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头教育好,接下来就是手头教育。
做了心理准备,可加了五分力的藤条落在身上时,还是疼得季果果忍不住泪。
只是知道自己犯了错,哭声从先前的鬼喊鬼叫变成了小声呜咽,“爸爸~~呜~果果好痛?”
******
‘嗖~啪!’
不理会小孩子隐忍的哭声,一藤条下去季茨阳说话的语气依旧冷清,“知道痛,下次就放聪明些。”
******
打到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小家伙只是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
本来就是吓吓孩子,只想让他长长记性。
要真把可爱的果果打坏了,第一个心疼的肯定是季茨阳。最后几下几乎只用了两层力,放了藤条,季茨阳赶紧抱起软趴趴的果果,想看看孩子怎么样了,“果果,很疼吗。爸爸给揉揉好不好。
终于熬到头,季果果抬起湿漉漉的小脸,看了一眼满是心疼的季茨阳。
等确定自己逃离的危险,才学着先前,闭上眼就开始哭,“哇~~果果好痛,好痛好痛?哇~~爸爸是流氓,爸,爸爸是坏蛋~~~啊?”
感情之前不哭,是聚集了力气一起爆发。
惩罚结束了,季茨阳不可能再来一次。
无奈,只得唱了红脸又扮白脸,专心专意开始哄小孩子,“乖了,不哭了。爸爸不打,好不好。”
“爸爸,你好坏,打完了才说不打,呜呜~~~果果,好痛~~~”思路这么清晰,也不知道小孩子泣鬼神的哭声有几分真。
任小孩子趴在自己怀里,泉涌的泪水慢慢浸湿季茨阳的衣裳。
拿了早准备好的膏药抹在手上,捂热了,季茨阳才擦到果果红透了的小屁股上,“好,爸爸坏,果果听话,爸爸就再也不这么坏了好不好。”
“呜呜~~~”果果不依不饶。
药膏完全侵入皮肤内,季茨阳一只手抱着孩子走到卫生间,一只手开了水龙头。
等浴缸里的水放满了,季茨阳才捏了捏果果隔着水雾还粉扑扑的小脸蛋,“果果要是再哭,爸爸就又耍流氓了?”
边说边故意把果果拉离自己的怀抱,凤眼还煞有其事的往下面瞟。
被威胁了,哭声立马停止。
睁大眼睛,一瞬间就从季茨阳身上磨蹭下来。站稳后,小手原本原样的又捂上了身前的重要部位,朦胧红肿的凤眼恶狠狠却没有危险性的盯着季茨阳,“爸,爸爸,你,你出去?果果,自己洗?”
也不知道一点点大哪里来的这么些面子里子,可尊重小孩子是季茨阳的原则,点了点头又吩咐了两句‘早些睡,不要在水里泡太久’之类的话就出去了。
8.小惩(下)
解决了小男孩,房里还有一个更难缠的大男孩。
客厅的时钟已经是九点过后,看了看手里刚刚抽过果果的藤条,季茨阳按了按太阳穴,推门进了自己房间。
平时有事没事米尔都喜欢看些书,季茨阳进去的时候米尔正捧着一本词集看得不亦乐乎。
听见开门的声音,头也不抬莫名其妙甩出一句,“茨阳,你说如果卢氏死得没那么早,纳兰还会这样念念不忘吗。”
米尔沉浸在书里,完全没感觉到季茨阳带来的强大压迫感。
藤条还捏在手上,季茨阳无声的笑了笑,“我非纳兰,又怎么知道他是痴情,还是薄情。”
明显的敷衍,米尔眼里透着清亮,抬头看着男子不满的反驳,“肯定是薄情,要不然后面又怎么会有表妹,颜氏,沈婉这一系列。要是我,定不会再动心。茨阳,你觉得呢?”
