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自己正被拖往地狱之底的错觉,那时候出现了一只把自己从那里拉起来,温柔而有力的手……那只在被梦魔抓住时握住自己的手,那温柔的触感,令男人无比的熟悉,现在仍然残留在男人是记忆里,可是,那可能吗,男人还是环顾了四周,空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
但那真实的触感,让杜清洛有些不敢相信是梦境,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男人这样安慰着自己,那梦是多么的美好,男人好想一直留住那种幸福感觉,可终究是梦……
男人没有了睡意,但还是继续躺着,身体不容许他做其他的动作,闭上眼睛假寐,等待着那两人把他带回家。
男人不知道这样的酒会还会持续多久,不过,一个人这样呆着,虽然很冷,很孤独,但是与其痛苦的面对那两个人,这里让他觉得很好。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男人知道子铭他们俩来接他回家了,男人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两人。
“清洛,我们回家了。”子铭上前扶起男人,男人对于他的话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
走下楼的男人不自觉的开始寻找着那人的身影,可是他视线所能触及到的地方都没有那人的影子。酒会并没有结束,显然子铭子锌是为了他早早的退场了。
刚回到家,男人就被带会房间,然后就是被两人霸道的占有着,“你还不够清楚吗,你是我们的。”子锌似乎还在介意酒会上男人看到林睿忆时的模样,一遍遍的告诉男人,他是他们的。
杜清洛却十分厌恶着自己这样的身体,明明痛的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他不争气的身体却在痛苦中得到了快感,最后在痛楚与酥麻中达到了高潮。
“还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子铭边在男人身上动作着边说对男人说着。
男人喘着紊乱的气息。
这一夜,又是男人的不眠之夜。
因为是周末,而子铭和子锌也没有什么应酬,所以今天男人可以安稳的在后院中倚在躺椅上晒太阳。不远处,羽浩和羽然两兄弟在修剪着花草,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男人忍不住的就羡慕起来。
桌上的水果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刺眼的光芒,男人的眼睛似乎被刺痛了一样,用手挡了挡那光线。趁着那两兄弟不注意,男人偷偷的将水果到藏进了宽松的衣服中。
“杜叔叔,你想要吃什么,我们帮你。”羽然拉着羽浩,跑到杜清洛身边,指着桌上的水果篮子,“唉?哥哥,水果刀怎么不见了。”
羽然歪着脑袋想着,“难道是我忘记拿了吗。”
“你个脑袋瓜子,整天想什么呢,落东落西的。”羽浩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很宠溺的摸着羽然的小脑袋。
几乎是一整个下午,男人就这样与这两兄弟一起度过,因为还处于冬天,太阳自然也走的特别早。男人被两人搀扶着回到房间,子铭和子锌两人应该还在书房,男人这样想着。
因为看见男人有些疲倦的模样,两人让男人躺在床上,看着男人闭上了眼睛,两人便出了房间。
第22章:男人的行为……
男人从床上爬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勉强的撑起身体,踩着不稳的步伐,走进浴室,身体靠在洗漱台上,拿出藏着的水果刀。冰冷的浴室,有些昏暗的房间,男人就站在镜子旁,盯着泛着寒光的刀锋,男人冷冷的笑了。
随意的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划了几条,当锋利的利器割开皮肉,发出的细小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尤为清晰,男人也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肉体上的疼痛,但是这些相对与两人给他造成的伤害却是差远了。
股股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皮肤,染红了他的眼……
看着一股股鲜红的液体从白皙瘦弱的手臂里流出,男人非但没有觉得有多疼,反而觉得心情变得轻松了。多日来侄子的那些话语,把杜清洛压的喘不过气来,饱受着心灵与身体双重的折磨,每天每天做着对不起哥哥的事情,他的哥哥正在看着他。
杜清洛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赎罪,而被血流过的地方,让他觉得他又是那个如初的自己,没有与自己好比亲子一般的侄子,发生过任何不耻的关系。随着血液的滴落,男人的头开始发晕,眼前一片晕眩,浑然倒地。
子铭子锌将资料都整理好,舒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习惯性的看向一旁的躺椅,却想起来,今天他们让男人在后院晒太阳。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男人,两人快步走出了房间,问了佣人后知道,男人已经回房休息了。
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血液腥味从屋里飘出,再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床,两人的心仿佛都快从身体里跳出。捂着胸口,走进了房间中唯一一个男人可能在的地方。
当看到男人倒在地上,手臂上还有刚刚凝固起来的血液时,两人立刻冲上去将男人扶起,而一旁‘行凶’的工具就在男人身边。扶起男人,子铭快速的将暖气打到最高,脱下男人还残留着血迹的衣服,用厚实柔软的浴巾将男人裹住,抱到大床上。而子锌早就把医药箱拿了过来。
