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低程度,你连这点都应付不了,要怎么满足‘主人’。”
岳冬落了泪,他已经分不清这泪是来自身体还是心理。他是不甘心向现实屈服?还是在懊悔自己的幼稚?他痛苦,他无助,他在沙滩上不住翻滚
挣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无法承受这些。
“以后你还敢不敢再打‘主人’的主意?”
面对赝品的问话,岳冬已是心力交瘁,他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虫子对他的蹂躏暂缓,让他得以喘息,不能说话,他只好摇头。
“想借‘主人’除掉我你还没有那个分量。”赝品没能在‘主人’那里得到保证,他只好从岳冬这里索要,掐掉源头也是好的。
不管将来如何,反正岳冬现在是真心妥协了,眼含屈辱的泪水无奈的点头,认同赝品对他的讥讽。赝品赢了,惩罚该结束了,哪知那些缠绕他的
虫子,非但没有撤离,还往他身体里钻,岳冬顿觉全身都被蛀过一般,痛的连连惨叫,大汗淋淋。他想把它们抠出来,可抓掉的只是自己的皮,
全身的抽痛慢慢转移到背后变为胀痛。当他最后声嘶力竭的一声惨叫过后,一双暗红色的翅膀豁然展开,岳冬顿时解脱般力竭的趴在地上。终于
不再痛了,周围的地面满是他撕落的死皮。他木讷的看着自己身侧瘫软的巨大翅膀,身体的感觉很奇妙,似乎体重被分摊开。
“翅膀对于我和‘主人’只是装饰,就算没有我们也能飞。你就不一样。人的身体结构太过沉重,必须像鸟一样抽空才能飞得起来,不然过大的
翅膀你背部的肌肉也带不动。抽取你自身的肌肉、骨骼做翅膀的另外一个好处,不飞时你可以收起它,做个正常人。”赝品此刻的语气恢复平和
,像是忘记刚才的暴行。他伸出手,罩在岳冬头顶。“我教你如何收放它。”
岳冬在赝品意念的引导下,体会翅膀与身体的奇妙关系。再睁眼时,他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缩放翅膀。这个感觉很神奇,他体内被分成两部分,
平时都合在一起,想飞时,从肌肉到骨骼都被抽出一部分,集中在背部,展开就成了翅膀。
“去找‘主人’回来。”赝品对头顶盘旋的海鸥群下命令,它们四散飞去。赝品又对岳冬说:“‘主人’不喜欢内讧,以后我们要好好相处,知
道吗。”赝品一改之前的残忍,柔情蜜意的在岳冬颤抖的唇上落下一吻。
岳冬没有躲,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你如愿了,怎么还哭?是喜极而泪吗。”
赝品说的没错,在惨遭羞辱和威胁后他是如愿了,可他感觉不到喜悦。他觉得背上的东西只是眼前人的施舍,只是在嘲弄他:量你插翅也飞不出
我的手掌心。
“‘主人’回来前,把自己收拾干净。”赝品催促岳冬。
岳冬一身泥土,头发蓬乱,狼狈不堪。他是掌握了收放翅膀的技巧,但还不会飞,赝品又在这儿,他只得听从赝品的话去梳洗打扮。
折腾了一宿,赝品终于给岳冬台阶下,同时也是给我信号。我可以等到岳冬收拾好自己,当做毫不知情的回来。以后倒是不用烦恼岳冬的投怀送
抱,赝品那几条虫,把他折腾苦了。岳冬没有向我告状,我就当不知道赝品对他做过什么,可它真实的发生过,我从岳冬的笑容里可以看到迫于
压力的无奈与苦涩。我能说什么,归根结底是我的私心困住他。我针对岳冬长了翅膀的事找话题,教他飞行,让他感受翱翔的乐趣,赶快忘记不
愉快的事。
