:“朕昨晚没有弄疼你吧?”
我含糊着应了一声,想要起身,慕容泽却不依,手臂横在腰间将我揽入怀中搂住:“朕还有些乏,再躺一会儿。”
我无法,只得乖乖伏在他胸膛,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慕容泽忽然又笑了,他捉住我的手放在他下腹,坏笑道:“洛熙,帮朕纾解一下。”
触及到那团滚烫,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慕容泽却是趁机吻过来,低语着呢喃:“朕其实更想让你的身体来取悦,不过考虑到今天还要去见秦逸之,所以才大发慈悲让你用手来帮朕纾解。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在我腰腹游移的手若有似无地朝后探去。
我身体一个激灵,连忙伸手握住,急切道:“洛熙愿意!”说着也不管什么羞耻,直接用手帮他解决。
慕容泽呵呵一笑,声音里带着雀跃,就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我恍惚地想着,一会儿去见秦逸之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印记真漂亮!”慕容泽对着我的脖颈锁骨轻轻吹了口气,仿佛在欣赏什么杰作一般。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脖颈。虽然知道摸不出什么,但第一次跟慕容泽过夜之后看见胸腹上的红痕,我明白,自己的脖颈现在定然也是遍布红痕。
这样想着,手中一热,我趁机起身下床,用干净的布巾擦手,然后又去浴室沐浴。
慕容泽这次倒没拦我,自始至终都在床上半支起身子欣赏我的一举一动,唇角一直微微扬起,心情似乎不错。
我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件天青色的衣衫,既然他不喜欢我穿红衣,以后暂且不穿便是。
见我从浴室出来,又身着一袭天青色衣衫,慕容泽眼底浮现出懊恼的神色,他低咒一声:“该死!”然后也翻身下床,朝我逼近。
“陛下?”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已经换了别的颜色的衣衫,他还是这样生气,有些不知所措。
慕容泽立在我面前,无奈叹道:“你天生就是个妖孽,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令人蠢蠢欲动!”他的视线在我颈间停留片刻,怒气忽然又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罢了罢了,反正你已是朕的人,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了!朕去沐浴!”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走到铜镜前打量。果然,穿这样天青色的衣服比之红衣少了几分张扬妖娆,多了几分清静淡然,真真飘逸如仙。难怪慕容泽会出现那样的神色。
不过,我微微一笑,有几分释然。穿这件衣服倒是让我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我也是如天空一样澄澈的人呢,希望秦逸之见到我,更多的是怀念,而不是陌生吧……
019、故人相见
“你很在意?”慕容泽突然开口,目光紧锁我。
想来方才遮挡脖颈处红痕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法眼。我松开握着衣领的手,豁出去般反问:“陛下是想让我在意呢还是不在意呢?”
“你说呢?”慕容泽闲闲靠着马车的车壁,笑得邪肆。
我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安然地坐在旁边,好半天才道:“其实陛下昨晚是故意的吧?故意在洛熙脖颈处留下这样暧昧的印记。”
“不错。”慕容泽大方承认,“因为我很在意。”
他难得的在我面前用了自称。
我讶然地盯着他:“陛下……在意什么?”
“在意那个秦逸之。”慕容泽目视前方,没有看我,口中犹自说道,“在你五岁到十岁这段期间,秦逸之作为大将军之子进宫当你的伴读整整五年。”
“陛下调查我的过去?”我凝眉,有些不悦。不过,就算秦逸之做我的伴读整整五年又怎么了?身为皇室成员,谁没有一个两个的伴读?难道慕容泽小时候去太学院没有伴读么?
慕容泽冷哼一声:“早在七年前我就调查过了,而且我还听说,你与秦逸之同榻而眠近三载……”
我微张着唇,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那时候我才七岁,秦逸之十二岁,因为从将军府进宫再出宫回将军府很费事,而我又舍不得秦逸之离开,所以才奏请父皇让他宿在我的太子殿,这一住,便住了三年。
慕容泽瞥我一眼,酸溜溜道:“我很在意!”
我挑眉,还是不明白。慕容泽咬牙切齿道:“朕吃醋了!”