看到伤口后,两人放心了不少,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都没有伤及血管,也不深,基本都是表皮的,所以他们也没有不要叫莫离。又看了看还带着学血迹的水果刀,他们是不是得庆幸水果刀不够锋利。
快速的为男人消毒,包扎,虚惊一场后,镇定下来的两人,盯着床上的男人,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而原本的担忧之情,早已被一腔怒气所替代。
男人竟然做出这种过激的行为,就这么想从他们身边逃开吗,怎么就学不乖,真是不可原谅,看来果然是对他太好了。而他们这么辛辛苦苦努力的东西,为什么就入不了男人的眼,他们这么不知疲倦的都是为了谁。
子锌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举起手掌,想对着男人那张看似听话的脸挥去,但是手却停留在半空中,他又怎么舍得。
此时男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迎上子锌愤怒的眼睛。男人半眯着的眼睛毫无闪躲之意,充满了拒绝的神色,男人的眼里始终都没有他们,似乎他刚刚做的事情与他们两无关,那种一点也不在乎的模样,让两人的心开始变冷。
子锌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指,‘啪’狠狠的一巴掌,使男人的脸颊立刻肿了大半,男人的左脸贴着枕头,整个右脸已经变得麻木。
子锌收起右手,他刚刚明明想要收回的,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的打了男人,男人连哼都没有哼一下,但是很明显的极力忍耐的样子,两人却是一览无余。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以为刀子在身上划来划去,很好玩吗?”子铭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动声色的男人,这个就是他们视若珍宝,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到底要他们怎样才肯停止这无声无息的抗议。
每天面对着如同木头般的人,他们也不好受,但一直在说服自己,男人很听他们的话,很乖顺,这样就够了,但是强烈的占有欲,让他们控制不住。
接下来的几天,男人被两人强行注入不少营养液,在羽浩羽然两兄弟的照顾下,男人的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对男人就放心了。自从那一次后,男人像是上了瘾一样的,只要看到尖锐的东西就会往自己身上扎,直到身体被血染红,才会停下这种的行为,这样几乎每时每刻都要有人寸步不离。
有的时候,男人会故意打破瓷器或者玻璃制品,拾起碎片就开始往自己身上乱划。有的时候,男人会故意把小刀片藏起来,半夜,趁两人睡着了或者不注意,就偷偷的开始割自己的手臂,身体。
现在的男人根本不能外出,两人就怕一个不小心,男人又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男人的举动太过异常,这让两人又怎么能放心的了,到最后两人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身上的伤越看越多。只能天天用绳子把男人绑在房间里,而他们的很多的工作也同样的带到家里处理,但是办公的话,一般都是在书房。
两人又将摄像头安装了上去,原本在男人顺从他们的时候,以为一切都会好转的,所以才撤下了所有的监控。
但是没有想到,在他们不知道是时候,男人会变成这样,难道男人从来不考虑他们的感受吗,男人的每一刀远比划在他自己身上要疼的多。
这样的男人他们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打又舍不得,骂了又有什么用,就像是跟一个木头说话似的。有些话,说着说着就连他们也开始厌倦——你是我们的,不准看别人……
第23章:过激
他们的爱在男人心中就是这么廉价,这么的毫无分量。甚至连那个林睿忆的一个眼神都不如,至少林睿忆的一个表情能牵动男人的心,能在男人平静的心里惊起一丝涟漪。
两人都有些颓废,想要还给男人自由,他们想念那个会说会笑会宠他们的男人,可是一旦放手,这么久一直坚持着的,一直努力着的,都将决堤。但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男人的身体确实是属于他们的,但是男人的心,却永远都装不下他们,但这样,至少男人还是他们的。
两人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中,直到有一天,男人的举动把他们的心彻底的伤透了……。
那日,男人如同往常一样的被绑在房间中,两人不过是去了一趟公司,因为是相当重要的合同,必须由双方公司的法人和股东,一一面签。
两人看着最近情绪慢慢地变的稳定的男人,正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而脚上用较软的绳子绑住,走之前也一再的确认过,房间绝对没有任何易碎物或者存在危险的东西。
想着签完合同就回家,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两人便将男人一个人扔在了房间里。
生意谈的很成功,合同也顺利签完,可是,两人的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急忙忙的整理了下资料,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只好把这些事情交给几个比较可靠的经理负责。
然后慌张的驾着车往家里赶,几个佣人见两人神色匆忙的往楼上跑去,有些不明所以,很快就从楼上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几乎响彻整栋屋子,声音还在人们耳边回响着,王伯听到后立刻往楼上走去。
