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的荒山老林啊,怎么会有道路通道这里啊?前面的路实在太宰了,像白谔南所坐的马车根本过不去。
白谔南抓了转脑袋,问护卫:“早上神医他们是怎么走的?马车还是骑马?”
护卫顿时就乐了:“当然是马车啊,不然孩子怎么办?”
另一个护卫皱了下眉头,立刻说道:“那苏公子回来的时候也应该坐马车才对啊!好像在岔口的时候,就看见一辆马车奔着咱来的路回去了!”
“啊,好像真有。会不会是苏公子啊?”护卫问白谔南。
“不管是不是,这条路肯定不对!咱们赶紧回去吧!”这地方真有点渗人呢!要是出来个怪兽什么的……
“什么人!”护卫突然大喝一声,白谔南吓的立刻看了过去。
尼玛真是乌鸦嘴啊!野兽没来,倒是来了一群蒙面大盗啊!那锃亮的大片刀,真特么骇人啊!老子怎么办,怎么办!
白谔南立刻扫视自己身边,擦,干净的连根头发都没有!额,这马车上的座椅貌似能拆下来,不过,怎么这么结实!
白谔南这边还在拽座椅呢,那边竟然一声不吭的就打上了!噼噼啪啪,刀光剑影,飞来飞去——卧槽这是断肢吗!!
白谔南吓的立刻将血淋淋的断肢扔了出去,啪的就砸在了浴血奋战中的护卫脸上!
对不住了兄弟!我真不是有意的!
白谔南也没空去拽凳子了,他趁着护卫把土匪们拦到离马车较远的空档,赶紧下了马车,心里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撒腿就往两遍的树林里跑。
“那边!追!”
只听身后有人大吼一声,白谔南就玩了命的狂奔起来。这树林里树枝高高矮矮的,白谔南被刮得够呛。因为昨晚的激烈运动,外加刚才坐马车的颠簸,白谔南现在一跑起来,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啊!
生不如死,也不能死啊!老子的命怎么这么衰啊!山贼土匪什么的,怎么就这么碰巧呢!这苏魉一不在身边,保证摊上倒霉事!
“站住!”身后的人是穷追不舍。
站你妹啊站!你当老子是小学生啊让站住就站住!老子混了这么多年,打架练得没怎么样,逃跑的功夫可是无人能及的!你要不会飞啊,休想跑过老……啊!
“啊啊!”眼前突然从天而降一白衣男子,吓的白谔南尖叫起来。
白谔南真想抽自己嘴巴子,怎么就这么乌鸦嘴呢!你特么装天使呢!就你那狗屎样!老子不会换个方向跑啊!又能耐你再非!找个树杈多的地方跑,卡死你这带膀儿的!
当然了,白谔南怎么会如愿呢!白衣面具男伸手直接抓向白谔南的脖子,白谔南想也没想就闪身躲开了!
躲开了!尼玛竟然躲开了!
白谔南放佛浑身充满了力量,他顿时想起了自己还是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比如刚来男儿国的时候,对付那几个光头大汉!虽然最后还是落跑了……但是也不代表自己完全没有战斗力啊!只不过后来总是见到飞来飞去的神人,白谔南被打击的什么都忘了。
白衣男子似乎也很诧异白谔南怎么躲过了他的手,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白谔南继续撒腿跑!
往哪跑?这次老子偏要向原来的路跑!不然小苏一会来找我,又找不到人了!而且那边还有护卫大哥们!土匪什么的,都是废物一群!
白谔南自信心极度膨胀,他认为追了半天都追不上自己的土匪,肯定战斗力很差。他要是往回跑,也许还能抢一把大刀什么的跟这白衣变态男抵抗一阵子!
283.就算尸体老子也不会留给你们糟蹋!
