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自己根本找不到东家,张掌柜也了解了一番,确信这事并无不妥,也就答应了下来,想来下次东家来了看到自家酒坊的生意好了也是会很高兴的,自己也就不辜负东家的一片信任了。唉,这张掌柜口中的东家就是左源,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东家怕是再也不会来了。
一群小厮进出与云溪酒坊的地窖,将一坛坛地美酒搬运出来,装载到车上。这些人中有两个小厮倒是长的清秀,看着娇弱的样子力气倒是不小,别人搬几坛他们搬得是只多不少。这两人不是别人,就是景枫溪和贺晏晚假扮的。
他们早就打听好了,这酒坛子上印着那酒坊缩小了的标志的那是他们当家亲手封藏的,景枫溪觉得那东西定是在这些酒坛中,所以他早就叫殷慕让人跟张掌柜说好了,买了所有他们当家封藏的酒。
景枫溪和贺晏晚为了方便行事,已经从李府搬了出来,住在了长风酒楼,他们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将东西全带回了长风酒楼,之后又偷偷让人将那些左源封藏的酒都搬到了,准备一一查看。
国舅府中,苏洪坐在红木椅上听着下面之人的回报。
“大人,属下发现贤王请了的那两人现住在长风酒楼,昨日他们却跟着长风酒楼的人去了一家叫云溪的酒坊,奇怪的是两人并没做什么,却是帮着搬酒。”
“哦?哼,这两人绝不是庸碌之辈,他们如此肯定是为了找那东西,你们给我盯紧了,一有动静马上来报。”苏洪眯着眼想了会,才简单地吩咐了一句。
第二十二章
景枫溪和贺晏晚看着房子里放着的这几十坛酒,一时也没有良法,只有一一打开来细细查看。查看了好久,那些坛子也只剩一小半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突然,贺晏晚拿起了一个坛子,马上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同,这坛子酒好像比其他的轻了一点点,如不是仔细敏感的人,怕是很难发现。
贺晏晚将坛子递给景枫溪,“枫溪,你看看这坛子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景枫溪接过坛子,细细查看掂量了一番,“这坛子好像比其他坛子轻了些。”
二人对视一眼,将坛子轻轻打开,只见那坛里的酒只是比其他坛子少了一些,也并无其他怪异之处,贺晏晚将坛子的泥封翻过了看了一眼,发现那泥封赫然比其他坛子的泥封要厚一些。他将泥封轻轻掰碎,里面果真有东西,将它细细擦干净,原是一块金灿灿的三指宽的令牌。这东西想必就是那能调动那三万秘密军队——麒麟军的麒麟令了。
原来左源是将麒麟令藏在了泥封中,再减少了酒的重量,让其和其他坛子的重量相当,一般人还真是难以发觉。只是那张表明麒麟军位置的地图到底在哪呢二人继续查找,果然在另一个坛子的泥封中发现了一张地图,只是这图并不是麒麟军的地图,图上标的地方,景枫溪刚好知道,那是城郊的刘家村的附近山上的普法寺,如此看来他们要找的图定是被左源藏在了普法寺中。
“哥——哥——”两人刚把东西整理好,就听到了这咋咋呼呼的声音,除了景凌溪真是不作他人想。景凌溪气喘吁吁地冲进景枫溪的房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利落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痛快,又抹了抹头上的汗,才兴冲冲地问道:“哥,贺大哥,思弦让我来问问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东西有头绪了么,哎呀,你们不知道,我这一路赶过来,可是把我累坏了,好不容易才把跟踪的人甩了,哼,跟我斗,他们还太嫩了点......”景凌溪根本不给人插嘴的机会,一个人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
景枫溪是最知道这个弟弟的性子的,看他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除了有点无奈外,其他都是对其的满满的宠溺,他走到窗边,拿了架子上的帕子,在铜盆里就着小二刚拿来的水绞了帕子,才走会还在说个不停的景凌溪身边,将帕子递了过去,那景凌溪倒是不受丝毫影响,拿了帕子一边擦手擦脸一边继续叨叨。唉,真是无语,也不知道楚思弦那种冷冷的性子怎么会受得了这么一个聒噪的人一直在耳边嘀咕。
贺晏晚和景枫溪都是很沉得住气,也不打断他,让他说个够再来谈正是也不迟。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景凌溪终于停下来了,随手又到了杯茶,一边喝还一边感叹:“唉,今天也不是很热啊,我怎么这么渴啊,难道是刚才赶得太急了?”贺晏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这么能说,从进门到现在就没听过,这么多话不渴才奇怪呢!