他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雍容,不过眉眼间带着微怒看我,我失笑,强调道:“陛下,那时,洛熙才七岁。”
就算秦逸之跟我同榻而眠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情感是小孩子间的友谊,就算多年后的今天,我曾幻想过倘若没有燕国攻破大胤皇城这件事,那么我跟秦逸之,是不是会更加亲近?比亲兄弟还要亲近的感情……大概只剩爱情了吧?可惜没有如果,所有的幻想都是奢华,残酷的现实才是让人清醒的皮鞭。
我早就不会幻想了。
“朕知道!”慕容泽不爽道,“可是秦逸之是十二岁!而且三年之后是十五岁!朕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有三个妃子了!”
“……”我再一次无语,慕容泽今天的表现真的让我惊讶。言语间似乎觉得我跟秦逸之见面会旧情复燃似的,我暗自摇头,怎么可能嘛,七年未见,秦逸之能认出我来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秦逸之才不会像他这样有龙阳癖好,他对我的情——是兄长之情。
在慕容泽周身低气压的笼罩下,我勉强保持心情平静支撑到了燕国行馆。
早有小太监恭候多时,马车刚挺稳,便有人掀了帘子恭声道:“奴才给陛下请安,给洛熙殿下请安。”
“免了。”慕容泽挥退太监,率先跳下马车,然后递给我一只手,“朕扶你。”
我轻笑着伸出手搭在他的手上,在他的搀扶下步出马车。
还未站稳便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从对面射来,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一拍,我缓缓抬头,一袭白衣的秦逸之映入眼帘——他还是喜欢穿如此洁白如雪的衣服,举手投足间恍若谪仙。轻灵飘逸,根本不像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反而更像是归隐山林的隐者。凤目流转,堪堪定在我的脸上,似有星光闪烁;见我看过去,秦逸之眉心微蹙,视线下移,定格在我的脖颈,然后很快又垂下眼眸,飘逸如仙的面庞上表情微变,似有不快,但这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变化,他很快单膝跪地,叩拜道:“臣秦逸之,参见燕国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020、独处·久违的温暖
“免礼吧!”慕容泽一甩宽大的袖子,似笑非笑地开口,“秦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
秦逸之不卑不亢地起身,视线平行着射过来,却并未再看我,而是面向慕容泽回道:“臣只是奉命行事,谈不上辛苦。陛下大可宣召微臣入宫觐见,不必出宫来见臣,臣惶恐。”
口中虽然说着惶恐,但是表情却是凛冽的,带着一抹不为人知的锋锐。
慕容泽目光如电,凝视秦逸之半晌,忽然伸臂揽了我到他怀中,慵懒道:“朕只是不放心洛熙。宣你进宫免不了一番周折,宫中规矩也多,繁琐复杂,太折腾人。但让洛熙一个人出宫朕又舍不得,所以便一同来了。”
秦逸之没有说话,视线还是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他听完慕容泽的话只是恭敬地略略低头表示明白。方才的锋锐试探已经不见,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被慕容泽揽在怀里,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被秦逸之看到这样的我……回去之后会怎么对父皇和皇姐说呢?
慕容泽饶有兴致地问道:“听说……秦将军失踪了七年,近日才重新在大胤出现,还继承了祖宗的基业成为大胤的骁骑大将军?”
秦逸之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露出笑容:“托陛下的福,臣一定竭尽全力回报!”
两人对视的目光波涛汹涌,似有暗流涌动,我心中一滞,忍不住猜测:难道秦逸之的失踪跟慕容泽有关?
正想着,慕容泽突地仰头大笑,不以为意道:“朕等着你的回报!秦、大、将、军!”
见气氛异样,我轻扯慕容泽的衣襟,眉心微蹙地唤道:“陛下……我想和秦将军单独谈谈。”
其实我知道这样的恳求是越界的,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父皇和皇姐的近况。
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慕容泽竟然答应了我的要求:“好,朕去丞相家走一趟,你们慢慢谈,晚上朕来接你。”
“恭送陛下。”我弯腰致意,心中喜悦,刚抬头却被慕容泽扣住下巴,一个霸道的吻落在唇瓣,他低语,“乖乖等朕回来,不许乱跑。”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不可妄想与秦逸之合谋逃走。
实际上,我是想过离开,但不是现在,要走,我也要正大光明地离开!或者,最起码,要给他的燕国王朝一记重击之后我才会离开,现在……好戏才刚开始,我才不会走呢!
