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反手将卧室的房门锁死,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就算不锁死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然,锁死的感觉会令觊觎全释的全霭感到满足与塌心,偏爱这四四方方小小的空间里唯有他们兄弟二人。
男人随后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中的浴室间,心情舒畅的淋了一个浴,哪里还有疲惫不堪的样子?全释就像能给全霭提神的一针鸡血。
不想暴露的太过突兀,全霭最终穿着一条纯黑的底裤从浴室间中走出来。
男人故意把房间中的百万大床摆放在极为古典的落地罗马窗的正中央,紫罗兰色泽的窗帘分挂两侧,皎洁的月光斜斜地投射进来,会将窗中的氛围营造的极为神秘美妙,整张大床全部融合着高贵的紫色调。
不知全释是不是久经风月之事已经习惯了每晚拥人入眠,此刻全身赤条的他竟孩子般的抱着本应该让给全霭枕着的长枕睡得昏天暗地。
时尚感与绅士风度结合的花轮头早已被压得变了形,却丝毫不影响全释那雅痞的形象。
全霭最喜欢的就是全释那双桃花眼,看在他的眼中永远都是那么的煽情挑逗,除此之外,便是全释这一身小麦色泽的健康肌肤,男人就该阳刚一些,他最讨厌那些皮肤白得几乎比女人还要吹弹可破的男子,完全没有了男人原本的硬气与刚毅,找那样的男子莫不如去找个真女人,想必无论是抚摸起来还是使用起来都不会比那娘娘腔的男人差。
018同床共枕
侵略的目光,正放肆地游走在全释这具宛如对全霭敞开、又毫无防范意识的身体上。
侧卧而眠的全释宛如一幅光影素描,硬朗的线条将男人的块面铺开,皎洁的月光将男人的腹肌刻画得极有层次,鲜明了睡梦中全释身体上的明暗交界线。
男人的侧面线条宛如打了高光,在凄迷的月色下显得十分的流畅,硬朗之中还融着一丝绵软。
单薄的身躯却不失力量的修饰,那臂弯微微隐现的青色筋脉,腹下完美的六块肌肉,浓重的毛发以及遮掩不掉的阳刚与那上下错开夹着丝被的笔直双腿。
罪恶的大掌始终在这具毫无防备的身体上盘旋,落下、抬起、抬起、落下,如此反复多次,最后也不过是把那呼之欲出的情欲强势的浇熄下去,化作指尖那一点力道,轻柔得宛如一片羽毛,悄悄落在那被月光洗礼着的侧身线条上缓缓摩挲。
暗夜里,有男人的叹息声回旋,良久,全霭收回那不规矩的手指,更收回那不规矩的心思掀开全释半夹在腿下的被子抬腿上床。
有些烈性的味道自全释的身体上飘入全霭的鼻尖,那是冰点与缠绵的结合,味道忽浓忽淡,会随着人体温的变化而变化,全霭并不反感这股味道,或者——他早已强迫自己爱上了这抹只属于全释的味道。
大掌终还是忍不住的抬起,轻柔的落在全释压趴的花轮头上细细摩挲起来,鹰眸闪烁:不知道,这兄弟的情谊何时演变得如此不纯粹,不知道,这不纯粹可否天长地久……
同床共枕、同床异梦。
翌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中午才爬起来的全释根本就没瞧见全霭的身影,不过他更加奇怪的是——竟然没人电话骚扰他?
下意识的伸手在床边摸索,这才想起这是哪里,全释没有叫,他还算了解他那工作狂的大哥,日上三竿的时间段还想在家中找到男人的身影吗?那可比登天还难。
只是,奇怪,电话哪里去了?卧房中并没有找到,打开卧房,门外几乎可以用破破烂烂四个字来形容,家具全部被苫上了防尘罩,立邦漆、多乐士堆积在墙角,折叠梯、各种工具随处可见。
全释斜眼,这家——看起来似乎应该水电都被掐了吧?
