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柱并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却有人猜了出来。听说此事的对喻实原本有点意思的几个光棍都缓了心思,他们可不想跟田柱一样,被人直接拒了。只是还是有人不死心,就托到宋婶那边,托着宋婶打听下喻实的意思。
宋婶对喻实改嫁的事也是颇为上心的,第二天趁着帮忙收拾羊圈的时候,就问了出来。段杰心中囧的无以复加,在心中盘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以后不准备嫁人了。听了这话,宋婶脸色就是一变,刚要开口劝说,就听到一句让她更加傻眼的话,“我准备娶个媳妇或者双回来。”
若说宋婶现在的心情,用雷字或者囧字来形容,那真是妥妥的。娶个媳妇或者双回来?就你这身板,宋婶用眼角的余光默默丈量了下两人的身高,一般高啊!还有那小腰,生过娃了已经,撑死一尺八吧。那细胳膊细腿,你娶媳妇,你连媳妇都推不倒吧。从后面经过的桑峰也被段杰的话雷的一震。
当然段杰是不清楚屋中两人的心理活动的。但是他的信念很是坚定,那就是绝对不嫁人,只能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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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说明下,本文是架空,设定的民风非常的开放。当然肯定不会跟现代一样开放。但是请不要用明清的风气来看本文,因为这里设定的风气比唐朝还要开放许多。死了丈夫的,想改嫁随时都可以,官府完全不鼓励贞洁牌坊之类的东西,如果有人决定守节,大家也不会阻止,赞扬是没有的。所以大部分人都不会这样做。另外,多数人家也没什么不能见外男之类的规矩,女子或者双都可以出门在街上行走。
第十二章
天才蒙蒙亮,桑峰已经从炕上爬了起来,先出去提了桶水,简单洗涮了一下,接着就到厨房去。点了火,搅了些玉米糊糊,等水开后,把糊糊倒在水里,不住的翻搅着,没过多久,浓浓的玉米香气从厨房飘了出来。等到玉米糊糊熬好,桑峰又找了个小墩子,站在上面,把挂在房梁上的几个吃剩的玉米饼子取了下来。接着又从咸菜坛子里夹了一盘子萝卜条。
等到这一切准备工作做好,段杰也从屋子里迷迷糊糊的出来了,“啊哈。”段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呆站着看了桑峰一会儿,咕哝着说了一句:“怎么又起这么早啊。以后别起这么早了,那些草在山上长着又不会跑。”
桑峰应了一声,却并不放在心上。人家收留他,他自然就要付出自己的劳力来换饭吃,相比起他在叔叔家的那些日子,这里的生活已经是极其美好了。虽说是粗茶淡饭,但每天都能吃饱穿暖。就算干的活累了点,也比以前要轻松不少。
“饭已经弄好了啊。”段杰看着桌上的饭菜,心中不禁有点汗颜。让这么小的孩子早早起来给他做饭,总感觉好像在欺负小孩一样。看着一桌没油水的饭菜,段杰叹了口气,去篮子里摸出来几个鸡蛋,“喏,把这几个蛋煮一下。”
桑峰犹豫了一下,在段杰的催促中接了过来。喻哥人好是好,可是就是太不会过日子了,每天都吃鸡蛋,也太奢侈了。就算家里有养鸡,但是哪有天天吃的。自己不过是被收留的,结果一天也跟着吃两个鸡蛋,想到这里,桑峰就觉得有些坐立难安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性格也比较实在,若是有的人,人家不给还要偷吃,哪像他这样,吃了两个鸡蛋就觉得不好意思的。
段杰家的羊圈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垒好了,羊羔也买了八只回来,花了二两多银子,是宋叔亲自挑选的。三只公的五只母的,刚断了奶没几天。
