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栋霖露出雪白牙齿，“好的！”
看着人高马大的戴栋霖，兴致高高的和那些孩子玩的那么开心，本是开心笑着的林霜曜，嘴角开始嚼着苦涩。
如果那时我执起你的手，而不是给你一拳，我们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呢……
第13章
晚上回到家中，小人因玩的太疯，没吃晚饭就沉沉睡去。
戴栋霖把小人照顾好后，也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学长，该吃晚饭了。”林霜曜走到戴栋霖身边，说道。
戴栋霖答应了声，并未动。
“很累吗？”林霜曜半蹲，抚摸着戴栋霖的脸颊。
戴栋霖皱眉，“没有。”
“怎么了？”林霜曜轻声问道。
戴栋霖站起，转身说着：“没什么。”
林霜曜苦笑。
饭厅。
佣人已经摆好菜肴，碗筷，垂首站在一边。
戴栋霖坐下，“你还不来吃吗？”
林霜曜走过来，坐在戴栋霖身旁。
戴栋霖斜眼看了下，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我今晚不睡你房间了。你另外给我找间房。”
“哦？”
“万一笑笑晚上醒了，我不想她来找我时，看到我们睡在一起。”
“这有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
戴栋霖动作一滞。
林霜曜看似好像没注意到，依旧继续吃着饭。
“你究竟想怎么样？”戴栋霖看着手里的碗筷，沉声问道。
林霜曜吃了口米饭，“没想怎么样啊。”
戴栋霖放下碗筷，抬头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佣人们低着头，没有动。
林霜曜轻擦下嘴角，“下去吧。”
佣人们才依序退下。
戴栋霖冷冽着嘴角，“这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林霜曜举起高脚杯，轻抿一口。
戴栋霖冷冷的看着林霜曜，没有开口。
“哦，是说佣人们的态度吗？学长没有必要在意，我们又不会在这常住。如果学长真的不中意这批佣人，那我明天就把他们都换掉。”
戴栋霖也举起酒杯，晃着杯中的液体，没有搭腔。
“那是怎么了？”
看着杯中鲜红的液体，戴栋霖缓缓开口：“林霜曜，你到底想把我逼到什么地步才满意？”
“学长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戴栋霖一口喝尽杯中液体，“笑笑为什么会知道？”
“哦，这个啊。在玉衡山的别墅就知道了。”
戴栋霖握紧手中的杯子，“你是说笑笑当初就知道那个人是我了。”
“学长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戴栋霖手上松了松，“果然。”
“笑笑很聪明。虽然当初她矢口否认那个人是你。其实她是知道不能说出来。”
戴栋霖低下头，发丝遮住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时就知道了。”
戴栋霖嘲弄道：“是啊。你林霜曜怎么会被骗呢。”
“那可未必。”
戴栋霖眼皮跳了下，“吃饭吧。”
“学长没有事要说了吗？”
戴栋霖执起碗筷，“还有什么事要说。”
“小公园。”
自林霜曜吐出这三字后，戴栋霖的神色没变，“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以为学长会说些有关今天的感想。”
戴栋霖吃了口菜，细嚼慢咽，“又不是小孩子，出去玩下，回来还要写周记，作总结，说感想。”
林霜曜弯了弯嘴角，“确实。”
两人默默的吃着饭。
晚上，两人终是分开来睡。
半夜，小人的房门被打开来，嗒嗒的拖鞋声，在寂静的深夜很是清晰。
戴栋霖起床，开门，看着走到楼梯处的小人的背影，“笑笑。”
小人被惊的一纵，“谁？！是爸爸吗？”
戴栋霖走到走廊月光处，“吓到你了？”
“爸爸，你怎么……”小人奔到戴栋霖身边，探头看了下戴栋霖出来的房间。
戴栋霖没有理会小人没说完的话，只是抱起小人，“笑笑是饿了吗？”
“是啊。”小人搂住戴栋霖的脖子，“爸爸给笑笑下面吃。好久没吃爸爸做的面了。”
戴栋霖抵了下小人的额头，“好，爸爸给笑笑做。”
下楼时，小人看了眼林霜曜的房门，幽光一闪。
饭厅，小人坐在面向厨房的椅子上，不着地的小白腿在空中晃荡着，眼睛紧盯背对着她忙碌的戴栋霖。
戴栋霖端着热腾腾的晚走了出来。
小人使劲嗅了嗅空气，大叹：“好香啊！”
“要小心烫。”把碗放下，戴栋霖拉开小人身边的椅子，提醒道。
小人呼呼的吹着热面，点点头。
