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全家人的平安,最不能让他容忍的是岳骥是带着对他误会死不瞑目。其实他求过赝品,只要岳骥复活,他相信赝品是无辜的。可岳骥死的太
久已经不可能复活,岳冬不信,认为赝品是存心见死不救,因此闭口不言,消极以对。
赝品将岳冬推到在地,泄愤般撕扯他的件衣,并说:“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你凭什么质疑我!你没有资格。”
赝品粗暴的将岳冬扒光,狠狠进入他,在他体内发泄他的委屈。岳冬起初并没抵抗,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赝品,可赝品对他施加的痛苦让他
忍不住挣扎起来。这行为更加刺激赝品,他扬手就是几个耳光,打得岳冬七荤八素。在这充满暴力的交合中,岳冬始终没有出声。
我本想多观察一阵,可我实在看不下去,在呆下去我一定会去阻止赝品的暴行。像岳冬那样的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我高估了我自己,我现
在拿不准,赝品究竟是因为我怀疑他而伤心才对岳冬做出过激行为,还是太了解我,做戏给我看。
我回了王府,把这件事告诉北、极、光,他们一致认定赝品是在做戏。他们是赝品的对立面,这个结论在我意料之中,而意料之外的是极夸赞我
这次做的恰到好处。既然没有证据,又不能随便处理掉唯一的同伴,在这种情况下,诛心是上册。可他也担心,赝品的特殊性,他会相信人类的
誓言吗。
我从没跟赝品探讨过这种问题,不知道他是否相信天谴。我曾经也不信,但现在信了,或者应该说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做了太多错事,所以我
失去了东方凌鹫。至于赝品,就算他不相信违背誓言的报应,至少他已经知道我在怀疑他,这份打击足以。我不想再纠结下去,我真的好累、好
累……
第百六十三章:脱变的友情
一路下来严召可越发觉得李宏德不对劲。由于非常时期,不容他们享受生活,可每到夜宿时,只要有条件,哪怕再简陋,李宏德都要洗澡。赶了
一天路,清洗一下并没错,可李宏德是被人伺候惯的,不应该避讳有人为他沐浴更衣,可现在李宏德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而且他洗的太久,久到
不得不让严召可在意。
李宏德是太子,千金之躯不是什么人都能亲近,可严召可不同,他们从小长到大,除了君臣关系,严召可更像哥哥一样照顾、疼爱着李宏德。一
同读书、习武,两人相处久了,免不了有肢体上的接触。那时很自然,现在……严召可越发在意这些现象背后隐藏的东西。
他们行至某个县城,地方官为他们提供最好的住处,让他们好好休息。入夜,又到了李宏德沐浴的时间,小小作为李宏德的贴身护卫,站在院门
外把守和他的职责很不相称,但在严召可看来,应该在远点才妥当。
“小护卫,你也一路辛苦,这是官邸很安全,你下去休息吧。”
“谢谢严大人的体恤。”
小小出发前,莫黑白告诉他,严召可已经从冬影那里知道他就是假扮太子的人,这一路上要想对太子下手没那么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严
召可最大的弱点在于他是正人君子,同情心有时也会要人命。既然是冬影提醒严召可要小心他,那莫黑白就利用冬影让严召可小心提防的同时多
一份同情。莫黑白做到了,冬影听了小小的遭遇立即给严召可传信,但这个信在半途被莫黑白的人做了改动。将后半截,小小想取代李宏德的野
心给删了。等消息传到严召可这里就成了:小小有着不幸的过去,才厌恶达官贵人,后受到莫黑白的蛊惑,承诺为他办事就能让他重新做人,才
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小小也是可怜之人,本质并不坏,让严召可酌情处理,不到万不得已,不必赶尽杀绝。
就是这点改动,加上小小到目前为止都很安分守己,这使严召可对他戒备的同时也抱有一丝怜悯,这种怜悯让小小有机可趁。既然严召可说这里
不需要他,那他就去办他的事。这一路走得太顺,该给他们添点刺激。
小小痛快的接受严召可的好意,到让严召可意外,可翻回来想,一路上小小并没做过任何对李宏德不利的事。提防小小乃是冬影的意思,一路上
他也旁敲侧击的跟小小谈过话,这孩子很避讳过去,除此之外他没看出有其他问题,谨慎期间他还是让人暗中监视小小。
打发走小小,严召可在院内转了一圈,叮嘱一下在园内守卫的人便进入浴室,穿过更衣间,严召可蹑手蹑脚来到沐浴室门前,透过门缝往里瞧。
偷窥皇室沐浴可是大不敬,但他太担心李宏德,所以他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
成为人质的日子让李宏德不堪回首,那份屈辱如烙印般,不管他怎么清洗都洗不掉。突厥大军被不明怪物吞噬,穆克肯定也难逃一死,现在除了
他没人知道那个秘密,他以为他会好起来,可魔障在他心中生了根,越扩越大,让他越陷越深。明知病在心中,他还是用力擦洗身体。
“够了!不要在搓了。”随声而至的人令李宏德猝不及防。这些天他一直拒绝近身服侍,他是太子,他的话没人敢违背,可如今有人违背他的命
令,看到他狼狈的一面,震惊过后,李宏德难压心头的恐慌,用力甩开严召可制止他自虐的手。“放肆,谁允许你进来的!”
