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迷迷糊糊,偏偏头问他:“宝贝儿,你干嘛呢?”
曲静深说:“你睡觉能不能,老实点?”
景泽说:“哦,别闹,困。”
曲静深越看景泽那张脸越觉得生气,啪啪两巴掌就打景泽屁股上了。晚上睡不好的人,脾气总会有些暴躁的。
景泽现下总算清醒了,他挣扎几下想翻身,奈何曲静深压得太牢不易挣脱。“宝贝儿,我数一二三,乖点。”
景泽开始数:“一,二……”他见曲静深没反应,继续数:“两声半……两声半点一,两声半点五……我操,再不起来,我要来强的了!”
这下可好,彻底把曲静深激怒了。都知道平时越是看起来温和无害的人,发起脾气来越恐怖。曲静深面无表情,抡起胳膊就往景泽屁股上狠抽起来。
男人的力气本来比姑娘就要大,曲静深这几下把景泽打懵了。景泽反应过来开始反攻:“我操,都给你惯的!”
曲静深手下丝毫不留情,够着哪打哪。但他身板比不上景泽强壮,所以没占多少便宜就被景泽制服了。
景泽也不打他,只是趴曲静深耳朵边上狠狠咬了几下:“这大早晨,发什么疯?”
曲静深哼了一声,不准备理他。
景泽把拧着他胳膊的劲道放轻了些,生怕伤到自家媳妇儿。他把自己这两天做的稍微算错事的事想了个遍,不就是前几天闹别扭的时候摔破几个碗,跟乐雨陶打闹时把空调上磕掉块漆,还有放啤酒瓶时不小心把喝剩下的啤酒洒冰箱里,差点把冰箱的线路烧坏……可这些不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不该这时候怄气啊。
景泽拍拍曲静深的屁股,这才敢理直气壮地问:“难道是后面痒了,想那个?”景泽摸摸下巴:“嗯,欲求不满的人总会特别烦躁,可媳妇儿……”景泽朝曲静深耳朵里吹气:“这也该是我的症状才对嘛。”
曲静深闭着眼睛,装没看到没听到。景泽抡起胳膊,却没怎么用力地抽了曲静深几下屁没,最后手指头停在股缝处来回摸索。“宝贝儿,你惹祸了。”
景泽说着便提枪上阵,不管曲静深怎么挣扎,都被他制住了。等他最后心满意足地出来的时候,曲静深就打定主意今天不搭理他了。
景泽趴他耳朵边上哄了一阵,见半点成效都没有,便放弃了。曲静深趴在床上动也不动,景泽觉得无聊透了,但又舍不得抛下跟媳妇儿共赴云雨之后的微妙心情。于是他便从旁边的桌子上摸了支笔,然后对曲静深说:“宝贝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来,跟我说句话,叫声老公听听。”
曲静深继续挺尸,景泽冷哼哼的笑:“小样儿的,都给你惯的。”他说着便拿笔在曲静深屁股上画起画来。曲静深这才狠狠地瞪他一眼:“别乱来。”
景泽说:“已经乱来过了,你那儿还湿着呢。来,我看看,还没完全闭上呢。一吸一吸的,真诱人。”
曲静深气的头要炸了,他没好气地踹了景泽两脚,翻身下床。景泽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宝贝儿,你该在屁股上纹点东西,美爆了!”
曲静深是打定主意不理他了。等曲静深穿好衣服要下楼的时候,景泽一边吹口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宝贝儿,我以后晚上睡觉老实点,别生气了哈。”
曲静深没搭理他,装没听见,下楼的时候却笑了笑。景泽是对他好的,这他比谁都清楚,也乐于接受。虽然这些好里有那么点变态,有那么点正常人无法理解。
今天景泽没去工地,干脆在店里陪着他们打发时间,顺便等着景泽把皮鸭子接走。半晌的时候,景泽朝曲静深说:“宝贝儿,我去买个西瓜,拿点零钱给我!”
曲静深继续跟来买东西的客户说事情,当景泽耳旁风。乐雨陶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给景泽:“小叔子,来,我这儿有。虽然就十块钱,但里面全是我对你的爱意,你就凑和着收下吧!”
景泽一点都不客气的接过来:“真心的谢谢你,皮皮。”
乐雨陶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小叔子,你还真要啊,真够不要脸的。”
景泽朝他翻个白眼,大摇大摆的去买西瓜了。等那买东西的客户走了以后,曲静深拿了十块钱给乐雨陶:“给,陶陶。”
乐雨陶没有收下:“真心的谢谢你,兔兔。”
小白走过去拍拍乐雨陶的肩膀:“皮皮,等景泽他哥把你接走了,我们会很孤单无趣的。”
乐雨陶很少听到这样的话,顿时伤感起来。他满面悲伤的看着小白说:“小白哥,那要不,我不走?我这就跟景森打电话,让他晚几天来接我。”
曲静深点头:“嗯,陶陶走了就没这么热闹了,在这多玩几天好。”
小白给曲静深使眼神,“哥,你推波助澜。”
曲静深不明白:“嗯?谁是澜?”
