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 上——源莱

作者:源莱  录入:02-07

起初,阳昱也会跟着凑凑热闹,情欲这种东西对他毕竟是陌生的,终究也抵不过来自身体深处的那股冲动。只是比起浑身燥热的宿友,阳昱就淡然许多,完全没有他们所说的那种下体发硬的征兆,到后来甚至觉得这种漫画很假,很无趣。

阳昱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清心寡欲的人,比起很容易就冲动起来的宿友们,他勃起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一次跟以前都不一样……两个男人纠缠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下体一直处于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热胀状态,他感觉着呼吸不受控制的加重,腿心那一根战胜了彻骨的寒冷,正逐渐的发硬变大……

“该死!”

握着自己的性器,脑中的图像像幻灯一样,不停变幻,不断加速……

“嗯唔。”

快感直冲脑门,阳昱加快了撸动的速度。

蓦然,脑中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孔,眸光清亮,浅笑依依。

“小昱……”

阳昱感觉到一阵恐慌,他想停下来,可是理智罢工了,双手不听使唤的紧握、加速。

“小舅。”

轻轻的呢喃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小舅亲吻的情景,那样美好的滋味,让他着迷,沉沦……性器在手心胀大,快感剧增,空荡荡的澡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他忘乎所有,让欲念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白浊喷发的瞬间,阳昱控制不住,低吼着喊了出来……

欲望散去,神智逐渐恢复,满手的热液让他很不自在,刚刚沉浸在欲望中的那个人陌生的仿佛不是他自己。第一次手淫,幻想的对象竟然是小舅,心里头总感觉着怪怪的。和小舅的回忆都很纯真很美好,鄙视自己的同时更加觉着那是对小舅的一种亵渎。

洗完澡阳昱又跑到天台吹了很久的风,巡夜的警卫上来,还以为这个优等生想不到要做傻事,苦口婆心规劝阳昱,直到烦不胜烦的阳昱回了宿舍,警卫才安心的离开。

第二天阳昱出状况了,头痛脑热,嗓子沙哑说句话都很辛苦,看样子蛮严重的。病来如山倒说得一点没错,特别是极少生病的阳昱,高烧四十度,昏昏沉沉连校医来打针都不知道。

输针吃药,中午高烧就慢慢退了,只是阳昱承受压力过大,疲惫的他借着药物的安神作用,沉沉睡到晚上。醒来的时候天黑透了,宿舍静谧,能听到隔壁玩纸牌的声音。见他醒了,默默温书的宿友端了吃的东西过来。

热粥、小菜,很适合他现在的肠胃,吃完了还有点意犹未尽,病中的人难得有阳昱这么好的胃口,幸好宿友早有准备。两个份量很足的素菜包下肚,总算是吃饱了。

吃饱睡足,阳昱精神很好,翻了一会书才想起一直没见到程风;以程风的个性,不会在他生病的时候跑出去玩,他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

在阳台上洗碗的宿友探头回他,“他屁事没有,说不定这会正在哪享受呢。”

想想也是,程风不管怎么改,纨!子弟的习性已经在他骨子里生了根,怎么清除都还有余毒。

关上阳台的门,宿友将通红的双手偎进被窝里取暖,一边跟阳昱聊天,“昨晚是玩疯了,现在估计是在哪被当祖宗供着呢,家里有钱就是不一样。”

“不用羡慕别人,你家也不差。”

宿友呵呵笑,“那倒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应该知足。对了,昨天是小风的生日,你怎么没去?”

“生日?”阳昱一愣,“我不知道啊!”

宿友很意外,“跟他有点交情的都去了,摆了七八席,我以为你是要打工才没去,想不到你还不知道这事。”

阳昱尴尬,“昨天他有约我喝咖啡,没提生日这回事,我……当时有点事,拒绝了他。”

这个程风,平时直肠子一根,这会倒是矜持起来了,打哑谜谁知道他想干什么,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夜已深沉,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野猫的叫声,在阴寒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凄凉,今晚的风很大,一阵紧接一阵,从操场呼啸而过,操场上的灯架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将窗外摇曳的树影投射在墙上。

半梦半醒间,阳昱感觉到身边有人,距离近得能感觉到那人的呼吸,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于是他依旧闭着眼睛假装熟睡。少倾,气息远离,一阵窸窣声过后,被窝里多了一个人,凉凉的压在身上,双手霸道的搂住他,阳昱几乎动弹不得。

“程风,深更半夜你发什么疯?”

程风嘟囔着,“你睡你的,我又不妨碍你。”

阳昱咬牙,“你这样压着我,让我怎么睡?”

“就你毛病多。”

程风抱怨着,不甘愿的把下身挪了挪,紧挨着阳昱的大腿。

阳昱推推他的脑袋,“起来。”

“不要,冷!”

