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一愣,放松了些许力道,回过脸来,目光阴沉地望着他。而赵霖还不知死活地露出一个以为不明的笑容。莫非的脸色相当难看,道:“你笑什么。”
赵霖笑道,声音嘶哑:“莫相,我至高无上的莫非大人,你就这么笃定,你能关得住我?”
莫非额角微微出了些冷汗。
赵霖的笑容轻佻了三分,伏到莫非耳边:“你还记得,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画眉么?”
莫非不吭声。
赵霖拿过桌上的茶水,缓缓饮尽,嘴角还残留着一些水渍,显得妩媚万份。他轻轻地开口:“莫非,你记住,你关不住我的,哪怕死,我都不会如你所愿。你现在,还打算拿什么东西锁住我?”
莫非双膝跪地,仰视着赵霖,默不作声,突然的,他出售迅速地点了他的昏睡穴。赵霖立即两眼一闭,昏倒在了莫非的怀里。
莫非没有笑,他从头至尾,都没有笑。
赵霖在笑,他至始至终,都在笑着,连昏迷的脸上,都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莫非把赵霖轻轻地放在床上,他的手撩脚镣早都去除了。莫非轻轻说了声:“你说,我们是不是都疯了。”
陈述的语调,不带疑问。
没有人回复。
毋庸置疑。
莫非转身踏步走出了房间,嘴里呢喃道:“赵霖,我偏偏要留住你。”
为何如此执着呢?
他说不清。
但是在手指颤颤巍巍地放在赵霖的鼻前,却没有感受到他的呼吸时,他慌乱了。
怎么能,赵霖怎么能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他,走出他的生活?
也许,他真的是喜欢他吧。
莫非闭上眼睛,他并不确定,他早就忘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况且,赵霖还三番两次地背叛他,自己没有理由喜欢这样一个人的。
虽然,他不知道那叫不叫背叛。
一切都太迷糊了,看不清,斩不断,戒不掉。
就这么过下去吧。
有些事情,不必太清楚,心里给他留个位置就行。
黄昏了……莫非没有踏进那间屋子。
入夜了……莫非还在桌前埋首写着他的奏折。
二更了……莫非听着外面的钟声,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三更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莫非望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不语。
床上那个仍旧闭着眼。
莫非动手,解开了他的穴。
赵霖醒了过来。
赵霖笑了,莫非还是没笑,他问道:“赵霖,你对我还硬得起来么?”
赵霖听到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着实愣了一下,然后大笑:“哟,莫非啊,就你这身子你还指望我硬的起来?”
莫非叹了口气,道:“我们来试试吧。”
“什么……”
赵霖未说完,就被点了穴,一动不能动。
赵霖翻了个白眼,道:“你除了点穴就不能干点别的。”
莫非脸上似乎一丝笑意:“招不在新,有用则行。”说罢,他缓慢地褪去了全身的衣裳,微笑着,把裸着的全身,呈现在灯光下。
赵霖冷眼看着他,说道:“不至于吧你,老子才上吊,你就又要折磨我。”
莫非笑了笑,道:“你要觉得这是折磨,咱就只干这么一次。”
赵霖换了一副惊异的表情看着他,莫非笑而不语,把赵霖的衣裳也都褪去了,然后,默默地含入小小霖,察觉到赵霖情动了,莫非松开嘴,跪在赵霖面前,拿着一瓶药膏,抹一点在手指上,默默地往自己身后涂去。
赵霖的神色变了,不可置信地呢喃着:“你,你……”
莫非不语,很直接地坐到了赵霖的身上。
后面的一切顺理成章。
赵霖做完了还满脸惊异地望着他。莫非喘气,脸上还是红的,有一点羞赧,他穿戴好衣物,只说了一句,就走出了房门。
听完这句话后,赵霖呈雷劈状卧倒在床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这句话……就是:“你……你要对我负责!”
赵霖很没用的流了一地的鼻血……
清晨总是美好的,阳光总是灿烂的。莫非总是美好的,赵霖总是惨滥的……
流曲包着一脸的白布,屁颠屁颠地跑到赵霖床头,好心地问道:“赵公子,您昨晚又大出血了?”
赵霖愤怒地一回头:“大出血你娘啊,你全家大出血!”
流曲不语……
赵霖回头继续在翻身成攻的美好中窃喜。
其实他昨晚从没动过。
赵霖激动不能,他,他以为自杀后莫非会惩戒下他的,没想到,莫非竟然给了他这样的惩戒,多自杀几次好了……
估计莫非听到这样的心声会吐血的吧……
流曲一脸鄙夷地望着自己主子:“您老一早上发什么春?”
赵霖厌恶地望着他:“你个黄毛丫头,滚一边去。”
流曲一脸邪恶地望着他:“难道你做完终于破处了?”
