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渊蓄气完成,启动终极奥义。
深渊恶鬼!
白飞卿和荆楚刹那间晕眩,再一回神,场景大变。
沈玉碧的房间成了一片堆放着皑皑白骨的积尸地,而那些尸骨感应到活人的气息,纷纷死而复生,哀嚎着,哭喊着,如蚂蚁大军一般涌向白飞卿和荆楚。
荆楚惨叫,“我日!动不了!”
白飞卿和荆楚站立原地,动弹不得,唯有任人宰割。
景幽倒是行动自如,可他未变身,战斗力为零。他冲着步步逼近的骷髅们张牙舞爪,虚张声势妄图吓退他们。
白飞卿叫道:“小幽,躲着!”
景幽这才“刺溜”钻进白飞卿的领子里,一路滑到前胸,让白飞卿的胸前鼓起一大团儿。
荆楚苦中作乐,“哈哈,飞卿,你长咪咪啦。”
白飞卿:“……”
骷髅军团渐行渐近,饿虎扑食般地噬咬白飞卿和荆楚。
十秒后,场景回转。
白飞卿和荆楚大汗淋漓,血条降至百分之五十。
【系统消息】战斗结束。
第二十回
战斗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其妙地结束。
鬼渊长身而立,身姿挺拔,五官轮廓深刻不似中原人,他周遭魔气盘桓,形成超低气压。
鬼渊沉声问道:“尔乃何人?”
白飞卿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鬼渊问:“玉碧含冤入狱是怎么回事儿?!”
白飞卿将事情娓娓道来。
鬼渊震怒:“何方鼠辈胆敢陷害玉碧!若落入我手,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荆楚打了个寒颤,“咱能不这么血腥暴力么?!”
鬼渊收敛了煞气,说:“你,我,同道中人。”
荆楚:“……”
鬼渊说:“既然你们是玉碧的朋友,那么我也不追究你们埋伏我的事了。你,白飞卿,你且告知我玉碧的具体位置,我自去带他走。”
白飞卿说:“鬼大侠。”他顿了一下,咀嚼了下这个怪怪的称谓,又才说道,“依沈公子的性子,他是不会希望你去劫狱的,他要的是找出真凶,还他清白。”
鬼渊和沈玉碧相好了大半年,他自是比白飞卿更了解自己的爱人,“那你待何如。”
白飞卿说:“我需要鬼大侠助我一臂之力。”
白飞卿和鬼渊耳语了几句,鬼渊勃然大怒:“你竟要我去做这鸡鸣狗盗之事?!”
白飞卿面瘫着耸耸肩,爱去不去。
鬼渊憋气憋了半天,还是泄了气,“我去。”
白飞卿说:“鬼大侠速去速回。”
鬼渊却不急着走,他一指白飞卿胸口,“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若是男人,为何会有胸部?若是女人,为何只有一边的胸部?”
荆楚喷笑。
白飞卿黑线地拎出还躲在他胸前的景幽,“我是男人。”货真价实的!
景幽尾巴在白飞卿手里,四肢没了着力点,在空中“依依呀呀”地翻腾。
景幽奶声奶气地说:“唔,小幽保护主人。”
荆楚嘲笑道:“你躲进飞卿的怀里保护他。”
景幽嘟着嘴,“哼,大坏蛋。”
白飞卿松开景幽的尾巴,把小家伙捧着,“小幽真乖。”
景幽习惯性地蹭蹭白飞卿的拇指。
鬼渊说:“这是……”
白飞卿说:“我的宠物,景幽。”
鬼渊说:“我先前感受到屋内有三个人的气息,可与我交手的仅你们两个,原来第三个人是这么个小不点,这……似乎是我们魔族的东西。”
“魔族?!”白飞卿心思一动,“你要做的大事是否与魔尊相关?”
鬼渊的煞气猛地暴涨,直冲白飞卿而去,可那煞气并未打中白飞卿而是被景幽吃掉了。
鬼渊:“!”
荆楚:“!”
白飞卿:“小幽,别乱吃。”
景幽打个饱嗝,魔气蓄积槽将满未满。
鬼渊说:“魔尊之事与你无关,休要多管!”
鬼渊瞬移出房,跳上屋顶,然后几个起落,出了方家。而在他经过白飞卿时,景幽趁机吸食了他的魔气,于是,小家伙的魔气蓄积槽满满当当的。
荆楚刚要开口,白飞卿忽然声色俱厉地对他吼道:“转身!”
荆楚不明所以,条件反射地照做。
白飞卿忙抱着景幽走向沈玉碧的床,刚到边上,景幽就“噗通”地在白飞卿怀中变成了少年,压得白飞卿一齐倒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景幽开心地拍掌,“小幽,嗯,压倒主人了。”
白飞卿:“……”
荆楚“!”
荆楚闻声望向大床,一个赤裸的少年正跪坐在白飞卿的腰腹上!那姿势,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荆楚:“瞎了老子钛合金狗眼啊!”