除了这八只小羊外,段杰又从同村的一家抱了只断奶没几天的土狗回来。这里喂狗也简单,基本上就是掰些杂面饼子,掺点清水,就算狗食了,有的人家还会拌点菜汤进去。段杰却只肯加点清水,菜汤之类的通通不给,狗狗最好少吃盐,人觉得好吃的,它未必就能适应。
等到两人吃完饭,桑峰带着那只小土狗,赶着那群小羊和母羊就出了门。段杰就拿着农具,去摆弄他在屋子后面新开出来的那一小块菜地。
把刚窜出头的野草拔了,过密的菜苗分一分,又给那些菜挨个的浇水,好在这块菜地不大,没过多久也就弄好了。还没来得及洗手,段杰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嚎哭,得,小祖宗又醒了。忙忙的热好羊奶,段杰掀开棉帘进了内屋,“乖啊,爸爸马上就喂团团吃奶了啊。”
团团也算是比较好带的娃,吃饱喝足了基本就不太闹腾了。就是一点不好,黏人黏的厉害,醒着的时候那是必定要跟亲爹呆一起的,哪怕是干活呢,人家也坚持着要趴在他爹的背上,观看他爹干活。
算算时间,桑峰也快回来了,段杰背着团团去了厨房。把桑峰放羊时顺手摘的野菜洗了一盆出来,沥干,切碎,拌了面粉,上锅蒸了起来,团团嗅到野菜的清香,在段杰背后啊啊的叫了起来。小家伙已经四个多月了,现在对他们吃的一些食物很感兴趣,可惜大部分吃的段杰都没让他尝,只每天给他炖个鸡蛋黄,让他解解谗。
团团对这蒸蛋十分的捧场,现在已经很习惯每天吃个蛋黄了,前几天段杰忙过头,忘了给他炖蛋黄。结果那天晚上,小家伙死活不肯睡,一直闹他,明明已经很困了,却还是强撑着眼,段杰哄了半天,心中纳闷不已,为毛这娃还不睡,已经是睡的点了啊,而且看样子也早就困了啊。还是桑峰机灵,说了一句,是不是还没给团团喂蛋黄。
段杰心中一囧,不会吧,只因为少吃个蛋黄就不睡么?不过他还是去炖了个蛋黄,结果——小家伙嗅到味道就激动起来了,小手张着,吧嗒吧嗒吃了下去,刚吃完没两分钟,睡过去了。段杰当时就是一脸的黑线,这奏是个吃货啊,妥妥的吃货!从那天后,段杰再也没忘记过团团的蛋黄,小家伙每天也准时去碎觉了。
蒸野草的时候,段杰顺手又捣了个蒜汁,熬了一锅玉米糊糊,等着桑峰回来。说起这玉米糊糊,都是农场的那些玉米磨出来的。村子里不少人家都存的有玉米棒子,经常有人去磨些玉米面吃,段杰拿些玉米粒去磨面倒也不算太显眼,就是那些麦子很麻烦,要脱壳,要晒干,不如玉米棒子的处理简单。不过段杰心中也有打算,他决定趁着今年麦收的时候,在村里借辆牛车,挑个不是赶集的时候去镇上把这些麦穗都卖给粮铺,当然也不能在村里装车,路上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农场的麦子拿出来就行。虽说这样必定会被粮铺压价,可是却能换到钱,换到细粮,比一直压在农场的仓库里要好的多。
咩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还夹杂着几声小狗的叫声,段杰一听,就知道桑峰回来了,赶紧兑了一大碗温水放在桌上。桑峰把羊赶到圈里,卸下背上的那一大筐野菜,洗净了手,就想舀一碗沁凉的井水解下渴,段杰却把温水一递。桑峰苦着脸接过温水,把那温水喝了下去,眼睛却还巴巴的看着井水。
“记得,不许喝生水,也不许喝凉水,会闹肚子的,快来吃饭吧,都要凉了。”段杰习惯性的啰嗦着。没办法,家里有小孩的最后都这样,管你是男还是女。
桑峰早就饿了,一阵狼吞虎咽,段杰看着他那饭量,心中默默感概,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还好他有个农场,要不这还真养不活他们。段杰吃了一碗蒸菜,喝了一碗糊糊,就觉得差不多了,旁边的桑峰却已经回了第三碗了。
下午段杰没让桑峰出去放羊,直接让小孩去睡了个午觉,他带着团团进了农场。小家伙来的多了,对这个跟外面不同的世界似乎也有点印象了。黄瓜前几天就已经卷须了,为了搭黄瓜架,段杰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先从外面捡了不少树枝回来,他又担心这些树枝上可能有虫子,也不敢直接放农场里,只好一根根洗净,仔细检查后,才放了进去。在地里折腾了许久,总算把黄瓜架子给搭好了。