视线下落,话到这里也戛然而止。
像是说完,又像是被定格。
捏着藤条的手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季茨阳随意活动,进入正题,“今儿咱们不讨论这个问题。米尔,你乖乖告诉我,昨天果果卷子上的字是不是你签的。”
书已经被合上,米尔看着拿着藤条的季茨阳,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画面就是被哥哥揍的画面。
那样的痛楚,用痛不欲生来形容都不为过。
咬了咬嘴唇,米尔眼里的神采徒然消失,看着站在跟前的男人,好半天才说话,“茨阳,你也会打我吗。”
男子精致的面容被暖黄的灯光照得格外柔和,心疼他却又不想太放纵。揉了揉眉间,季茨阳的语气有些无奈,“我是在问你,是不是。”
“是。” 笑意彻底淹没,直起背坐好,男子的回答很快,快到带着决绝,“要怎么罚,背,还是?”
话没说完,房间的气氛早没了刚才的和谐。
拿着藤条的手变得有些尴尬,米尔的态度让季茨阳觉得这事儿是自己的错。
整理思路,终于还是放下藤条。
走到米尔身边,季茨阳搂过男子有些僵硬的身子,亲亲拍抚,“米尔,我不知道以前谷梵罚你是为什么。可在我这儿,永远都不会是?为了打你才打你。我们之间的惩罚,是公平的,是,带着感情的。”
带着感情的。
靠近茨阳的怀抱,米尔本能的放松自己。脑袋里茨阳的话一直盘旋,也许哥哥打他的时候能下死手,是因为不带感情?!
米尔不知道。
只是伸手环住了男人结实的腰腹。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不再那么抗拒,季茨阳接着引导,“小米儿,你犯了错才会有机会挨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
背上温暖的大手还在抚摸,米尔却能听出季茨阳语气里的坚定,是必须要选择吗。
感觉得到米尔的挣扎,季茨阳终是不愿意太过为难男子,轻轻一笑异常温暖,“好了,不愿意也罢?”
说了一半,米尔插嘴突然打断了男人的话,“茨阳,刚刚你是?打果果了吗。”
这样话从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别扭,米尔把头往季茨阳心窝里埋了埋。
想到果果,季茨阳笑意更深,“那小子竟然说我流氓,真是教训得少了,越来越没大没小。”
嘴里虽是怪罪,语气却是宠溺的。
这种宠溺米尔从来没有体会过。
他期盼,他也想要。
终于做了决定,抬头看着面色平静的季茨阳,翘嘴腼腆一笑,“茨阳,米尔愿意。”
像是害羞,说完的时候米尔原本羊脂玉一般的肌肤瞬时染上一层红晕,又将脑袋埋回季茨阳的怀里,等待男人的抉择。
好半天,时间长到米尔都怀疑季茨阳是不是睡着了,上方才有声响,“米尔,虽然我不应该破坏这种气氛。但是我不得不说,刚才你娇羞的样子就好像?答应了我的求婚,哈。”
男人尾音的那声笑音先是让米尔吃惊了一阵,紧接着就换来充血了的脸色。不满的撞了一下季茨阳的腰,米尔催促,“到底要不要,过时可就不侯了。”
趁着米尔还没反应过来,季茨阳抓紧时间占了点小便宜。
低头就可以吻到米尔因为害羞而红通通的耳根子,季茨阳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湿润的气息恰好吹在敏感处,“要什么。嗯?”
这才反应过来平时正儿八经的男人,脑子里竟然在想些少儿不宜的场面。
不自在的逃离季茨阳的禁锢,正想要扳回一城,男人又换了一个脸面。
把男子隔离自己的怀抱,站起身,转眼藤条又回到季茨阳手里。
也不是第一次挨打,平日里在哥哥手上也没少被折腾过。
只是像今日这种看到藤条就心里发怵的感觉倒真是第一次。
神采奕奕的眼眸盯了男人片刻,又将目光转到那根藤条上。米尔鼓着腮帮子,垂下眼,伸手准备扯下自己的裤子,边扯还边抱怨,“伤还没好,你就要打我。”
抱怨了一半又想到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不得已改了口,“打我就算了,还不帮帮我,裤子脱都脱不下来。”
殷红的脸颊,蜜桃色的小唇,眉眼间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的魅惑,再加上手上慵懒的脱衣动作,季茨阳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喉结处深深一咽,声音有些嘶哑,“谁让你脱裤子了,你这是在勾引执行官?!”
