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那东西是哪个机甲改造系的组员想出来的?”莫亚问道?
“……不是我。”在外面看着他们战斗的机甲改造系的组员开口说道。
“也不是我。”
“我不是负责关咲的。”
“啊,我也不是。”4个人都否认了,就只有剩下的那个了。
“哎,别看着我,我负责的是某某和某某。”那人连忙摆手说道。
一个小队有1个指挥系的和10个战斗系的,除去关咲……刚好一个人负责两个。
“所以说没有人负责关咲的机甲?”莫亚皱眉问道。
“呃……”机甲改造系的组员面面相觑额,“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莫亚沉下了眼色:是谁改造关咲的机甲的?难不成是他自己?不,这不可能,一个战斗系的怎么会自己来做机甲改造系的工作,他会吗?
就在莫亚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关咲已经着手准备对付剩下在地上朝着他吼叫并且想要跳跃而上捉住他的Heterogeneity了。
本来关咲在空中完全克制住了地上的Heterogeneity可以大开杀戒,但是维持光翼需要不少的能源,而他现在的机甲还剩下40%,情况不容乐观——要不他就速战速决,要不他就下地——没有腿的机甲下地?那不是找死么?
关咲看着地上有些分散的Heterogeneity: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40%的能量根本不够杀死所有的Heterogeneity,就像上次在暗巷一样,尽管他有异能他还是敌不过这么多人的攻击,结果只是两败俱伤,甚至还给了伊莱和威尔登杀害自己的机会。
他到底要怎么做?
Heterogeneity被消灭了不少,但它们不会乖乖呆在原地被他杀,甚至有些已经找到了隐藏的组员和他们厮杀起来:可要他放弃攻击只是呆在空中?他做不到!
关咲毅然决定降低了机甲的高度和Heterogeneity平视: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让那些小看他的人嘲笑他为了安全而独善其身!
那么,是什么最吸引Heterogeneity呢?
答案:血液。
关咲操控着机甲保持一定的飞行高度还要使用光剑,一开始的时候非常不顺手,常常被Heterogeneity攻击,而他的机甲左手基本上已经废了,就剩下拿着主手武器的右手:这就够了,没关系,单靠右手也可以战斗!
关咲次次都把光剑对准Heterogeneity的脖子,常常一挥即下地把Heterogeneity的头看下来,白色机甲顿时沾满了腥臭的血液,同时机甲也因此产生了不快不慢的腐蚀——Heterogeneity的唾液和血液带有腐蚀性物质。等游散的Heterogeneity被同伴的血液味道吸引过来的时候,关咲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
“他发什么疯!跟我们抢Heterogeneity?又不是游戏要抢怪!”
“反正他只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吧。”
“谁知道,他——啊!他……他……”本来还有人想要说什么,那人却瞪大眼睛看着关咲的方向:那道光,那些热浪的爆炸风,那黑灰色的蘑菇云——关咲的机甲自爆了!
没错,关咲觉得与其一头头击毁还不如一群群的来,只是这代价,就是他的“生命”,这次模拟场景的“生命”:他相信这次爆炸绝对能够带走60%以上的Heterogeneity的命,而剩下的,就当做给他们玩团结合作的游戏猎物好了。
由于关咲的“死亡”,他被强制退出了模拟场景,模拟机舱的门也开了。关咲脸色苍白地坐在座位上,额头隐隐泛着冷汗:爆炸的热浪,死亡的窒息,肉体的毁灭,精神的冲击……如此真实地告诉他,他“死”了;他力不从心地自爆选择自杀,看起来为了自己的自尊的这个理由有些可笑,可那又怎样,这次的淘汰赛,如果剩下的人不是废材得厉害根本不可能输,要是不管过程单单就结果而言,他们赢了;而这次胜利,是他带给他们的。
当莫亚和其他队员从模拟机舱出来后,就看见了关咲闭眼休憩的画面: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只是在模拟场景中“死亡”了,然后等着其他人凯旋而归。可是联想到自爆的事,莫亚就有一种错觉,关咲的外表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冷静,但骨子里却比任何人都要疯狂。
“喂!”有人走上去想要揪起关咲的衣领,关咲却在此时睁开了双眼;那人被关咲冷冷的银灰色双眸定在了原地。
关咲不理会眼前的人,径自动了动之前还不适的身体,发觉已经抽离了“死亡”的感觉后,便从模拟机舱走了出来。等关咲经过那人走了几步时,那人才反应过来,一把钳住关咲的肩膀:
“喂!我跟你说话,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关咲皱眉看了眼肩膀上的手,一个错身脱离了那人的钳制。
“现在是谁没有礼貌?”关咲本不打算和他们说什么,反正这次的合作已经完了,以后也不见得会被这么凑巧分在一组;关咲斜眼望了被人簇拥的莫亚:这家伙的道貌岸然是做给谁看?目的又是什么?