小白指指自己的鼻尖:“我。”
小白兀自伤感,如入无人之境。他伸出胳膊昂扬念道:“啊,朋友,每一次分别都是悲伤的!啊,朋友,让我再与你干了杯中的酒!啊,朋友,从今以后我们就要天各一方!啊,朋友!让我们珍惜最后的这一刻!啊……小叔子,你买西瓜回来啦?”
小白低声对曲静深说:“哥,果然都是互补的,你看景泽他哥都不太说话。”
曲静深说:“有小孩子在家就是热闹。”
小白猛摇头:“小孩麻烦死了,还很吵,要是不听话还得操心。”
曲静深笑着说:“等我们感情稳定下来,就去领养个孩子。”
小白问:“那你跟景哥说了没?”
曲静深摇头:“你看他现在自己就像孩子,再说,怎么着也得等买了房子后,再说。”
小白点点头:“这计划挺好的,有要奋斗的方向就好。”
景泽切开西瓜,递了块给曲静深。曲静深说:“先搁那儿吧。”
景泽掰开他的手:“拿着,吃完再做。对了,我听方启程说,你想去跑业务?”
曲静深咬了口西瓜,点点头:“嗯,有这个想法。”
景泽霸道地说:“不许去,跑业务太累了。”
曲静深说:“我想,咱们该买套自己的房子,你说呢?”
景泽伸手抹去曲静深嘴边的西瓜汁,说:“这事都大老爷们儿做,你甭操心了!”
曲静深十分不爱听他这话,“我也是老爷们儿,而且,我还想要个孩子。”
景泽说:“是大老爷们儿,还整天挨操?”
他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曲静深说的都是正经的,他真心想跟景泽踏实下来过日子,没想到对方又这样。他顿时就火了,把啃完的西瓜皮狠狠丢到景泽脸上:“景泽!”
景泽被砸懵了,等他反应过来,又不舍得对曲静深动手,只能把脚下的西瓜皮当发泄对象,踩了个稀巴烂!
小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过来劝架:“哥,这是怎么了?”
景泽气冲冲的上楼洗澡:“都是给惯的!”
小白把战场打扫干净,问曲静深:“哥,刚才咋回事?”
曲静深勉强的笑笑,说:“狗脾气,毛毛躁躁的。”
乐雨陶一边啃西瓜,一边朝景泽离开的方向翻白眼:“兔兔,他怎么能这样啊,揍他啊。”
小白朝乐雨陶摆摆手:“皮皮,你一边啃西瓜去,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乐雨陶:“切,小看老子,老子知道的姿式比你们都多的多!”
小白点头:“嗯,小孩的虚荣心,我们都知道。”
乐雨陶炸毛了:“滚滚滚滚滚滚滚滚的N次方的滚!!!”于是他自己滚到街角游戏厅打游戏去了。
景泽洗完澡从楼上下来,跟傲娇的孔雀似的,坐在那儿不声不响地吃西瓜,谁也不搭理。
小白瞄了景泽几眼,小声对曲静深说:“哥,景哥生气了。”
曲静深说:“嗯,看出来了。”
小白:“不哄哄?”
景泽扬眉吐气似的扬扬头,等着曲静深过来跟他服软道歉。谁知道曲静深却说:“大老爷们儿,哪有那么麻烦。”景泽手里的西瓜差点掉地上,他在心里默默说:都是给惯的!
景泽的少男病复发了一下午,他坐在楼下喝完茶喝饮料,喝完饮料再泡茶。乐雨陶怎么逗他,他都爱搭不理的。乐雨陶十分生气,于是又去街角游戏厅玩游戏去了。
乐雨陶这一走,更没人主动搭理景泽了。景泽也十分生气,于是上楼睡午觉。等他睡醒一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坐在床边上的景森。
景森说:“醒了?”
景泽爱搭不理:“嗯,来接小孩回家?以后走失了可别赖我,有手有脚的,关不住。”
景森冷冷的看他一眼:“都怪你太不争气,连累你嫂子也跟着降了个档次。”
景泽听着这话刺耳,二话不说就要踹景森,结果景森利索地躲开了。景泽说:“是啊,就简明越有档次。家里有钱,人长的帅,又那么那么爱你,都疯狂了呢……”
景森皱眉:“正经说话。”
景泽说:“景森!别整天有种你是大boss的错觉,有这种错觉的人都死了。”
景森冷笑:“说的真好,你有用?哪次捅了烂摊子,不是我来收拾?”
景泽说:“那是你乐意,没人求着你!还有,以后不要干预我的事!”
景森点头:“很好,那你先做点事出来给我看看,看能不能提起我的兴趣。”
景泽觉得今天特别倒霉,先是曲静深,这又是景森,一下子至亲至爱都跟自己翻脸了。于是他觉得十分挫败,晚上去吃饭的时候游离在队伍一米开外。
方启程问曲静深:“吵架了?”
