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幸的重生(穿越)下+番外——鸡鸭鱼肉

作者:鸡鸭鱼肉  录入:02-07

“谁知道跑哪去了。”顾老太太赌气的说道。

“去颐园找找。”顾渔说道,身边的小厮立刻出去了。

颐园就是白氏住的地方,顾渔对顾老太太很了解,他知道他的这个老妻在他没有在府的情况之下,绝对会找白氏麻烦,这婆婆找儿媳妇麻烦,天经地义,但是白氏已经和离,已经不再是顾家妇了,这无理取闹,传扬出去,那未免有失顾家的颜面。

在上朝之前,顾渔就已经叮嘱过了老妻,没想到答应的挺好,办事的时候,顾老太太才不管白氏还是不是顾家妇,想收拾的时候,就去收拾了。

幸亏顾渔还留了一手,让老忠守住了颐园,要不是顾渔的心腹都在颐园外面,顾老太太也不可能控制住顾宅,把祠堂里的顾泰放了出来。

顾老太太看着稳稳的坐在位子上的顾长华,毫无愧色和惶恐,立时,怒火更炽,这个孙子,从小到大,她看着就没有顺眼过,在几乎一手养大的顾益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就看的更不顺眼了,哪能见到他如此的舒坦。

她看着顾渔,“难道益慧就凭空没了不成?”

顾渔喝着一盏茶,“一会儿再说。”

忠叔从颐园带着人匆匆而回,没有等顾渔说话,就明白了他的要做的事,等顾渔一盏茶喝完,厅里的仆从退得干干净净,厅外被人围着,确保今天的话,不会泄露出去。

“好了,现在咱们可以追究追究益慧到底是怎么不见的?”顾渔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但是却不能不谈论,就像是一个化脓的伤口,挤了会疼,不挤,就会连骨头一起烂掉。

“这还有什么好追究,这摆明就是顾长华害了我的三丫头。”顾老太太吧唧吧唧的就抹起泪来了。

哎,快点完吧,顾长华对或愤怒,或怨毒,或气愤的眼神,一点都不在意,他只是希望快点结束,然后他把白氏接走,顾宅那才是他的家。

“老二,你也这么认为?”顾渔抬眼看了一眼顾泰,又看了一眼杨氏,“还有你杨氏,你也这么认为?”

顾泰,杨氏没有说话,但是显然是默认了。

杨氏说:“太爷,我现在只求,益慧能安安全全的回来,剩下的我不想再追究,顾家一向手足情深,二少爷绝对不作出谋爱亲妹之事,也许是益慧一时迷路了,也说不定。”

这简直就是笑话,顾益慧会在京城里迷路,以至于他们大批的人手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人?这这个理由还没有顾益慧被拐走了的理由可信。

现在顾长华只是有嫌疑,他一被怀疑,顾益慧就毫发无伤的回来了,那才是坐实了顾长华的罪名。

顾渔嗤笑两声,“好,看来还是认为是长华干的,就凭益慧是从长华门里出来就失踪的这点,你们口口声声一口咬定,是长华把益慧给害了,那你们告诉我,理由呢,长华有什么理由害益慧?”

顾益慧不仅是庶出,还是姑娘,顾长华害顾长亭这个庶长子倒是有几分可能,他害一个早晚要出门子的妹妹干什么啊,吃饱了撑的吗?

顾泰无言以对,其实他也有些纳闷,顾长华没有害顾益慧的理由,顾益慧也没有得罪过顾长华,自古谋害人命,都是需要理由的,没有理由,就没有动机,问题是顾益慧更没有得罪其他的人啊。

顾渔敏锐的眼神,发现了顾长亭的眼神有些闪烁,至于杨氏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但是就凭杨氏如此恰到时机的低头,就足以代表了她有问题。

“长亭,益慧是你亲妹妹,你有什么话跟祖父说吗?”顾渔言有所指说,他希望顾长亭悬崖勒马,看在顾家人丁单薄的份上,他可以既往不咎。

“祖父,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要找到妹妹,至于其他的,之后再说吧。”顾长亭说。

