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随叫相宇飞护人护的紧呢,谁都看得出来相宇飞对待那个小厮不一般,简直都像待自己的儿子了,那个清风哪里还有一点小厮的样子,东方俊有的时候都不得不感慨待遇的不同,相宇飞就从来都没有待自己那般过,不过他知道,相宇飞待那个清风应该是亲情的才对,何况清风现在还在帮他打理生意,他可没有胆子真的不管清风,更加没有必要和一个下人置气。
对此,相宇飞没什么表示,只是要求那些侍卫无论是谁跟着自己都要着便装,并且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自己带着这么一大群王府奴才出门,不知道详情的人还真是容易误会了他。而且相宇飞对这种大家少爷的行为也是很别扭,总觉得压榨了人权。不过对于东方俊派人保护清风的事情相宇飞还是很满意的,也就默认了东方俊的做法。
这天,相宇飞带着两个侍卫到一家茶楼查看经营情况,忙完后就随便在茶楼的二楼找了一个邻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个侍卫也让他打发到一边喝茶去了。
这个茶楼是东方俊交给他打理的生意中的一个,以前生意一直亏空着,不过相宇飞接手后发现这个生意本就没有亏空,只不过是掌柜的联合手下把东方俊的银子独吞了,而东方俊又没有专门打理生意的人,所以这些奴才就欺上瞒下把赚来的银子给黑了。
查清楚具体情况的相宇飞怎么允许这种事情继续发生,他带着王府的奴才倒是起了一些作用,相宇飞简直是把这里大换血了,上至掌柜下至伙计都从新换人。自从相宇飞励精图治的一番改革,现在这家茶楼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特色,生意已经开始步入了正轨,生意已经开始盈利了。对此,相宇飞还是很满意的。
手里捧着茶杯,相宇飞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这千年前迥异的街道,感受着皇城老街的不同韵味,相宇飞一边喝着茶一边融入了这片安逸之中。
路边的小贩叫卖着应节的吃食,店铺的掌柜向行人展示着上好的丝绸,三三两两的行人或驻足、或交头接耳的议论、品评着各个摊位的货物,真的是一片千年的祥和安逸啊。相宇飞觉得几个月的生活,现在的自己已经渐渐的融入到这种生活中了。
突然,一个不协调的身影闯入了相宇飞的眼帘,在这萧索的秋季里,竟然有人将那水墨般的绿与蓝色的坎肩穿的那么的相得益彰,只是在这寂寥的季节这颜色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似乎太扎眼了些,精致的五官和年轻的脸庞反而被衣服抢了眼,相宇飞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有趣的人。
这时楼下的人仿佛注意到了相宇飞的视线,抬头向楼上望了一样,灿烂如花般的笑容马上出现在了那张充满诱惑的脸上,此时他却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奔着茶楼走了过来。
相宇飞也觉得对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自己不记得曾经见过此人,如此张扬的一个俊秀之人,自己没道理不记得的,正疑惑着对方已经到了相宇飞所在的二楼。
相宇飞注释着这个朝自己走来的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白皙的皮肤配上精致的五官,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竟然可以在一个男子的脸上生出几分洒脱,再配上嘴边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活脱脱的一个世家公子哥的装束。
待看清对方的样子,莫名的相宇飞一阵心慌,相宇飞大概猜到来人的身份了。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相家做了王妃的四弟啊。怎么?成了瑞王爷的人,就不认得我这个哥哥了?”来人轻浮的话语脱口而出,并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相宇飞的对面。
自己猜得果然没错,来人竟真的是那个自己“素未蒙面”的三哥相宇亦,看来今天要不好过了,自己没那么容易的过关了,相宇飞头疼的想到。
以眼神示意那两个早已按捺不住的王府侍卫,告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并不像把今天的事情闹大。
相宇飞不卑不亢的说道:“原来是三哥啊,小弟一时眼拙,还真没认出来,三哥这是在忙什么?”
