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爷:“!!!?”
那只如白莲藕一样的手臂动了,然后唐少爷惊悚的发现自己小弟弟的地方隆起了一个大包,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同时还有“嗯嗯嗯~~~~~~~~”的诡异声音从中闷出,可谓余音绕梁。
“……”唐少爷当即石化。瞪大眼睛瞧那个大包里终于破出颗美人头来。美人头朝他嫣然一笑,媚眼如丝,继续用娇嗔到诡异的声音道:“公子~你醒了啦~~~啦~~~啦~~~”
唐少爷石裂。
于是,一个如此香艳无比的早上在唐少爷乌黑的眼睛里直接转换为恐怖片。唐宣章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肝,直愣愣的看着美人,就见那白晃晃的胸脯在眼前荡呀荡,晃啊晃。
春情见唐宣章愣到可爱的模样,娇笑出声,低头在唐少爷嘴上香了一个,更加努力地摇动胸部,惑道:“爷~~还想要吗~?”
唐少爷只觉眼前一白,眼皮一翻就过去了……
事后,破处的唐少爷拽紧衣领,躲到阴暗处四十五度仰天,默默流泪。悼念自己已逝的爱情与贞洁,他为表妹守身如玉二十年呀二十年!
唐少爷对庄小白从此有了怨念,对其见色忘义的弃友行为表示了深深鄙视与不齿。于是在面对一脸苦大仇深的小白小盆友时,唐少爷万年拿了一回乔,对其爱理不理。
瞧这唐宣章那副良家妇男的小样儿,庄小白顿时也回忆起自己造的孽事。
想象一下,当一团白肉“呀没爹~”“呀没爹~”奔向了唐少爷纯洁无暇的肉体(……),然后XXOO又OOXX再XXOOXX……
脑补着脑补着,庄小白深深的愧疚了。
唐少爷:“……”
庄小白:“……”唐少爷的表情很奇怪的有木有?
唐少爷:“……”分明是你的表情很奇怪好不好?!看着庄小白的脸色诡异的变幻,唐宣章抓狂了:“庄小白你到底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眼泪汪汪的坚定道:“我在忏悔!”
唐少爷:“……”
“小糖糖~~人家~~错了啦~~”
所谓人自贱则无敌,庄小白虽还没到无敌的最高境界,但某些时候,其脸皮的厚度是可以当炮轰的。
可怜的唐少爷在庄小白的一个颤音下,心肝一抖,顿时噩梦重现。颤你妹的音,都阴影有木有,这就是心里永远的痛!
唐少爷含恨“未”终,瞪着眼只怪自己等级过低,不抗怪啊!
为了讨好唐少爷,庄小白屁颠颠的跑去厨房亲手熬一锅老鸭汤,补血养精。
厨房里,庄小白正靠在锅台边乖乖的守着,有人走了进来。
华五生:“好香,我老远就闻到了。”
庄小白看着眼前的人,有点疑惑:“……你好。”
华五生眼含笑意,问他:“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庄小白尴尬,摸摸头两声傻笑。男人长得普通,就是身量高,隐隐有熟悉感,却一时想不起来。
华五生善解人意,提醒道:“我叫华五生,神医谷,我们在朱家见过两次的。”
庄小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花园里与朱莎莎聊天的亮眼睛男人,朱莎莎晕血的时候请他来医治。连忙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脑袋差……”
华五生笑意更深,打断他:“是我长得不起眼……我听人说你姓叶,是叶兄的弟弟?”
“啊。”庄小白反应过来,“是呀,你认识我哥?”
“叶兄他名声在外,不认识他的人也少。”华五生意义不明的笑了笑:“我曾替叶兄疗过几次伤。”
庄小白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这人是谁?那是天下公认的神医啊!杀手叶找他疗伤,那一定救命用的。一想到华五生救了叶默的命,庄小白对其的好感度蹭蹭蹭往上升。
瞧见小心思都挂脸上的庄小白一眼,华五生的目光柔和了些,他捂着肚子道:“小白,这汤真香,我的肚子饿了。”
庄小白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自来熟,为难的抠抠头:“这个汤还得等半个多时辰的。神医你要是真饿了,要不,我再做点其他的?”
华五生眼一亮,脱口而出:“我要吃蒸蛋!”见庄小白被吓了一跳,立马调整音量,语气温和中不失熟稔:“可以吗,小白?”
庄小白愣了愣,天然呆的问:“为什么是蒸蛋?”貌似有人也很喜欢吃这玩意儿呀,刚才那一吼……庄小白抠头,好像有哪里不对……
完全沉浸在老鸭汤的美味和白氏蒸蛋的回味中,华五生顺口接道:“你做的好吃嘛。”
“!”庄小白猛地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华五生被问得噎了一下,但他是多么聪明的人呀,忽悠庄小白那是一套一套的。于是答道:“我看你的手。”
“手?”庄小白抬起一双玉爪翻来覆去看了看,“……这也能看出来?”
