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两个是在除夕里还没出场的两个人物 两个都是美人 十多年前春日的半山坡上偶遇,
从未知人事的时候便懵懂地认定了彼此。奈何时局变迁,天涯两隔。
然缘分未尽,再见面时禁不住莫名的吸引两人又走到了一起,几夜春情,彷如虚幻的美梦,
在明了彼此身份之后才发现已立于对立的两边。是为爱放弃复仇,还是为复仇放弃爱,两难的选择。
然而命运却容不得这两人踌躇犹豫,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推入死亡的边缘。是否还能成全当初的爱……?
CP类型:H,腹黑美攻别扭受而命运却容不得这两人踌躇犹豫,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推入死亡的边缘。是否还能成全当初的爱……?
关于故事历程与人设的解释
除夕之醉舞狂歌——故事历程(含部分剧透)
潘忻(未满6岁的春天) 仇舞(6岁)
两人于山坡上初识。度过近半年相亲相爱的生活后,舞家于当年七夕夜被灭门,仇舞被当时紫衣魅老大司徒靡所救。潘忻因为仇舞的夸赞而开始喜欢跳舞。
【经过7年】 潘忻(13岁) 颜琰(13岁)
潘家于舞家被灭门后,未免沾惹是非而举家迁离京城,潘忻13岁时回京,此年颜琰母后被凌月王墨雪成赐死,颜琰被废除皇籍与姓氏贬为庶民,两人于舞潘初遇的山坡上相遇,因为潘忻从颜琰身上能看到仇舞的影子,而不自觉地开始整日纠缠。
【经过5年,《除夕》正文开始之前的2年】
仇舞已改名司徒仇(18岁) 潘忻(18岁) 颜琰(18岁)
仇舞奉命来凌月国王都重设紫衣魅分舵,寻找南宫王子(墨珞烟)生死的消息,私人方面则想来复仇。颜琰和潘忻两人关系微妙,颜琰于七夕娶丞相之女为妻,潘忻参加婚宴过后伤心买醉,然后醉倒在仇舞面前,被仇舞捡回紫衣魅。几日后,仇舞被司徒靡急令召回,潘忻回到家中。
楔子
“玄武在哪?”一个样貌绝美,就算穷尽世间极尽华丽辞藻也无法形容的美人白衣玉立。
那衣应当是白的,而且样式也极其简单,只因在这人绝世的容光映照之下,竟显出七色幻彩般梦幻的色彩,而样式也仿佛巧若天工起来。
那人只是那样站着,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高傲霸气,令观者都忍不住想要跪在他面前,恭敬地臣服于他的脚下。
只因这人本身太过引人注目,以至于那个一直死死抱着他的肩膀,几乎全身都黏在他身上,有着一头耀目的红色飘逸长发,并配一身深浅不一的正红色繁复衣着饰物,理应很打眼,而如今正一副懒洋洋,除了自己攀附着的人外对其余事物皆不关心表情的,长相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俊美中带着一丝邪气的男子完全被面前的两人忽略了。
“你终于决定还是要去转世为人?”说话的人有着一副举世无双的妖美惑人的面庞,优美的身姿仿佛溶于黑夜的一片黑色暗水,而无风轻摆的黑色长发及一双黑色寒目却令人无法忽视。
那一双妖美的双瞳透着冰冷的黑色寒芒,却又彷如诱人堕落的迷人毒药一般,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嗯。我想去看看那女人说的……做人的乐趣。”绝美的人脸上带着一抹仿若错觉的迷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玄武在……”妖美的人话刚开头便被身边另一个一直盯着白衣美人看呆的家伙打断。
“主人,你不可以去做人!”突然叫起来的人整个裹在一袭黑衣里,与夜色融为一体,只从黑色毛皮的围脖里露出一张能令天下间男女心动的冷艳漂亮的脸,一双素白如雪的手也从衣袖里伸了出来,急急地伸向白衣美人。
“大胆!”一声低斥传来,之前一直懒散伏在白衣美人肩头的红发俊美男子红眸内闪过一丝狠戾,同时一道红光超那双如雪的手割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一直优雅站着的黑衣妖美男子,依旧优雅地出现在两者之间,仿佛他从前就一直这样优雅地站在这里一般从未移动过位置。
一道黑色暗光随着男子的手一划,带着逼人杀气的红芒瞬间在男子指间消失于无形。于此同时,男子嘴唇微动将玄武的所在传达给了对方。
“多谢。”白衣美人一得到想要的消息立刻转身走人,伏在他肩头的红发男子也不再多做纠缠,随之而去。
“主人,你不能去!你忘记八千年以前那些人类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了吗?!”玄溟气急败坏地叫着语气中带了满满的悲愤,而那远去的绝美身姿却没有半分停顿的犹豫。
天地初始,万物皆一般,之后有人物天赋异禀,被称为异人妖兽。人类素来恐惧与自己不同,尤其是比自己更强大完美的存在,于是开始迫害这些带着天地恩赐的所谓异类。
八千年以前人们偷学了异人所创的异术,并用异术将异人妖兽赶尽杀绝。
异人有一天终于不愿再与普通人为敌,于是带着妖兽躲入自己在大陆东方用结界割据出来的一片土地上去,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妖兽有着长生不死的命,但异人却不同,虽然长生,却无法不死。于是四大妖兽为异人想尽了办法,终于得到了通过轮回让异人得到无尽生命的办法。
唯一的代价是每次转生的时候,都会丧失部分记忆。
如今的异人已转生多次,早已忘了八千年前作为异人生存于人世间的一切。
一日他闲极无聊散步于自己八千年前布下的结界之外时,偶遇了一个人间女扮男装的少女。
少女名为南宫珞璿,据说年少的时候总是体弱多病,因此病好后便四处游历,由于好奇心过重的性格,才会来到这个常人都不太靠近的地带。
