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无奈的拍了一下额头,清风知道,自己这次白白被亲了。好在这人是少爷,不然清风一定要暴走了。
“少爷准备怎么做?强抢还是偷出来,只要少爷说一声清风一定给少爷做到。”不经过大脑的直接开口,清风心里还在怪罪少爷白白吃了自己豆腐的事情。
“啪”的一声脑袋再次挨打,清风哭着小脸无奈的看着自家少爷。
“脑袋一天怎么长的,瞧你这馊主意,估计我们还逃离曲直城呢就得被燕国的人抓回去。亏你做了几年的首领,真不知道无敌组织这些孩子怎么被你带的,我现在都要担心你这个主人是否合格了?”一口气数落了一大堆,上官云翳觉得有些口干,拿过一边的茶杯直接灌了一杯茶,没有看到清风那瞠目结舌的样子,上官云翳只是在心里暗爽。
心里哀嚎了一声,清风直接拉起被子捂住了脑袋,谁能告诉他,少爷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热衷于欺负自己,清风现在是欲哭无泪啊。
不过闹归闹,清风很珍惜和少爷在一起这难得的清闲,时光仿佛又追溯到当年那个王府小院主仆二人相依为命的日子,主仆二人彼此心里都是对方,如今变了的只不过是少爷当年的青丝已变成华发。
故意忽略少爷头上那刺眼的雪白,清风笑的开心极了。他知道,少爷的心里肯定不好受,那么自己就尽量的让少爷宽心,只要身边的人不再刻意的提起少爷的头发,时日久了少爷心头的痛楚就会慢慢的淡了。
“清风,我们的人已经联系上了令狐鸣九。要委屈你了,挑个时间去会会陈少爷吧”
担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清风从被子里伸出头。看到少爷那失落的侧脸,没来由的清风的心再次被揪紧,轻轻的点了点头,清风知道少爷肯定又想到了那个伤他最深的人。
第三百四十章:会面
上官云翳不知道清风到底是和陈啸天怎么谈的,总之连续谈了三次之后陈啸天那头总算是答应了清风,可以让上官云翳他们这方以陈国翊王的身份把令狐鸣九送回吴国。
至于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多少艰辛,清风没有说,上官云翳也没有去问,更是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曾开口,上官云翳心里明白,清风也明白,以他们主仆的关系这些事情是不需要开口的。
不过令狐鸣九那边倒是出了一些差头,在见过了清风派去的联系人之后,对于那可以回国的巨大诱惑,这位吴国质子竟然出奇的平静,甚至都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在要求见了清风这位幕后的老板之后,令狐鸣九甚至表现的有些冷淡。既没有回国的热情又没有马上要离开这伤心之地的觉悟,整个人反而心事重重的。
在清风多次前去表现出了诚意之后,这次令狐鸣九破天荒的表现出了一丝热衷,竟主动要求见一下清风的幕后人物。
对于令狐鸣九能够知道清风幕后还有人这件事,上官云翳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令狐鸣九能够以一个质子的身份在燕国平安生活至今,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儿自己的聪明劲头,上官云翳反而倒是奇怪了。
而且对于令狐鸣九提出这个要求,虽然清风有些不满,但是上官云翳倒是觉得这是正常的,他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那个吴国质子,不管怎么样,令狐鸣九都将成为暗组放在吴国的一颗暗棋,他这个暗组的主人不管出于哪方面的原因都该去见一见这位未来吴国的皇上。
况且上官云翳心里真的有些期待和这位质子的见面,犹记得当年那个火红衣衫的清秀身影,上官云翳竟莫名的有些心动。当然,不是喜欢的那种心动,而是有一探究竟的好奇之心。
看着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上官云翳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自己是担忧过了头还是怎地,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糟糕的天气出门。
因为担心上官云翳在令狐鸣九那里遇到不必要的人,所以经过清风等人一再商讨后故意挑了这么一个糟糕的天气让上官云翳去见令狐鸣九。刚开始的时候上官云翳理解清风他们的苦心是欣然接受了,可是此时看着自己已经满是污迹的衣服,上官云翳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不明智。
真不知道自己此时一副落汤鸡的样子怎么能叫令狐鸣九信服,一个搞不好对方还得误以为自己这方没有诚意,到时候一个多心保不齐就不会和自己合作了。
