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临呆了一下,然后被他这萌样给逗乐了,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感觉不在状态。”
叶路的表情有些扭曲,抿嘴嘴巴,明明年纪不大偏要装出一副严肃正襟的样子,蹲在那里。
叶路他今天被连卫气疯了,的确做什么事情都不在状态,像是一只炸药桶,一点就着,但他对着左临,那气就发不出来,道,“哥,你等着,等我马上上完这悲催的高中,和你一起去游玩。”
左临见他一回来就不对劲,问道,“刚刚说不是东西,谁不是东西?”
叶路道,“连卫。”
左临就感到奇怪了,道,“我记得他以前还是挺好的,和你相处也挺愉快的,为什么现在说他不是东西了?”这样说自己的朋友,的确很怪异。
叶路不愿意在左临耳边提起连卫说过的恶心话,只是把话题拉扯到一边,想趁着还有的时间和左临多亲热。
左临太冷感,自控能力又强,一个星期固定的泄欲时间按照生活规律来,尤其是在认为自己有责任带领好叶路的生活习惯的时候,就让叶路恨得牙痒痒。
他还是刚开始,就已经步入老头子的阶段,所以经常性的欲求不满。
叶路道,“哥,我知道为什么如今我脾气这么不好了。”
“为什么?”
“欲求不满。”叶路又在勾引某个人了。
左临对这种事情没有叶路那么表现得直白,所以,经常接不了叶路的想法和思维,但不代表着他的欲求就比叶路少。
这就相当于是在他面前摆好一个大蛋糕,这块蛋糕一直在说:吃了我吧,吃了我吧,我很香很嫩的,面对如此强劲的诱惑力,左临还能忍下来,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星期六还没有到。”
叶路想哭又想笑,道,“哥,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
这需要多么欲求不满才能达到如此高水准的地步。
左临叹口气,道,“你还未成年。“
叶路眼睛一亮,道,“哥,我的身份证已经拿了。“
左临再道,“你还未满18岁。“
“古代13岁的男子就已经有小孩了。”更何况他们之间不可能有小孩,也就少了那么一份责任和圆满。
“不行。”但左临就是过不了自己的那道坎,同时也不想令叶路太沉迷于此。
可拒绝太厉害了,又担心他自己受不住,思索一下,道,“今天破例,帮你一次。”
虽然没有肉,但是有肉渣也是不错的,叶路欣喜的点点头。
95.找上门来
当左临听到钟北回来的时候,还是很意外。
钟北如今已经结婚生子,家里有兄长为他顶替着,他作为年纪最小,又是最受宠爱的对象,自从结婚之后就开始带着妻子到处游玩,连孩子都交给自己的兄长带,可见他的生活是多么绚烂多彩。
难得回来一次,竟然还是在左临在的时候,于是就有了聚一聚的打算,好好畅聊一下生活,叶路因为要上课,左临就没有告诉他,穿着一件素净的米色T-恤就出门了。
选择的位置离叶路比较近,想等他下课之后再一起吃顿饭,好好见见面。
左临到的时候,晋观和钟北都到了。
左临和钟北笑着拥抱了一下,如今对方这么大了,不得不感叹岁月易逝。
钟北的外表还是有些冷淡,和他秉性里的温和不太相衬,他道,“原本听大师兄说你在那里养得很好,还不相信,如今再见你,不得不肯定,大师兄很会养人。”左临比钟北都还要高,还要精壮一点。
钟北已为人父,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作为父亲该有的宽大为怀和成熟深蕴,无论是神态还是举动,竟比晋观还要来得庄重和诚挚,不过从眉眼之间还是有些稚嫩感,比不上楚江寒的境界,也不像晋观随意惯了,从内到外都是一股潇洒而坚毅的味道。
晋观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生活享受,都全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不受一分拘束,悠然自得,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是一种奔放和对自由的追求。
他就连选择的这个地方也是闹中取静,怡然自乐,周围都是学生来来往往,坐在这里喝茶聊天,等着叶路前来。
他一只手旋转着茶杯,浓眉轻挑,道,“钟北,你有多久没有回来了?”
