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不是你们国家的领域范围的了,不用猜想那么多。”
“那你是——”“琮风太子,麻城国的太子。”
“可是,我看不见你在哪里。”
……
一阵强烈的光线射进双眼,过于强烈,容弦不得不用手遮住光线,慢慢适应过来,看见一片不同于东疆地区的景象。
移动的画面,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辆马车之上。原来现在已经是白天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一个俊俏的脸庞伸进马车内,“醒了就出来吧。”
“我——”眼前的景象有点令容弦感到不可思议。眼前一片繁华,每一个百姓的脸上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兴旺的店铺里面满是客人。屡屡香烟在每家每户的烟筒里面升起。
简直就是一个理想的国度。容弦心中不禁赞叹,这里如同一个世外桃源。
马车是停在了一条路的旁边,衣着虽然极为简朴但是,容弦看了琮风太子一样,便觉得此人极有王者风范。
“草民见过太子。”
“你既不是我的百姓,就不必多礼了。”慷慨大方,果然有王者风范。
“谢太子。”
“你叫什么名字?”
“容弦。”
“容弦。好名字。你叫我琮风好了。不必拘礼。”
“这——”想要说话,却被打断了。一人跑过来,先是惶恐地望着容弦,但一瞬又变得敬畏地低头向着琮风太子。
“禀告太子,皇上,皇上想请太子立即回宫。”
“真是的。真不着时。走吧。”琮风太子一副慵懒之态,甩着手上的马鞭,一挥,容弦坐不稳,撞到马车里面,引起身上的伤的一阵痛。
“请问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皇宫。”
“不行,我不能走!龙大哥可能在找我的!”
“谁是龙大哥?!”
“这个,怎么说呢。就是我国的摄政王爷。”
“哦,小人物,不管了。坐稳哦!”
“啊!”又一个颠簸,震得容弦头晕脑眩,胃里翻腾着,极为的不舒服。那人想要这样折磨他么?
一路上,容弦为了保持清醒,不得不顶着寒冷的风,拉开马车上的侧帘透气。望着一路上的境况,果然,不比自国的差。起码老百姓并没有出现挨饿的情况。
路上有些行人望见容弦的模样,很多人脸上都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一种怜悯之意。
感觉就像刚才那个侍卫一样的表情。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做了什么?还是,这个国家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平凡。
容弦想不明白。马车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人喊着,“恭迎太子回宫!”
“恭迎太子回宫!”
声音一直传到宫门之内,远远就能够听到。宏伟的宫殿一点都不输其他国家。帘子拉开,琮风太子伸头进去,“到了,我扶你,来。”友善地伸出一只手,等待容弦的回应。
“不用了吧。草民并不是什么贵客,不用这样招待容弦的。”
“怎么不用?我说你是贵客就是贵客,别人还得尊重你的呢。”
“可是——”
“别可是了,来吧,误了时辰,皇上可不是一般的恼怒了。”
“……是。”无奈,容弦伸手递向琮风,扶着自己走出马车。高大的围墙,严密的坚守,攻不可破的宫门,堂皇的装饰,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凡响。
容弦心里面再次感叹。但是,很快,他的心又转向忧虑之中。容弦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脱离那些余党,又是怎样被救的。也不知道龙大哥,冯大哥还有公瑾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自己来到这里,没有得到他们的任何的消息,就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像没有过往与曾经。虽然美丽繁华的国家让他有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但是,这里却是缺少了一种东西——熟悉。
进殿,稍微抬头,便会见到大柱上,宫顶上都有金龙缠绕,气势磅礴的宫殿的架构简直让容弦感到叹为观止!几乎要看呆的时候,琮风拉着容弦走到大殿中央。
“父皇。”琮风先行跪下,高高在上的皇帝轻轻挥手,旁边的一人开口,“平身!”尖锐的叫声令容弦感到特别的刺耳。
“怎么不跪下?”琮风在旁边提醒。
“啊?哦,参、参见皇上。”
琮风高兴地站起来,“父皇,你看,我带了谁回来?”
琮风太子的父皇——琮德,特意坐直身体,定眼地凝视着容弦,忽然,像是受到震惊,突然瞪大眼睛。
“他,他没死?!”
“怎么会的,明明——”旁边的那名太监也似乎很吃惊,怔怔地望着下面的容弦,又望望皇上的神情。
“呵呵,不是,他不是明升,叫容弦,可能撞傻了。哈哈。”说着,转身一个大力,紧紧地抱着容弦,没有准备的容弦直接往后倒,幸亏的是,有琮风太子的手抱着自己,后面脊背才没有受到严重的撞击,但是这一抱也着实不简单。
“你是在说我吗?我没有变傻,我真的是叫容弦。”怎么琮风太子这样说自己的?