“你‘死’了连累我们小组扣分,现在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人抱臂看着关咲,仿佛关咲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是合作什么是团体?一个劲地搞个人主义,你要是像修?兰德和凯撒会长这么厉害我们没有异议,但你又算什么?有能耐的话有种就别自爆自己杀光Heterogeneity,还真以为自己得过一次年级TOP1就把自己当无敌了。”那人明显对关咲的行为与决定都嗤之以鼻。
“我怎样根本就与你无关,”关咲不想去辩解什么,但他的这番话在其他人听起来就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不管他人想法的说法,“我才要问你们为什么不出来战斗。”
“哈,你自己自以为是要以一己之力消灭所有的Heterogeneity,现在又问我们为什么?”又有一个人忍不住说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关咲说这话的同时直视着莫亚;可是莫亚却一丝心虚地表情都没有露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发觉了关咲的视线落在莫亚身上,就冲口而出,“难道说是莫亚的原因?别把自己的错误原因随便推到别人身上!”
“莫亚说让我做先锋,你们在后面支援。”不过显然没有人相信关咲的话,因为关咲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傲慢,冷漠,自以为是,缺乏信任,根本不可能会把自己的背后交给组员。
“我没有这么说过,我只是劝你不要固执己见地把淘汰赛扛在自己的肩上。”莫亚摇摇头,微微皱眉,看上去好像对关咲的任性没辙,同时为关咲的谎言感到痛心。
“你不仅自我主义,现在还为了逃避责任而满嘴谎言,不惜把事情嫁祸到莫亚身上,”又有另外的人跳出来说,“跟你同组真让我感到羞耻!”
关咲听了,脸色越发地难看:很好,这些人摆明是要排斥杯葛他了?还不惜说这些放肆的话来中伤他。
“听你这么说,”关咲怒极反笑,“我说我自己杀光Heterogeneity你们就由得我一人出击了?小组的指挥好像不是我吧?如果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还要指挥来干什么?”
“哼,莫亚只是好心地给你个机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笑话,要是我说什么指挥就应允什么,我只给他两个字的评价,”关咲收起笑容,以一种讥笑的口吻说道,“无能。”
不等其他人出口,关咲又再次说道:
“莫亚?加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针对我,但是,如果你因为一己私利就把其他人的未来扼杀,那么,无论你多么有能力,都没人敢成为你手下的兵;还有你们,”关咲环视一周,“是非黑白都分不清,眼看的未必是真是,可是众口铄金之下真相往往会被掩盖。随便你们怎么想怎么说,要愚蠢地相信莫亚?加兰的话,没有人能够拦着。”说着,关咲就甩袖离开。
其他人看着关咲直挺的背脊和坚定的步伐,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种错觉:孤寂,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的,血腥女王。
莫亚却在心里笑了:关咲,固执己见的只有你一个人,接下来你要如何承受流言蜚语的冲击呢?
38.
关于关咲的流言,现在有两个。一个是他跳过了09栋5楼的诅咒,他们小组因为“死”了一个人,和被淘汰的“死”了两个人的小组相比好了一点,以倒数第二位的成绩留在了西甲。第二个是中伤他的流言有愈显愈烈的趋势,以至于后几次的月尾淘汰赛的组员都非常不待见他,一见到关咲就冷嘲热讽,要不就是无视。
修在一旁干着急,想说帮关咲澄清吧,但关咲似乎又没那个意愿。反倒是他,在多次被人看到和关咲走在一起时还被劝到不要和关咲走得太近。关咲沉默,修也跟着沉默,后来莫亚到兰德家做客的时候,也劝起了修起来:
“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吗?优秀的人不少,你为什么非得和关咲走在一起?”莫亚不解地问道。在莫亚看起来,流言传得关咲有够难听的了,为什么修还是固执己见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其他人没有和咲相处过,要怎么说他我不管,但你又不是没和他相处过,你怎么也像那些无聊的人一样诋毁他?”饶是修的修养再好,从莫亚的口中听到诋毁关咲的话也有些压抑不住的恼怒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莫亚就不明白,关咲到底用什么方法把修绑在他身边,“你没必要自降身价,想他那样的庸人,西部要多少有多少。可你,修,你是不同的,你是天才,能和凯撒斯特林并肩而立的天才,你们才是西部未来的希望!”莫亚说着说着也变得激动起来。
“够了,”修制止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莫亚,“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有我的决定,你也不必把你自己的想法安在我身上。”
“修!我这是为了你好!”
“莫亚,我还是那句话,”修的脸色沉了下来,“以后各走其路吧。”
他的神要抛弃他了?为了一个不知名的人而抛弃他?!他才和关咲认识多久,而他们两个又认识了多久?难道十多年来的情谊都抵不过一个认识了不到短短半年的人吗?!不!他不相信!
