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阿姨说上夜班，实在太急也找不着合适人替，让咱们看着点儿。”
“那一会儿你和李铭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行。”
“得了吧。就你这手，能照顾谁啊。还是我留下。”
“那我也不走。让李铭回去吧。病房里家属不能超过两个。”
“那行。我去叫他，一会儿该没车了。”
林木森把李铭给叫了起来，他趴在床上，一伸胳膊打到了习贯，自然人也朦朦胧胧的跟着醒了。
“今晚上我留下，你家远，都这点儿了，快走吧。”
“你一个人能行么。”
“没事儿，温染也在这儿。”
说着，林木森看向另外俩人：
“你们吃什么？我送他出去顺便买回来，完了再给我家打个电话。”
习贯只是摇摇头，还处在刚醒的迷糊中。
温染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寻思了一会儿：
“喝粥吧，再来一屉包子给他。”
林木森点点头，然后说：
“那咱俩吃混沌吧，我看楼下有卖的，还挺干净。”
“行。”
等林木森和李铭走了，温染就坐过去：
“头疼不疼？好点儿没？”
习贯吸吸鼻子，不自觉的露出心疼又愧疚的表情：
“你是不是傻啊？！我什么事儿没有！打他干屁！！”
温染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抱住他：
“我那时见你一直不醒，是真的要急疯了，哪想这么多。”
习贯看着他那只打石膏的手，硬硬的硌在自己身上，突然有点儿想哭。
温染只是静静抱着他，也不说话，把鼻息都喷在了他的脖子里。
习贯身上很热，不一会儿就受不了的推他：
“坐起来吧，好热。”
温染知道，自从他表白后，习贯的态度也在渐渐软化，有明显的松动迹象。他是个安于现状并且力求满足的人，不会刻意计较和要求太多。有些小清高小单纯，喜欢别人的关爱和呵护。再加上这次自己为他手骨折了，习贯更是说不过去，一定会更加正视这段感情。
如此想来，断了条胳膊也蛮值的嘛。
温染勾起嘴角，慢慢贴近他，直到那个人不得不与他对视：
“习贯，我喜欢你。”他认真而诚挚的开口。
习贯脸上显现出矛盾，但又不是不能接受的样子，面孔纠结。
温染笑了，也不顾他反对，响亮亮的印在他头上一个吻，然后说：
“想不想上厕所？不去的话我打点儿水去。”
习贯摇摇头，缩回被子里眼睛骨溜溜的转：
“你自己能行吗？医生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再观察一天吧，估计明天就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我，伤的是左手，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温染走了没一会儿，林木森就回来了。让习贯先吃饭，自己也跟着吃了。
等温染回来，看他俩都吃完了，于是也坐下吃。可是碍于手不方便，半天也吃不着一个混沌，还溅得哪儿都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他最终只能干笑几声：
“……呵呵，那什么，一只手还真不咋方便啊。”
习贯见他这样儿，自然十分不忍，也没想那么多，急急的开口：
“还是我喂你吧。”
等说完，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味儿。林木森躺在另一张床上翻着杂志，病房里只有他们一个住院的，自然无所顾忌：
“啧啧，真是患难见真情。一个两肋插刀，一个喂饭喂药。看看看看，你们是多么的互助互爱啊。”
习贯脸红了一下，但既然说了，也没什么的，于是面不改色，让温染坐过去一点儿。
温染一脸甜蜜的笑，吃一个混沌就冲对面的人一龇牙，眼神异常温柔。
林木森看到这一幕，暗自总结着：千万不能恋爱！果真如书上所说，一旦坠入爱河，再高智商的人，也都会跟着低下啊……
晚上睡得很早，因为病房里什么都没有，太无聊了。再加上那两个人都累了一天，不一会儿就着了。
习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很多。其中一条就是，在温染手恢复的期间，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起来，习贯依旧晕晕乎乎的。
因为今天还是运动会，所以三个人都请了假。昨天的事儿追究起来，先是对方的不对，后来也是他们先动的手，还是外校的学生。所以这事儿也不是完全不在理，老师也没深说，毕竟是实验班，还重点校，个个都是学校的种子，祖国的花朵，在打架上也只是做了警告，再没有实质的处分了。
所有人都很高兴，尤其是习贯，他昨晚没睡好，全是因为担心温染几个人受了处分，正想方设法往自己身上揽呢。
林木森也受了些伤，尤其是手肘附近，还缝了三针，其它倒没什么大碍。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周围脏的皮肤清洗了一下，一边问习贯：
“想不想去厕所？我扶你去吧。”
温染还没醒，估计也是累坏了，外面吵吵闹闹也没干扰到他。
