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狗血,神展,第一人称,无节操。洁党慎入。
伪父子年上
1.
六月黄梅,闷热异常,逼得人热汗滋滋往外冒。
我伸手,抹了抹一脸黏糊糊的水。
不是我的汗水,而是我对面王媒人的……口水。
王媒人是我们镇上有名的媒人。只要经他的巧舌一滚,公鸡也会游泳,母猪也能上树,什么样的郎都是才,什么样的女都有貌。
大家十分喜欢唾沫横飞口若悬河的王媒人。
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喜欢王媒人。
我只知道,我喜欢吃酥糖,我还喜欢别人夸我好。
今日,王媒人来了我家。
他给了我酥糖,还夸了我模样俊俏。
可我不大喜欢王媒人。
倒不是王媒人喜欢喷人一脸口水。
而是因为,王媒人今日来,是找我爹给我提亲的。
“梁公子,你家小子今年也十七了……”
“十八。”我反驳道。
王媒人丝毫也没有弄错我年庚的尴尬,一拍大腿接了话顺口道:“是啊!都十八了!隔壁王狗蛋十八的时候都是两个儿子的爹了!”
然后他眼珠一转,又朝我爹笑着打趣道:“梁公子正值当年风华正茂,想必也是深知少年得子的快处吧?”
我爹一身洗得发白的衣衫,端端正正坐在木桌另一侧,一双剑眉对着王媒人的诌笑,勉强抽了一抽。
我爹那好看的眉毛肯定是要抽一抽的。
因为我爹今年才三十三。
我爹说,当年他年少不更事,与我娘干柴烈火偷偷摸摸一场。
可巧,我娘就怀了我。
再可巧,我娘难产,好不容易拼命生下我,却把自己的命给交待了。
然后,我爹就辗转各地讨生活,一手拉扯我长大。
再然后,我们在这个名叫昆浦镇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再再然后……王媒人就上门来提亲了。
光阴似箭呀!
我爹鳏居十八年,儿子倒要娶媳妇了。
我想,我要是我爹,我的眉头肯定不止只抽一抽,至少要抽个十下八下的。
王媒人已经接着道:“镇东陈寡妇家的独女刚刚及笄,生得那是貌比西施……”
我插嘴道:“你见过西施吗?”
王媒人愣了一愣,道:“西施是古人,我怎地见过?”
我嘿嘿一笑,问道:“既然你都没有见过西施,你又怎知陈寡妇家的独女貌比西施呢?”
王媒人顿时十分尴尬。
我刚想趁热打铁,却见我爹抬头冷冷剜我一眼。
眼神如刀一般锋利,吓得我连忙噤声。
那王媒人忙咳了一声,又道:“梁公子你也晓得,陈寡妇家这些年养蚕开了衣裳铺,家底殷实……”
“改日拿生辰八字来吧。”我爹开口道。
言下之意就是要请人算一算与我的八字合不合了。
王媒人大喜,连忙站起身来。
我十分不爽,对我爹道:“我不要娶媳妇。”
他冷冷看着我,不为所动。
明明是盛夏,他的脸却寒如腊月冰霜。
“我不要娶媳妇!”我再朝他道。
他缓缓站起来,甩袖对王媒人道:“不送。”
说完这句他就面无表情地进里屋去了。
王媒人也已经乐颠颠地往外头走。
没人理睬我。
我更加不爽。
于是我一个箭步跨出大门,拦住刚刚走上街的王媒人。
“你要我娶陈寡妇的独女也行!”我大声道。
路人纷纷侧目。
“我爹不能一个人!要么你就让陈寡妇也嫁给我爹!”
路人开始议论纷纷。
王媒人的额头在太阳光下冒出水来。
我以为他不明白,更加大声解释道:“就是我和那姑娘睡一处。我爹和那姑娘的娘睡一处,两家并一家……”
“胡闹!”话未说完就听我爹一声断喝。
我回头,只见我爹立在门口,一双凤眸朗若寒星,十分生气的样子。
2.
我能理解我爹。
我虽长得俊俏,不过脑子却不大灵光。
人家嫌弃我。
好不容易有人上门给提个亲,这事还被我搅一出,黄了。
所以我爹让我举个水盆顶在头上,罚我跪在院子里,等太阳从西边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是在情理之中,不过我跪了一个时辰,还是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太阳怎么可能从西边出来呢?我爹分明是糊弄我。
“爹!”我跪在庭院中央朝屋子叫,“我知错啦!”
连叫好多声后,我爹终于长身玉立出现在门口,板起面孔看住我。
那仪态,那神采,啧啧,简直是……炎炎夏日里猛地刮进一阵清冷凉风。
“爹,你真好看!”我朝他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我爹嘴角一抽,转身就要进屋。
我见状不妙,赶紧转了话锋大叫:“爹,我真知错了!”
“错在何处?”
我闻言一怔。
这个问题可把我难倒了。
我虽然知道我爹生气,可是我究竟错在何处呢?
“嗯……”我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该问王媒人是不是认得西施?”
