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温柔 上——猫囡子

作者:猫囡子  录入:02-12

手按住自己的喉结,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露出迷人的笑容:“我会好好保养嗓子的啦,你放心,我有买很多东西泡水喝的。”

这个白痴以为光用东西泡水喝就没问题了么?每晚几乎连着唱6个小时,光泡点润嗓子的东西有屁用。小丘有点要抓狂。

“你不要抓头发啦,本来也没多少啦。”知道对方狂抓头发就是要爆发了,明朗不由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打着哈哈。

“明朗,我跟你说……”

“我明白,你不用说,这个状态不会很久的,OK?我得走了,赶时间……”没给他说完,明朗便溜了,开玩笑,小丘的我跟你说这几个字后面接的可是漫长的历史长河,不说个个把小时是结束不了的。

看着他逃跑,小丘不由地叹了口气,看着还在吱呀乱颤的门,小丘想,他,真的那么需要钱么?

第十七章

明朗离开了这个城市几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第一时间他就去敲了苏离家的门,可是半天都没有反应,正在纳闷就听见楼下有人敲自己家的门,他探出头一看,原来是房东来收房租,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心里暗自埋怨,这个房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自己口袋里身无分文的时候来收租。

等房东走后,他悄悄地下了楼,看着门上贴的催租的白条,叹了口气,最后拖着行李回到了以前和Sunny一起合租的小公寓,这时他才有些庆幸当时没有退租。

收拾好东西,发现时间不早了,于是便赶去了酒吧,他离开之前就谈好了三个夜场的班,算一算,要是天天这么赶,差不多一周就可以交半年的房租了,他一边赶路一边算着小帐。

第二场在小丘的酒吧,刚到不久,小丘就过来告诉他苏离来找过他,他惊喜的同时又有些气恼,气那个男人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深更半夜还来泡吧,更气自己居然来晚了一点点和他错过了。

跑完场子,回到公寓,已经凌晨4点了,调了个8点的闹钟,便睡了下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的全是那个人的脸,才几天不见,就想成这样,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给Anna打了电话。

“你有病啊,你不看表啊?”对面传来Anna抓狂的声音。

“可是我睡不着啊。”无辜地申诉。

“你不会找Sunny?”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大半夜要被吵醒,她语气很不耐烦。

“他和男朋友在一起,不方便啊?”

对方更加愤怒,声音里好像夹杂了火药:“我就方便,我还大姨妈呢,你说方便不方便?”愤怒的口不择言。

“呃,这个好像不影响聊电话吧。”完全不理解对方的意思,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对话。

“好,我忍,你说,这么晚找我干嘛?”终于甘拜下风的某女。

“才七天,我就好想他,你说怎么办?”

“我这么知道你怎么办,你找他呀,你问他你要怎么办啊?可我为什么要大晚上5点钟听你发花痴,你要不要我睡觉啊?我昨晚看连续剧到3点,现在才睡了2个小时,我7点约了客人,离现在只有2个小时,我为什么要一直听你讲话……”喋喋不休已经失控的某女。

“可是你不是说你大姨妈吗?怎么还能接客……”

“是我骗你的,再说这不是我的重点,我的重点是我要睡觉,麻烦您12点以后请勿骚扰,我已经忍了很多次了,嘟——”果断的忙音。

拿着听筒,僵直的明朗,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个疯掉的女人和他映像中的Anna有些不一样。

再次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又浮现出那人天使般温柔的笑容,自己也跟着傻笑起来。

8点闹钟准时响了起来,基本没睡着的明朗飞速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便冲出门去,路上买了个面包,啃着到了苏离家楼下,刚刚好见他从里面走了出来。

本来想上去打招呼,内心又在纠结,要是苏离问起他为什么不在家住,他难道要说没有房租钱么?以苏离的个性是会借他钱交房租的,可是他想证明自己不靠那份工作也能养活自己,目前不想靠别人的帮助。所以他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绕进公园,看他沿着清晨微湿的路面慢走,他走的比平时慢些,走几步就会摸索着寻路边的椅子,坐下歇息,他的脸色如小丘说得很不好,而且才走那么一段路就喘得厉害,看的明朗一阵揪心,却又不敢走过去,只是跟着他走完,然后目送他走进公寓,再转身回家补觉。

下午4点,明朗坐在咖啡馆里,点了最便宜的咖啡,坐在老位子上,透过玻璃看着广场上的苏离,还是忍不住叹气,他好像真的爱上了那个地方,每日几乎是风雨无阻地准时报到。

最近他还多了个新朋友,一个10多岁的小男孩,男孩也是每天都来,站在他身边拍球,非要把鸽子惊得到处飞,累了就会趴在他身上打瞌睡,倒真像是一对忘年交。

明朗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居然会嫉妒一个小孩,甚至有些吃醋,他巴不得推开那个孩子,自己贴过去。

