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不许说死字，你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哼，谁还没个死啊？”穆子澄不服气道。
“你想挨板子就告诉我一声。”
威胁，绝对是威胁！
“哼，我睡觉了。”穆子澄三下五除二地趴到床上酝酿起睡意，“哎……你你……干嘛脱我裤子？”身后一凉，穆子澄这才发现裤子被丁皓谦脱了下来。
“上药！”丁皓谦拿起上好的药膏在穆子澄臀上轻揉着，嘴里却狠狠道“伤好了下次接着打！让你整天口无遮拦的。”
“哼！”穆子澄扭头不理丁皓谦，闭起眼睛等着睡神点名。
上完药的丁皓谦本想和穆子澄再说会儿话的，却发现他已经迷迷糊糊的在哼哼了，摇了摇头，收起药膏去一旁研究出征的路线。
七天很快，快到制衣所的人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七天也很慢，慢到穆子澄觉得就像过了几十个世纪那般久。
这七天里，穆子澄真的是很认真的跟着教导嬷嬷学着礼仪，不为别的，就为可以让自己少受会儿罪，否则一个动作做不好就要来回练习，他一定会未老先衰的！
丁皓谦每天都会一脸威严的去接穆子澄回府，只有看到穆子澄时，丁皓谦的脸上才会有浅浅的笑意，眸中也会附上一层浓浓的宠溺。
那些凡是伺候过穆子澄的宫人都对穆子澄十分的喜欢，因为他没有把他们当奴才看，而是很有礼貌地和他们讲话，就算方嬷嬷一再提醒尊卑有别，穆子澄仍是对他们很好。别看他平时一副和蔼识礼的样子，每次王爷一来，他就会像孩子般撒娇或者怄气，没有丝毫的做作，也只有他才能让千年寒冰般的王爷面带笑容。
小皇子也来过几次，可是每次还没顾上和穆子澄讲话就被夏嬷嬷以‘皇上会生气’的理由给拖了回去，那一脸委屈的样子让穆子澄也不禁同情起身在皇家的他。
对着方嬷嬷客气的道了谢后，穆子澄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毫无形象地喝着宫女递来的茶水。
“这就是你学了七天的礼仪？看来七天还不够啊。”丁皓谦戏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的穆子澄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弯着腰不停地咳嗽着。
“怕什么？看把你吓的。”丁皓谦立马上前拍着穆子澄的背，替他顺气。
“咳咳咳，要……咳咳……要不是你……我……咳咳……”穆子澄咳得满脸通红睁大眼睛扭头瞪着始作俑者，想说点什么却被咳嗽生生打断。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我没想到吓着你了。”丁皓谦好脾气地哄着穆子澄，“走吧，制衣所的人把喜服送去王府了，我们回去看看合不合身。”
瞪了一眼丁皓谦，穆子澄熟门熟路地七拐八拐来到了宫门口，等在门口的除了王府的马车外，还有几辆装饰一般的马车，而从那些马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许多年轻女子，穆子澄和丁皓谦未作他想，只当是宫中新添婢女，继而命令车夫驾车回府。
第四十八章：皇帝了不起？
“恩，做工还可以……”穆子澄一回府便让人取了喜服来看，“皓，你穿上看看？”扬了扬手中的衣服，穆子澄对着丁皓谦笑道。
“你倒是挑剔，制衣所的裁缝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评价他们了？”丁皓谦宠溺地拍了拍穆子澄的头，接过他手中的衣服试穿起来。
“为何不是红色的？”丁皓谦一边穿着一边问道。
“红色多土啊？我们那里都是白色的和黑色的。”穆子澄自顾自地套着衣服，傲娇地答道。
“多丧气？还是红色看着喜庆点。”
“哼，关键不是颜色，是设计，设计！”土包子！穆子澄心里嘟囔一句。
“我听说这喜服是你画的图纸？”
“恩，就改了一下服装的风格，花纹什么的没动，什么五爪金龙、四爪正蟒的，绕的我头晕！”穆子澄边抱怨便伸手替丁皓谦抚了抚衣襟。
“我的挺合身的，你的呢？”穆子澄转了转腰身，满意地看着自己设计的喜服穿在丁皓谦身上。
“恩，我的也合身。”
“喜欢吗？”
“喜欢。”子澄，你总是让我意想不到。这喜服，很好看。
试完喜服，二人打赏了前来送喜服的宫人，并让他将穆子澄的喜服再次带回皇宫，以便成亲那日更换。
晚膳过后，穆子澄抱着小猫一脸不开心地冲着丁皓谦开着机关枪“你赖皮！你说过只要学七天礼仪就好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去皇宫？还要住在那里！我不管，我不去，我知道成亲前一晚要进宫，但是为什么要提前五天？不要不要！”
揉了揉眉心，丁皓谦无奈，“这是祖上的规矩，新人成亲前是不能住在一起的，你又没有别处可以去，皇宫里其实也很好，皇上和我说了，让你陪陪远儿。”
“所以我就要去这么多天？皇帝了不起啊！规矩真是烦！”穆子澄一生气，口不择言地说道。
“穆子澄！”
“啪啪……”
丁皓谦一声厉吼，穆子澄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丁皓谦拉着胳膊狠狠打了数十下，怀里的小猫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立马挣开了去，远远地坐在一旁的地上。
