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穿越 FZ)上+番外——猫鬼

作者:猫鬼  录入:02-12

他心里是恼陆为的,又或者说,到了如今,他把能恨的人都恨了一遍,但他也清楚这只是迁怒的行为,伤人伤己,真正恨的那个人他却动都动不得。他刚才说话时便看到陆为身体震了震,知道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伤到陆为了,不由得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对不住,我只是一时迁怒,你别往心里去。你有你的苦衷,我从来都知道。”

暗部的人虽听皇令执行暗杀,却不杀位高权重之人,因为这些人关系太大,且会让人怀疑到皇帝头上,暗部杀的人,都或是江湖上的强猛势力,或是为与皇帝作对的权臣手下出谋划策的门客,都是些不牵扯朝上关系平衡的普通无辜之人,每次暗杀都是灭门灭口,妇孺残弱全不放过,陆为进暗部有他自己的苦衷,虽习惯了夺人性命,但本也是个有情义的人,心里怎会对暗部的做法没有抵触?鹭翎之前与他相处中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跟他做了个交易:他保证陆为今后一直跟在他身边不用做那杀人灭口的勾当,而陆为在替皇帝监视他的同时帮他隐瞒一些事。

父子悖德,向来便于情理相违,何况鹭翎又是被迫的,陆为心里怎么看得下去,但他毕竟是暗部的人,要对尹倾鸿的命令绝对服从,虽然一切并非他所为,但也逃不过没有出手相助反倒助纣为虐的罪恶感。若说以往鹭翎与他之间是交易,如今他是真的感觉亏欠了鹭翎,听鹭翎跟他道歉,更觉得自己的行动自私失义,面上便更冷。鹭翎看他那样,知道他是更愧疚了,又叹了口气,冲着他招了招手。

鹭翎待陆为上前,便轻声跟他说:“惊穹在临丰那边置备了隐秘的产业,你且去那里,与鸾歌一道在那武林中替我做事,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便去那没有朝廷挟制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去。”

一听“武林”二字,陆为一反面无表情的样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来,鹭翎看到了不禁笑了笑,把手从南星眼上放下来,去握他的手:“我也是前两年才知你是江湖中被灭门的大家族陆家之后,我不问你为何进了这皇宫,且问你可想报仇雪恨?”

陆为当然想,想起曾经家族的繁荣景象,想起那慈爱的双亲,想起将他所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的被血和火光染红了的夜晚,他便恨得忍不住身体的颤抖。但复仇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能靠着这个间接的被自己伤害了的少年的力量。于是便道:“……我是殿下的侍卫,必侍奉于左右。”

“你在我身边,又有什么用呢?接下来在我身上要发生的一切,凭现在的你阻止不了。”鹭翎说这话时,被压抑的情绪不由得再次涌了上来,他稍停了一下才接着说,“去……那鸾歌与你命运相似,你们相互间也能有个照应。父皇那边,我也会保你离开。记住了,我让你们去,终是为我做事去的,报仇雪恨我不管,但等事成,定要回到我身边来。既然你觉得于我有愧,就一定要还我,若未等回到我身边便死了,我定不会宽谅了你。”

陆为站在原地久久不语,良久突然紧紧的回握住了鹭翎的手,说道:“请殿下赐名。”

鹭翎感觉手被握得生疼,听陆为的话觉得莫名其妙,问:“你不是有名字么?又叫我赐什么名?”

陆为却固执的看着他,又说了一遍:“请殿下赐名。”

鹭翎虽不懂这是唱的哪一出,却知道他是铁了心的,想了想后说:“既是与鸾歌一同行动,又是我的属下,便同取飞虫类一字,叫枭崇。”

得了“枭崇”这一名,陆为当即跪下一叩首,道:“属下枭崇,不日启程前往临丰,不知主上还有何吩咐?”