尴尬,米尔把手停在裤腰处,只感觉到了两个字。尴尬。
以前哥哥有理智时的惩罚不都是打屁股,难道到了季茨阳这个就换了新玩意儿。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一直停在那里也不是法子,头顶上的‘执行官’又一直没有发号命令。
无可奈何只得抬头瞧瞧情况。
一抬头,季茨阳就不能肆无忌惮的盯着男子看了。
垂眼,收了神。
抬眼,开始惩罚。
“错哪儿打哪儿。手伸出来。”
听话听惯了,米尔想也不想就乖乖的把手平举起,嘴巴还是嘟着的,不满明显的表现在脸上。
直到藤条冰冷的质感触及男子细嫩的掌心,米尔才有一点不自在。
想了想,不懂还是应该先问,“茨阳,为什么打,打手心。”
打手心在记忆里一直是小学生犯了错才有的惩罚,也不知道季茨阳怎么就爱好这一口。
终于能够恢复往常的样子,藤条在米尔手上轻轻拍打,季茨阳的语气也不再那么不自然,“冒充我给果果签字,不听话下床做饭。这些不都该罚你这双不安分的手。”
原来还有下去做饭这一罪名。
“哦。”委屈倒是少了些,米尔把手举得更平,修长的手指不透缝隙的紧紧闭拢。
见男子准备充足,季茨阳也不耽搁。
‘嗖~啪!’一藤条下去顺带着说了惩罚数目,“一共二十,跟果果一样。”
哪里能一样,季果果可是完完全全出卖了色相的。
藤条下去,再离开,很自然的给白皙完整的手掌添了一道裂痕。
也不知怎么的,平时被哥哥打米尔可是疼到死也流不出一滴泪。今儿还只被打了一下,水汽就弥漫的眼眸,“茨阳,轻些,疼?”
十指连心,也许是真的很疼。
“疼了明天就能安安分分待着。”季茨阳不喜欢在教训人的时候心软,再挥手比上一藤条更重些。
水雾彻底连接成水珠,眼眶还来不及红,一眨眼眼泪却先落了。
举着姿势变得僵硬,米尔生生忍着才没有收回手,开口竟是哭腔,“疼,疼?茨阳别打了。”
求饶,对于挨打比较少的季果果来说是家常便饭,可对于棍棒下生长的米尔来说却是千年等一回。
这修了千年的事好不好偏被不解风情的季茨阳遇上了,凤眼一眯,满满的威胁,“要是敢放下来可就不是二十这么简单了。”
伴着威胁的依旧是沉沉一藤条。
刚被警告,米尔就受不住了,本能的收回手躲在自己怀里。揪眉嘟嘴,一脸惧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疼死了,茨阳不打了?米尔不做饭就是?”
说到做到是季茨阳的理念,管你多漂亮多楚楚可怜,在季大家长这里都只是犯了错要挨批的小孩。
板着脸沉着声,犯第一次先吓吓,“米尔,手伸出来。你只有一次机会。”
恐吓加提醒,米尔得到的特权已经很多了。
只是在谷梵面前听话的小米尔到了季茨阳这里就开始别扭,紧紧护住自己的手,嘴巴越嘟越高,也不说话,只是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看着男人。
耐心有限。
‘嗖~啪!’
眼色一沉,季茨阳直接拉了男子的手很抽了两下,又放下,“这两下不算,你是还准备跟我倔着,还是自觉?!”
语气里的不耐烦很明显,被十分力抽过的手掌已经微微肿起。
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不情愿的把手伸出去了,“米尔自觉?茨阳不要不高兴?”
