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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货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景泽正端着杯咖啡在景森家发呆。那只小奶狗正在那撅着屁股咬他的裤角。乐雨陶见了这情景大吼:“小叮当,快点过来!省得被沾一身二气!”
景泽一直在想曲静深的事,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这一听立马炸毛了:“我擦皮鸭子你啥意思?!”
乐雨陶抱起小奶狗瞪了他一眼说:“没啥意思,就是看你不顺眼呗!”
景泽说:“你给我滚一边儿去,小爷现在心烦!”
乐雨陶其实挺看不起不负责任的男人的,他自打进入青春期起就知道自个儿喜欢男人,也交过几个男朋友,最讨厌不负责任的男人。你要不喜欢你就别招我,你要是招了我,就喜欢到底,男人说话不算话算个啥?
景泽突然故作深沉起来:“皮鸭子,你不懂。瞅你整天跟当人儿子似的,小孩。”
乐雨陶笞嗒他一句:“我是他儿子还是他老婆,我家景森最清楚,是哈达令~”乐雨陶边说着边看了眼正在下楼的景森。景森面无表情:“别抱着小叮当,身上有细菌。”
乐雨陶说:“你要不喜欢他,就别招人家,这算什么,话都不跟人说清楚就跑这儿来了,逃避啊?要真是潇洒,就直接跟我们出国去呗,别污辱了伤春悲秋这四个字儿!”
景泽咖啡杯往茶几上叭嗒一撂说:“皮鸭子,你觉得那小哑巴喜欢我呗?”
乐雨陶揪着小奶狗的耳朵玩,漫不经心地说:“挺喜欢的吧,要不怎么会跟你再一起。你都不知道人家直的弯的就把人上了,人要是直的,做到这份上要谁谁都没话说。”
景泽说:“小爷玩了挺多年了,也遇到过喜欢我喜欢到不得了的人,可就是不想停下来,你说为啥?”
乐雨陶说:“欠虐。”他这几天看了本很虐的小说,里面的攻就这德性的,可是虐了他几回后,就知道自个要什么东西了。
景泽急了:“我说皮鸭子你欠揍是呗?我这跟你正儿八经的分析,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
景森这时插话了:“从小含着蜜勺,不知人间疾苦,总觉得所有人欠你的,对你好是应该的,要不是你有个好爹,你跟小流氓有啥区别?”
景泽不吱声了,乐雨陶提着小奶狗的前腿晃来晃去:“达令,你看它下面有小唧唧,哎呀,它要撒尿了!”乐雨陶把小奶狗的唧唧对着景泽,小奶狗舒服地撒了泡尿。
景泽无语地拿手蒙住了脸,景森嘴巴泯着不发一言。乐雨陶自言自语:“这下总算尿出来了,儿子,我们去喝奶喽!”乐雨陶抱着小奶狗去喂奶了,剩下俩兄弟坐在客厅。
景泽率先打破冷场问:“皮鸭子就是个小孩,他懂啥是爱呗就跟你好了。”
景森说:“我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人不能做出决定,是因为觉得有退路。”
景泽说:“你想让我跟他好,收心过日子?”