从“殿下”到“主上”,称谓的变化也表现出了他的决心,鹭翎当然明白,心中便觉得舒畅了些,想着当初想定要将此人收为自己所用,到今日是终于达成了,便吩咐道:“你去惊穹那里,他自会安排,再与他说,让他加小心、勤固业,早日救我出去。”

陆为听了命令,再对着躺在床上的鹭翎拜了拜,也不说话,快速的起身出门,只见黑影一窜,便消失在了鹭翎和南星面前。

32.凤哀吟

鹭翎的高烧没两日便退了,只身体里的伤口没办法短时间内便好,不但稍一动作便火辣辣的疼,且只能吃些清淡汤水,几日折腾下来本就胖不起来的鹭翎被熬得只剩下骨头外面包的一层皮了。好在尹倾鸿也知些好歹,这几日倒是没过来,只是派了人送来大量的女子补气血的药材和绫罗金银,倒像是对待女人一般,气得鹭翎险些背过气去。

这样正好过了十日,尹倾鸿终于还是出现了。

鹭翎心里是有些准备的,看他微笑着进来,也只认命的叹了口气,让身边暗暗戒备着的南星出去了。南星自然不肯,但也知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反而惹恼了尹倾鸿,鹭翎也得不到个好下场,别也只能拜了一礼,慢吞吞的退了出去。

昶永宫如今除了南星便只有几个尹倾鸿派来的粗使宫人负责打扫,鹭翎所住暖阁内一个侍从也没有,如今南星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他们两个,鹭翎也懒得保持平日的礼数,靠在床栏上冷冷的看着尹倾鸿。尹倾鸿也不恼,笑着坐到他身侧,伸手去摸他的头,鹭翎侧了侧身,终是没躲开,反倒被尹倾鸿拉到自己怀里去了。

“翎儿这几日过得可好?”

听尹倾鸿问,鹭翎只冷笑一声。心想我过得可好,你还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尹倾鸿当然知晓,也只是笑笑,执起鹭翎的一只手来看,只见白净的肌肤包裹着修长的骨骼,指甲修整得干净整齐,长长的手指因无力而微蜷着,虽不如女子娇嫩,却有着一种独特的美。当下看得满意,便在手指上亲了一下,惹得鹭翎一缩。

尹倾鸿又问:“下面还疼么?”

鹭翎依旧不语。疼虽然不是那么疼了,但真这么说出来,说不定又要被尹倾鸿折腾一番,鹭翎可不想伤上加伤,听尹倾鸿问这问题又觉得实在可恨,便打定了主意不开口。尹倾鸿虽然因为心情好让着他,但说到底没被人这样不搭理过,也没了耐心,伸手捏住鹭翎的双腮强迫他抬起头来,语含不悦的低声道:“少装聋作哑,给朕回话。”

鹭翎虽自知道尹倾鸿当他是枚棋子之后便没奢望过所谓父爱,但尹倾鸿也很少对他生气,此时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眼中闪过的厉色,也不免颤了一下,但偏偏因为对尹倾鸿不满到了极点,平时藏住的骨子里的那股倔劲全跑了出来,心中虽怕,却依旧不吱声,反而紧紧的咬住了唇,抬眼挑衅的望着尹倾鸿,大有点“我就是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意思。

只是鹭翎以为自己是挑衅,看在尹倾鸿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只觉得鹭翎此时的表情分外委屈,那一双水亮的眼睛瞪大后与往日里的氤氲看不清感情的样子不同,分明的表达着不满,更显灵动可爱,配上因咬住下唇而使上唇微微嘟起的样子,倒像一只可怜巴巴的等着主人安慰的小狗。

看他这样子尹倾鸿觉得哭笑不得。笑,便失了气势;恼,看他的样子又狠不了心。直与鹭翎瞪视了半晌,看他真的是不准备开口了,便叹了口气,想了想,道:“这几日翎儿养伤病,朕怕你烦,替你挡了探病的人,你可知都有谁来了?”