“修,你清醒些好不?你到底被什么蒙蔽了双眼?!”莫亚捉住想要离开的修的手。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修已然甩开了莫亚的手,“你到底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不,应该是你到底被什么蒙蔽了你的心?”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流言都是在第六次月尾淘汰赛之后才出现的。
“你怀疑我?”莫亚面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虽然是他故意搞小动作的,但是被他的神怀疑,那滋味简直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再见,莫亚。”修不想再和莫亚说下去了:这件事不能解释清楚,既然他不能理解莫亚,莫亚也不能理解他,那他们就各走各的吧。修从来都知道自己选择的路很不好走,但既然决定了方向,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多少陷阱多少危险等着他,他能做的,就是一一越过,不然就被淘汰至死。
第十次月尾淘汰赛也完满结束,关咲以总排名16名无缘学生会;而年级前三则是:修、莫亚和纪伯伦。不过与此同时,西甲,不,应该说是东西部迎来了5年一次的校际机甲大赛,而且这一年的主办学校是东部的东枭学院。说起东枭学院,可以说是和西甲并称的机甲重点学院,学生的能力一点有不比西甲的学生差,在机甲改造方面尤其突出,有最新消息传出,东枭有学生突发奇想地利用众多已绝种的凶猛动物为原型,在机甲上附加了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武器。这消息一传出,西部众机甲学院就有些担心了:一直以来校际机甲大赛都是这次西部赢了下次赢的绝对会是东部,多少届以来都是这么交替着的;现在东部的机甲改造有所突破,且上次的赢家是东部——难道东部要蝉联?这可令校长老师们都担忧得寝食难安了。
另一边,凯撒却给关咲带来了好消息:Queen已经完成了,现在就摆放在斯特林家的训练场里。关咲也非常期待能够尽快看到自己的机甲,于是连同修和纪伯伦拜访凯撒家。
无巧不成书,维娜因为得到了参加校际机甲大赛的名额而急忙去了凯撒家,想和凯撒分享她的喜悦。
维娜比凯撒他们先一步到达,在唯一在家的斯特林夫人默许的情况下被带到了训练场看Queen:斯特林夫人一直以为这是凯撒为维娜制造的机甲,而她也这么告诉了维娜。
维娜仰头看着阳光下以红色为底泛着点点银灰色光辉的机甲,感动地流下了眼泪:果然,凯撒还是在意她的,她是他的未婚妻啊,陪着他直到生命结束的终生伴侣啊。
这么想着,维娜迫不及待地坐进了机舱,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摸索着Queen的功能。
于是凯撒带着关咲他们走进训练场的时候,竟然无比错愕地看着Queen“自己”动了起来。
“凯撒!”维娜在机舱里看到凯撒,就对着下面大喊一声,并迅速地打开了机舱门,踩着吊索,一下地就冲过去拥抱凯撒:
“凯撒,我好高兴,我太喜欢这个礼物了!”说着维娜还兴奋得不顾仪态亲了凯撒的脸颊一下。
“除了订婚那天,没有比今天更让我高兴的日子了!”维娜在那里自说自话,“西甲女院那边说我成为了校际机甲大赛的代表,然后又收到了凯撒你的礼物!一定是你一早就知道了消息想要在今天给我个惊喜对不?”维娜忍不住越笑越灿烂,“我会驾驶着这架机甲把东部那边杀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知道我们西部的厉害!”
维娜一口气说了很多,脸上因为喜悦而泛红,任何看到了人都不忍心打破少女沉浸在幸福的时刻。
凯撒尴尬地推开了维娜:
“你的礼仪学到哪里去了?”
维娜这才留意到凯撒身后还有客人,便忍不住红了脸:天,她刚才还在他们面前亲了凯撒!维娜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朝关咲他们打了声招呼。
修和纪伯伦都礼貌性地回应了维娜,关咲也说了声你好,平静得根本不像是去看属于自己的心爱机甲。
终于,纪伯伦忍不住了,对维娜说:
“那个……佐拉扬小姐,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你说这部红色的机甲是凯撒给你的礼物?”
“是啊,”提起机甲,维娜又忍不住嘴角上扬,“很漂亮对不?告诉你,这机甲的表面看起来很光滑,但其实布满了尖锐的锯齿,我想只要Heterogeneity一靠近肯定会被撕烂皮肤,然后如果再用手臂用力一划,一定会造成不小的伤口!那个机甲改造师太厉害了,竟然把机甲表面也能够利用起来!”
纪伯伦忍着不断抽搐的嘴角:你口中的机甲改造师就是我,不过这机甲可不是为了你制造的。纪伯伦的目光落在了凯撒身上:凯撒会长,你要怎么处理你的未婚妻?竟然拿了咲女王的机甲当自己的东西,先不说咲女王会不会生气,佐拉扬家的能请得动他们沃尔特家族为他们专门订造机甲吗?
凯撒也头痛得扶额:到底是谁这么告诉维娜的?而且还这么自觉坐进了女王陛下都未曾坐进过的机舱……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怎么和女王陛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