钟北看着晋观,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只顾着在外面玩乐去了,到后来连电话都没有打一个回来,消失了半年,回来要不是看见他妻子给自己家里报平安,钟北恐怕就把晋观抛之脑后,此刻他坐在晋观对面,不好意思道,“这个……这个……太忙了。”
“哦?”晋观漫不经心道,“你钟北好忙呀,忙着去造人,忙着去旅游,忙着去陪妻子,忙着去亲热,就是不忙着照顾孩子,不忙着帮自己兄长,不忙着关心一下自己的师兄弟,钟北,你真的很忙。“
钟北见晋观一点改变都没有,心里有些感叹,时间只体现在他的身体上,心理上竟一如十年前。
钟北也的确是玩得太厉害了,像是脱缰了的野马,奔走就不见了人影,要不是他的大哥打电话到晋观这里诉苦,晋观还不知道他把孩子丢在家里,两个去享受二人世界了。
钟北和左临对视一眼,对他苦笑。
晋观玩味训斥道,“若再让我发现这种情况,你也不用出国了,给我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帮你哥去处理生意上面的事情,当初是你对我说,你对生意一窍不通,让我劝解你兄长,现在你看你是怎么回报他们的?”都把他们当成佣人了,晋观的口气玩世不恭,但其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钟北这么大人了,还像是小孩子一样被训责,他也的确是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师父,我以后不会了。”
左临在旁边镇定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就当做没有看到一般,不发一言,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插嘴,以免落了钟北的面子。
晋观很少会在年少者面前训斥年长者,这样既丢了长者的脸面又乱了尊卑,可钟北已经是一个父亲了,还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晋观想起他哥哥打电话过来时,那忧心的语气,对钟北就有些成见。
你自己都不把自己当成大人,我留你脸面干什么?
但钟北总归是他的徒弟,晋观不可能真的不留情面,更不可能才刚刚见面就闹得不开心,说了他两句,见他也是面有赧颜,就转移了话题。
钟北的嘴里缓缓舒了一口气,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为毛他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害怕晋观?为毛他对待晋观就是有点心虚?
等晋观去接个电话的时候,钟北对左临问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一点改变都没有?”话虽然说的是抱怨和疑问,但里面深藏着的是佩服和尊敬。
左临也很佩服晋观,这已经不能用老当益壮来形容了,超脱了年纪的限制,越发的年轻有活力。
“师父他的确一如当年。”在大家都渐渐长大或者老去的时候,只有晋观还能保持那份年轻的心态。
钟北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些年的确是有些混蛋,这次回家,我家老大居然都不认得我,只认得我大哥,还说没有没我都我所谓,只要有我大哥就行。”
左临听他谈起生活琐事,心平气和说道,“可能是分离的时间长了点,二师兄以后和孩子多多交流,相信关系会缓和的。”
钟北从容地点点头,问道,“你呢?有什么打算没有?”
左临一愣,良久没有说话。
两个师兄弟之间即使再亲,这么长的时间里,还有有了些距离,特别是在钟北有了自己的家庭,左临也有自己的事业之后,联系渐少,感情就有些疏远。
这其实也是晋观对钟北生气的其中一个原因,楚江寒即使在国外那么多年,都不忘每隔一个星期打个电话回来,还有时不时的邮寄东西,和师弟谈心,关注着师弟的情况,有什么问题都会尽自己的一份力解决。
钟北倒好,有了妻子就把兄弟都丢到一边,连自己的亲兄长都可以半年不联系,感情能不淡吗?
左临沉默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钟北见晋观在外边打电话好像是有什么烦心事,表情特别的黑,问道,“师父这几年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吗?”
左临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他性子一如从前,但脾气好了很多,师兄如果看见师父对待叶路,就知道了。”那种好,会令他们几个师兄良久叹息。
钟北想找个话题发现自己说不上什么,离这几个人也是有了隔阂,暗暗责怪自己太过于贪玩。
可是当人有了自己的生活之后,难免会如此,他钟北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总不如人意,不是疏忽了这边就是疏忽了那边,到头来发现自己全部都疏忽了。
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老板,给我找一个七人的包厢!”
左临抬起头,不正是连卫领着一群人吗?
连卫也恰好从这里经过,看着左临,先是一怔,然后脸立刻垮下来,黑黑的,面对兄弟的不解,他直接道,“你们先上二楼,我还有事要处理。”晃荡晃荡的走过来,对着左临嘿嘿笑道,“还真是巧呀!你们也在这里吃饭?”
这个时候不正是应该在上课吗?左临想起昨天叶路说的话,对着连卫仍然和颜悦色道,“是的,顺便等叶路。”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应该坐在教室里面上课,连卫身在此地,何种行为就不用解释了,左临的眼睛光华一转而逝,对他的行为不予评价。
连卫以前看着左临,还觉得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是个令人羡慕的人物,如今,藏在面纱里面的真实都被探露出来,就觉得他很假,什么都是装出来的,骨子里面不知道还掖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连卫对叶路是有些好感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那种话,但对于左临,他去没有什么感觉了,看到他挑起叶路的下巴,想着他身为监护人居然对自己的弟弟下手,就很恶心。
连卫是不成熟的,所以他什么话都可以不经过大脑从口中说出来,他道,“等叶路……等他……你等他干什么?难道还嫌别人不知道你们之间龌龊的事情吗?”