顾渔暗道,那也要找得到啊,找不到益慧,污水泼到顾长华身上,找到了,顾益慧就是现成的证人,合着,两面都是你们的好啊。

“长亭,你昨天去城外干什么?”顾渔悠悠的说了一句。

一句话,差点让顾长亭心脏停摆,“昨天孙子确实出了城,不过是送一位落地的好友回乡。”

“可是,有人在城外,看见你和顾益慧,你们在一起。”顾渔目光灼灼,仿佛能透过皮肉看江顾长亭的心里去。

简直不能形容这一刻顾长亭的表情,有着几分的心虚,几分的羞愧,几分的懊恼,几分的不可置信。

顾长华迫不及待想去看下面的戏码了,因为顾长亭,昨天千真万确的在城外碰见了顾益慧。

第四十七章:顾长亭的取舍

顾长亭确实在城外碰见过顾益慧,顾长亭是真的顾长亭,顾益慧也是真的顾益慧。

顾益慧从顾宅出了城,“恰巧”碰见了出城送友的顾长亭。

顾益慧是个聪明人,但是也和普通人一样,相信皇帝一言九鼎的承诺,或者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而不得不相信,哪怕皇帝会卸磨杀驴,她也没有办法,不拉磨,皇帝立马坑定就杀驴。

她只能让自己相信皇帝的承诺,相信在她证明方法可行之后,就会兑现给她的诺言。

当着皇帝的人面前,她自然不会说,她去为陛下办“差儿”了,而是告诉了顾长亭,她要去庵堂,带发修行,以求静心,让他不要来打扰她,以免惊扰佛祖。

顾长亭也是聪明的,大概他一开始也没有想把顾益慧的“不见”推到顾长华身上来,但是当顾益慧遍寻不着,又和顾长华扯上关系的时候,一时之念,他就顺水推舟,保持了沉默,没有把与顾益慧碰见的事说出来。

事情是事实,但是证人却不是真的证人,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谁还管,证人是不是亲眼所见,只要出了顾长华家后,顾益慧和顾长亭在,确实碰见了,就可以了。

顾长华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卑鄙无耻的,在这上面陷害顾长亭,他并没有那么恨顾长亭。

但是他也知道顾益慧失踪了,自己首当其冲,是第一个怀疑对象,所以他们两兄妹碰见了,如果顾益慧被发现失踪之后,顾长亭如实回答,那自然是什么事都没有,如果顾长亭动了歪脑筋,证人自然就会出现。

归根结底,现在的情景都是顾长亭自己找的,要不是他想要“陷害”顾长华,也不会被顾长华害,不,顾长华觉得自己这不叫“害”,充其量,他就是在自己身前挖了一个坑,顾长亭想要冲过来掐自己的脖子,结果,自己掉坑里了。

这是顾长亭自己的选择,恐怕还有另一个人的选择,比如,杨氏。

顾长华还是有几分了解顾长亭,顾长亭最佩服,和从小学习的人就是是那种无事不可对人言的道德君子,他向往那种高洁,从来不屑于龌龊之事,但是向往归向往,人的欲望是挡不住的,连自己在内。

圣人都有软肋,无欲无求,怎么可能做到。

顾长亭也一样,他心中的恶念从来都不是没有,而是他一直在压抑,如果有人帮他做了,他一直可以保持自己的无垢,哪怕他知道他得来的是怎么到他身上的,他也可以假装不知道。

——既要做婊子,也要立牌坊。

这种人,在做恶的时候,通常会给自己找一个万不得已的理由,没有了顾益慧挡在前面,那么前面无非就就是杨氏,只有这样,顾长亭才可以继续假装,他的无辜。

听见顾渔话里透漏出的意思是说,顾长亭是顾益慧失踪之事的始作俑者,杨氏立刻满脸惨白的扑通一声跪下,膝行几步,抱住顾老太太的腿,说道,“太爷,太夫人,益慧——”