“啊,对了,我怎么把正事忘了,哥,事情怎么样了啊?”喝了个爽快的景凌溪才想起自己这趟来是带着任务的,一拍脑袋惊叫到。
“呵,我还以为你要到出了这个门才会想起来呢!”贺晏晚闲闲地取笑到。
“你——哼——”,景凌溪听他嘲笑自己,刚想发作,看了看站在贺晏晚身边的景枫溪,又想起楚思弦说的话,深吸一口气,“算了,看在哥的面子上,我才不跟你计较呢,不过你欺负我可以,要敢欺负我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贺——大——哥。”最后三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还恨恨地挥了几下拳头。
景枫溪微微皱了下好看的眉,马上又若无其事地说道:“好了,凌溪,别胡闹了,你来的正好,我们也想着该去找思弦呢!”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用白布包着的东西,将它递给景凌溪。
景凌溪接过后,慢慢打了开来,里面正是一块雕着麒麟的鎏金令牌,仔细看了下,“这——这就是思弦说的那麒麟令么?”
“没错,刚才我还和枫溪说这东西放在我们这不安全,还想着应该尽快拿给思弦,最近我们发现好像有两批人在监视我们,除了那个隐秘的组织,怕死苏洪也派人盯着我们呢,你来得正好,可以带去给思弦,让他千万放好,也省得我和你哥带着东西跑一趟了。”贺晏晚正色道。
景凌溪点点头,把东西包好贴身藏了起来,“只是光有这个还不够啊,不是说还有一幅地形图吗,那个没找到么?”
“我们倒是找到了一幅图,不过并不是那地形图,而是告诉我们那图藏在哪儿的,我和你哥已经知道那是刘家村的普法寺,明日我就和你哥去一趟。”
“好,我明白了,思弦让你们万事小心,他那边进行的很顺利,说是已经联系了曹丞相,他已经答应帮忙了。”
三人把该说了的事都说清楚后,未免节外生枝,景凌溪连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匆匆地赶了回去,而贺晏晚他们也随便吃了点就开始为明日之行做准备。
仍旧是那间阴森静谧的房间,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如何了?”
“属下一直主意着,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下午景凌溪来过,很快就走了,事后贺晏晚雇了马车,好像明日要出门。”
“哦?是吗?看来他们是有所收获了,你给我盯紧了。”
“是,只是属下还发现国舅也派了人盯着,那人武功不弱于属下。”
一黑袍男子甩了甩宽大的衣袖,冷哼一声,“哼,那只老狐狸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本座,不过本座也不信他,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你随他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国舅的人起冲突。”
“是,属下明白。”
“对了,本座叫你去办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主上请放心,已经办妥,现在江湖上都在传贺晏晚和景枫溪关系不一般,甚至可以为了救景枫溪不顾自己的性命。”
黑袍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继续找人散布消息,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事,事情越大越好,最好是快点引起贺庄主的注意。”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属下告退。”
待人走后,那黑袍男子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玉佩的正面是一个“晏”字,背面是一个“桑”字,他轻柔地抚摸着那个“晏”字,呢喃道:“哥,我一定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到时候谁也不能再抢走你。”说着画的时候,虽看不到那被黑布蒙面的脸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是阴鸷深情而又透着疯狂。
第二十三章
这天,空气格外的清新,许是昨夜后半夜下过雨的关系,地上还有些潮湿,那原本艳艳的桃花更是落了一地的凄美,北方的春天自是来的晚些,那挑花自然也就比南方的开的迟,可这雨一场一场的下,这良都的春良都的桃花也是要走远了。
贺晏晚早早的起了床,带上东西就坐着昨天雇来的马车出了城,那方向分明就是去的刘家村。原本佩儿也要跟着去,可景枫溪打发她去寻一处安静点的宅子买下,毕竟要在良都住不短的时间,老住在酒楼总归不便,于是佩儿也只好悻悻地出去找宅子了。
一路上两人也不多话,这几天一直忙忙碌碌地,又要防着那些黑衣人,所以都没怎么睡好,看还有好久才会到,两人也就互相靠着闭眼休息起来。如此行了半日,终于到了刘家村。着人打听了下,那普法寺就在那村后的山上,只有一条路上山,只是那马车是决计上不去的,没法子,只能打发了车夫回去,二人携手徒步上山。
二人又行了一个多时辰,那做百强红瓦的寺庙出现在眼前。这寺庙也不知什么原因,香火并不鼎盛,有些地方还有些破旧,看来是很久没有修葺过了,许是因为刘家村并不大且上山的路并不好走。二人正想找个人询问,就见从正殿的侧面走出了一个小沙弥。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可是来进香的?”
二人恭敬地回礼,“阿弥陀佛,在下并不是来进香的,而是来这寻人的,不知小师傅可知道一位姓左的香客。”贺晏晚不急不缓地说道。
“这——”,那小沙弥迟疑了一下,“二位施主小僧并不是很清楚,二位请随我来,待小僧去查一查香油簿。”说着领着二人往一间厢房走去。
贺晏晚与景枫溪对视一眼,这小和尚的表情分明有古怪,看来要静观其变,也就急急跟了上去。
小沙弥将他们迎进了屋里,上了茶水,“二位请稍坐,小僧这就去将香油簿取来。”
片刻后,果见他拿着一本厚厚的黄册子进来,随意翻了翻,“二位施主要找的人可是叫左明之?”
景枫溪心道这“明之”二字不正是左源的表字嘛,“不错,真是此人,小师傅认得此人?”
