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你知道的东西还真多。”张思瑞对航天留印象大改,这位成天知道打架泡美人的自恋狂,原来他所掌握的知识如此丰富。
“呵呵,看古籍发现的,为了工作,我有时候会翻到些奇怪的书,看了看了就记住了。
“那……这道具有什么用?真是奇怪的东西。”森午无法理解游戏服务器主脑的安排。
“就是拿来诅咒的吧,不信你试试看。”航天留耸耸肩膀。
森午很想吐槽,但看见对面两人还处于甜蜜蜜的夫夫对望状态,‘大夫人’的心头怨火越烧越旺盛。
自从有了钱,他们的家主休息室总算买了四把椅子,可为什么张思瑞和小鸟两个人还是要坐在床边呢……好像洞房里等待甜蜜初夜的小夫妻。
森午突然把椅子一推,顺手从张思瑞脑袋上拔下一把头发来,张思瑞惨叫两声,手一摸,呜呜呜,好像少了好大一块,都快变秃头了。
“与其闷头不解,不如干脆试试看吧。”说着,森午将张思瑞的头发挑了几缕出来,简简单单地将之塞入娃娃的缝隙中,后以娃娃自带的红绳将它紧紧勒住,贴上写了‘大叔’两个字的标签。
而后森午问航天留:“阿吉,咒语是什么,你知道吗?”
“咒语可以自己编,反正效果都差不多,重点是要专注,不管是诅咒还是护佑,专注是很重要的。多念几遍,而后找根针插到巫毒娃娃身上。”航天留回忆了下。
张思瑞汗毛都爬起来了,颤巍巍地说:“那个……别拿我做真人试验,万一要是灵验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是不是会灵验。”森午将一枚大头针在这脑门上写了‘大叔’两个字的巫毒娃娃身上,比划来比划去,看得张思瑞身上一阵阵发寒。
森午想了想,索性直接点,用缓速地语调念到:“金子不属于你,银子也不属于你,永远穷到底,带给我烫手或冰冷的钱币吧,你掉的钱将由我得到。”而后马上拿钉子在巫毒娃娃身上一插。
张思瑞忍不住身子一缩,感觉背上恶寒一阵。
一秒。
两秒。
三秒。
张思瑞开眼,啥都没发生。
“没弄错吧,怎么没反应?”航天留嘀咕着,也随手拿了根大头针,在巫毒娃娃身上一插:“我也来插一下试试看——男人爱上你,女人离开你,永远的万人迷,却单身到底。”
张思瑞又是浑身一抖:“你们也太狠毒了吧,我又没得罪你们。”
航天留撇撇嘴:“我都被迫嫁你了,害我要禁欲很久,那你就和我一起禁欲吧,除非被男人插,哈哈,我还是很有良心的。”
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马上一只小手从航天留手里拿过巫毒娃娃,小鸟居然也去凑热闹了。
只见他略微想了想,而后念:“忘记的请记起,记得的需忘记,如果你的爱人将你放在左手心,或是你的爱人将你放在在你的右手心,就接受此爱将他放入心里。”
“这个是什么咒语?”张思瑞三人都面面相觑,总感觉自己都没听明白。
“……拾爱咒,奥李人挽回爱人时念唱的诗歌。”小鸟放下巫毒娃娃,忽然显得很落寞。
张思瑞囧了,心说,这个人要挽回恋人,那在写了我名字的娃娃身上刺来刺去做什么。
是不是自己太客气了,才会沦落为任君们插来插去的巫毒娃娃,他真没觉得自己得罪过这些人。
森午忍不住冷嘲热讽:“呵呵,你要唱这种抒情诗词,也别在大叔的巫毒娃娃上面乱插,他关你什么事。”
小鸟继续回到张思瑞身边,眨着眼:“我只是想让大叔知道,我很爱他啊,请他不要放弃我。”
张思瑞脸红了,不知所措手舞足蹈:“那个、那个,你别、别这样子啊,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我真的对你没什么意思的。”