“哈哈,不管啦,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玩,啊哈哈。”
皇上见到此情形,一手撑着脑袋,无奈地叹着气,看起来十分伤神的样子。
有谁能够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哀伤~~
第二十九章:远在他国(一)
琮风二话不说的,拉起容弦直往自己的宫殿跑去。
“等等——我的脚——”身负伤势的容弦根本跟不上琮风的脚步,只能喘着大气,跟着。到最后,则和娘额不能够再跑了,立即停了下来,歇了一口气。
“呼呼——”跑得脸青唇白的容弦一手依着旁边的巨石,冷汗不断冒出。对于容弦来说,能够跑了那么久,已经是一个极限来的了,更何况是身负伤势的情况下,在不停下来休息一下,恐怕下一刻就要见阎王爷去了。
“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比我跑得还快,怎么现在像个老人家一样的?”琮风蹲下来,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还是心疼的为容弦轻轻抹去冒出的汗水,就像在为着一个心爱的人心疼。
“我自己来吧,太子。你这样会弄脏的。”见太子用他自己的衣袖为自己擦拭汗水,容弦感到有点尴尬,但是更多的是感觉面前的人并不是太子,而是——龙大哥。龙大哥曾经也是这样为自己擦拭汗水的,然后,然后——想着下去,容弦感到自己的脸在火辣地燃烧着。
“咦?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不舒服?”抬头见到容弦红润的脸,琮风伸手触摸容弦的额头。
“没有啊。”
“不过看起来很可爱,我很喜欢!”
‘唰’,容弦的脸再一次变红了!
“哈哈,变可爱多了。”琮风就像一个大小孩一样,粘着容弦。
休息一会儿之后,琮风便又拉着容弦往自己的寝殿去,一路上,宫女太监见到他们都面起惊讶神色,之后深深鞠躬之后匆匆低头离开。
真的很奇怪。
“到了!看!”指着寝殿的门口——‘多栾殿’,琮风太子的寝殿。丝毫不差刚才大殿的装饰。
“进来。给些东西你看。”进到里面,琮风从床头的梳妆台的一个隐秘的地方翻出一个盒子。
“看。”打开盒子,里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绸缎盖着,琮风示意容弦掀开来看。容弦有点迟疑,但还是掀开了。
是一本书?
“还记得吗?这是你最喜欢的。”
“我最喜欢的?”
“嗯,那时候你丢落了这本书在湖的旁边,那时候幸好我在呢,不然你又会哭鼻子的。”
“可是,我不认识你的。”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开玩笑的。哈哈”
琮风太子怎么了?明明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容弦的,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怎么琮风太子跟自己关系好像很好似的?为什么呢?
“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的,”容弦放下那本书,转向琮风太子,“敢问太子,太子是怎样救我的?”
“傻瓜,那时候你自己溺水了,我看见你躺在那里,衣服都被撕破了,而且你的身体还很湿呢。要不是我带你回来,你早就得风寒了。怎么样,想要感激我吗?”琮风忽然靠近容弦。
“是,是感谢太子的救命之恩。”大概是那些人以为他死了——
不知道龙大哥会不会找到这里来,如果龙大哥没能够找到自己,那他怎么办?他会不会就此永远的失去龙大哥的?或者说,只有回忆留在他脑海里面。
容弦感到自己被找到的希望很渺茫,难道这一辈子就这样留在这里吗?
“不行!”他不可以留在这里的,或许现在龙大哥已经发现他不见了,正在找他。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要不现在就叫人煮膳,好吗?”
“不,我要离开这里,龙大哥在等着我的。”
“什么?!离开?!不行!你要去哪里?!不许你离开我!”突然低吼,吓得容弦退后了一步。
怎、怎么了,太子?
“太太子?”
“来人!”
太子想怎么样?
“将他关在天牢里面!”
“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关进天牢里面?!”忽如其来的噩耗彻底地打击着容弦的心。
“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
“但是——”
“还站在这里干嘛?!快!”
“是!”几个高大的侍卫快步走进来,夹着容弦,扯着走。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的?!龙大哥,他现在该怎么办?进到天牢,就意味着这辈子再也不能够见到龙大哥的了——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了!”
“我并不是你的什么!放开我!”