鹭翎虽是决计不理他的,但听他说这事,脑子里又思考起来,想来想去,除了那些跟风的大臣和几个后出生的皇弟外,该只有尹苍远了。尹倾鸿看他瞪大的眼慢慢恢复平时模样便知他是听了进去的,便笑着说:“除了你那疼得紧的皇弟,你的母后也来过。”

鹭翎惊讶的再次瞪大了眼看他。在他眼里,那个生他的女子从他四五岁的时候起便不再关心过他了,平时除了宫中宴会,很少能看到她走出来仪宫,如今在他生病的时候来看他,倒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意,但不管怎样,也够让鹭翎惊讶的了。

其实除了惊讶,鹭翎心中也有些高兴的。他在现代时是在父母的疼爱下长大的,虽然自诩是个男子汉,但在家里还是忍不住撒娇。如今穿越到这个不曾知的地方,心中自然有不安,虽对此世的父母不可能像本来的父母一样,但也暗暗的期盼着再次得到家庭的温暖,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四岁以前虽然父亲强势母亲不常见,倒也还算是美满的,只是到了如今,三人的关系越来越畸形起来,本来鹭翎已经不去想了,如今听说母亲来看他,心中便忍不住再次生出了小小的希望来。

尹倾鸿对于他的期盼也是知道些的,如今看他用一种期待的神色望着自己,心中不知怎么生出了些奇怪的情绪,也不表露出来,只是突然转了话题:“说起来,那阙池使者倒是递了好几次的拜帖,都被朕挡了回来。”

一听提起“阙池”,鹭翎终于忍不住松了口:“他们还没走么?”

看鹭翎开了口,尹倾鸿忍不住笑了起来,回道:“没呢,不过也快了。”

“……”鹭翎沉默的低下头,他本想着直到青河走的那一天都要和他呆在一起好好说说话的,只如今恐怕连给他送别都做不到了。尹倾鸿名义上说是怕他受人惊扰无法安心养病,实际上已经算是把他软禁在这昶永宫里了,自然不会轻易的让他见外人,听说他还没走本来高兴,一想到这事又忍不住灰心。

尹倾鸿看他显出沮丧之意来,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采,故意静了一会才问:“翎儿可想见他?”

鹭翎抬头看他,问:“可以么?”

尹倾鸿笑着说:“翎儿是朕最疼爱的皇子,你的要求朕自然是准的。”说完后顿了顿,故意抻长了声调补上一句,“只不过……”

一听这三个字,鹭翎当即明白尹倾鸿怕是要开出什么条件,立刻眼含戒备的望着他,问:“只不过什么?”

“翎儿的第一次算不上好,其实朕也舒服不到哪里去。”尹倾鸿话说得直白,丝毫不觉的哪里辱了斯文,“所以想着练一练你的身子,这样两人以后都好过一点。这样的话就希望翎儿能乖些,也好让你少吃些苦头,你懂么?”

鹭翎脸色瞬间变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懂,无非是要找宫里的人调教他一番,只虽说是懂的,真要答应下来又是何等的困难。他心里挣扎,尹倾鸿也不急,只搂着他,一下一下的给他顺着背,直等到鹭翎下定了决心要拒绝、刚有所动作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想好了再回答,你不肯,朕自然有让你吃苦的调教法子,也有再不让你见人的本事,朕提出的这办法,也不过是为了以后两人都舒心。”

鹭翎感觉尹倾鸿的手依旧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顺着,却好似每一下都敲在他的骨髓上一样,敲得他的心一阵阵的慌乱,本来想要拒绝的心思便再也说不出,只能闭了嘴,艰难的点了点头。

尹倾鸿看目的达到,一双眼角上挑的狭长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心里却不见得多好受。只想着这翎儿着实可恶,对待那外国来的使者竟比待他更重些,但若跟鹭翎说又显得他小家子气了,便低头在鹭翎唇上轻轻一吻,抱着鹭翎倒在床上。鹭翎吓得赶紧挣扎,张口道了声:“父皇……别……”

尹倾鸿打断了他,道:“朕不急着这时要你,只抱着躺会儿、看看你便好。”说着便来解鹭翎的衣服,鹭翎挣扎不脱,又怕他翻脸,也只能闭上眼任由他动作。

尹倾鸿也算是说话算话,当真没要他,只抱着鹭翎挑弄他胸前浅绯的乳珠,又在他细白的肌肤上留下一排的印子,抬头看鹭翎紧闭着眼,刚松开的下唇又被咬得发白,便凑过去舔他的唇,又撬开他的牙关,伸舌去在他口中缠卷一番才作罢,之后心满意足的起来整理了衣物,又回去处理政务了。

