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花过谢桥

作者:花过谢桥  录入:01-25

钟肃书不想打哈哈,想尽快解决,他将手里关于手铐的照片递给孟致今:“孟先生,这里面的物品是不是出自贵店?”

孟致今拿过照片,没有细看,他便确定是他店里的没错。

“那孟先生可见过这个人?”钟肃书拿杨藩的照片给孟致今看,孟致今看完啼笑皆非。

“哈哈,这人我认识,昨天还来过的。”

易北钟肃书对视一眼,钟肃书接着问:“你真的确定他昨天来过?”

孟致今斜靠在柜台边,藏在头发下面的耳钉闪闪发光:“怎么不确定,商界的老好人,经常上电视的嘛!呵,这人就是个变态,把自己的形象树立的那么好,私底下却是个超级S!”

“S?”钟肃书皱眉,发出疑问。

孟致今挑眉,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位警官,从他们的表情看,他不禁略感诧异,现在这种纯良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

说出来可能有人会不太相信,二十几岁的成年男人,怎么会连sm都没听说过呢?这实在不能怪钟肃书。

钟肃书出生孔儒世家,学的是礼节道德,从小宽人律己,上学期间更是杜绝一切外来影响,从不同流合污。久而久之,甚至有人私底下传言他是同性恋、假正经,当然他本人是没有听到过的。所以可想而知,在他的认知里,对性的知识只能算纸上谈兵,还是极浅的那种。

易北站在一旁,始终安静的记录,他不知道钟肃书的心理,但不代表他和钟肃书一样无知。他只是懒得有所反应,只是那张脸始终没变过而已。

从小的孤儿院生活让他早早的就了解到世间的污秽和不堪,他的眼睛,看到过太多的残忍和不公,当钟肃书坐在高级学府学习他的道德礼仪时,易北可能还饿着肚子,缩在角落看着天空发呆。

“sm啊!”孟致今惊讶,他转念一想,示意钟肃书靠近。钟肃书撵眉,但还是走近了一步。孟致今立马勾住对方脖子,凑到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钟肃书有轻微强迫症,就是有洁癖,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当孟致今勾住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想拨开对方。可是对方随后的话不仅让他愣在当场,甚至瞪大眼睛,满脸惊恐。

猛地挥开赖在身上的人,钟肃书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易北看着已经无人的大门,随后对着一脸茫然心虚的孟致今继续问:“你认识杨藩?”

“酒会上见过几次,不过他不认识我。”孟致今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不过只是稍微解释了一下身份而已,真的只是稍微。“那个,刚才那个警官没事吧?”

易北随口道:“他心理素质很高。”将孟致今刚说的疑点记录好,继续未完的问话:“昨晚凌晨至四点你在哪里?”

“我可以知道你这么问的原因吗?”孟致今反问。

易北也没遮掩,直接道:“杨藩凌晨四点被发现死在自家公寓,而当时手腕上正好铐着贵店的手铐。”

“这可冤枉了。”孟致今连忙撇清。

易北没有过多表情,公式化的问:“谁可以证明?”

“那人可多了。”孟致今又是一派潇洒自在:“我这个人喜欢泡夜店,昨晚八点至凌晨一点我都在后街的维拉,店里的人都可以证明。”维拉是一家夜店,而且是家专属同性恋的夜店。

“那一点后呢?”易北笔下不停。

孟致今别有深意的微笑:“去夜店自然想419……”他顿了下,改口道:“当然是想猎艳,昨晚跟我上床的人可以证明,哦,还有米花酒店的登记,昨晚就在那里开的房,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一下。”

从孟致今的口中并没有得到有效的线索,不过从对方的谈话中可以了解到,杨藩私底下有性虐待的倾向。

易北走到路口的时候,钟肃书正脸色难看地坐在车里。易北上车,把刚才询问的大致说了一遍,钟肃书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回程的时候,他们去了一趟米花酒店,确认孟致今所说非虚。

第二天,将所有人收集到线索进行整理分析。

蔡梅梅和倪镇东负责到杨藩的公司询问,蔡梅梅进行总结:“杨藩在公司的形象和对外的差不多,下属都说老板人不错。杨藩为人老实,身边的人际关系很正常,也没听说有过仇家,所以暂时排除仇杀。”

林家其询问了杨藩家里的保姆:“杨藩夫妻相处和谐,平时很少吵架。杨藩中年得女,对两个才上初中的女儿很疼爱。而且杨藩遇害的前一天,妻子刘雯带女儿回了趟外婆家,听说丈夫出事了才连忙赶回来。”所以才发生昨天的事情。“刘雯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诸甚手里握着笔,沉思。他问董青和钱来礼:“有打听到恐吓信的消息吗?”

董青摇头:“查过所有渠道,杨藩最近没有收到任何信件。”

易北把杨藩有性虐待倾向的线索说了出来,蔡梅梅唏嘘:“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你们说会不会是他自己把自己绑了起来玩滴蜡,然后不小心把自己烧了?”