想想如果令狐鸣九不和自己合作的后果,想到暗组那个家法,没来由的上官云翳觉得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仿佛那鞭子依然抽在自己的痛楚一样。
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上官云翳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豪华的驿馆,这就是吴国质子待了多年的地方。雕梁画栋之间红黄两种色调完全衬托出了皇家的大气磅礴,甚至连一个角门都设计的如此繁复。
走在驿馆的小路上上官云翳暗叹了一声,或许正是这样的金丝笼才让那么多才华卓越的人甘心做一辈子金丝雀吧。东方俊如此,上官云卿如此,甚至连做了多年的质子令狐鸣九也是如此,明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豪华一点儿的牢笼却依然心甘情愿的扑进去。
“大人,我家主人就在前面的亭子里,小的先下去了。”仆人打扮的中年人向上官云翳躬身行了一礼就悄然退下了。
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仆人,上官云翳表面平静眸底深处却在沉思。这样能够在驿馆服侍他国质子的人即使不是哪股势力安排进来的眼线也肯定是个聪明的人,就是不知道令狐鸣九许了对方什么好处,能够让这么一个知趣懂礼的人为他所用。
上官云翳愈发的好奇,吴国的这个质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转过眼前的假山就是令狐鸣九所在的小亭子,上官云翳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可疑人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衣装刚要出去,抬眸间恰巧看到亭子里火红身影之旁另一抹白色的身影,上官云翳顿时伫足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眯起眼睛打量着亭子里熟悉的一幕,记忆仿佛回到了几年之前那个湖泊之上。
至今犹记得那抹火红身影腰间那个阴鸷少年的双手,突然一个被自己淡忘了许久的名字跃然脑中。
安定侯——东方宇。
依然是那副欠扁的阴鸷面孔,依然是那身白衣,那双放肆的大手一如六年之前一般要死不活的放在那抹火红的腰间。
上官云翳暗叹了一声,果然如当年东方俊所言,这个吴国的质子还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只是没有想到,时隔六年他居然还和这东方宇厮混在一起,看来,这位燕国的安定侯也不是一位安分的主啊只是不知道那位是否知道他们燕国还有这安定侯一位实力不俗的人物。
摇头暗自嘲讽自己的多事,都到了这个地步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要惦念他……
抬头打量了一下阴霾的天空,这雨眼看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再偷眼打量一眼小亭,上官云翳知道,那里没个一段时间怕是也不会停止了。知道眼下不是急的时候,左右自己全身已经近乎湿透了,索性也就不急了。抱着双臂,上官云翳靠着身后的假山,一时间竟然开始在望天发呆。
令狐鸣九要急死了,不光是着急,更准确的说他此时更加的担忧。眼前的人他得罪不起,六年的羁绊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摆脱了对方,可对方那惊人的实力让他不敢有一点儿妄动。此时对于对方的突然到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虚使然,令狐鸣九很担忧对方看出了什么。一旦让眼前的人发现自己竟然要离开燕国,怕是自己这一辈子真的就再也回不到故土了。
“侯爷,今天大雨突至,不知侯爷为何突然驾幸寒舍?”一如当年清冷的声调,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奴颜婢膝,这就是令狐鸣九,身为质子活的委屈却又不甘堕了傲骨的九皇子。
“呵呵。”不但没有动怒反而一副垂涎的模样,东方宇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六年了还依然迷恋着眼前的人儿,纵然他有着惊世骇俗的样貌如果失了这份傲骨东方宇也早就失去了兴趣。
“小九儿今儿是怎么了?难道天气不好也惹得我的小九儿动气了?”不顾对方的冷淡欺身上前,东方宇爱的就是令狐鸣九清冷伪装之下那份癫狂。
“侯爷,九儿今儿不舒服,侯爷还是请回吧。”
不似作伪,令狐鸣九真的很急,刚刚匆匆一瞥发现了假山后的那抹身影,一猜就知道是正主到了。如今正是自己要和对方谈筹码的时刻,万一让对方见到这不齿的一幕,自己还有资格还有什么脸面和对方讨价还价。人尽皆知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合作伙伴面前令狐鸣九还想保留自己身为皇子最后的尊严。