华五生很自信:“我是神医。”
庄小白顿时悟了,仰视华五生,对其的崇拜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神医真是神!
穿越以来第一次被表扬的小白很兴奋很飘飘然,对华五生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个新的层面。
莫名其妙的,庄小白的脑子里就出现这样两幕情景。
同样是一碗蒸蛋。
花无神,凶神恶煞:“庄小白,动作快!”
华五生,目光温柔:“可以吗,小白?”
差距,赤裸裸的差距!
“神医你先等等,我马上去做,很快的!”
庄小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刚要忙活开,又觉得人家表扬了自己的蒸蛋,怎么也要谦虚下才好,于是顿了一下,捧着张羞涩的脸道:“其实我其他的菜色做的更好,蒸蛋一般啦一般~~”
华五生嘴角一抽:“……”
第三十一章
叶默坐在高高的树上。
那是颗真正高大而古老的树木,有粗壮结实的树干以及茂密的枝叶,即使是在酷寒的冬天,寒风也绝不能破坏它丝毫的芳华繁荣。这棵树立于朱家中心位置,朱家很大它也很大,冥冥之中两者似有联系。
它是朱家的宝树,象征繁华不落。
叶默坐在最高的那根枝干上,错杂的枝叶将他的身影掩埋,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墨黑的眼睛可以看到整个朱家的风景。
来到这里以后,他的时间,如果没有人打扰,那么一半用于练剑,一半就耗在这棵树上。这里的视线极好,如果有人要找他,叶默会很快出现在他面前。古老的大树给叶默提供了这样一个安静又方便的妙处。
叶默是朱家名义上请来的客人,但实质上他有他的工作。在朱小姐顺利寻得配郎举行婚礼以前,他都不得离开,并且要保证事情的顺利与诸人的安全。
在这里他理应观察朱家的动静或是守着朱莎莎,以防不测。但事实上,他的目光总是围着一个人打转儿,一个跳脱的可爱少年。
庄小白是坐不住的人,每日每日都像迷路的小狗一样在偌大的朱家跑来跑去,东西南北的打着转儿。
今天,他又溜进了厨房,不一会儿花无神也溜达了进去。叶默笑了笑,不知道这两人碰面又会闹出怎样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儿来。
叶默别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倚着树干仰头上望。天空是一片死白,一点也不好看。
疲惫的闭上眼,那晚的情景又浮上眼前……
叶默努力告诉自己要忘记,不过是几声意义不明的梦呓,什么也说明不了。但老天总让人不如意,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中改变,他知道的。
他的心,乱了。
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那里有处剑伤,不浅也不深,很早就好了。只是疼痛远不只如此。这种连绵的隐痛一直都在,不断地提醒着他。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叶默仓皇的在陌生的环境里逃窜。其实没有人在身后追,女人刺伤他,不过就是为了赶走他,他是她的秘密,女人是不会让人追上来发现这一点的。可是十四岁的叶默却慌了神,心口处好像要撕裂一样,有一种疼压抑着他,只想不顾一切仰天大哭一场。
可终于是不敢。
叶默潜进了一间屋子里。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小孩。幼童黑葡萄般的眼睛猛地睁开,叶默的靠近吓到他了。幼童小嘴一张,声音还没来得及泄出,泪珠儿便像开闸的洪水一泻千里,止也止不住。
叶默惊了一跳,赶紧上前捂住小孩的嘴。那一刻的心脏,“咚咚咚”跳的又重又急。他知道小孩是谁,花鬼告诉过他:在这里,只会有一个孩子。
叶默捂得紧,小孩受疼,哭的更凶了。少年的叶默手足无措,只好一遍遍在其耳边低声讨好:“别哭别哭,求你别哭……”
想到这,叶默就忍不住叹气。这么多年过去,小孩长大了,大到他几乎都要认不出来的地步。倒是那双黑葡萄似的的眼睛没变,一弄就哭……
天色不早,叶默支起身子顺着树干滑了下去。然后朝着花无神住的院子走去。
华叶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摇头晃脑的读书。叶默走进来看见,唤他一声。
“公子!”华叶从书后支出头认出来人,立马喜形于色的跳了起来。
“公子你来了,华叶多久没见到你了。”华叶殷勤的跑去多搬了两张椅子到院里,一边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公子你先坐。少主上午出门去,现在不知又到哪里玩儿了。”
“无碍,他就快回来了。”叶默见华叶小身板左右各拖着把老爷椅十分吃力,顺手接过,瞟一眼被扔在一旁的医书,温和道:“华叶很用功。”
被表扬的少年嘿嘿一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嘴上倒是不谦虚:“谷里的书我都看的差不多。少主说了,凭我现在的医术能进宫给皇帝看病,不会被砍头~”
说到这里,华叶想起什么撅了嘴:“公子你有空也说说少主。少主以前多勤快呀,现在天天就知道玩,病人也不理,全扔给我。这样怎么行,神医谷就靠他当家呢!”