于是这就如了白谔南的愿,他往回没跑几步就碰见了追了上来的蒙面男们。还好只有两个人。
那带血的大刀还是让白谔南心中一顿狂跳,以前打架也不是没见过血,但是拿这种凶器的太少了,要真是上西瓜刀,也没人真的用刀刃那边砍啊!武器什么的,一般就是板砖而已。
板砖?白谔南一瞄身边的碎石,心想自己也不能空手和人家打啊,于是立刻搬起了一块最大的石头,刚刚举过头顶,还没等扔呢,突然听见自己的老腰咔吧一声!白谔南暗叫糟糕,这石头显然是丢不出了,于是他就向后一扔!
“啊!”
一声闷哼,吓的白谔南捂住腰就跳开了。他一边躲着蒙面男的大刀,一边看了一眼刚才身后的位置,原来是那个白衣男子竟然被他扔的石块砸了脚!
“噗——瞧你蠢的!”白谔南还有闲心笑呢!没等他奚落完白衣男子,这边蒙面男的大刀就砍了下来!
“咔嚓!”好在白谔南的本能反应还算灵敏,不过替他挡刀的小树,立刻就被砍成了两半!
这刀够锋利的啊!白谔南看的心惊肉跳!
“护卫大哥!小苏!救我啊!”白谔南一边喊着,一边继续往回跑。
什么抢刀啊都是做梦呢!这打架就是怕不要命的!白谔南为了躲开两人的攻击就已经很困难了,哪有功夫去抢刀啊!不过他还是小瞧了悲催的白衣男子,人家又是轻轻一跃就拦住了白谔南的道。
这次白衣男没用手去抓,他直接用手中的软件抵住了白谔南的喉咙。白谔南被吓得脚下一滑,那剑立刻就在他的脖子上割出了一个小口子。
脖子一凉,白谔南感觉自己的大动脉被割开了似的,吓的他一动不敢动,冷汗唰唰往下流。
“有,有话好好说。”白谔南连口水都不敢咽,生怕喉咙一动他就归西了。
身后的壮汉也把刀抵在了白谔南的腰间,白谔南的脑中立刻浮现出自己被砍成两截的可悲场景。要是必须死,一定要求他们给个全尸啊!全尸什么的,说不定还能再穿越一次呢……
“你,该死。”白衣男子缓缓地说道:“不过不会便宜你的。”
啊?擦个圈的!怎么又是要我死的主儿啊?老子到底有多少敌人啊?
“挑了他的脚筋,绑好了带走!”
“别!给个全尸行不——啊啊!!卧槽你……妈!”
被砍到脚的白谔南瞬间倒下,壮汉解下腰间的麻绳就将白谔南给捆了起来。血很快就在裤子上晕开了,然后一滴滴的低落。白谔南被壮汉抗在了肩膀上,刚想挣扎叫骂就被白衣男子一掌给劈昏了……
“轰隆隆——”
白谔南一个激灵,就被打雷声给震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想了想,突然记起自己的遭遇,瞬间就张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立刻把他给震住了!
五六个衣不遮体的,脏兮兮的男人把他给围了起来,他们眼露饥渴,有的人身下已经挺起了肮脏的器官,赤裸裸的露在身外!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白谔南想动动,脚部的巨痛立刻就引得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而这声惹得这些乞丐顿时扑了上来,这时白谔南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滚开!给老子滚开!”白谔南可不想被这些恶心的老乞丐给糟蹋了,他的手被绑在身后,可是腿却没有绑住。
虽然脚筋可能被割断了,但是腿还没废。白谔南忍着巨痛,屈起双腿就是一顿用力狠踹!
“啊啊啊!老子可不想被你们奸尸!”
脚一定断了,断了!白谔南在心中哀嚎着,但还是用力将扑上他身子的乞丐踹开。
“嘿,我就喜欢这样的小骚蹄子!”一个乞丐淫笑着,还是抓住了白谔南不断乱踹的腿。另一个乞丐也抱住了白谔南的腿,抱上了就开始又亲又啃!
