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宁也清楚的知道牛响有多爱他,所以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左宁是男人,牛妈是女人,他觉得不必和她一般见识,多让着点就算了!反正也不常见面,毕竟他是和牛响过日子,不是和牛妈!
至于牛妈,我觉得我们要理解他,哪个同性恋父母能轻易接受啊!而且牛妈还生在农村!况且牛响不是同性恋,愣是喜欢上了左宁,他妈能不瞎合计吗!是不是左宁勾引的他儿子走歪路啊?!牛妈能让左宁进家门就已经很不错了!换别人妈可能直接上菜刀砍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只是因人而异,至少我觉得站在牛响和左宁的立场上来看,他们会那样做,那样想,因为他们就是那样的人。而如果是我本人的话,碰到这样的婆婆我可能直接和对方分手了!不会像左宁一样一忍再忍!
不过也希望大家共同讨论交换意见,宅斗其乐无穷嘛!
喷多了点!大家别介意哈!
57.人贩
金贵志接到张思睿的电话后火速赶到,劈头就问:“怎么丢了?丢哪了?”
张思睿面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的慌乱,“麦当劳门口!我买完东西回来就不见了!”
金贵志心急火燎地扫视一圈,“这附近都找了?”
张思睿:“找了!”
金贵志埋怨:“那么大的孩子怎么还能弄丢呢?!”
张思睿没吭声。
金贵志问:“报警没?”
张思睿道:“报了,他们已经帮忙寻找了!”
金贵志烦躁地抓抓头发,“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张思睿摇摇头,淡淡道:“你冷静点!多多不会随便和陌生人走的!应该是自己去哪玩了。”
金贵志一直强压着怒火,见张思睿依旧从容淡定的模样,终于沉不住气暴吼:“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敢情不是你的孩子,丢了你不在乎!”
张思睿没言语,金贵志冷笑了下,“也是!你在乎过谁啊?!”然后转身就走,去搜寻孩子的下落。
张思睿跟上去道:“这里警察找的差不多了,去后面街找找吧!”
金贵志顿一下,点了点头。
偌大的商业中心,人来人往,想找个孩子并不容易,可谓大海捞针。两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毫无头绪。
金贵志心一点点往下沉,绝望渐渐笼上心头。他曾很操蛋地想过,要是没有多多,可能会好一点,这个孩子带给他的烦恼明显多于欣喜。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每当他看到多多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面孔,眉眼、鼻子、嘴巴,甚至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神态都是那么的相似,一种已为人父的成就感就悄然而生。
他当爸爸了,他是儿子的天,儿子的树,儿子坚实的依靠和避风的港湾,如今,他成为了一个真正完整的男人。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与儿子好好相处,弥补儿子过去七年中他应得而未得的爱与关怀,儿子就消失不见了。如果多多再也无法回来,他恐怕会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与懊悔中,自责和愧疚将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乌云像要衬托金贵志的心情似的,重新遮住了太阳,越聚越多,越聚越厚,然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张思睿抹了把脸,略略皱眉道:“再往家打个电话吧!说不定已经到家了!”
金贵志目不转睛地望着张思睿,良久,冷冷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张思睿不卑不亢地迎向他的目光,明知故问道:“哪种人?”
金贵志冷笑:“你早就知道多多是我儿子,却故意装傻!我还纳闷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原来在这呢!”金贵志手摸进裤兜,突然想来根烟,可惜好多年前就已经戒了,而对于张思睿的烟,他现在不屑于抽,怕脏了嘴。
张思睿没有辩驳,自顾自走到旁边的饭店屋檐下去避雨。
金贵志跟了过去,怒吼:“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把多多扔哪了?!”
张思睿还是沉默不言,脱掉T恤拧了拧水,又重新穿上。
金贵志忍无可忍一把抓起张思睿的衣领,“我问你话呢!我要听你解释!”
张思睿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漠然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金贵志狠碎了一口白牙,拳头握紧又放开,最后泄了气般松开张思睿,放软口气道:“告诉我吧!你把多多扔哪了?算我求你!”
张思睿依然淡淡地:“我不知道!”
金贵志怒不可遏,抬手欲打,电话却响了。金贵志忙掏出手机一看,是左宁,失望地接通:“左宁!我现在有事!先挂了吧!”
左宁急道:“等等!虫子!你是不在找孩子?”
金贵志莫名其妙:“是啊!”
左宁:“内个!他在我家呢!你过来吧!”
金贵志气冲冲地挂断电话,对张思睿怒道:“你觉得有意思吗?!竟然开这种玩笑!”
张思睿仍然没言语,径自走了。
那么,多多为什么会在左宁家呢?时光倒退到多多看见冰淇淋车的一刻。
牛响今天休息,出来见个朋友,哪想吃完饭就看到街对面张思睿领着个小男孩溜达。牛响与朋友匆匆告别,就躲起来偷窥,八卦欲熊熊燃起:我靠!那孩子是谁?张思睿的私生子?