李宏德不曾跟严召可红过脸,甚至都没大声说过话,如今他却拿太子的身份来压他。
严召可怔愣住,他看到李宏德眼中极力隐藏的窘迫,松了手,缓缓退离木桶,单膝跪地。“臣……冒犯太子,罪该万死。”
李宏德嚷完,早被自己的态度吓住,可话已说出,覆水难收见严召可对他行君臣之礼,心中很是难过,可净身沐浴的状态让他心慌意乱,脱口而
出:“下去。”
“是。”严召可恭顺的答着,退出浴室,双手轻轻掩上门。他肯定李宏德有事满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他不说,让他无从帮起。照目前的
情况看,他想带李宏德暂避一时的计划更难实现。就这么回京,他们又会面对怎样的形式?严召可站在门外隐忧片刻,还是决定先离开,他在这
里会让李宏德感到压抑,而屋内的李宏德,听到严召可离去的脚步声——那是严召可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就是走给李宏德听。
李宏德听到远去的步伐,精神这才放松。他将自己蜷缩在水中,只将鼻子往上的部分露出。回来这么多天他都没哭过,此时却心酸的很。严召可
固然逾越规矩也是出于关心,明明他也需要被人关心,却自己竖起一道墙将严召可的好意隔开。他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就算有困难都会能到
周围人的帮助,可这次的事,他不知该跟谁说,谁能为他驱除心魔,谁又能为他保守秘密。他害怕那件事传到他父皇、母后的耳里。他害怕关心
他的人知道,就像严召可。他不是不信任他,就是太过在乎,才不敢让他知道。还有他的父皇,是那么完美的人,是他一生努力达到的目标,如
今那个叫穆克的男人却给他添了一笔永远无法抹去的黑。
此后,李宏德更加回避严召可,两人更显生分。
他们在赶路,不能久宿一个地方,在此休息一晚便启程。离下一个县城还有三日路程,怎么赶都免不了露宿。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野外安营过夜
,可这个夜晚很不太平。一切都从小小的主动搭话开始。
小小从不主动说些什么,可今夜他确跟严召可说了许多。其实也不多,只是和平时的少言寡语相比那几句就不少了。常言道:话不在多,贵在精
辟。
“严大人可是在为太子的事烦恼?”
……
“听说严大人是太子的至交、心腹,可在下官看来似乎有些生疏。”
……
“身为太子遭遇那样的事,恐怕只有严大人的关爱才能抚平殿下身心的创伤。”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人都能听出小小知道李宏德的症结,严召可刚想追问小小,他们的营地突然遭到攻击。无数黑影在他们周围窜动,打的他们
措手不及。
按理说,狼和野狗看到火堆不会靠近,可这些不怕。在火光的照耀下,人们甚至怀疑它们是从地狱钻出来的魔兽。它们太大了,比普通的狼和野
狗大上一倍,力量、速度也是倍增,军中的狗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野兽的突袭惊醒所有人,训练有素的太子卫队立刻反击。严召可从那些野兽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那是傀儡的血液,但又有不同,具体哪里不同
他说不上,但他知道这些野兽是被人为异化的。他立刻猜忌到小小身上,拔出佩剑指向小小。“是你干的?!”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小小说的肯定。将那些野兽异化的药是莫黑白调配的,他只是喂给它们,所以他也没算说谎。小小亮出双刀,背对严召
可。“这里交给我,你快带太子离开。”
小小的举动让严召可捉摸不透,一时无法判断那些野兽是否与小小有关,但有一点没错,他必须赶到李宏德身边,这些野兽明显是冲着李宏德而
来。
小小的话有耐人寻味的地方,他不是让他保护李宏德,而是带他离开。小小是在暗示什么?还是随口那么一说?不管是那种,都让严召可意识到
这是一次极其危险的机会。他趁乱带走李宏德,有可能会中孤军之计,可就这么被动的回到京城,‘主人’状况尚不明朗,若还保持边界时的状
态,京城更加危险。这个决定很难下,一旦做错,李宏德性命不保。最终严召可还是选择能自己控制的命运,他护罩李宏德逃离大军。其实也称
不上逃离,太子卫队本就被野兽冲乱队形,卫队统领命令大部分人拦截对抗野兽,让严召可带一部分精英护送李宏德先走,所以他们与大队的分
离极其自然。
半宿的恶战,天亮才平息。百余人的太子卫队清点人数后也就剩下十来个人,一个字——惨。攻击他们的野兽半数都是被小小斩杀,统领张安很
是钦佩小小的能力,可惜此刻不是论功的时候,他们重整队伍,轻伤的归队赶追太子,重伤的原地休息等待救援。小小没有受伤,且体力充沛,
张安派他快马加鞭到最近的城池调兵替补伤亡惨重的太子卫队。任务分配后,各自上路。张安他们前行没多久便遇上先一步护送太子离开的人,
询问之下张安大惊失色。原来他们护罩太子逃离兽群不久,遭受两只野兽的伏击,太子和严召可都在混战中滚下山坳,等他们杀死野兽,下山找
人发现两人都不见了。这个消息可急坏张安,他立刻带人顺着李宏德和严召可失踪的地方搜索。
“为什么要躲开他们?”在林间飞奔的李宏德不明白严召可的用意。
“那不是一般的野兽,必定有人操纵,卫队目标太大,离开大队,暗度回京城反而安全。”
严召可的解释不无道理,李宏德也没质疑。最近诡异的事情太多,他没追问那些野兽是什么。他不知道,严召可也不见得就知道,所以他没问,
他只知道严召可有能力斩杀它们就足够了。说来奇怪,他和严召可一同习武这么多年,从不知道严召可这么厉害。难道他一直满着他?为什么?