“杨氏,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顾渔轻轻地一句话,淡淡的一眼,充分的体现了大家长的权威。

杨氏一噎。

顾老太太也收住作来势出来的嚎啕大哭。

顾泰张了张嘴,也没有说出话来,实在是顾渔古井无波的眼神和脸色,给他的压力太大,他很了解他的父亲,他是一个典型的士大夫,有着士大夫的修养和心机,以及行事作风,如果他恨极了一个人,他越是不会表现出来,同样,他对某个人,某件事做出了宣判,他是不会把一丝一毫的情绪,浪费那个人的身上。

而且,他也确实想知道益慧的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顾长华,还是自己面前的儿子长亭?他相信长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他也明白父亲,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顾渔步步紧逼,“长亭,我现在只问你,只要你一句话,昨天,益慧在长华那里出来,你们在城外是不是见过面?”

顾长亭心里都是苦涩,他可以肯定,昨天绝对没有一个路人看见他和益慧,这冒出的证人分明就是假冒的,但是他现在又不可能说,‘城外根本没有人看见,那两个人信口雌黄’,那是不打自招。

他出城不过半个时辰,知道他出城的人,只有已经回乡的好友,所以在知道家里误以为“顾益慧失踪了”,和杨氏商量之后,他才冒险把出城的事隐了下来。

要说,他没有企图“诬陷”顾长华,顾长亭自己也不相信,尽管明知道,他的手段太过卑劣,但是他还是做了,不是为了顾家的家产,不是为了名不副实饿嫡子名分,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那点不甘。

他嫉妒顾长华。

自己活在顾长华的阴影一下,身上的标签贴着的就是顾长华的哥哥,自己母亲觉得自己不如顾长华,自己祖父也觉得自己不如顾长华,哪怕是自己的父亲,在打压顾长华的同时,不也从心里承认了他不如顾长华吗?

顾长亭不得不承认,在顾长华面前他总有一种隐秘的优越感,他是长兄,顾泰更疼他,他的母亲更受宠,是实际上的顾二夫人。

但是从徐州到达京城之后,就一切都变了,在从小到大得到的一切,都跑到了顾长华的头上,顾渔就像顾泰对顾长华一样,对着他。

之前,顾长华为了他让路,现在,他为顾长华让路。之前,为了他能找一门好的婚事,顾长华的婚事迟迟拖延,现在,为了顾长华尽早说亲,他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一门与顾长华天差地别的婚事。

如果沉默,就能消减顾长华在长辈中的地位,顾长亭又怎么不会做?再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顾长华就只能是嫌疑犯,而不会确凿的定罪,他只是想在长辈面前抹黑顾长华而已。

没有料到,被人将计就计,凭空而出的证人,分明就是受人指使的,而指使的人,就坐在他的旁边。

但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已经不话可说,摆在他的面前的只有两条,第一,承认了他遇见了益慧,那么,他先前的行为就是故意污蔑亲弟。第二,就是否认。

否认他也讨不到好,有言之灼灼的证人,有着似非而是的证言,祖父已经相信了,这种情况之下,他否认,就是他在狡辩,在死不悔改。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既然祖父这边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那么就尽量让他保持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祖父,物有相似,人也有相似,保不齐有人看差了也说不定,请您相信孙子,益慧是亲妹妹,我怎么可能去害她我自己的妹妹。”

顾长亭知道的话太过单薄,也情知祖父把自己的目的想到了哪去,他的话可不可信并不重要。有人不愿意相信,他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人相信,如果有人愿意相信,他知道说“不是他做的”,这几个字就足够了。

他的话,不是说给顾渔听得,而是说给顾泰听得。

“父亲,这分明就是有人嫁祸给了长亭。”顾泰停了停,还是没有把嫁祸的怀疑对象说出来,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顾泰话里指的是谁。

“为今之计,只有把证人请过来,当面对峙了。”顾泰提议道,“只有这样才能弄个黑白分明。”

