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月一日月歌生日之后,麦森已经一天一夜天没有联系上月歌了,今日是三号的傍晚,麦森站在自家的窗前来回踱步,月歌的手机始终出于转接语音信箱状态。
“这祖宗,一休假就关机”,麦森碎嘴了一句,改拨月歌家的座机电话,只可惜无论怎么响,对方都无人应答,开始麦森以为可能没听见,人去洗澡了,或者去花园了,后来麦森才后反劲的想到,一定是月歌这祖宗把电话线给拔掉了。
气的麦森只想给月歌一拳,耐着性子的重新拨通了月歌的手机,然后给他留了一条语音留言:月祖宗,你生日也过完了,明儿个给我早点起来,我亲自去接你。
麦森等了一夜,也没等到月歌的回复,无论他如何打月歌的手机都是转接语音信箱的状态,家里的座机也无人接听,一宿没睡好觉的麦森,在七月四号的凌晨五点就开车到了月歌家的祖屋。
虽说他是月歌的经纪人,但私下里快赶上月大少的私人保姆了,尽管不愿意进入月歌那像动物园一样的房子,可为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打开车门走下来的麦森,不得不掏出月歌家的备用钥匙去开启那扇紧闭着房门。
很奇怪的,今日开门竟然没有猫咪喵喵乱叫,也没有那条德国黑盖的狂吠,麦森觉得月歌家的祖屋有些阴森,常年被外墙上的爬墙虎遮挡着,总是不透光,以麦森对风水学的研究来看,他总是觉得月歌家的祖屋的地理位置并不理想。
“月歌?月歌你起来了么?我给你留的口信你收到没?”麦森一边询问着一边朝着月歌的寝室走去。
门没有关死,麦森轻轻推开月歌卧室的房门,跌入眼帘的是一幕极其香艳的画面,看的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月歌被一个长发美女紧紧的搂在怀中,两人均都是一丝不挂,竟然连有人进来都没发觉,麦森淫邪一笑,可想而知昨晚激烈的程度。
心知肚明,那女子是个出来卖的鸡,所以也不用避讳什么,麦森迈步向前,有股子浓烈的体液味道飘进麦森的鼻子里,依稀伴着散落各处的红色薄膜,麦森好奇,不知道那一卷,一条,一块的东西是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这满室的味道都是因为夜螣在蜕皮幻化的过程中所分泌出来的体液,而那一条、一块、一卷的自然是他的蛇皮。
停在床边的麦森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的事实,诧异的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夜螣的胯间,麦森有些张口结舌:“月、月歌,你、你竟然搞基?”哦麦嘎的……
因幻化而极度虚脱的夜螣陷入浅度的昏迷中,而已经昏迷了差不多两天的月歌被外界的声音惊醒过来,渐渐的睁开他那混沌的双眼。
015.乌龙
“麦森?”意识还有些混沌的月歌惊讶地喊出了声:“是我吗?”月歌惊呼。
麦森白眼一翻,无趣道:“是你!”
“真的是你?”月歌慌忙的问道。
“真的是我!”麦森认为月歌昨晚一定是搞昏了头,不然怎么会如此一副白痴的模样。
“我在哪?你家吗?”月歌的声音充满了期待,期待?真是奇怪,很期待上自己家么?麦森不解。
“你在家,在你家”麦森完全没有在继续配合月歌演下去的耐性,有些夹枪带棒的道。
“有蛇,有蛇妖~”麦森的话音才落,月歌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好像一根强力弹簧,更是毛躁的险些撞到站在床侧的麦森。
“你就演吧~赶快去洗漱,今天不能迟到”麦森不耐烦的催促着表现得惊恐万状的月歌。
“真,真的麦森,他是蛇、蛇妖”背对着床的月歌颤声说道,似乎很怕转过身子去面对他的床铺。
“放心吧,蛇妖现在睡的很香,暂时不会吃了你,快去洗漱”
“你怎么不信我?”月歌气结的吼了出来。
“信你不如信春哥~”麦森懒得搭理月歌,这小子八成是演戏入魔了,老玩这一套?一次被骗,两次被骗,三次在被骗,那他这经纪人就不用在当了。
“你要不信就去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看不看是不是人身蛇尾”月歌的话还未说完,人就昏了过去,问他为什么昏?全都要怪心血来潮的麦森,竟然突兀的冲他哦了一声,本来就出于精神紧张的月歌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两眼一闭,第三次的昏死过去。
麦森绝对绝对不相信月大少是真的昏过去,眯眼睨视着倒在自己脚边的坏小子,完全没有任何的紧张和担心,伸出大掌抓住覆在夜螣腰身的薄被,故弄玄虚的惊吼道:“哦,蛇呀”
床上深度睡眠的夜螣在麦森的魔爪下春光乍泄,床下麦森脚边的月歌一动不动,麦森显然没有时间和月歌在这胡闹,床上躺着的明明是个身材健硕、硬朗的赤裸男子,哪里来的什么人身蛇尾的妖物?