“又不是女人有什么不舒服的,九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阴沉着脸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怀里的人儿,东方宇不错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仿佛要把令狐鸣九看穿,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怀里的人儿。
暗暗的叹口气,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卸去了人前的清冷令狐鸣九瞬间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浪荡模样,双臂主动环上对方的脖子主动凑过了自己的红唇,双腿环住对方的腰际整个人瞬间向后倒去。
“唔……小九儿,你还是这般热情,也不枉费本侯不辞劳苦来看你了。告诉小九儿一个消息,明日本侯要南下出去一段时日,小九儿今天可要伺候好本侯……唔……”再次凑上的红唇做出了无声的回答,亭外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亭中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交错一时间惹得无数呜咽……
期间东方宇不停的索取着,令狐鸣九连换了几个姿势热烈的迎合着对方,顾不得矜持顾不得附近还有一个观众,冰冷的石桌早已冰透了他的身体,可是为了能够换取眼下一袭安逸,身为九皇子的他忍了。
双手扣紧了桌沿任凭身后那强烈的撞击一次又一次撞的自己恶心欲吐,双腿被打开任由身后那狭窄的穴道一次又一次裂开,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秋雨,没来由的令狐鸣九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至少和眼前的雨水相比自己是幸运的,这雨水从天空落下归入大地就仿佛世人的一生从出生直至走到了尽头,而雨水的一生却是短暂的,可自己呢?纵然命途多舛但还有一个享受的过程,或许,自己的人生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侯爷,瑞王府来人传您过去。”
东方宇正在兴头上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恶狠狠的瞟了一眼见是令狐鸣九的仆人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狠狠的抽动两下匆匆的释放过后厌恶的瞅了一眼趴在石桌上的人,情欲褪尽再次恢复满脸的阴鸷,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小亭。
“何叔,谢谢你。”挣扎着起身,令狐鸣九满脸的痛楚。
看着自家主人那艰难的模样中年仆人有心上去服侍,但知道自家主人一向不喜欢他人碰触索性也就没有妄动。
“云翳见过九皇子”蓦然而起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主仆二人的视线。
第三百四十一章:不肯让步
依旧是那副招牌般的云淡风轻,上官云翳尽量笑得谦逊笑得人畜无害,目光温和的看着那个跌倒在石桌之上的羸弱身影,不知不觉间眸底出现了一抹伤痛与追忆,一个月前自己伏在龙案之上也是这般无助吧
不知不觉上官云翳对眼前之人多了一份怜悯,这是自己接触的第五位出身皇家的皇子。慕容傲宇霸气,那份睥睨天下的气势尽管被他隐藏的很深却也不是无迹可寻;元瑶单纯的不善于伪装自己的计谋,虽然矛盾,但这却是林国武王的真实写照;
而东方俊和上官云卿,他们二人和他的羁绊太深却又无从说起,上官云翳甚至不知道要怎样评价这两人。无论是慕容傲宇还是上官云卿,他们四位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无论当初经历了什么,如今的他们都是手握大权的人物,不是太子就是皇帝,东方俊虽不为帝王却也和帝王无异。
而眼前的人,一样的出身高贵,偏偏命运的捉弄让他做了近十年的质子,身在敌国沦落为朝臣的玩物,这样的他让人很容易忽略了他皇子的身份。
“鸣九失礼,让先生见笑了。先生请坐,何叔看茶。”丝毫没有哪怕一丝的慌乱,仿佛衣衫不整的自己并没有这般不堪的出现在人前,令狐鸣九那副浑然天成的大方气度很好的掩饰了他的尴尬。
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这样不屈于命运的质子令狐鸣九让上官云翳痛的想要哭,比任何一部反抗命运的电影都要感人,这样的卑微之下竟还能保持一颗坚定的心,他到底要比别人坚强多少倍啊?