现场残留的线索中的确有蜡烛的物质,也证明是洒在地板上的酒水引起火势的骤然,死者尸体上更为严重。但是上官馨的验尸报告上却明确指出,杨藩的胃里有安眠药的物质。玩sm吃安眠药,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个可能性不大。”诸甚驳回,蔡梅梅吐了吐舌头。

钱来礼叹息:“这下糟糕了,什么线索都没有,要怎么查啊!”众人都面露难色。

诸甚敲敲桌子,神色肃然:“不管犯案手法多么完美,只要是刻意谋杀,就必定会留下致命线索。大家别泄气,继续努力。”

“是。”

傍晚,余阳散在路面上,寒风让行人的速度慢慢加快。

易北用钥匙打开门,厨房就传来了宸傲的声音:“小易,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听到浴室放水的声音,宸傲笑了笑,然而随后冒出的说话声让他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木头,你家保姆好尽职啊!”

上官馨围着易北转,易北走到哪他就跟到哪。易北似乎习惯了,没什么反应。等饭菜上齐后,三人落座。

虽然宸傲心里极不待见上官这个来吃白食的人,但奈何人家认识易北的资历比他深厚,所以秉持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原则,吃饭的过程中他一直保持着该有的风度。

饭后易北在卧室里休息,宸傲洗碗,上官美其名曰帮忙,却是手揣在兜里,悠闲地站在一边看着。

上官馨主动开口:“虽然我还看不清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有我在木头的身边,你的阴谋就别想得逞。”上官绝不是在骂人,因为宸傲本来就不是个人。

宸傲好笑:“阴谋?我能有什么阴谋?”

“哼。”上官冷笑:“你该明白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上,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你是在告诫你自己吗?”宸傲把洗好的碗放进橱柜,然后拿毛巾擦手。

上官皱眉:“什么意思?”

宸傲勾勾嘴角,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对上官扬扬眉:“不然怎么会有人,这里,被封闭了80%的能力呢?”

“你……”上官气结。

宸傲游刃有余:“你说你看不清我,但不代表我看不清你,特别是你脸上的东西!”恶意的语气让上官馨不自觉地抚上右脸,他冷笑的盯着宸傲。

“随你怎么看,不过我比你更了解木头,我一定会让他慢慢远离你!”

呵,你真的了解吗?宸傲冷眼看着上官馨离开。

从卧室出来的易北问站在阳台上的宸傲:“上官呢?走了?”

“恩,有段时间了。”宸傲从阳台进来,把门窗关好。易北看了眼时钟,竟然已经十点了,他这一觉睡得挺长。

“你大晚上的站外面干什么?不冷吗?”易北给自己泡了杯茶水。

宸傲笑着坐到易北身侧:“刚刚听到炮竹的声音才想到,还有几天就大年三十了呢!”

易北陷入恍惚,原来都快过年了!他看着身畔的人,因为一时觉得同病相怜,默认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介入到自己的生活,转眼竟也有两三个月了。这段时间里,他和宸傲的接触其实很少,偶尔几条短信一通电话,吃饭的时候他也一直沉默,家务几乎是宸傲一人全包,有时甚至还很啰嗦。

可是就在这简单繁琐中,这个人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他极度排斥,却又不舍,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不能说他现在对这个人有多少感情,毕竟他们才相识几个月,但相处下来,易北也开始将他纳入诸甚上官一类中。

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你别这样看我。”

宸傲的话让易北回神。“什么?”

“没什么,早些休息吧,这两天你挺累的!”

“恩,那么,晚安。”

“晚安。”

从第一晚后,宸傲便开始睡在客房。他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思考着需不需要再近一步!

在杨藩谋杀案没有任何突破口的状况下,刑警大队又接到了另一个难题。

易北刚上班就被诸甚拖了出去,早上有人报案,在东郊一处开挖的工地里挖出了一具白骨。接到报案,诸甚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第十四章:遥远传说(五)

上官馨蹲在摆放着白骨的蓝布前,微微皱眉。

除了一开始工人挖地碰到的左手骨外,尸骨的整体保存还算良好。蓝色的布上,白色的骨骸安静的躺着,灰黄的泥土黏在尸骨上面,目测辨不出详情,只能等进一步的检验。

易北和诸甚环查现场回来,诸甚问上官馨初步的估计。

上官脸色为难:“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只有等回去详细检查。不过从白骨的损耗程度来看,也许已经有十年左右了。”

“十年?”诸甚脸色阴沉,如果真的是十年之久,那么被破解的可能性就及其微弱了。

“这还只是初步判断。”上官馨摘掉塑胶手套,将工具装好,并吩咐组员把白骨装袋。他又看了下挖出白骨的那片土地,眯了眯眼,走过去取出消毒袋装进一点泥土。“土壤的质地,看来回去也要一番研究。”