虽然裸体男子身材、样貌都没的挑,但对于像麦森这种只喜欢异性的男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吸引,且多看几眼还怕会长针眼,忙地的松开手,薄被重新落回夜螣的腰身。
麦森用脚尖踢了踢还倒在地上‘装死’的月歌,耐着性子道:“嘿嘿嘿,我说祖宗啊,玩的差不多就行了,赶快给我起来,今儿个得去定妆”
没反应?麦森稍微用了些力气,仍旧没反应?想给我玩臭无赖是吧?抬眼看看床上的男人又看看地上不起来的月歌,麦森心下了然,原来是想滚床单?那也得把正事办完了在滚,你有政策,我有对策,这就是麦森的宗旨。
二话不说,胡乱的翻出一套宝石蓝的衣装给一动不动的月歌套上,心里还想着这小子的演技越来越高超了,竟然纹丝不动的由着自己服~侍?
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麦森皱眉仔细打量着被他拉到床上的月歌:“月歌?月歌?小月?快起来,别闹了,小月?小月你醒醒?小月?你怎么了你?”麦森有些慌了,他并不知道月歌这次是真的昏过去而不是装昏逗他玩。
无论他怎么摇晃月歌,月歌都一动不动,麦森急的一头汗,冷不防的瞥见睡在里面的裸体男人,当即伸手去扒拉夜螣:“嘿~我说你醒醒,到底怎么回事?”结果麦森扒拉半天,摇晃半天,这俩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月啊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森叔啊,这要是要你小姑知道了,我可就死定了”麦森一边唠叨着一边摇晃着月歌的身体,似乎在猛然间想到了什么,麦森当即停住手,眼睛不敢置信的瞟了瞟月歌的屁股,不会、该不会是昨晚闹的凶了,肛门撕裂了吧?虽然他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
再也顾不上其他,麦森捞起月歌的双手腕就将他扛到肩上背了起来,没有时间去与床上那个裸体男争论什么,背着月歌就大步流星地跑了出去。
麦森还算细心,月歌是趴在后车坐位上的,其实麦森完全多此一举,可能是当时急晕了,本能的那么去想,接下来做的事情就自然的那么去做了,也就制造了一系列乌龙事件。
由于月歌是公众人物的关系,麦森根本不可能带他去公众的医院,他开车直接去了月歌的家庭医师伊米家,路上不停的拨打电话,为月歌更改行程,让伊米立刻准备治疗器具。
“不是,你先把小月的症状告诉我,不然我怎么准备?”电话里的伊米有些气结的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麦森?”
麦森吱吱呜呜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冲着电话里的伊米嘶吼出来:“哎呀,他、他屁股可能是开花了,这回知道了吧?”
“屁——股?开——花?你?小月他?”伊米觉得这是他今年听见的最骇人听闻的讯息了。
“别啰嗦了,赶快想想肛~交失败的补救措施”其实麦森是想表达,肛~门撕~裂要如何治疗,赶快准备好器具,结果这话被他说的别有一番滋味。
这回换成伊米吱吱呜呜了,看着收了线的伊米有些愣神,上完厕所回来的衍横不禁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伊米抬起眼,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这位小学、中学、高中、甚至大学还是同窗的死党不知如何启齿,他怕衍横会受不了,因为他知道衍横等待月歌的那颗心。
016.饿的
“没什么,有个病人”伊米强迫自己尽量显得自然一些,说着就转身朝着他家里的处置室而去:“你先回去吧,晚点我会给你电话的”
“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的么?我的老同学!呵”悦耳的男中音,伊米怎么听都听不够,爱极了衍横的沙音,正好与月歌的态度相反。
“恐怕不行了~”伊米对衍横耸着肩,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模样。
“是小月,他怎么了?”敷衍恍然大悟,竟然忘记了伊米是月歌家庭医师的事情了。
“不是他”伊米不适合说谎,声音听起来很别扭。
衍横发现了伊米的不对,跨前一步,大手一把扯住了欲要闪躲的伊米:“伊米你说谎”男人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伊米的双眸望去,很是笃定地道:“你只是小月的家庭医师,我忘记了你也忘记了么?”
望着衍横的眼睛,伊米的脸上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哦,抱歉,我想我真是忘了,呵呵~~”轻松的语调,平和的语气,坦然的承认了他刚才在说谎欺骗衍横。
自然的走到客厅中央的组排沙发旁坐下,敛着笑意仰头朝着跟在他身后走过来,同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的衍横。
“出了什么事情?”衍横急切的问道。
伊米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心急如焚的老同学,竟显得有些惆怅,但凡与月歌有关的事情,衍横他都会如此这般的紧张。
“没什么,小感冒而已”说着伊米站起身来,因为他突然的想起电话里麦森的嘱咐:“你知道的,麦森很宝贝他的,一股子少爷脾气,不定性的小家伙,呵呵~我去准备一下”伊米故意说的轻松,因为他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把麦森在电话里对他的嘶吼说出来。
看着伊米走进去的身影,衍横蹙起眉头来,心惊肉跳的,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头,很快,里面传来轻微器具碰撞的叮当声,衍横故意去忽略,伸手在茶几下掏出一本周刊看了起来。
狗血的花边新闻才看了一半,伊米家的门铃就想了起来,衍横看看屋里的人没有动静,放下手中的周刊起身走向门口。
“我这一路都是要他趴着的,希望不会扯动伤口,快点的帮把手,我快不行了”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有些狼狈的麦森垂头背着月歌,似是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便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了。
趴着?撕~裂?放在别人的耳中也许觉得没有什么,可听在衍横的耳中却是敏感至极的字眼。
“你说什么麦森?”衍横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惊与愤怒脱口而出。
抬起头的麦森一怔,看着衍横用他那双有力的臂弯将他背在身后的月歌接了过去。
“伊米呢?准备好了没?”麦森没有必要去回答衍横的问题,对比衍横的心急他更心急月歌的伤势,平日里像个猴子的家伙说晕倒就晕倒了,于公于私怎么能不叫他担忧?