果然,当全释不知从哪里翻出一部座机来的时候,电话里一阵凤鸣的忙音。
但,最可气的莫过于全霭开走了全释的车,最最可气的是,全释发现他的衣物竟然不知怎么就跑到了浴室间的浴缸里,更更可气的是全释的钱物都扔在了车上,也许手机也在其中。
“啊~”恼羞成怒的全释猛的踢出去一脚,稀里哗啦,墙角堆积的踢脚线散落下来。
全释的心情糟糕到了顶点,不停的碎骂着什么,等他把屋内的装饰材料破坏的差不多的时候,赤身裸体的他才重新在卧房里发现了全霭给他留下的字条。
把纸条愤怒的揉成一团,随手丢了出去,全释怒气冲冲的打开全霭的衣柜,男人的衣服不是他的style,却也比穿‘皇帝的新装’要好上千万倍。
砰!衣柜的半扇柜门险些没被全释摔得从柜体上脱落下来,搞什么?空的????全释睚眦欲裂。
气急败坏的全释随即又把整座别墅唯一能住人的卧室险些砸得七零八落,这下屋里屋外就可以同步装修了。
不得已,饿着肚皮的全释还是要按照纸条上的提示,走下楼拐进厨房去打开橱柜翻出应急素食塞进微波炉中。
他只恨虽在刺激疯吧几个年头,仍还没有磨练出可以不要脸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大街上裸奔的程度,憋气又窝火的全释只得像犯人似的被困在这座别墅中。
一点一刻,全霭驾着与他气质相同的布加迪威龙缓缓驶进别墅,男人脸上堆着笑,拎着他亲自为全释购买的奢侈男装进入了别墅。
意料之中,一楼大厅似乎经全释之手变换了一番味道,走上二楼推开卧室的房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可肇事的男人却窝在那凌乱甚至天鹅绒直飞的百万大床上闷头大睡着。
随手放下手中的品牌纸袋,全霭大步走到床头俯身轻唤:“小释?”
019无心勾引
“拜托,你有没有搞错啊大哥?”腾的一下子,本来还老老实实窝在大床里的全释弹坐起来,冲着全霭怒目相视:“整人很好玩吗?”说话间,全释已然发现了被全霭放在门边的纸袋,男人猴急的掀开遮蔽身体的被子跳下床,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弯腰拎起那装着奢华衣装的纸袋。
似乎真是被气到了,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怒气,狠劲的掏出衣服,大力的扯掉商标,再把包装袋子甩开,最后还得补上一脚。
“车开回来了?”全释一面粗鲁的往身上套着帽衫一面嘟囔着:“爸他怎么样了?对了,我电话是不是落在车上了?钥匙给我”快速穿好衣装的全释已然重新走到全霭的面前,并且朝他伸出手来讨要。
全霭没有做声,似乎还沉醉在刚才全释为他大喇喇上演的一幕穿衣秀中,健硕的身姿,颀长的个头,比例完好的四肢,下俯的胸膛,弯起的腰肢,挺起的屁股,还有那猛的暴露出来的一抹淡粉,不过,很快又随着男人直起的腰身而藏了回去。
“你要不是我大哥,今儿非得吃我一拳,快点,钥匙”压根就没想到一奶同胞的全霭会觊觎自己的全释恶狠狠的道,一脸的不耐烦。
“抱歉,今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所以……”全霭正在措辞,想把事情说的有理可循。
“所以你没想到会议竟然延长了,你到现在说的是口干舌燥连一口饭都没吃对不对?”全释满脸的不屑:“走的匆忙?走的匆忙怎么还有时间给我留字条?难不成大哥你连夜写的????”全释炮语连珠,仍旧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
“呵……”无奈的全霭又要笑,很可惜又被全释打住。
“拜托,你饶了我的耳朵吧?OK?钥匙快拿来,我还有事呢,对了爸他怎么样了?阿福给你去过电话吗?”全释转身走到身后的镜子前左照右照,顺手把他变了形的花轮头捯饬了捯饬。
“哦,对了,我赶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全霭眼珠一转登时来了说辞:“下午的事情很重要吗?不重要的话一起过去看看爸爸吧?你不是说负荆请罪来着么?”