白飞卿扬眉,一挥轩辕剑,划断了拉着床帐的钩子,阻隔了荆楚探究的视线。
荆楚自觉地出房了,他的脸热的慌,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他需要吹吹冷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房间里,大床上。
景幽盘腿坐在白飞卿的肚子上,不挪窝了。
白飞卿柔声细语地哄道:“小幽快起来。”
景幽说:“我不!”
白飞卿说:“那小幽自己把衣服穿上。”
景幽两手支在白飞卿的锁骨上,“主人,嗯,给小幽穿。”
白飞卿捏捏自家宠物弹性十足的脸蛋,“你压着主人主人动不了。”
景幽笑得眉眼弯弯,“嗯,小幽压倒主人了。”
白飞卿“……”他发誓他再也不教给景幽奇怪的句子了!
景幽贼兮兮地摸了一把白飞卿的胸,傻笑:“咪咪。”
白飞卿:“……”他一定要杀了荆楚那厮!
白飞卿环住景幽的腰,小家伙骨架小,看着瘦,可摸上去却是肉肉的,手感甚好。
白飞卿说:“小东西,下去。”
景幽说:“我不!”
白飞卿本想用点劲儿把景幽给抱开,可手心贴着小家伙暖烘烘的身子,就不太舍得了。
“为什么呢?”白飞卿循循善诱,“小东西要穿衣服,让主人来帮你穿。”
景幽翘着尾巴,耳朵神气地前后动了动,“因为,嗯,小幽能压倒主人了!小幽,嗯,还能保护主人!小幽,很厉害,主人以后要听小幽的。”
白飞卿:“……”这就是所谓的狼子野心吗?!
白飞卿问:“那么小幽想要主人干什么呢?”
景幽小鼻子皱了皱,想了半天,卡壳了。
白飞卿好笑地坐起,他不过是逗逗小家伙罢了,就凭景幽那点儿力量,哪儿能压得住他。景幽不防,向后一倒,情急之下把尾巴缠上了自家主人的脖子,又把自己给拉回来,恰像个不倒翁。可他用力太过,一下子回过了头,和白飞卿“砰”地撞到了一处。
这一撞,倒是颇巧妙。
两人先是撞到了额头,眼冒金星,景幽“嗷嗷”地寻求主人的安慰,可晕乎乎地就磕到了白飞卿的唇。
景幽没觉不对,可白飞卿却是懵了。
白飞卿宠景幽那是无原则地宠,主仆二人时常亲亲抱抱毫无避讳,可是,亲吻对方的嘴唇这种亲密得唯有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儿,白飞卿是从没对景幽做过的,更何况,这是少年状态的景幽!
景幽贴着白飞卿的唇说:“主人,嗯,软软的。”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没味道。”他眨眨眼,“小幽是甜的,主人,嗯,不是甜的。”
白飞卿:“……”他真的被自己养的小宠物给调戏了!
景幽还想再亲亲白飞卿,可白飞卿往后一仰,景幽扑了个空。
景幽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主人,嗯,亲亲。”
白飞卿说:“小幽乖,穿衣服。”
景幽乖乖地伸手伸脚,还嘟哝着:“小幽,嗯,头痛,亲亲,舒服。”
白飞卿亲了下景幽起包的额头。
景幽不知足地按住自己粉嘟嘟的嘴唇,“亲这儿。”
白飞卿咽了口口水,万年冰山脸鲜见地裂开一道缝,“乖,不能亲。”
景幽问:“为什么呢?”
白飞卿说:“因为小幽是宠物。”
景幽更不懂了,可也不去纠结,“那,主人,抱抱。”
白飞卿拥抱了一下景幽又立马放开,“小东西乖,主人要先办正事。”
“正事?”景幽似懂非懂,“那办完了,主人抱抱小幽,嗯,亲亲小幽。”
白飞卿面部微微抽搐,硬着头皮应了“好”。
荆楚是跟鬼渊一道进房的。
鬼渊把一张书信往桌上一拍,“赶紧救出玉碧!”
白飞卿说:“当然。”
白飞卿去请了沈家夫妇,方家夫妇,分别带着沈玉碧的两个贴身小厮和方青青身前的两个侍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府衙。
天刚微亮,衙门冷冷清清的,连一个衙役也无。
荆楚击鼓鸣冤。
鼓声震天,方圆百米千鸟飞绝。
白飞卿给景幽捂住耳朵,免得小家伙被震晕了。
沈老爷不放心地问白飞卿:“白少侠,这能救出我儿?”
白飞卿说:“自然。”
最先出场的是衙役,他们分列公堂两边,口念“威武”,随后登场的是师爷,最后才是知府。
知府一落座,便敲惊堂木,凶神恶煞地叱问:“堂下何人?!”
沈家夫妇和方家夫妇上前,自报了家门。
知府一听是这两家人,态度略微缓和。
“为何击鼓?”
这次,却是白飞卿答话了,“为沈玉碧申冤。”
“你是何人?!”
“在下白飞卿,行侠仗义之人。”
“沈玉碧罪证确凿,有何冤屈?!”