程风睡觉不老实,不是搂腰就是搭腿,以前阳昱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冷什么,别跟女孩子一样那么娇气,滚到你自己床上睡去。”

031.阳昱,我喜欢你

抓着他的衣服,程风就是不松手,嘴里还依不饶的嚷着,“你一个爷们扭捏什么啊,这么大冷的天两个人睡多暖和,以前不都是这么睡的……再说了,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睡一下又不会怀孕,穷紧张什么……”他越说越来劲,移开的下半身又压在阳昱身上。

照他这样说还有理了,阳昱拼了力气推开他,坐起身吼道,“挤被窝我是没意见,拜托你也有点男人的样,你是睡床呢还是睡我?让其他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阳昱用了十分的力气,差点把程风推下床,他抓着床沿稳住身体,惊愕的看着阳昱。太激动了,阳昱感到懊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一会才说,“天快亮了,赶紧睡吧。”

程风没动,身体一颤一颤的,“阳昱,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不是。”

“那我碰你一下又能怎么样?”

“……”

阳昱无语。

任性的大少爷思维,他就是再多两张嘴也说不通。

窒息般的沉默,程风发出细微的缀泣,和暗夜、狂风交错在一起,阳昱觉着心里烦闷得要命,想到昨天的事情,又有点小愧疚。

“行了,大男人哭鼻子你也不害臊,别坐着了,小心感冒。”

程风抽抽鼻子,推开盖在腿上的被子,俯下身去摸地上的鞋子。

“你去哪?”

甩开他的手,程风起身下床,“我不在这儿讨人嫌。”

悲恸的声音,似乎包含着无限的委屈,低低的泣音针一样刺在阳昱心头……恍然回到了五岁那年,沉静如水的夜里,耳畔的呜咽也是如此的脆弱。

阳昱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对不起!”

程风一只鞋子已经套在脚上,“别跟我说这种话,我受不起,是我死皮赖脸惹你烦,是我活该……”

深深吸口气,阳昱忍住想拧他耳朵的冲动,“少酸里吧叽的,我明天还要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睡。”

“求我!”

阳昱气结,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管你睡不睡,滚一边去,别妨碍我睡觉。”

程风很听话的滚了,不过是从床尾滚到床头,大咧咧的占了阳昱的半张床。一番折腾被窝都凉了,阳昱刚要警告程风老实点,背上就挂了一个人。

“昨天我生日。”

倍儿委屈的一句话把阳昱的呵斥堵在嗓子里,“抱歉,我不知道,昨天你怎么不跟我说?”

程风撇嘴,“你不说我也记得你的生日。”

潜台词就是说,我记得你的,你也应该记住我的……阳昱理亏,以沉默应对一切。

“阳昱,你没话跟我说吗?”

“有。”阳昱顿了顿,“生日快乐。”

“会讨厌我吗?”

“不会。”

“那么……喜欢呢?”

阳昱沉默了。

喜欢两个字,他只对小舅说过,自然而然就说出来,此时程风这样问他,他竟然感觉到压力。

程风更紧的搂住他,嘴凑到他耳边,慢慢的吐出几个字。

“阳昱,我喜欢你!”

清理完地上的东西,天已经朦胧黑了,在地上蹲了两个多小时,宝乐感觉着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年关了,大家都开始办年货,宝乐手头上没什么钱,精打细算也买不了什么东西,别人家的红灯笼早早就挂了起来,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宝乐急得饭都吃不下。

有人给他揽了个筛豆子的活,活倒是不累,只要把豆子里的杂碎物挑拣干净就行了。有宝乐身高一半长的麻袋,满满一袋子5元钱,加紧速度一天下来最多能清一袋,5元钱真的很少,可宝乐不介意,对他来说只要能赚钱就行。

用绳子把麻袋扎严实,怕淋到雨又往里边推了推,大黄从里屋窜出来,围着他转来转去。

“大黄是不是饿了?再等会,很快就有饭吃了。”

大黄瘦了很多,整天焉焉的,今天掉了第三颗牙,它的情绪更低落了,宝乐很担心。

牵着大黄进屋,屋里很暖和,宝乐用热水暖了手,开始淘米做饭。右手使不了劲,做什么事都只能用左手,刚开始真的很不习惯,现在正慢慢的适应下来。

“阿爸,吃饭了。”

碗筷摆上桌,宝乐习惯在这时候喊一声,然后再进房间扶阿爸过来。进去的时候老人在看黄历,看到宝乐他摘掉眼睛,柱着拐杖站起来。

“今天晚了很多。”

老人没有让他扶着,自己慢慢的走,宝乐跟他在身后,有点惶恐的模样。

“李叔的豆子要得急,怕耽误他的事,我只好多花了点时间弄完。”

“噢。”

只有他们两人的饭桌,如平常一样很安静,老人不时的看看闷头吃饭的宝乐,食不下咽。

以前的宝乐什么时候都是笑呵呵的,喜欢亲近他,外出回来隔着老远就喊“阿爸”,偶尔还会跟他撒娇,告小昱的状……以前,那是多欢乐的日子啊!

可如今呢?宝乐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惊慌、惧怕,怯弱的几句“阿爸”也是忐忑万分,那模样像极了在老鹰利爪下如履薄冰生存的小兔,老人有种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他第一次见到宝乐的时候。

老人叹口气,放下筷子。

“阿爸,你怎么了?”