另外,对于哪知章鱼为何袭击岳冬,赝品审问章鱼后,告诉我,它是那三只护岛章鱼的后代,它绑架岳冬纯属自己的爱好。这章鱼经常在海上打
劫,岳冬不是唯一一个被绑架的人。
原来是只好色的章鱼,我把它变成烤章鱼,给岳冬出了气,这事就算了了。
学会飞行,岳冬很高兴,总算看到他发自内心的笑,可赝品煞风景的当着我的面警告他:“你可以享受飞行的乐趣与方便,但要用这个途径逃跑
,就折了你的翅膀。”
赝品当我面这么说岳冬,搞得我也很尴尬,只能一笑了之。岳冬再三向我保证他不会逃走,可赝品始终不相信他。证据就是岳冬绕岛飞行的范围
越来越大,他说总有一天岳冬会一去不复返。我却不这么认为,天高任鸟飞,就算遛马,也得有足够的范围才能跑得欢,落魂岛对于岳冬而言确
实太小。我和赝品在岳冬的问题上意见不一,话赶话打起赌来,若是他证明岳冬是为了逃走才苦练飞行,我就要答应他一件事,反之他答应我一
件事。这个赌注对我很亏,但打赌的内容我很感兴趣,亏就亏吧。
赝品也不着急证明他的论调,继续放任岳冬四处乱飞,直到某日岳冬在海上飞行时,突然收起翅膀掉到海里。难道他想学海鸟下海捕鱼?赝品这
才告诉我,他在给岳冬按翅膀时做了手脚,只要岳冬飞离落魂岛海岸二十海里翅膀就不在受岳冬控制,会自动收起。没了翅膀,肯定就要掉下来
。
赝品把岳冬捞回来,一副他忘记嘱咐的样子,告诉岳冬翅膀的秘密,还说是怕他迷失方向飞丢了才这么做。被耍的岳冬敢怒不敢言,还要道谢赝
品的细心体贴。
我不明白这能证明什么。赝品要我别着急,过两日就看到成效。
如赝品所言,自从岳冬落水,他对飞行的兴致一落千丈。赝品在他背后嘲讽他:“他若不是想逃跑,怎会在乎这个限制。”
这下岳冬可真成了插翅难飞,赝品的限制就像无形的牢笼将他困在落魂岛。不管岳冬是真想逃走,还是落水事件让他心有余悸,岛上愉快的气氛
明显沉闷下来。只有我们三个,无法突破这种僵局。我想起之前被搁置的行程,决定立刻前往吸血鬼世界。
岳冬比我更期待换个环境,可要去的地方让他介意。听说吸血鬼居住在黑色的城堡中。他们是令人胆寒的魔物,他们的翅膀可以遮蔽夜空,向人
们洒下死亡,他们是黑夜的霸王。如果上帝创造天使是为了给人们带来福音,他们就是给人类带来灾祸的恶魔。这种魔窟谁会感兴趣,可岳冬自
知人微言轻,他除了顺从还能怎样。
为了入乡随俗,赝品也给自己按了一对翅膀,不同的是他是一对白色羽翼,看起来比蝙蝠的翅膀精致。赝品说,这翅膀配他的发色。我本来也想
试试,听他这么一说,想起我是黑发,还是配黑翅膀合适,也没在意这事。更改落魂岛航线直奔那个神秘的吸血鬼世界。
远方的天空乌云密布,寒风阵阵。乌云在风中不断翻滚,形成狰狞的人脸,似乎在讥笑那些自不量力的来访者。
——第四卷·成长·完——
第五卷:结果
第百六十八章:伊甸之约
两百多年的城堡,写满历史的沧桑,尽管裂缝已经被后人修补,还是有迹可循,它见证了那个刀光剑影的时代。城堡外是砖石修葺的房屋和街道
,今日阳光明媚人们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喜悦,都行色匆匆,忧恐满面。伊斯坦丁第五代统治者詹姆斯站在城堡围墙上,看着他的子民日夜生活在
恐惧中神色凝重更显苍老,他身后是他的大臣和唯一的孙子,也是未来的接班人威廉王子。他们在为刚刚得到的不幸消息忧心忡忡,议论纷纷。
大臣甲:“昨夜又有五个年轻人被咬死。”
大臣乙:“这半年我国已经有百余人被它们害了。”
大臣甲哀叹:“听说邻国更多。”
大臣丙忧心忡忡:“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能踏出伊甸的土地?”