现在这菜地除了他一开始种的那三种蔬菜外,又添了几样新的,都是他在外面开菜地的时候,新种下去的。农场的菜比外面要长的快,眼看着地里的小青菜和黄瓜已经快能吃了,外面的菜还是些小绿芽。段杰现在每天就巴巴的等着外面的菜长好了,他好吃农场里的青菜。
农场的地他还没翻,前面收了那些粮食后,那些地他就没管过,人工翻地什么的太苦逼了,等哪天买了牛再说吧,反正粮食这两年是绝对够吃的。段杰默默扭过脸,当地里那些农活不存在。
生产前一个多月的时候,段杰在鱼塘里扔了一堆小鱼小虾进去。最近他也去瞅过几次,长势喜人,貌似已经有半尺以上的鱼了。段杰决定去向村里那些小孩借个捞鱼的网,回头捞几条炖汤喝。
去牧场收了鸡蛋后,段杰提着一大袋牧草和玉米秸秆出了农场,才刚出来,就听到桑峰在外面喊他“喻哥,喻哥,你睡醒了吗,草有些不太够,我再出去割些草回来。”
段杰登时一惊,忙道:“已经醒了,你去吧,早些回来,天晚了路可不好走,就在山脚下割草,尽量别往山里走。”
桑峰应了一声,出去了,段杰松了口气。把那些牧草和秸秆切好,放到食槽里。那些小羊倒是机灵的很,专门捡着牧草吃。农场的牧草味道确实不错,又甜又嫩。小羊吃的极快,有的自己这边吃完了,便去同伴那边又拱又抢的。
等到桑峰下午回来,那些小羊已经把牧草和秸秆吃的差不多了,一个个吃的肚皮溜圆。桑峰担心饿到那些小羊,回来后便急急忙忙的把草弄好放进去,结果发现那些羊根本就不吃,还纳闷了好一会。
段杰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他就有上好的牧草,还要桑峰出去辛苦割草,确实有些不太好。但是让段杰透漏空间的存在那也是不可能的,农场的事要绝对保密。等团团再大一些,他也不会把小家伙带进去了,小孩子啥都不懂,一个不小心就会说走嘴。这里民风开化归开化,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信鬼神,段杰可不想被人扣个妖怪或者神仙的帽子在头上。
第十三章
在天气越来越暖的时候,段杰在屋后种的那些菜里,终于有一样可以吃了。看着那些小青菜,段杰激动不已,先是装模作样的摘了一把,接着就偷偷拿了农场里的菜出来替换。
农场里的菜也干净,井水略一冲洗就净了,沾了点水珠的叶面看着水灵灵的勾人。段杰把蒜一爆香,青菜一丢,只听嗤啦两下,一点盐一撒就出了锅。青菜在锅里的时间短,颜色还没怎么变化,碧莹莹的散着香气。
许是这菜的颜色太过好看,桑峰看了许久,愣是没敢动筷子。段杰倒是不讲究那么多,一筷子就夹了过去。菜才刚入口,段杰的喉头就是一紧,这菜真是太tm好吃了。口感爽脆,鲜甜可口,混着淡淡的蒜蓉香气,和这菜的味道比起来,他以前在现代吃的那些青菜简直连杂草都不如。
段杰连着夹了几筷子后,桑峰终于也开始吃了起来。这一尝,就好像打开了胃部的开关,进食的欲望猛然间变的强烈许多。一开始,段杰还一口菜一口饼,到了最后,这货完全顾不上吃饼子了,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夹菜吃。段杰炒了一大盆的青菜,不过盏茶功夫,那盆里已是空空如也,桑峰意犹未尽的看着盆里的菜汤,看那样子是很想把这些菜汤也一起倒到他的粥碗里。
段杰打了个饱嗝,起身拿了个篮子,那里面装了不少从农场拿出来的青菜,“你继续吃,没饱的话,那边还有洗好的菜,自己炒一碗吃吧,我去给你宋婶家送点青菜。”桑峰闻言猛点头,那些青菜还能再吃一盘,真是太好了。
段杰把菜送到了宋婶家,因为一直挂念着家里的团团,也没多坐多久,只聊了会天便回来了。他却不知道,因着他给宋婶送的这一篮子菜,当天晚上在宋婶的家里引发了一阵好‘争抢’。宋婶家里那两个小的连往日吃的最多的那些杂面饼子都顾不得拿了,只恨不得把整盘青菜都扒拉到自己碗里。
第二天宋婶一大早就跑到段杰家里了,“实儿,你的菜、”宋婶停了一下,好像不知该怎么说一样。