“嗷~~放手，你你……你放手！”穆子澄不知是羞还是恼，面带红晕地朝着丁皓谦低吼。
“记吃不记打是把？口无遮拦是把？不疼是把？”丁皓谦黑着脸，一下一下打在穆子澄臀峰处，闷闷的拍打声打破了原本的安静，穆子澄一边哼唧着，一边做着高抬腿，试图躲避那密集的巴掌。
“丁皓谦你乘人不备！你有本事放开我！”
“如你所愿。”
解除禁锢的穆子澄一个侧踢便向丁皓谦踢去，可是脚背还没碰到丁皓谦，便被他一把抓住脚踝，顺势往里一带，整个人因为失去平衡而本能地抱住了眼前的丁皓谦。放下穆子澄的腿，丁皓谦搂着穆子澄的腰肢，扬了扬巴掌再次开打。
被环在丁皓谦胸膛的穆子澄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微微外凸的臀部一下一下接受着来自丁皓谦的责打。
怎么可能？我好歹也是黑带，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
穆子澄心里的不服、委屈、不甘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知道错没？”丁皓谦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唔……放开……痛……”
“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我什么时候停。”无情地抛下这句话，丁皓谦用力搂住不停挣扎的穆子澄，高高举手，重重落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穆子澄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是革命烈士，那些赌气的话语和不服的念头在几十下责打后，渐渐变成了委屈的呜咽。
感受到怀里的人微小的呜咽后，丁皓谦停下责打，沉声问“知道错没？”
没有回答……
抬手，正准备落下，怀里的人突然紧紧抓住自己，然后拼命点头。
身后油泼过搬的疼让穆子澄终于示弱了，他不是英雄，哪怕是英雄也要保住命不是？
明明打了没几下，但是穆子澄觉得自己的屁股一定是开花了，不然怎么会火辣辣火辣辣的疼，而且，触手升温！
红着眼瞪着丁皓谦，穆子澄一边给自己揉着伤，一边恶狠狠地道“去就去！我现在就去！现在！”说罢赌气似的拉开衣橱，看也不看就掏出衣服扔在床上。
“没打疼是把？还闹，几岁了都，怎么就打不乖呢！”丁皓谦上前拉住穆子澄的手，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上次在宫里为什么打你忘记了？整天这般的口无遮拦，这是在王府，要是去了皇宫你也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哼，那本来就是嘛！为什么要提前去五天？还不是因为要我陪他儿子玩？”穆子澄心里了然丁皓谦为什么发火，但是面子上过不去，硬着脖子反驳道。
“哎”丁皓谦无奈地叹息一声，看着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我也不想你去，我没记错的话，从你过来到现在，我们还没分开过吧？”
“哼，你也知道，还好意思说。”被说中心事的人面上红了红，真是的，干嘛像个女人那样，丢脸死了，还被白白打一顿。
“子澄……我……对不起……”丁皓谦突然紧紧抱住穆子澄。
“哈？”子澄怀疑自己听错了，那么不可一世，那么高傲的一个王爷，竟然对着自己说，对不起？
“也许……如果我不是王爷的话，我就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了……我也不想这般打你，你疼，我更疼。可是子澄，你不小了，你应该明白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你也应该明白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打死都不能说。我……我宁愿现在打怕你，我也不要你因为说错话而出一点的闪失，你懂吗？”
“皓……”穆子澄语塞，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为什么现在是皓在道歉？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一次一次要让他担心？
“子澄……”
“皓，你别说了，我都知道……我……我不该……不该发脾气的。”穆子澄咬了咬嘴唇，含糊地说道，脸上却早是灼热一片，“我明天会去皇宫，我也会谨言慎行，我等着你来接我。皓。”
“子澄……”丁皓谦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吻上了穆子澄咬得微红的唇。
“唔……”
一扫之前的不欢愉，两人很快沉浸在一室旖旎中。
第四十九章：指桑骂槐