景森点点头,他从小看着景泽长大,知道他的性格,这种性格必须得受点磨砺才能成大事,不然注定一事无成。这次出国的事,他在爸妈面前并不主张要把景泽带走。
景泽沉默了,以前跟他好过的,他也说不出人身上有啥缺点。反而是曲静深,他一下子就记得对方是个农村的小哑巴,而且还十分小气。
景泽的思考被午饭打断,吃过饭,景森跟乐雨陶去睡了个午觉,景泽继续蹲那儿发呆。小奶狗就趴在他旁边,随时等着被蹂躏。下午三点钟,乐雨陶接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就说要去科技馆找同学拿出国相关的东西。他那个同学是双学位,另一个专业就是科技方面的,现在假期,在那找了个兼职。他那个同学的爸爸是他们系的主任,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得等到开学才能拿。
景森当然得陪着去,景泽在家闲的蛋疼,也说要跟着一起去透透气。景森开车到了那地,乐雨陶跟他同学打电话,说让在科技馆的北门等等他。他们现在在西门呢,又开车转到北门。
等了十分钟,他那同学才来,把文件袋交到乐雨陶手里,把他拉到一边问:“哪个是你男人?俩都挺帅的嘛。”
乐雨陶说穿风衣的那个是,另一个就不要想了,很二逼很渣。他那同学抽抽嘴角说,现在人少,可以带着他们参观一下科技馆。于是三个人返老还童,参观了一下青少年科技馆。景泽还调戏了机器人,顺嘴说了句:“帅个球,还没我家兔子好玩!”乐雨陶听了白他一眼,景泽跟咬了舌头似的不自在。习惯这种东西,果然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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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下午四点多,天已经挺暗了。曲静深今天带来的地瓜卖的差不多了,正想着收摊回家。他可能真感冒了,浑身冷,正想着回家煮个粥,切点地瓜进去,一定得很好喝。
那卖糖葫芦的大妈着急地看着表,咋还不来呢。也就十来分钟后,那大妈脸笑的开了花。曲静深瞅了眼,正有个中老年妇女骑着自行车停她跟前:“姐,家里有点事,来晚了。”
那大妈笑着说没事,拉起自己表外甥女的手说:“二华现在长的越来越标志了,一看就有旺夫相!”
那大妈说完又朝曲静深说:“小伙子,这就是我上午跟你提的姑娘,正好路过这儿,你俩聊聊呗。”
曲静深有点脸红,心道这哪是正好路过的,明明是事先安排的。那姑娘打了几个手势,曲静深也没看懂。他自己不会说话后就根本没去过聋哑学校学手势语。那姑娘疑惑地看着他,曲静深笑着写了句:“我看不懂手势语。”写完又继续开始收拾东西,那小姑娘倒帮了把手。
等曲静深收拾完,两人呆站着都有点不好意思。那小姑娘平时也没接触过什么异性,脸红红的。
景泽出科技馆大门时就看到这一幕,曲静深被冻的瑟缩着身子,对面站着个姑娘。景泽把这画面脑补成含情脉脉,两情相悦。心想着我还没跟你分手呢,你怎么就给小爷出墙了?!第一眼的激愤过后,心里开始一抽一抽的疼,景泽说不上为什么,就想着把他搂怀里欺负,自个的东西,就算玩坏了,也不准别人碰。于是景爷把自己脑补成了霸气帝,其实是跟昨晚乐雨陶看的脑残偶象剧里学的……
第二十九章:真他妈的爱情
景泽跟被火烧了尾巴的狼狗似的,大步走上去。曲静深呆呆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任他抓起自己的手腕置问。景泽大吼:“我就一天没回家,你咋就跑这来了?!”
曲静深的心扑嗵扑嗵的跳,他是激动。景泽的心也扑嗵扑嗵的跳,那是愤怒。曲静深脸被冻的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白气瞅着他。景泽伸手拧了把他的脸说:“看嘛看?!回家再好好收拾你!”
那姑娘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卖糖葫芦的大妈跟她表妹听到这边的动静,眼神也往这瞧。乐雨陶捂面,胳膊肘儿碰了碰身边的景森说:“达令,他咋就那么倒霉呢,被谁看上也别被你弟看上啊。”
景泽皱了皱眉头没吱声。乐雨陶继续报社:“达令,你瞅兔子哥,保准爱上那货了,准没假~”景森说:“走吧,回家。对了,家里的黑胡椒粉没了,等下顺便去买点。”于是景森跟乐雨陶开车回家,他们的二人世界才不需要这么大的灯泡存在!
景泽下手没轻没重的,曲静深被捏的疼了,抬手拔开他,脸上果真立马浮现了一大块儿手印。景泽咋呼:“兔子,哥都还没说休你呢,你就搞上外遇啦?”