赵霖怒吼:“破你娘的处啊!是老子破了莫非的处!”
这声怒吼太大,惊得鸟雀四起,一群下人们惊动纷纷,原来莫相被破处了啊……
莫非在走进赵霖房间的途中,就听见下人们私下议论纷纷,但等莫非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又不说了。
莫非很不爽,随手抓来管家问道:“他们在讨论什么?”
管家吱吱呜呜地不肯说。
莫非斜眼望着影卫,影卫面无表情道:“回大人的话,他们是在讨论您昨晚破处的事。”
寒风萧瑟……落叶纷纷……莫非在面对那个面瘫影卫三秒钟后,彻底暴走了……
“你娘的赵霖给老子出来!!”
这声怒吼比起赵霖早上的那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人们议论纷纷:“哎呀,宰相大人现在恼羞成怒,要赵公子负责了呢~”
赵霖抱头泪奔:“流曲你个杀千刀,老子要奸了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补偿昨天的,今天的就多一些了,两章并为一章吧= =
就这样了……
20、康王
莫非满身煞气地来到了赵霖面前,一手掐着他的脖子死命地摇:“你娘的上了我就算了你还到处宣扬你让我出去怎么做人呐!”
赵霖瑟瑟缩缩地,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他,抱头痛哭:“莫非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流曲啊是流曲啊不是我啊!”
莫非平静下来,道:“我不管,反正是你说的,现在全府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很快一传十十传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说怎么办?”
赵霖试图让自己显得更无辜一点……
莫非继续道:“你现在要留在我身边了,你不能上完了我就跑,你一跑,全城的人都会知道我莫非不仅被别人上了,还被别人抛弃了,全城的人也会知道你赵霖是个负心汉,骗了他们最最崇敬的莫相大人的身和心,最后还抛弃了他的负心汉。”
赵霖呈二度雷劈状,泪奔道:“你娘的是你强暴我的好不好我那个时候只能一动也不动地任你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整件事都不是我自愿的啊。”
莫非不知从哪找了个手帕出来,捂着眼睛做娇媚状:“人家不管啦,反正你要对人家负责,你不能抛弃人家,否则我就去大街上诉说你的负心行为~”
赵霖疯了,他彻彻底底地疯了:“莫非你到底想干嘛啊!”
莫非兰花指一翘:“你留在人家身边就是了啦!”
赵霖捂脸:“你正常点好不好,我被你上了也不像你这样啊!”
莫非含情脉脉地望着赵霖,道:“那你就答应留在我身边了吧?”
赵霖死命地点头。
莫非满意地笑了,眼睛咪地像个狐狸一样,在赵霖的左右脸颊各亲了一口,道:“那么小霖儿,我们去吃早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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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莫非和赵霖过上了美满的性福生活,本文就此完结。
好吧= =我承认这句话纯属恶搞,结局还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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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赵霖身上没了链子,他可以在整个相府中游逛,可惜的是每天晚上被莫非上的还是他。不过莫非还是坚持把他的内力封住了,防止他用轻功逃跑,赵霖默默地看着相府的高墙,心想:相府的墙还真是高啊……不过,不出墙的红杏不是好红杏!
赵霖的心与身体永远是同步的,所以他毫不动摇地努力爬上墙头,可惜没了内力跳也跳不高。
赵霖悲催地望着这么高的一座墙头,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拿点东西垫着。从房间里拿凳子?不行,太远了,会让人发现的。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清冽的声音:“春色满园关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这位公子,可是要爬墙?”
赵霖猛地一愣,往四周看看,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锦衣公子,穿着宝蓝色的衣裳,可见那料子是十分贵重的,长长的秀发被一支白色的簪子束起,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
赵霖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笑:“这位公子是哪位,怎么我从没见过你?大白天的就有贼敢来,该说是你这贼的勇气可嘉,还是莫相府的侍卫太放松警惕?”
那位锦衣公子笑笑:“呀,赵霖兄啊,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
赵霖一愣,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发现他的相貌是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了。他皱皱眉,穿地这样好的人,肯定哪家的大公子,他应该会记得啊。
那人笑笑:“看来,赵兄真是不记得我了。赵兄可还记得那间永和药铺?”
赵霖眉头一皱,什么永和药铺的,没听过。
那人叹了口气:“赵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还是我直接说了吧,几月前,我在永和药铺帮公子把了脉,还抓了药,公子可还记得?”
赵霖瞅了他几眼,顿时大悟,道:“哦!你就是那个书生,叫,叫什么来着?宁什么的吧。”
那人微微一笑:“是,我字浩然,你可以叫我宁浩然。”
赵霖撇撇嘴,道:“鄙人字忘川,你可以叫我赵爷。”
宁浩然一窘,心下想到,这人还真有意思,竟然见一个人就叫别人叫他爷,不禁莞尔一笑。
他却不知赵霖的想法。赵霖想的很简单,反正这是在莫非他家,自己丢的也是他的脸,他恨不得再出丑一点,让莫非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赵霖大大咧咧地道:“你小子是经过莫非允许进来的?”