曲静深点头:“嗯,他有时候太不像话了。”
景森插话:“是的,你终于发现了。”
曲静深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乐雨陶贴在景森身边,十分开心:“兔兔,小叔子这种人就是不虐不开心,狠狠地虐他一番,他就乖了。”
景森低头问他:“谁教你的这些?”
乐雨陶顺嘴就来:“漫画上看的,还说你这种冰山面瘫脸最闷骚了,心里想的要死但嘴上就是不说。亲爱的,你想死我了吧?”
小白问方启程:“皮皮说的有道理,你肯定也可喜欢我对你大呼小叫了。”
乐雨陶指着小白说:“他这种是天然呆人妻受,时而炸毛,对待这样的,首先要在体力上胜过他!记住啊,方哥~”
景泽看着如此美满欢乐的场面,心里分外凄凉。曲静深似乎看出了他的别扭,故意放慢脚步,等景泽走到他身边,才对他说:“一会儿别跟你哥吵架了。”
景泽怏怏的点头:“哦。”
曲静深低头走路,不再跟景泽搭话了。景泽实在忍不住,小声问他:“我真这么讨厌吗?”
曲静深笃定的点头:“嗯,是的。”
景泽说:“你很讨厌我吗?”
曲静深继续点头:“嗯,是的。”
景泽不再吱声,就这样跟着曲静深亦步亦趋。曲静深实在忍不住笑出来,被景泽发现了。景泽白他一眼:“小哑巴崽子,看我吃瘪这么好玩?”
曲静深笑:“嗯,是的。”
景泽偷偷摸摸地把曲静深拉到暗处,狠狠吻了几回合,才稍稍消气。
饭吃的还算相安无事,乐雨陶喝了些酒,最后醉的一塌糊涂,扬言回去再跟景森算账。景泽在散场的时候才对景森说:“哥,跟咱爸妈说,我会好好努力的。”
景森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嗯,走了。”他朝曲静深点点头,然后带着乐雨陶离开。
又剩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曲静深提议走着回家,就当消食。反正已经晚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两个人闲扯着话,曲静深说:“我上午说的是认真的,宝儿,努力吧。”
景泽:“!!!!!!”
曲静深看他没反应,问道:“怎么了?”
景泽晃晃有点晕的头,问:“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声。”曲静深却再也不开口了。
景泽贴近他说:“你要是在咱俩那个的时候这么叫我,我准身寸死你……”
曲静深皱眉:“怎么又说这个?”
景泽忙说:“好好,我不说,那你再叫一声?”
曲静深摇头:“不了。”
时间:深夜。地点:家,床上。
景泽:“宝贝儿,快点,听话,我爱你。”
曲静深腰快断了:“别再……不要了……”
景泽缓缓地抽出来,然后又狠狠地插进去,卖力地往深处使劲。“宝贝儿,乖。”又故意使坏地撞了两下。
曲静深前面被景泽束缚着出不来,整个人都快爆掉了。他狠狠搂住景泽的背,被折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他把头埋在景泽肩上,喘息着喊:“宝儿……宝贝儿……”
那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听进景泽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就像彻底征服和占有了一件东西似的,让心也跟着充盈起来。他再也忍不住,喷薄而出。
曲静深突然哭了,他觉得幸福,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觉得幸福。他眼中就像浮起了漫天星子,像萤火虫一样眨着眼睛。他想,幸福就是这样了,没有宏大的场面,离远看,就像闪着光的尘埃。
第九十二章:起色
小白恹恹的支着下巴盯着店门口看:“哥,今天都没什么人来。”
曲静深点点头:“从上午到现在就卖出去个灯泡,还是隔壁邻居买的。”
小白懒洋洋地扭头看他一眼:“哥,皮皮走了好无聊。”
曲静深说:“我有他号码,要不给你,你打给他?”
小白垂头:“天啊,还是算了吧。”
曲静深伸头往外看了看,雨还下着呢,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这是今年入夏的第一场雨,让逐渐闷热的空气变得凉爽了一些。外面有撑着伞匆匆而过的路人,店门口全是水,一会雨停了得赶紧扫了,曲静深想。
可两个小时过去了,这雨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倒比先前小了许多。店里的坐机响了,曲静深接起来:“喂,你好。”
“是‘航程’五金吗?我是前两天过去看货的,景泽的朋友。”
原来是个客户,曲静深立马郑重起来:“是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前几天您来看的,只是货的一小部分。”
对方说:“最近我手头有个工程快完工了,需要些铝合金窗户和防盗门,你们那边最便宜能便宜多少?”
曲静深想了想,说:“这样吧,还是我先带您看看样本,如果合适,价格最好面谈。”
对方沉默了一会说:“明天我要出差,那你看看一会能不能过来?远文大厦十楼,1002。”
曲静深往外瞧了一眼,雨势渐收。他说:“好,那我带些资料过去,有事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