“在下已查出真凶!”
知府敲惊堂木,“公堂之上,容不得你胡言乱语!”
“在下并非胡言乱语。”
方老爷插口道:“这位少侠口口声声说找到真凶,那么,敢问真凶何人?!”
白飞卿说:“牛二!”
牛二一上公堂就抖如帅康,面呈土色,这会儿又被点到名,腿一软就跪了个结实,几欲失禁。
知府问:“你可有证据?”
白飞卿呈上沈玉碧的字和诳牛二写下的信件,“请大人仔细对比这两封信。”
“这……”知府惊疑不定,“沈玉碧写得一手颜体,尽得真传,其字迹在京城可炒卖到高价,为何会写得如此歪歪扭扭?而这个牛二的字,与沈公子的的字……”
白飞卿说:“沈玉碧右手受伤,拿不稳笔,写出的字自是没有以往的风采,而这个牛二,正是利用这一点,模仿沈公子受伤后的字迹,写下了约见方小姐的信。”
白飞卿把鬼渊从方家偷出的信呈上,“请大人再比对这一份。”
方青青的一个侍婢哭道:“对,就是那封信,沈公子说有事要说与小姐听,此事十分隐秘,希望小姐能找一处僻静之地。当时,小姐还很欢喜,以为沈公子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与自己分享,就约了十里亭,可……可小姐就这么一去不回了!”
白飞卿说:“牛二好色,垂涎方小姐美貌,表白被拒后,心怀怨恨,便使下这一毒计。他模仿沈公子的字体,约见方小姐,让对方选择会面处,而方小姐约在十里亭,这封信却是传回了沈公子处,就是牛二处心积虑要让沈公子做他的替罪羔羊。”
知府的惊堂木快拍穿了案几,“牛二,白飞卿所言是否属实?!”
牛二抖得羊癫疯一般,一句辩解也没有就招了供。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追查真凶完成。
【系统提示】奖励:一百万经验,五十点名望,获得沈玉碧好感100,获得鬼渊好感80。
白飞卿功臣生退,也不和沈家夫妇告别,带着景幽和荆楚悄悄离开了公堂。
荆楚说:“我擦,真想不到你还是个神探!”
白飞卿说:“这很简单,我接这个任务的第一个关系人是牛二,所以他就是真凶。”
“啊咧?!这是为什么?!”
“游戏定律。”
荆楚:“……”
景幽咯咯笑:“主人,嗯,最聪明。”
荆楚说:“那好吧,聪明的白大神,距离七点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做什么去?”
白飞卿说:“找鬼渊追问魔尊任务,上蜀山交落霞岭任务。”
第二十一回
鬼渊在飘香楼摆好了酒菜,一个人要了一个大包厢,大吃大喝。
店小二进进出出地上酒上菜,撤换空盘,对这位客人的食量叹为观止。
白飞卿三人进了包厢,也不客气,各自搬来一张椅子坐下,欣赏鬼渊的吃相。
景幽说:“主人,小幽,要吃。”
白飞卿让小二给上了一副新的碗筷,“小幽要吃什么?”
“这个,这个……”景幽点了一圈,把桌上的荤菜点了个遍。
白飞卿给景幽夹了一块鱼肉,一根根地挑刺儿,“小幽不能吃那么多,对胃不好。”
景幽问:“胃是什么?”
白飞卿说:“在人的肚子里用来消化食物的部位。”
景幽听不懂,一口吞下白飞卿喂给他的鱼肉,连同筷子一并咬住。
白飞卿说:“松口。”
景幽乖乖地张嘴,让白飞卿抽走筷子,那筷子被景幽的尖牙洞穿,已不能用了。
荆楚黑线,“这小家伙牙口真好。”
景幽字龇了龇牙,四颗尖尖的小虎牙闪着寒光。
鬼渊“啪”地撂了筷子,“你们倒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白飞卿说:“我帮了沈公子,吃你一顿饭也不算过分。”
白飞卿救了沈玉碧的人情当然不是一顿饭就能还得了的,也正是这一点让鬼渊郁闷万分,他身为魔族,竟欠了一个人类的人情!
鬼渊问:“你想要什么?”
白飞卿说:“线索。”
“什么线索?”
“关于魔尊的线索。”
鬼渊端碗的手一用劲儿,那瓷碗顿时化为齑粉。
鬼渊说:“此事是我魔族的事,与尔等无关。”
白飞卿说:“我是蜀山弟子,此事与我切身相关。”
“蜀山?!”鬼渊嗤笑,“一群卑鄙无耻之徒!”
白飞卿说:“我去过落霞岭古墓。”
鬼渊神色一变,他盯着白飞卿,好似要在他身上剜两个洞。
白飞卿说:“我还见到一个人,他有红莲纹身。”
“你见到他了?!”鬼渊掀了桌子,满桌的杯碗飞溅,摔了个稀巴烂,白飞卿给景幽夹菜的手停滞在半空,他也不尴尬,自自然然地收回手,用帕子给景幽擦嘴角的油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