“我的菜是不是特别好吃。”段杰笑道,“昨天我也尝了,觉得好吃的紧,今天又摘了不少,宋婶你拿回去些。”以那青菜的味道,吃了那菜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还想吃,怎么都不够吃,所以段杰也早早就把青菜给备好了。
宋婶接过青菜,纳闷道:“我也种过这菜,可从没种出来这么好吃的,实儿你这是怎么摆弄出来的,怎么这么好吃。”
“我也不清楚,就那样随便种的,大概是这后院的地风水好吧。”段杰随口胡扯起来,好在宋婶一直都颇为信他,只是跟着一起去后院看了看,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把宋婶送走后,段杰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是应付过去了,不过这也提醒他以后绝对不能轻易把农场里的青菜拿去送人了。这青菜太好吃了,宋婶家因为关系极好,加上人家又常帮他的忙,送些青菜倒是无所谓,至于其他人家,就算送也只能送后院里种的菜,农场的就免了,段杰并不想太引人注意。
眼见着后院的黄瓜也都快熟了,农场的那些黄瓜也可以拿出来了。段杰决定,这次若是给宋婶家送黄瓜,最好把农场的黄瓜和后院摘的混在一起送出去,吃到农场的黄瓜,也可以说有几棵长的比较好。不过段杰的打算很快就被两种黄瓜的味道给打乱了。
擦,这还是黄瓜么,段杰勉强咽下口中那口黄瓜后,就把剩下的扔到了羊圈里。他只知道农场的黄瓜好吃,但是没想到的是,竟然能跟外面的味道差那么多。真是对比产生美,吃完农场的黄瓜,再吃后院地里的黄瓜,那简直天差地别一样。农场的黄瓜清香窜鼻,吃起来差不多都能当水果了,后院的就吃起来没滋没味,不甜不说,也没多少清香。当然,他后院种的那些黄瓜并没那么差,只是因为前面那个味道太好了。就好像吃了非常美味的蛋糕后,再吃一口劣质饼干,那落差也就十分明显了。
看着农场仓库里的几千斤蔬菜,段杰的心不由得动了。这些蔬菜味道这么好,长的又快,只自己吃,怎么都吃不完,若是能换成钱就好了。但是想卖掉换成钱,那就得小心遮掩着,不能让人发现。当然次数也不能多,偶尔几次就可以。换到的钱,正好可以买个小号的石磨回来,以后想磨点什么,在家里做就可以了,不用去借别人的,也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的了。
晚上桑峰回来,段杰把农场的黄瓜调了一盘,摆到了桌上。看到没有熟悉的炒青菜,桑峰心中一阵失落。他现在每天回家最大的盼望,就是吃那么一大盘子的炒青菜,今天竟然就没了。
“来,尝尝这黄瓜,味道可好了。”段杰笑眯眯的把黄瓜推过去,等着看对方的表情变化。
桑峰有点没精神,随便夹了一筷子,放嘴里,两秒后,他的表情一瞬间变了。按照段杰那货的形容就是人一下子就荡漾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晚上这顿饭让两人都是很满意的。桑峰心中的那小小失落早就没影了,现在他开始想的就是下一顿饭还要等多久,还会不会有这调黄瓜。
第二天段杰就去找宋婶,说要借她家的牛车用用,这货考虑了一夜,决定先拿一些菜去换点钱。现在天渐渐热了,已经有不少蔬菜都长成了,段杰拉这些菜去镇上卖也不会太显眼。
宋婶想让宋叔送段杰去镇上,段杰却死活不肯,说自己一个人能去。现在大家地里都有活,他却是闲着的。镇子也不远,现在天好,路上又常见人,自己去趟镇上也不碍什么事。宋婶嗤笑一声,“你会赶牛车?”
段杰想说这有什么难的,结果一上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赶牛车看着容易,却还是需要点技术的。磨着宋叔学了一个下午,段杰也勉强能赶上一会儿了。宋婶家的两个小子也偷偷跑过来围观,看的段杰各种窘。
“小文,小武,都别看了,院子里的柴禾都不够烧了,还有水缸里的水也不多了,这么多活不干,就知道偷懒。”宋婶在两个小子的脑袋上狠拍一记,把嘻嘻笑的两人赶开,解了段杰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