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笑了笑,避开了这个问题的回答:“当然是呼唤米迦勒。”
路斐特伸出一手钳住安诺的下巴:“回答我!”
安诺脸上又扬起了他惯有的淡笑:“这电影情节虽然挺老土的,但是我不得不说,他的做法深得我心。”
路斐特:“我来给你一个答案,如果我死,我的灵魂还能寄托在其他地方,但是你不行,你的肉身已经不能用了,黑玉对你也没有能量体磁场反应。答应我,如果有必要,把我当成小卒牺牲掉。”
冰冷的海水浸泡着全身,刺骨的冰凉不停的刺激着安诺的神经,让他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认识到,现在的路斐特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如果说,以前的路斐特张狂自信,那么现在的路斐特,因为种种原因,变得敏感并且缺乏安全感。
换做是以前的路斐特,他绝对不会说出什么“把我当成小卒牺牲掉”这种话。路斐特:“知道我在想什么么?我在想,要是换做了以前的你,你会说什么。”
路斐特自嘲一般笑了笑:“说什么?肯定说,安诺你个王八蛋,老子死也拉着你垫背,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出现这种事情的概率应该不大。”
安诺:“差不多,我还以为你会说得更加煽情一点,好像什么你死我死,我死你最好把你自己烧给我!”
路斐特:“……哈哈哈”路斐特的鼻腔中发出笑音,身体跟着也往前倾。
虚拟电影中,Rose已经松开了Jack的手,跳下水拿起了哨子猛吹。
路斐特把电影定格,整个电影中的场景瞬间停住,安诺感觉到冰冷的海水瞬间恢复到常温状态。
路斐特:“既然你这么不满,那我说一遍给你听满足一下你好了。”路斐特松开了钳制住安诺下巴的手,改捧住他的后脑勺。
路斐特稚嫩的脸上是认真的表情,黑眸中有破碎的星光,好像要将安诺整个人都笼住。路斐特:“安诺,你是我无悔的信仰,融入血骨的挚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但是我知道我会永远爱你。以路斐特之名,我许我们一个永恒的未来,我们谁都不会死。”说完,路斐特在安诺唇上深深印上一吻。
虚拟电影模式自动退出,无际的海洋消失,安诺摘下了虹膜,一把将路斐特提起来推到了沙发内。
路斐特摘下虹膜,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安诺:“路斐特,是你招惹我的!所有后果你都给我自负!”
衬衫领口下方的纽扣已经扯掉了两粒,安诺整个人以一种豹子扑羚羊的迅猛速度扑向路斐特。
路斐特惨叫一声,被安诺捂住了嘴巴:“叫什么,跟我要强暴你一样!”
路斐特被安诺这么一压,膝盖骨刚刚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了一下:“……我现在才十岁!”你想做什么的表情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
路斐特的话是一把火,点着了安诺的心也点着了安诺心中的欲望,眼前的人太小了还只有十岁,但是那有什么关系,他们还不认识甚至隔着生死和三千年时光的时候,路斐特就已经爱了他很多年。要做些什么,安路一遍遍告诉自己。
况且,他现在也有了感觉。
安诺装傻道:“我要做什么和联邦法有什么关系?”
路斐特惨叫:“大哥,亲爱的,我现在真的只有十岁,来一炮这事可以推迟么?”
安诺:“无限期推迟?”
路斐特往沙发上一躺,开什么玩笑,搞不好他下个月就可以成年了:“那算了,你还是来吧。”又抬起脖子,冲安诺下面看了看,“或者用我万能的双手?”
安诺的眼里有再明显不过的欲望,他眯了眯眼睛,身体往下压了压:“用你万能的嘴巴。”
路斐特:“……”
安诺侧躺了下来,下面的已经抬头,路斐特手覆上去,安诺身体敏感得紧绷起来。
路斐特的身体只有十岁,根本就没有欲望,但是他很喜欢这样,他可以没有感觉得不到满足,但是看到安诺因为自己而有感觉,这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跟抽了牙的树苗一样猛窜。
安诺:“你要来?”