习贯慢慢下床走了两步，除了头还是有点儿疼，手臂也擦破了一块儿外，身上再没什么伤痕，是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里伤的最轻的了。
其实他挺幸运，因为摔出去的时候，大半部分身子都摔进了假草地里，所以才没受伤。
上午的时候林岚就回来了，带着习贯又做了一次检查，没什么大事儿，下午就出院了。
林岚给温染妈妈也打了电话，满怀了歉意，反倒是对方不甚在意，反倒安慰她：初中的时候温染也总打架，没少受伤，这不算什么的。不过自家孩子谁不疼啊，本来是下周才能回来的，可温染妈妈义无反顾买了第二天的飞机票，后天就能回来了。
把他俩在家里安顿下来，又加上值了一晚上的班儿，正常人都应该挺不住了。于是林岚简单吩咐几句，就躺回床上开始补眠。
温染见习贯能蹦能跳，也就彻底放下心。习贯去厨房给温染冲了杯袋装的奶茶，原味的，温染一直喝这个。
温染望着他的眼神十分明亮，饱含了笑意：
“太烫了，你喂我喝吧。”
习贯瞪了他一眼，但还是用嘴吹了半天，又将奶茶放凉了些，然后端到了他的嘴边。
温染有些意外，他以为习贯不会答应呢，其实也就是一说，然后再挨刺儿一顿，都被说习惯了。现在这人一顺从，倒让自己不自在起来。
接下来的事儿也出乎了温染的意料。习贯几乎是对他百依百顺，态度好的不得了，标准的小媳妇儿样儿。
温染想了想，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手骨折的事儿，倒也理所当然起来。
第二天一上学，温染刚进班，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林木森和李铭几个人气焰最高，大黄站在讲台上，情绪激昂的宣布：
“欢迎我们的见义勇为同学！我们的英雄！”
温染几人都打了个冷战，尤其是温染，僵着脸还跟他说了句谢谢，然后被一帮人簇拥到了座位上。
其实所有人也只知道个大概，就是班里人遭欺负了，还是外校的，温染带头欺负了回去，手虽然折了，但毕竟赢回了荣誉，挣回了面子。所以，这不就受人敬仰了么。
老光头儿在总结运动会的时候，对这件事也是只字未提，充分表示出沉默的肯定。于是所有人看见他的光头，也不再嘲笑了，而是滋生出那么点儿同情心理。所以第二天，老光头儿就在办公室桌子上，收到了一瓶包装精美的，成龙在电视上做过广告的生发剂。那给他激动个够呛，觉得自己熬了那么多年总算没白熬，可算看见点儿回报。
当然，谁会这么傻，这是班长用班费买的，有些人还不知道呢。
下午那阵儿温染妈妈就回来了，见着他骨折的手倒是意外的开朗，还拉上习贯林岚出去吃的烤鸭，在饭桌上也一再的申明立场，认为温染打得太对了，习贯受了欺负怎么可以不帮。
温染听着，艰难地将食物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母亲喜欢习贯，说他有朝气，人又单纯，于是就越来越喜欢，都快把他比下去了。虽然这是好事儿，毕竟以后是一家人嘛，但想想却又不怎么是滋味儿。
这道路虽然曲折，还没开始迈进呢，就已经成功降服了对手。
回到家，习贯自然是要跟着温染的。不论是主观还是客观，他觉得自己都有这个义务。
温染一路上一直嚷嚷着痒，想要洗澡。再一看，这沉重的任务也只能落在自己身上，因为也没别人了。习贯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天这么热，一天下来浑身黏黏糊糊的，换了自己，再痛苦也是要洗一洗的。
可到了温染家，他又踌躇起来。此时温染正用单手解着衣服扣子，温染母亲下楼和林岚唠嗑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回来，诺大的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温染一边脱，一边朝他笑：
“你也脱了吧，一会儿溅了一身水怎么回家。”
就在习贯坐在沙发上犹豫着，那边已经脱得只剩一条内裤了。而那个人也不嫌害臊，眨着眼睛继续对他笑：
“怎么，不好意思了？”
习贯望着他，脸的确红了，显得不知所措。温染依旧笑着，和煦温柔极了：
“我先进去了，你快一点儿，我自己是真的洗不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习贯也再推辞不得，只能在他进去不久后也开始慢吞吞解衣服。
最后，习贯也是穿着内裤进去的。
温染正躺在浴缸里玩儿水，另一只手十分别扭的搭在外头。他见习贯进来，还穿着一条蓝色的小裤裤，就调笑着吹了声口哨：
“啧啧。身材不错啊。”
习贯下意识的夹了一下腿，脸更红了。
其实，温染也是不自在的。但是他知道，如果两个人都不自在的话，一定是什么进展也不会有。所以，自己还是要主动一点儿。
温染看习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来，不由笑了，声音低沉的蛊惑道：
“把内裤也脱了吧。”
第三十六章
习贯望着他水汽蒙蒙的脸，笑容诱惑生动。然后，又听见他说了那句有如挑逗的话语，心里竟仿佛被谁揪了一下，跳得异常剧烈。
习贯的脸更红了，挪到温染身边，都不再敢看他。
温染含着笑，用那只完好的手过去拉他，声音亲昵：