“华叶,神医谷还要你多辛苦些。”叶默想起了花无神的懒散性子,也很无奈。
华叶不乐意了,闷生闷气:“华叶自从被少主捡回去养大,神医谷就是我的家。哪有守自己家嫌辛苦的。我不是为少主好么,书上都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好呀,臭小子,敢咒我死。”花无神手上端着个盘子,乐颠颠从大门进来。
“呸,谁咒你了?”华叶撅嘴。
花无神不理他,朝着两人眨眨眼,将手中的东西显摆一阵:“默默,我知道你不要。来,小叶子,看老爷给你带啥回来了。”
华叶眼巴巴凑过去:“哦,好香!”
花无神将手中的盘子搁到桌面,上有一小锅的老鸭汤和一钵子蒸蛋,热腾腾正冒着烟儿。花无神心情大好,感慨:“庄小白手艺见长啊,这味儿是越来越香。”
叶默也看着桌上的热汤,不经意露出笑来。
将食物推给流口水的华叶,花无神一弯腰凑到叶默面前去:“啧,瞧你这两黑眼圈。”意味深长,“跟庄小白一模一样。”
叶默一掌拍开眼前一脸探究的人,兀自揉眉头:“别闹,头疼。”
花无神翘着二郎腿坐下:“说吧,你俩怎么回事?”
叶默的表情有些复杂,半天没吭声。
“你不说我也知道。”花无神得意的笑了,“庄小白曾用一桌好菜换我保守秘密。”
这个秘密,虽然当时的花无神没有反应过来,可这么多些日子,他再笨也该明白了。
叶默静静的看着他。
花无神叹气:“小孩子鬼迷心窍。你说天下对的人这么多,他却偏偏挑到最错的那个。”
叶默沉默,半响:“……我该怎么做?”
花无神盯着男人看,眼神也多了复杂,好不容易开口答他:“你都这么问了……情况不妙啊。”
叶默沉思,眉头紧皱。
吐出一口气,花无神懒洋洋趴在石桌上,撑着手瞅他:“晚上出去乐乐吧,瞧你一脸欲求不满的德性。”
叶默扬眉,瞪他。
“或许你只是压力太大,才会胡思乱想,”花无神笑,“啊?”
叶默:“……”
话说庄小白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劳动成果被华五生分走了一半。神医前脚刚走,后脚又来一人。
庄小白端着盛好的鸭汤,打算去讨好唐少爷。左右移了移步子,无奈的停下,抬头平视,正好对上一个陌生的胸部。
庄小白,面无表情:“那个,麻烦让让行吗?”
“小叶公子?我有事找你。”来人的声音淡然温和,庄小白疑惑的抬起头。男人也低头看他,嘴角含笑,如沐春风。
“哦,我记得你!”庄小白大悟:“你……有什么事吗?”
庄小白大脑飞快的运转,难道是前些日子撞了这人,现在来要赔偿的,可这反应弧也太长了点吧?!
张然然嘴角微抽,眼前的少年表情,额,有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定了定神,从衣服里摸出一封信件:“这是令尊要我交给你的。”
庄小白:“??”
张然然拿着信,递上前,耐心的等待少年接过。
令尊?庄小白看看人,再看看信,一脸茫然啊茫然啊茫然。
张然然:“……”耐心耗尽,转手将信塞到庄小白怀里。
庄小白:“啊!!”
张然然手一抖,“怎么?!”
速度将手中的瓢瓢碗碗放下,小白痛苦的揉动手腕:“手酸了!”
“……”张然然,“……那个信。”
“哦。”庄小白终于听话的将其拆开,抖开信纸一看,首先入目的是斗大的红色印章,草书体的“日”!
庄小白:“……”很熟悉呀有木有!
淡定的将其看完。信上巴拉巴拉废话一堆,中心思想就一个:儿啊,离家出走够了,就回来吧。
庄小白面无表情的将信收起,问张然然:“你是谁?”
张然然:“受托之人。”
“我不会去。”庄小白定了定神,死死瞪着男人,心里暗暗警惕。
早就料到如此,张然然依旧是好脾气的样子:“令尊很想你。小少爷想好了,任何时候想回去,来悦来楼找我就是。”
这么好说话?庄小白一时转不过弯来,“为什么不是朱府?”
张然然明白他的意思,解惑:“我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哦,那个……”庄小白满心疑问却又不敢多说,怕泄了底,“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我怎么找你啊。”
少年的眼里全是满满的警惕,张然然顿了一下道:“你会找到我的。不过你一定要知道,也没什么好隐瞒。”男人笑得和蔼可亲,“我是张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