路斐特“嗯”了一身,手伸到沙发后面关掉了灯,其实他很想看安诺因为欲望而涨红的脸,更想看他纾解是的满足样。但是他有点担心安诺会半途清醒过来,正常情况下,像说出什么“用你万能的嘴巴”之类话的时候,安诺基本就是抽风了。
抽风的时间有长有短,要是开着灯,弄到一半的时候安诺回过神来了,路斐特绝对会找块墙壁撞死。
所以还是关着灯吧,就算半道上清醒了,没有开灯,他们谁都看不,安诺也可以假装其实自己没有清醒。
安诺没有说话,头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另外一支则耷拉在路斐特身上。
路斐特的万能的右手伸进了安诺的裤子,沿着内裤的边缘一点点探进去。安诺的呼吸顿了一下,并没有阻止。
路斐特如同得到了赦免,手更加大胆的往里探去。
安诺的欲望已经抬头,路斐特的手指轻轻圈住,光滑的手指前端一点点摩挲着前面。
安诺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包厢内没有半点声音,安诺的整个感官似乎都围绕在路斐特的右手上。
第四十七章
【安诺:路斐特的手活儿技术告诉我,他一定经常干某些事情……】
路斐特的身体还只有十岁,在安诺纾解完之后,他就迷迷糊糊握着某个东西睡着了。
安诺哭笑不得的将路斐特抱回去。
安诺心里有事,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路斐特却足足睡到第二天中午。
两人吃着午饭,路斐特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路斐特:“十岁还不会遗精么?我记得我之前好像九岁就有了。”
在安诺看来,路斐特的下限早就被狗叼了。他眼皮子都没抬,吃了一口饭道:“闭嘴,再说话就请你吃精。”
路斐特继续郁郁寡欢,五秒钟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叉子掉到了地上。
路斐特:“……”
珈蓝的监控已经进入最高级,有高层被杀的消息依旧没有流传出来。但安诺和路斐特都知道,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很模糊,珈蓝高层几乎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次被杀的总共是三个派系,一派是亚瑟为代表的反宗教派,另外一派却是珈蓝高层的议和派。
珈蓝高层对是否与亚瑟结盟并没有统一的意见,有一方高层坚持认为,宗教的核心作用是无法替代的,他们所代表的精神文明对星际非常重要,所以那部分人认为,如果可能,尽量和宗教谈和,恢复两方关系。
至于第三派,却是军部的人,他们此次去珈蓝的目的是寻求亚瑟在军费上的支持,亚瑟虽然已经和联合国结盟,却并不表示要和军部划清关系。在他看来,只需要和宗教划清界限就可以了,其实势力的均衡对哈得斯在星际中政治地位的提升大有帮助。
而这一次,一下子死了三方的人,亚瑟的死让金帝暂时对外封闭,所有当初和联合国以及军部谈好的条件全部搁置重议。
指向宗教的矛头被打偏,如果是宗教人是教皇或者天教,他们实在没有理由杀死盟友军部的军官以及珈蓝偏向于宗教的高层。
更加不可能在这个时局紧张的时刻杀死亚瑟。
但是,谁又能想到呢,亚瑟的死仅仅是因为一个私仇。
安米亚并没有留下可循迹的具体星际坐标,安诺便只能使用米迦勒,用古文明机甲内部的共振频道寻找到安米亚。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米迦勒刚刚跃迁完毕,便收到了来自宗教的一段频道。
卡迪拉疲惫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路斐特。”
路斐特和安诺对视一眼,光屏上出现卡迪拉所在的星际太空船。太空船向他们发出引力请求,安诺确认之后,米迦勒便向着太空船飞去。
期间路斐特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向我解释?”
卡迪拉叹了口气,人显得很没有精神:“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先过来吧,我让你们看点东西。”
安诺和路斐特登陆太空船,卡迪拉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安诺的时候愣了愣,诧异道:“你……”
路斐特示意他少废话,卡迪拉就领着他们进入太空船内部,“移民星球是最新开发的,住不了那么多人。”
长长的通道里没有半个人影,每隔十米便是一道电子门,安诺和路斐特跟着卡迪拉没十米便验证一次身份。
安诺和路斐特疑惑的目光都看向卡迪拉,卡迪拉背对着他们又开了一道电子门,回身的时候无奈笑了一下,眼神疲惫得无以复加:“音教和天职员都走了,在你们来之前,整个飞船上就只剩下一个音教和安教了。”顿了顿,加了句:“你们一来,这座飞船上的宗教职位水平瞬间又被拉高了!”
路斐特皱了皱眉,几人继续往前走:“其他人都走了?还有一个是谁?”
“是云岫。”安诺平静地往前走,似乎对这座移民飞船上的情况一点都不吃惊。
路斐特的脚步不自觉间乱了一下。
走廊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抵达一道和之前完完全全相同的铁门之前,卡迪拉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如果要进去看,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最后一道铁门在没有任何验证的情况下自动打开,入眼的情景让安诺和路斐特都愣住了。
监狱,这竟然是个监狱。
金属栏杆,分割的房间。
铁门打开的瞬间,他们好似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卡迪拉的叹息声从门口传来,刚想说什么,安诺便边往前走边道:“我进去看看。”
路斐特紧随其上的瞬间转头看了眼卡迪拉,卡迪拉摇了摇头,接着便退后一步站到了金属门之外。
这里的建筑形式几乎与光地拉地下监狱完全相同,甚至连每层分割的监狱数目以及金属栏杆都完全相同。
安诺熟悉这个地方,光地拉监狱便是在安诺时代建成的。
然而在光地拉,囚困的并不是人,是执念和宗教徒们死后不甘的灵魂。而这里关着的,却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用麻木和冷漠的双眼看着走廊上走过的路斐特和安诺。没有人说话出声,没有人吵闹,他们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看着他们。他们没有了信念没有了憧憬没有了对生的渴望,他们不挣扎不抗战,不对自己和同胞们的境况感到一丝羞耻。
安诺平静的拐上二楼,在走廊的尽头停步不前。
路斐特跟在他的身后,心中一个呼之欲出的想法几乎要将他的心抓碎。
安诺并没有往前走,却是转身又下了楼,“走吧。”
太空飞船在恒星群外停住,卡迪拉的整个信念已经几近崩溃,云岫面无表情的坐在太空飞船驾驶舱内。
相隔着一个房间,一个三面都是玄窗的玻璃房内,安诺和路斐特面对面坐在会议室会议桌的两方。
安诺摸了摸手腕上几乎很少用到的电子表:“如果我没有猜错,安硕并不是要给远星居民移民,而是要在一个黑洞近地点的枯萎恒星上将他们送上不归路。”
路斐特什么都没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安诺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他,只是垂着眸,摆弄着手腕上的电子表。
安诺继续道:“死循环,这是人类的死循环。黑暗时代之后,就算卡米拉真的将宗教教义传播,让信念和信仰重新塑造人的灵魂,但是很显然,人这种智慧体比任何生物都要恐怖。信仰已经不存在了,与耶路撒冷临近或者繁荣的星球或者还多少存在着信仰和自律。但是像远星这样的地方,文明让灵魂枯萎,活着的人也是行尸走肉。”
路斐特终于安奈不住了,只有10岁的身体似乎让他的指控能力也变得很低。他捏着拳头在桌面上猛捶了一下,喊道:“直接说你应该说的!”