鹭翎在床上喘息了好久才慢慢恢复了平静,看着床顶发了一会呆,心中的苦涩又涌了上来,却不想哭出来被不知何时会进来的南星看见,怕她伤心,便只能抬起一条胳膊遮住了眼睛,沉默了许久,心中又累,等南星进来时,他竟已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南星凑过去给他盖上凉被,却瞥见他衣领间隐隐露出的红紫痕迹,心中也苦楚,又不敢吵他,给他盖好了被放下了纱帐,便出去躲在偏屋里哭,昶永宫一时静得没半点人气,只挂在厅中的红豆在梳理了羽毛之后,转着头左右看看,突然拍打着翅膀叫了一声,这一声叫鹭翎在梦中竟是听见了,便梦见一只落难的凤鸟引颈哀鸣,鹭翎看着那鸟,忍不住也心中不豫,眼角边滑下一行泪,未等隐入鬓发,便被衣袖吸走,没多久便干掉了。

这一滴泪的存在,也因此再无人知。

33.一碗墨

鹭翎知道尹倾鸿会叫人来给他进行适应人进入的训练,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人便来了。

鹭翎因为不用参与朝堂之事的缘故习惯了醒得比宫里人的作息晚一些,此时刚吃完了早饭。几日只进汤水,今日终于吃到些固体的食物,没吃多少便觉得饱了,让南星撤了饭菜,鹭翎正因几日不曾感受到的饱足感而在院子里懒洋洋地散步消食的时候,就看到一帮太监走了进来。

鹭翎因为原本生活在现代,对于太监这种身体有残缺的特殊存在有些抵触,所以身边伺候的人大多是女性,他的院子里进来这么多太监还是头一遭。鹭翎正疑惑,就见打首的那个四十多岁面白眼媚的太监上前一步拜了拜,笑着说道:“二皇子殿下,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教导殿下人事,请回屋。”

这太监既不叩首也不以贱称自称,说话虽带着笑,却丝毫没有卑怯的意思,反倒透着些刻意流露出来的轻蔑,鹭翎本来不错的心情一下子便被搅坏了,也不说话,铁青着脸往屋里走,那太监也不等鹭翎传唤,直接带着身后的一帮人跟了进去。

南星本来在屋里扫洒,看鹭翎带着这么多太监进来也不由得愣了愣,再看那打首的太监,面色当即白了一白。她是侍女长,宫中太监宫女多归她管,认识的人当然多,而这来的太监,却恰好是个她管不着的。这太监名叫常升,是常公公的义子,因为长相白净早年被个王爷看上了,便被净了身带进了王府。后来这王爷被尹倾鸿所杀,常升便进了宫,因为一手调教的技巧而专门从事训练尹倾鸿看上的人。南星看他来,心下便明白了他到这里来的目的,面上却还是问:“常升,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常升看她,呵呵笑着说:“哟,这不是南星妹妹么。我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锻炼二殿下,以后恐怕要跟你多往来些儿了,南星妹妹可照顾着我些。”说完又假模假样的叹着气说,“这万岁爷也不让我得个消停,前两天刚去看了一帮各国使者送来的美姬,没等歇歇眼呢,又来看二殿下。唉,谁让咱是奴才呢,有苦也只能自己含着,南星妹妹你说是不是?”

南星自然是懒得理他的,听他这话也没看他,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鹭翎。鹭翎面色实在不好,冷冷的不吭一声,南星怕他火气憋在心里伤了身体,便去给他倒了杯温茶。鹭翎接了茶杯只啜了一口,便放在案上,抬头对南星勉强笑笑,说:“你先下去,把红豆也一并带走。我有些事……要与这位公公共商。”

南星忍不住叹气,知道自己在这里看着鹭翎肯定是不让的,便退了下去。鹭翎默默的看着她提着鸟笼离开,这才侧头看向常升,一双大大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着,这样冷冷地看向别人的样子颇有些尹倾鸿的味道,看得常升不由得一愣,随即又呵呵的笑了起来:“殿下果然长了张好面皮,看得我这不能尽人事的阉人心里都痒痒啊。”

鹭翎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随即道:“想做什么便,我也从父皇那里知道了,能配合的我尽量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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