戴栋霖疼惜的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小人。
抱着碗喝完最后一口汤，小人打着饱嗝，“我吃好了。”
戴栋霖抽了两张纸巾，擦拭小人嘴角，“吃饱了吗？”
小人点点头，回味般的眯了眯眼睛，“真是太好吃了。”
“小马屁精。”戴栋霖点点小人的脑门，笑骂说。
小人顺势歪了脑袋，“哎呦。”
父女两个笑成一团。
站在二楼阴影处的人，转身回了房间。
翌日。
三人静悄悄的吃着早饭。
饭后，林霜曜说有事要外出，戴栋霖父女俩则留在家中。
戴栋霖陪着小人在客厅看动画片。
“爸爸，我们是不是要在这过春节了？”
小人冷不丁冒出的话，让一直没注意到日期的戴栋霖，猛然发现，现在离春节已经不远了。
“笑笑不想在这过春节吗？”戴栋霖捋了捋小人落下的碎发。
小人望了望落地窗外，回过头看着电视上，“也不是……”
“只是笑笑想和妈妈一起过，是吗？”戴栋霖淡淡替小人说着未说完的话。
小人转头，摇晃着脑袋，否认道，“不是的……”
“那是什么呢？”戴栋霖没有看小人，听不出情绪的语气。
小人扑入戴栋霖的怀中，“爸爸。”
戴栋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不会再离开你。”闷在怀中的小人，鼻音甚重的说着。
“你果然是知道了……”戴栋霖喃喃说道。
小人抬起头，“是的。那天我就知道了。”
戴栋霖别开脸，“那为什么……”
“因为笑笑知道，爸爸不希望笑笑知道这件事。”脆脆的童声，带着过于早熟的气味。
戴栋霖的眼角变得湿润，清了清嗓音，“笑笑，爸爸……”
“爸爸，我们离开这里吧。”小人打断戴栋霖的话，提议说。
戴栋霖转过头，“离开这？”
“嗯，离开这。”小人重重的点点头。
“笑笑不是很喜欢林叔叔的吗？”戴栋霖摸摸小人的发心。
“可是林叔叔对爸爸并不好。”小人毫不犹豫的说道。
戴栋霖的手一顿。
孩子是敏感的。或许她并不清楚戴栋霖和林霜曜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但是在她明亮的眼中看得很清楚，自己的父亲并不开心。
“笑笑……”戴栋霖搂住小人，“好，我们离开这里。”
小人回抱住戴栋霖。
“真是感人至深的父女情深啊。”
戴栋霖父女二人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第14章
丁筱羽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戴栋霖父女二人。
冬日的阳光照射在丁筱羽身上，看起来很温暖。
可惜……
“戴栋霖你要走吗？”丁筱羽虽然在笑，但声音很冷。
就像冬天的太阳，虽然在发出光芒，却依旧遮不住冬日的寒意。
戴栋霖站起，“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丁筱羽侧身，“你听到了吧。他没有否认哦。”
站在离门稍远处，一直都被丁筱羽挡住的人，出现在戴栋霖父女的面前。
“林霜曜……”戴栋霖心里咯噔一下。
坐在沙发上的小人，也打了个冷颤。
林霜曜冰冷着表情，只是站在那里和戴栋霖对视，并不说话。
“你都听到了。”戴栋霖说的是肯定句。
林霜曜转过目光，“你赢了。”
丁筱羽笑容明媚，“是呀，学长没有让我失望。”
林霜曜没有再说话，只是向二楼走去。
“学长，走吧。”丁筱羽掠开盯着林霜曜背影的眼睛，开心的说道。
“什么意思？”戴栋霖疑惑道。
丁筱羽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进来，刚刚还带笑意的声音，沾染了冷清，“如你所愿。现在送你们走。”
小人抓住戴栋霖的裤子边缝，怯怯开口，“爸爸……”
戴栋霖安抚的拍拍小人的手，“你说送我们走，是送我们去何处？”
“离开林霜曜的身边。你放心，这次他不会再找你们。”丁筱羽转身，“还不走吗？还是说你舍不得离开了？”
终于露出本性了，戴栋霖嘴角微扬。
“笑笑，我们走吧。”戴栋霖弯下腰，抱起小人，毫不眷恋的走出这座房。
黑色的车静静停在门口。
戴栋霖抱着小人坐入后座。
副驾驶上的人转身，“戴先生，想去哪里？”
“丁筱羽呢？”戴栋霖问道，“她不亲眼看着我离开，她就放心了吗？”
“戴先生，小姐还有事已先离开了。小姐临走前吩咐，我们只要把戴先生送到您自己想去的地方就行了。如果您不想走，我们也会遵照您的意思。”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不卑不亢的回答着。
戴栋霖吐出了一个地名，车子缓缓的开启，扬尘而去。
将近小区门口，戴栋霖打开了后座窗。
“爸爸，冷。”小人缩了缩脖子。
戴栋霖面向窗外，带着歉意的说：“抱歉，笑笑。爸爸只是想吹吹风。”