小鸟低下头:“……你是不是嫌弃我现在太幼齿了?我会尽快升级,换个成熟点的形象和你在一起。”
“可我真的对你没兴趣啊。”张思瑞急了。
“你我也算是共度一夜的露水爱人了,那时候你怎么对我那么有兴趣。”小鸟纯粹是在狡辩。
张思瑞彻底没辄。
崔殿的嘴角微微笑,幸好自己特地让里恩为自己找人,人为制造了一段奸情场面,以便自己有理由赖定张思瑞不放。
真得感谢那个专门为人制作这种录像的小组——艳照门散播组。
果然不愧是号称掌握了所有原住民首领互攻奸情艳照的能人组合,人工合成的录影还真的是,完美到连本人鉴定都挑不出破绽来啊。
第五十章:大哥VS大哥(1)
就在这时,张思瑞忽然看到镜君鬼头鬼脑在朝这边张望,那双眯缝眼里的黑眼珠,绕了小鸟手上的巫毒娃娃滴溜溜乱转,隐隐出现贪婪的绿光,而且它斜咧开的嘴角也有口水横流的倾向。
大叔毫不客气,一把拎起镜君右边的掉毛小翅膀:“小家伙,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镜君像只鸟一样,被大叔拎了起来,赶紧眨巴眼睛装无辜,还特地将没被抓着的左边那只翅膀,讨好似的扑腾了两下:“大叔,我怎么敢骗你呢,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因为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想趁你们不识货丢掉后,自己找回来拿了用的。大叔你一定要相信我!”
张思瑞做恍然大悟状,语重心长地发出一个感叹词:“哦——”
而后他回头看看其他几位,森午眼睛一眯缝,也发出感叹:“哦——”
航天留附和,特地拖了个三十秒不带喘气的长音:“哦————”
崔殿倒是没跟着起哄,不过他特地将手中的巫毒娃娃从左手挪到右手,又从右手挪到左手,镜君的视线也眼馋的从左边挪到了右边,又从右边挪到了左边。
殷红幸灾乐祸的一乐,扑扇了两根恶魔之翼,优雅地飘到房间书架的一个空格内,翘了个二郎腿等着看好戏。
怯怯东看看、西看看,一付拿不定主意的表情,不过等航天留冷冷地给了他一记眼刀后,他忽然坚定地选择加入‘反镜组合’中。
镜君眼见没法掩盖,索性抵赖:“哼!别想拿我当免费劳力看待, 我就不说,打死也不说。”
“不说吗,呵呵,没关系。”森午一眯眼,笑了。
事实证明拷问术过六级的人,对于逼迫别人说出不想说的话,非常见效。
只见森午也就是心平气和地,和镜君讨论了一会儿从古至今的各色酷刑用法。
镜君就哭丧着脸,抱了森午的大腿直哆嗦:“森大人,这个娃娃叫‘操控娃娃’,可以在极短时间控制住被诅咒者的身体,不过他还差一个配件,就是定神针,没有这个,你们一样无法使用娃娃控制别人的。”
森午笑眯眯的摸摸镜君的脑袋:“小镜子,早知道你具备鉴定术的功能,我也不用特地去买什么鉴定卷轴了。乖,我们王家仓库里应该还有不少未鉴定的战利品吧,明天我给你搬个板凳,你就蹲那里慢慢鉴定吧。”
镜君哭丧着脸磕磕巴巴说:“美人大人,我也就是从前不小心吞了本‘秘宝万宗全书’才有这能力的。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乱打这娃娃主意了。呜呜呜,那个仓库里那么多东西,我都鉴定了会死的。”
森午笑眯眯的看了看镜君,而后发扬他外表和蔼、内在鬼畜的精神,继续和镜君讨价还价,最后镜君含泪答应了,在代替大叔做家主的空闲日子里,完成每天鉴定100件无名物品的任务,以‘报答女王和大叔恩赐水果之恩情’。
张思瑞黑线,难道说‘恶精灵’只有‘恶婆婆’来磨?相比之下,只能被自家宠物牵了鼻子走的自己也太逊了。