我爹嘴角再一抽,拂袖往屋里跨进一只脚。
“啊,是不该和爹顶嘴,死活不肯娶媳妇!”
我爹已经把第二只脚也跨进去了。
我急得大叫:“爹!你也知道我脑子不好使,可这还不是因为你吗!”
我爹正要关门的手顿时停住了。
是的,我脑子不好使,是因为我爹。
我爹说:原本我的脑子是很好使的,舞文弄墨,耍刀弄枪,往别人面前一站,绝对是人人羡慕的翩翩少年郎。
可一年前,我爹与我进山给我娘烧香。我只是离开我爹去采了些野果,结果我爹孤身一人,便遇到了流寇。
那流寇见我爹生得极好,二话不说就剥光了我爹的衣裳,欲行那……咳咳,禽兽之事。
可巧我回来得早,立马对那流寇一阵拳打脚踢,救下了我爹。
不想那流寇有帮手,吃了亏便带人重新堵住我们,硬要报仇。
然后……
我爹说,然后我为了护他,吃了不少棍棒,从此被打傻了。
是不是打傻我不晓得。什么流寇什么烧香什么禽兽,我自己可统统不记得了。
反正这都是我爹说的。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浑身是伤动弹不得。前事一概全忘。
当时,我只看到我爹衣衫凌乱坐我身旁,一口血咳出,对我淡定无比地说,他是我爹。
我虽记不起以前的事,可我记得那日以后他对我的好。
他不顾自己的伤,忙里忙外服侍我,喂我吃饭给我擦身,背我跋山涉水寻医问药,好不容易才养好了我的伤。
不仅养好了我的伤,还养得我白白壮壮。
我爹却清瘦了,好像他所有瘦掉的肉,统统长到了我的身上一样。
不仅清瘦,还落下了病根。
我扪心自问,这天底下,除了自己的亲爹,还会有谁能对我这样的好?
所以我绝对相信我爹说的话。
不过我爹这个人,也有缺点,主要就是,不大……能通融。
他要是铆准的事,那可绝对是一点回转的余地也没有。
所以我虽知他待我好,有时候难免会耍些心眼。
这杀手锏之一,就是跟我爹强调:如今我傻,是因为他。
这是我爹的软肋。
所以只要我一提这事,见花花开,遇草草倒,哪怕是要摘星星挖祖坟,我爹也好通融。
果然,我爹听我喊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转身重新走到我面前,低声道:“别再提给我成家的事。”
我愣了一愣,不解问道:“爹,原来你是为这个生气呀?”
我爹已经伸手,帮我将头顶的水盆取下来。
我想了想,点头道:“是了,爹你一定还惦记着我娘……”
我爹手一颤,盆里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水顿时溅出不少。
“专情是好的……”我怕他拿不动,连忙接过水盆道,“可爹你才三十三,河对岸李员外都七十了,上个月还讨了个十七的小妾……”
我爹白我一眼,见我把水盆端了,便拿起块布细细擦手上的水。
我爹的手指特别长。
昨日我听隔壁刚搬来的江湖郎中说,手指长的男人,咳咳,那活儿也长。
那江湖郎中说这话的时候捏着我的手,一双桃花眼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将我打量了好几回。
他说得挺准。我的手指不短,我那活儿也挺长。
不过我爹手指比我更长。
想到这里我不由瞥了瞥我爹的胯下。
可惜那里被他微微宽松的衣服遮挡住了,瞧不出所以然来。
我琢磨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爹,你不成家,是不是因为……你有隐疾?”
我爹不解地抬头看我。
我连忙解释道:“爹,我看你整日清心寡欲的,又不逛窑子又不骑小倌……”
我爹皱了皱眉,打断道:“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想我爹一定是自个儿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那活儿有隐疾。
怪不得他整日板着张英俊无比的脸,也不笑一笑。
人生少缺一大乐趣,自然是笑不出来的。我顿时想得通透。
我爹待我好,我自然也要待我爹好。
我爹不好意思承认,我就来当那出头的鸟,替他去打打头阵呗。
想到此处我站直身体。
“爹,你放心。这事包我身上。”我朝我爹“啪啪”胸脯一通乱拍,道,“隔壁昨日刚搬来个大夫,火眼金睛,妙手回春,我这就替你问问他去!”
3.