“操!滚开!”白谔南再怎么挣扎,也敌不过五个乞丐的十只手。
一个乞丐扑在白谔南的身上,咬了一下白谔南的乳头,竟然意外的吸到了奶汁!他像得到了珍宝似的,高叫一声“这小蹄子有奶啊!”就用手勒住白谔南的胸猛吸!
“啊啊!我操你妈!”白谔南怒吼一声,结果遭到了一个乞丐甩了个耳光!
白谔南愣了一下,突然间就像发了疯一样嘶吼着,一个大翻身,竟然挣脱开了其他人的压制,直接滚到了那人脚下,狠狠的咬住了那人的小腿!就在那人的嚎叫声中,他咬下了那人腿上的一块肉,然后又滚着躲开了那人另外一只脚的狠踹!
白谔南吐掉嘴里的肉,用力的挣脱着手上的麻绳,并用撕破喉咙的力量大叫着:“苏魉!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
可是苏魉还没出现,那群乞丐就发疯似的朝白谔南踹了过来,每个人都用脚狠狠的踩踏,踢踹着白谔南,像是帮受伤的乞丐泄愤一样,踢得白谔南嘴角都溢出了鲜血,眼前一阵阵发黑。
“啊!!”随着一个乞丐的尖叫声,一泼滚热的液体洒在了白谔南的身上!
是血!
白谔南睁大眼睛,看着一个又一个乞丐在眼前尸首分离!不断喷血的断颈,滚落的人头,白谔南呆住了,他看着所有乞丐倒下,直到最后那“死神”跪在了自己身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又迟到了。”
白谔南装作无所谓的笑着答道。
看着白谔南那流血红肿的脚,以及他身上那些被殴打的痕迹,苏魉死死的握紧拳头,拼命压抑自己体内狂躁暴乱的血液,用最温柔的动作帮白谔南解开了困在他手腕上的粗绳。
就在苏魉刚想抱起白谔南的时候,白谔南突然用破掉的嗓子大吼道:“啊!身后!”
苏魉的身后是一支极速飞来的箭!
白谔南叫“身”字的时候就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感觉那箭马上就要射中苏魉了。那种无力的悲凉感,让白谔南用尽全身力气喊完后,就昏了过去。
284.若不能好生休养,这脚恐怕是要废了……
白谔南醒了。
他是被梦中浑身不断流血的苏魉给吓醒的。白谔南猛地睁开眼睛,好不容易将因梦境而变得急促的气息喘匀后,才暗暗庆幸到,这只是个梦。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昏倒之前的事情,他紧张的立刻坐起身。
“苏夫人,您慢点。”
白谔南转头,上前扶住他的并不是苏魉,而是一个面生的穿着将军府下人衣服的中年男人。
“苏魉呢?他在哪?他怎么样了?”白谔南抓住下人的衣袖,声音中充满了焦急。
下人恭敬的说道:“苏公子在隔壁的房间内休养,苏夫人您还是躺下歇着吧,毕竟刚刚醒来,还是少动为好。您躺好了,奴才为您去叫御医。”
“不用叫御医我没事。”白谔南说着就要下床,可是这腿一动,钻心的疼痛就冲上了大脑,疼得白谔南立刻惨叫出口。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自己双脚流血的可怕画面,白谔南甩了甩头,咬牙不再出声。这嗓子倒是把下人给吓坏了,他连忙朝外喊道:“快来人啊!去叫御医大人!”
白谔南不顾下人的阻拦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一双被包扎成粽子的下肢就出现在眼前。从膝盖一直到整个脚,都被白色的纱布缠的结结实实的。白谔南又试着抬了一下腿,发现双腿除了疼痛,还像灌了铅一般沉。别说下床去隔壁看苏魉了,就是把这腿换个位置,都难为死白谔南了。
正当白谔南犯难的时候,御医匆匆赶了进来。白谔南转头瞧了一眼,竟然是那个上官茶苏收了几天的徒弟。
“公子您感觉怎么样?”这位御医收到上官茶苏的影响,不叫白谔南为苏夫人。
不过这些细节白谔南都不在乎,他抓住御医,问道:“苏魉他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我记得他好像中箭了!有没有伤到要害位置?”