“先请罪,走。”全释对全霭的眼光还算满意,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他沉闷的大哥也会买花里胡哨的衣服回来。
全霭淡笑,随即跟着全释一起下了楼:“你的车子在公司停着,稍后看完爸爸我载你回去取车”
“那你怎么不开我的车子回来,然后我在把你送到公司去?”打开另一面车门坐进去的全释皱眉道。
“有差吗?”全霭笑的狡猾,全释一愣,似乎大哥说的有道理。
“我电话呢?你看见没?”带上车门的全释冷声道。
“哦,这个?可能没电了吧”全霭装得很像,假装不经意的举起全释的手机,随即把电话递了过去。
全释摆弄半天,发现果真没电开不开机,扭头对全霭道:“大哥你电话借我用下。”
“在我上衣怀兜里,过来拿”这样的小伎俩真是有损全霭的颜面,然,男人即使为了占这么点的小便宜也不惜牺牲一下他平日里的完好形象。
“你就给我拿出来呗”全释略带厌烦的道。
“我在驾车”遭烂的借口。
遭烂的借口也换来了全释的‘亲近’,左右衣怀翻找半天也没有摸到的全释急了眼:“哪呢?哪呢?”
“没有吗?”全霭假装意外。
全释斜眼,之后又往下摸了摸,半个身子几乎都快贴到全霭的肩臂上,可仍旧一无所获。
啪嗒,裤兜里的手机在全霭微微的施力下滑落下去,正好夹在了车座与车门空的中间。
“原来在裤兜里,窜出去了,在这儿呢小释,我这面空子里”外面汽车鸣笛,车子已然驶进繁华的区域。
“拜托,我说你不要再小释小释的叫,OK?”全释皱眉凑了过来,一手撑在全霭的椅背上,一手横过全霭的双腿伸到了侧面空隙中,仰面朝上半贴全霭的左腋窝处。
男人的余光扫到全释的手似乎是绕在安全带上伸下去的,于是一个猛刹车,全释咚的一声一头朝着车门顶了上去,随后又被弹了回来,整个脸和半个肩膀都枕在了全霭的双腿上,疼的全释双眼冒金星,那只手依然缠绕着安全带插在车空中。
“啊……我的手……嘶啊……我的头…啊我的手…是手缠住了”一股子寸劲,要全释的五指扭曲的别在车空中,额头微红。
全霭佯装紧张:“小释,小释你忍忍,这里不能停车,等过了交通岗的,还能忍住吗?”全霭垂首朝着枕在他大腿上的全释看了下来,欲色闪过鹰眸,那双被全释枕着的双腿如同泡在了炙热的岩浆中,烫人的热流快要融碎一切理智。
020看你的头
“忍什么忍啊?我的手指头要断了,停车停车,快点给我停车!”全释一脸的不耐烦,心情坏到了极点。
口中热息不断地透过全霭腿上薄薄的裤料打透进去,男人忽然觉得玩得有些过了头,身下,马上就要令他献丑。
一个急刹车,全释嗷唠一嗓子,寸劲卡进去的手是出来了,脑袋又顶了个大包,还顺势把掉到空隙里的电话也勾了上来。
“嘶……呃…拜托…你会不会开?下来下来,快下来。”恼羞成怒的全释要崩了,勾着电话的手一个劲的猛揉头,一手就扯上全霭试图把他从驾驶位置上拉下来。
歪歪扭扭的车子在道边停了下来,全霭借着给全释开车的由子,急忙打开车门出去透透气,裤裆撑起小帐篷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男人绕过车身的速度很慢,全释已经从副驾驶的位置窜过去老半天了,一哈腰,推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就冲着车外皱眉吼了一嗓子:“我说你是龟仙下凡么大哥?拜托你快点,OK?”