5点,看着他和孩子告别,明朗走出咖啡屋,跟在他身后,看着超市门口的各位阿姨热情地把他迎了进去,以前和他一起去买菜的时候就发现他很受她们的欢迎,现在看到这种场面还是觉得很是神奇。

等着他买菜回来,然后目送他回家,时间不早了,明朗便在附近吃了些快餐,然后去赶场。

唱歌的时候想着他的脸,苦情歌都唱得有些浓情蜜意在里面,搞得经理都跑来问他,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让他赶紧换换曲路,有些讶异地去到洗手间,发现自己真的笑得像个傻瓜,心里却有些甜蜜,原来放心去爱一个人,可以如此快乐。

终于到了小丘的场子,没有见到那个人的身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呀,今天挺早啊。”小丘有些惊讶地打招呼,却发现对方有些心不在焉地四处巡视,然后了然地说:“他还没来。”

明朗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坐到台子上抱起吉他就唱了起来,唱得是邓丽君的甜蜜蜜,他们改成了R&B风格,倒别有一番风情。

正唱着,门被推开了,小丘见到进来的人,对着台上的明朗示意了一下,便赶忙过去把他搀了过来,让他坐到离吧台最近的位置。

明朗见到苏离,眼睛都不会眨,一直盯着他看,整个吧的人都发现了他的视线,也全部盯着苏离看。

苏离进门听到明朗的声音,也莫名其妙地有些开心,被别人扶着往前走,每走一步就觉得离那个人近一点,他在唱着很好听的情歌,让人听了就有些愉悦,苏离把手放在桌子上,指尖忍不住跟着打起了节拍,可没一会儿手指的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因为他发现有很多视线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射了过来,自己就好像动物园里关着的动物在被人观赏,让人全身不自在。

明朗一边唱着,一边放下了吉他,走到苏离面前唱完了最后一个音符,周围渐渐安静下来,都想看他准备干什么,他仰视着坐在高脚椅上的苏离,然后露出一口炫白的牙齿,绽放灿烂的笑容,他说:“苏离,我明朗,喜欢你,很喜欢。”说完揽下他的脖子,贴上了唇。

苏离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居然会当众表白,可是自己出了愣在当场,居然完全没有其他的动作,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迎合他。

两人的唇瓣紧紧贴合,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动作,良久,明朗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一手继续揽着他的脖子,一手高举起一瓶啤酒向周围的人挥了挥,然后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个一干二净。

周围终于爆发出各种声音,掌声,口哨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在欢呼声中,明朗回到了舞台,抱回自己的吉他,缓缓地又唱了起来,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还在发愣的苏离,笑得很开心。

苏离捂着嘴唇,觉得心里居然有一丝淡淡的暖意在慢慢升华,最终全身的温暖起来,他松开手,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第十八章

一直到曲终人散,苏离还坐在原位,小丘看了看空了的台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哈罗,小朗走掉了哦。”

苏离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摸索着写了几个字,递给他:“帮我转给明朗,谢谢。”

小丘看了看纸条,笑着应声。

苏离站起身,就要离开,和前几次一样,小丘过去扶住了他,一边送他出去,一边小声地说:“他说喜欢你,就肯定是了,他别扭的很,也害羞的很。”

好像想到了某些画面,苏离笑了出声,感觉对方好奇地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说:“嗯,我知道。”

一直把他送上出租车,小丘才折回来,然后看到通往后台的小门那里露出一个脑袋,他翻了个白眼走了过去。

“人家都走了,你这个胆小鬼。”

明朗干笑着走了出来。

“喏——”把苏离写得纸条递了过去。

用疑问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过条子,发现上面写着四个字——唱我的歌。

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忽然变得沮丧,刚才看他一直微笑着听自己唱歌,以为他对自己说不定也有几分情谊,原来是这个理由,脑袋垂了下来。

不过也是,作为明朗,他们见面的次数掰着指头也数得过来,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让他动心的,再说人家还是个直的。

想着想着,就开始抓起头发。

小丘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正在发神经的男人,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一会儿愁眉紧锁,一会儿好像想通了什么,然后瞬间又开始咆燥起来,正想去问问情况,结果那人抬起头,眼神又涌起熊熊斗志。

本来就知道两人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可是早就已经决定去努力争取了,那就不能轻言放弃。明朗抬起头,看着酒吧门口,坚定了信念。

小丘被他忽然抬头吓了一跳,最后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基本已经可以定义为正在发疯的男人,打算去吧台弄杯东西喝,不然说不准自己一会儿也会跟着疯掉,想想就可怕。

这个时候,下了决定的明朗,斗志满满地背着吉他出门赶下个场。

******

“Andrew,那个东西,我很需要。”苏离对着话筒说道。

“可是它对我有特殊的纪念意义。”

“我有三个理由证明你并不适合拥有它,第一我觉得它更适合别人,第二你必须承认,你的礼物完全不形象,第三Sue并不喜欢。”苏离咄咄逼人地列举出血淋淋的事实。

对面传来弱弱地叹息:“好吧,鉴于第三点,你赢了,我会快递给你的。”

“谢谢。”这边也松了口气。

“Lu你多久没这么争取过一样东西了?”Andrew有些好奇,漫长一段时间对清心寡欲的他刚开始有些习惯,忽然又变了回去,到底是什么样的魔力?