由少女的古灵精怪,异人对人间产生了兴趣。
与少女分别数日以后,异人表达了自己想要转世为人的意向。
由于青龙白虎都一致不支持异人转世到人间,于是异人只好去找失去踪迹已久的玄武帮忙。
如今的玄武一族由玄舞当家,也只有他知道玄武的所在。
“舞,你怎么可以背叛主人!”玄溟气恼地瞪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玄舞。
“我没有背叛主人。”玄舞淡淡地回道,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主人是否要转世为人,对他来说怎样都无所谓。他既无法明白主人想要做人的心情,也无法理解执着于主人的玄溟的心情。
“你不会明白,不在乎任何事物的你不会明白我对主人的感情!我喜欢主人,我喜欢主人啊!”玄溟迁怒般地对玄舞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确实不明白。不过四妖兽大多都很喜欢主人。”玄舞依旧淡淡地陈述着事实。
玄溟狠狠地瞪向玄舞,“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爱主人!”
玄舞沉默了一下,无论喜欢还是爱,都是他所无法理解的范围。
他从存在于世起,便没有执着于任何事物过,哪怕是现在担任着四大妖兽玄武一族的宗主,也对这个身份没有任何实感。
“小舞儿,好好看家哦。”只不过那个笑嘻嘻的人走之前这样说了,所以他就一直担着这个责任了。
也许他的心底也隐约有些期待,若能执着于某人某物,是否自己就会不一样,会有像周围这些人一般的丰富感受?也许,会有人们口中提过的幸福吧。
“总有一天我要撕碎你所在乎的东西,让你也体会一下这种生不如死,生离死别的痛苦!”自知已无法阻止主人转世,玄溟将所有的愤恨全部转移到玄舞身上,随着发泄的话语,一掌狠狠地打在了玄舞身上。
而令在场两人都感到惊异的是,玄舞竟然没有躲开。
原本以玄舞的能力,要躲开这威力十足的一掌怎么都是绰绰有余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十成十地毫无抵抗地正面接下了玄溟这一掌的全部攻击。甚至连玄舞本人也没料到。
仿佛什么脆弱的东西破裂了,从初始的一声轻响,瞬间引发千万清脆的响声,响声传自四周,玄舞整个人顿时如被击碎的水面一般溅落成点点滴滴,最后消失于空中无形。只留下玄溟一个人愣愣地看着空中。
“啊——!玄舞你这个混蛋!”玄溟的咆哮响彻结界之内,玄舞却在幻灭的瞬间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也许,自己心里也期待着转世吧……希望下一世,转世为人,也去体会一下人们所说的喜怒哀乐,也去拥有一样让自己执着的事物……一个让自己执着的……人……
绝美的夕一意孤行一定要去投入人世,尝试一下人的生老病死的生活,看看南宫珞璿说的做人的乐趣是不是真的。
玄溟阻止
玄舞觉得怎样都无所谓。
朱雀黏在夕身上冷冷地看着,表面上还在撒娇。
白虎青龙不在
玄武笑嘻嘻觉得怎样都无所谓。
第一章:两小无猜
那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无奈天意弄人,天各一方。
然而众里寻他千百度,待到蓦然回首之时,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除夕之醉舞狂歌》
那年他刚满六岁,才到换牙年纪的稚子,却已知道了人情冷暖,利害关系。
他是家中不受宠的老二,庞大的家业注定将来要交给年长优秀的哥哥继承。
所以人们都巴结宠爱他的哥哥,连一个下人都不多看他一眼。
只偶尔有人,说他长得漂亮,摸摸他的脸。
是不是只要自己越漂亮,别人就会越关心自己,对自己越好?他不由这么想。
但当他看到那些对着自己笑的人,在哥哥一来的时候,注意力便全转回哥哥身上,不再看他一眼。
是啊,漂亮有什么用,没有他那么漂亮,哥哥却比他讨人喜欢,因为除了漂亮,哥哥还有很多很多让人喜欢的地方,而自己除了漂亮,什么都没有。
既然这样,不如逃走,不要被人看见,不要有期待,也不会在他们转身对向哥哥的时候那么失望了。
那天他偷偷地从家里跑了出去,没有人注意到不受宠的他的离开。
他跑啊跑,跑出让人压抑的城,跑到没有束缚的山上。
春风拂面,春暖花开,这些花这些风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只对着哥哥笑,只对着哥哥吹,对着他就枯萎,就停止,只有在这里他才可以做他自己。
他在山上自由地狂奔,仿佛探索着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待到穿过一片小林子,来到一片较宽敞的空地,眼前是一个山坡,山坡上有一个舞动的天蓝色影子。
自己是不是已经到了仙境,那个飘舞的身影是传说中的仙子吗?他望向那抹灵动的影子不由想到。
那身影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停了下来。
因为自己不会讨人喜欢,但是不知为何,却移不开脚步了,盯着那抹影子的眼神,居然隐隐期待着。
那影子愣了一会,然后朝他跑来,待到面前的时候,如清风拂面,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
他微微眯了眯眼,待再睁开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唇红齿白,肤色如玉,水灵灵的眸子里满是聪慧的灵气,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看着自己。
比自己还好看的人,简直不像凡人的人!