“大叔,你就别伤心了,我们过去替身精灵培训班的老师们才可怜呢,明明镜君各科成绩差劲得要命,但因为他是以游戏公司大老板为原型的,谁都不敢直接枪毙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安排他补考,据说写补考卷子的一些老师精神都要崩溃掉了,最后只好直接给镜君提供‘食补’,开了很多特殊物品药材什么给镜君,所以偶尔镜君会有这些奇怪没太大用的技能来的,你对他也别期望过高。”
你瞧,连森女王家的替身精灵都这么懂事精明。
张思瑞后悔了,感觉自己有点灰溜溜的,这种没皮没面的事情也就镜君能做得出来 。
还补考?还食补?看来一定得认真考虑一下他与镜君的缘分问题了,不过……下次让镜君把那个食谱吞下去看看,他应该不会多个技能是烧菜吧。
古人都说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乃齐人之福也,张思瑞的感想是:爷爷们都在骗人!老婆多了一点都不好,自己甚至有了下地狱的感觉。
明明这次快盗团任务达成后,森午特地出了银子将家主休息室修饰一新,再次提高了一个等级。
可谁来告诉他,已经扩大了一倍以上的大床上,怎么又会出现这种人满为患的场面啊。
还有,为什么婚后的夫妻只能选择一张床铺呢,否则就能叫阿森直接升级成四个小单床了。那也就不会出现眼前的这幕了。
一张巨大的床铺,五分之一的地方睡了互相抱团在一起打呼的小替身精灵三只,又来,手脚横七竖八乱摆,睡觉会乱动的兽头人一只,为了防止他睡梦中的‘暴力行为’会误伤‘床友’,也只好单独让他霸道地占据了五分之二的床铺。
至于剩下的五分之一铺位,在森午和小鸟同学互相挤来挤去的缝隙中,张思瑞艰难地生存着、呼吸着,睡梦中满是被人掐住脖子、被人按住胸口、被人踢、被人踹的情节,隐约梦中还是冬天,冷得他缩了缩脖子。
半夜惊醒一看,张思瑞才发现自己果然遭遇奇惨,不但被森午一条大胳膊压住了脖子,又被小鸟的一条小美腿按住了胸口,接着刚刚被森午大脚踢了下屁股,马上又是小鸟的脚丫子一用力,将张思瑞踹了下床。
张思瑞是被活生生冻醒的。
天知道为什么这个游戏夜间的气温也要和真的冬天一样,刺骨寒冷。
张思瑞叹口气,他是不指望床上的霸道三人组肯主动给他被子的,所以他弄了空间戒指里的紧急衣物(上次回来森午就给大叔配发了一打衣物)叠吧叠吧,而后继续闷头就睡。
想想距离妹妹放学回家,时间也查不到了,张思瑞决定给那三人留下言,赶紧离线结束了游戏。
张思瑞从游戏舱中出来,眨了眨眼又回到了自己平凡无趣的现实人生中。
在这个人生里,他就是一位失业待家中做‘马大嫂’的家庭主夫,快手快脚地将晚间的饭菜侍弄好,放入保温箱里,马上又开始无所事事了。
等等妹妹没回来,张思瑞看看时间又多,心血来潮地决定主动出击,接妹妹回家以培养他们的兄妹感情,当然,他也是有点担心昨天那个死小子。
这个平常的决定,又默默地将他的人生朝奇异的方向推进了一步,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是的,如果大叔没被冻醒,也就不会那么早下线;如果张思瑞没那么早下线,他也就不会那么快做好晚饭;如果他没那么快做完饭,他也就不会突然想去接妹妹回家;如果他没有去接妹妹回家,也就不会在路过一条暗巷中时,发现正和男人纠缠的妹妹,也就不会出现后面那场愤怒哥哥当街行凶的情景。
基本上任谁看到自家小妹趴在别的男人裤裆处,不是发出带着痛楚的呻吟,那个准色狼还不是低吼‘你脑袋也跟着动一动呀’,‘你脑袋不动怎么出得来吗,快点。’诸如此类能让十个人里九个人联想豁边的话语。