而其他的人却在楼下朝着楼上的方向的望去,毕竟没有允许是不允许随意上三楼的,而王伯属于管家,照顾这三人起居的时间也最长,自然有些不一样。
羽然羽浩也为男人紧张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心却突突的直跳。牵着的两只手也在不停的冒着冷汗,“哥哥,杜叔叔不会有事吧”羽然担心的问着。
“杜叔叔,是个好人,所以不会有事的。”羽浩安慰似的说着,但是往往好人是不会有好报的。
子铭和子锌呆呆的站在男人房间中,刚刚在他们房间怎么也找不到男人的身影,地上只有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弄坏的丝带。
焦急的踹开了男人的房门,铺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两人僵直了身体,他们不敢往前再走一步了,他们怕看到他们不想见到的场面。
如果男人消失了,那么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们所有的努力都等于是零。可是又想确认男人的到底怎样了,子铭深呼一口气,拉着子锌快速的走进浴室。
这下两人真得要被男人吓傻了,站在浴室门边就再也不敢往前一步,他们怕,躺在血水中的男人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看他们。满浴缸的红色,男人穿着薄薄的睡衣就这样躺在里面,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相反,男人以一脸轻松的姿态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男人的举动,深深的刺伤了两人的心,而男人露出解脱似的表情,明显的在否定两人的所有的爱,原来自己的真心,被痴恋已久的人踩在脚下是这种感觉。
整个身体被抽空一般,心脏被撕开,被挖去也不过如此,血液冰凉的恐怖,仿佛越流越慢,一切都静止了。两人迷茫了,为什么杜清洛会有这么多血,为什么满浴缸的水都会被染的这么红。
王伯急急忙忙的走上楼梯,看到的就是因粗暴的动作而有些摇摇欲坠的房门,看着站着的两人刚想松一口气的,可是那两人的表情如此的绝望,那种仿佛他们的世界就要崩溃的样子,王伯立刻奔进浴室。
愣了两秒后,立马冲上去救人,这样的场面也许他不会相信就发生在他们的老爷身上。杜清洛整个人躺在浴缸里,那满是血水的浴缸,就这样泡在里面,而这血水温度低的可怜。
真让人担心,男人会不会这样被冻伤,“杜老爷,杜老爷。”王伯唤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两人似乎被王伯的声音所惊醒,踏着沉重的脚步接近着面如死灰的男人,在确实男人还有呼吸时,两人像是神色才稍有好转,子铭立刻把所有的水放掉,将男人从浴缸中抱出,“王伯赶快让人把隔壁房间的浴缸放满水,动作快点,再让人上来把这里打扫一下。”
王伯听到已经稍微镇定下的两人的吩咐,就立刻去吩咐其他人。
“子锌,快打电话给莫离。”子铭边说着,边把男人抱到隔壁的房间,现在男人的被裹在浴巾中,但是身体冰的让人恐惧。
洗净男人一身的血水,温热的水让男人的体温稍有回升。子锌给莫离打过电话后,就帮着子铭一起为男人沐浴,没有在浴缸中呆多久,虽然男人身体上的刀痕已经没有再出血了。在水中多泡毕竟不好,两人赶紧帮男人檫干身体,等待着莫离。
莫离在接到电话后就急匆匆的驾着车向着杜家的方向驶去,心急火焚的朝着王伯说的房间奔去,气氛很凝重,莫离忽视掉情绪低落的两人,直接走到男人床边,“你们先出去。”口吻中带些强硬的语气。
边说着话,莫离已经开始为男人检查,两人看见莫离那认真的模样,放心了不少,立刻走出了房间,不打扰莫离为男人医治。
第24章:你要的自由,我们给你……
揭开被子,男人身上只是松松垮垮的穿着浴袍,解开带子,里面什么也没有穿,男人的身上已经没有什么肉了。一根根的肋骨若隐若现。那样瘦弱的身子,甚至让莫离怀疑会不会一阵风吹过来,他的腰就会折断,这样一个脆弱的人儿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因子铭子锌粗暴造成的伤痕已经不是很明显了,想必两人对男人稍有疼惜。
男人身体纵横交错的痕迹让莫离促目惊心,男人的裸体他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男人为什么可以对自己这么残忍,深深浅浅的划伤,多么的刺眼,背部依然光洁柔滑,但是男人能触及的地方,却是惨不忍睹。
大腿上的文身,无疑是男人全身最引人注意的地方了,妖艳的连莫离也忍不住的想去触碰。
快速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毕竟现在救人第一,男人的血已经止住了,这些不至于对男人造成生命危险,莫离专注的为男人检查着。
在门外的两人,几近崩溃的模样,让王伯也不忍再看一眼,两人的心脏在快速的跳动着,那焦急的,担心的,暴怒的情绪转换成所有的悲伤。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门,黑色的瞳孔在收缩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原本晶亮的眸子渐渐地失去了光泽,子铭挪开目光,看着子锌,“子锌,我们……”说到这里,子铭是声音像是哽咽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哥”子锌靠近子铭,将同他一般高大的哥哥拥住,子铭这般脆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跟着一起变得绝望,“哥……,其实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的……”子锌的声音同他的人一般,显得有些颤抖。
房门打开,莫离走近两人,上来就分别挥了两人一掌,手掌接触到两人脸颊的声响,把王伯吓到了。那一向温和的莫离竟然会对两位少爷出手,脸上还带着很明显的责怪。
两人承受着莫离这带着怒气的一掌,也不闪躲,“你们,你们怎么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