大臣乙:“是呀。自从他们活动范围变大,数量也不断增多,对血的需求越来越大,在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
“杀了他们!”威廉王子突然冒出一句,众大臣都为之震。
大臣甲忙道:“这怎么可以,反抗只会激怒他们。”
威廉王子:“委曲求全,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
年老的大臣嫌威廉冲动,只有年轻一辈赞同威廉的话,群臣意见不一。威廉王子不到三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肯畏首畏尾过那忍辱偷生的
日子,他转向詹姆斯,说:“陛下该下决心了。”
詹姆斯背对自己的大臣和孙子,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纠结。迟迟得不到国王的认同,威廉王子渐渐沮丧,更多的是不甘。就在这时,有人指空惊
呼:“看!吸血鬼!”
“怎么可能……”众人纷纷仰头望天,在刺眼的阳光下,真的看到两个身负蝙蝠翅膀的人向这边飞来。他们飞得很高,人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但在这里除了吸血鬼,还有什么人能在天上飞行。
吸血鬼只在夜间活动,白天的阳光会灼伤他们冰冷的肌肤,把他们烧死。就算是吸血鬼王也只能在阴云密布的白日出来,就因为这样人们才有活
下来的希望,可如今青天白日也出现吸血鬼,人们被惊呆。反常的现象让他们忘记躲避。威廉眼见黑影来到他们上空,突兀般高喊:“保护国王
!拿银箭来!”
众人从反常现象中惊醒,一阵骚动。附近的士兵围了上来端枪保护国王。威廉王子接过银箭,拉弓瞄向天空的黑影。詹姆斯却伸手挡下他,威廉
看向他的祖父,詹姆斯始终镇定的凝望天空,沉稳的对威廉说:“先看看他们的来意。”
“可是……”
“如果他们不怕阳光,银箭也未必会起作用。”
威廉不甘心,可祖父说的有道理。他没有放箭,但也没有收弓。他和詹姆斯一同了望高空的吸血鬼。逆光看不清,但能感受到那两个怪物也在观
察他们。黑影在他们上空停留了一会没跟他们做任何接触远去,那个方向正是吸血鬼栖息地伊甸。
人们见吸血鬼飞走了,松口气,可过后更加焦虑、忧恐。
——
终于踏上欧洲大陆,我心情激动,既期待又紧张与吸血鬼的见面。赝品问我要不要玩搜寻游戏,反正现在是白天,就算他带我去吸血鬼的城堡他
们也都是无精打采,不如我自己从欧洲大陆把他们找出来,也是一种乐趣。我采纳了赝品的建议,没有张感应区,只靠肉眼和赝品给的线索搜寻
。赝品知道地点我没带他去,只拉着岳冬从空中寻找吸血鬼的老巢。我们所到之处,地面的人类无不恐慌,可见吸血鬼在他们心中有多可怕。我
没有下去向他们解释,怕他们看到我的样子,以后我想在做人都难。
兴致勃勃寻亲的人只有我,岳冬只是竭尽全力跟着而已。初来乍到,我们在太阳落山月亮高挂时找到那个城堡,还不算丢人。
越接城堡近越能感受到阴冷的气息。这气氛让岳冬感到不舒服,不愿靠近。我握住他的手跟他说:“没事,有我在。”
我拉着他飞了过去。整个城堡一片漆黑死气沉沉,只在顶端的平台有点点亮光。我和岳冬奔亮飞到上面,赝品侯在那里,看样他早就到了,并通
知这里的主人出来迎接。他身后站了三十来个男女,他们身上都散发的气息强弱不一,共同点都是阴冷如尸体,其中一个身材虽没有其他人高大
但他的气场最强也最咄咄逼人。他虽然跪在我面做出前向我臣服的样子,可他紫金色的双眼对我透出隐隐的敌意。他也许畏惧我的力量,但他绝
对不喜欢我这个人,而我也一样。我不喜欢他,不光是他对我不友善,还因为他的长相。岳冬首次近距离面对欧洲,人种的差异令他惊讶,但那
个人的长相更令他惊异。
“你就是吸血鬼王。”我认定他是。
“是。我就是血族之王。”