张思瑞反正是大脑严重充血,完全懵了,几乎是肉体本来,冲上去他对了那准色狼小男生就是一脚丫子踹了过去,动作那个迅速准确有力,要不是他现在内力全无,过去单凭这一脚就能让人丧命。
也幸好他没内力,张思瑞在不久知道真相后,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脚下留情,没一脚踹死对方,否则真不好对对方家长交代。
可就一脚也把那小男生踹了不轻,当场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在急救室外,一般都是焦急等待的病人家属,今天的稍微特别了点。
就听见一个小个子女孩儿,不停的数落旁边低头都快低到地板上去的大个子青年。
张佛珥抱怨着,刚刚可把她急死了,还好摸了森霸的鼻子下面还有气儿:“大叔!麻烦你下次充英雄也看下场合好不好,这要是真踹死人了,我们张家可是要负责的,你别刚刚给我消失12年,回头又给我消失个几十年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俩在暗巷里面干的什么事情。”张思瑞小声嘟囔。
张佛珥眉毛一竖:“我弯腰系鞋带时头发被小霸衣服拉链勾到了,那姿势多尴尬,只好俩人躲小巷子里面赶紧解开,谁知道越着急越弄不下来,我还在犹豫是不是把头发剪掉,你倒好,一脚过去把小霸踢吐血了,连我头发都被硬拉断了。我还没让你赔我头发呢!”
张思瑞垂头丧气:“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错。”
张佛珥看看哥哥闷闷的脸,忽然感觉他也蛮可怜的,而且,刚刚飞腿的样子老实说——挺帅的,不禁有了点小小的感动。
她犹豫了下,随手撸了撸哥哥毛茸茸的头发:“大叔,下次别冲动了,你妹妹我啊,那么多年都活过来了,我会保护自己的。”
张思瑞忽然听她自称‘你妹妹我’,很是感动,抬头看看张佛珥凌乱的头发,一侧断了些,短了一小截,他惭愧地低头:“小四,对不起,你的头发被我弄断了。”
张佛珥大大地用力叹了口气:“唉,难得我有点女人味的就是这头发了,都一直舍不得剪掉的,这下非去理发不可了。”
张思瑞轻笑了下:“小四小时候很可爱的,所以前几天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真没想到自己妹妹现在那么漂亮了。”
张佛珥脸红了一下,慌慌张张地掩饰:“大、大叔……你害我剪头发了,所以你得赔我哦。嗯……就让你每天多给我带一个饭盒吧,啊,我告诉你哦,今天来了个转校生,非常喜欢吃你的饭盒呢,他还说要天天买……嗯,要天天吃你的饭盒,要不,大叔你今后多做一个,回头我带了去给朋友吃吧。”
张思瑞微笑地说:“好啊,做一个和做两个没差别的,有要吃提前和我说,我都给你做好让你带。”
张佛珥高兴地笑笑:“谢谢大叔了!啊,怎么里面还没处理好?小霸不会有事情吧。”
“嗯,不会死的,最多肋骨会断两根吧,我现在……没那么大杀伤力了。”张思瑞琢磨了下,说了这么句安慰妹妹的话。
张佛珥黑线:“大叔,你知道小霸家里是干什么的吗?”
张思瑞摇头:“黑社会的?”
张佛珥大大地叹气:“他父母是艺人,经常不在家,还好对付。不过他们家族生意都是最大的哥哥在照料的,听说那个大哥很小就帮他爷爷姥爷照顾生意了,人很厉害的,还很护短。大叔,等下人家哥哥来找我们算账,你可得好好认错啦,这次真的是你不对。”
张思瑞点头:“我会的,是我考虑不周的。”
张佛珥叹气:“那就等吧,希望别真的是那位大人物过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