一口米饭包在嘴巴里,宝乐愣愣的看着他。

“宝乐,你怕我吗?”

瞳孔一缩,宝乐下意识的吞口水,米饭呛进气管里,难受的咳个不停,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你啊,真是个傻孩子。”

老人倒杯水给他,还摸了摸他的头,眼里闪动着久违的慈爱的光。宝乐呆愣的张着嘴,眼睛热热的,忽然很想哭。

“明天把豆子一家家都退回去,不管清没清,咱家不靠这点钱过年。”

每天从早到晚挑豆子,腰酸背痛不说,眼睛也受不了,宝乐嘴上没说什么,其实心里挺希望辛苦的这个阶段快点过去……只是想归想,他还是挺有原则的,“我已经收钱了,眼看就要过年了,人家都等着,忽然间给退了,他们肯定会有意见,别为了这种事弄得大家心里不痛快。”

“有始有终是好事,可你吃得消吗?”

很平常的一句话,宝乐的心酸得不得了,眼中浮现出泪光,“谢……谢谢阿爸,我能……我可以的……呜!”

032.收留的理由

宝乐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哭泣,像是要把这几个月来受到的委屈和冷落通通都哭出来。

“这个傻孩子,好端端的哭什么,年终要图个吉利,不许再哭了。”看着他这样老人也难受,拍着他的肩膀说,“阿爸让你受了委屈,你都发泄出来,心里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出来,只是别闷在心里,让自个受罪。”

嘴皮咬破了,宝乐重重的点头,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听话,别哭了,赶紧吃饭,看你这菜都凉了。”

宝乐噙着泪水,轻声问,“阿爸,你能告诉我,我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吗?”过去的几个月,像有把锋利的锯木机卡在他心口,他的日子备受煎熬,有句老话讲得好“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即使是误会,宝乐也想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先吃饭吧,不差这会功夫,先吃了再说。”

菜有些凉了,宝乐吃得格外的香,眼中一直闪动着泪光,很久不曾出现的梨窝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收拾好饭桌,宝乐趁着阿爸享受饭后烟的时候洗了碗,等他把灶台都拾缀完了,阿爸的烟也正好抽完,时间掌握得刚刚好。

“阿爸,要不要擦身?”

用茶水漱了口,老人瞅着外边乌漆漆的天空,摇头,“等天气暖和些吧,身上没冒汗,擦来擦去太费劲了。”

“嗯,我打水给你泡脚,晚上会睡得舒服点。”阿爸真的老了,身体不受冻,连擦澡也省了。给老人擦澡是件挺费神费力的事,宝乐不因为省了麻烦而高兴,反而心酸难受,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阿爸能健康的活到一百岁,再苦再累他都愿意。

大黄卧在门口,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外面,又回过头来瞅瞅宝乐,一副想说点什么又无法言说的无奈模样。宝乐摸摸它,松疏的毛发下是嶙峋的瘦骨,手指轻轻给它按摩,大黄眯上眼睛,鼻孔发出舒服的哼哼……

在狗狗的世界里,大黄可以说是稀有的高龄老人了,终老对它们来说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很多同伴被端上饭桌,而大黄却因为遇到好主人,才没有受到这种残忍的对待,不管是捡它回来的阳昱,还是待它如同亲人一般的宝乐,都是它的幸运神。

“大黄,又在想狗崽了吗?”

手背一湿,口水被大黄的舌头拉得老长。

“放心吧,它们会过得很好,有你这么挂念着,它们一定会好好的。”不会挨饿受冻,不会被主人打骂,会跟大黄一样,快快乐乐的终老……宝乐用手臂挡住发热的眼睛。

大黄很疼狗崽,尽心尽力照顾它们,宝乐每一次看到它们一家欢乐的情景,心里总是羡慕万分。暮年来临,剩下多少日子只有老天爷知道,大黄在想狗崽,宝乐知道,可他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时候他无比的后悔,不该把狗崽都卖掉了,哪怕是留一只也好,至少大黄还能得到点慰藉。

“它们会好好的,老天爷会让它们好好的……”热热的泪珠落下去,消失在大黄的毛发里。

被窝用热热的水瓶烘暖了,宝乐又重新装了开水,阿爸上床后再放回被窝里,这样一来到天亮的时候被窝还是暖乎乎的。天气太冷,每家每户都要准备水瓶,这是农村人御寒的法宝,这个习惯已经延续了上百年。

宝乐很困了,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哈欠,“阿爸,你好好睡,我先上楼去了。”

“等会。”他侧转头,从枕头下翻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掀开,里面是一叠红色钞票,“这些钱你拿着,该买什么尽管买,咱们也要热热闹闹的过年。”

“这是……”瞌睡瞬间跑光光,宝乐数着那些钱,越数越困惑,“阿爸,你哪来这么多钱?”整整一千块,是笔不小的数目,他在竹篾厂辛苦一个月也拿不到这么多。

推书 20234-02-06 :情剑双修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