倒不是怕,只是看到季茨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米尔突然觉得舍不得。
舍不得茨阳,那就只好难为一下自己。
男子虽然乖了,也算有了前科。后面的几下季茨阳没有放一点水,牟足了劲狠狠砸在米尔的手心。
打到最后,季茨阳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米尔盯着自己红斑点点的手掌,眼里的泪尽数滴落。
揍完就要疼,放下手上的藤条,季茨阳帮男子擦了眼泪,又小心翼翼的捧起米尔已经僵硬的手,细细沫沫的开始吹,“很疼吗,给你吹吹。”
米尔眼眶还是红了,也不知道这比不上哥哥给的十分之一的疼痛,怎么就让自己失了控,眼泪止都止不住,“好痛?茨阳,好痛?”
无声的叹了口气,季茨阳拿了膏药轻轻抹在男子手心,语气里净是宠溺无奈,“知道痛了下次就长点心肝,别什么事都去做,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受罪。”
在哥哥手上挨了要不然是送医院,要不然是家庭医生帮着上药,从来没有像这在这般。也许是舍不得这种温存,米尔倒着身子靠在季茨阳怀里,看男人心细如丝的帮自己上药,“茨阳,这样真好。米尔喜欢这样?”
喜欢?是喜欢挨打,还是喜欢上药。
邪邪笑着正想打趣,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一只手仍然捧着米尔,另一只手拿了一旁的电话。
看了看,上面显示的两个字,是季茨阳不太愿意让米尔见到的。
‘谷梵’。
9.生活(上)
电话是给米尔接的。季茨阳看到米尔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沉默慢慢变成欣喜,到最后甚至激动的忘了手上的痛。
“怎么这么高兴?”不是不想看到男子高兴,只是,不想看到男子因为别人而这么高兴。
算是占有欲。
还沉浸在刚才的电话内容里,听到男人的声音,米尔像是才反应过来。看着季茨阳小脸上净是郁闷,“哥哥说,让我过两天回学校上学。”
原来米尔还是学生,季茨阳正准备问仔细,男子突然改了脸色,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眯眼一笑,“哥哥还说曳生就要回来了。”
毫无预兆,心里猛地一抽搐。
“曳生,是谁?”问题问得很轻,季茨阳不想表现得很在意。
提到那两个字,米尔变现出来的样子有些异常。说是开心又找不到那种情绪,说不开心脸上却一直洋着笑意。
涂了药的手上面有些黏糊糊的,腿又不方便,米尔在季茨阳的帮助下费力躺在床上,这中间也不忘记跟男人解释,“曳生是?哥哥的朋友。经常来我们家,可是最近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怪想他的。”
没有再接话。等季茨阳洗了澡换好衣服之后,顺带也在米尔身边躺下。一只手搂住男子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理所当然的枕在男子颈后。
这次倒没有什么不满。
对米尔嘴里的那个名字并不是很好奇,只是想到男子因为他而有的反应,季茨阳便觉得心里不安。
把下巴搁在男子的颈窝处,季茨阳的声音格外平和,“小米儿?”
只是轻声呢喃,米尔只感觉身周都起了浅浅一层疙瘩。
又像是能感觉到男人的心思,米尔刻意往季茨阳怀里靠了靠,“到我家的时候,曳生总是跟着哥哥睡。可是他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跟谷梵睡。看来谷梵也?
难得米尔有这般善解人意的时候,季茨阳想着更进一步。
温暖的手跨过睡衣,不知不觉的来到男子的肌肤上。米尔的皮肤真的很好,细嫩润滑,触手之感像极了小女生。
怀里的人儿没有向上次一样打开游离在身上的手。
也许是有些痒,米尔不自在的哼唧了一声。
这样的反应季茨阳完全有理由看做是‘欲拒还迎’,“米儿?”
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也越来越不听话,稍稍使劲,直接就与男子的下身来了亲密接触。
蜷缩在怀里的人儿轻微有些颤抖,嘴上身体上却没有什么反应,背对着季茨阳也看不到米尔脸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