后车窗上扬关起，黑车刚刚经过之前戴栋霖去过的咖啡屋。
把戴栋霖二人放在目的地，坐在副驾驶座的金丝眼镜男人，向戴栋霖微欠身，便转身坐入车中，离开。
“爸爸。”小人昂头看向目光深沉的戴栋霖。
“怎么了？”戴栋霖蹲下，与小人平视。
“这里是不是我们上次来玩的地方？”小人环顾四周。
戴栋霖摸摸小人的头，“是啊。上次在这里玩得很开心，所以爸爸想笑笑如果再来这，会很开心的。怎么，笑笑不喜欢吗？”
小人摇摇头，“没有。笑笑很开心。那笑笑现在能去玩吗？”
戴栋霖点头，“去吧。爸爸在附近走走，过会来找你。不要乱跑哦。”
小人答应了声，向嬉闹的孩童处奔去。
正在玩的孩子们，看到小人，也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戴栋霖。
戴栋霖对在旁边看着的大人扬声说道：“拜托帮我看下笑笑。我过会就过来。谢谢了！”
上次就对戴栋霖印象深刻的女人们，笑回道：“好的。”
戴栋霖微笑点头，转身离开。
步进附近的小区，戴栋霖走入一栋楼。
从电梯里出来，一个人站在门口，对戴栋霖欠身，“您来了。”
戴栋霖哼了声，走进已敞开的大门……
没多久，戴栋霖回来。
“笑笑。”
小人回头看，“爸爸。”
“笑笑，我们要走了。”戴栋霖走上前，对在旁的大人再次道谢。
小人答应了声，和正在玩的孩童们道了别 ，牵起戴栋霖伸出的手。
父女二人离开小公园，戴栋霖招了辆出租车。
“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小人看着不断后退的街边建筑物，问道。
戴栋霖也看着窗外，“回家。”
第15章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子，但很清雅也很干净。
“爸爸，这不是我们的家啊？”小人看着大门里的房间景象，说着。
戴栋霖步入房门，在玄关处换下鞋子，“不，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回来了，妈妈。”戴栋霖在心里默默说道，“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客厅里似乎出现了一个清秀的女子，正在对戴栋霖浅笑着。
年三十那天，A市下起了鹅毛大雪。
小人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一直趴在窗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笑笑，快过来吃饭了。”
小人圆睁着大眼睛，小嘴微张，从窗台下来，“爸爸，雪会一直下吗？”
正在往桌上摆菜的戴栋霖，抬头看了下窗外，“不知道啊。”
小人又看了眼窗外。
戴栋霖笑了起来，“笑笑，如果雪停了，爸爸带你去堆雪人好不好？”
小人拍着手，叫着好。
小小的屋子里，父女俩坐在热气腾腾的饭桌边，吃着年夜饭。
屋外飘着雪花，远处传来鞭炮声。
饭后，小人继续趴在窗台边，看着窗外。
从厨房里出来的戴栋霖，站在沙发边，擦着湿手。
茶几上的电话，响起。
戴栋霖看了下号码，停了片刻，才接起。
放下电话，戴栋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爸爸，雪停了！”小人从窗台边，跑到戴栋霖身边，眼睛亮晶晶的。
戴栋霖笑笑，“好，笑笑快去穿衣服。”
小人欢快的跑进房间里。
戴栋霖也回房添了衣服，从书桌上拿起塑料袋。
小人已经穿戴整齐，在玄关处换鞋了。
走出楼道，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
小人缩了缩身子，戴栋霖正正小人的围巾和帽子。
“来，笑笑我们堆个漂亮的雪人吧。”
小人用力的点点头。
雪人堆好后，戴栋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节胡萝卜，两个黑色纽扣。
“咦，爸爸，你怎么还带着这些。”小人疑惑道。
戴栋霖边给雪人装上鼻子和眼睛，边说道：“看，这是雪人的鼻子，这是眼睛。”
小人开心的看着，“是啊！”脱下自己的帽子给雪人带上，“小雪还有帽子。”
戴栋霖打开塑料袋，拿出烟花棒，点燃。
在雪人的两侧插上，“这是它的手。”
小人拍着手，“好漂亮啊！”
“笑笑也有。”戴栋霖给小人手里的烟花棒点燃。
小人在雪地里，跑着，叫着。
戴栋霖手里拿着烟花棒，看着小人，火花照耀着戴栋霖的笑脸。
把所有的烟花的燃放完，戴栋霖轻轻唤道：“笑笑，该回家了。”
伸出手，小人跑近，牵起。
“笑笑，明天我们要去个地方。”戴栋霖抓紧小人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