曲静深知道景泽说话不经大脑,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他低头看着脚尖,心口有说不出的填堵。那姑娘像是寻思出咋回事了,用那种眼神瞧着曲静深,曲静深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准备推起三轮车走人。
那卖糖葫芦的大妈一看这事也成不了了,只好边叹气边带着自己的亲戚走了,都没跟曲静深告声别。景泽蹲在马路牙子上点了支烟衔在嘴里,眯着眼看曲静深。
大北风呼呼地吹着,曲静深冻的打了个喷嚏,推着车子路过景泽身边时停了停。景泽抽烟的姿式挺帅,有点痞又十分英俊。他用修长的手指弹弹烟灰,顺着北风吹到曲静深的裤角上。
景泽说:“以后少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看那女的长的歪瓜咧枣的,换成张男人脸,就跟打扫厕所的似的。”
曲静深怔了怔,然后推着车子走人。其实,他挺期待景泽说:兔子,我们回家呗。他突然挺恨自己不会说话的,喜怒哀乐不能大声地喊出来。
景泽看着曲静深推着车子慢慢地往前走,一米二米三米……五米……曲静深开始骑车了,背影在冬天的风里显得格外伶仃。他突然就心疼了,烦躁地把烟按在地上捻灭。这两天他纠结了挺多事,甚至想到了有关人生的深奥话题。眼看着曲静深的背影就要消失不见,景泽骂了句娘小跑着追了上去。
曲静深迎风蹬着三轮车,脑袋里翁翁的响,他也不觉得冷了。他也忘记自己怎么来的了,漫无目的地往前行。这个点正是下班的时间段,路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他刚不小心差点跟辆自行车撞上,自行车主骂了他几句,他的泪就忍不住哗哗地掉下来了。曲静深伸手胡乱抹了把,想着景泽大概要出国了,以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国外他也没去过,就算做梦,也不知道去那儿的路。这是自己的初恋,真他妈的伤情。大概以后,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吧。
曲静深越想越觉得胸口堵的难受,那儿压着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他只能拼命地蹬着三轮车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等他回过神来,前面正好迎面开过来一辆小货车。曲静深手忙脚乱的拉刹车闸,奈何越是着急紧张,手越不听话。三轮车开始胡乱地到处撞,那小货车的司机可能是个新手,遇到这种情况也乱了阵脚,刹车老大会都踩不到位!
曲静深心想着完了,要被撞死了吗?他十分泄气地想,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就在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把他扯到了一边!三轮车顿时被小货车撞飞出去,那双手抱着他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景泽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不敢想如果自己再慢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他不要命了吗?!就这样直挺挺地冲上去了吗?!曲静深的下巴被地面划出了道口子,露着血丝。他笑着看景泽,脸上还有没擦净的泪痕。
景泽第一次知道心疼啥感觉,他大吼:“你傻的吗?!真他妈的!你是缺心眼吗?!”曲静深还是笑,那笑里有几分绝望,这个画面许多年后依旧留在景泽脑海里,这个人正是这时在他心里有了真实的存在感。他不再只是一只软趴趴的任捏任揉的兔子,他很倔强,他不会伤害别人,只会拿自己不当回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听到警车的声音。景泽依旧躺在地上,曲静深就蜷缩在他怀里,那么瘦,瘦到没有存在感,瘦到一个夹缝就能生存。
景泽脑袋上的旧伤还没好,这下额头又被擦了条口子。曲静深这才回过神来,哆嗦着手去帮景泽擦血,他眼睛还红红的,里面隐约能看到血丝。
交警了解了现场情况,看着被撞的面目全非的三轮车和已经两半的烤炉,问小货车车主:“年底了,交通事故挺多,哥们你觉得是公了还是私了?”
那小货车主看着躺在地上的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私了万一以后赖上自己可怎么办?于是说:“交警同志,公了吧……他离老远就撞过来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想着他一定能避开……”
交警说:“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明儿去交警大队办个手续吧,你去看他们,该打120的打120……”
景泽搂着曲静深从地上站起来说:“不必了,这是遇上我们,换别人可没这么走运了!”景泽留了个电话号码说:“赔款啥时候到了,啥时候打电话给告儿我去领。”
曲静深还看着自己被撞成烂泥的三轮车和烤箱,景泽手上一个用劲,扯着他离开了现场。景泽一肚子气,这下终于暴发出来了,他朝着曲静深怒道:“刚才要不是我及时拉住你,你现在早成肉饼了,知道吗?!”