隔壁新搬来的江湖郎中姓陶。
大概是天气热得不同寻常,我顶着烈日跑过去的时候,他只穿了件薄纱衣裳,正拿袖子遮面,躺在庭院里的树荫底下乘凉。
半透明的薄纱妥帖覆他的脸上,沿着他的五官凸起凹下,隐隐约约勾勒出柔美的线条。
我不由看得出了神。
他大概听到动响,将头从袖子后探出来,睡意惺忪道:“今儿天热,不出诊。”
我回神。
我爹说,待人要有礼貌。
何况我如今是为我爹办关系终身的正事,怎么说也不能搞砸。
所以我垂手在他旁边立定,规规矩矩唤一声:“陶大夫,是我。”
陶大夫好不容易揉开自己的桃花眼,见是我,便噗哧一笑,道:“原来是隔壁的傻小子。”
说完他也不起身,只伸了手来拉我,让我在他身边坐下。
这一拉一扯,他的薄纱领口散开,里头的锁骨在白亮亮的烈日底下闪过一圈光。
我不由自主咽下一口唾沫。
陶大夫见状更笑,也不拉衣裳,只拿扇骨有意无意戳了戳我的胸口,道:“还真是傻小子,说你傻还咧嘴吞唾沫乐。”
扇骨不偏不倚,正好戳在胸口那凸起之处,我只觉一阵酥痒冲上脑,整个人如坠云雾之中。
陶大夫已经重新拉起我的手,凑近仔细摩挲一遍,啧啧道:“手指够长骨节够大,一看就是……”
我猛然想起我是替我爹当出头鸟的,赶紧道:“啊,陶大夫,我……我那活儿有隐疾!”
陶大夫一愣,万分失望地道:“什么?你不举?”
我还没接话,陶大夫早已伸手将我往外一推,拉扯上自己的衣裳埋怨道:“不举你还看我?”
我莫名其妙,道:“你不是大夫吗?不举不看你,那我该看谁去?”
陶大夫已经重新躺下,拿袖又掩了面,忿忿道:“大热天白费工夫。”
我闻言大惊,抓了他手问道:”白费工夫?这不举竟然是治不好
的吗?“
陶大夫的手……摸上去很软。
我忍不住多捏几下。
陶大夫不耐烦地抽了手,拿袖子赶我:“去去去。莫浪费我时间。”
******
我垂头丧气回到家中,看到我爹正在屋里写字。
我爹写得一手漂亮好字。
所以镇上凡是有点红白喜事,都爱唤我爹写两个字。
我爹就是靠这个养家的。
镇子不大,红白喜事也不多。这钱来得有一搭没一搭的。
所以拮据得不行的时候,我也帮人出出力气活儿,
不过我爹一般不让我出活。
我爹说,写一幅对联一炷香的功夫,他不使力气就能赚三文钱。我给人搬一天的柴垛,累死累活也才三文钱。
划不来。
我小心翼翼走到我爹身旁。
我家穷,买不起镇纸。所以我爹写字的时候,都会把窗户关上。
如今天气闷热,窗户一关,屋子里就和蒸笼似的。
我才走几步就一身汗。
我看了看我爹。
我爹怕汗水滴下脏了纸,便高高束扎了自己的头发,将整个脸庞都露了出来。
我爹的脸,头发披下的时候很耐看,头发扎起来的时候也很耐看。
左看右看都十分耐看。
我非常爱看。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我爹抬头瞥我一眼,冷冷道:“外头凉快。”
我爹就是这点不好,虽长了张好看的脸,可说话忒冷淡,总让
人的心拔凉拔凉的。
我悻悻然走回庭院。看见屋檐底下的水盆里正扑腾着一尾鱼。
我家虽穷,但我爹只要有钱,就会给我买鱼吃。
我爹说:鱼是补脑子的。
不过我爹自己从来不吃。
我爹说,他不笨,不用吃。
可是我爹不举啊。
我心里十分难受。
我觉得我还是该再去找一次陶大夫。
他都能看出我那活儿长不长,一定有办法。
刚才他赶我走,肯定只是嫌弃我多看了他两眼。
他哪有我爹生得好?大不了我不看他只看我爹就是了呗。
******
我跑回陶大夫庭院的时候,陶大夫已经不在了。
屋门也关得紧紧的。
“陶大夫。”我用力敲门。
里面似乎有低低的人声,却无人应门
我记得陶大夫前面与我说过,今儿个天热,他不出诊。
他一定是对我避而不见。
我十分生气。
我爹说,有话要好好说,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
我爹就是这温吞脾气。
我今天为了我爹,可豁出去了。
所以我伸脚一蹬,就把那木板对门,给踹了开来。
木门倒下,我看到,陶大夫立在里面,一脸惊愕地看着我。
我比他更惊愕。
因为,陶大夫没有穿衣服。
他刚冲了澡,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胸口,沿着白嫩的皮肤往下淌着水,一直淌到了……淌到了……那活儿上。
一滴水婉转,被外面的风一吹,从那活儿顶尖上轻轻坠落。
我突然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太宽大的裤子直直紧绷了起来。
陶大夫已经从惊愕中平静下来。
他打量了一眼我的裤子,也不穿衣服,慢慢走到我跟前,迎着外面的阳光邪邪一笑。
然后,他伸手,一把捏住我的胯下,凑上我的耳垂舔了一圈,低低道:“这就是你说的隐疾吗?”
4.
这一捏一舔力道刚刚好,我又不是我那清心寡欲的爹,他如此一刺激,我哪还能把持得住?
三下五除二,我当下就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得精光。
陶大夫盯着我坚挺的身下,先是“啊”地惊叹一声,随即在我那活儿上轻弹了一记,半嗔道:“傻小子,门都开着呢!看把你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