安诺的眼神平静的和路斐特对视。
“卡米拉时代,一百零七位大主教用十年的时间在有智慧文明的星球上宣传宗教教义和信仰,黑暗时代终结的并不是一个点,而是一段漫长的岁月。我不明白,你和安硕为什么要用‘毁灭’这样极端的形式来终结一个时代”
“人是丑陋的,智慧生命体里,只有人会为了满足自己无限制扩张的欲望。当年在耶路撒冷上学的时候,安硕和我曾经做过的一个宗教课题就是有关‘毁灭和新生’,我负责新生,安硕负责毁灭,星球的毁灭。”
“在更高维度的空间保留一个完整的人类胚胎细胞,是一种生物技术外加空间的维度降幂,我不是物理学家,这个课题我很难将清楚。但是在研究这个课题的时候我和安硕的许多想法都有冲突,他坚持认为毁灭应该是整个星际的毁灭,如果我们存在的社会是第四维,那基本就是让整个维度处于混沌状态,新生便是第五维度的大爆炸,将空间划拉出新的一块。但是我只是认为毁灭是一个种族或种群的灭亡,新生则是新生命的重新开始。”
玄窗外的星空几乎是静止不动的,时间似乎能在这一刻静止,安诺的心在这一刻沉入了谷底。
几年前,路斐特赤红着双眼问自己为什么无辜的星际百姓要惨遭战争的侵害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安诺相信,那个时候的路斐特继承了自己的信念,与安米亚一样是仁慈的天教徒。然而现在,安诺看着仅仅只有十岁的路斐特,他不明白,安硕究竟承诺了他一个什么样的未来,才会让路斐特选择一条和安硕相同的路。
毁灭以及重生。
已经,不需要再装了。
安诺静静看着还只是孩子模样的路斐特,“拿出你的剑吧,路斐特。”
路斐特瞳孔缩了缩:“你……”
安诺淡淡的笑:“用你的剑,插入我的心口。”
路斐特屏住了呼吸,有些不敢相信安诺的话,“你说什么?”
安诺:“几年前,你偷走我的意识力,确实是为了我,你怕我最终会和安硕反目,意识力反噬。其实那个时候,安硕就已经让你的信仰动摇了,你也默认了安硕的做法。之后你来洛丽塔找我,应该说是计划外的步骤,你和安硕都希望我不要插足目前的时局。但是你们算错了一步,你们没有想到亚瑟会支持联合国,更没有想到和亚瑟有关的一群海盗会在你意识力最薄弱的时候杀了你。计划被打乱了,你需要一个新的身体,因为没有新的身体,意识力也很难恢复。”
路斐特的面孔这一刻变得灰白,“你……”
安诺淡淡笑了下:“路斐特,我不傻,我潜伏在亚瑟身边整整一年,有些事情很早就想明白了。不得不承认,因为你和安硕都‘好心’的没有算计我,将我排除在计划以外,所以一开始我没有过多的去想你和安硕对目前时局的态度。不过以我对安硕的了解,他的的确确不是个会为了稳定时局而对别人一再退步的人。三年了,联合国的势力竟然还能和宗教抗衡,这本身就是个让我怀疑的地方。”
路斐特在这一刻变得挫败:“安硕说得没错,你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安诺:“所以,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你跟随我,我绝对不会让安硕毁了四维世界去重创这个星际。”
路斐特深深喘气:“为什么,你明明没有意识力了,为什么还有这么深的信念?为什么你不能放弃你作为教皇的信仰?这个星际的毁灭和重生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不能隔岸观火一次!?”
安诺:“路斐特,这是责任。就好像你有天教的责任一样,我有作为教皇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