旧事未完,又添新事,整个刑警大队都无比忙碌。

次日办公室里,全队有一半的人出了外勤,其余人都埋头忙着自己手头的任务,直到中午,才稍微有喘息的机会。下午一点半,林家其和蔡梅梅才从外面买饭回来,钱来礼第一个冲了上去。

队里现在就剩林家其,蔡梅梅,钱来礼,钟肃书,以及沉默不语的易北。

钱来礼推了推蔡梅梅,示意她把手里的盒饭送过去。蔡梅梅表情为难,正在推搡之间,钟肃书拿了两份盒饭向易北走了过去。

一份盒饭放到桌上,易北抬头看去:“谢谢。”

“不介意和我一起吧!”似乎并不需要得到易北的许可,钟肃书从旁边抽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易北愣了一刻,然后关上文件夹,打开盒饭。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着实安静,除了啧啧的吃饭声,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在厅中大桌上吃饭的三人,除了眼神,再没其他交流。

刑警大队的门被突然推开,一脸严峻的上官馨快步走了进来,他朝着正吃饭的众人道:“诸甚人呢?”

林家其神情呐呐:“队长出去了。”

上官馨将一叠资料放到桌上,道:“让他立刻回来,最好让你们队里的人全部回来。”

蔡梅梅深知上官馨的厉害,听到他这样吩咐,必定是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她立马放下盒饭去通知诸甚。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人都赶了回来。

会议室里,上官馨说出得到的最新线索:“通过现场的土质,气温等因素以及尸骨分析,确定尸骨已经有十三年之久。”

众人诧异。

上官接着道:“我们从白骨里提出DNA检测,通过专组讨论分析,确定死者为女性,身高1.62米,年龄大约在20~23岁左右。再通过档案科和失踪人口数据库的调查,确认死者名叫林雪茹,原籍魏县萍齐镇人,后在C市落脚,失踪于十三年前的二月。”

上官从档案夹里抽出几份资料分别递给众人:“幸好当时死者的家人有报过案,数据库里有案底保存,就是我给你们的那份。上面注明后来因死者家人突然失去联系,而最终以人口失踪定案。”上官顿了顿:“因为觉得蹊跷所以特地去查了一下当年有关林雪茹家人的意外,结果是死者的母亲车祸意外死亡,随即父亲自杀,而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死者的妹妹林悦茹,被送进了城南的城南孤儿院。”

上官馨话音刚落,便忍不住看了易北一眼。

易北坐在会议室的角落,刘海遮住了脸,看不到此刻的表情。上官馨开始担忧,城南孤儿院正是易北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地方。

诸甚在听到上官说到城南孤儿院的时候,下意识地皱眉。

“可是,她又跟杨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蔡梅梅更是接着上官的话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上官朝她微笑:“你们一定猜不到,林雪茹曾经做过杨藩两年的秘书,直到她莫名消失。”

上官馨一语激起万层浪,众人像是集体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倪镇东嘿了一声,问道:“莫非这两件案子有什么联系?”

“不排除这个可能。”诸甚双手交叠摩擦手心:“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如今唯一有联系的人,林悦茹。”

“可是都过了这么久了,林悦茹还会在城南孤儿院吗?”董青发出疑问,清秀的脸上露出怜悯。

诸甚起身拍手,发出决策:“不管能不能找到,现在总算有了新的线索,不用再像无头苍蝇到处乱闯。钟肃书和大东现在去一趟城南孤儿院,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有关林悦茹的消息。”

“明白。”钟肃书和倪镇东双双点头。

诸甚又向董青和蔡梅梅吩咐:“你们再去重新调查一下杨藩,看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明白。”董青和蔡梅梅也都点头应允。

董青凑近蔡梅梅幸灾乐祸:“要和大东哥哥分开喽,咱们的梅梅姐是不是很舍不得啊!”蔡梅梅笑骂董青一句,在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实际惩罚之前,已经有人替天行道了。倪镇东在对面踹了董青一脚,董青眦着牙,默默承受,还对蔡梅梅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惹得蔡梅梅一个鬼脸。

“王羽,你去查一下资料库,看能不能找到十几年前林雪茹的详细资料,再找一下当时网上有没有这方面的舆论。”王羽接到诸甚下达的任务。

“明白。”王羽应道。

最后,诸甚一拍桌子:“其余人随时待命,现在散会。”

会议室里的人一下子全部散尽,只剩诸甚,上官,和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易北。上官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木头。你没事吧?”

易北刚整理好会议内容,就被上官馨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

“我怎么了吗?”

上官皱眉,却也没再多问。诸甚缓和气氛,让易北下去做事,然后把上官馨拉出了办公室。在楼梯口,诸甚揉揉额头。

“上官你太敏感了,以后不要再这样问易北,他比我们都要坚强,别质疑他,我们不是说过要彼此信任的吗?你无缘无故突然消失四年,回来后他却不曾问过你一句,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推书 20234-01-24 :命运乌托邦之不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