宁浩然点点头:“这是当然,莫相府的防卫可是很严的。倒是忘川兄,怎么敢直喊莫相的名字?”
赵霖撇嘴,不屑一顾道:“他算个鸟!老子当他面也敢直呼他姓名!”
“哦?”宁浩然笑笑。
“哦?”旁边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我算个鸟?我晚上就给你看看我是个什么鸟。”
这个生意,毫无意外,是莫非的。
莫非的声音跟宁浩然的又不一样,宁家公子的声音清冽温和,莫非的声音低沉华丽,也许,这就诏告了两人的胜负。
赵霖先看到莫非还有点窘迫,听到莫非的那句暧昧不清的话,立即就跳脚了:“你娘的,你本来就不算个什么,我当着你的面不一向叫你莫非!”
莫非抬眼:“是谁前几天叫莫相大人叫的那么亲热的?”
赵霖缄口不语。手指遥遥一指,方向是宁浩然,准确无比。
宁浩然咳了一声,道:“我一向叫莫相的。”
赵霖低头看地。
莫非笑笑,转移了话题,道:“你又是怎么和堂堂康王搅合在了一起?”
赵霖吃惊地抬头瞪眼:“他是康王?”
莫非扇子“哗”地一下打开:“怎么,你还不知?”
赵霖转眼恶狠狠地等着康王:“你不是说你姓宁么?当朝皇族姓上官。”
宁浩然遮掩性地展开了扇子,躲躲闪闪道:“宁是我母妃的姓。”
赵霖继续瞪他,宁浩然老实地摊手道:“好了好了,我姓上官,名致渊,字还是浩然。起码,我告诉了你我的字啊。”
赵霖撇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上官致渊,突然脸笑地像开了花儿一样:“哎呀原来是康王啊!有失远迎请勿见怪啊!康王我可是崇拜了您好久了呢呵呵呵呵……”
上官致渊掩嘴,莫非捂眼,心道:我不认识这人。
21、叹息
赵霖很直接的无视了两个人的动作以及面部表情,狗腿地冲到康王的面前谄媚道:“康王大人啊,我真的是仰慕您很久很久了,您在战场上的传说深入我心,您在战场上的风姿令我心动……”
莫非当机立断地一个刀手劈在赵霖的脖子上,朝上官致渊点点头道:“家事繁忙,明日再与康王作陪。”
上官致渊含笑不语,颔首,扶扇而去。
赵霖醒来的时候,立即跳起来哇哇乱叫:“谁!谁敢偷袭本大爷。”
莫非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道:“康王。”
赵霖鼻孔朝天道:“是你对不对?康王明明就在我面前。”
莫非继续喝茶,慢悠悠道:“康王的绝世武功岂是你我可以推测的。”
赵霖一愣,难道真的是康王?莫非在旁边面不改色地喝茶,对于把过错推到康王身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莫非把杯盖盖上,起身道:“走吧,该用午膳了。”
赵霖点点头,很快就把颈后遭袭一事给忘了。
赵霖在饭桌上寻找着上官致渊的身影,向莫非发问:“康王呢?你不至于不给他饭吃吧?”
莫非瞥了他一眼,答道:“他回去了。”
赵霖睁大着眼睛望着他:“不是吧,他这么大老远地跑过来,就为了跟你说几句话,就回边疆去了?”
莫非抬头,淡然道:“他是回皇宫去了。”
赵霖瞪眼:“皇上不是最忌讳康王么?怎么会让他进京。”
莫非眉头向上一挑:“哦?你对朝中的事知道的还不少嘛。”
赵霖不语,他当初为了对付莫非可是对朝中的事打听了好久,这也是他当初扮乞丐的原因。想打听消息嘛,最好的身份有两中,一是娼妓,二是乞丐。他堂堂男子汉肯定不会去选第一条的。
当然,原因是不能告诉莫非的,他只能傻笑。
莫非慢里斯条地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吧。”
赵霖撇撇嘴,端起碗,大口地往嘴里赶。
莫非微笑着帮赵霖夹菜,偶尔还帮他把鱼肉里的刺挑出来。这几日莫非一直都这么做的,先开始赵霖还有些别扭,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所以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特别是习惯某个人——致命。
“知了——知了——”
现在已是盛夏时分,外面的知了,叫的正欢。
赵霖烦躁地一甩额头上的汗,大声道:“冰呢?冰怎么还没拿来?!”
“来了来了……”流曲踩着小步过来了,拿着一盆子的冰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莫非,笑容仁慈,又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