第一次不为了阴谋诡计不为了那些权谋上官云翳从心底想要帮助眼前这个脆弱的质子。眼里满是疼惜,仿佛眼前的人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只是无敌组织缘分之下救下的一个孩子般,上官云翳脱了身上的蓑衣轻轻裹住那呆滞的人儿抱在了怀里。没有一丝情色一丝做作,上官云翳做的轻柔之极。
“卧房在哪里?”
一旁的中年仆人何叔仿佛向看怪物一般定定的看着那摘下帽子有着一头黑白相间怪异头发的男子,张口想说什么,突然见到自己主子同样呆滞的目光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躬身行了一礼何叔在前面带路。
把人轻柔的放进浴桶,上官云翳不待令狐鸣九说什么主动退出了房间。独留一个九皇子坐在温暖的水中发呆。
到旁边的屋中换过了一套何叔拿过的衣衫,拿过桌上的墨汁随手把雨水冲掉的墨迹重新染上,上官云翳再次回到了令狐鸣九的房间。
此时的九皇子沐浴过后一袭小衣依偎在床边,旁边小几之上放着一盒药膏和一碗汤药,令狐鸣九整个人一副病态的苍白含笑看着一袭白衣的上官云翳。
“侯爷的这袭衣衫还挺合王爷的身,只是没有想到陈国的翊王不但智计过人连样貌也是这般出色,真叫鸣九自叹不如呢。”
听着那清凌凌的声音不断在自己耳边回荡,第一时间上官云翳想到不是什么旖旎,按说令狐鸣九这么一身打扮甚至房间里都被熏了香料上官云翳这个名声在外的好男风的王爷该中招才是。
可惜,上官云翳太多情了,正是因为他的多情让他见识了各种美色,此时令狐鸣九的这幅样子自然而然的另他想起了某个有着天使面孔恶魔般恶作剧的小家伙,没来由的心中一个警醒,上官云翳的视线再不肯固定在那抹俊俏的身影之上。
“九皇子说笑了,云翳山野之人怎比得上九皇子计谋百出,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徒增笑料罢了。”丝毫不接令狐鸣九的暗示,上官云翳一个软钉子回敬了回去,也叫令狐鸣九瞬间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莫名的脸上一红,令狐鸣九知道自己的美人计被人拆穿了,那么一刻的尴尬过后令狐鸣九也不做作,拿过一旁的衣衫缓慢的套了起来,尽管他行动不便却依然中规中矩的穿起了衣服。再没有一丝试探的意思,天天在夹缝中生存的他敏感的发现眼前的男人不是那种不长脑子的家伙。
“不知翊王这次前来所谓何事?鸣九有些疑惑还请王爷示下。”举步艰难的走到桌边,尽管这几步已经走的他冷汗直冒可依旧一声不吭,坐下的瞬间直感到身后某个尴尬的所在痛彻心扉,低低的一声痛哼令狐鸣九还是咬牙坐在了上官云翳的对面。
敏感的发现了对方的不适,可是心中依然暗恨对方的试探,上官云翳没有丝毫怜惜的意思。只不过对于令狐鸣九坐下之后丝毫不谈刚刚的试探倒是让上官云翳另眼相看,这位能在敌国平安生存了十年的质子果然不凡,大是大非面前懂得取舍,这样的人如果再有一颗仁慈之心那就是帝王的不二人选。
或许这一次自己的宝压对了,这个令狐鸣九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过上官云翳也没打算这么快就盖棺定论,他还要仔细考察一下眼前的人,看他到底能否胜任吴国皇帝的重任,有一点儿不符合上官云翳的心思他都会换人,毕竟皇帝可是肩负着千万黎民的希望,既然眼下自己有这个权利上官云翳就不会乱用。