急忙从屋内走出来的伊米先用眼睛撇了撇打横抱着月歌的衍横,很从容冷静的开口:“跟我来”三个人走了进去:“放着吧”
“你快看看啊,月歌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啥就那什么了?所以晕了啊?”麦森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含含糊糊的问了出来,衍横和伊米当然听的懂他想表达的意思,没人去注意衍横那张吃惊至极的表情。
“知道了,你们二位先出去回避一下,这是最起码的尊重”伊米实在担心衍横看见那不堪一幕的反应,将麦森和衍横送出门外,伊米开始了他的工作。
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之后,伊米愤怒的踹开门走了出来,衍横和麦森急忙看了过来。
“是谁说月歌他、”吼了一半的话愣是让伊米憋了回去。
“怎么了到底?严重不严重啊?还能下地走动么?”麦森急的焦头烂额,好多通告都推迟不了的。
伊米真的快要被麦森打败了,无视麦森的紧张说道:“月歌晕倒只是因为三天没有进食使得他全身无力,加上情绪激动才会突发晕倒的”
“三天没吃饭?”衍横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充满了疑问。
“三天没吃饭?”麦森几乎是失声尖叫出来。
“是的,月歌只是因为没有正常饮食导致体质变弱产生眩晕,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他打了营养针,他很好,一切都很好”伊米以他专业的医术来宣布月歌的状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麦森?你为何会那么说?”沉不住气的衍横还是问出了口,他想知道麦森为何会误认为月歌……难道他看见了什么?
“啊呵呵,是误会,我想我搞错了,那就先这样,我有事要先回公司一趟,伊米你就先照看着月歌,随时给我电话,哦对了,不要让月歌的小姑知道这件事”麦森不想说太多,刚才进来时也是因为情急之下才开了口,站起身便逃之夭夭了。
017.选择
“一会吊瓶挂完了就抱他进二楼的东卧室休息吧~”麦森走后,伊米很识趣的交代了衍横一句便竟自回他的书房去了。
推开房门,衍横大步走了进去,坐在月歌的床边默默地守护着他,耐心地坐了两个小时,直到输液管里的药剂全部用完,衍横替月歌拔了手背上的针管,随即将他抱上了伊米家二楼的东卧室。
挂完吊瓶的月歌一直睡到了傍晚才醒来,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的,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吃饭。
对于伊米的公寓,月歌并不陌生,睡得头昏脑胀的月歌朝着楼下走去,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捋顺,一边寻问着唤道:“啊~天啊,我快饿死了,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伊米?”
虽然打了营养针,月歌的身体仍旧虚弱,两条修~长的腿直打票,每往下买一层都直打颤,竟有两次险些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你醒了小月~呵呵”悦耳的男中音很突然的就冲入了月歌的耳朵里,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高高的蹙起眉头,月歌并没有理睬系着围裙将手中的煲放在餐桌上的衍横,而是自顾自的大声唤道:“伊米?伊米?”
“小月,你醒了?”闻声出来的伊米急忙打圆场笑着问道。
“恩,我饿了,麦森呢?”月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有些心虚的又问了一遍:“麦森呢?他有没有说什么?算了,我要给他打个电话”
月歌完全将忙里忙外为他煲粥的衍横无视掉,径自朝着客厅里的电话机走去,抓起电话拨通了麦森的手机:“喂?你在哪?说话方便么?你赶快说早晨的事”
衍横始终注意着那边的月歌,见他皱着眉头认真的听着电话里麦森的话,一会露出惊讶,一会露出不确信的神情,一会又与麦森狡辩着,最后只听他吼道:“还有,他怎么会在这里?”很显然,月歌指的是他,心里有些不适滋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被月歌如此的反感?
衍横不知道电话里的麦森与月歌说了什么,听见月歌又道:“不行,不行,你赶快过来接我~”月歌吹胡子瞪眼,冲着手中抓着的电话机大吼:“行了,你不用来了”摔上电话,月歌就要开门离去。
“小月,你这是干嘛?”伊米见状急忙跑过去扯住已经把指尖搭在门把上的月歌。
“抱歉了伊米,我还有事要去确认一下,拜拜~”月歌不等伊米在说什么便挣脱他的手腕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