“给我洗澡呀。”
习贯手里握着毛巾，犹豫了很久，才去沾浴缸里面的水。他脸已经红的不行，因为刚刚不幸瞟见了温染的下半身。在水中虽然模糊，但也足够了。习贯哽着嗓子，声音仿佛被什么给卡住了：
“……你……你转过去些……”
温染望着他笑，显得十分温柔，带着一股别样的味道，之后乖乖的转了过去。
习贯看着他的后背，宽肩窄腰，没有任何疤痕，在潮湿的雾气中泛着水光，不由松了口气，心道：这家伙身材怪好的。
他手有些抖，搓在温染背上，那个人又笑起来，好像诱哄般的对他说：
“怎么就那么点儿力气？用点儿劲儿啊。”
习贯嘴角一抽，不满起来：
“事儿倒不少，你还想不想洗了？！”不过说归说，手上还是用了些劲儿上去。
于是这一个澡洗下来，可把习贯累坏了。温染洗完倒是神清气爽，他就那么裸着站在那里，冲习贯眨眼睛：
“过来给我也擦擦。”
习惯丢了块儿干毛巾过去，不理他。
温染只是笑，也没再纠缠，只是盯着他潮红的脸，舔了下嘴唇。
他慢慢擦完了身体，又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
“帮我穿衣服吧。”
这会儿习贯可是躲不开了，毕竟温染是伤了手，一只手怎么能穿衣服呢。
习贯磨磨蹭蹭挪过去，也不拿正眼瞧他，只是取过浴袍帮他穿上，然后摸索着去帮温染系带子。
温染望着他，笑都漫进了眼睛里，用那只完好的手搂过习贯的腰，一个转身把他压在了墙上。
习贯吃痛，挣扎了一下，但还是顾虑到温染有伤，没敢有太大的动作。
温染这回笑意染上了眉梢，而且还在顺速蔓延。习贯被他搂着腰，十分的紧张，不由出声阻止：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温染凑到他耳边，低低的诱惑着：
“让你脱了内裤你不听话，现在湿了你为什么不脱下来？”他的手往下滑，已经隔着内裤摸上了习贯的屁股。
习贯被他摸得一跳，但又不敢挣开。因为地下还有水，瓷砖十分滑，真要硬生生甩开温染，那人没了平衡，说不定会摔倒。到时候自己的罪可就真大了。
温染仿佛预料到他会顾忌自己一样，手越发放肆起来：
“湿着黏在身上不难受么？”
习贯躲了一下却又没躲开，被温染死死地扣住腰，动弹不得：
“……你别这样！温染！我可要生气了！”
“气什么？气我摸你？”
习贯脸又开始红了，声音也低了几度：
“……温染……你别这样……”
温染“嗯”了一声，手却没有停，慢慢沿着他的腰线伸到了前面。这回习贯可真急了，但没有温染的手快。他一下子僵住了，因为那人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面，一下握住了他的下体。
习贯腰一下没了力气，呻吟一声儿。温染听见顿时热血沸腾，不禁贴他贴的更近些。
他不等习贯反应，就上下揉搓起来。习贯整个人都跟着软了下去，急急的带着细微的哭腔：
“……放手！……放手！”
习贯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身体至今也还清清白白的，被人这么一模，立刻就有了反应。
温染望着他迷蒙的脸，加快了动作，又咬着他的耳朵，低沉问道：
“习贯，说真的，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习贯被他抚弄的弓起了身，喘息的厉害。温染见他不回答，手下便用了点儿劲儿，不再套弄，但声音依旧是温柔的：
“说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放开……！”
温染不为所动，手却依然没有松劲儿，只是抿着嘴盯着他的侧脸。
习贯脸都白了，疼得不行，欲望消退了大半，眼眶也跟着红了，咬着嘴唇，也不说话。
温染有些不忍，又温柔的套弄了起来，轻轻地问他：
“到底喜不喜欢我？”
习贯被温染折磨得哭了出来，呜咽着承认：
“……喜欢……你跟我说完我就喜欢你了……”
温染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知道习贯不能骗他，顿时怜爱万分，舔着他的耳朵，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习贯被他弄得叫了出来，耳边只剩下温染低沉地笑，久久回荡不去。
然后，习贯眼前白光一闪，就全泄在了温染手中。
习贯累得瘫软，一下坐到了地上。
温染望着手中白色滚烫的液体，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微笑道：
“好浓。”
习贯恼羞成怒，狠狠踢了他一脚：
“滚！”
第三十七章
温染蹲下去，审视习贯潮红的脸，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嘴唇，然后倾身吻了上去。
习贯剧烈挣扎，但因为碰到了温然的手，听见他在唇间闷哼了一声，就又踌躇着放下抵抗。
温染心里偷笑着，继续分析：这条胳膊折的还真值。
习贯与温染交换了一个长长的深吻，温染在分开时意犹未尽的舔他的唇，抚摸着他毫无力气的腰：
“能站起来么？今晚在我家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