撕心裂肺的喊声刺破了傍晚的云彩,红云残影,落叶归去。
“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
不要,他不要被关在这里,这样的话他就再也看不见龙大哥的了。不要!沙哑的声音几乎成为了低喘声音。喊得疲惫不已,不见天日的地方,到不如说是地牢。湿重的空气,地牢特有的腐朽的味道,一切来得那么的迅速。依偎在墙角,些许的阳光只找到地面上的一个小洞上,低温的空气。容弦蜷缩着,祈求会出现奇迹,或者太子会忽然放他出去,正如突然抓他到这里的一样。
‘吱’地牢的大门关上了,彻底的关上了,就像关上了容弦所有的希望,关上了所有未来的方向的指路灯一样。
那一刻,绝望爬满了容弦的身上,如同传染病一样。他想要摒弃那些不好的想法的,可是,残酷的现实活生生地将他拉回到原来的地方。他想要尖叫大喊的,想要就这样用身体撞破粗壮的木桩的,但是,怎么可能。就连走路都不稳的人,怎么会突然有力气去砍柴呢。
现在,只求龙大哥会找到自己。
冠龙在原地等了许久,都不见冯德和容弦的人影,心里面忽然产生不安的感觉,于是,按着地图上所指示的路,回到了军营。一回去,见众人的脸色极为的不妥,心感不妙,立即冲到冯德的帐营,拉起冯德就是一拳!
“说!容弦现在到底在哪里?!”怒火中烧,恐怕这次没有人能够救得了冯德的了。
“咳咳!”被抓得歇不过气来的冯德,脸上的筋脉几乎全部突显!
“龙大哥?!”刚回来手上拿着杯子的公瑾,进帐篷便见冠龙死死地掐住冯德,心里一急,不顾手上艰难找回的草药,冲上去便是使劲地将两人分开,又见他们纠缠十分难解,便喊着外面的士兵进帐篷帮忙。
一阵子下来,几个大汉联手按住冠龙,冯德才得以脱险。
“说!容弦现在到底在哪里?!”怒吼!
“咳咳——你——你自己该死!”虽然气还没喘过来,但是,冯德举手就直骂冠龙,“若不是你放下公瑾不管,容弦就不会自愿去当人质!”
“你说容弦去当作人质了?!”
“是你害了容弦的!是你!你是罪魁祸首!”
“不可能!容弦怎么会去作人质的!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好!那我告诉你,是因为你将公瑾抛下,害的公瑾差点就被那帮人给——,我跟容弦发现了公瑾,而那帮人却是为了公瑾跟踪我们,为了抵偿你对公瑾的抛弃,容弦自愿担当人质!你现在懂了吗?!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件事就不会发生的!”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一个探兵回来禀报。
“探!根据观察,在余党那里并没有发现容弦公子的踪影!”
“什么?!”再一次沉重的打击!三个人的心同样的处于极度的打击之中。
想到容弦再也不能回来,冯德心里面的气再次升起!一个快步,揪起冠龙的衣衫,拉扯冠龙起来,狠狠地挥拳头向着冠龙,发泄了心中的恨!
“咳咳——”这一下打得不轻,冠龙的脸上都明显的见血了。
公瑾心疼地跑过去维护者冠龙,“不要打了,表哥,你这样打的话他会死的!”
“你给我走开!我要将这个人打到清醒为止!让他知道,不只是他的心里面有容弦,我们其他人也是有的,也是担心容弦的安慰的!让他清楚自己刚才的行为使多么的可笑!”
冠龙呆在那里沉默不语,他的脑里面全是冯德刚才所对他说的那些话。
……
“若不是你放下公瑾不管,容弦就不会自愿去当人质!”
“是你害了容弦的!是你!你是罪魁祸首!”
……为了抵偿你对公瑾的抛弃,容弦自愿担当人质!……
……
嗡的一声,脑海里变得全是容弦在向着自己求救的情景。
“龙大哥,救救我。我现在很痛苦。”
“龙大哥,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
“是不是你不喜欢我了?龙大哥,容弦现在很痛苦,快过来救救我——”
……
“不要!”冠龙忽然疯了似的,冲出去了帐篷。
“龙大哥!”而公瑾则是对着离开的身影喊叫——
冲出去后的冠龙毫无目的地跑到了当初跟容弦一起看日出的地方。事还在,景还在,但是物是人非——
……
“容弦,直到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我每天都带你到这里看风景好吗?”
“嗯。不过,龙大哥你不觉得我闷吗?每次都是看同样的景色。”
“怎么会呢?人比景美,怎么会看得厌倦呢?况且对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即使是一棵静立不动的大树,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的话,都会有不同的意外发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