顾渔没有理睬顾泰,如果是黑的,一个人非认定他是白的,就是天下所有的人都说他是黑的,那个人也一定会坚持己见。

把证人弄来,纯属是白费劲,只要证人说说的话,符合顾泰的口味,证词才是可信的,不符合顾泰的口味,就是冤枉污蔑。

顾渔已经为了顾泰下了一个结论——顾泰已经魔怔了,而显然,顾长亭也知道,顾泰对他,魔怔般的、没有原则、没有道理的偏袒。

顾长亭的一席话,倒把顾长华说的有些刮目相看,他脑子倒是拎得清楚,知道哪方对自己更重要,哪方是自己的依仗,哪方是能割舍的,哪方是不能割舍的。他没有把事实讲出来,固然让顾渔对有些失望,但是顾泰仍然站在他那一边,并没有伤筋动骨。

“好吧,长亭,既然你这么说,祖父就信你这一次,但是只有这一次,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让祖父失望,你要记住,自你生下来就是顾家的子孙。”顾渔说的意味深长,暗含警告,几乎透彻的话,刀子似的,刮的顾长亭脸色雪白。

顾老太太和顾泰动了动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顾益慧失踪事件,已经到此为止了。

出了前厅,两方人泾渭分明,顾长华明明是二房的人,却和顾科夫妻站到了一起。

所谓相看两生厌,顾长华宁愿自动退出了,斩断两边的“孽缘”。

他转过身去,还感觉自己背后被人仿佛凿穿一样的视线。

三个人笑意盈盈的仿若一家人,穿过前庭走在花园。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你大伯母。”顾科说道。

“想必母亲那边应该差不多了。”顾长华说,“我那边也为母亲收拾好了院子。”

他是想告诉顾科,于氏,他想把他母亲应到顾宅,而不是另起一座宅院,现在是,以后也是,不管他名义上的母亲是谁,白氏还是他的母亲。

顾科于氏对视一眼,笑的没有一丝勉强,“这是应该的。”

哪怕白氏已经和离,顾长华即将要过继,白氏仍然是顾长华的生母,这点没有人能否认,一个白氏,住得又远,他们容得下,也能体谅顾长华,为了这个,远了情分就不值当了。

顾科和顾泰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起码是对顾长华而言,是这样的。

顾长华长揖在地,谢过他将来的父母。

三个人自发自动的在颐园附近分道而行。

颐园保持着往常的安静,院子正中有十几个贴了封条的红木箱子,有一个面生的嬷嬷在拿着清单核对,不断有着人拿着物件出来放到箱子里。

侍女们脚步有些快,却保持着平静,见他进来,急忙掀开帘子将他迎了进来。

“母亲。”

白氏屋子空荡荡的,所有的摆件都收了起来,此时,她坐在椅子上,正拿着一本账册再看,“我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我的嫁妆没有变少,还略多了一点,顾泰还做一件好事,起码他养了我这么多年,我本来还想把这几年的花用还给他的,一琢磨,这样我也太亏本了。”

已经分道扬镳,白氏话里有着如释重负的淡然,也裹杂对顾泰不掩饰的嘲弄和自嘲。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白氏抚摸着自己的鬓角,笑着说道。

“外面的那个嬷嬷是祖父派来的?”透过玻璃,顾长华打量着那位清点嫁妆,装箱的嬷嬷。

“那当然,你祖母本来派人来帮忙的,没有想到被你祖父先下了手。”

先下手的原因,自然就是怕横生枝节,以顾老太太的性子,克扣白氏的嫁妆,或之后诬陷白氏夹带,都是有可能的。

“对了母亲,我那边给您收拾了好了园子,院中有一棵很大的合欢树,再有一两个月,等合欢花开了,整个院子都会弥漫着清香。”顾长华勾了这美好的前景,语气轻快。

“你告诉你祖父了吗?”白氏明知故问道。

要不是御赐的宅院不能空置,是没有祖父父母尚在,孙子另辟一府的道理,他应该现在还住在顾府。

推书 20234-02-07 :巡天之修心——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