隔天，穆子澄在丁皓谦的陪同下，坐着马车再次来到高大的宫门口，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要分别五天。不顾侍从和宫人吃惊的目光，穆子澄当众在丁皓谦的唇上印了一个吻，轻声道“皓，我等你。”，得到丁皓谦温柔一笑后，穆子澄便带着小元小宝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红墙高瓦的皇宫。
负责暂时伺候穆子澄的公公恭敬地把穆子澄领到昭阳殿旁边的尚月宫，穆子澄才一进去，一屋子的太监、宫女便立刻福身请安，按照之前学的礼仪，穆子澄让他们起身后，吩咐他们各司其职，然后便在一个太监的带领下去给丁皓堇请安。
“子澄见过皇上。”
“皇嫂无需多礼。”放下手中的书籍，丁皓堇抬手示意穆子澄起身，然后吩咐赐座，“再过五日便是你与皇兄大婚之日，孤在此先祝你们新婚快乐，举案齐眉。”
“谢皇上。”
“恩，无需客气。这几日你就先在宫中住下，缺什么就和宫人说。孤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子澄不敢，皇上直说便是。”真他妈别扭，就不能好好讲话？
“远儿他，似乎很喜欢你。孤这个做父皇的从小对他就过于严苛，几乎没有给过他寻常百姓家孩子的生活，我想，你这五天里可以代替孤，陪他去外面走走、玩玩，让他偶尔也做一次平凡的孩子。”
“小皇子活泼可爱，子澄也很喜欢。既然皇上同意，那么子澄明日就可带小皇子上街。”如果不是皇帝，想必他会是个好父亲吧，子澄心中暗暗猜想。
“恩，你今日刚入宫，想必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一会儿远儿下了学堂知道你来，一定会来找你，你跪安吧。”
“是，那子澄先行告退。”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穆子澄退到门边，就在要开门的一瞬间，他又转了身子，“皇上。”
“还有何事？”丁皓堇抬头询问。
“子澄认为，有些东西别人虽然能够给小皇子，但是终不抵您这个做父亲的去给。如果是您给，想必小皇子会更开心吧？孩子还小，如果强迫他失去孩子的习性，子澄认为也不是一件好事。皇上日理万机，以民为重。您是百姓的好皇上，但是更是小皇子唯一的父皇想要孩子成长还有很多别的方式，不要因为这样而错过了和小孩培养感情的时段，否则日后会后悔的只有您。子澄斗胆了，请皇上恕罪。”
“无妨，或许现在除了二哥，也只有你会这样和孤说话。”
“那子澄先行告退。”穆子澄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就直接告退。
丁皓堇看着远去的穆子澄，心中念道：二哥，这就是为什么你坚持要和他成亲的原因吧。这样一个人，有着怎样的一颗心呢？
书房内，丁皓堇静静思索着穆子澄的话，而走出书房的穆子澄却迎面碰上了正要去书房的皇太后。
“子澄见过太后，太后金安。”该死，老太婆没事晃悠什么劲！
“恩，你是谦儿上次带来的叫穆子澄的男宠吧？”太后并没有让穆子澄起身，而是悠悠地在他身边转了一圈，
“太后，穆公子五日后就要和二王爷大婚……他……”
“啪！”
一旁的太监话未说完便被太后一个巴掌打得摔倒在地，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可见这一巴掌的力气之大。
“太后息怒，奴才该死，太后息怒……”那个太监立刻伏地磕头求饶，‘咚咚’的磕头声让一旁的穆子澄不禁蹙起了眉头。
看了眼脚边磕破了头的奴才，太后缓缓道“该死的奴才，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继而转头看向穆子澄故作惊讶道“子澄，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
“谢太后。”穆子澄起身后心里狠狠鄙视了一把这个假惺惺的太后，但是面上还要装作恭敬无比，感恩涕零的样子。
“子澄，让你笑话了。”太后拿出丝绢在嘴边一楷，道“不过你别介意，这奴才就是奴才，就算给了他再高的地位，终是改不了奴才的本性，你说是么？”
我操！死老太婆，指桑骂槐你倒是顺溜。
“太后说的极是。”穆子澄忍着心里的火，面上恭敬地答道。
太后勾了勾嘴角，似是很满意穆子澄没有话语反击的样子。“恩，哀家还有事找皇上，就不多说了。”
“子澄恭送太后。”
直到太后走后，那个不停磕头的奴才才抬起鲜血淋淋的头，踉跄着跟着太后身边的侍从。
什么破皇宫，什么人都是！难怪都他妈命短！
穆子澄一边暗暗腹诽，一边跟随者侍从的脚步回到尚月宫。刚进大门，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同音由远及近地飘来“大哥哥！”
子澄伸手抱住飞奔而来的丁宁远，笑道“又逃学了？”
瘪瘪嘴，小孩儿红着脸道“才没有，今天远儿认真完成老师交代的课业，老师让远儿提前下的学堂呢！”肉肉的小手指着一旁垂首的夏嬷嬷，“不行你问夏嬷嬷，远儿今天真没有逃学！”
“好好，没有就没有，哥哥说说也不行啊？”穆子澄支着小孩的腋窝把他抱在怀里，“你怎么在这里啊？”
“哥哥，好多人呢，远儿自己走。”小孩红着脸凑在穆子澄耳边轻轻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