而且这人看着自己的眼光,和谁都不一样,里面没有利害关系,地位高低,只是单纯地,把自己看成一个同他一样的人……
他立刻就红了脸,有点局促地低下了头,对着这天仙似的人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那天仙似的人儿也一点都不客气地对着他一阵猛瞧,似乎还吸了吸口水的样子……是错觉吗……然后一下灿烂地笑开,顿时像春花绽放一般,直教天地失色。
“我叫忻儿,你是要来和我放风筝吗?”那粉扑扑玉人似的孩子先开了口,声音也如玉石相击一般清脆好听。
他愣了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小声回道,“我……我叫舞儿……”
“舞儿,”那小玉人眼睛发光,又吞了口口水,“你好漂亮!”说着还伸手摸了摸他。
虽然和那些大人的话一样,但是这小玉人说出来却让舞儿有了不同的感觉。
被这个矮自己一小截面如桃花的小孩公然调戏,舞儿却害羞地低了头,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小玉人忻儿摸了几把似乎是摸够了,拍了拍舞儿的肩,像是验货满意准备收下了,然后把手中的风筝线交到舞儿手里。
舞儿愣了愣,一直以来大家都只关注着哥哥,见着他最多笑着跟他说两句话,摸一下,从来没有人带他放过风筝,他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放。
小玉人抓着舞儿的手,趁机乱摸了两把揩了下油,然后一脸春光灿烂地笑着说,“你不会放风筝吗?没关系,我来教你,我开始也不会,也是娘亲教我的!”
忻儿的亲切让舞儿不由放松了下来。
那一天,半山坡上,两个孩子相依相偎,跑了整天,直到黄昏天边染满红霞,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并相约明日再见。
第二天,舞儿早早从家里跑来半山坡等着,手里还拿着一个他自己依样画葫芦糊的简单风筝,忻儿却没有依约出现。
舞儿一直等到日落,才悻悻而归。
第三天,舞儿依旧去等,这日天色阴沉,不久就下起了雨,早春的雨绵绵不绝,还带了几分冬日残余的寒意。
舞儿在雨里瑟缩着,却不肯离去,满脑满心想的都是那个唇红齿白对着自己笑若桃花的小玉人儿。
雨水打湿了手中的风筝,将薄薄的白纸击打得残破不堪。
忻儿不会来了,那日只是自己的梦吗?舞儿想,他不愿醒来,那么什么时候还能再做这个梦呢?
不管地上脏不脏,舞儿就坐在了草地上,抱着膝,闷闷地想,脑袋有点沉,有点闷。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了踩踏过草地的脚步声。
舞儿有些期待,又不敢回头。
万一不是他呢?
直到那脚步突然加快朝他跑来,一只温热的小手搭在他肩头为他驱散了那些冰寒,淋湿他的雨也停了。
舞儿抬起头,看见那举着伞的小玉人儿似乎是吓了一跳,满脸的惊讶,大大的眼睛里一下就盈满了泪光。
“你居然在这里!你果然在这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些忽闪忽闪的泪水没一刻钟便从小玉人的眼中掉落,热热地打在舞儿已经湿透的衣上,仿佛受委屈的人是他,一直等待却等不到人的是他一样。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日小玉人偷跑出来放风筝,回家被发现后,被爹爹罚跟教书先生闭门读书了两天。
这两天整天有人盯着,他一直惦着那天半山坡上遇见的小美人,还有和美人的约定,好不容易才在下午爹爹消气的时候又偷跑出来。
舞儿看着这个小玉人哭成了泪人儿,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从来不受家里重视,自然也没人管他,他每天做什么,去了哪里,从来都不会有人过问,所以也无法理解小玉人的遭遇。
只是他见小玉人哭了,就觉得这一定是很伤心的事,就和他在家里不被人关心所受的冷遇一般让人揪心。
舞儿把手轻轻搭在小玉人肩上,想给他也传过去一点温暖,好蒸干他的眼泪。
小玉人却抹了把泪水,一把抱住舞儿,蹭到他怀里,哭得更欢,把他唯一干着的前襟也哭了个透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