随后就看到张思睿把多多抱上长椅,然后去买冰淇淋。牛响一阵风似地窜到多多面前,露出怪蜀黍的笑容:“你好!小盆友!”
多多愣住,戒备地望着牛响,“叔叔!请问有什么事吗?”
牛响:“你是不在等张思睿啊?”
多多眨眨眼:“是啊!叔叔,你怎么知道?”
牛响:“我是他的朋友!他有急事先走了,正好碰到我,就托我照顾你!”
多多半信半疑地望向冰淇淋车,发现张思睿果然不见了,牛响继续劝诱:“你要是不信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说着掏出手机给孩子。
多多忙摆手,“不用了!我知道了!”
牛响窃笑,小样儿!量你也不敢!瞅你看张思睿的眼神就知道你怕他怕得要死。
牛响带孩子神速离开,转进拐角藏了起来。这时多多肚子“咕噜噜”想了两声,牛响笑问:“饿了?”
多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两人正好身处小吃街,牛响顺势带多多就近坐在包子摊,给他买了几个包子,然后挡住多多的视线,状似漫不经心地聊天,实际却监视着麦叔叔门前,“小盆友!你多大了?”
多多:“七岁!”
牛响腹诽:哼!20就生孩子了!估计是上学时留下的种!该!叫你私生活不检点!
“张思睿是你什么人啊?”
多多眼睛盯着热腾腾的蒸屉,随口道:“他是爸……”忙捂住嘴,改口道:“他是大舅的室友!”
牛响挑眉,哎哟!有情况!“大舅?你怎么管金贵志叫大舅啊?”
多多:“叔叔!你还认识我大舅!”
牛响攀亲:“是啊!他是我表弟!”
多多迷糊了,他知道管爸爸的哥哥叫伯伯,那管大舅的哥哥叫什么啊?“叔叔!我应该管你叫什么啊?”
牛响:“叫大舅!金贵志是你二舅!”
多多:“哦!”
包子好了,牛响塞给多多道:“给!趁热吃把!”然后转头望向麦叔叔方向,就见张思睿买完冰淇淋,正抱着一大堆东西往回走。牛响贼笑,心里乐开了花,乖乖!看你怎么办哟?!
多多吃了两口包子,觉得味道不太对,拉拉牛响的衣角悄声道:“大舅!你尝尝!包子馅好像馊了!”
牛响正聚精会神地观察张思睿,随口道:“把馅抠出去,吃皮!”
“……”多多拿着包子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张思睿狼狈地弄了一身汤汤水水,牛响才心满意足地转回头,看多多拿着包子不动弹,问:“吃饱了?”
多多就坡下驴,“啊!吃饱了!”
牛响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口,“呸呸呸”嫌恶地吐了,抢过包子全部丢进了垃圾箱,“真难吃!走吧!大舅带你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牛响没有食言,给多多做了许多好吃的,多多也实在是饿坏了,破天荒吃个七分饱。
没一会儿,左宁就回来了,看见多多怔愣住:“这谁啊?”
牛响凑近左宁耳朵,神秘地低声笑道:“张思睿的私生子!”
“神马?”左宁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不会吧!”
牛响自信道:“我已经验证过了!绝对不会错!”然后对多多道:“快问好!这是你大舅妈!”
左宁:“……”
多多:“……”“大舅妈好!”
左宁白牛响一眼,问多多:“你叫什么名字?”
多多:“我叫金多多!”
“金多多?”左宁狐疑地盯着多多左看右看,把牛响拉到一边怒斥:“你白痴嘛!这明显是虫子的私生子,怎么可能是睿睿的!没听到姓金啊!”
牛响起初也觉得有点奇怪,孩子是和金贵志长得像,又姓金,但转念一想,也许是巧合呢?他笃定孩子就是张思睿的,也希望是张思睿的。“我问张思睿是他什么人,他说漏了,说是爸,然后就改口说是大舅的室友!”
左宁:“万一他想说是爸爸的室友呢?”
牛响傻眼:“不会吧!”
左宁给他一个爆栗,“不会你妹!对了!他怎么在这?”
牛响把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通,左宁勃然大怒,也顾不得多多在场,暴吼:“你疯了!怎么能擅自把孩子带来!睿睿和虫子现在都得急死了!”
牛响委屈,他只是想让张思睿吃瘪嘛!
58.反省
金贵志看到多多时差点没老泪纵横了,失而复得的心情溢于言表,紧紧搂着多多道:“你都要急死我了!”
左宁踹牛响一脚,牛响干咳声,讪讪道:“内个,虫子啊!实在对不起!我以为他是张思睿的儿子呢!脑袋一热,就,就把他带走了!”