他想问,却没能问出口。那夜在浴室他对严召可的口气很凶,这件事让他介怀,他不知该怎么向严召可道歉。说自己心情不好?严召可一定会问
原因。那是他不能说的伤痛,偎于这些,他们的关系一直僵在某个点上。这些当然都是李宏德单方想法,严召可并没介意那晚的气话。
为了躲开卫队,为了拖延回京的时间,严召可选择绕远道。李宏德的心病也让他对回京产生迷茫,也就没介意严召可的安排。日子一晃过去五六
天,两人除了“累不累?”、“该吃饭了。”诸如此类的话,不曾闲谈过别的,这份沉闷让两人都不好受。这气氛主要来自李宏德对严召可的回
避。碍于身份,严召可也不好说什么,直到某个夜晚,李宏德从噩梦中惊醒,僵局才得到突破。
“你……听到什么了?”李宏德问的忐忑,他知道自己又梦到那个令他可耻的场面,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他梦语出声。李宏德不想严召可知道,
可从严召可恍然大悟的惊愕表情,怕是已经从他的梦语中知晓。
虽然只有只字片语,但加上李宏德连日来对沐浴的执着,严召可从中悟出李宏德痛苦的根源。突厥大军都阵亡在怪物手中,穆克也必死无疑,他
无法用大仇得报来抹去李宏德心中的阴影。严召可毕竟年轻,面对这种事他不知该怎样开导。焦急之中他顺从最本能的反应,他用自己的双手拥
住李宏德,他不忍看他独自被梦魇折磨的发抖。
“你讨厌我吗?像现在,我碰你,你也会觉得厌恶吗?”
被严召可拥在怀中,李宏德彻底呆住。莫名的温暖令李宏德冰封的防线急速溶化。严召可的怀抱、严召可的气息无不令他留恋,甚至可以说感动
。“不……不会……你不一样……”
“那就让我来帮你忘记他,让我为你洗去他。”
“洗去?”李宏德有些迷惑,他自己洗了那么久,搓掉几层皮都没洗掉那份耻辱感,严召可要如何为他洗去?严召可接下来的实际行动,让他明
白他的方式。最初,严召可的亲吻让他觉得惊诧,感到不可思议,可心底也有种期待,就是那份小小的期待让他没有抗拒严召可的救赎。
严召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如何做才能舒服他不知道,总归一切都是温柔的就对了。他让自己的吻遍布李宏德全身,让自己溶入李宏德的最深处
,他要用他的一切将穆克的阴影从李宏德心中连根拔除。
生涩的缠绵过后,两人头脑都清醒过来。对这件事的发生都感到骇然,他们从没想过他们之间会走上这条路。尤其是严召可,虽然李宏德在他怀
中对他说了句谢谢,可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在帮李宏德还是在害他。已严家的家教,这绝对的万死难赎其罪的事。
另一位当事人李宏德,他与严召可的心态略有不同。他一直把严召可当哥哥,现在他们却做出情人间才会做出的事。他认为严召可会这么做,完
全是在帮他忘记穆克,应该不是出于爱才抱他,但肌肤之亲的事实确实形成,两人以后该怎么相处?是忘记今天的事,保持以前的关系?还是…
…
严召可情急之下的治疗方式起了作用,李宏德是不去想穆克的事,他的注意力全转移到他们俩的肌肤之亲上。二人的关系一下跳入另一种尴尬的
境地。
自从那之后,两人都试图让关系回到从前,可做起来真的好难。尤其是李宏德,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关注严召可的一举一动。以前他看他很坦然
,现在却有种心虚。走到有人的地方,只要有年轻女孩和严召可说话,不管说什么他都倍加在意,总觉得她们会把他抢走。这种感觉让李宏德很
不舒服,持续好几天他才想明白,他是自卑。他虽然是太子,可他不是女子,单凭这一条,他就没可能竞争过任何一个女子。严召可称得上文武
双全,人又长得眉清目秀,正值适婚年龄,严家的家势也非同小可,一定有不少人提亲吧。虽然严召可从未跟他说过这些,但猜也能猜的出。没
发生这事之前,李宏德或许还会期待严召可的娘子是何模样、性情的女子,现在一想起来,他就觉害怕。为这他的意志又开始消沉,某日他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