慕容泽离开后,秦逸之迎我朝行馆内走去。
我知道外面耳目众多,也不说话,疾步走过庭院,穿过长廊,来到大厅。
秦逸之紧跟在我后面,在我迈进大厅的时候他也跨了进来,反手将门一关,然后急切地拥我入怀,口中低喃唤道:“洛熙!”
我张了张口,有些惊讶他的举动,不过随即有熟悉的感觉萦绕,我像小时候那般唤他:“逸之哥哥……”
秦逸之听闻我的呼唤,将我搂得更紧,声音哽咽:“洛熙,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没在你身边,你也不会沦落成燕国的质子,这七年你一定过得很苦对不对?”
“……逸之哥哥……”哪怕有千言万语,哪怕有再多的苦楚,我也不忍心让他知道,他已经如此自责了,可是他有什么错呢?那时候他才十五岁,也是个半大少年,兵荒马乱之下能活命已是不错,更何况,他父亲为我大胤战死沙场,他回家吊唁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无从得知,好多的话想问,到了嘴边,只化成一句‘逸之哥哥’。仿佛念着这个名字,就有无穷的力量。
秦逸之好半天才松开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脸庞,眼眶微红:“洛熙,你看起来好憔悴。”
我轻笑,抬手轻抚他的脸颊:“逸之哥哥看起来也很疲惫。”
“傻瓜。”秦逸之顺势低头往我手掌上贴了贴脸颊,眉眼晶亮,温润如水。
静静伫立片刻,秦逸之猛然想起什么,抓住我的手腕试图探查我的脉象,我自知身体不好,怕他担心,下意识地想收回手,他却紧紧扣住,指腹按在腕间,表情凝重。
知他已经探查完毕,我轻轻收回手,勉强笑道:“老毛病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秦逸之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良久良久,我发现脖颈冰凉,似有水滴落下,抬头才发现他竟然哭了!
021、密谈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秦逸之哭,虽然七年未见,但小时候相处五年,他一直是温文尔雅的大哥哥,就算是秦将军战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而是将拳头握得死紧,眸光一片死寂和冰冷。我甚至怀疑,他不会哭,他那么乐观积极,又有什么事可以让他露出软弱的一面呢?可是如今他竟然在我面前哭了,我知道,因为他担心我。
“逸之哥哥?”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低低唤他。
秦逸之搂紧我,低声保证:“洛熙,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你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治好!”
“嗯。”我轻声应道。
秦逸之已经恢复冷静,他松开我,仔细地凝视我,忽然视线下移,再次对准我脖颈间暧昧的红痕,他的眸光瞬间冷却,但随即又恢复正常,他咬牙切齿道:“是慕容泽强迫你的,对不对?!”
我略略犹豫,然后缓缓摇头,恨声道:“不,我是自愿的!”
秦逸之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他没有察觉到我语气里的不忿,只是被‘自愿’两个字吓到,他踉跄后退一步,喃喃问道:“自愿的?你……你……爱上他了?”
“当然不是!”我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铿锵激昂道,“我武功不如他,刺杀失败,本来没有活命的机会,可后来知道他迷恋我,所以将计就计,改变策略。如果能因此来迷惑他的心智,祸乱他的朝纲,令他的后宫鸡飞狗跳,那些妃子们的父亲兄长定会对慕容泽施压,这样……我们大胤或者其他两国有机可趁,我便也可以就此脱身了!”
秦逸之目光哀恸地看着我,想来是怜悯我所受的苦难,但是表情却有一丝释然:“这么说,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不错!慕容泽欺我大胤太甚,我怎能轻易放过他!只可惜,那天没能杀了他!”我懊恼道。
秦逸之握住我的手,叹道:“洛熙,委屈你了。如果不是我来得太晚,你又怎么会被他欺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