曲静深点头,景泽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吼道:“跟你一样就给你几个大耳刮子!这算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等待景泽的只有漫长的沉默,和着寒风,深深地埋入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他异常的暴躁,甚至不像平时那么轻松那么二,有些东西就莫名其妙地在瞬间定格了。或许碍着面子,他打心底不想承认那是爱。是的,他爱上这个瘦了吧唧,屁股没有一点肉的家伙了。他不会肉麻地说年年岁岁怎么样,他只知道自己在意识到曲静深有危险的时候,满心满眼里是他瘦弱温热的身躯。
俩人就这么在寒风里走着,景泽被咆哮帝附身,眼看着那擦伤的皮血都凝住了,他也不住嘴。曲静深低着头跟在他身边,脑袋里一片空白。他俩路过一个黑乎乎的小胡同,景泽二话不说就连拉带扯地把曲静深弄进去,然后不由分说地覆上了他的唇。这是一个粗暴的吻,景泽跟发怒的狼似的,又咬又啃,直到曲静深气喘嘘嘘。
景泽露出胜利的微笑:“很好,兔子,你会回应了,虽然咬破了我的舌尖。”
曲静深大脑严重缺痒,倚在电线杆上喘气,不知谁家的猫,“喵呜”叫了一声,打破这沉默的寂静。景泽俯身捏住曲静深的下巴说:“兔子,哥不能出国了,你怎么赔偿哥?外国有那么多金发小帅哥,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
曲静深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景泽又有点暴躁地说:“哥最重要的证件被留在了国内!”
曲静深想着你家里背景不是挺强吗?这事连景森也做不到?景泽被他那一脸正儿八经的神情弄的哭笑不得:“兔子的脑袋瓜就那么大,哪能装那么多事!你只要记得胡萝卜就好了!”
两个人在外面胡乱地吃了点饭,景泽说打车回家,曲静深也没有拒绝,他安静地坐在景泽旁边,过了一会儿有点累了,他轻轻地靠在景泽肩膀上。那动作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对方嫌弃。
景泽狠狠地搂过他的肩膀,往自己身上紧了紧,本来脱口而出的混账话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曲静深蹭了蹭那个怀抱,似乎一年的泪都积攒到了今天。从小到大,他没有十分想得到的东西,很小时候喜欢吃糖,爹娘没钱给他买,他也不死活的要,慢慢的就养成了这种性子,什么都无所谓,其实是害怕失去,不敢去争取。
今天也许注定是个特别的日子,景泽不像平日里那么二,曲静深也没有平时的朗然。曲静深刚打开家门,还没把钥匙收好,就被景泽粗暴地按倒在沙发上乱亲起来。
景泽舔着他敏感的耳朵说:“日你,今天的账慢慢给你算!”
曲静深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平时的害羞,甚至那眼神里还有邀请的意味。景泽开始动手扯他的衣服,脱到裤子时提起曲静深的双腿,啪啪啪地在他屁股上抽了十几下。
曲静深羞耻的要命,下面竟然悄悄抬了头。景泽说:“骚兔子……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胡萝卜的厉害,省得你以后胡来八来的!”
景泽干的很卖力,从沙发转战到床上,曲静深狂喘着气搂着景泽的脖子,景泽继续调教:“腿夹紧我的腰,下面要吸,知道吗?”
曲静深豁出去了,死就死吧,他找准了景泽的节奏,一呼一吸之间爽的景泽直喘息。景泽埋首咬着曲静深胸前的小红点,曲静深浑身都是粉红的颜色,引人入胜。
景泽实在忍不住了,挺腰猛动,曲静深被干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配合。最后,曲静深感觉到体内一股热浪袭来,景泽趴到他身上喘息。景泽说:“兔子,胡萝卜变导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