别看相宇飞表面平静,其实心里早就暗暗想了几条脱身之计,但快速的都被自己否决了,眼前这个情况应付起来还真有些麻烦了,而且这个相宇亦摆明了是来找茬的。
“呦,我能忙什么啊,倒是四弟嫁人了,可叫三哥想的紧啊。”相宇亦轻浮的说着,同时在相宇飞的手上轻浮的扫了一下。
条件反射般的相宇飞迅速的抽回了手,同时心没来由的揪了一下。相宇飞知道,这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怕是这个身体的自然反应了,恐怕这个身体的正主没少受到对方的欺凌,也许他的死多少和对面这个纨绔子弟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看来自己该做点什么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相家三少爷,不为别的,就权当报答这具身体了。不过暂时以自己王府男宠的身份,一时间还真拿对方没办法。相宇飞想着想着不禁蹙起了眉头,他现在考虑要怎样教训一下眼前的人。
相宇亦觉得对面自己这个四弟或许哪里不一样了,人倒还是自己那个四弟本人,只是有些东西像是变了,但到底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了。管他呢,或许王府的伙食好把自己这个四弟滋润的好,不过看对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愈发的令相宇亦起了轻浮之心动作愈发的放肆,手渐渐的往相宇飞的腿上伸了过去。
看到对方轻浮的动作,相宇飞不悦的皱皱眉,还没等他有什么表示,旁边坐着的王府侍卫马上赶了过来,一把推开了相宇亦愈发放肆的动作。
相宇亦看到对方的动作楞了一下不怒反笑,“我说四弟,怎么?仗着自己的床上功夫了得,笼络住了瑞王的心,就不把哥哥我放在眼里了?别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一个庶出也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相宇亦口气轻浮的说着,并没有因为两位侍卫的出现而表现出示弱。
不悦的皱起眉头,相宇飞现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出手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凭借自己的耐心都忍不住要出手了,真不知道相宇飞那个正主当初在相府受了多少的委屈,这个才仅仅十六岁的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结束了自己美好的生命啊?相宇飞握紧了拳头,这一刻他想为自己这身体的主人出口气。
看着相宇亦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相宇飞知道他是有所倚仗的,相宇亦的倚仗无非就是相家,再怎么说如今的相家还是这燕国的丞相府。
眯着眼睛注视着对面的相宇亦,相宇飞想想自己今天自己出手后将来可能引起的那些不必要的连锁反应,相宇飞自觉的放松了握紧的拳头。不是他惹不起相宇亦,更加不是怕了相府,他只是不想给东方俊带来麻烦,何况这样也不利于自己。瞥到楼下一个急匆匆的身影,相宇飞的唇边不自觉的带上一抹笑意,从来没有任何时候这么希望见到一个人的。
没注意相宇飞唇边的笑意,相宇亦只是见到相宇飞刚刚脸色不善的盯着自己,相宇亦脸色一变冷冷的说道:“哼!我告诉你,相宇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是我把你弄死在这里,你信不信,瑞王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相宇亦有些威胁的说,同时看到相宇飞笑眯眯的没什么言语的坐在那,就更加的放肆了,手朝相宇飞的脸伸了过去。
第二十四章:相宇亦风波
“你信不信,你再敢往前伸一下,我就剁了你这只爪子,相信相宇豪也不敢拿本王怎么样。”这时一个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
“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我看你是活得……”相宇亦听着身后那冷冷的威胁还没有反映过来,结果回头一看,刚要吐出的话一下子吓得咽了回去。
震惊的看着那见过几次的面孔,相宇亦吓的浑身一哆嗦,马上缩回手转身跪在地上,“参见王爷,王爷其实我刚刚,我刚刚是,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四弟了想念的很,那个,那个……”
相宇亦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他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人可不傻,他知道这位爷可不是自己,不,应该说不是相家可以惹的起的。
几个月前,眼前这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人要自己过去做娈童的事情,他至今可是记忆犹新啊!对于这种一句话就可以左后自己生死的人,相宇亦此时是兴不起任何一点反抗的心思。
“刚刚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本王活得不耐烦了?”冷冷的注视着跪在脚下的人,东方俊的声音说不出的威严。
相宇亦此时吓得汗都落下来了,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出门没有遇到贵人就算了,居然还碰上了这位煞星,此时自己也只有自求多福了。现在不是秋天了嘛,怎么这汗水像是不花钱一样?偷偷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相宇亦跪在地上急急的解释道:“王爷,我刚刚是……是……那个……我不知道是王爷驾到……”
“本王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了,来人,把这个不懂得上下尊卑的家伙拖到门口,重重的打五十板子,让他看看,本王到底敢不敢动他。”东方俊冷笑的说完,也没有给相宇亦说话的机会,一摆手让下人把相宇亦拖了下去。
顿时,茶楼二楼喝茶的人走的干干净净。笑话,王爷动怒了,这是谁都看的出来的,连相府的三少爷都被打了,这群人再不走就是傻子了,现在可没有人敢惹到这个燕国的实际掌权人,特别是他还在气头上的时候,保不住哪下火气就发到自己身上了。
相宇飞仿佛没有看到那些鱼贯而出的客人一样,只是一边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东方俊处理相宇亦,脸色平淡的没有任何的表示。
“季儒,你看我来的可是时候啊?”