左临眉间一拧,表情有些微妙。
而钟北就不乐意了,被人如此说自己的师弟,怒气渐渐散开来,皱眉道,“这位朋友,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连卫嘿嘿诡笑着,道,“你还不知道吗?也难怪,那种事情怎么能够让别人知道?你和他很熟吧?我告诉你,你离他远一点,这种人连自己的弟弟都可以下手,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左临知道叶路昨天为什么那么生气了,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人所知,但似乎一时间没有想好该怎么说,他有些沉默。
钟北就更生气了,这人有毛病呀,好像和叶路、左临都有些关系,他也不好说得太重,用眼神示意左临,让他说说话。
连卫却嫌说得不够似的,继续道,“看你的外表也不差,年纪虽然比他要大,但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的,荤素不忌嘛!”
这件事情牵扯到别人身上,左临就无法淡然了,他即使到了现在也是一副文雅大方的模样,道,“这件事情与我师兄无法,不要牵扯到无关之人身上。”
“原来是你师兄,好一个师兄,那你还有师父吧?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我很怀疑哦。”非常欠扁的表情。
钟北迷糊了,道,“左临,这是怎么一回事?”
左临站起来,凝视着沾沾自喜的连卫,不卑不亢道,“我左临所做之事自己承担,不需你在这里指指点点,更不需要你去质疑我的亲人,如果可以,请你离开。“
连卫很不爽道,“如今这种事情都可以冠冕堂皇大白天的拿出来谈了?自己承担?指指点点?还是我太落后了?什么叫指指点点?你如果没有做,会用着别人指指点点吗?”
左临终于知道叶路为什么那么怒气冲冲了,不理解也罢,反对也罢,自己的朋友居然是这种态度,活人也会被气死。
左临为叶路心痛,好不容易有两个好朋友,如今看来,也只是陌路。
96.晋观发飙
连卫还是很不怕死的,可能是有恃无恐,看着左临这么一个样子,他就有种欺凌的快感,就像是你身边有个高高在上的神,你时常凝望着他,觉得他深不可测,但现在他知道了这个神的一些私密事情,原来神和人类没有什么差别,也会做一些错事,然后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揭穿左临的真实面貌,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错事,让他尝试一下跌落凡尘的滋味。
也让叶路看清楚这个作为他哥哥的真实面目,根本就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叶路是被左临欺骗的。
连卫自以为是的认为左临哄骗了叶路。
钟北冰冷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这个做师兄的也太迟钝了,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好师弟和他的弟弟在一起了吗?还是我说得太不明白了?”话语之中有种幸灾乐祸。
钟北愣住了,脑袋一懵,左临和叶路两个人在一起?如果他的理解真的没有错,是他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左临半天不吭声,算是默认了连卫的话语。
连卫看着他们两个人,很无良道,“都管教不了自己,还去管教别人,还是先努力做人吧!”
钟北真的是一腔火气无处喷发,自己的师弟即使做的再不好,怎么能容许别人说三道四,他正准备还以反击的时候,有一个人先一步出击了。
连卫说得话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注意听就都可以听见,晋观打完电话,离他三步远的距离把他所说的话全部听进去了。
他怒不可止,却只是沉着一张脸,身上散发出强势的气场,首先一巴掌打在连卫的脸上。
“啪!”手掌拍在脸上的声音竟是如此的沉重,令连卫的脑袋轰的乱成一团,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睁大着眼睛看着那个动手的人。
晋观可不是善男信女,他的脾气比一般人来得更为直接有力,此刻也是毫不留情,道,“那么我告诉你,此刻打你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师父,我的名字叫晋观。”
雷霆震怒,威慑众人,左临和钟北都紧张的站起来。
连卫一手指着晋观,半天才发出一个字,“你……你……你……”他不敢相信,居然还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他的脸。
晋观瞥了左临和钟北一眼,瞳眸似乎要发出一片火光,深蓝色化为巨浪席卷众人,他转过头对着连卫道,“是我打了你,如果接下来你的语言再不对,我还会再打你。”
“你……你……你凭什么打人?”连卫的手抚着被打痛的侧脸,嘶……真痛……
晋观无一丝畏惧,冷冷看着他道,“凭着我是他们的师父,凭你侮辱了我的徒弟,凭我看不惯你的行为。”他的行为仿佛在说,我打你,这是天经地义的。
连卫想还击,发现自己动不了手,这个人的眼神太犀利,身体让人感觉拥有无限的力量,让他不敢也无法动手。
晋观的怒气镇住了连卫,何尝不是镇住了左临和钟北,老虎不发飙,当他是病猫,晋观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忍让的人,气势汹汹,夹杂着勇往直前,像是一只猛虎,蓝色的眼睛变化莫测,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在他那里就变成了由他主导。
晋观颇为厌恶的看着连卫,道,“叶路和左临的事情,要管也是我这个做师父的管教,你这个人是从哪个山窝里面跑出来的?莫名其妙!像狗一样跑来就乱吠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