金贵志一愣,不解望向张思睿,张思睿没看他,对左宁道:“左宁!给我找身衣服!”说完兀自向浴室走去。
左宁这才注意到两人俱是湿漉漉的成了落汤鸡,左宁忙道:“哦!等会啊!”又狠狠剜了牛响一眼。
牛响双手合十立在额前,连点头带哈腰:“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真没想那么多!都是我的错!我有罪啊我有罪!”
金贵志意识到自己是错怪张思睿了,倒没觉出愧疚,只有些别扭罢了。这件事张思睿的确有错,要不是他一时疏忽孩子也不会丢。幸好是牛响,要是坏人,他上哪找儿子去啊?!
多多嗫嚅道:“二舅,你就别怪大舅了!他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呢!还,还给我买了包子!”多多认为包子是好东西,至于馊掉的馅自动忽略吧。
金贵志:“二舅?”
多多边“啊”边转向牛响,牛响干笑两声,金贵志无奈:“是爸不好!哪有让儿子管自己叫舅舅的!以后就叫爸爸!他是爸的表哥,你叫大伯!”
多多虽然没搞清状况,但也没多问,只乖乖地“哦”了一声。
左宁给张思睿送完衣服,又给金贵志一套,“虫子!你也去洗洗吧!当心别感冒!”
张思睿收拾利索,边擦头发边走出来,金贵志顿了下,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又懒得开口,干脆什么都不说了直接进了浴室。
左宁和牛响都发现了气氛不对,好不尴尬,左宁埋怨牛响,“你说你整的这叫什么事啊?!”
没等牛响答话,张思睿淡淡道:“是我疏忽了!”
牛响狗腿道:“都没吃饭吧!我去热菜!”逃也似的跑了。
多多见到张思睿心里又急又怕,怯怯地喊了声“叔叔”,想要解释,但觉得说什么都是错,也说不清楚,“我,我,我……”我了半天,最后直截了当道:“叔叔!我错了!”
张思睿早已精疲力竭,轻轻摆了摆手,摸出根烟刚要点上,发现是在左宁家,又放了回去,左宁忙道:“抽吧!没事!”
张思睿疲惫地笑了下,点燃烟卷,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左宁敏锐地发现,张思睿的手在微微发抖,心里把牛响又骂了个八百百十八遍,自觉没脸说安慰的话,便倒了杯果汁给张思睿,“来!喝点水吧!”
张思睿这才觉出渴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悬着的心才算安安稳稳地放到了肚子里。
牛响的饭菜还是没得说,金贵志却没什么食欲,随便吃了两口。张思睿则饿坏了,四平八稳地吃了两碗饭,心里越发踏实。
金贵志看着来气,出奇地对张思睿冷言冷语了,“真够没心没肺的!”
牛响心虚,出奇地帮张思睿说话了,“虫子!别这么说!他肯定也急坏了!”
左宁附和:“是啊!这都快晚上了!能不饿嘛!”
金贵志边帮多多穿鞋边道:“他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嘛!他二姨死了他都没掉一个眼泪瓣儿呢!”说完抱起多多下楼了。
多多不敢去看张思睿,慌慌张张地道:“大,大伯再见!大伯母再见!”
张思睿脸不红不白,看不出情绪,但左宁认定他是恼了,至少心情不好,“睿睿啊!你别生气!虫子是真急了,口无遮拦,你,你就理解一下吧!”
张思睿直接拿了双左宁的球鞋穿上,“他没说错!这鞋给我了!我那双不能要了!”
牛响突然想起什么:“啊!外边还下雨呢!拿把伞吧!”
“谢了!”张思睿接过伞转身走了。
左宁恶狠狠地瞪向牛响,给他一顿好打,“都怪你都怪你!这下可好?!他俩要是分了看你怎办?!”
牛响连连讨饶:“你打死我也没用啊!实在不行,我,我去负荆请罪呗!”
金贵志有了心里阴影,狠怕多多再丢了,恨不得揣进兜里走哪带哪,干脆搬进了多多的房间。
张思睿也没异议,一切随他,想在哪住在哪住,这是他家,就算睡厕所他也管不着。
张思睿闲闲地靠在床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漫不经心地胡思乱想着。
从情感上来说,他认为自己该生气,可他气不起来,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他动肝火。
他不喜欢孩子,但也不讨厌多多,简而言之就是没什么感情,没什么想法。至于多多是不是金贵志的儿子,也与他无关,毕竟那是两人在一起前发生
的事,谁都有过去,没必要抓着过往云烟纠缠不休。
金贵志对他没安全感,他知道,可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金贵志要求的那些他做不来,他也从未想过要为谁改变。
金贵志责怪他,不理解他,他能体谅,也没几个人理解过他。沟通不畅,那就不沟通了,庸人自扰,何必没事找事呢!
想到此,张思睿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好心办坏事,他单纯地觉得多多可怜,生出点怜悯之心。毕竟今后要住在一起,住多久不知道,但至少他不想多多一见到他就跟看到鬼似的,吓得浑身直哆嗦,他觉得……嗯,反正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