东方俊待人都下去后,坐在相宇飞的对面含笑说道,哪里还有刚刚铁血王爷的样子。
东方俊很注意自己的言辞,只有两个人单独的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随意的谈话,很少摆出自己王爷的架子来。
伴着楼下不时的传来相宇亦的惨叫,两人却在这个茶楼寂静的二楼开始温馨的对话。
“恩,还好吧,再早一点就更好了,我就不用听他啰嗦那么长的时间了。”相宇飞耸耸肩,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接着东方俊刚刚的话。
“怎么?我给你解了围,季儒也不道声谢么?”东方俊知道相宇飞就是这么个脾气,总是这么不愠不火的。索性也不和他争辩什么,但还是略带夸张的问道。
相宇飞瞥了东方俊一眼,“道谢?用的着么,说起来,这麻烦还不是你给我惹的,倒是相宇亦,恐怕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了。”相宇飞无悲无喜的说道,同时给东方俊倒了杯茶。
东方俊轻轻的喝了口茶,忽略相宇飞口气中的不满,“嘿嘿,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东方俊意有所指的说道,同时眼睛瞄向了相宇飞。
相宇飞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马上联想到什么,狠狠的瞪了东方俊一眼。
东方俊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也红了脸,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们的王爷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喝茶?”相宇飞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哦。最近也着实有些忙了,今天得闲,本想邀季儒泛舟采莲,听说你来了这里就赶过来了。”东方俊此时镇静的答道。
“哦,左右我也无事,祈昀可会划船?”相宇飞也来了兴致马上感兴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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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宇亦被四个人按着手脚趴在地上,忍受着身上撕心裂肺的痛。他堂堂一个相府的少爷何时受过这种苦,在家里父母亲连手指头都没碰过他一下,今天却当众在这里被打,更可恨的是身体的痛楚,远不如,心上所受的羞辱更令他忌恨异常。
他堂堂的相府少爷在这里被当众杖刑,更可恨的是这种痛苦竟然是那个一向窝囊的相宇飞给带来的,他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伴着相宇亦的声声惨叫是他内心的浓浓恨意。
期间早有相府的家丁回到相府禀报自家少爷当众挨打的事情。
相府的大厅,相家现任家主相宇豪坐于正位,听着下人的禀报恨恨的拍着桌子:“东方俊,你欺人太甚,我本来还想在燕国好好的待下去以全忠义,可你先要我相家人做娈童在先,又当众欺辱我三弟在后,我再不做些什么就让人笑话了。”相宇豪愤恨的说着。
旁边相家老夫人陈氏边抹着眼泪边气氛的说着:“亦儿那么小,身子还那么弱,到底是何处得罪了那个畜生,竟然能对亲哥哥下得了如此毒手啊?当年他那个贱人娘勾引老爷,我都宽宏大量的放了他一马,让他这个孽种留到了今日,不想他恩将仇报,如今竟敢对我儿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我,我……”
“大姐,你也许误会了,下人们也说了,具体的情形他也不清楚,怎么能就这么的冤枉了宇飞这孩子,这孩子一向老实,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毒手呢。”旁边相宇玄的母亲张氏有些看不惯陈氏的咒骂,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言语。
“哼!那可不一定,那个贱人生的孩子,现在靠上了瑞王这个大靠山,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再说他何曾把亦儿当做自己的哥哥……”
陈氏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张氏还待说点什么,旁边坐着的相宇玄悄无声息的拉了母亲一下,无声的摇了摇头。
“娘,您老也别太伤心了,三弟有时候做的也是太出格了,受点教训也是好的,不然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再说了这事我想不能出在宇飞身上,娘您想啊,东方俊一向恨我们相家人,上次要不是舅舅派表弟啸天去求情,没准我们这一家人就被报复了,怎么还能坐在这。再怎么样宇飞他也是相家人,你当东方俊会如何待他,留他一条命都是看在表弟的面子上了。”相宇豪分析着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给自己这个哭哭喋喋的母亲。
“你这是做兄长的说的话么,亦儿不就是贪玩点么,你就任你弟弟受人欺负都不管?”陈氏老夫人指着自己的长子委屈的说着。
“大娘,大哥说的话可能是重了点,但我想四弟不会弃三弟于不顾的,只是他人微言轻的,瑞王又如何肯听,我们还是赶紧请来大夫准备为三弟治伤吧。”久未说话的相宇玄客气的规劝着大娘。
陈氏一听赶紧的吩咐下人忙活开了,又是请大夫又是铺床的,同时还不忘叫人抬了软榻去接相宇亦。
相宇玄倒是很好的转移了她的视线。
相宇豪见母亲不再纠缠也松了口气,同时一颗仇恨的种子已经开始在这位燕国相爷的心里生了根,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怕是就会生根发芽……
第二十五章:游湖
燕国都城外的小湖上,此时三三两两的小船穿插其中,更有一些采莲的少女划着小船唱着当地的民谣。
相宇飞恍惚间仿佛回到江南水乡,这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像东方俊相宇飞这样二三好友聚在一起,或品评佳茗或饮酒斗诗,一时间人头传动好不热闹,大家倒未辜负了这大好的日光。
东方俊将小舟划到湖中心,就同相宇飞一同坐到了船舱中任凭小舟独自漂了。本不想回到舱中的,奈何这二人都是当世人杰,俊俏异常、风神玉郎的,任谁看了都会注意到这翩翩佳公子的组合,无奈二人只好坐于舱中了。
况且东方俊还是燕国的瑞王爷,惦念他的人可是不少,周边的几个国家怕是都想着怎么刺杀这位大燕国的实际掌权人呢。东方俊在没有带着侍卫的情况下也不得不低调些。
东方俊坐于舟中,看着相宇飞在那里熟练的煮茶,伴着眼前的湖光三色,一时间有些怔忪,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煮茶的动作都是那么的飘逸,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跃于眼前,到底这个男子有多少的才华是自己所不知道,又有多少的秘密,是自己所不了解的,他真的能留在自己身边么?
喝着相宇飞递过来的茶,东方俊更是为眼前谪仙般的人儿所折服,淡淡的清香,就仿佛相宇飞本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