“抱歉小释,给我看看你的头。”觉得那股子粘人的燥热消散的差不多的全霭,迈腿坐进了车子,随即带上车门扭头关切的问着一脚油门踩下去的全释。
“切!”全释嗤之以鼻:“我的头儿可不能随便给你看。”
全霭微怔,似是一时没反应出来全释调侃他的话,随即会意的呵呵低笑出来。
“你笑的能不能不这么慎?”皱着眉的全释嘟囔了一句,看来全释的心情仍旧不咋地。
“啊?”男人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鹰眸闪烁:“我有么?”
“有,你太有了。我一听你笑就浑身凉飕飕的。”全释说着还夸张的抖了两抖,那感觉真的很像在四九寒天、结满冰面的江边脱光了衣服,说要跳下去冬泳一样,冻得你牙齿直打颤。
“呵呵。”没办法,全霭这是发自内心的笑。
“拜托,真是受不了,你笑的比哭还难听。”全释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全霭真的怀疑他是不是用眼睛踩刹车,用脚丫子看着方向。
“那你说咋整?”全霭有些无奈,略带讨好的问道,连家乡的地方话都给整出来了。
“那还能咋整?要不你回回炉去?”全释一呲牙,笑得那叫一个猥琐,小哥也不含糊,直接回了全霭一句东北嗑。
全霭就纳闷了,怎么他这个宝贝弟弟在他的面前什么魅惑风流之感都不见了?就活脱脱是一个极度有文化、有教养,满腹经纶的臭流氓。
男人摇头,略显苍凉:“可惜咱妈去的早。”
噗~全释被全霭那副多愁善感的愁容给逗得笑了,常态尽失,笑得前仰后合,一张嘴胃都露出来了。
“啊哈哈,大哥你可逗死我了,真的,没想到你这么有幽默细胞。”
“小心小释,树,刹车,刹车。”全释果然是用眼珠子踩刹车的,完全不是个称职的司机,要不是全霭手疾眼快的扑过去帮他控制住了方向盘,估计这哥俩就直接上树了。
被全霭伟岸的身躯整个盖帽压倒在车座子上的全释爆发了,一把推开在他身上‘挺尸’的家伙怒吼:“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我他妈的想给你一拳大哥?”
“抱歉,抱歉小释。”全霭忙不迭的从全释的身上坐起,刚才出门才捯饬的潮流发型在他的DIY下变得十分可笑,全霭老练,并未在全释的面前显现出他想嗤笑的样子。
只是下一秒,全霭便发现全释的眼睛似乎被谁施了魔法定在了挡风玻璃上。
追寻着那道玩味目光看过去,是一个被急刹车吓到的小娃娃倒在地上哇哇哭,只是孩子的妈妈跑过来把见义勇为的迟岚给臭骂了一顿。
城市喧嚣,槐下清风,迟岚扭过头,看过来的那一瞬,遮挡他面颊的那捋发丝被温柔的风掀了起来,淡淡的表情,冷冷的眼神,全霭知道迟岚根本看不清车里的他们,可是那细瘦男人的神情却自信得令他们心虚,是他们害得迟岚背了黑锅。
迟岚扭回头,就是想看一看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敢做不敢当的躲在车厢里做缩头乌龟,无视黑白颠倒的妇女,迟岚径自转身,随即便没入人流之中。
全释不知道他是不是和那个家伙八子很合,还是全霭与他心有灵犀,他和迟岚今天穿的又是同款的上衣配同款的裤子,只不过全霭给他买的帽衫选择的是银灰色的,裤子是墨绿色的,而迟岚的帽衫则是鲜黄的,裤子却是橘色的,很大胆的搭配,可比全释穿起来还潮流。
“呵。”全释觉得好笑,擦擦下颏,忽然侧脸对全霭龇牙一笑:“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鹰眸皱缩,闪过异色,男人心惊,他并没有回答全释的话,却记下了刚才转身没入人潮的迟岚。
021此彼非彼
全释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抓起全霭的手机拨下了一串号码,几声蜂鸣之后,全释道:“大侩,我和你说的那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景欧优哉游哉的声音透过听筒飘进全释的耳膜:“你猜?”不正经的话会被说得极其正经,这天下恐怕无人赶超景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