“自然,这位左施主可是我们主持的好友,时常会来找主持说禅,小僧曾接待过数次。”
“哦,不知我朋友是何时来的,贵寺主持可在,在下可否见主持大师一面?”贺晏晚不动声色的问道。
“主持外出了,并不在寺中,要三日后才会回来,左施主是三个多月前来的本寺,不知二位施主为何找他。”
“哦,在下贺晏晚,这位是景枫溪,我们都是明之的朋友,我们有些东西放在他这,他三个多月前说是来这找他,我们就来了。”贺晏晚半真半假的说道。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主持有交代若是有位姓景或是姓楚的施主来找左施主,就叫来人暂且住下,至于你们说的东西,主持也说过这是左施主与二位的赌约,二位可自行在这寺院中寻找,若是找不到,主持回来后自会告知。”
“多谢小师傅相告,只是贺某不明白,除了我二人就没有其他人来寻过么,小师傅又怎知我们就是主持口中所说的人呢?”
“阿弥陀佛,贺施主有所不知,本寺偏僻简素,平日里也没什么香客会来,左施主曾说起过除了他的至交好友,并无人知晓他与本寺主持有来往,在二位来之前也无人来寻过,所以是你二人定是无疑的。且恕小僧无礼,自二位施主进门小僧就一直注意着,施主并无恶意也不曾说谎。”
景枫溪心里一惊,这寺庙看着简陋,不过这里的僧人看来是一点也不简单啊!
“如此,就先谢过小师傅了,我们二人叨扰了。”贺晏晚客气得作揖回礼。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主持交代随意即可,只是本寺只余这一间大些的厢房了,怕是要委屈二位施主了。”
“谢谢小师傅,这有两张床,厢房又是如此整洁雅致,贺某感谢招待还来不及何来委屈之说。”
“阿弥陀佛,贺施主仁心,小僧还有晚课要做,二位施主随意,晚膳小僧会让人送来。”
“多谢。”
见那小沙弥走远了,景枫溪将门关了起来,“看来东西在这无疑了,左源倒是会找地方,竟然无人知道他和这主持有来往,那主持也不是简单的人,只是他为何要让我们自己先找?”
“依我看,这是在试探咱们呢,枫溪你刚才没发现那小沙弥句句都不离主持交代么,而且这人小小年纪倒是会看人,这三天看来是要探探咱们的底呢。”
“嗯,只是这寺庙虽不大,可是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要如何找呢?”
“不必担心,我们找不到自然有人会告诉我们,枫溪我们累了好几日,正好可以当作是来欣赏美景的,大可不必着急。”贺晏晚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眯眯的呷了口茶。
景枫溪看他那明灭不定又带着笑意的眼睛,顿时觉得心跳快了两拍,这人真是的,不知道自己笑得很魅惑迷人么,还动不动就笑,惹了人还毫无自觉。
是夜,楚思成的寝宫一片静谧,只有那烛火噗呲噗呲的燃着。刘公公悄无声息的走近龙床,喂了药静等楚思成清醒过来,半盏茶后,楚思成靠坐起来,刘公公连忙拿了件明黄外袍披在他身上。
“陛下,您这次醒来的时间又比上次长了些,在这样下去,老奴实在担心。”
“你不必担心,朕自有分寸,事情如何了?”
“回陛下,贺晏晚他们已经找到了麒麟令,据影卫来报此刻他们正在普法寺找那地图呢,国舅只是派人紧盯着,并未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一样东西。”
“哼,是吗,苏洪那老东西已经放松警惕且一向有恃无恐,自然会有疏忽,不过这次影卫倒是做的很好,我们要多给他造些迷雾,让他来不及反应。”
“是,老奴明白,陛下放心。”
“对了,思弦那边又怎么样了?”
“回陛下,暗魅回来说,贤王已收集了不少国舅的罪证,目前已与曹丞相联络上了,二人正合力调查国舅与那组织的关系呢!”
“哦,可有什么特别发现?”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组织很是隐蔽,做事也极小心,前些日子他们偷运了一大批兵器给国舅,至于组织的背景和幕后主使者还没什么头绪。”
“兵器么,苏洪这是心急了,你叫暗魅带着影卫想法子把那批兵器掉包了,朕倒要看看没了兵器的他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另外贺承仲已经在良都了吧,叫暗魅通知他,可以跟思弦联络了,该是他们长夏山庄唱戏的时候了。”
第二十四章
“是,那这与国舅联系的组织有当如何?”
正说着,一黑影如闪电般迅速掠了进来,单膝跪地,“属下暗魅参见陛下。”
“起来吧,怎么晚了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是的,陛下,属下昨日抓了一个人,此人正从国舅府中出来,属下跟他过招,确信他是那奇怪组织的人,经了一夜的严刑逼供,终于知道那组织叫幽灵宫,只是他们都是些跑腿的角色,并不知主上是何人,长得如何不知道,他说他们很多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或是乞丐等穷人家的,被抓来培养的,他们主上见他们从来都是一身黑袍且遮了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