白谔南醒来后没能看见苏魉,这心里就一直隐隐的不安着。要是苏魉没事,他肯定会守在自己的床边的!
“苏公子确实中了箭,而且还是两箭。”
“什么!两箭!那他怎么样了!”
御医被白谔南拽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好不容易搬开白谔南的手,安抚情绪激动的白谔南道:“这两箭都没有伤到主要的内脏。”
“还好还好。”白谔南摸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突然皱眉问道:“那他现在是在睡觉还是……昏迷?”
御医略显为难,想了想才说道:“实不相瞒,苏公子将您带回来后,倒下就没醒来过。”
“多久了?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没伤到内脏吗?难道是失血过多?”白谔南抓紧自己胸前的衣服,感觉拳头都有些颤抖。
“至今为止,应该有四个时辰了。昏迷不醒的原因有很多,失血只是其一。苏公子虽然身上很多处伤口都没有伤及要害,但是对方使用的兵器上,都涂有剧毒。而且你们回来时正下着大雨,这雨水虽然也相当于帮助伤口冲洗毒素,但另一方面也让伤口感染,因而引起了苏公子的发烧症状。”
“有,有生命危险么?”白谔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御医摇摇头,回道:“从脉象等状况来看,只要苏公子能在明早前醒来,一切就都没有问题。可是……”
可是?白谔南最怕的就是这个词!
“就怕苏公子留下什么后遗症啊。”御医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那去找上官茶苏啊!去找神医啊!”白谔南突然大吼起来,并说什么都要下床去看苏魉。
御医和下人拦着白谔南,很为难的说道:“我们并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神医啊!”
“卧槽!那,那去找皇上!皇上知道!尼玛小苏要是落下个什么毛病!谁都别想好好过!”
“公子,公子您别冲动!这下床走动是万万不可啊!您的脚伤更为严重啊!若是不好好休养!您下辈子就再也不能站立了!”
御医的话一下子惊住了白谔南。他不挣扎了,被下人弄到床上,恐慌的神色再次跃然于惨白的脸上。
“你说什么?我,我不能站立了?”
御医解释道:“您的脚筋几乎都断了,好不容易接好,您可不能随便乱动脚了啊。而且您的右腿小腿骨断了,左边膝关节错位,都是刚刚接好的,千万不能用力啊!”
这么严重?白谔南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踹乞丐的时候太过用力,但是那时脑子乱作一团,就算脚和腿痛的要死,也没空分神去管它们啊。
“那我,完全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御医想说八成的把握,不过一想白谔南的情绪那么激动,还是不要说实话让他担心为好。于是他说:“只要您不动它们,让它们好好的重新长好,那么痊愈基本是没有问题的。”
白谔南可算放下了一点点的心,既然自己能好,他就不在乎了。
“我要去看苏魉,你们能不能弄个担架什么的给我抬过去?”
看着御医皱眉,下人有些为难,白谔南立刻补充道:“我可是他夫人啊,要是我在他身边,跟他多说说话,说不定他能快点醒过来呢!”
“那,好吧。”御医觉得白谔南说的也有道理,就找人去背白谔南过去。
本想叫个有力气的护卫来的,可进门的却是尚沐。
“白兄,我尚沐真是个废物!”尚沐进门就请罪,白谔南忙架起要跪下的尚沐,说道:“别这样别这样,这事不怪你。啊对了,你的护卫怎么样了?”
“死了。”尚沐有些难过的错开了目光。
“对不起,要不是我乱指路,那两位大哥也不会受连累……”想到那两个长相憨厚的忠心护卫,白谔南就赶紧心更痛了。
白谔南是个讲义气的人,虽然那两个护卫不是他的好兄弟,但也是因为保护他而牺牲的,这种感觉,比腿伤更让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