人类称呼他们为吸血鬼,但他们自称为血族,所以我称呼他吸血鬼王让他心理不舒服,但吸血鬼王的叫法是赝品起头说的,不能怨我。
“难怪你说我像吸血鬼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人盗版了,虽然发型、瞳孔的颜色不一样,可那绝对是我的样子。不仅如此,我从他们身
上感到类似傀儡的气息,我瞪着赝品,要他给我解释。
赝品向我陪笑脸:“这件事说来话长。”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黑着脸,表示我的不满。
“劳累一天,我先带你看看住处是否满意。等安顿下来,我慢慢告诉你。”血族在场,赝品有些话不方便说,找借口拖延一下。
我也嫌面前的吸血鬼碍眼,尤其吸血鬼王,不仅如此,欧洲人的身材都很高大,他们站起来时我挺拔的身材被比下去,让我更加不爽。来时的兴
致都没了,现在对他们不屑一顾。我跟赝品进屋,在我的卧房只剩下我和赝品两人时,他才跟我道出真相。
上个世纪末,欧洲大陆战乱连连。大小国家无一不被战火牵连,乱世之中弱者必然遭到淘汰,这其中就包括伊斯坦丁。天灾战乱险些让他们走向
灭亡。伊斯坦丁的第三代国王不幸战死,他的大儿子该隐在战乱中继位成为第四代国王,继承先辈遗志为了扞卫国土与自由奋战到底,无奈寡不
敌众,伊斯坦丁早已成了强弩之末。该隐眼见自己的王国就要被攻陷,他向天赌咒,不管是神还是恶魔只要能给他力量让他反败为胜他愿意献上
自己的灵魂为奴为仆。说实话那只是他无力回天时说的胡话,然而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那一年是我在落魂岛沉睡的第二十三个年头,也是赝品心情低落周游世界的时间。他途径此地,听到该隐的赌咒。那时赝品恨死占据我心的人类
,看到人类自相残杀便生出恶念,他身负白色羽翼,已堕落天使的身份降临到该隐面前,赋予他源血,给他想要的力量,但这力量是有代价的,
该隐必须终身吸食人血为生。求胜心切的该隐接受约定,就此成为第一个吸血鬼。为了增加战斗力,该隐把他身边的人都变成吸血鬼,他的弟弟
和骑士们被他吸干人血后又得到他的血液,成为二代吸血鬼。
凭借吸血鬼的力量,该隐赢得了战争,不但保住家园,还报复了敌人,在半年内开疆扩土。以他拥有的力量足以占领整个欧洲乃至世界,但他没
有那么做,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境改变了,侵占领土对他不在重要,他有了新的欲望,但不幸的是那个愿望他用自己的力量无法实现,他爱上赝
品,那个赐予他永生的堕落天使。
该隐在接受赝品源血时连带赝品的部分记忆也接受了,他因此知道我的存在,也明白赝品为何称自己是堕落天使,因为那时的赝品处于被我遗弃
的阶段。该隐为了赢得赝品的好感舍弃原貌变成我的样子,希望能取而代之。赝品并没领情,还说他只是因为血液的缘故才会爱上他,那不是真
心,就像二代往下的吸血鬼也都因为血液的羁绊而忠于该隐一样。该隐为此很是苦恼,就在这时他的弟弟亚伯,虽然是二代吸血鬼,但他的能力
不比该隐差。这种现象让赝品很感兴趣,在一段时期赝品很关注亚伯,这燃起该隐的嫉妒心。而亚伯自始至终都不想成为吸血鬼,可为了伊斯坦
丁他隐忍下来。等国家安定后,他越发无法面对还是人类的妻儿,看着那些吸血鬼对血液的疯狂行为,他终于压抑不住罪恶感,去求赝品把他们
变回人类。重新做人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其余吸血鬼沉沦于力量和鲜血的甘美中,早已抛弃人类的道德信仰,所以他的请求被驳回,亚伯不甘
心,他一次一次的去求赝品,某日赝品终于松口,说会考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