“什么,我以为,我从来都是这样。”光听声音就觉得气势逼人,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Lu。

“难道那人成功了?”喃喃自语,却被苏离听得一清二楚。

“谁?”警觉地问。

Andrew也觉得自己多嘴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就是你上次带来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叫做Ken,他喜欢你。”

“哦,我知道。”很平静地回答,没有半丝意外的语气。

“那现在的情况是?”

“他……失踪了……”又是很冷静地回答。

“那那个东西你要送谁?”

“另一个男人?”

在苏离不疾不徐并且很老实回答他问题的时候,他几乎要捶胸,这个故事好像很离奇,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可以知道内幕么?”

“我只要那个东西。”毫不客气地岔开话题。

Andrew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再冷静,原来温柔的苏离变成以前有些酷的Lu也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这样的他每时每刻都能把人气得七窍生烟。

“我要挂了。”苏离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忙音,Andrew嘴里念叨;“这不是叫要挂电话了,而是挂掉了吧。”

“亲爱的,如果你有空能来浴室一下么?”浴室里传来亲亲老婆大人甜死人的声音。

“什么事哦,亲爱的?”站起身子一边走一边问。

“我想,我的头发好像是和莲蓬头缠在一起解不开了。”哭丧着声音说道。

他就知道,他的亲亲老婆大人,总能弄出点什么事情,不过虽然状况很多,至少不会把他气得吐血。

******

“他说,他是不会唱你的歌的。”小丘替逃跑的人回答。

“哦,好,麻烦你把这个给他。”又是一张纸条。

第二天.

“他说,请不要奉承他嗓子好听,他还是不会唱。”小丘继续替逃兵回答。

又接过一张纸条。

第三天

“他说,你夸他可爱没有意义,他不会以为这样的夸赞是表示你对他有好感,他还是不会唱你的歌。”垂着脑袋说,这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又接过一张纸条。

第四天

一来上班就看到纸条,明朗看着台下离自己最近的观众,他觉得他的笑容好像有些不一样,虽然唇角的弧度很像,可总觉的比以前更具有一种……诱惑力……

对,是诱惑。

该死,真想亲他。明朗咬着唇角,忽然觉得自己想法有些龌龊,于是收回神智看向纸条,一看身子就僵住了,上面写着“交往看看。”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台下的那人,双手捏起拳头,越捏越紧,指甲都戳进了肉里,脸也僵硬起来。

终于他站起身子,气势汹汹地走到苏离面前。

“你是在耍我吗?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用这种条件来诱惑我,让我达成你的愿望么?”他按住苏离的肩膀,一顿狂轰。

苏离依旧微笑着,却一只手反手搂住了他的腰,一只手拉过他的脑袋,吻住了他的唇。

没想到他会主动吻自己,可没一会儿就沉浸在了对方温柔甘甜的吻中,没有立场地忘记了愤怒。

良久,苏离松开了他,贴着他的耳朵说:“说你声音好听是真的,说你可爱也是真的,说愿意和你交往也是真的。”

眨巴了两下眼睛,感觉两颊温度飙升,猛地转身;“不和你说了,我要走了。”

“你又想逃跑么?”声音很无辜,表情很愉悦,幸好明朗是背对着他的。

在原地顿了顿,还是毅然准备离开,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烧起来了,不就是一个吻么,多少个吻没吻过啊,但这个像十五六岁少女般初恋的心情到底什么,那么羞涩真是有够丢脸,可是还没有走进后台就看到对面的小丘一脸仓皇地指着他身后,张了张口,没说出来话就冲了过来。

明朗定住了脚,有些心慌,直到小丘越过了自己,才跟着缓慢地转过身子,看到那个人此刻正倒在地上,墨镜掉落在一边,脸色异常的苍白,双眼紧闭,呼吸还有些急促……

“叫救护车——”小丘揽起他的脑袋,对着明朗喊。

第十九章

正当他掏出手机要拨电话叫救护车时,苏离微微睁开一丝眼睛,有些虚弱地说:“送我回家……”他抬起有些摇晃的手,朝着明朗伸了过来。

明朗忙过来握住他的手,说:“好,我带你回去。”然后扶起了他,让他挂在自己身上,摇摇晃晃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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